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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销魂倚天神雕】(全本) 作者:极品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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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女奴秀

  「不知王爷驾到,请恕小的失礼……」

  「行了行了,在南边呆得久了,怎么学得这么婆妈了,是本王来的时辰不对
莫塔阿,你给我张兄弟选了个什么样的,害得张兄弟没了兴致,快去!把女奴都
找来,让本王的贵客挑选!」

  莫塔阿吃了一惊,这个汉人什么来头,竟让王爷亲自陪着来挑女奴!就算是
南宋的皇帝,也没这么大的面子吧!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张超群道:「王爷,
管事,倒不是那个花刺子模的女奴不合我心意,那个我也满意,留下了。」张超
群实是不愿那可怜的少女受罚。

  莫塔阿迟疑了一下,既然留下,还挑什么?忽必烈也是奇道:「张兄弟不是
不要那女奴么?难道又改变主意了?」莫塔阿也正愁呐,根据这个重要客人的年
纪,小纤实是最佳的人选了,况且又是稚女,相貌美丽,皮肤又白,再要挑,只
怕也没有几个比她更好的了……

  「哈哈哈……」张超群笑道,「莫塔阿管事,你去把人叫来便是一个女奴,
怎么够我玩的?」

  莫塔阿瞠目,忽必烈结舌。

  那管事走出去时,忽必烈微笑道:「张兄弟,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这方面却
是一点也不含糊,你……能吃得消?」

  「不瞒王爷,我有个绰号,叫作一夜十三郎。」

  不怕你不上钩,就怕你不问。

  忽必烈奇道:「一夜……十三郎?此意何解?」

  「顾名思意,就是一晚上连战十三女的意思了。」矜持!矜持!

  忽必烈面现惊容,道:「张……张兄弟你居然如此了得!本王听说有人天赋
异禀,一夜御七女,你竟然能达到十三个之多!你……不会觉得腻味么?」

  「腻味?怎会腻味?」张超群茫然,只听说过女人会有性冷淡的,难道男人
也会有的么?「王爷难道觉得,玩女人没趣味?」

  天下间,也就只有超群哥这个极品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谈论这些事了。

  忽必烈那张颇为英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尴尬局促,掩饰性的一笑,道:
「张兄弟,这……这个,本王的确是没什么兴趣……」

  随即压低声音,道:「本王少年之时,也曾博览群书,见到书中描写和女人
房事,会欲仙欲死,又飘然如仙什么的,可是本王怎么一点也体会不到,委实是
奇怪,难道真的……真的很……很有趣么?」

  忽必烈!你不乖!你看H书!

  超群哥为之瞠目:「王爷,你……你那个一次,直到射出来,大概有多长时
间?」

  忽必烈面庞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道:「这个……本王也没数过多久……」

  没数过?呃,看来是难以启齿了。换个话题。张超群又问道:「王爷你试过
几种招数?」

  「招数?武功么?」

  张超群迟疑着道:「王爷你该不会是只有一个直上直下的动作吧?叉叉女人
有很多招数的,老树盘根、磨墨式、九浅一深、九深一浅、观音坐莲、侧翻式、
老汉推车……简直可以编写一本专门的教科书了,而女人呢,若是稚女的话,那
就不去说了,男女之间的配合也是非常重要的,光是叫……床也是很有讲究的,
急促而短的叫声,喘气声,颤音拖长,压抑的叫声,不一而足,这里头的花样可
就多了去了,不同的叫……床声,能对我们男人产生不同的效果,唉,这里头的
学问实在是太多,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第一是地位,第二就是女人
了。我们汉文化里头,不是有句话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么?可见这闺房之乐,有多重要,王爷你是人杰英雄,这等人生快事
怎能不享受到?」

  又是老汉推车、又是急促的叫声,忽必烈如闻天书,瞠目结舌。张超群见他
这乡下土包子的模样,不禁替这厮惋惜不已,唉,真是可怜啊,鞑子虽然骁勇善
战,业余生活却如此匮乏,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听兄弟你一番话,本王也觉甚是有兴趣……」

  张超群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踏出了第一步,暗暗欢
喜,脸上却甚是正气凛然,仿佛自己正在说的是什么军国大事一般。

  「在下蒙,王爷这样厚待,怎么也得做点事的,投桃报李,王爷,请伸出手
来。」

  忽必烈依言而行,竟丝毫不疑有他,张超群食指中指搭上他脉搏,只觉他脉
搏跳动有力,但却没有修炼过内家真气,看来,想传授他玉女心经的运气法门,
得多花些工夫了,靠,老子也算对得起你丫的,这么珍贵的内家心法都传授了给
你,你要是不给老子找到人,老子叉叉你全家!忽然又想:此刻若杀了他,比踩
死一直蚂蚁都要容易得多,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心里猛地跳了一跳,悠悠一叹,
自己已经把倚天世界的老婆名单都交了给他了,杀他虽然容易,牵连到她们可就
得不偿失了!

  干咳一声,道:「王爷,你竟然一点内力基础都没有,我现在就传授一门内
功心法给王爷,不但能在男女之事上大展神威,增加王爷的持久力,还能让咱们
男人的宝贝增大许多……」说到这里时,见他神情之中现出兴奋之色,知道他定
是在这方面很是欠缺,暗暗一笑,接着道:「……而且,王爷只须持之以恒的练
下去,还能百病不生,延年益寿,实是有莫大的好处。」

  忽必烈动容道:「竟有这等好处?」

  超群哥心道:你不天天叉叉,自然能延年益寿,只不过,你南下侵宋之日,
就是老子取你性命之时,想延年益寿,还是下辈子你也穿越再说好了。脸上正色
道:「那是自然。王爷你猜我多少岁了?」

  忽必烈道:「张兄弟应有十八岁了罢?」

  超群哥很神棍的淡然一笑,道:「在下十年之前的确是十八岁!」

  忽必烈惊而站起,道:「兄弟你……你有二十八岁了?」

  很矜持的一笑,很淡然,很出尘……很无耻!

  「王爷,这就是修炼内家真气的好处了,中原武林最负盛名的五绝,王爷可
知道?」

  忽必烈点头道:「如雷贯耳,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一灯大师,北
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阳。不知本王说得对不对?」

  「东邪、北丐二位正是在下的师父,西毒是在下义父,他们都已经六七十岁
了,可是看上去却和五十岁的人差不多,内家真气修炼到一定的火候,至少能增
十年二十年的寿命。」

  忽必烈惊呼了一声,简直就是目瞪口呆了,自己居然请来了一个「大神」!

  这时,管事莫塔阿进来,恭声道:「王爷,张先生,人已带到,不知现在是
否让她们进来?」

  忽必烈正要答应,张超群却是微笑着阻止了,站了起来,走到莫塔阿身前,
道:「管事附耳过来……」

  帐篷帘子掀开,一个绿衣女奴蒙着面纱走了进来,这绿衣女奴身段窈窕,顺
着帐篷地毯的边缘款款走了一圈,面纱薄如蝉翼,只露出细细长长的柳眉,一双
亮晶晶的眼睛,走了几步,便伸手解开腰带,露出纤美的身材来,眼中闪过一丝
羞涩之色,看也不敢看端坐在案前的两人,这绿衣女奴每走几步,便脱去一件衣
裳。

  不一会儿,露出雪白的肌肤,细嫩如藕的玉臂,修长滑溜的玉腿,当快走完
一圈时,身上就只剩下一件亵衣,鼓鼓囊囊的酥峰微微颤抖,下裙青纱紧裹,勾
勒出美妙的曲线来,款款走动时,下摆的半透明小衣几乎遮不住下边的风光,那
黑漆漆的毛发若隐若现,忽必烈瞧得血脉贲张,两眼发直,自言自语道:「女奴
营中何时来了这等丽人!莫塔阿竟然没禀告本王,其罪当诛!」

  张超群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奸笑,道:「王爷稍安勿躁,后边还有……」

  这绿衣女奴走到营帐入口时,外边帘子一掀,微一弯腰,便走了出去,就是
她这一弯腰,那几乎要遮不住香臀的小衣往上提起半寸,登时春光乍泄,张超群
和忽必烈同时喉中「咕噜」了一声。

  第二个进来的穿着白衣长裙,同样也是遮住了面容,这个比先进来的那个更
是有本钱,走出几步,衣衫簌簌落下,登时波涛汹涌,甚为壮观,超群哥白眼一
翻,靠,这个肯定是养奶牛的!也忒大了,也不知道长得咋样。当这白衣女奴刚
刚脱得只剩下一件小衣的时候,忽必烈突然站了起来,面皮涨红,高声道:「脱
给本王都脱了!」

  那白衣女奴吃了一惊,忙伏倒在地毯上,两颗巨球,颤抖着,像是要蹦出来
那深邃的奶沟,望之令人心跳口干。

  超群哥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郁闷啊,这才第二个,就忍不住了?老忽啊老忽
你也太激动了吧!后面还有很多呐。

  张超群微笑着站起,道:「王爷请尽兴,在下先去看看其他的。」

  忽必烈两只眼睛此刻充满了贪婪的浴望,只顾盯着那奶牛般的巨球,恍若未
闻。张超群走了出去,只听帐篷里传来一阵布帛撕裂的天籁之音……

  一拍莫塔阿的肩膀,笑道:「管事,做得很好。走,给我也找个地方,继续
欣赏美人脱衣秀。」

  莫塔阿忙躬身行礼,引着张超群走向隔壁的一间帐篷,刚刚坐定,便听到忽
必烈那里传来依依啊啊的叫声。

  ……

  一个紫衣女奴刚刚走到面前,张超群一把将她扯了过来,那紫衣女奴娇呼一
声,面纱之下的脸上已是晕生双颊,一只手从她双腿之间伸了入去,毛茸茸的一
把,暖呼呼的,正想拨弄几下,让这紫衣女奴流点水出来,却听得忽必烈在隔壁
一声怪叫……

  超群哥瞠目结舌,我靠,不会就射了吧?这……才几分钟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 插错地方

  老大啊!你真是太牛逼了!老子放个屁,气味还没散去,你就叉叉完毕,这
种高效率,还真是了不起啊!怪不得你这厮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了,快枪手啊!人
家女人还没开始,你就结束了,这还玩什么?再对你有什么期待的女人也要心里
哇凉哇凉了!

  「莫塔阿管事,你过来。」张超群走到门口,轻轻唤了管事一声,莫塔阿走
了过来,张超群低声问道:「王爷是不是每回都是这么快搞定的?」

  莫塔阿迟疑着支吾不语,超群哥道:「你不做声,那就代表是了,唉……」
这时,忽必烈的帐篷帘子挑开,那白衣女奴满面红彤彤的走了出来,满心欢喜,
看来被王爷宠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如果那位王爷在某方面的能力可以和他
威猛的身材相匹配,那就更加完美了……

  「张兄弟,你来。」正神游四海,忽必烈揭开帘子,招手道。

  张超群应了一声,走了上前,见忽必烈脸色有些尴尬,看来是因为在那方面
的自卑使然。「张兄弟,我似乎还是不觉得有什么乐趣可言,兄弟你不是说,要
把你的武功心法传授给本王的么?不如现在就传了给本王吧!」

  张超群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来简单,真要把玉女心经传授给一个没有任何内功基础的常人,可不是敲
打几下键盘就能办到的,当下,张超群让忽必烈下令,方圆一里之内,全部清场
并派了兵士将这帐篷远远的守住,然后开始传功。

  也就只有张超群这等拥有九阳神功的绝顶高手才能做到,虽然这是极耗内力
的一件苦差事,但张超群却是巴不得如此,就不为了他能帮自己找到倚天世界的
老婆们,也为了让这个未来的元世祖多放点心思在女人肚皮上,曲线救国嘛,更
何况,他只不过是把玉女心经入门的练功之术和自己琢磨出来的独特秘技传了给
他……

  直到了第二天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张超群收功停下,经过
这彻夜带拐弯的努力,忽必烈的丹田,终于有了少许的内力。随即,张超群又教
他运气口诀,指点了一番,到了下午酉时,忽必烈只觉神清气爽,浑身像是拥有
着使不完的力气,甚至就连两条腿也是轻快不已,忽必烈大喜过望。

  他数年前就非常憧憬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也曾找来麾下的高手求教,
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可是,二十多岁开始修炼内家真气,委实是晚到了不
能再晚的地步,内功这种东西,从十岁十一岁的时候开始修炼才是最佳阶段,二
十多岁再要想这些,就是不大可能了,就算是修炼十年二十年,也是进境缓慢,
甚至徒劳无功。

  却是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夜之间,自己就真的拥有了内力,他从别处也知道
些这方面的事情,像是这种传功,只有内力修为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才能做到,
而且对传功者而言,自身损耗极大,甚至会导致武功不进反退,内力修为下降,
接受者也是获益不多。忽必烈瞧着已经疲惫得躺在地毯上睡去的张超群,不禁心
中感动,悄悄从床榻上抱来棉被,轻手轻脚地把被子给张超群盖上,像是生恐惊
醒了他。

  随后,坐在一旁,按照张超群所传的运气口诀调息,愈发神采奕奕,不久,
面带笑容地睁开眼来,瞧着兀自没醒的张超群,自言自语道:「张兄弟,将来若
是本王当上皇帝,你就是向本王要宋国的江山,本王也给你。」随即又想到,那
个国师金轮法王的武功也是很高的,可是他却必定不会像张兄弟这样愿意用自身
修为为代价来做这些事,招贤馆中的那些武林中人,哪个不将自己的武功视若生
命,别说如张兄弟这般,就是一招一式也不肯轻易传给别人……

  张超群悠然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见到帐中无人,坐了起来,忽然发现身
边躺着的,正是昨晚的花刺子模女奴,不由得一怔,原来自己竟是睡得那么熟,
居然梦游回来了?他虽知道传功之术,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损耗内力,这
么耗精神,如果早知道,打死也不会这么干!怪不得金大师的天龙八部里面,那
个无崖子把自己的内力传给虚竹后就油尽灯枯而亡……

  他一醒,身旁的花刺子模女奴小纤立刻睁开了双眼,慌忙坐起怯怯地问道:
「大爷,你渴了么?我去给您倒茶!」

  渴了?嘿嘿,上头没渴,下头却是渴了,老子这么辛苦,得向忽必烈拿点利
息才是。

  「本大爷还不渴,可是嘛,下头很渴,来,帮大爷把裤子脱了。」超群哥浪
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瞧着这个秀丽的羸弱少女。

  「是……是要奴婢吃那个么?」女奴小纤羞红了脸,问道。

  超群哥嘿嘿一笑,道:「这次不要你吃,这次要让你……先疼一下,再爽一
下……」

  帐篷中,传来一声狼嚎……

  深夜绵绵,月色洒来,如银如幻,忽必烈和心腹爱将巴图逶迤而来,那巴图
跟在他身后,双手捧着一个红褐色的食盒,食盒中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那巴图
脸上忿忿的,绷着脸,两人来到超群哥所居的营帐外不远处,便听得帐中传来依
依啊啊之声,厚重的篷布竟是遮不住内中的莺啼婉转,巴图正要上前,忽必烈却
将他拉住,轻声道:「张兄弟正在办事,我们现在进去,他岂不是尴尬,咱们便
在此等厚片刻罢。」

  巴图瞠目,王爷巴巴的半夜送酒送肉来,他却在里面风流快活,王爷反倒顾
及到他会尴尬!竟在外头风中等候!巴图跟随忽必烈已有五六年,从没见过王爷
对哪一个人会这么尊敬的,他本是一员战将,因为年纪和忽必烈相仿,打仗又勇
猛,深得信任宠爱,今天他堂堂的一员战将竟然客串送外卖的小厮,已经满腹委
屈了,此刻见了王爷对这汉人这般礼敬有加,吃惊之余,更是嫉妒。

  「王爷,这……这怎么使得?王爷是何等身份,难道还要在外头等他?属下
去提醒他一声……」

  忽必烈低声喝道:「小点声!别扰了张兄弟的兴致,咱们等他一等!」

  巴图张了张口,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满腹的不可思议,昨日王爷已经当众
宣布愿意把贴古伦王妃送给他,现在又是这般……巴图惊愕得无以复加,然后还
有更让他惊异的!从帐篷里头不断的传来女子兴奋的叫声,连绵不绝,时而短促
时而亢长,时而压抑,时而纵声,这样的叫声一直在持续……在持续……

  起初巴图还是一脸的忿然,到了他双臂已经麻木酸痛时,帐篷里头竟然还是
在吟唱着!

  「喔……喔……嗯嗯……啊……大爷……大爷你好勇猛,好……喔,喔,不
要了,奴婢要受不了啦……」

  「不得了,不得了!奴婢快要飞了……要飞……上天去了……喔……啊……
啊……吖,奴婢快要被大爷干死了!」

  「还不到两个时辰,你怎么就射了!还来不来?」

  「不要,奴婢……奴婢那里已经好疼了……大爷你那个东西……实在是太粗
了,奴婢承受不了啦……」

  两……两个时辰!巴图手一抖,几乎将手中的食盒打翻,这是人还是牛啊!
再看王爷,两只眼睛闪烁着又妒又羡的光芒,那满脸的期待和憧憬,实在是精彩
之至,至少巴图就从没见过王爷这副表情。

  「别……别……那里不是……啊!」女奴小纤悲惨地叫了一声,把帐篷外面
的两个窃听者吓得一跳。

  「大爷,好大爷,你插错了地方,那里……那里不是……啊……」

  随即传来超群哥邪恶的笑声:「嘿嘿哼哼,舒服么?」

  ……

  忽必烈啧啧地赞叹着:「张兄弟真是了不起,品貌出众,潇洒不凡,武功又
高,更是武林宗师的弟子,想不到在这方面,也是强到了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
步!」

  巴图嗫嚅着道:「王爷,我去偷偷地看一眼如何?属下实在不信,他能连战
两三个时辰……」

  忽必烈虎着脸道:「多事,你想惹得张兄弟不快么?算了,我们回去吧,看
这样子,张兄弟再有两个时辰也停不了,本王明天再来找他!」

  说罢,掉头而去,巴图愣了愣,在王爷转身的时候,明显的,裤子已经高高
的拱起……

  ……

  第二日一早,忽必烈便又来找张超群,张超群却是未起床,忽必烈叫人不可
打扰,直到午时,张超群这才姗姗起来,忽必烈听得他醒来,放下手头的事务赶
来,那女奴小纤一夜云雨,竟是不能起身,可张超群却是神采奕奕,忽必烈暗暗
称奇。见了张超群,便迫不及待问他真气之事,张超群听他自说练气之状,居然
短短两日便能身轻体健,不由得暗暗咋舌,这忽必烈果然有些习武天赋,当即便
传了他自己独创的JJ变大法。

  忽必烈依照他教授的方法运气,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张超群见他
气沮,便笑道:「王爷,你何必心急,只要照我的法子去练,一日不成便十日,
十日不成便百日,我担保王爷将来龙精虎猛,延年益寿便是。」

  忽必烈尴尬一笑,道:「昨日张兄弟你在帐篷里……本王……可都听见了,
本王……本王委实是羡慕得很,本王若能也像张兄弟你那样,那么久就好了,本
王太心急了。」

  张超群惊奇道:「王爷你……你竟然听我的墙脚?」

  忽必烈尴尬一笑,道:「原本不是要听的,昨夜本王想到张兄弟你那么辛苦
给我打通经脉,传我内功,便携了美酒美食来犒劳兄弟你的,哪知道,本想等兄
弟结束,哪知道,一等就是等了一个时辰,酒菜冷了,便径自回去……」

  超群哥两眼睁得大大的,道:「王爷你在外面听了一个时辰!」他表面上装
作无比惊奇,其实,昨天晚上他Happy的时候,早已知晓他在外头,本想停
下,可却忽然想到这位可怜的王爷那分分钟的烂技术,有心刺激刺激他那弱小的
心灵,便大展神威搞了个天翻地覆,此刻故意装作不知,肚子里头却是笑翻了。

  忽必烈果然面带羞愧,强辩道:「不是听……是等,是等……」

  超群哥见逗得差不多了,便道:「王爷你也不用羡慕我,日后你按照我的法
子练习,包你high到不得了……」

  正说着,侍从来请,说是已经准备好了午宴。忽必烈便不再说了,携着张超
群的手来到自己的营帐,早有尹克西、潇湘子、马光佐等恭候,众人坐了。这些
招贤馆请来的高手见王爷如此礼遇张超群,心中早已嫉妒如狂,前日虽然张超群
露了一手弹指神通,但再没怎么显示过什么武功,自然不能服气。张超群见他们
神情,已是猜到几分。

  果然酒过三巡时,那天竺人尼摩星忽然哈哈笑着和尹克西换了个位置,将一
只大宋的酒壶提起,向张超群笑道:「张少侠,那日在席间,张少侠的武功让我
们都是大开眼界,尼摩星最敬重少年英雄,来,我敬你一碗酒。」说着,笑着将
酒壶伸了过去,缓缓将酒液倒了下来。

  张超群见他双目炯然生光,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青气,知道这人内功不弱,只
是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不过,这人若是真要玩花样,也就愈发显得这人成不得
气候,浑不在意,轻声笑道:「客气客气,我哪算什么英雄了……」

  忽然尼摩星身旁的尹克西也道:「张兄弟,我也要敬你一碗。」忽然起身,
正碰到尼摩星的手臂,尼摩星手一颤,酒壶中的酒液一歪,洒了张超群一身。

  「啊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脏了张兄弟的衣裳张兄弟不会见怪吧?」

  靠,装!再装!嬷的,这一套老子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跟小朋友玩过了,班门
弄斧!

  「哈哈,有什么关系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对吧?男人嘛,身上沾些酒气,也
是不错的。」张超群站了起来。

  忽必烈眉头一皱,正要发话,忽听得远处有人高声叫道:「快来追我!快来
啊!追我追我!」呼声初时发自东边,倏忽之间却已从西边传来。东西相距几有
里许之遥,似是一人喊毕,第二人跟着接上,但语音却是一人,而且自东至西连
续不断,此人身法之快,呼声中内力之厚,均是世上少见。

  张超群一怔,这人内力好生了得,忽必烈军中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么?本想
寻隙报复,却被打断了,凝神细听,忽听得那人声音越来越近,眉头一皱,突然
帐门扬起,人影一闪,尼摩星忽然被人扔了到一边,众人眼前一花,原本是尼摩
星坐的位置却是多了个白发白须的老头!


           第二百九十三章 是瑛姑么

  众人大惊而起,张超群反应最快,往后一退,顺手便在忽必烈肩上一提,脚
下移动,已挡在了忽必烈的身前。

  忽必烈起先吃了一吓,随即想到张超群在身边,立时心中大定,更见其他几
人见到有人突然闯入,首先反应的便是自保,而张超群却是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心中暖流涌动。

  那白发老头端坐着,堂而皇之地伸出右手去抓盆子里的熟牛肉,左手拨开白
胡须,将牛肉往口中送去,吃得嗒嗒有声,一边大嚼,一边讶异地瞧了张超群一
眼,道:「小兄弟,身手不错。」

  张超群见他红光满面,笑容可掬,一身青色衣衫破旧不堪,肥肥胖胖,不由
得心中一动,这个老头……

  帐门口守卫的武士没拦住白须老头,猛喝:「捉刺客。」早有四柄长矛齐向
他胸间搠去。这老头倏尔站起,头也不回,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四个矛头,向张
超群道:「小兄弟,再拿些牛肉来吃,我肚子饿得狠了。」四名蒙古正士用力推
前,竟是纹丝不动,随即使力回夺,但四人挣得满脸通红,四柄长矛竟似铸在一
座铁山中一般,连半寸也拉不回转。

  张超群笑道:「打架还不忘吃东西么?来,看看你接得住不?」顺手拿起席
上的一盘牛肉,手一挥,宛如飞碟般飞了出去。

  那老头右手抄起,平平托在胸前,脸上却是露出讶异的神情来,赞了一声:
「好小子,你的内功不错!」这老头吃惊,超群哥也一样吃惊,他刚刚将那盘牛
肉掷出时,手中用了巧劲,一个接不好,这盘子里的牛肉全要飞了出去,哪知道
他竟然接住了,这下,超群哥更加确信他的身份了。

  老头一低头,突然间盘中一块牛肉跳将起来,飞入他口中,犹如活了一般。
忽必烈看得有趣,只道他会玩魔术,喝一声采。尹克西、潇湘子等人却知这老头
手掌局部运力,推动盘中的某一块牛肉激跳而出。常人隔着盘子用力击敲,原可
震得牛肉跳起,但定是众肉齐飞,汁水淋漓,要牛肉分别一块块跃出却万万不能
这老人的掌力实已到了所施无不自如的境地,席上众人自量无法做到,不由得均
生敬畏之心。

  那老人不停咀嚼,刚吞下一块牛肉,盘中又跳起一块,片刻之间,将一盘牛
肉吃得乾乾净净。他哈哈一笑,右手一扬,盘子脱手上飞,在半空中划个弧形,
朝着张超群掷去,张超群嘿嘿一笑,出手如电,满以为必能接住,哪知手指刚刚
沾到盘子,上面的油脂滑不留手,居然失手,不由得脸上一红,那盘子平平的贴
着桌面飞来,对准了一盘烤羊肉一撞,那盘羊肉便向老头飞去,空盘在桌上转了
几个圈子,停住不动。

  原来他使的是股「太极劲」,如太极图一般周而复始,连绵下断,若是在空
旷处掷出盘子,那盘就会绕身兜圈。这股劲力使发也并不甚难,颇多善变幻术之
人均擅此技,所难者是劲力拿捏恰到好处,刚巧飞向席上一撞,空盘停住,而将
另一盘食物送到他手中。

  老头哈哈大笑,极是得意,手掌运劲,烤羊肉又是一块块的跃起,给他吃了
个肉尽盘空。其时最狼狈的莫过于那四名蒙古武士,用力夺回长矛固是不能,而
放手却又不敢。蒙古军法极严,临阵抛弃兵刃是杀头的死罪,何况四人身负护卫
忽必烈的重任,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与之争夺。

  老头越见他们手足无措,越是高兴,突然间喝道:「变变变,两个给我磕响
头,两个仰天摔一交!一二三!」

  那「三」字刚说完,手臂一震,四根长矛同时断折。

  他五指使力的方向不同,在两根长矛上运力外推,对另外两根长矛却是向内
拉扯,只听得「啊哟」连声,果然两名武士俯跌下去,如同磕头,另外两名武士
却是仰天摔跌。那老头拍手唱道:「小宝宝,滚元宝,跌得重,长得高!」唱的
是首儿歌,那是当小孩跌交之时,大人唱来安慰他的。

  张超群莞尔一笑,道:「老顽童,闹够了没有?」

  老头果然就是周伯通了,见他认识自己,笑道:「你怎么认得我?」

  张超群笑道:「我当然认识你了,黄老邪、七公和欧阳锋告诉我的。」周伯
通奇道:「你认得他们?我不信!」

  张超群笑道:「这有什么不信的,你看这个!」

  忽然手指弯起,形成一个兰花状,周伯通被黄药师囚禁过多年,一见便知,
脱口道:「是黄老邪的兰花拂穴手!」

  张超群微微一笑,右手中指曲起,拇指藏于下头,周伯通立刻又叫道:「是
弹指神通!」面带惊容,道:「黄老邪……你是黄老邪的儿子?」

  随即摇头,道:「他只有一个女儿,难道是他的孙子!」忽然哈哈大笑,只
吹得白须根根飘动,道:「是了是了,你就是黄老邪的孙子,要不怎么懂得他的
武功!」

  张超群一翻白眼,道:「我怎会是他孙子,你别胡说,我是他……他的孙女
婿!」丫的,被这老家伙强迫着收了当他徒弟,一世英名尽丧,还是别说是他徒
弟为好,免得丢人。

  呃,这世上,想要当黄药师徒弟的人,从临安排队排到大理去也不夸张,竟
然有人以做他徒弟为耻的,若是黄药师听到,没准气得当场切了他小弟弟。

  周伯通奇道:「孙女婿?」

  靠,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也不会没智力吧。「就是黄药师的女儿,生的女
儿,我娶了回来,我就是他孙女婿了。」

  周伯通似懂非懂,抓头道:「总之就是黄老邪的后辈了,你武功很厉害,我
们来玩玩!」突然揉身上前,便向张超群一掌攻来,张超群见他说动手就动手,
有心试试他的武功深浅,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两人都存了试探之意,这一掌都没有出全力,嘭一声双掌相对,劲气激荡,
竟是将满桌的碗盘震得哗啦作响,周伯通脸上红光一闪,向后退了一步,惊咦一
声,扑了又上,他拳法快速之极,内力又强,张超群以乾坤大挪移一一化解,丝
毫不落下风,周伯通嗜武如命,见了他这等少年高手,不禁大喜过望,道:「小
兄弟,你武功不错,叫什么名字?」

  张超群笑道:「我叫张超群。」

  周伯通满脸喜色,连声赞道:「好名字!好名字!超群,武艺超群!来,你
来试试我的双手互搏之技!」

  张超群早已听说过这门奇妙武功,他小时候也对这种玄乎得紧的武功颇感兴
趣,只不过,分心二用,实在是太过艰难,现在双手互搏的祖宗在此,若不见识
一下,真要抱憾终生了,张超群笑道:「好,我正要领教,不过,这帐篷里头地
方太小,我们出去打。」

  周伯通喜不自禁,忙道:「行,听你的。」掉头便走。

  张超群向忽必烈道:「王爷,这位是当世奇人,武功和在下各有千秋,我去
跟他玩玩,王爷不妨也来看看。」

  忽必烈笑道:「张兄弟,你若能帮本王说服他投效,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有点难度,此人外号老顽童,不喜欢受到拘束,更何况他疯疯癫癫
的,极难约束,他武功虽高,行事颠倒,用得好便好,用得不好,就是一把双刃
剑,王爷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

  忽必烈甚感可惜,却也知道张超群所言在理。

  见他还没出来,周伯通在外头叫道:「小兄弟你好了没有?扭扭捏捏的在里
头涂胭脂么?」

  张超群笑骂一声,走了出去,一挑帘子,周伯通忽然叫道:「坏了坏了,有
人来找我麻烦了,小兄弟,咱们改日再比。」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脚下飞快,远
远奔了个没影。张超群大奇,这世上除了黄药师等几个有数的高手,还能有人找
得了他麻烦?这老顽童,生平就只有瑛姑这个死穴了。难道,是瑛姑到了?

  超群哥忽然心中充满期待,瑛姑本是一灯大师的王妃,当年周伯通看到瑛姑
舞剑,因为他的孩子气,他就争强好胜地与瑛姑比武。

  比武过后,瑛姑对他的武功羡慕之极,就求他教点穴功夫,点穴可不比得剑
法刀法,两人便有了肌肤之亲,两人一对少年男女,正所谓干柴烈火,一「点」
就着。至此瑛姑把自己的满腔柔情全部献给了周伯通,她送周一个绣有鸳鸯的锦
帕,那是她新手绣的,用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的帕子啊,可是不懂爱情,甚至不了
解她心思的周伯通,却傻傻的拿着帕子问她。送自己两只水鸭子做什么!张超群
对这个敢爱敢恨的痴情女子,除了怜悯,就是感动,一个女子,半生孤独,只为
那个见了自己就跑的老顽童,叹息啊!

  周伯通这人,实在是个杯具,为了那点仁义礼信,明明和人家发生了感情,
却不敢承担责任,跑了,躲了,避了,而且是大半生,真想痛骂他一顿!这种不
负责任的男人,竟值得瑛姑用半生的时间去等待,去期盼。

  张超群一时感慨万千,朝着周伯通逃去的方向追去。

  这里帐篷甚多,张超群追着追着,竟失去他踪迹,不由得暗暗吃惊,这周伯
通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周伯通的武功非止是双手互搏,自创空明拳,又会九阴
真经,东邪和一灯都自承不及于他,这样的隐藏Boss,轻功又哪里能弱了?
正郁闷着,忽见远处树林中,青影拂过,认得是他,忙追着去了。

  追了一阵,忽听得他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不去就是不去,你们软请硬邀,
都是无用。」

  张超群大奇,轻缓走去,透过树影,只见周伯通远远站在一条小溪旁,有三
男一女分站南、西、西北、北四个方位,成弧形将他围住,却空出了东面。周伯
通双臂乱舞,摇头摆尾,大声叫嚷:「不去,不去!」

  张超群心中奇怪:难道这四个人是瑛姑派来找他的?再看那四人时,都是一
式的绿袍,服色奇古,并非当时装束,三个男人均是中年,各戴高冠,站在西北
方的则是个少女,腰间一根绿色绸带随风飘舞,婀娜多姿。

  只听站在北方的男子说道:「我们决非有意为难,只是尊驾踢翻丹炉、折断
灵芝、撕毁道书、焚烧剑房,只得屈请大驾,亲自向家师说明,否则家师怪责,
我们做弟子的万万担当不起。」

  周伯通嬉皮笑脸的道:「你就说是一个老野人路过,无意中闯的祸,不就完
了?」那男子道:「尊驾是一定不肯去的了?」周伯通摇摇头。那男子伸手指着
东方道:「好啊,好啊,是他来了。」

  张超群见他这般说话,不由得好笑,这种拙劣的法子还能骗得到人?哪知周
伯通偏偏会中这种低级计策,回头去看,呃,你看就看吧,没人你就该知道自个
儿上当了啊!谁知这老兄还半天半天的不回头,说道:「是谁来了?我怎么瞧不
见?」

  那男子做个手势,四人手中,突然拉开一张绿色的大渔网,兜头向周伯通罩
落。这四人手法熟练无比,又是古怪万分,饶是周伯通武功出神入化,给那渔网
一罩住,登时手足无措,只听得他大呼小叫、唤爹喊娘,却给四人提着渔网东绕
西转,绑了个结结实实。一个男子将他负在肩头,余下三人持剑在旁相护,向东
飞奔而去。

  张超群被这老顽童气得当场无语,忽然在想:这几个人用的渔网似乎挺不错
的,看来真是瑛姑的人了,反正瑛姑是断然不会伤到他性命的,放下心来,当下
便远远跟着,忽见那四人扛着周伯通来到一条小船旁,上了船去,张超群不想被
他们发现,便沿着溪岸追去,追出三五里路,溪流曲折,山石险峻,绿树蓬勃,
忽然不见了那条小船的踪影。

  张超群连连翻白眼,失望之至,正待回转,忽见溪中有条小船,大喜奔去,
上了小船去,操桨而行……


         第二百九十四章 和公孙绿萼谈人生

  张超群行了约摸两三里水路,来到一个深谷之中,这山谷绿树成片,藤蔓垂
挂,几乎伸入水中,若不细观,委实难以发现,头顶溪洞山石离水面不过三尺,
便是坐直也不能,张超群俯身划桨,划了一阵,但见两边山峰壁立,抬头望天,
只余一线。山青水碧,景色极尽清幽,只是四下里寂无声息,隐隐透着凶险。又
划出三四里,方到小溪尽头。

  张超群弃了小船,沿着小径向深谷中行去,山径只有一条,倒不会行错,只
是山径越行越高,也越是崎岖,天色渐暗,张超群自恃武功高强,丝毫不惧,足
足走了小半天,到达山峰顶上一处平旷之地时,已然入夜。只见一个极大的火堆
熊熊燃烧,再走近数十丈,火光下已看得明白,火堆之后有座石屋。

  张超群微微一笑,知道找到了地方,提气朗声道:「在下张超群,深夜拜访
多有叨扰,还望莫怪。」

  石屋缓缓打开,出来四人,三男一女,正是日间捉了周伯通的绿衣人,四人
均是躬身行礼,这礼节,浑然不似当时,张超群暗暗称奇,右首一人说道:「贵
客远来,未能相迎,实是抱歉。」

  张超群微笑道:「是张某来得突兀。」接着火光,向那四人打量,忽然眼皮
一跳,只见那绿衣少女肌肤晶莹,宛如美玉,竟不输于朱九真,白皙之中又透出
粉红的健康色泽,虽不如小龙女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出尘之美,却多了几分俏
皮可爱,心中啧啧称赞,不免多看了一眼。

  那几人迎了张超群入内,张超群坦然不疑,走了进去,当从少女身旁走过时
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闻之,甘美甜香,舒服之极,心中只在叫着:如
此绝色,这是我的了!我要了!

  屋中空荡荡的,除了几张桌椅之外,再无多余陈设,四个绿衣男女跟着入内
请张超群坐了,一个中年人问道:「敝处荒僻得紧,从无外人到访,今日贵客降
临,幸何如之。却不知六位有何贵干?」

  张超群笑道:「我见诸位将老顽童周伯通捉来,有些好奇,所以跟来瞧瞧,
没想到这里景致幽雅,世外桃源,叫人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那中年人道:「原来那捣乱的老头儿叫老顽童。」

  张超群笑道:「是啊,人如其名,各位百闻不如一见吧?」说着,向那少女
又瞧了一眼,方才在外间瞧不甚清,此时再见,又是微微一惊,这少女约莫十七
八岁年纪,不但肤色娇嫩白皙,眼睛又大又亮,嘴边有一粒小小黑痣,容貌甚美
说不出的灵秀美丽。

  这少女忿忿地道:「可不是么,这老头太坏了,我和师兄们正看守丹炉,老
头儿忽地闯进丹房,跟我们胡说八道个没完没了,说要讲故事,又要我们跟他打
赌翻斤斗,疯不像疯,颠不像颠。那丹炉正烧到紧急的当口,我们没法理会,只
好当作没听见,那知他突然飞腿将一炉丹药踢翻了。这炉丹药的药材十分难得,
再要采全,可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说着怒气不息,小小的酥峰起伏不停。

  超群哥一见之下,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以他的眼光,虽然隔着衣服,却能看
出,这种乳型最好不过,小巧玲珑,刚好盈盈一握,肯定极有手感。

  这少女又道:「他还把一株四百多年的灵芝折成两段,四百年的灵芝,天下
少有,竟就那么被他折了,这还不算,又冲进书房,几十本书一齐撕毁,很多名
贵的字画也都被他烧了。」

  一个绿衣男子接口说道:「何止如此,家师新婚在即,他竟然说些难听的话
来讥讽家师,加上他做出这事来,非同小可,我们只好追出谷,捉了他回来,交
由谷主发落。」

  张超群听他们之言,忽感奇怪,这么说来说去,这些人就定然是不认识周伯
通了,若他们是瑛姑手下,又怎不认得周伯通?忽然心中一动,冲口说道:「敢
问,尊师可是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止的?」

  此言一出,四人,都是大惊,那少女首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爹爹的名
讳?」

  爹爹?我靠啊,原来真的是公孙止!居然自己闯到绝情谷来了!那么,这个
小美人就是……

  「我当然知道,你是公孙绿萼对吧?」

  少女更是惊愕,道:「你连我的名字也知道?」

  张超群忽感郁闷,自己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好好的说出人家名字干啥?若他
们问,我怎么答?果然,公孙绿萼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爹爹跟我的名
字?」

  张超群眼珠一转,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娘叫作裘千尺。」少女更
加惊异,掩口道:「你……你……是?」

  张超群心中早有定计,微笑道:「我叫你娘作姑姑,自然知道姑丈和表妹你
的名字了。」

  公孙绿萼道:「你是我的表哥?你……」神情惊喜,忽然又道:「不对啊,
你刚才说你叫作张超群的,你既然是我表哥,怎么不姓裘?」

  呃。裘……裘你个球球,居然忘了。

  「表妹有所不知,其实我原本名叫裘超群,可你……我爹他在江湖上得罪了
很多人,仇家多得数不过来,爹临死前让我改了姓……」忽然想起,自己「爹」
死了,应该有点悲怆才是,赶紧装作悲痛的模样,叹了口气。

  公孙绿萼见他「伤悲」,心中歉意,忙道:「表哥,你别难过,你来了就好
了,对了,表哥,你远道而来,定然饿了,大师兄、二师兄、五师兄,你们快去
准备一下。」

  这三个师兄本以为张超群是老顽童周伯通一伙,见他原来是谷主的娘家人,
顿时热情殷勤起来,忙一拥而去。

  张超群见公孙绿萼眼中流露出亲近之意,不由得暗暗欢喜,自己一时情急,
编造了个谎言,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灵秀少女坐到身旁来,隔着桌子,大
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张超群,忽然道:「表哥,你真的是我表哥?」

  张超群暗吃一惊,这小丫头这么厉害?竟然看出了什么破绽么!

  「怎么?这还有假么?」

  公孙绿萼摆着两只雪白的小手,道:「表哥你真的不像是我表哥,而像我的
表弟才对,我十八岁了,你呢?」

  张超群一怔,松了口气,原来是觉得我太年轻……

  哈哈一笑,道:「表妹,我比你大得多,表哥都已经二十八了。」

  公孙绿萼惊奇道:「表哥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会比我大十岁!老实说,你到
底多大了?」少女娇憨,斜着眼睛,一脸的像是捉到了小偷的得意表情,可爱得
让超群哥几乎要忍不住在她红艳欲滴的香香小嘴上啵一个。

  唉,没办法啊,裘千丈是裘家的长子,年纪自然大,若是生出自己年纪这么
小的「儿子」,那也未免太过怪异了,骗骗这小丫头片子倒没什么,到了公孙止
面前,岂不一下就拆穿了?不说自己三十八岁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我真的二十八了,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信,是不是看上去我连十八都没
有?」

  反正和忽必烈也吹过了,再吹一次也没什么心理障碍,超群哥解释了一遍,
公孙绿萼听得心荡神摇,悠然神往。

  忽然晶莹如宝石般的眼珠一转,道:「表哥你骗我的,你真有这么厉害么?
我不信。」

  张超群笑道:「你如果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你想想,我爹多少岁数故世的?
如果我只有十八岁,你想想,这可能么?」

  公孙绿萼恍然道:「是啊是啊,我倒忘了,我娘再生的时候提起过,大舅舅
五十多岁过世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哦,我们不提这些了,一会儿吃完饭,
表哥在这里休息一晚,我带你去绝情谷。」

  说话间,三个绿衣人送来饭菜,开席之时,只见桌上摆着四只大海碗,青的
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黄的是豆芽,黑的是冬菇,竟然没有一样荤腥。超群哥向
来无肉不欢,见了这四大碗连油水都不见半点的素菜,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公孙
绿萼坐在他身旁,见他一脸郁闷,咯咯笑道:「我们谷中摒绝荤腥,表哥你不要
见怪啊。」

  张超群笑道:「算了,吃素也好,清清肠胃,延年益寿。」又见那绿衣中年
人端出一个大瓷瓶,在各人面前碗中倒满了清澈澄净的一碗白水,张超群笑道:
「没有肉,喝点小酒也是不错,你们绝情谷的酒挺不错的啊,一点也不浑浊。」
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只觉淡而无味,竟是清水,超群哥险些没一口气
喷了出来,苦着脸道:「表妹,你这也行?你们该不会是忘了在水里搀酒吧?」

  公孙绿萼娇声笑道:「我们绝情谷不许动用酒浆,这是数百年来的祖训,我
们也只在书中曾见到美酒二字,到底美酒是怎么的样儿,可从来没见过。书上说
酒能乱性,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另三人也是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张超群啧啧道:「真是可怜啊,你们连酒也没喝过。」公孙绿萼好奇地道:
「酒真的好喝么?」

  张超群微笑道:「将来若有机会,我去偷些来给你尝尝。」

  那三人之中,以那长须的中年人最是稳重,听了这话,干咳一声,道:「公
子,这个恐怕不大好吧,这是我们的祖训……」张超群见他迂腐拘谨,不由得好
笑,道:「又不是做和尚,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那中年人道:「可是公子已经说了,我们都听见了。」

  张超群连连翻着白眼,不再理会他往嘴里扒着饭,那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十足算得上大学食堂里舍不得放油的垃圾菜,好在有秀色可餐的「表妹」相陪,
就当是下饭的开胃菜了。

  「表妹吃完了!带我去看看夜景,谈谈人生可好?」超群哥一抹嘴,正襟危
坐。


        第二百九十五章 表妹,我要娶你(一)

  公孙绿萼抿嘴笑道:「我爹说,男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呃,你也不用这样吧,说得这么直接好像不厚道吖,超群哥难得地脸上红了
一下,见那几位师兄们也是偷偷地笑了起来,正待解释一下,公孙绿萼道:「表
哥,你不同的,你是我表哥嘛,不过,晚上还是不要随便乱走的好,很危险,明
早我来找你好不好?」

  危险?不去就不去吧,还找借口,难道还有毒蛇猛兽不成。当晚,便在房中
睡下,只是公孙绿萼的影子总是在脑子里晃啊晃的,唉,这小妞儿虽说算不上美
若天仙,身材嘛,纤瘦苗条,亭亭玉立,最主要的,就是她那灵秀的脸蛋,那种
灵气,真的让人赏心悦目,兼……心痒难熬,若是抱着她小细腰,抓抓摸摸几下
那该有多爽啊!

  超群哥搂着一个草枕,终于睡去,次晨醒来,走出石屋。昨晚在黑暗中没瞧
得清楚,原来这山谷之中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一路上已是风物佳胜,
此处更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三两、白鹿成群,松鼠小
兔,尽是见人不惊,张超群不禁暗暗欢喜,这样的好地方,实在非常适合带着老
婆们来此隐居啊!

  走出一段路去,忽见公孙绿萼蹲在道旁摘花,背影曼妙,粉颈秀美,婀娜细
腰,下蹲时,裙衫包住香臀,曲线凸显,正欣赏着,公孙绿萼回过头来,笑道:
「表哥,你起来啦!快来吃早餐了!」

  张超群奇道:「早餐?在哪里?表妹不会是说自己秀色可餐,让我来吃了你
吧?」

  公孙绿萼嗔道:「就会胡说,是这个啦。」从树上摘下两朵花,递了过来。

  张超群接了过来,笑道:「花也能吃的么?怪不得表妹长得这么如花似玉,
原来就是吃花长大的啊!」

  公孙绿萼咯咯笑道:「表哥你真会哄姑娘家开心,我很喜欢听你说呢。」她
将花瓣一瓣瓣的摘下送入口中,于是学她的样,也吃了几瓣,入口香甜,芳甘似
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要待吐出,似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

  细看花树,见枝叶上生满小刺,花瓣的颜色却是娇艳无比,似芙蓉而更香,
如山茶而更艳。奇道:「这花的味道好像挺不错的,香甜如蜜,嚼上几口又有种
啤酒的苦味。」说着,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表妹,这树枝上的刺是否有毒?」

  公孙绿萼微微一惊,道:「这你也知道?这是情花。」

  张超群呼出一口气来,神雕世界中,绝情谷中的桥段,张超群很是知道些,
情花这种东西,更是大名鼎鼎了,此时亲眼见到,不由得好奇,问道:「这种情
花,就这么生长在道路两旁,万一不小心碰到,岂不是危险?」

  公孙绿萼笑道:「情花之毒虽然厉害,但若只是不小心刺了一下,那也无妨
只须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动相思之念,毒性自解。」

  张超群恍然,他记得原著里,杨过小龙女是全身都被情花刺中,这才险些要
了性命,看来随便刺一下,也是无妨了。见这遍地的情花娇艳异常,而果实却是
或青或红,有的青红相杂,还生着茸茸细毛,就如毛球一般,委实难看了些。也
不愿多瞧,转头道:「表妹,原来你昨晚说有危险,指的就是这情花吧?」

  公孙绿萼微微一笑,道:「正是,情花之毒若只是碰着一点,那也不妨,若
是被刺得多了,就是剧毒了,每过一个时辰,疼痛便增一分,三十六日后全身剧
痛而死。除非是在十二个时辰内服下我爹秘制的解药,否则过了一天后,就是神
仙也救不得了。」

  张超群点了点头,心中却想:昨夜她说她老爹要成亲,却不知是跟谁,龙儿
此刻还在华山脚下跟七公和欧阳锋一起修炼九阳真经,断不可能会来到这里,公
孙止那厮又是娶了谁呢?正欲问她,忽见阳光之下,公孙绿萼眉目清雅,肤色白
里透红,晶莹如玉,忍不住赞道:「表妹,你真美。」

  公孙绿萼笑道:「我就说了,你哄姑娘家很厉害,我算什么美,谷中从没有
人说过我美。」

  张超群道:「不是吧,他们太也有眼无珠了。」

  公孙绿萼翘着红嘟嘟的小嘴,道:「你这人说话,多半都不可信,我不跟你
说了。」转身欲走。

  张超群心中不舍,问道:「表妹你去哪里?不陪我多说说话么?」

  公孙绿萼停步道:「说什么?你总是胡说。」

  无语啊,天下间竟有不爱听人称赞自己美丽的女子,当真是奇怪。

  「哈哈,好了好了,我不夸你就是。你告诉表哥,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姑丈,
我……昨天听你说,姑丈要娶新妇,不知道有没有你这么美呢。」

  公孙绿萼笑道:「我这新妈妈比我美得多了,对了,你为何对我新妈妈这么
感兴趣?」

  张超群暗暗吃惊,公孙止这厮难道走情花运?原著里面差点娶了小龙女,现
下老子来了,他自然见不到我的龙儿,可却又娶了个美人!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这么倒霉,唉,能让公孙绿萼都自惭形秽的美人,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
上了。更何况,原著里,公孙绿萼虽美,却远及不上小龙女,就算是比程英和陆
无双也稍有逊色。

  可是,自己所见,公孙绿萼固然是及不上龙儿却绝不比陆无双和程英逊色,
反倒更加灵秀,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娇美的鼻梁,微微有些厚的小嘴,说不
出的可爱,不笑的时候也还罢了,一露出笑容来,那双秀美的眼睛,简直能迷死
人了。

  可就这样的一个标致美人,却是这般自惭形秽,难道是天仙级别?心中愈发
地好奇,道:「怎么可能,这世上,还会有人比你更美的,我却不信了。」

  「你不信么?没关系的,反正八月初八就是我爹和新妈妈拜堂的日子,你自
可看到的。」

  眼角微微一翘,说不出的美,瞧得超群哥一阵心荡神摇,道:「表妹,我真
不敢相信,这世上还能有谁比你更美的,对了,你现在还没婆家吧?」

  公孙绿萼一怔,道:「婆家?」

  忽然醒悟,脸上登时飞红,娇嗔道:「表哥,你在说什么呢!」

  她粉颈低垂,娇羞无限,当真是美得让人心惊动魄,超群哥,忍不住伸出手
去,握住她玉手,道:「表哥娶表妹,天经地义,我这就去找姑丈,要他把你许
给我!」

  公孙绿萼羞道:「你……你,人家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你好无耻。」
手一颤,想要缩回,却及不上他力气大,抽了几回抽不出来,脸上愈发地红了。

  超群哥摸着她娇柔软软的小手,柔声道:「男人嘛,脸皮总是要厚一些的,
打个比方,如果我喜欢你,但我又不敢说,你能知道么?而你也喜欢我,你也害
羞不说,我也不知,我们明明喜欢对方,却因为不好意思说,这岂不是可惜了一
段良缘?」

  公孙绿萼忸怩道:「谁说我喜欢你?」

  「哈哈,打个比方而已。」超群哥越看她羞态,越是怦怦直跳,这么标致的
妞儿,也不知原著里的那个傻杨过咋想的,居然放过,见过白痴,却没见过那么
白痴的人,鱼和熊掌,何不兼得?

  「绿萼,你说,姑丈肯不肯把你许给我呢!我忽然有点担心,万一他不肯,
岂不糟糕,我这一辈子,都不快乐。」

  听他叫得这般亲热,公孙绿萼愈发地局促,羞道:「我爹肯不肯,我怎会知
道?」

  芳心酥软,尤其是他说「一辈子都不快乐」,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竟是那么
动听。张超群虽然长相俊美,风流潇洒,可是公孙绿萼毕竟没有往那方面想,现
下却是忽然听到这些羞人之言,不免怦然心动,不敢抬头去看他,心中却是在自
行想象,他会是如何地伤心……

  又听他说道:「姑丈八月初八娶妻,你说,如果他答应把你嫁给我,咱们也
八月初八成亲,你说该有多好。」

  公孙绿萼吓了一跳,道:「啊,距下月初八就只有十天,怎么那么快?」

  「这倒也是,那就再晚几天也未尝不可。」超群哥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

  公孙绿萼摇头道:「那也……也太快了,再晚些好不好?」

  超群哥哈哈笑道:「好,晚点就晚点,都依你就是。」

  公孙绿萼这才惊觉自己上当,啐道:「人家可没答应你……」忽然,他手臂
张开,竟是将公孙绿萼揽在怀中。

  「啊……」公孙绿萼也不知哪来的气力,惊呼一声,竟将超群哥推开,突然
发足急奔。

  奔出数丈,忽然停住,站在一株情花树下面,垂下了头呆呆出神,过了一会
回过头来,道:「表哥,一会儿,见了我爹,你……」

  张超群接口道:「我见了姑丈,一定先提绿萼你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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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六章 表妹,我要娶你(二)

  见这小妮子害羞逃走,超群哥也不再去迫她,只是随意在谷中散步,渐渐走
到山后,转过这山峦,迎面见到绿油油的一片竹林,北方之地竹子本是极少的,
这般超大规模的竹林自然罕见。

  张超群心中忽想,这公孙止倒也快活,在这世外桃源,跟超豪华的疗养院似
的,倒是叫人羡慕。穿过竹林时,闻到一阵阵的怡人花香,清清淡淡,令人精神
为之一振。穿过竹林,突然一阵清香涌至,眼前无边无际的全是水仙花。原来地
下是浅浅的一片水塘,深不逾尺,种满了水仙。这花也是南方之物,不知何以竟
会在关洛之间的山顶出现?

  放眼望去,只见远处有个小村落,在花树间掩映着,正观赏周围景致,只见
一个绿衣人大袖飘飘奔来,来到面前,躬身行礼,道:「公子,谷主相请!」

  张超群笑道:「嗯,劳烦带路。」

  这种满了水仙花的水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一个木椿,引路的绿衣人身形微
晃,纵跃踏椿而过。张超群见他轻功造诣不弱,赞了一声。那绿衣人神情甚是谦
恭,拱手又是行礼,可眼中闪烁出的喜色却是掩饰不住。

  张超群微微一笑,心道:且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轻功!一撩衣衫下摆,腾空纵
跃而起,身体宛如轻飘飘的鸟儿,直直的越过前面三根木椿,身体下落之时,脚
尖轻点了一下,真气上升回旋,一声长吟,恍如箭一般,直蹿而去,当身形再次
下落的一霎,左足一蹬,带得真气逆转,身子在半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转折之际,真气突然爆发,脚尖未曾落于木椿之上,竟是在半空中再次一跃而去
轻轻飘飘的过了这足足有五六丈的水塘。

  那绿衣人瞠目结舌,此等轻功,他生平未见,呆呆地竟是说不出话来,他却
哪里知道,这一手梯云纵乃是武当的轻功绝技,堪称轻功中的轻功,其注重身法
的轻灵,不以步法多变来迷惑对手,要旨是身形轻巧,高低进退自如。再加上超
群哥将梯云纵和古墓派的轻功相结合,辅以他九阳神功的内力基础,放练就这一
手足以惊世骇俗、睥睨天下的轻功。

  别说这与世隔绝的绝情谷弟子,往前推千年,往后过千年,也绝无人能达到
他这等造诣。

  超群哥轻轻一拍他肩膀,淡然道:「老兄,怎么不走了?」

  那绿衣人这才恍如梦醒,惊叫了一声,道:「公子,你的轻功好生了得!比
我们谷主都强得多。」

  瞧着他一脸的崇敬,超群哥心底暗自得意:嘿嘿,等的就是你这一脸崇拜的
样儿,若不然,我耍这一手干嘛吖!忽然又想,假如绿萼在场的话那就更妙了,
可惜可惜。

  脸上却是一副淡然得,宛如得道高僧的表情:「过奖了,只是雕虫小技……
尔!」

  这村子里,几乎所有的房屋都是青石建成,错落有致,粗略一估算,竟有五
六百间,规模可算得上颇大,张超群知道,公孙止的先祖在唐代时世代为官,后
其家族为避安史之乱隐居绝情谷,距今已有数百年,数代人的经营,有这样的规
模倒也不算是奇怪。

  来到一座极大的石屋前,只见两名绿衣小童手执拂尘,站在门前,没等走到
跟前,从屋中走出十数个绿衣男女来,身旁的那位领路人恭声道:「公子,谷主
亲自出迎来了。」

  张超群点了点头,微笑一声,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这人五
官端正,举止潇洒,倒有些老帅哥的派头,只是面皮枯槁,脸色似是不大好。张
超群走上前去,施了一礼,道:「姑丈,小侄裘超群拜见。」

  这中年人正是绝情谷谷主公孙止,见了张超群,笑道:「原来是贤侄到了,
快请进快请进。」亲热地拉着张超群的手,一起进了大石屋,张超群见他相貌颇
为英俊,笑起来也是甚是和气,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感,来到大厅里坐下,只见
公孙绿萼和几个女弟子也在厅中,趁着公孙止没注意,向她挤了挤眼,公孙绿萼
秀美的脸上微微一红,扭过头去不瞧他,一派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可爱得紧。

  不多时,有人奉茶上来,张超群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赞了一声,公孙止笑
着问了张超群的来历,张超群早已有了腹稿,应对了一通,那公孙止倒也没有起
疑,过得一会儿,上了酒席来,席上都是素菜,连酒也不知是什么所酿,甜甜的
全无半点酒味,但这公孙止热情好客,饮了数杯,张超群言谈得体,颇为风趣,
常常妙语如珠,引得公孙止大生好感,几个同坐的弟子见师父意态开怀,都是好
奇不已。

  这时,起先引路的那位提到张超群的轻功,大加赞赏,捧为天人,张超群客
气地谦逊了几句,忽地一眼瞥见公孙止眼中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不
禁一怔,难道我轻功高,他也妒忌?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天外有天,人外有
人,纵是有人武功高过自己,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

  公孙止笑道:「贤侄,我听说裘家的铁掌功夫天下第一,却是不知原来铁掌
帮的轻功也是这么了得,就连姑丈也是忍不住想见识一下,不知贤侄可否稍露一
手呢?」

  张超群可不想和这位假姑丈发生什么矛盾,便推辞道:「小侄微末之技,实
在是贻笑大方,这……」忽然瞥见站在公孙止身后的公孙绿萼也是一脸的期待,
便改口道:「……既然是姑丈要指点小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小侄就……献丑
了。」

  公孙止笑道:「贤侄太谦逊了,年轻人之中能有你这么不自傲的,可也不多
裘家后继有人。」

  话音刚落,忽然公孙止眼前一花,就见他影子一闪,一只刚刚喝光了甜酒的
空碗在桌上滴溜溜地转着,以公孙止的武功修为,也只是看到一道残影出了石屋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公孙止惊呼了一声,道:「他……他的轻功……竟然真的如
此了得!」

  连青翼蝠王韦一笑都甘拜下风的超群哥,轻功会差?

  那引路之人见过张超群的轻功,只是觉得他轻功变化神奇,姿势美妙,却没
想到还有这等快极的速度,惊叹之际,将适才张超群越过五六丈远的水塘,而只
是在木椿上踏了一下的奇妙形容了一番,直说得众人瞠目不能言,公孙绿萼听他
说得张超群好似天仙一般,不由得芳心鹿撞,悠然神往。

  公孙止惊呼着,站了起来,道:「我们出去看看。」话音刚落,突然门口白
影一闪,只见张超群手中捧着几朵水仙花,出现在门口,笑嘻嘻地走了上前,来
到公孙绿萼的面前,道:「宝剑送英雄,鲜花赠美人。绿萼,虽然这花儿不及你
美,但却是我的心意。」

  公孙绿萼呆呆地瞧着他,又瞧了瞧他伸过来的水仙花,嫩黄的花蕊,洁白的
花瓣,淡淡的幽雅香气,竟是痴了。

  快接啊!我可是帅锅,帅锅送花,你若是不接,我可就没面子啦!别光顾着
发呆吖!

  「接着啊。」超群哥露出个能迷死人的微笑,柔声说道。

  公孙绿萼这才反应过来,痴痴呆呆地接了过来,张超群顺手在她手背摸了一
把,她的手背柔滑如缎,幼嫩而充满弹性,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啊!」公孙绿萼小手被摸,惊得手一抖,险些把超群哥送的水仙花给丢了
出去,俏美秀丽的脸蛋登时红得透了,转身便逃。

  又逃跑?超群哥呻吟了一声,怎么老是这样,不知道人家喜欢看你害羞的样
子么?哼哼,等把你弄到床上去,看你还逃得了不!

  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当着人家老爸的面调戏良家妇女,超群哥嘿嘿一笑,脸上
并无一丝惭色,回身走来,向公孙止道:「姑丈,小侄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丈
能答允。」

  石屋距离水塘足有六七十丈,他竟然只是转瞬间便一个来回,这是人能达到
的速度么?公孙止还在震惊当中,下意识便道:「贤侄……贤侄但说无妨。」

  听得张超群说话,还未逃出门去的公孙绿萼悄然止步,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晶莹如玉的两只耳朵竖了起来,心跳越来越快,他早间就说要跟爹爹提亲,难道
这就要说了么?公孙绿萼心中又甜又酥,这个时侯,就算有人拿扫帚来赶她,她
也不肯出去啦。

  「姑丈,这次小侄前来,原是因为知道姑丈在此隐居,竟从未来拜见,实在
是失礼得很,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来,家父常常称赞姑丈气度雍容,气质高雅,
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是不虚……」

  张超群深知,哄得这老家伙Happy,娶她女儿就是轻而易举,便下足了
本钱地狂拍马屁,悄悄地瞧公孙止的表情,果然是熏熏然的十分受用,心知有门
忙一转口,道:「哪知道小侄来到这神仙一般的桃源,竟见到表妹这等仙子一般
的姑娘,小侄对表妹一见钟情,还望姑丈成全。」


           第二百九十七章 重逢嫣然

  听到他果然当众提亲,公孙绿萼又惊又喜,芳心鹿撞,娇呼一声,飞也似的
逃了出去。

  公孙止略一错愕,登时满脸堆出笑容,瞧向张超群的眼神中多出几分长辈对
小辈的神情来。「贤侄你考虑好,要娶绿萼么?」

  「正是。」张超群毫不犹豫地道。

  公孙止喜上眉梢,连声叫好,这个「侄子」,英俊倜傥,比自己年轻时也是
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难得的是他轻功造诣,已臻化境,世间罕见,想来武功也绝
对不同凡响。公孙止岂能不欢喜若狂?

  厅中众弟子一齐向公孙止道喜,乐得公孙止合不拢嘴。

  「绿萼这丫头呢?」公孙止笑问道,「怎么表哥还在,她却跑了?」

  一弟子说道:「师妹定是害羞,躲起来不好意思再见裘公子了。」

  公孙止甚是高兴,又叫弟子上酒上菜,席间相谈甚欢,张超群见识过人,能
言善道,时而诙谐风趣,时而侃侃而谈,于武功一道,更是见识不凡,一番畅谈
公孙止和他几个弟子竟是获益匪浅,这一来,公孙止更是喜翻了心,恨不得当场
就叫超群哥跟女儿拜堂成亲。

  吃喝了一阵,张超群想到这位未来岳丈的新夫人还没见到,不免有些心痒难
熬,拐弯抹角地道:「姑丈,小侄听绿萼说姑丈近日要办喜事,小侄惭愧,事先
竟不知晓,连礼物也没备下。」

  公孙止笑道:「贤侄见外了,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礼物不礼物的打什么
紧?对了,我带你去见见你婶娘,让她也瞧瞧我的未来女婿何等人才。」

  张超群奉承道:「姑丈英俊潇洒,出尘脱俗,想来婶娘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了。」

  公孙止果然大为受用,道:「非是你姑丈我夸口,你婶娘确是我所见过最美
的女子,来,贤侄跟我来。」公孙止携了张超群手,出了厅去,走了不久,过了
一座石桥,见一石屋,隐隐传来剑声,张超群好奇动问,公孙止道:「你婶娘她
嗜武如命,一天倒有大半天在练武。」

  来到那院子里,只见一白衣女子正在使剑,背影曼妙秀美公孙止笑道:「嫣
妹,我带了咱们的未来女婿来见你。」

  那白衣女子停下来,转身望来。张超群忽然全身一震,面色大变,这女子容
貌美极,雪肤晶莹,美眸莹然,红唇微张,脸色红润,胸前亭亭起伏,正是纪嫣
然!

  公孙止眼中尽是笑意,只顾着面前的新夫人,竟没发现身后张超群的异常,
说道:「贤侄,快见过你婶娘。」

  「嗯。」纪嫣然只瞧了张超群一眼,淡淡地点一点头,将剑收回鞘中。

  张超群强忍住自己内心激动,上前一揖,道:「婶娘,小侄裘超群。」

  乍一听到「超群」,纪嫣然娇躯微微一颤,一双妙目向张超群瞧了过来,似
是思索,眉头微蹙。公孙止一怔,道:「嫣妹,你见过贤侄么?」

  纪嫣然打量了他几眼,心中惊奇,面前这少年,的确和超群有几分相似,但
他肤色好像更白,而超群却是健康的小麦色,而且,这个人也年轻了几岁,更加
俊美一些,心中一动,问道:「裘……超群,你很像我一个故人,你有兄弟跟你
相貌相近么?」

  张超群心中如浪沸腾,故人!难道我只是你的故人么?难道你忘了我?你要
嫁给这老头?他心中翻腾不休,面上却是古井不波,恭恭敬敬地道:「小侄并无
兄弟,婶娘你大概是看错了。」

  纪嫣然缓缓点头,神情之中显露出黯然来,张超群不禁心中一跳,看来她对
我也并非无情啊,怎么却要嫁给这老家伙?难道本大爷还不如这老家伙帅?

  公孙止笑道:「嫣妹,超群他刚刚提亲,要娶绿萼为妻,今后我们就是一家
人了。」

  鬼才要跟你是一家人!超群哥道:「姑丈,婶娘的武功路数好像并非绝情谷
一路,婶娘不是我们绝情谷的人么?」

  公孙止笑道:「贤侄武功高强,果然眼光如炬,三年之前,我到山边采药,
遇到她卧在山脚之下,身受重伤,气息奄奄。我一加探视,知她因练内功走火,
于是救到谷中,用家传灵药助她调养。说到相识的因缘,实是出于偶然。」

  张超群听得他说三年,不禁惊咦了一声,自己来神雕世界也不过两年不到,
怎么她却是来了三年之久,而且,恐怕还不止,嫣然她修炼内功走火入魔,想来
是修炼我交给她的九阳神功第一卷所致,只怕她还在神雕世界,待的时间更长一
些。难道她不是嫣然?可也不会啊,我还能认错人么?

  公孙止见他神情有异,大为怀疑,更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纪嫣然,心中不禁
忐忑,问道:「你认得她?」他心中生疑,连贤侄也不叫了。

  张超群忽然哈哈一笑,眼神一闪,忽然出手,一掌拍去,公孙止离得他近,
猝不及防,慌忙后退闪避,哪知张超群手掌拍到中途,突然变为指,迅捷无比地
封了他穴道。公孙止武功本就比张超群差得多,又被偷袭,立时中招萎顿倒地。

  公孙止又惊又怒,喝道:「你做什么!」

  张超群伸出食指于唇边道:「你竟然敢娶我的老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瞧也不瞧他一眼,转头向纪嫣然道:「嫣然,你真的不认得我是谁么?」

  听到张超群说出「我的老婆」时,纪嫣然已然娇躯轻颤,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的神情,颤声道:「你是……你真的是超群?」

  她的相貌和小龙女至少有七分相似,但不同的是,小龙女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仙子,她是男人梦幻的尤物,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是无心的举动,都那么
吸引人,张超群叹息一声,道:「除了我,还能是谁?你怎么就来了三年了?你
没找过我么?为何要嫁给他?你忘了我么?」

  纪嫣然娇呼一声,泪水禁不住洒落,当啷一声,长剑落地,扑了过来,纵体
入怀,将张超群抱住,哭道:「超群!超群,我还以为你不在了,你……我来了
这里何止三年,我已经来了有四年多了,我到处找你也找不着,你去了哪里?为
何现在才来!」她眼中噙满了泪水,紧紧地将张超群抱住,好像一松手,张超群
就会不见了似的。

  公孙止面如死灰,尖声道:「嫣妹,你……他到底是谁?」

  纪嫣然抹去泪水,松开张超群,道:「超群,这位公孙谷主非是坏人,当年
多亏了他悉心照顾,我才没有走火入魔,这几年他对嫣然都是以礼相待,你……
你别为难他。」

  张超群胸中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他对公孙止的确没有太多的恶感,尽管在
原著中他对龙儿有非分之想,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却也怪不得他,只是此人
薄幸寡情,害了结发妻子裘千尺,更在最后亲手将女儿推下秘洞,便让超群哥不
齿他为人。可是毕竟嫣然也说了,这三年来,他都没有对嫣然做出什么事,仅仅
只是这一点,超群哥便要承他的情。

  「你放心,我不会伤他。只是,你为何要嫁给他?」

  纪嫣然眼中泪光闪烁,道:「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音讯,我以为你并没有
来到这个世上,天幸今天竟让我见到了你……」

  她走到公孙止的面前,盈盈施礼,道:「公孙先生,嫣然对不住你,我不能
嫁给你了,超群是我的相公,我原本以为他不在了,还好我一直都没有答应了你
的求婚,我是他的妻子,请原谅我。」

  张超群叹息一声,手一拂,解开了公孙止的穴道,道:「谷主,对不住,嫣
然是我的妻子,断不能嫁给你,我很感谢你这些年来对嫣然的照顾。」

  公孙止面色铁青,胸膛起伏,只是瞧着纪嫣然,道:「嫣妹,你真的是她妻
子?」

  纪嫣然歉然道:「是的。」

  张超群轻叹一声,道:「谷主,这件事我也不想发生,为了表达我对谷主的
谢意,我传你一门轻功。」

  公孙止眼中凌光闪动,渐渐平息下来道:「看来,你也不是我的侄儿了。」

  张超群苦笑一声,也不否认,道:「谷主,在下张超群……」

  公孙止一摆手,道:「张少侠,你武功高强,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可能跟
你抢,更何况,既然嫣妹是你的妻子,我又如何能有非分之想。你说传授我轻功
心法,嘿嘿,我连妻子都失去了,还来学你的武功作甚?罢了罢了,只当是我这
几年做了一场梦吧!」一声长叹。

  张超群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罢休了,不禁有些意外,心中更是愧疚。公孙止
又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出谷。你们别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们。」

  张超群心知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从他眼中也看得出来,他对嫣然的确是
动了真情,唉,算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说的?跟着公孙止身后,张超群握着纪
嫣然的手,她手心有些凉,瞧向公孙止的眼神充满了歉疚,四目相对,张超群轻
声道:「这几年苦了你了。」

  纪嫣然微笑道:「能再和你在一起,吃再多的苦我也甘愿。」

  走出一段路去,公孙止忽然停步道:「张少侠,你带走嫣妹我不怪你,毕竟
就算我能留下嫣妹,始终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你先前向我提亲,绿萼若知道你就
这么离开,岂不伤心?你既然对她无心,又何必去招惹?」

  张超群心中跳了一下,往下沉去。公孙止回身停步,神情复杂,道:「这件
事你始终要对她有个交待,作为一个男人,要有始有终。」

  张超群点头称是,公孙止低声道:「你跟我来,有些话,你还是自己跟她说
清楚,就算是……就算是你要带她走,我也不会阻拦。」苦笑一声,又道:「做
爹的伤心也就罢了,不能让女儿也不开心。」

  「谷主……」张超群惭愧不已。

  公孙止淡淡一笑,阻止了他开口,低声道:「跟我来。」

  来到一间石屋前,公孙止令一僮子去请公孙绿萼,请了张超群和纪嫣然进入
三人坐了下来,公孙止眼睛只瞧着门口,一言不发,张超群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过得不久,便听到公孙绿萼在外面笑道:「爹,你找我么?」

  公孙绿萼走了进来,见了爹和新妈妈、张超群都在,脸上不禁一红,心中怦
怦地乱跳,想道:爹连新妈妈都请了来,难道是要商议我和他的亲事么?

  公孙止一声苦笑,道:「绿萼,我叫你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

  公孙绿萼脸上更红,忸怩道:「全凭爹爹做主就是。」

  公孙止脸上愈发凄苦,道:「绿萼,你听仔细些,爹要说的事,并非你所想
的那样……」

  公孙绿萼愕然抬头,眼中满是迷茫。公孙止手指着张超群,正要说话,张超
群站了起来,道:「谷主,我是真心诚意地想娶绿萼妹妹,还请谷主成全。」

  公孙止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娶我女儿么?你还要不要脸!」竟怒不可
遏地冲了上前,一把扭住张超群胸面前的衣衫,将他往后推去。

  张超群心中愧疚,不愿还手,公孙绿萼见父亲突然举止大异平素,知道他武
功高强,生恐他伤了张超群,忙奔上前去阻止,哪知公孙止脚下忽然一个踉跄,
站不稳来,张超群叫了声小心,连连退了几步,忽感他手上使出内力,将自己用
力推开,他心中陡然觉得不妥,脚底忽然一空,惊呼一声,手掌下意识拉住了什
么,身子登时往下笔直坠下,竟像是直坠了数十丈尚未着地。

  张超群心知中了他诡计,又悔又恨,一瞬之间,眼前一片黑暗,不知将落于
何处,足底是刀山剑林?还是乱石巨岩?思念未定,扑通一声,两人已是摔入水
中,往下急沉,竟是个深渊!

  他嬷的,这公孙止是何等人,老子并不是不知道,怎地还是这么不提防他!
就在身体与水面相触的一瞬之间,心中宽慰,知道性命暂可无碍,否则从数十丈
高处直堕不住,那是非死不可。冲力既大,入水也深,但觉不住的往下潜沉,竟
似永无止歇。

  张超群忙闭住呼吸,待沉势一缓,忙搂住身旁之人,单臂拨水上升,钻出水
面吸了口气,黑暗之中,张超群忙问道:「嫣然,你没事吧?」

  只听得一个娇嫩的声音颤声道:「表哥,你叫我什么?」

  张超群吓了一跳,惊道:「绿萼!怎么是你?」原来他在落下机关的一霎,
抓住的竟是公孙绿萼的手!

  张超群心沉谷底,顾不得再问,接着微弱的光芒拉着公孙绿萼往这深渊之旁
的岩石爬去。到了实地,松了口气。问道:「绿萼,你怎样了?」原来公孙绿萼
不识水性,吞了一肚子水,人已半晕半醒。

  张超群见这岩石甚大,将她放下平躺,双手向她胸口挤压……


        第二百九十八章 美艳绝伦的「裘千尺」?

  手掌触及之处,绵软而充满弹性,张超群心中微微一荡,随即自责,都什么
时候了,还有闲暇想这些?嫣然还在上面,公孙止那混蛋既然已经撕破面具,只
怕嫣然便危险了。手掌往下一压,公孙绿萼口中溢出水来,幽暗的光线之下,几
乎什么也看不清。

  这一刹那,张超群忽然想起那日在地洞之中和黛绮丝的一番缠绵,一番压挤
公孙绿萼终于剧烈咳嗽出声,呻吟一声醒来。

  「你醒了!」

  公孙绿萼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爹要把你推进这里?爹说什么
事不是我想的那样?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超群苦笑一声,道:「你的问题实在太多,现在我还没有时间来回答你,
先找出路要紧,到了上面,我自然告诉你。」嫣然还在上面,面对那老家伙,也
不知会不会有事,张超群担心不已,哪有空来说这些,他打量周遭情势,忽见水
潭对岸的岩石后,有一团黑黝黝的影子,似是通道的入口,但隔得远了,却又瞧
不分明。

  便道:「绿萼,你在这里先歇一会儿,我游到对岸去看看。」

  张超群内功精湛,目力比常人要强得多,些许光亮便看得分明,而公孙绿萼
却是伸手不见五指,心中害怕,却也只得点头道:「我在这里等你便是,你……
你可别抛下我。」

  张超群笑道:「你放心,我便把自己抛了,也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刚想跳
入水潭,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原著中,这深潭之中应是另有玄机,公孙止曾将他
的结发妻子裘千尺推下一个不见天日的水潭,他隐约记得一些片段,刚才突生变
故,一时间没有想到,此时却是灵光一闪,记了起来。

  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如果这里就是囚禁裘千尺的深潭,那么就一定是有路出
去的,可恨的是,当年看神雕侠侣原著的时候,对这一段并未深究,要是知道自
己竟然有一天真的来到神雕世界,当年打死也要把这本书给啃下来啊!摇晃了两
下脑袋,抛开这些不现实的念头,摸到潭边,水声汩汩,向对岸游去,不多时已
爬上对岸,走近时,果然有个大洞。

  张超群心情稍好,忙又跳入潭中,将公孙绿萼也接了过来。公孙绿萼奇道:
「我从小在谷里长大,竟不知道爹的书房下面别有洞天。」

  张超群想到那个早已死去的裘千尺,如果她真的被公孙止推了下来而没死的
话,只怕就在左近了,便问道:「绿萼,你记得你娘是什么时候过世的么?」

  公孙绿萼一怔,不知道他何以问这个黯然道:「我娘在我七岁的时候死的,
表哥你为何问起?」

  张超群微微一笑,心中却想,待会儿你看到一个长相恐怖的老太婆,就会知
道你娘其实没死,而是当年被你那个老爹推下深潭,被困在这里十几年呢。想到
反正一会儿就能见分晓,便不愿再说,道:「我们先找到路上去再说。」

  公孙绿萼在黑暗中一点头,道:「嗯。」忽然又觉奇怪,问道:「表哥你知
道有路上去么?」

  张超群道:「我虽然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的,这里并不气闷,证明有空气流
通,若是死路,我们恐怕就要活活闷死在这里了。」公孙绿萼听得害怕,打了个
寒噤。

  张超群在洞口摩挲一番,这洞甚是狭窄,只能爬行而过,张超群先进了去,
让公孙绿萼跟在后面。爬出一段路去,公孙绿萼道:「表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
发生何事了么?为什么爹会推你下来?是不是跟那位新妈妈有关?」她虽年幼,
却并不傻,当时公孙止装作义愤填膺,施计将张超群推下机关,而纪嫣然就正坐
在那里,自然是跟纪嫣然有关。

  张超群叹息一声,道:「绿萼,我待你是真心诚意的,你可知道么?」

  公孙绿萼听他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虽是身处此等危境,仍是芳心暗喜,轻
轻地「嗯」了一声。张超群又道:「整件事是这样的……」他将自己冒充裘千丈
的事情说了出来,并把见到失散的妻子就是公孙止将要迎娶的嫣然也原原本本的
说了出来。公孙绿萼听罢,竟是没有作声,张超群觉得奇怪,问道:「绿萼,我
虽然一开始就骗了你们,但我对你的感觉却是真的,这点,你一定不可怀疑。」

  公孙绿萼幽幽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误打误撞,在绝情谷,遇到你失散的妻
子。那……那我爹……」她本想说,父亲应该成全你们才对,可却想到父亲居然
把张超群推下深潭,又是伤心又是愧疚,毕竟那个人是她父亲,背后指摘父亲,
实为不孝,便停口不说。

  张超群见她虽然没有说出来,却也猜到她后面隐去的话,心中不由得安慰,
公孙绿萼心地善良,比她那个卑鄙的老爹可要强多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前爬行,张超群心中虽然焦虑,却也不停地劝慰于她,爬
了许久,公孙绿萼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道:「张公子,我们现在在这深
潭之下,我爹他,会不会强迫嫣然姐呢?」

  话一出口,便暗暗懊悔,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张超群轻声一笑,道:
「我也有点担心,可是现在想想,应该还不至于,嫣然她武功不弱,当初是以为
我不在了,便答应了你爹,可是现在我回来了,她断然不会再嫁你爹的,她修炼
的是九阳神功,你爹未必能奈何得了她。」

  张超群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心中却是没底。公孙止老奸巨猾,纪嫣然毕竟是
半途习武,怎能及得上公孙止?万一他用强不遂,使用迷药之类的下作东西,那
可就……张超群心中不安,没了再说话的兴致。

  爬出很长一段路去,始终不到尽头,公孙绿萼渐感体力不支,坚持许久,终
于挺不住停了下来,道:「张公子,你先走,你先把嫣然姐救了,不用管我。」

  张超群笑道:「这里这么黑,我若走了,你一个人不怕么?」公孙绿萼一咬
牙,道:「我不怕。」

  听她语声发颤,张超群笑道:「我知道你是为嫣然担心,但是你想啊,这么
多年嫣然都在等我,你爹也没有强逼她,我这叫人品好,我相信上天不会捉弄我
的,你放心罢。嫣然是我妻子,你虽然现下还不是,但迟早也是我的人,我又怎
能厚此薄彼?」

  公孙绿萼心中一阵感动,咬牙坚持爬了一段,终于动不了了,张超群虽然心
中急躁,却也不好催促,索性也就地躺下。这洞乃是在山岩中间并非靠近地下,
是以并不潮湿,歇息片刻,公孙绿萼道:「张公子,我可以了。」

  张超群应了一声,再爬行了一段,隧洞渐渐宽阔,已可直立行走,行了许久
忽然发现前方隐隐发出光亮,张超群精神一振,道:「绿萼你看!有光!」公孙
绿萼也已看到,喜不自禁,两人奔了过去,转过几个弯时,眼前陡然亮光耀目。

  当眼睛渐渐适应这光亮时,只见一个天然生成的石窟,深不见尽头,顶上有
个圆径丈许的大孔,日光从孔中透射进来,只是那大孔离地一百余丈,高得难以
置信,在石窟当中的山壁上,枝叶藤蔓遍布。张超群笑道:「看来我们找到了出
路了。」只要顺着这些树枝藤蔓往上攀爬,就能上去了。张超群欣慰不已。

  公孙绿萼忽然「啊」的一声惊呼,道:「张公子你看!」

  张超群心头一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地下似有个人,动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裘千尺!张超群忙走了上前,公孙绿萼却甚是害怕,扯住张超群衣袖
道:「张公子,这洞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怎会有人?会不会……会是鬼啊!」

  张超群叹了口气,向那躺着的人叫了一声,道:「喂,老人家,老前辈,听
得到我们说话么?」

  只见那人又动了一下,张超群轻轻拍了拍公孙绿萼手背,道:「不要怕,有
我在,就算是鬼也打不过我。」公孙绿萼心中稍安,怯怯地跟在张超群身后走了
过去。愈到近前,看得愈发分明,只见那人满头白发,身子娇小,身上的衣衫一
条一条,衣不蔽体,隐隐露出雪白的肤色来。

  唉,看来跟原著是一样的啊!原著里,裘千尺由于她的手脚筋早被公孙止挑
断,她只能在地上爬行,被困深穴当中十几年,她的形相已几与野兽无异,公孙
止这般残害结发妻子,固然狼心狗肺,但裘千尺却绝不值得同情。

  当年裘千尺嫁给公孙止之后,根本看不起丈夫,自觉他武功是她所指点,一
切成就都是拜她所赐,便对公孙止随意辱骂,严加管束,赫然就是个泼辣的河东
狮。在这情形之下,长久惧内的公孙止见了温柔婉顺的侍婢,自然倾心爱上,要
带着她远走高飞。

  裘千尺识破计谋,所采取的对付他们的方法至为歹毒,她把两人抛入情花丛
中,然后把绝情丹尽数损毁,让公孙止选择救自己还是救情人。结果,公孙止杀
了侍婢,救了自己,但柔儿的死激励了他去反叛,他骗得裘千尺服下迷药,然后
把她手足筋络挑断,抛入深穴之中,凶悍的裘千尺过于自信,终于栽在她看不起
的丈夫手中。

  对于这样的女人,张超群其实并不同情,只不过她毕竟是公孙绿萼的亲娘,
倘若因此而不加理会,张超群良心难安,在她身旁蹲下,轻声唤道:「老人家,
你有没有事?」将她身子扳过,对着阳光。

  就在这人仰面对着阳光的一霎,公孙绿萼惊叹一声道:「啊,她真美啊!」

  张超群也是惊呆了!这……这居然就是裘千尺?曾经在电视屏幕上见过的裘
千尺,像港版的神雕侠侣,都是由老牌演员罗兰所饰演,那叫一个丑,秃着头,
脸上跟僵尸一般,更何况罗兰这个老演员向来就演过许多鬼片,但凡老年女鬼几
乎是无一例外的,导演就自然而然想到罗兰,而后来张纪中版本的神雕,则请来
有名的丑角李明来反串饰演,阴森恐怖的化妆效果,加上那凸出的牙齿,简直就
是一个吸血鬼形象,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恐怖之极的。

  但张超群眼前的裘千尺,虽然白发萧萧,但脸上却是美绝人寰,除了没有多
少血色之外,肤色白皙娇嫩,睫毛长而弯卷,琼鼻高耸,十足就是个大美人!

  老天呐!这是裘千尺?张超群怎也无法将这个美丽的「白发魔女」和秃头鸡
皮的裘千尺联系在一起。如果裘千尺长得这么漂亮,公孙止瞎了眼睛也不会抛弃
她吧!虽然及不上纪嫣然,却要比丁敏君、纪晓芙美上很多啊!

  呆滞片刻,忽然张超群觉得不对,这个女人,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岁,再看
她被划得一条条的衣衫中露出来的皮肤,白皙细腻,柔光如雪,绝对是年轻时保
养得非常好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她……是谁?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吸她屁股

  公孙绿萼问道:「张公子,她怎么样?是受了伤么?」

  张超群伸手搭她脉搏,触手处,滑滑腻腻,这若是裘千尺,老子把脑袋揪下
来当球踢!

  「她……没事,饥饿过度,看来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心中却道:可别饿
死了,这么漂亮的娘们,若是活活饿死,未免暴殄天物了。

  「你身上有没有吃的?」张超群问道。公孙绿萼摇了摇头,忽然抬头,惊喜
道:「张公子,你抬头看上面!」

  阳光照射下,只见一蓬树枝上,沉甸甸地结着枣子,青红交加,公孙绿萼叹
息一声,道:「可惜太高了,够不着。」

  张超群笑道:「这能有多高,看我的,咱们有晚饭了。」退后一步,纵身跃
起,脚尖在石壁上一点,身子不可思议地一扭,内气到处,身体不仅没有下降,
反而再次高高跃起,手一伸,抓住一把藤蔓,再次纵跃,已将一枝枣子尽数折断
轻轻巧巧地跳了下来。

  公孙绿萼瞧得目眩神迷,拍手赞道:「你好棒!」

  张超群淡淡一笑,摘下几颗枣来,往嘴里一丢,嚼了几口,两眼瞪圆赞道:
「好甜!」

  公孙绿萼笑道:「你怎么光顾着自己吃,先救人要紧。」从他手中抢过枣枝
来,到了那银发女子的身前,轻声唤道:「大娘,大娘……」

  张超群听她叫大娘,不由得笑道:「她年纪可也不大,你怎地叫人家大娘?
叫声姐姐还差不多。」忽然又想,这个银发美女说不定是她亲娘也未可知,叫声
大娘似乎也合适,只是那个「大」字得去掉。

  公孙绿萼道:「她不应我……」忽然惊叫一声,整个人像是弹簧般跳了起来
张超群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接了她住,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道:「怎么了?」

  公孙绿萼面色惊骇得没了血色,捧着左手手背道:「有……有蝎子!」张超
群忙抓住她手,只见她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上,一道小口子,涌出的血已带有些
微黑色,大吃一惊,什么蝎子,毒性竟这么强,才刚刚咬中……

  当下不及多想,将她手背放在自己唇边,用力吸了一口,往地上吐去,虽然
她血中已含有毒性,可只要自己口腔里没有破、不咽进肚子里,便是无妨,再吸
了两口,吸出来的毒血甚少,忙问道:「你可有匕首之类的东西,我要划开些口
子,不然吸不出来。」

  公孙绿萼面上通红,被他嘴唇碰到玉手又喜又羞,竟是没听到张超群问她,
张超群抬起头来,见她羞怯之态,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心中一动,笑道:「什
么时候了,你还羞答答的,有没有小刀匕首?」

  公孙绿萼慌忙道:「没……没有。」

  晕死,被蝎子蛰了的人怎么会是这副表情?羞喜交集,好像恨不得再被咬上
几口也甘心似的,张超群扶她坐下,返身瞧去,忽然想到那银发女子也在那边,
只怕也被蝎子蛰过了吧,忙走了过去,在她身后果然发现几只黑亮的毒蝎,忙用
脚一一踩死,将她抱起,放在公孙绿萼身旁,竟真的在这银发女子腰间找到一把
小巧匕首,这匕首精美之极,皮鞘上装饰着几颗碎宝石,雕刻细致,刀柄也是黄
金所铸。

  张超群将匕首拔出,抓起公孙绿萼的手来,道:「忍着疼。」公孙绿萼轻轻
地嗯了一声,刀尖已将她手背飞快地划了个十字,血飞快地涌了出来,公孙绿萼
一声不吭,只是手缩了一下,一双美目偷偷地瞧着张超群低头吮吸自己伤处,竟
是忘了疼痛。

  「嗤」的一声,张超群将衣袍撕去一块,道:「血已经红了,没事了,我给
你包起来……」

  公孙绿萼轻轻地嗯了一声,双颊绯红一片,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指着那银
发女子道:「公子,那个大娘说不定也被蝎子蛰了……」莲步轻移,忽然头晕目
眩,只觉两眼直冒金花,登时踉跄晕了去。

  张超群心中一凛,忙扶住她,急问道:「你怎么样?」

  公孙绿萼宛如梦呓道:「我……我晕……」

  张超群在原来在特工训练营系统地学习过这些知识,知道这是中毒后的应有
之象,刚才已经将她毒血都吸了出来,不会有碍,微笑道:「不妨的,你休息一
下,等下吃几颗枣子便没事了。」公孙绿萼对他自然有信心,「嗯」了一声,被
他扶着躺在地上,鼻中呼吸,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心神皆醉,也不知道是中
毒后的晕眩,还是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所致,只觉他在身旁,纵使再多几只蝎子也
不惧……

  虽然娇美少女在旁,可超群哥却是一点那种念头也没有,他记挂着还在上面
的嫣然,可,公孙绿萼还在这里,自己又怎能走开?忽然又想到那个银发女子,
忙走了上前,既然公孙绿萼被蝎子蛰了,她又岂能幸免?

  纤瘦的身材,半截右臂袒露,如玉如璧,加上那美艳的脸儿十足的美熟妇,
加上她那银白色的长发,充满着别样的风情。她衣衫破烂,想来应是从上面跌落
下来,那上百丈的高度,她一没摔死,二没断手断脚,想来应是被山壁上的树枝
挡住了,这一身划得破破烂烂便是证明,看来最后还应该拉住了藤蔓减缓坠地的
冲击力。

  胡思乱想了一阵,这才在她身上检索,从颈脖到香肩,从手到脚,居然没看
到伤口,心中不由得好奇,难道她的血不香?还是那些毒蝎是她亲戚?眼神忽然
停留在酥峰之上,难道在那上面咬了一口?两只眼睛停留在她那高高挺立的酥峰
上头,那微弱的呼吸下,颇具规模的妙处轻微起伏。张超群忽然给了自己一耳光
人家都这模样了,还起色心?

  只不过,她没被蝎子蛰,这实在有些不合情理,忽然将她翻了个身,在她后
背细看一番,忽然发现她粉臀之上隐有血迹,隔着裤子,竟是发黑!

  张超群吓了一跳,两眼瞪得比狙击枪瞄准镜还圆……不是吧?屁……屁股上
被蝎子蛰了?我……我堂堂的明教教主!精武门门主!风流倜傥、潇洒英俊、人
见人爱的五好少年,总不能去吸……吸她的屁……股吧?

  超群哥伸出手去,轻轻一触,银发女子身躯微颤,发出微弱的呻吟。松了口
气,还好还好,距离菊花的位置还有很长的距离!只是在腰身以下两寸,张超群
一咬牙,要是不赶紧给她放毒血,只怕毒性运行全身,必死无疑。

  这屁股,实在是挺丰硕的,超群哥一咬牙,她若真是绿萼的老娘的话,我就
算是在救丈母娘了,也顾不得了,反正绿萼昏迷过去了,也看不到,伸手将她裙
衫掀起,解开她腰带,褪下她外裤时,忽然又为这银发女子庆幸不已,若是她真
是个鸡皮秃头的老妇,那还真是……

  真是宁愿她毒发身亡也决计不做这等事情,还好你生得美,本少爷的心理障
碍要小得多,感慨之中,已将她长裤、底裤都脱了下来,露出雪白诱人的丰腴香
臀……

  超群哥心中天人交战,瞧着这雪白的某部位,和纤细的腰身简直就是个完美
的流线对比,这……真的要吸?太难看了吧!半截大腿,亵裤脱至膝盖处,眼前
的美景,真比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庐山还美上几分啊!

  张超群一咬牙,自言自语道:算了,豁出去了,谁让你是我丈母娘呢!关起
门来一家亲,那也是没办法滴!你实在要因此而委身下嫁,别跟我打商量,问你
女儿就行了!她同意我就同意!

  腰身下方两寸之处,一道细小的口子,已经肿起婴儿拳头那么大,乌青了一
片,要是再拖延,可就真没救了!张超群轻轻割开她肿起的地方,一股脓血飞快
地滚落下来,黑漆漆的,看这毒血流下的速度,也知道她皮肤有多滑溜了。

  没流一会儿,血已慢慢地凝结了,张超群一闭眼,吸出一口来,吐了个干净
随即又吸,没多久,见吐出来的血液渐渐转红,心中一宽,吐出一口气来,在她
粉臀之上拍了一记,忿忿地道:「丫的,我张超群,居然也沦落到要吸女人的屁
股……」

  就连嘴里也是麻麻的,辣辣的,眼睛忽然见到她两腿中间的淡红肉缝,上头
稀稀疏疏的几根毛发,不由得心中一跳,攥紧了拳头,忽然眼前有些犯晕,心中
一凛,忙捡起一旁的枣子,摘下了几颗,在口中大嚼一通漱口,吐出来时,眼前
花花的一片,暗叫一声不妙,一张俊脸不分场合的照着银发女子的白白香臀就倒
了下去……

  当张超群醒来时,天已暗了下来,从上方的洞口投下隐隐的月光,身子一动
耳畔一个娇柔声音道:「公子,你醒了?」

  张超群听出是公孙绿萼的声音,坐了起来,道:「嗯,你没事了么?」说话
时,嘴巴还有些发麻。

  月光下,公孙绿萼俏脸微红,低垂粉颈,说不出的娇美灵秀。张超群忽然想
起自己给那银发女子吸毒,好像晕过去时,还没来得及给那女子穿上裤子,吓了
一跳,忙四顾瞧去,只见那银发女子静卧在不远处,身上已穿得完完整整的,超
群哥暗暗松了口气,忽然想到,难道是绿萼帮她穿上的?那……那不就被他看到
了?

  老脸一红,问道:「她还没醒对吧?」

  公孙绿萼低声道:「她……她醒过,又……又睡了……」张超群吃了一惊,
心中一慌,道:「她醒过?那……」

  公孙绿萼知道他要问什么忙道:「瑛姑知道你是在救她,她不会怪你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啊!你说什么?你刚才叫她什么?」超群哥瞠目
结舌。瑛姑?

  公孙绿萼道:「她自称瑛姑,公子你认识她么?」

  老天,她是瑛姑?瑛姑怎么也该有四十好几了吧!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或
许……是同名?张超群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道:「我有个朋友也叫瑛姑,不过
不是她。」

  张超群随口解释,忽然回过头来见公孙绿萼的表情颇为忸怩问道:「她……
她没说什么吧?」

  公孙绿萼的脸愈发红了,低声道:「瑛姑说,事急从权,她还说,你的年纪
当她儿子也可以了,说她不介意。」

  「我靠,她不介意我介意!我好歹也是处男……我吃了大亏啦!」

  呃,超群哥是不是处男,见仁见智,但他脸皮之厚,却是世所罕见,前无古
人后无来者。

  公孙绿萼睁大了两只眼睛,惊讶地瞧着他,超群哥叹息一声,道:「唉,算
了,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吃些亏,权当
是做了善事吧!对了,绿萼,要是蝎子也咬你屁股就好了……」


            第三百章 真气乱摸法

  公孙绿萼娇呼一声,嗔道:「公子……你……你说什么呢?」

  张超群见她脸上红晕如云,更添娇美,嘿嘿一笑,道:「既然现在已经解了
毒,我们现在就上去罢,晚一分,我的老婆说不定就成了你的新妈妈了,而你又
成了我老婆,唉,这可真够乱的。」

  起先张超群心急如焚,身在局中,乱了方寸,但现下已然想到,公孙止既然
已经将自己推了下来,自然对自己已「死」确信无疑,而嫣然断然不会再答应要
嫁给他,公孙止或许会限制嫣然的自由,但决计不会霸王硬上弓,更不可能伤了
嫣然的性命,毕竟,嫣然那么美艳绝伦的女子,谁能舍得?他对自己十分自信,
此时也轻松了许多。

  公孙绿萼听他说道:你又成了我老婆。不禁羞急,嗔道:「我什么时候答应
嫁给你了?」

  张超群一把抓住她手,笑道:「你不肯么?你若不肯,我现在就去找一只毒
蝎,放在你屁股上,咬你一口,看你要不要嫁给我!」

  远处忽然一人幽幽地道:「你的意思,你给我吸毒,我也要嫁给你了么?」

  这声音冷冷幽幽,黑暗中突然传来,甚是吓人,公孙绿萼身子一抖,柔软的
身子下意识地贴向张超群。

  银发女子缓缓坐起,她一头白发在洞口投射下来的月光下显得很是诡异,但
张超群却是丝毫不惧,别说她明明就是个活人,就算是面前出现一个清代僵尸,
张超群也不会害怕。当年担任金牌特工的时候,上天入地,什么地方没呆过?真
正的诈尸都曾亲眼目睹……

  「瑛姑,你该如何感谢我?」张超群淡淡地一笑,问道。

  这银发女子,正是瑛姑,金大师的小说里面,有时一个角色特别令人难忘,
并非因为她个性突出,而是她有一段引人入胜的故事。

  正如瑛姑和周伯通的故事,正如李莫愁因爱成魔的故事,金大师创造了许多
悲剧性的人物,虽然她们不是主角,但却令人难忘,令人唏嘘,瑛姑,难道不是
一个悲剧人物么?

  一灯大师在当大理皇帝的时候,因为嗜武而冷落了他的众嫔妃,而作为一灯
大师的妃子瑛姑,则遇上了不通世事的老顽童,两人发生了一段短暂的情缘,事
后,周伯通离开,而瑛姑却给老顽童生下了一个儿子,哪知道被裘千仞假扮的侍
卫一掌击伤,谋图瑛姑去求一灯消耗功力相救。谁知一灯看见孩子裹身的肚兜,
绣着鸳鸯戏水及词句:「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正是她先前送给周伯通
的锦帕制成,竟因妒恨不肯出手。瑛姑见着孩子在痛苦中垂死挣扎,最后死去,
满头青丝竟在一瞬间变成白发!可悲可叹……

  每当张超群在小说和电视里看到老顽童的时候,就恨不得打这浑人的耳光,
痴心女子如此痴情于他,他却畏如蛇蝎,避之不及,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实在是
扼腕叹息。而现在,他亲眼见到瑛姑这满头的白发,心中忍不住怜惜。

  瑛姑冷冷地道:「你救我一命,我自然知道,可你也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张超群哼了一声,道:「瑛姑,没指望你感谢我什么,凭你也没资格来报答
我。」丫的,实在是太郁闷了……

  瑛姑怒道:「小子,你敢对我无礼!」

  张超群嘿嘿笑道:「瑛姑,你有病啊!居然说这种话!你当你的屁股……很
香啊!」

  瑛姑听他骂得难听,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手指向张超群,忽然用力在地上
一拍,竟是宛如蛇一般猛地跃了起来,黑暗中快步扑上,掌风呼啸拂来,张超群
哪会怕她,骂道:「疯婆子!」随手化解她招式,「嘭」地一声,双掌相交,张
超群只出了三成力道,瑛姑闷哼一声,跌飞出去,落在地上。

  「够了啊!你不是我对手的,毒伤刚刚好,别乱动!」话音刚落,瑛姑又揉
身而上,连连抢招,只是她掌法虽然轻灵诡异,却又如何是张超群的对手?这瑛
姑全力施为,却是半点也奈何不得张超群,张超群又好气又好笑,一边化解她的
攻势,一边却向公孙绿萼道:「我刚才去摘枣子的时候,看到那上面有不少枝叶
藤蔓,还有四五十丈的地方凹凹凸凸,可供攀爬,只不过上面还有三四十丈光滑
得很,没有着力点,我看我们一会儿得搓绳子,才能上得去。」

  公孙绿萼道:「好,我们早些上去早些跟……跟我爹说清楚,我想他也是情
急,才会推你下来的。」

  直到此刻,公孙绿萼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卑鄙小人。张超群自然不会
去说什么,只是微笑点头,道:「嗯,谷主的心情我能明白,可能换了是我,我
做的会比他更过份,我不会怪他的。」

  说话间,已是又挡开了瑛姑的十几次攻击。

  公孙绿萼一直担心他和父亲的矛盾化解不开,毕竟,自古便有话说:杀父之
仇,夺妻之恨。可见被人夺去妻子的仇恨是多么一件不可宽恕的事,她却没有想
到张超群一句话就轻飘飘地就带了过去,芳心又惊又喜,眼中晶莹闪烁,感激的
说不出话来。

  张超群笑道:「干什么?很感动么?很感动就亲我一口当作补偿,哥不介意
吃点亏的。」

  公孙绿萼嗔道:「你……你油嘴滑舌的,坏死了!」

  瑛姑越斗越是吃惊,这个少年的武功竟是这么高!就算是郭靖黄蓉在,自己
虽然胜不过他们,但他们也决计不可能这么轻松,而他居然一边和那个小妮子调
笑,一边轻松应对,听得这两人轻声笑语,打情骂俏,瑛姑愈发恼怒,忽然错身
而过,挥掌拍向公孙绿萼。

  张超群本就已经把公孙绿萼挡在身后,就是怕误伤到她,哪知瑛姑竟然主动
攻向绿萼,吃了一惊,忿怒之下,掌力加大到五成,照着瑛姑拍去,他的五成力
道何等强劲,空气中便带着凛冽的气势,别说瑛姑毒伤刚好,就算是全盛之时,
也决计抵挡不住,张超群满以为这一掌击去,瑛姑若不让开的话,就要被自己一
掌打死,她不避也得避。怎料,掌风所到之处,她身子竟然宛如泥鳅般滑了过去
他惊愕之际,公孙绿萼已被她一掌击中,娇呼了一声,鲜血喷了出来。

  瑛姑一掌击在实处,那一手泥鳅般的轻身功夫也立刻失效,被张超群拍中,
惨呼着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之上,软软地扑倒,爬不起来。

  「绿萼,你怎么样?」张超群忙将公孙绿萼扶住,她面色煞白,勉强一笑,
道:「我没事。」

  张超群忙伸手搭她脉搏,她经脉紊乱,已受了内伤,怒哼一声道:「瑛姑,
我们好意救你,你不识好歹也就罢了,干嘛伤人?你自找死路,就别怪我辣手无
情!」他可不是滥好人的郭靖,若是瑛姑打自己一掌,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就算
了,可她竟然打伤自己的女人,就算她是嫦娥,也不可饶恕。

  张超群霍然站起,身法犹如鬼魅般,几步就到了瑛姑面前,大手一抓,便掐
住了她颈脖,好像举起婴儿一般,将她按在石壁上,双目狰狞喷火,道:「这个
世上,没有人能伤害我张超群的女人,你自己找死……」手指运力,瑛姑只觉颈
脖剧痛,登时呼吸不得。

  公孙绿萼忙叫道:「公子,你别伤她,我没事!我没受伤!」

  张超群哼了一声道:「你要为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求情么?我们救了她的命,
她还要恩将仇报,饶她做什么!」

  公孙绿萼道:「她……她也很可怜……求你饶了她吧!」

  张超群哼了一声,松开手来,道:「若不是我老婆替你求情,我才不会饶了
你!」转身向公孙绿萼走去,轻声呵责道:「你就是太好心,她是个疯婆子,不
能以常理度之。」

  在她背后坐下,双掌贴在她背上,一股热烫的内气透过她身体……

  片刻之后,张超群收掌,道:「你歇息一下,我去给那个疯婆子疗伤。」他
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掌,已震伤了瑛姑的脏腑,远比绿萼的伤要重,若是不及时已
真气调和,后患无穷,刚才一口气消了,也就不去跟她计较了,怎么说,瑛姑也
是个可怜人……

  公孙绿萼朝他甜甜一笑,道:「我就知道你的心肠好。」

  张超群撇了撇嘴,道:「我给她疗完伤,你得亲我一下才行。」

  公孙绿萼羞道:「你替她疗伤,干嘛要我亲?」张超群嘻嘻笑道:「你不亲
谁亲啊!难道要她亲么?」

  公孙绿萼忙道:「不要!」

  张超群哈哈一笑,伸手指刮了刮她鼻子,走向瑛姑,走近时,忽听她口中喃
喃低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一张脸本就白得没有血色,现下受了张超群一掌,
更是犹如金纸,张超群本来还想挖苦她几句,见她实在可怜,叹了口气,一手抓
住她肩头,扳过身来,两掌贴住她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过去。

  张超群何等精湛的内力,九阳神功的内力本就暗合养生之道,张超群助她疗
伤,半个时辰之后,不但伤愈,更将她多年来因为忧郁而导致生机枯萎的经脉也
修复得七七八八,若再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就连内力修为,也将会有着不小的提
升。

  张超群自然知道瑛姑获益匪浅,暗暗不忿,没想到自己今天人品崇高了这么
多,实在有违自己的脾性,忽然心中一动,嘴角涌出恶作剧的笑容来……

  瑛姑当年痛失爱子,过于悲伤,伤了心脉,导致一夜白头,非但如此,她甚
至知道自己活不过六十岁,可却没想到身后的少年不计前嫌,竟为自己疗伤,他
的内力修为,竟不下于一灯,不下于郭靖,瑛姑震惊当中,不知何故,竟连心智
也不知不觉地变得不那么乖张……心存感激之下,只待这少年收功之后,向他道
谢,哪知道,那股替自己疗伤的真气忽然向着自己那处涌去!

  起先她还以为这是治疗内伤应有之象,但片刻之后,她便发现……那股真气
竟然好像是一只手,在自己那处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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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一章 折花须早,莫待过芳菲

  刹时间所带来的块感,令瑛姑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但她感觉得到背后,那
少年的双掌仍然「老老实实」地贴在自己背上,一寸也未曾移动,难道是自己的
错觉?

  瑛姑只觉花心深处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一下,整个身子就那么嗡了一
下,就觉那处像是麻了一下,顷刻间就酸痒难止,竟是连心跳也停止了跳动!怎
会有这种感觉?还没等瑛姑反应过来,那儿像是突然翻腾起来,一股温水般的湿
热感在那里钻来钻去,深处软肉之上,竟似被一只手指在玩弄,瑛姑芳心狂跳,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甚至连手指的力量也是不大不小,恰到好处,不停地
拨弄、拨弄……

  却不知公孙绿萼坐在一边正瞧着这边,她见瑛姑表情怪异,脸色通红,诧异
不已,忙问道:「公子,公子,瑛姑好像有点不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坐在后头跟瑛姑运功疗「伤」的超群哥早已偷笑得快要出声了,这臭娘们恩
将仇报,老子替她吸毒,而且还是在屁股上吸,她不感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还
敢动手,老子不捉弄捉弄她,也不用再叫张超群了,直接叫岳不群算了。

  「没事,绿萼,你休息就是,这是我独门的疗伤手法,就算她内伤再重些也
能治好她。」

  公孙绿萼将信将疑,只是看到瑛姑那古怪的表情,有点疑惑不解,不过她又
想到张超群的武功那么好,想来是有些与众不同的,便应了一声,将刚才张超群
摘下的树枝拿来,剥去树皮搓绳。

  张超群虽然和公孙绿萼说着话,真气却是一刻不停,不住地在她那处折腾来
去,直搅得她那儿奇痒奇酸,恨不得有个东西捅进去搅动止痒,汁水横溢,涓涓
成流,但她被张超群真气把穴道封住,竟是动弹不得……

  那处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几乎是欲仙欲死,难以忍受。她强压住自己不
叫出声来,但那种奇妙而又痒得要死的感觉,她却憋不住,呼吸越来越重,呻吟
声被她憋得好像变调小夜曲一般,张超群就坐在她身后,自然将她的吟叫声听得
真真切切的,起初他还只是存着捉弄的心思,但听得她压抑的哼叫声,竟也有了
反应。

  「过瘾么?爽不爽?」超群哥以真气将声线聚集成一线,送入瑛姑的耳中,
公孙绿萼竟也听不见。

  瑛姑娇喘细细,又不敢发出声音,美眸流转,春……色无尽,这强烈的刺激
感,令她心中颤抖,无法自控,若非超群哥的手掌顶着她后背,只怕已经酥软得
躺了下去,忽然,她感觉到背后的手动了,那股无比刺激的真气渐渐消失,而那
两只手却是在她腰间来回抚摸起来,渐渐地顺着她细腰往下探寻而去,在她玉股
来来回回地摩挲着。

  瑛姑身子愈发地热了,一对美眸似睁微睁,水意荡荡,一颗心像是要悬了起
来,渐渐地,她感觉到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前面来,在腰腹以下的地方揉捏起来,
背上,那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呼吸直喷她颈脖,瑛姑全身发烫,动也动不了,
只能紧紧地盯着前方正忙碌着的公孙绿萼,生怕她会发现自己的样子。

  她却不知,在自己的身后,超群哥的眼睛也同样在紧张地注视着和她相同的
地方。若是公孙绿萼停下手中的事情,回头看过来,虽然月光昏暗,却也不是瞧
不见他的两只手已在她两腿中间的放肆。更令她娇躯酸软的是,玉股之上,一个
硬硬的东西就那么热乎乎的顶在了那里,瑛姑可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自然
很清楚顶着自己的是什么了……

  张超群呼吸逐渐地沉浊起来,当着未婚老婆的面摸别的女人,这种感觉,超
群哥的心仿佛要跳了出来,他的手指摸到一个软软的,暖暖湿湿的地方,正想再
摸得再仔细些,忽然,公孙绿萼仰头道:「公子,树皮用完了!」

  这两个正神魂颠倒的男女同时一惊,瑛姑反应最快,眼睛立刻闭上……

  「用……完了?马上……」张超群往后一缩,顺势站起,道:「我再去弄原
材料去!」

  公孙绿萼奇道:「公子你的内功好厉害瑛姑的脸色好红润,看来是好了。」

  张超群脸皮再厚,也不由得红了一圈,好在他已走到了黑暗之中,干咳了两
声,这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道:「当然,你的未来相公可不是吃素的,这个世
上,我若说我的内功第二,谁还敢说自己第一的?」

  公孙绿萼咯咯笑道:「原来你的脸皮竟是这么厚的之前真是没瞧出来呢。」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张超群用那把从瑛姑那里顺手牵羊来的精美匕首,割下枣树树皮,两人一同
大干起来,饶是两人手脚飞快,仍是花了两三个时辰,放在搓绞出一根近百丈的
树皮绳索出来。张超群见大功告成,长长地吐了口气,笑道:「搓绳子,原来比
打架还累。」公孙绿萼笑道:「搓绳子而已,能有多难。」

  两人说笑了几句,张超群忽然想到瑛姑,大悔道:「我真是傻冒!放着这么
一个劳动力不用,这下过期作废了!」走到瑛姑身前,将她穴道解开笑道:「瑛
姑,我们要出去了,便宜你了,你什么也没干!」

  瑛姑双眼瞧着张超群,神情复杂,这次没有抬杠,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张
超群心中暗笑,无形中,他又发现了一个真谛,对付野蛮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
是叉叉了她,叉得她瘙痒难忍,对你的手段又爱又恨,就什么都搞定!这女人啊
看来就是长年没有人给她疏通才变得这么怪僻!

  张超群携长索,纵身跃起,利用石壁坑洼和藤蔓,很快便爬到了顶上,见头
顶的洞穴直径长约一丈有余,足以出去,放下心来,到了距离洞口一半的距离,
那处石壁不再崎岖不平,而是异常光滑,再无可容手足之处,而且向内倾斜,除
非是壁虎、苍蝇,方能附壁不落。张超群折断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下来,将长索绑
缚在树干的中间,来到石壁尽头,双足使出千斤坠功夫,牢牢踏在石壁之上,双
臂运劲,喝一声:「上去!」

  将树干摔出洞穴。这一下劲力使得恰到好处,树干落下时正好横架在洞穴口
上。张超群拉着绳索,将树干拉到洞穴边上,使得树干两端横架于洞外实地者较
多,而中断凌空者只是数尺,再拉绳索试了两下,知道树干横架处甚是坚牢,吃
得住自己身子重量,叫道:「我上去啦!」

  双手抓着绳索,交互上升,低头下望,只见瑛姑和公孙绿萼在月色中已成为
两个小小的模糊黑影。

  张超群手上加劲,上升得更快了,片刻间便已抓到架在洞口的树干,手臂一
曲,呼的一声,已然飞出洞穴,落在地下。

  舒了一口长气,站直身子,只见明月皎洁,映得遍地银光,想起嫣然还在虎
穴之中,不禁心中急切,将绳索丢进洞穴之中,先把公孙绿萼拉了上来,随即又
将瑛姑也扯了出来。

  张超群倒也罢了,瑛姑已在洞中被困了数日,原来她到处寻找周伯通,数日
前来到北边,竟让她远远地见到周伯通,一路追来,竟是神差鬼使地来到绝情谷
她一个人也没碰到,却不想失足落入这深穴之中,若非是被闪避上横生的枣树挡
了一下,又拼命抓住那些枝藤,只怕已经死了,凭着她的轻功,倒是尝试过多次
也没有这个本事逃出生天,此刻重见天日,恍如隔世。

  张超群简单问了几句,瑛姑也就说了出来只说了几句,公孙绿萼便催促道:
「公子,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你快去找……找她。」她想到那个是张超群的妻
子,不禁黯然。

  张超群知道她心意,微笑道:「你不必不开心,我妻子很多,但我都是一视
同仁,不分大小的。」

  公孙绿萼害羞点头,此时她芳心所系,却自动忽略了他的那句妻子很多,可
她却是决计想不到,所谓的妻子很多,竟会是那么多!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三人纵目四顾,原来处身于一个绝峰之顶,四下里林木茂密,远望石庄,相
距已有数里之遥。张超群笑道:「走,随我去大闹天宫!」

  正要走,却见公孙绿萼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知她心意,转身柔声道:「绿
萼,你愿不愿嫁给我?」

  公孙绿萼虽然芳心早属,却是料不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俏脸登时红了,忸
怩不答。张超群笑道:「你不嫁我么?」

  公孙绿萼忙道:「不是……」张超群微笑着,伸出手去,一把将她拉过,抱
住她香肩,公孙绿萼娇呼一声,又羞又喜,嗔道:「有人……」

  身后就是瑛姑,公孙绿萼自然羞怯。张超群正要说话,瑛姑冷冷地道:「你
们亲热你们的,与我何干?多谢张少侠救命之恩,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大步行去。张超群方才在深穴之中逗弄她一番,心中也觉有些奇
怪的感觉,见她满头银丝如霜如雪,和她美艳容貌格格不入,瑛姑的故事,他从
头到尾都是一清二楚,本想劝她,但话到嘴边,又想到她毕竟是周伯通的女人,
自己虽然跟老顽童没什么关系,可就算是心中想留她,却是找不到理由,一愣神
之间,瑛姑已走出十几丈开外,轻声一叹。

  只听得瑛姑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先白头,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
浴红衣。」

  她声调不高,哀怨婉约,说不出的凄楚,张超群对这首词甚是熟悉,听她那
充满磁性的声音,诵出这词来,却是首次觉得一种让人泫然欲泣的哀伤,不由得
痴了。

  忽然,公孙绿萼也痴痴地跟着诵道:「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
衣……」

  美眸流转,动人无比,张超群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也想当大宋的女词
人么?」

  公孙绿萼道:「瑛姑前辈定是有段伤心的往事,不能释怀,唉……鸳鸯织就
欲双飞……」忽然,张超群低头在她唇边印下一吻。公孙绿萼这才反应过来,自
己竟是还被他搂在怀中,黑暗之中,公孙绿萼竟是没那么羞怯,不但不躲开,反
倒娇躯贴了上去,靠在张超群怀中,低声道:「公子,你会待我好么?」

  张超群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体香,这小妮子,不但人长得美,连身上的
香味也和她人一般,充满着山清水秀的气味,张超群微笑道:「我会待你好,会
待你很好很好,让你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公孙绿萼柔声道:「你这么抱着我,我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了……」

  两人温存了一番,张超群记起要去找嫣然微笑道:「绿萼,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去找了嫣然,就立刻离开绝情谷,绝不会伤了你爹,你也跟我一起走罢。」

  公孙绿萼应了一声,反过来将张超群抱得更紧,道:「谢谢你,你带我走,
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去……」


          第三百零二章 绝情谷中总多情

  两人同行往水仙庄行去,张超群心急,行得脚快,回头时,只见公孙绿萼还
在山腰之中,张超群微微一笑,施展轻功返回,笑道:「绿萼,来,我抱你,走
得快些。」

  公孙绿萼虽然倾心于他,但少女羞涩,怎肯依他?慌忙摇手,张超群嘻嘻一
笑,拦腰将她抱起,公孙绿萼娇呼一声,娇躯酥软,哪里抗拒得了?直羞得一张
脸像红盖头一般,埋在超群哥的胸口,不敢抬头。

  她双腿紧绷绷的,充满弹性,手感好得超群哥几乎想直接就在这里把绿萼就
地正法算了,那少女的体香直冲上来,张超群更是心神皆醉,一声长啸,张超群
内力涌发,直冲下山,他轻功造诣极高,公孙绿萼只觉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漫
天的星子在眼中飞快倒退,将超群哥搂得更紧了……

  不多时,张超群已来到庄子外,这时已是夜深,庄中诸人已然睡下,只有一
间石屋的窗口透出灯火光芒,公孙绿萼悄声道:「那是我爹的房间。」

  张超群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见她脸上红晕褪去,担忧之情尽显,低声道:
「绿萼,你放心,不论你爹如何,但他始终都救了嫣然,更何况他还是你父亲,
我向你保证,决不会为难他。」

  公孙绿萼心中一暖,无限满足,道:「谢谢你。」

  张超群伸手在她挺翘的鼻子上捏了一把,嘿嘿一笑,道:「嘴上说一声谢可
不行,没有诚意,除非你让我亲亲。」

  公孙绿萼脸皮毕竟薄,在超群哥怀中扭来扭去,她这一扭倒不打紧,她那弹
性十足的小屁股却是蹭得超群哥虚火上升,噌地一下就战意高昂起来,超群哥忙
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探一探先。」将公孙绿萼放下地来,晕死,这小妮子
虽然不是成心挑弄,但浴火难熄啊!咱好歹正是火力充足的大好年华,冲动起来
就先吃了你再说!

  公孙绿萼双脚落地,忽然公孙止房门打开,张超群转头望去,公孙止已走了
出来,道:「张小兄,你来了,你跟我来!」他面色平静,竟像是对张超群从深
穴中出来一点惊奇也没有,他神情无限落寞,不知怎么,张超群登时有种不祥的
预感。

  「发生了什么?」张超群顾不得跟这位准岳父客套,惊声道。公孙绿萼也是
一惊,她最了解自己的父亲,从父亲的神情中,她有着比张超群更强烈的预感。
难道……难道是那个嫣然姐出事了?想到这里,公孙绿萼不禁担忧地瞧了张超群
一眼,心沉谷底,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公孙绿萼不敢去想。

  公孙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道:「你还耽误什么?你
跟我来,也许……还能见嫣妹最后一面。」

  张超群胸中宛如被重锤猛地一击,心头剧痛嘶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孙止却不答他,只是往前行去,他的轻功虽不算什么,但此刻行去,却是
不慢,张超群强忍愤怒和悲痛,跟着公孙止身后,辗转来到白天嫣然的居处,张
超群远远见到这单独的院子,大步行去,片刻便把公孙止甩开,来到房门口时,
心中却是一动,该不会是这老家伙又是诡计吧?心中留了神,也不进去,大声叫
道:「嫣然!嫣然!」

  房中毫无动静,张超群缓缓推门,公孙止已到了,他一脸的沮丧痛苦,从张
超群身旁走过,推开门去,走了进去,张超群这才跟了进去。

  房中燃着几十根蜡烛,映得房中亮堂堂的,床中躺着一人,正是纪嫣然,地
上丢着新娘的凤冠霞帔,大红色的吉服就那么丢在地上,赫然踩了个脚印。

  张超群心跳几乎停滞,来到床边,只见纪嫣然脸色苍白如纸,张超群忙抓起
她手,竟是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张超群心中猛地一痛,喉头一甜,鲜血顺着他
嘴角涌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超群冷冷地盯着公孙止,眼中寒光如刀,无论公孙
止人品有多卑劣,也不计较他暗算自己,但若是嫣然因此竟死了,不管他是不是
绿萼的父亲,今天也要出手!

  公孙止面色灰白,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凌厉眼神,静静地道:「都是我一厢
情愿,我以为,只要把你除去,灭了她的想头,她便会嫁给我,可是……我……
错了……在她心里,我连张小兄你的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

  公孙止叹了一口气,缓缓说了出来:原来,当张超群和公孙绿萼一齐跌进机
关下的深穴中,纪嫣然便扑了过去,公孙止及时地阻止了她,两人打了起来,纪
嫣然虽然修炼过九阳神功,但火候不够,怎是公孙止的对手?但纪嫣然状若疯狂
公孙止又不想伤她,两人打了许久,公孙止终于封住她穴道,原以为没事了的公
孙止要她下嫁给自己,并说张超群掉下去必死无疑,想要打消她的念头,哪知道
纪嫣然却是强行冲穴,真气岔了,经脉登时逆行断裂……

  公孙止叹息道:「张小兄,是我的错,我原以为我待她诚心诚意百依百顺,
就能得到她的心,哪知道……你一出现,竟是这般结局,你动手罢,我也不想活
了……」

  张超群忽然颤声道:「你说她……她经脉断裂?」心中狂跳起来噗通乱跳。

  公孙止长叹道:「经脉尽断,回天乏术……」

  张超群骂道:「乏你老母!快……快滚……快出去……」张超群忽然面露喜
色,大声喝骂,他声调有异,公孙止不由得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芒,瞧见他脸
上的神情,心中跳了一下,惊道:「你……你……能救活……」

  张超群不耐烦,喝道:「谷主,绿萼,请出去护法,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成与不成,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公孙止悲喜交集,泪水立时涌出,忙不迭地携了公孙绿萼的手走了出去,他
虽然知道经脉出了岔子,九死一生,但张超群之能,他也是见识过一些的,管中
窥豹,公孙止又惊又喜,激动不已,将门关上。

  张超群见他神情,知道他也是爱极了嫣然,心中对他的恨意减淡了许多。张
超群将纪嫣然扶起,柔声道:「嫣然,你吓坏我了,好在你是真气逆转,我还有
法子,要不然,我定要将绝情谷夷为平地!」

  张超群握住她双掌,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她体内……

  若以常论,修炼内家真气者,遇到真气逆转,经脉断裂,不是四肢残废,就
是爆体而亡,但若遇到张超群,便又不同了,纪嫣然若是上吊、服毒或者刀剑之
伤,张超群不是神仙,决计救不得,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之中却有一门练气法门
须逆转经脉来练,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了,自然,这法子很是危险,所以张超群才
会说自己只有五成的把握,放在平素,打死他也不敢让人这么练的,就算是他自
己也没有这种冒险精神。

  乾坤大挪移汇集藏密与西域绝世秘传心法之精华,其功效震古烁今,至高无
上。勤修之则催动任何武林上乘功法如探囊取物耳。

  其式寥寥数言,但气效极巨,正合「大道至简」的道理。若非张超群拥有九
阳神功为基础,也不能半天就学会,乾坤大挪移包罗万象,这一门密宗内功,便
奇诡大异,张超群当初本就天下间罕有敌手,自然不敢去冒险钻研这种「旁门左
道」,而此刻嫣然的情况,若不修习这种密宗内功,便真的是无药可医,若是他
以自身内力从旁相助,生死之数,还多出五成机会,张超群自然不会放弃……

  一直快到天亮时,张超群内力耗尽枯竭,昏昏沉沉地躺在纪嫣然身旁,歇息
片刻,调匀气息,一个时辰之后,又再次运功。一夜下来,他也才刚刚把嫣然的
经脉慢慢地修复了大半,再有一次,当可复原,可是这样,嫣然虽然性命保住,
但好不容易练出的内力便要废了,成为废人,甚至会连平常的行动也难以自如,
张超群所做的,就只有助她练成那门密宗心法。

  他知道,嫣然被倚天世界的昆仑派掌门何太冲灭了满门,身世凄苦,血海深
仇,她一心习武,希望练成高深武功,所以,张超群知道,就算是她活过来了,
但武功尽废,终是一生都不快乐,这不是张超群愿意看到的。

  如此,张超群内力耗尽便打坐调息,内力稍足,便助她行功,一直到了天黑
时,纪嫣然早已苏醒来,紧要关头,张超群心中纵然欢喜,也不敢大意,将这门
心法传了给她,在他强盛的九阳神功内力全力辅助下,更加上嫣然本就练了九阳
神功有好几年了,竟然在第三日的清晨大功告成!

  纪嫣然双目睁开时,本就亮闪晶莹的美眸更是光华显露,感受到她体内内力
充盈,张超群心中一松,连着两天丝毫没有简短的运功,已是疲惫到了极点,笑
了一笑,便躺了下来,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纪嫣然因祸得福,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又惊又喜,不多时已然醒来,见张
超群双目紧闭,累得直接睡了过去,心中柔情涌动,下了床来,为他盖上被子,
只觉丹田中的真气强盛之极,身体轻盈,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忽见门口站着公
孙止,正一脸疲惫地靠在门槛,想来是这几天也没有休息,眼中布满血丝,连胡
须也生了出来,本是清矍英俊的面孔,也显出老态来,纪嫣然想到他这三年来对
自己千依百顺,照料得无微不至,心中颤动了一下。

  公孙止正自朦朦胧胧,忽见纪嫣然开门出来,心中猛地一跳,惊喜站直道:
「嫣妹,你醒啦!」

  纪嫣然微笑道:「谷主,你这两天都没休息的么?」

  公孙止摇头道:「哪有的事,我刚刚才到,你没事吧?」

  纪嫣然虽然感念他待自己的好处,但她心中已有所属,当日以为张超群不在
了,便答应了他,可现在张超群到来,自然不能再嫁他,她心中歉疚,低声道:
「谷主,这几年多谢你啦,你待我很好,嫣然怎会不知?只是,我早已是张公子
的人,此生至死不渝,嫣然有负于谷主,唯有来生再报……」

  公孙止苦笑道:「嫣妹,不用道谢,应是我向你向张小兄道歉才对,我一时
冲动,心智迷乱,险些害了张小兄,好在他吉人天相,安然无恙,你放心,缘之
一物,不可强求,我自然知道。对了,张小兄呢?」

  纪嫣然心中感激,微笑道:「他助我练成了一门很厉害的武功,累坏了,在
休息呢,我们还是别打搅他。」走出门来,来到院子中,公孙止心中惊奇万分,
很厉害的武功?难道这两天的时间……就能练出什么武功么?

  纪嫣然笑道:「连我自己也想不到,我感觉现在内力满满的……」忽然俏脸
一僵,秀眉蹙起,身子登时不动,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

  公孙止吓了一跳,惊声道:「怎么?」伸手搭她脉搏,立时发现,纪嫣然内
力翻涌,到处乱窜,惊呼道:「你……你……」

  纪嫣然脸上立刻暴出冷汗来,这种现象,分明就是走火入魔!原来,那密宗
内功奇怪之极,张超群的九阳神功何其厉害,虽然帮她练成,却是没有消除纪嫣
然原有的内力,此时方才反噬,公孙止见她身躯颤抖,手臂一会儿奇寒,一会儿
又炙热,慌忙道:「你快坐下!」

  纪嫣然丹田内息异常,真气在经脉中乱冲乱撞,她如何不知其中凶险,一句
话也说不出来,被公孙止扶着坐下,不多时,忽觉体内多出一股内力来,这股内
力一寸一寸地将她几乎要暴了的经脉一一抚平,并压制着乱窜的真气返回丹田,
纪嫣然胸中一酸,泪水登时涌出……

  当张超群醒来后,发现纪嫣然不在房中,登时吓了一跳,跳了下床,砰地一
声将门踢开,就见公孙止坐在地上,嫣然和绿萼围坐在他身旁,二女眼中竟是闪
烁着泪光。

  「发生了什么?」

  原来,公孙止为了救纪嫣然,竟是内力耗尽,伤了元气,自此失去了武功。
张超群听她们说完,心中五味杂陈,他万万没想到公孙止竟能不计前嫌,救了嫣
然的命,他一直以为公孙止是个奸邪小人,金大师的原著中,他不但害死结发妻
子,还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下深潭,这样的小人,居然做出舍己救人的事情
来,他怎不惊讶?但这是摆在面前的事实,由不得不信啊!

  在公孙止舍弃自身修为的帮助下,纪嫣然消除了自身隐患,但公孙止却是从
此武功尽废,张超群感念他的大恩,留了下来,想方设法帮他恢复武功,但始终
是回天乏术,一个月后,张超群带着嫣然和哭哭啼啼的绿萼离开了绝情谷……


            第三百零三章 王妃拜师

  离开绝情谷,行了半日,张超群带着纪嫣然和公孙绿萼回到城中,本想去找
忽必烈,哪知道忽必烈已然离开,留下的蒙古官员说忽必烈去了临安。张超群再
问,却也问不到什么了。想到忽必烈去临安,说不准是有了什么消息,张超群不
由得暗喜。

  既然忽必烈不在,张超群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正要离开之际,有人在后
头喊道:「张公子!」张超群转身,原来是那个管事莫塔阿,身后还跟了一个身
材娇小的女子,脸用面纱遮住,张超群心中一跳,这家伙,带着个人干嘛?难道
是要贿赂我?还是纯粹对我超强战斗力特别崇拜?

  莫塔阿一双罗圈腿,快步走来,这是长年骑马所造成的罗圈,张超群一看便
知,蒙古人擅马战,据说是不论男女老幼,都是马上好手,一个女奴营管事的,
看来也不是平庸之辈,张超群正想着,这莫塔阿已到了跟前,极其恭敬地躬身行
礼,道:「张公子,小人奉王爷之命在此等候公子,王爷已去了临安,相信不久
就能给公子带来好消息,请公子前去临安会合。」

  张超群本意是想带纪嫣然去见黛绮丝,听到他这么说,迟疑了一下欣然道:
「王爷对我的事还真是上心,哈哈,替我多谢王爷,我这就动身便了。」

  莫塔阿道:「张公子,王爷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就在城南旧营,小人曾去过
临安数次,因此王爷吩咐小人当公子的向导。」

  张超群道:「不必劳烦了,我还想先去见一个故人。」说着,向纪嫣然微微
一笑。

  莫塔阿道:「张公子,其实……王爷还有一事相托。」

  张超群略一皱眉,道:「莫管事,真搞不懂你究竟是不是蒙古人,我看你啊
倒像是婆婆妈妈的宋人,有什么话,一次讲出来就是了。」

  莫塔阿呵呵笑道:「王爷也常常这么骂我,其实王妃也在这里,王妃早就听
说大宋南边风景秀丽,山河锦绣,所以也想去看看,只是王爷临时接到消息,有
可能是公子的几位夫人的下落,所以走得急了些,王爷说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
想请公子沿途保护王妃一同前往。」

  张超群心中登时跳漏了一拍,想到那个王妃竟然有七八成长得像赵敏,便点
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也好,王爷对我的事这么上心,我也不好意思光拿
薪水不干活,莫管事,你带路。」

  莫塔阿凑近了,瞧了瞧张超群身后的二女,低声道:「王爷说,小纤姑娘聪
明伶俐,公子身边缺少丫鬟使唤,就送给公子了。」

  张超群恍然,原来他身后的蒙面女子就是那个花刺子模小女奴,怪不得有点
眼熟,想到那日请这小纤吃自己的棒棒糖,心头一热,哈哈笑道:「王爷这么客
气,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罢。」

  那小纤听到张超群同意,眼中闪过喜悦光芒,极为乖巧地跪伏在地道:「多
谢主人收留。」

  纪嫣然和公孙绿萼对视一眼,走到张超群身旁,嫣然一只手在张超群腰间拧
了一把,道:「恭喜公子又收了一个小美人。」

  张超群见她脸上似笑非笑,一脸的古怪,笑道:「嫣然,别吃醋嘛,我这是
为你和绿萼着想,我们现在去临安,说不定就能遇到敏敏、遇到小鱼小雁她们,
这一路上,总不能没有人伺候你们吧?我看这小丫头还算是乖巧,再说又是王爷
送的,难道不要?」

  纪嫣然笑道:「你总有这么多说的,留下就留下吧。」

  小纤伶俐之极,忙再次向纪嫣然和公孙绿萼磕头,道:「多谢大少奶奶和二
少奶奶。」

  公孙绿萼羞红了脸,连连摆手道:「不是,我还不是……」

  张超群哈哈笑道:「现下就算不是,以后也就是了。」纪嫣然道:「是啊,
我可也不是大少奶奶,说不定都排到第九第十去啦。」公孙绿萼惊奇道:「嫣然
姐,第九第十?公子他有很多夫人么?」

  张超群心道:什么第九第十了,嫣然说不定能排到第九第十,绿萼你可就要
排到第二十多啦。

  莫塔阿让小纤先行,自己在前领路,很快到了城南的旧营,当张超群到时,
只见浩浩荡荡的十几辆马车,护从足有三五百人,人人骑马,阵仗颇大,不由得
纳闷,问道:「莫管事,该不会这些人都要同行吧?我们又不是去打仗,干嘛这
么多人?」

  莫塔阿恭敬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都是保护王妃的,此去南边路途遥远,
多带些人也安全些,何况公子是王爷的好朋友,若是太过寒酸,宋国那边的官吏
都是狗眼看人低,王爷说,不能让公子失面子。」

  张超群深以为然,此行是去找人的,又不是去避难,自然是越高调越好,张
超群心中一动,道:「莫管事,还要麻烦你一件事。」莫塔阿恭声道:「公子请
吩咐。」

  张超群道:「你替我写个寻人启示,末尾写上我的名字,写个一两千份,咱
们沿途张贴,凡是提供线索的,均有重赏。」丫的,鞑子的钱,不花白不花。

  ……

  正说着,从远处走来一行人,蒙古骑士尽皆下马行礼,张超群转头瞧去,见
贴古伦在一群侍女的随同下走了近前,虽说张超群早已知道她不是赵敏,却仍是
心中猛地跳了一下,纪嫣然惊呼道:「敏敏!你在这里!」她又惊又喜,走了上
前,张超群也不点破,捂嘴偷笑。

  纪嫣然迎了上前,那王妃贴古伦却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恍然,瞧了张超群一
眼,笑着斥退了想要上前阻拦的侍女,向纪嫣然笑道:「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她见纪嫣然容貌绝丽,明艳不可方物,饶是她这等绝色,也不禁呼吸为之一窒。

  纪嫣然奇道:「敏敏,我是嫣然啊!你的伤好了么?你怎么……」

  贴古伦噗嗤笑道:「姐姐想必是以为本王妃叫作赵敏是么?」

  纪嫣然道:「难道你不是么?」

  贴古伦一双秋水美眸向张超群瞟了一眼,那似嗔非嗔的神情,令超群哥心跳
跳漏了一拍。

  「这位姐姐误会了,我叫贴古伦,是王爷的妃子,上次,张公子也是认错了
呢。」

  纪嫣然仍是半信半疑,向贴古伦看了半天,连张超群都会认错,更何况是纪
嫣然了,张超群上前解释了一番,纪嫣然才信了,只是她们实在太像,纪嫣然惊
叹不已。

  当天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清晨,这才动身出发。在莫塔阿的安排下,纪
嫣然和公孙绿萼、小纤同坐一辆马车,张超群也有单独的一辆车,上了车才知道
这忽必烈还真舍得花本钱。

  从外表看,这辆马车甚是普通,只不过大些,和普通的镖局马车差不多,但
坐了进来才知道,这马车实是奢华得紧,地上铺着华贵的地毯,靠着厢壁有一长
条的座位,可坐可靠,垫着软软的皮毛,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长形的木格子,里面
放着美酒和干果蜜饯,把车帘放下来,里面便是温暖如春。

  张超群很是满意,马车行出城去,张超群嫌气闷,空出马车来,向莫塔阿要
了一匹马,走在队伍的前头,他见有一队人果然沿途张贴寻人启示,暗自欢喜,
心情大好,中午时分,来到一个小镇上,五百名蒙古骑士在镇外休息,并不进镇
上,莫塔阿已先行到达,包下一间小酒店来,这才迎了张超群以及贴古伦及四名
侍女、几个侍卫前往。

  张超群见他侍候殷勤,心下甚喜,又见纪嫣然和公孙绿萼待那小女奴也是亲
热了很多,不由得纳闷,进了酒店坐下,不多时便有小二送上饭菜。吃饱喝足,
坐在邻桌的贴古伦忽然道:「张公子,我听王爷说你武功很高,我也跟一位道姑
学过几招,张公子若是有闲暇时,不知是否可以指点一下贴古伦呢?」

  堂堂的王妃,居然也懂得武功?张超群倒是颇有些意外,道:「王妃太客气
了,说什么指点了,王爷手下招贤馆人才济济,哪里用得上我来指点呢?」虽然
自己不怕忽必烈,但这个毕竟是王妃,还是避嫌一点为好,自古以来,男子传授
武功给女子,便免不了有身体接触,那周伯通和瑛姑不就是前车之鉴么?本来,
给忽必烈戴绿帽子,张超群是毫不介意的,但忽必烈为了自己的事,千里迢迢跑
去南宋国都临安,也算是有心了,自己若是在背后跟人家老婆这个那个,实在是
有点不好意思。

  哪知贴古伦像是漫不在乎似的,说道:「张公子你太谦虚了,王爷很少称赞
人的,他既然说公子的武功好,那公子的武功就一定很好,如果公子不嫌贴古伦
资质鲁钝,贴古伦想拜公子为师。」

  张超群愣住了,王妃拜我为师?有没有搞错?他转头向莫塔阿瞧去,他虽然
只是个女奴营管事,可张超群也知道,忽必烈好像还挺信任他的,想来身份一定
不那么简单,更何况,此次出行临安,他赫然就担任着大管家的角色。哪知莫塔
阿道:「张公子,王妃素来喜爱武学,王爷也常常夸赞她有习武的天赋,若公子
收王妃为徒,王爷一定很高兴。」

  高兴你个妈妈!老子收王妃当徒弟,以后如果忽必烈南下攻宋,老子要向他
下手,岂不是有所顾忌了?更何况,授艺之时,难免磕磕碰碰的,王妃的豆腐是
那么好吃的么?

  张超群刚想措辞拒绝,贴古伦竟倒身下拜,道:「请师父收下贴古伦。」

  靠,先斩后奏么?张超群忙道:「王妃快请起来!」他不好去搀扶,忙唤小
纤。贴古伦抬起头来,直视张超群道:「师父,贴古伦是诚心诚意想要拜师的,
王爷也知道这事,王爷还叫我好好跟师父学艺呢!」

  啊!张超群忽然心中有些疑惑了,忽必烈是啥子意思?叫自己老婆拜一个大
帅哥为师?难道他真的想把这个老婆送给我么?

  张超群踌躇了一下,见王妃仍是跪着不起,小纤又不敢上前去扶,只好应了
下来。贴古伦眼中露出喜悦的神情,忙叫侍女斟酒,向张超群行了拜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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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四章 莲漪露

  夕阳西下,绚丽的晚霞渐渐从天边漫了过来。夕阳也随之由半边的月饼变成
了被晚霞罩住的月牙,橘黄、橙红、蓝紫……天边的云朵,在夕阳的映照下,发
出五彩夺目的光芒。

  行到傍晚时,车队在一处荒野停了下来,再有一会儿就要天黑,兵士们开始
搭建帐篷,架设篝火,闹哄哄的甚是热闹,张超群不经意地皱起眉头来,将车帘
放下,道:「小纤,继续给我捶腿。」

  纪嫣然嗔道:「人家小丫头,还小呢,都帮你捶了一整个下午了,你还不够
么?」

  张超群不满道:「谁让你们两个都顾着练功呢?」

  原来,张超群被嗜武如命的嫣然纠缠不过,便传了两招兰花拂穴手给她,这
兰花拂穴手是黄药师所创,不但实用,而且姿势美妙,手指拂处,若春兰葳蕤,
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纪嫣然立时震动,如获至宝,公孙
绿萼也又些武功底子,自然也喜不自禁,从张超群那里哄来这两招的手法和窍要
便迫不及待地练习起来。

  超群哥特意下午启程时钻上这辆车,本来还想左拥右抱,享受一下齐人之福
的,哪知道她们俩人见了这等精妙的武技,就把可怜的超群哥丢到一边去了,超
群哥只得让小纤给自己捶捶腿,捏捏肩膀什么的,当然,少不得抓抓摸摸几下。

  小纤上回被超群哥施行了三爆,当然食髓知味,可惜的是,纪嫣然和公孙绿
萼虽然忙着研究兰花拂穴手的招式,却一点儿也不傻,死也不去另一辆超群哥的
空置马车上练习,害得超群哥只能过干瘾,人家蒙古兵士在外头搭大帐篷,可怜
的超群哥只能在马车里搭小帐篷,还好,趁着这两位练得投入的时候,也过了两
下手瘾……

  超群哥正哀怨,马车外传来王妃贴古伦的声音。

  原来是准备好了晚饭,下马车时,纪嫣然忽然在张超群耳畔悄声说道:「晚
上我去你的帐篷。」

  「哦。」张超群随口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睁大一双色眼道:「你说什
么?」

  纪嫣然回头嫣然一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娇声道:「你明明听清了的,却
装傻么?」

  张超群见小纤和公孙绿萼两个已经走到了前头,伸出手去,在她翘起的臀上
捏了一把,贼笑道:「闷了我一下午,晚上让你好看!」

  纪嫣然低声笑道:「你哪里会闷啊,以为我真的没看到么?没少吃人家豆腐
啊,那个小纤,你已经和人家那个了吧?」

  张超群瞪圆了两眼,道:「不是吧,你练功不专心!」

  纪嫣然笑道:「有你这么坏的人在旁边,我怎么专心得了?」正说笑着,贴
古伦已迎了上来,学着宋人的礼节向张超群道:「师父,晚餐和帐篷已经准备好
了。」

  张超群微微一笑,对着纪嫣然,本有点猥琐的脸上,已经显得甚是庄重,甚
至……还挺纯洁的。

  「有劳王妃了。」

  贴古伦红唇一撅,不满道:「师父,您已经是贴古伦的师父了,今后叫我名
字或者叫徒弟就行了,不要叫王妃。」

  这贴古伦说话的语调竟有些像是在撒娇,意态娇慵,令超群哥不禁地心头一
跳,老天,要人命么?一个和赵敏长得这么相像的美王妃当徒弟,没事在本帅哥
面前嗲一下,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那就……失礼了。」张超群尽量不去看她,跟着她向一个帐篷走去,但跟
在这王妃的身后,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她屁股瞧去,心中暗暗赞叹,她虽然和赵
敏有七八分酷似,但这屁股却是比敏敏大了不少,看来,只是脸蛋像而已,衣服
里头可不尽相同啊!不但屁股大些,好像奶子的规模也大些,比敏敏少了几分高
贵的气质,却是更妩媚些……妙哉,妙哉。

  超群哥一双色眼在王妃的屁股上头停留许久,王妃走路时,衣摆之下,勾勒
出的曼妙曲线,尽收眼底。

  还没等超群哥瞧饱,「哗啦」一声,帐篷帘子掀开,张超群赶忙收回目光,
眼观鼻,鼻观心,正气凛然地走了进去……

  酒足饭饱,纪嫣然碰了碰张超群的手臂,使了个眼色,张超群会意,放下筷
子,向王妃贴古伦告辞。

  贴古伦却道:「师父,天色尚早呢,弟子学了一套剑法,想请师父指正,不
知师父可否多耽一会儿呢?」

  张超群一怔,这王妃说话的声音绵绵柔柔,说不出的诱人,皮肤又白又细,
哪里像蒙古人了?只不过,老子跟嫣然老婆多少年没搞过了,你白长了一张聪明
脸孔,不会察言观色么?老子现在虚火上升,急需去火哩,哪有工夫去指点你剑
法了!

  「贴古伦,习武之道切忌不可急进,为师明天再教你好不好?」

  贴古伦眼中露出几分幽怨的神色,配上她那标致的脸蛋,简直是男人的杀手
锏,超群哥险些就怦然心动了。

  走出帐篷,张超群朝纪嫣然挤了挤眼,向公孙绿萼道:「绿萼,你赶路赶了
一天,早点休息。」

  公孙绿萼甜甜一笑,道:「我知道了,公子你也早些歇息。」张超群伸出手
去,悄悄地在她小手上捏了一把,公孙绿萼脸一红,生怕纪嫣然瞧见,忙缩了一
缩,拉着纪嫣然便要走。

  张超群干咳一声,正正经经地道:「嫣然,你来我帐篷一下,你练的那个内
功还有些很重要的环节要注意的……」

  纪嫣然「茫然」道:「你不累么?要不,明天吧?」张超群一怔,见她眼神
古怪,登时会意,道:「内功不比外功,早一刻纠正过来自然早好,别那么懒,
快来。」

  纪嫣然「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转头向公孙绿萼道:「妹妹你先去
休息,我一会儿便回。」

  打发了公孙绿萼走,那小女奴小纤自然也跟着去了,张超群瞧绿萼背影纤长
苗条,袅袅婷婷,不由得咂了咂嘴,可惜可惜,如果今晚一箭双雕那就爽了……

  ……

  一进帐篷,张超群便将纪嫣然纤腰搂住,迫不及待地大嘴印了上去,狠狠地
在她唇上吻去,双手在她那柔软的娇躯上急切地抚摩起来,一直把嫣然亲得透不
过气来。

  唇分,纪嫣然娇颜绯红,娇喘细细,一双美眸水当当的瞧着张超群,捉住超
群哥使坏的手,道:「公子,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一起睡了,让嫣然好好伺候公
子吧。」

  张超群心头大跳,情不自禁地回忆起那日在光明顶,嫣然主动献身的美妙一
刻,她是众老婆当中少有的几个喜欢采取主动的,尤其喜欢骑马式,一念及此,
超群哥裤子里已然有些湿了……

  云雨云雨,云为何物?雨为何物?顾名思义……

  云雨翻涌,那刻意压低的叫声更有种让人兴奋如狂的旋律,花露遍洒,香汗
淋漓的嫣然筋疲力尽地伏在超群哥身上。

  「嫣然,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了得了?以前你没这么厉害的,是不是练了我
传给你的内功的缘故?」

  纪嫣然全身软绵绵的,超群哥躺在下面,出力自然小得多,嫣然却是水洗一
般,全身的香汗在烛灯的昏黄光芒映照下,闪闪发亮,像是A微片里那些涂满润
液的女主角一般,给了超群哥强烈的视觉冲击。张超群爱怜地在她身上抚摩着,
嫣然的乳房甚是丰硕,挺拔如山峰,嫩红的乳头好像红宝石一般,美不胜收。

  「也许是呢。」

  超群哥嘿嘿一笑,他的大肉棒一直放在她湿滑泥泞的蜜穴中没有拿出来,那
湿湿的感觉实在是爽得翻了,待她气息稍匀,又是轻轻一动,道:「你刚才说要
好好伺候我的,那你觉得……就给我一次,我会够么?你相公我的超强战斗力,
你不是不知道吧?」

  纪嫣然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道:「人家都快被你弄得死了,你一点儿也
不体惜人家!」

  唉,为什么女人在叉叉过后,Happy过后,不但人更美了,连声音也可
以这么迷人呢?张超群双掌抚在她后腰,嘿嘿一笑,真气运行,使出真气乱摸法
来,一股气流直冲她私处,随即,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张超群施展自己改创的玉女心经——真气乱摸法,本是随意而为,哪知道真
气在涌入嫣然蜜穴中时,他自己的大肉棒也正插在其中,这真气一震,竟是连带
着也震动了自己的大肉棒,这一下,简直就是舒爽得不得了,他清清楚楚地感觉
到那汁液淋漓的肉穴中震动着,他紧紧地顶在她花心深处,那肉瓣一般的花心一
阵阵地抽搐,好像一张小嘴在吮吸自己敏感的龟头,不但如此,就连蜜穴中所有
的嫩肉都像是在痉挛,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这件特殊兵器,舒服得超群哥忍不住叫
了起来。

  纪嫣然强忍着这强烈的刺激,虽然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那种震动,直
把她震得蜜汁乱洒,花心深处的酸痒愈发强烈,但那里面现成的一根可供止痒的
大肉棒,嫣然哪里还能忍得住,香臀不可抑止地扭摆起来,每一扭动,便是一阵
酥麻战栗,他那大肉棒左左右右地搅动着,搅得她爽到顶点,那硕大的龟头每碰
到花心,便叫出一声来。

  女人的叫床声往往是最好的催情剂,超群哥刚才本就没能射出来,这下在自
己的真气刺激下,让她花心颤动的频率更是快了数倍,美妙的刺激,让超群哥不
得不以内力控制住自己的精关,才没有立刻射出来……

  「啊……喔……公子,你……你快要搅死我了……人家……人家好舒服……
啊……啊……啊……啊……能不能再快点……」

  纪嫣然心儿喜翻了,这奇异的快感令她灵魂儿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整个人都
好像在半空中跳舞一般,不住地呻吟着,险些忘了要放低声音忙掩住自己嘴巴,
淫靡的叫床声被压抑住,却更是让人血脉贲张,潜意识里,超群哥屁股也飞快地
向上狂顶,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蜜穴,淫汁在蜜穴里也不知喷洒出多少,随着肉棒
的抽插溢满出来,流得超群哥两腿之间黏黏腻腻的。

  「喔……喔……喔……喔喔喔……」嫣然叫得愈发急促,狂插了几百下,随
着他肉棒好像磨墨般的优美一转,肉棒根部沿着她的湿滑蜜穴刚好转过三百六十
度,嫣然娇躯猛然战栗起来,紧接着,超群哥便感觉到自己的龟头上暖暖的,滑
滑的,已沾满了她来高潮时喷洒出来的淫汁……

  「好相公……好相公,你真是太猛了……嫣然……好开心……」纪嫣然情迷
意乱地再次趴在他身上,香舌微吐,带着炽热的呼吸主动挑开超群哥的嘴巴,送
上热吻……

  抱着酥软的娇躯,超群哥美滋滋地品尝着美人的香津,两只手的手指却仍像
是欲求不满似的,轻轻沿着她臀瓣抚摩,将那不知是汗还是话汁的液体胡乱涂抹
着……

  就在嫣然娇躯再次发热之际,张超群忽然感觉到地面有轻微的震动,手中的
动作不由得缓慢下来,张超群奇道:「你听到了动静没有?」

  纪嫣然内力修为远不及他,自然什么也没听到,腻声道:「好相公,哪有动
静啊?我就听到你的心跳得好快呢!」

  张超群已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眉头微蹙,道:「有大队的人向这里过来了,
不超过亮里地。」张超群连忙轻轻托起嫣然娇躯,道:「快穿上衣服。」

  他听得出来,那是马蹄声,听那动静,应该和自己这随行的鞑子骑兵差不多
数量,既然是鞑子兵,那也不用怕了,毕竟现在自己也在他们的阵营里,只是他
们夜里行军,却是有古怪,难道是在调兵遣将,要南下攻宋了么?他心中忽然电
光火石般一闪,自己在绝情谷不过一月有余,一出来,忽必烈便离开了,他这么
心急,难道真的是去了临安?

  从陕西到临安,路途遥远,忽必烈真的有必要亲自去么?大散关是关中西南
唯一要塞。自古以来由巴蜀、汉中出入关中之咽喉,「关控陡绝」,战略地位极
为重要……张超群心中猛地一震,他绝不是去临安!难道他南下了?

  张超群飞快地将衣衫穿好,只是在这一霎那间的工夫,他便想到了很多,忽
必烈不露面,却让自己替他护送王妃,这近十天不是拜师就是好酒好肉伺候着,
而这五百骑兵也决计不会只是保护王妃,大宋半壁江山都在鞑子手里,南边的事
就不多说,至少这北边,就绝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忽必烈如此兴师动众,想来是
对自己有所防备。想到这里,张超群面色已然变了。

  「嫣然……」抬头时,她已将衣衫穿好,这时,远处的骑兵已渐渐接近,而
扎营的这些护卫也是起身了大半,喧嚣声传来,纪嫣然见他表情严肃,知道有蹊
跷,问道:「公子,是不是有事?」

  张超群面色凝重道:「是的,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小心,不管是那个王妃
还是小纤,你有所不知,这些鞑子有可能对我们有敌意了。」因为穿越时间的不
同,纪嫣然比张超群来到神雕世界,自然早已知晓现在是何年月。

  「公子打算怎么做?」纪嫣然没等他回答,微微一惊,道:「我去把绿萼叫
过来。」

  张超群摇了摇头,道:「先不必,看看再说,我们见机行事。」


           第三百零五章 英雄对奸雄

  张超群挑开帐篷帘子,只见月色下数以百计的骑兵从道路的正中过去,居然
没有停留,张超群毕竟是当过特工的人,一眼便看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这
个年代的鞑子不比两百年后元末明初的那些窝囊废,剽悍之气远胜于他们的后代
中原富庶之地就好像一个消磨意志力的温床,再彪悍的种族在这张温床上躺久了
都会变得失去杀伤力。张超群感叹了一下,见莫塔阿正在和贴古伦说着什么,在
远处的贴古伦便向自己这边瞧了过来。

  张超群心中冷冷地一笑,这些鞑子兵行军的方向,确是襄阳无异,襄阳和樊
城地势险要,南北夹汉水互为依存犄角,「跨连荆豫,控扼南北」,自古以来为
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南宋抵抗蒙古军队的边隆重镇。历史上,南宋降将刘整向忽
必烈进献攻灭南宋策略,主张「先攻襄阳,撤其捍蔽」,他认为南宋如果「无襄
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唾手可下」。

  大汉奸刘整「攻宋方略,宜先从事襄阳」的建议为忽必烈所采纳,宋元战争
进入了元军对南宋战略进攻的新阶段。张超群深知襄阳的重要性,那忽必烈急匆
匆的开溜,现在又在途中见到鞑子调兵遣将,便更加证实。

  张超群平素虽然吊儿郎当,但绝不是一个懵懂腌渍的浑人,民族大义这东西
平时说出口总觉得很老土,但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哪怕就是死,也决不能坐
视不理。张超群脑中飞快地转动着,那队鞑子兵已快速地过了去,莫塔阿和几个
军官约束着兵士们回去休息,贴古伦则带着几个侍女走了过来。

  张超群低声道:「嫣然,你去叫绿萼,我们可能要离开了。」

  纪嫣然轻声应了,转身向刚刚走出来的公孙绿萼而去。

  王妃贴古伦款款走来,微笑道:「师父不必理会,只是个寻常的军事调动,
天色不早,师父不妨去休息。」

  张超群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这些士兵一看便知是百战精锐,那种慑人的杀气
绝不是普通人能抵御的,这从贴古伦身后的几个侍女一脸煞白的模样就可见一斑
贴古伦虽是王妃,却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没见她有任何的不安,这女人……有
古怪,不简单。

  「贴古伦,他们真的只是寻常的军事调动么?我看好像不大像啊。倒像是去
打南宋的正规军,哈哈哈……」张超群很是轻松地笑道。

  贴古伦微笑道:「师父过虑了,我们蒙古的军队都有这般雄壮彪悍的。」

  张超群咧开了嘴,眼神微微一转,四顾望去,道:「真了不起,但愿襄阳和
樊城的宋军也能有这么了得才好!」突然冷笑一声,身形晃动,向贴古伦冲去。
贴古伦只觉眼前一花,张超群的身影已在眼中无限扩大,顷刻间便到了跟前。

  一股强大得无法抵挡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张超群只是一个闪身动作,贴古
伦身旁的四名侍女已萎顿倒地,无一例外地从口中吐出血来,别说是夜晚视线受
阻看不清张超群如何出手,就算是在白天,那四名侍女的武功修为,也决计无法
躲闪。

  只是一瞬间,贴古伦便觉身体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惊骇之际,只是看到四
周的夜空犹如天旋地转,一只手已按住她脉门,脚下软了一下,站稳时,她才发
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张超群的帐篷门口。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质,你可以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
将成为我耳畔的空气。」

  那个人,英俊得让人无法呼吸,只是这佻皮的笑容之下,却掩藏着惊人的智
慧。

  「师父……」

  张超群一摆手,道:「别叫我师父,我可没兴趣收一个正在侵略我的祖国的
族类为徒。乖乖跟我走,要不然,我就只好辣手摧花了。」

  这时,营中鞑子兵已是怒骂着围了上来,一个个火把点得通亮,五百人之多
早已将张超群等人围得水泄不透,公孙绿萼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不由自主地靠近
张超群,手脚却是发抖,纪嫣然握住她手,温言道:「不用怕的,有公子在,又
有王妃陪着,他们不敢乱来。」

  张超群回头冲公孙绿萼灿烂一笑,道:「是啊,你嫣然姐说的没错,有我张
超群在,谁能拦得住我?」

  莫塔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制止了士兵的呼喊,一脸苦笑,道:「张公子,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张超群嘿嘿笑道:「莫管事,你要跟我说什么?该不会是要我放了王妃束手
就擒吧?你丫的,提也别提啊!不然老子会瞧不起你的。」即便是面对着五百名
如狼似虎的鞑子士兵,张超群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和紧张,仿佛站在他面前的
只是自家院子里正在吃米粒的小鸡仔。

  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狂妄。反之,就是愚蠢。

  莫塔阿仍是一脸无奈的苦笑,仿佛被包围的不是张超群,而是他自己。「张
公子,你是王爷的尊贵客人,王爷在临走之前交待,要我好好地送公子去临安,
不能让公子有损伤。」

  「哦?既然如此,莫管事你还站在我面前扮苦菜花干嘛?让开啊!」

  莫塔阿道:「公子要去哪里?小人送公子去吧。」

  张超群呵呵一笑,道:「有什么好送的,我们和王妃要去四处逛一逛,没你
们的事,你们……回去也好,去临安也罢,由得你们,不过,别跟来就是,你们
走你们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

  超群哥向来不肯吃亏,这句话本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可是,阳关道毕竟要比独木桥来得宽敞些,还是留给自己走比较好。

  莫塔阿一脸难色,道:「可是王爷吩咐,要小人沿途保护公子……」

  张超群突然骂道:「去你玛德,就凭你们也配保护我?哼哼,王爷是怕我去
襄阳吧?」

  莫塔阿还没来得及开口,贴古伦道:「张公子你知道就最好了,王爷对你极
为信任,视你为朋友,他不希望在战场上和你相见,你不明白王爷的苦心么?」

  张超群的声音突然提高,大声道:「侵略朋友的祖国,屠杀朋友的同胞,这
就是你们对待朋友的方式么?」他声音之中挟带出浑厚的内力,震得在场每一个
人都是耳朵嗡鸣。

  「莫塔阿即刻带他们离开,不要再让我见到他们,不然我杀了王妃!还有!
你去跟忽必烈说,是男人的,就在战场上见真章!」

  张超群重重地哼了一声,偏过头道:「嫣然,绿萼,我们走!」拉住贴古伦
的手一扯,便朝着对面的莫塔阿走去,眼神凌厉,如有实质。莫塔阿被他眼神所
摄,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唉!」莫塔阿叹了口气,往后退开,手臂却是举起,那些鞑子士兵霍然分
开,人人抬手,举起弓来,箭头在月光下闪耀着幽冷的光芒,竟是毫不在意还有
一个王妃被当作人质。

  张超群心中跳了一下,他玛德,忽必烈你够狠,连自己的老婆都可以随便牺
牲掉,还算不算是男人了!而且,从那些弓箭手的动作来看便知道,这些士兵,
绝不是普通的护卫,而是真正训练有素,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精锐之师。

  黑暗之中,张超群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安然离开,但绿萼和嫣然却是没法顾及
到,张超群瞳孔收缩了一下,高声道:「射啊!有种就射!没射死老子的话,老
子今天就在此发誓,成吉思汗所有的子孙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老子上阵杀敌的本
事不咋的,去皇宫大内杀几个人,天下间没人能防得住老子!」

  话音一落,忽然宛如鬼影一般向莫塔阿迫去,几步就到了莫塔阿的面前,却
不出手,只是双目闪出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他,那莫塔阿被他这诡异的速度吓得
暴出一身的冷汗,双脚一软,险些坐在了地上。

  张超群眼中闪出轻蔑的光芒,道:「我要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就
凭你们这五百个人,妄想困住我,嘿嘿!」内力飞快凝聚于掌心,虚空一抓,莫
塔阿猝不及防,竟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身不由主地便向张超群踉跄着走出了
两步,张超群随手一抓,已将他喉咙扼住!

  顷刻间,满场皆惊,一片大哗。

  这等强大到变呔的实力,怎不震惊当场?他们哪里知道,张超群可不懂什么
妖法魔法,也不懂擒龙控鹤,刚才这一抓,虽然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多半也能做到
但前提条件是被隔空抓到的人一定是平常人,也决计不可能做到,张超群这么轻
松,张超群只是随手抓了一下啊!

  「让……让开!收兵!」莫塔阿颤声叫道。

  这个莫塔阿,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他一说出收兵二字,那些兵士立刻便收
起弓箭来,潮水般后退!张超群暗暗诧异,只不过,现在正是危急时刻,也没工
夫去问这些了。

  张超群脸上笑得跟菊花似的,转头道:「绿萼,小纤,你们驾车,嫣然,小
心保护王妃上车!」

  众女上了车去,车帘挑开,露出一张绝色艳丽的脸,正是王妃贴古伦,她眼
中神色闪烁不定。纪嫣然道:「相公,你还不上来么?」

  张超群笑道:「不急不急,我跟老莫谈谈人生,你们先往襄阳方向走,我过
一会儿就追上你们。」

  纪嫣然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向公孙绿萼道:「绿萼妹妹,我们先走!」她
知道张超群的武功修为,他若要跟这些鞑子动手,或许还会有受伤的可能,他若
要逃脱,黑夜之中,纵使他们再多一倍的人也决计追超群不上。

  ……

  目送着马车离去,张超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拍了拍莫塔阿的肩膀,好像老
朋友一般,道:「老莫啊,你实话跟我说,刚才你真的会对着王妃射箭么?」

  莫塔阿身上冷汗已干,瞧着那辆马车远去,苦笑道:「张公子,不瞒你说,
王爷那日当众宣布把王妃送给你,贴古伦就已经不再是王妃了,王爷一诺千金,
就算是公子不接受,也断无收回来的道理,小人自然敢叫他们放箭,但王爷却还
说,伤了王妃不打紧,但伤了公子,就……就要我提头去见他。」

  张超群瞠目结舌,道:「不是吧?忽必烈他真的这么说?」

  莫塔阿点头道:「是啊,这确是王爷吩咐的。」

  娘滴,老忽这是惦记着俺的「玉女心经」吧?

  又等了片刻,张超群这才哈哈一笑,伸手点了莫塔阿的穴道,说道:「老莫
不用惊慌,我封你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自动会解开,记住,别跟着我。」

  老莫苦瓜般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道:「张公子,你莫要心急,小人不会
追的,我身上有一块令牌,是王爷留给你的,王爷说,这一路都是我们蒙古帝国
的势力范围,公子要去襄阳,有他的令牌会比较方便一些。」

  张超群愕然,惊道:「忽必烈怎知我要去襄阳?」

  莫塔阿道:「王爷说,他要打襄阳,始终都不可能瞒得住公子你,公子是宋
人,更是宋人之中的大英雄,一定是会去襄阳的,王爷还说……」莫塔阿欲言又
止。

  「草,说!」张超群瞪了他一眼。

  莫塔阿苦笑道:「王爷还说,如果公子知悉我蒙古大军南下攻打襄阳却不去
助守母国,就……就不配当他的朋友!」

  张超群心潮翻涌,他没想到这忽必烈这么man!一时间,超群哥竟有些佩
服他了!随即又对自己这种情绪十分恼火,恶狠狠地道:「忽必烈,你他娘滴若
不侵犯我们大宋,老子还真想当你是朋友!就看是我这个大英雄牛叉,还是你个
大奸雄牛叉吧!」

  张超群朗声大笑,向着襄阳方向大步而去。他放声唱道:「怒发冲冠,凭栏
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
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张超群的声音在黑夜中连绵不绝,一直
奔出数里之外,仍是毫不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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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六章 直奔襄阳

  追上纪嫣然和公孙绿萼,张超群上了马车,王妃贴古伦平静地坐在车厢中,
没有丝毫的不安,那张绝美的脸上,此时像是没有了表情的木偶,像是在望着前
方,但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超群并未理会她,只是向纪嫣然投去淡淡的笑容,道:「那些讨厌的苍蝇
没有追来。」

  纪嫣然笑道:「相公,你真的打算去襄阳么?」

  张超群点头道:「不错,蒙古大军压境,要屠杀我们同胞侵占我们的祖国,
身为一个中……宋人,应当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去保家卫国,我们习武之人,难道
光是打打杀杀,劫富济贫就叫武人了么?侠之大者,理应为国出力。」

  纪嫣然道:「相公说的是,正好我的武功也进步了不少,也可以助相公一臂
之力。」

  张超群伸出手去,将纪嫣然的玉手握住,淡然一笑,他忽然在想襄阳之战,
是郭靖和黄蓉一生中最辉煌的一战,郭靖身边,只有一个黄蓉,可是我身边,却
是不止一个……

  一直沉默着的贴古伦忽然道:「张公子,你能否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王爷
要取襄阳的?按理说,张公子你一路上都没有跟外人接触,不可能会知道的。」

  咱当然知道,还知道得挺多呢。

  张超群灵机一闪,道:「王妃,其实要猜到忽必烈的意图,实在是太简单不
过了,你们蒙古占据中原北方久矣,厉兵秣马已经有年头了吧,南方的富庶,是
你们难以想象的,成吉思汗当年没有统一中原,他的第二代也没能做到,忽必烈
却不同,他可是个枭雄,我在想,统一中原,侵占我们大宋,应该是他的理想,
据我所知,他筹谋了多年了。襄阳和樊城,这两个互为犄角的防线是我们大宋防
御侵略者的核心,同时,也是你们蒙古大军南进的跳板,可以说,对大宋也好,
对蒙古也罢,襄樊的战略意义,极为重要,若是我们大宋获胜,襄樊防线将成为
你们蒙古人的一个沼泽泥潭,我们防守得越久,你们蒙古就死得越难看。如果我
们败了,大宋南边将灰飞烟灭,所以,不论如何,我们也要守住襄阳和樊城。」

  贴古伦道:「我们蒙古帝国幅员辽阔,富有四海,比区区的一个南宋大上十
倍也不止,我们的勇士,以一敌十也不是问题,打下襄阳还能有什么困难么?」

  张超群冷笑一声,道:「你不过就是妇人之见,你懂什么?不错,蒙古的疆
域的确很大,哈哈,可惜啊,成吉思汗有很多儿子,蒙古帝国早已是四分五裂,
尤其是那些你们靠着武力征服的国家,人心向背,根本就不会真正臣服于你们,
灭国容易,治国难,你们这种强盗民族,永远不可能真正令另外一个民族屈服,
你是女人,这些大道理你不懂的,但有个最浅显的道理,你应当明白,打仗打的
是国力,是一个国家的财富,你们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治国,国土大又如何?有大
宋富有么?只要襄阳和樊城守住,就将成为一把刀子,直顶在你们的胸口要害,
拖垮你们本就薄弱的经济,唉,算了,说这些,你不会明白的。」

  贴古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复杂的光芒,低头沉思起来。

  纪嫣然向贴古伦瞧了一眼,道:「王妃,我真替你感到可怜,你的那个王爷
好像抛弃你了,刚才险些就把你也一块儿射死了。」

  张超群见纪嫣然开口损她,不禁暗暗好笑。

  贴古伦身子一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眼中变得有些黯然萧索。

  纪嫣然又道:「相公,等过两天,如果鞑子还没有追来,留着王妃好像也没
用了,不如干脆……」纪嫣然手掌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张超群作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掩口道:「嫣然,你好毒啊!」纪嫣然嗔
道:「你想留着她做什么?难道你有什么坏心眼么?」两眼溜溜地转,一会儿瞧
瞧张超群,一会儿又向贴古伦瞧去。

  「岂敢岂敢,我只是有个计划,这个……」超群哥被她说中心事,不由得尴
尬,连忙否认,凑近了嫣然的耳朵,低声道:「这个女人,毕竟是王妃,他老公
是王爷,必定是攻打我们大宋的主帅,杀她自然是容易,但说不准会有些用处也
说不准,别浪费了。」的确,这么标致的女人,别「浪费」了……

  纪嫣然见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点了点头。

  张超群放下心来,当下,连续赶路,所经之处,竟是十室九空,遍地尸骨,
蒙古士兵见到宋人,往往肆意虐杀,张超群瞧得睚眦欲裂,但凡遇到小股的鞑子
兵,便下手除去,有时便自己压阵,叫嫣然和绿萼出手,若遇到大队人马,就取
出那日从莫塔阿处得来的忽必烈令牌,沿途不知救下多少人命。

  这一日,他们终于到了襄阳郊外,因为张超群拥有令牌,虽然盘查严厉,却
也畅通无阻,两国尚未开战,但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蒙古军也不断在调兵
遣将,风起云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打起来。

  张超群早已弃了马车,乔装改扮下,带着四女来到襄阳城下,只见城头兵甲
严整,杀气腾腾,心中不禁欣慰,大宋好像并不像史书上描述得那么软弱嘛!难
道撰写历史的,都是汉奸?

  来到城下时,高大的城门早已关闭,张超群朗声道:「我是宋人,有急事要
进城,请开城门让我进去!」

  城上一名武官探出身来,大声道:「襄阳戒严,任何人也不准入城,快快退
去,不然格杀勿论!」

  张超群愣了一下,到家了,居然人家不让进,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将军,我真是宋人,你不让我进城,却让我去哪里?」

  那军官喝道:「他娘的,叫你们走还不走是吧!射死他们!」他扬起一只手
来,很是潇洒地往前一挥,城头之上的弓弩手上前一步,从撒袋中取出箭来,搭
在弓上。

  张超群吓了一跳,忙叫道:「别射别射!我们走!」招了招手,远远退开。

  那军官大声笑道:「早就知道你们是鞑子奸细了,快滚吧还想来捣乱么!」
他一笑,登时数十人一齐笑了起来。

  张超群远远站开,大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蒙古鞑子,和宋人也分不
清……」忽然心中一动,大声道:「我是郭靖的女婿,你们去叫郭靖来!他一见
我便知!」

  城头那军官一愣,登时不笑了,转身也不知和其他士兵说了什么,张超群心
中升起希冀,那军官大声道:「你是郭大侠的女婿?你叫作什么?」

  张超群道:「我姓张名超群!」

  军官登时态度大变,在城头拱手道:「可是在陆家庄外以一敌百的张超群张
少侠?」

  以一敌百?我什么时候以一敌百了?不是才杀了十来个鞑子么?这也太浮夸
了吧!

  「正是在下。」

  城头众兵士登时轰动起来,那军官语调愈发地恭敬,道:「张少侠,刚才在
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勿怪,此是非常时期,不能擅自开城,郭大侠就快到了,
请张少侠少待片刻。」

  张超群哈哈一笑,道:「不妨不妨,应该的。」

  等了没多久,城上现出一人来,正是郭靖!还有不少熟人,黄蓉、丐帮的几
个长老,和大武小武也都出现。郭靖一眼便认出是张超群,又惊又喜,郭靖向陪
同着的一个将官说了几句,那将官命兵卒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张超群等人入
城。

  穿过城门时,张超群不禁被自己所走过的墙洞吓了一跳,足足要走十几步啊
这城墙如此坚固,鞑子想要破城,实在不怎么容易,心中稍安。

  郭靖等人已下了城头迎接,更有许多江湖中人也跟随而来,见了张超群,一
齐喝彩叫好。弄得超群哥颇为茫然,干嘛啊这是?我什么也没做过,他们干嘛好
像欢迎大英雄似的,连那些宋兵也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张望,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
帅?不至于啊,我虽然天生丽质,大小通吃,老少咸宜,但那也只是对女人啊,
你们一个个大男人……想吓坏本帅哥么?

  郭靖和黄蓉联袂走在众人之前,郭靖见他茫然,笑道:「大家都知道你在陆
家庄郊外以一人之力,杀得鞑子夺路而逃,都欢喜得不得了呢!这几位是……」

  张超群松了口气,原来是崇拜偶像啊!还以为这么多人都是玻璃呢!想不到
咱张超群在现代没有粉丝,来了古代反倒这么多群丝了!先向郭靖黄蓉简单介绍
了一下,却是没去点破贴古伦的身份,只是这四女个个姿色出众,倒是吸引了大
部分目光。

  见到这种大场面,张超群暗暗想道:有这么个好机会,应该骚包一下的!他
向四方一揖,朗声道:「大家都抬举小子了,超群虽然年少,但保家卫国是每一
个大宋子民应该做的事情,不值得大家这么抬举的!」

  众人之中有人说道:「张少侠太谦虚了!少侠在陆家庄外,大展神威,以一
敌百,今趟有张少侠和郭大侠,黄女侠义守襄阳,襄阳必定固若金汤!」

  又有人道:「张少侠,大战一触即发,大家都盼着再看到少侠大展神威!」

  张超群一边谦逊地笑着,一边无奈地瞧着郭靖黄蓉。黄蓉会意,高举双臂,
道:「诸位,张少侠远来劳顿,还是让他先去歇息,养足精神,待鞑子到来,方
能有精神痛打鞑子!」

  她一开口,人群之中的丐帮弟子一齐应和,纷纷让出路来,张超群在万众瞩
目下跟着郭靖他们入城而去。

  郭靖握着他手,一路来到距离城门不太远的一座大屋,入得厅中坐了,张超
群记起那日程英和郭芙留书出走,说是要回去,但两女一个也没见到,便问起,
郭靖和黄蓉对望一眼,神情均是古怪,黄蓉道:「过儿,如今大敌当前,儿女私
情先放一边……」

  张超群吓了一跳,忙道:「芙儿没事吧?」

  黄蓉瞧了瞧纪嫣然,又瞧了瞧贴古伦,再向小纤和公孙绿萼看了一眼,脸上
露出苦笑的神情,欲言又止,张超群会意道:「郭伯母,她们赶了十几天的路,
已经很累了,此处可有厢房?」

  黄蓉笑道:「对,先休息一下。」叫了两个侍女进来,吩咐了几声,张超群
也走到嫣然的身旁,低声嘱咐她要看牢贴古伦。待她们都下了去,张超群回到座
位上,黄蓉才怪怪地笑道:「你郭伯伯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个老婆,你去世的父
亲,也就只爱你母亲一个,偏生你呀,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花心,身边美女如云,
而且每回见到的居然都不同,呵呵,真不知道你像了谁。」

  黄蓉语气虽像是责备,但却轻嗔薄怒那神态,简直就是……就是馋死人了!
饶是超群哥这等在风月场中的超级大高手也禁不住略一失神。

  急忙眼观鼻,鼻观心,收拾心神,装作很纯洁的样子,摸着头笑道:「郭伯
母,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郭靖苦着脸道:「也不知岳丈怎会收了你为徒,还把芙儿许给过儿你了。」

  晕,什么收了我为徒,明明是他强迫的!

  黄蓉瞥了郭靖一眼,向张超群道:「过儿,你不必担心,芙儿没事,她在生
你的气呢,待襄阳战事过去,你慢慢哄她便是。其实,如果不是我爹开口同意,
我可不会把芙儿嫁给你的。」

  张超群嘿嘿傻笑了两声,道:「郭伯母,你不用担心,我对芙儿,对其他的
老……妻子,都是真心的,不会厚此薄彼的。」

  见黄蓉脸一板,忙转移话题,道:「对了,郭伯伯郭伯母,现在战况如何?
我们这边都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了么?」

  这一转移话题果然有效得很,郭靖和黄蓉均是面带忧色,郭靖道:「我们宋
兵远不及蒙古兵骁勇,但却能据险以守,再加上,我们中原义士极多,怕他们什
么!」

  黄蓉却是苦笑了一声……


          第三百零七章 郭伯母,你怎么啦

  黄蓉苦笑道:「能否守得住,只不过是听天命,尽人事罢了。七年前,大宋
和蒙古联合灭金,当时你郭伯伯的义兄窝阔台还没下定决心南征,谁知当时朝廷
不知是不是被驴踢坏了脑袋,竟然在没有作好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首先向蒙古发
起进攻,结果惨败收场,蒙古大军从此展开了长期的战争行动,以前的孟老将军
倒是个骁将,和蒙古人以攻对攻,倒也互有胜败,仗打了五年,蒙古兵始终没能
打下襄阳,但朝廷昏庸,史弥远两年前,把孟老将军革了职换了吕文德吕大帅,
吕大帅虽然也是个将才,却是远逊于孟老将军,时隔两年,蒙古大军再次南下,
他们养精蓄锐,兵强马壮,谁敢说能有把握守得住了?」

  郭靖叹息一声,道:「不论如何,我们身为大宋子民,只能是鞠躬尽瘁死而
后已,说得那些过去了的事,又有什么用?」

  张超群见他们好像没有多少战意,不觉愕然,忙道:「郭伯伯,郭伯母,你
们……怎么好像没有战意!要知道你们现在可是公众人物,多少双眼睛在看着,
我们宋军本就缺乏士气,如果郭伯伯郭伯母再这样,襄阳焉能守得住?」

  张超群虽是如此说,可他却也知道,历史上襄阳和樊城从七年前也就是12
36年开始,蒙古军的第一支箭射在襄阳城城头开始,这场宋蒙战争的序幕拉开
可是,就是这支在历史上被称为最弱军队,足足抵挡了蒙古铁骑五十年!仅仅在
襄阳前线,就拖住蒙古军三十七年!拖得蒙古直到第三代可汗那里才战败。

  可笑的是,那些汉奸史学家却是数典忘祖,他们把南宋描绘成一个极其昏庸
朝廷极其腐败,人民极其怕死,军队极其懒散不堪的一个国家,而在他们的笔下
蒙古人却是英勇善战,可汗统统是天骄,甚至还说,如果宋朝如果早点投降,说
不定元朝的经济不至于那么糜烂!这是令人发指的言论!

  有多少人知道,那段尘封了近千年的历史?

  襄樊之战,绝不是金大师笔下描写的那样,尤其是吕文德,在大师的笔下,
吕文德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丑,而且还特别让人痛恨,这只不过是大师为了衬托
主角郭靖的伟大而刻意安排的剧情。但真正的历史上,吕文德是樵夫出身,虽然
远不及孟拱那种一代名将,但他却绝不是孬种,在七年前,吕文德与杜杲将军守
御安丰,击退蒙古军,次年,又和几位杰出将领联手设伏蒙古军,在正面战场上
频频击败剽悍的蒙古大军,吕文德随后统领两淮军事,威名不小。

  而在那些不知道祖宗是谁的史学家笔下,孱弱的大宋子民也根本不是那些经
过满清奴役统治的清朝人能比得上的,如果要比较的话,清朝人是历史上最懦弱
最愚昧,最没有血气和勇气的一代人,而宋代人是什么?仅仅只说一件事吧,在
宋朝最强盛的时候,日本国派遣本国少女来到大宋,遇到大宋的美男子,就要主
动献身,目的就是生下后代,回去给他们的小屁国、垃圾种族改良人种。

  试问,小小的日本欧巴桑能不主动来大宋被我们大宋人叉叉?被叉叉了,回
去还会自豪的到处宣扬,激动得不能自已,甚至在他们的祖宗牌位上注明:某某
在天国大宋于某年某月某日跟某宋人圈圈叉叉,以示光荣。

  这不是作者杜撰瞎说,当时的大宋,是真正的国际中心,其国际地位、文明
程度、经济、文化、科技等等无不遥遥领先于世界。这是中外共识石头共识了,
大家共识了,你们呢?也他丫的共识一下吧!嘿嘿……

  就是这样一个拥有着自豪感和强烈的民族自尊的高贵民族,会是史学家说的
那样,被人虐杀都没有勇气还手么?

  那场襄樊之战,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大宋被蒙古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一直
在苟延残喘,最后崖山之上,几万爱国志士投河自尽,宣告南宋灭亡。其实,在
1236年窝阔台第一次攻打襄阳的时候,我们高贵的大宋子民就在战争中散发
出了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场全民皆兵的激昂战争,家家户户齐出阵,老少爷们上战场,老爹死
掉儿子顶,哥哥牺牲弟弟冲,这才是蒙古人面前真正的对手,这才是比降龙十八
掌和打狗棍法更有破坏力的力量。

  任你蒙古军刀兵过处片甲不留,襄樊的抵抗仿佛烧不尽的野草,一茬烧过又
一茬的疯长。窝阔台败了,蒙哥败了,阿速军败了,蒙古军败了,两代可汗碰得
头破血流寸步难行,那些站在城头上抵抗的湖北汉子们,他们懂得一件事,在他
们的身后,是他们的父老乡亲,是他们世代生活的家园,当官的逃了,襄樊人就
自发组成义师,今天拔个蒙古据点,明天袭击个运输队,骄横的蒙古大军晕头转
向,仿佛空气里都充满着自己的敌人。

  南宋名将孟拱整顿军队从正面发动反击,襄樊人的义师,从侧面不间断的骚
扰,任你屠城、任你破坏,只要还有一丝气力,只要还有最后一滴血,终要与你
周旋到底!最终,天下无敌的蒙古大军第一次体会到了崩溃的滋味,他们如丧家
犬一样的退了出去。

  想要战胜我们最高贵最有血性的宋人!就踏着我们的鲜血和生命过去吧!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整天猫在皇宫里玩斗蛐蛐的南宋皇帝和出卖国家
的奸相贾似道!在最后的关头,当时的襄樊守将吕文焕(就是现在襄阳守将吕文
德的弟弟)派出三批求援的使者,可是第一批和第二批都被贾似道拦了下来,第
三位使者不顾一切的冲进皇宫,还没说话就被宫廷侍卫砍了头。可是就算说了又
怎么样,襄樊告急?宋朝皇帝会很纳闷的问:襄樊在哪里?

  别人不知道这些历史,甚至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张超群却是对这些历
史太熟悉了,他更是深知自己的穿越,多多少少已经改变了一些历史,马上就要
到来的大战,襄阳应该能守住,至少,连金大师的原著里,也是这么写的。

  但,既然来了,就不能光是在这神雕世界泡泡妞,打打架,总要做些什么!
反正是改变了的,为何不干脆改变得再彻底一点呢?

  张超群心潮澎湃,眼中闪出坚毅的光芒。

  黄蓉微笑道:「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张超群正色道:「不是打算,而是计划!」

  郭靖和黄蓉眼前同时亮了一下,异口同声道:「什么计划?」

  张超群的脸上,露出与他年龄绝不相符的沉着,淡淡地笑道:「当今武林,
东邪黄岛主,西毒欧阳锋,南帝一灯大师,北丐洪七公,他们都是武林中的泰山
北斗,一代宗师,世上能和他们相提并论的人凤毛麟角,他们每一个杀一百个鞑
子,应该是易如反掌,对不对?」

  郭靖黄蓉均是点头,心中却想:何止一百个鞑子?

  张超群又道:「他们四位以一敌百,终究也不过杀得几百个敌人,假如我们
大宋的士兵也都懂得武功,我们还会不会怕鞑子?武功,就是士兵的胆,我进城
的时候,就看到很多江湖上的好汉组成的义师,郭伯伯,郭伯母,他们都是我们
大宋的英雄,我很敬重他们,可是,如果让他们去守城,去和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队作战,郭伯伯,你觉得他们能杀得了多少鞑子?」

  郭靖眉头蹙起,认真的瞧着张超群,黄蓉则是若有所思。

  张超群淡然一笑,道:「郭伯伯,郭伯母,你们俩是他们的一面旗帜,你们
登高一呼,多少江湖中的朋友就会云集而来,率领他们去和数万数十万的鞑子军
队打仗,看上去是在保家卫国,为国出力,传出去也是流芳百世,受万人敬仰,
郭伯伯,你会是一个天下闻名的大侠,然而在我张超群看来你却是一个罪人!」

  郭靖的脸僵住了。

  「对不住,郭伯伯,我说的话也许有点重了,但其实我应该说得更重些,你
不但是罪人,还是刽子手,是你让他们在战场上悲惨地死去……」

  郭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面颊竟是抽搐了几下,猛然站起,一掌重重地拍下
一张桌子轰然塌下!「过儿,为国捐躯,怎么反倒是罪人了!你不会是要我们躲
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吧!你从北边鞑子的地方来,难道你要劝我们投降鞑子?」他
内力凝聚,双拳紧握,怒视张超群,仿佛只要张超群说出那些话出来,就要一掌
毙了张超群去。

  张超群瞧了瞧郭靖,转头向黄蓉瞧去,神情淡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黄蓉也是眉头紧蹙,见他看向自己,一阵迷茫,随即眼前闪了一下,立即就
清澈了。

  张超群含笑点头,缓缓站起,道:「郭伯伯,你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他
们都不应该上战场,他们的价值不应该体现在脑子一热往战场上冲锋,那样,太
鲁莽,太浪费,郭伯伯,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曾跟随铁木真打过仗的,你应
当更清楚鞑子兵的厉害之处,与其让他们上阵杀敌,为何不让他们担任我们宋军
的武术教头?」

  郭靖一怔,气势登时馁了,道:「武术教头?」黄蓉却是眼珠转了两转,笑
道:「我知道过儿的意思了。」

  张超群笑道:「郭伯母请说。」

  黄蓉向前走去,缓缓地道:「过儿说得不错,如果大家都肯把自己的武功传
授给我们的士兵,那么,对提高个人战力将会非常有效。」

  张超群点头笑道:「不错,不光是提升个人战力,还能培养他们的勇气!」

  黄蓉转过身来,微笑道:「可是,过儿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的话,这么多
人学习武功,固然能在短期内提升大宋的战力,可是,如果有人学会了高强的武
功,会否贻害百姓?如果武功传到蒙古人那里,他们也大可以练习啊,这样,岂
不是助纣为虐?」

  张超群笑道:「郭伯母,你这叫什么啊?这就叫因噎废食啊!」

  黄蓉一怔,笑了起来,嗔道:「你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因噎废食了。可
是,我的话也不是不值得考虑吧?」

  张超群被黄蓉笑容中的成熟女人的妩媚弄得心神晃荡,心中暗暗赞叹,不愧
是金大师笔下少有的极品级别啊!三十六七岁了,还这么迷死人,不知怎么,脑
中又回忆起那日在啊冯蘅墓中……张超群心头沸腾了一下。

  「郭伯母……」张超群镇定心神道,「武功分内功和外功,外功是不能跟内
功相比的,而且,学习外功虽然辛苦,相对来说要容易很多,我们完全可以让大
家教习大宋的士兵外功,而内功么当然是选择那些宅心仁厚,一心报国的志士。
如此一来,外门功夫就算是被鞑子学了去,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大宋北地早
已被鞑子所占,难道那边就没有趋炎附势的江湖败类把自己的武功当作自己升官
发财的资本么?」

  这回,郭靖自然也听懂了朗声大笑,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拍着张超群肩膀,
赞道:「过儿,你说得有道理,你长大了。」

  靠,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早发育了!

  黄蓉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靖哥哥你这就去跟吕大帅商议此事,相信
吕大帅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说动就动,郭靖立刻便走,客厅中,只剩下黄蓉和超群哥……

  「郭伯母……近来身体可好么?」

  「呃……」张超群刚刚说完,黄蓉忽然捂住嘴,面色竟是立刻变得苍白。

  张超群大吃一惊,慌忙站起,快步走上前去。

  「郭伯母你怎么样了?」


           第三百零八章 郭靖阳痿了

  黄蓉脸色煞白如纸,张超群吓了一跳,该不会是怀孕了吧!这……张超群立
即想起来,如果真的是怀孕了,就一定是那对龙凤胎了,郭襄和郭破虏!

  「恭喜郭伯母!」张超群嘴上说恭喜,心中却是浓浓的失望,唉,神雕世界
最有女人味的,不就是黄蓉么?可惜啊,自己自命风流,却是没法将她征服。即
便是曾发生过冯蘅之墓里的那件事,那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差点就直捣黄龙,
一战而下,谁知道最后竟然功亏一篑,可惜可惜。

  自从那次,超群哥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哪知道黄蓉竟是把他送去了全真教,
就是为了避免再跟他有所接触,在超群哥的「奋斗史」中,还从没有失败过,即
便是小龙女和李莫愁这种超级难搞定的极品,也被自己给搞定了,可就是黄蓉,
怎么搞都搞不定!

  「恭喜?恭喜什么?」黄蓉螓首微微仰起,神情诧异。

  张超群道:「恭喜郭伯母你有喜了啊!」

  黄蓉娇美而成熟的脸上泛起红晕来,那轻嗔薄怒的美态令超群哥一阵心神荡
漾。

  「什么有喜了!我是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有喜,真亏你想得出来,哼,小
小年纪,居然也懂这些。」

  啊!不是有了?超群哥登时欣喜若狂,喜形于色,脱口道:「不是就好,不
是就好。」

  「好什么?」黄蓉此语一出,登时意会,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来,心道:有
喜,也要靖哥哥他能行啊!自从生下芙儿之后,他连九阴真经出了岔子,就再也
不能够……黄蓉黯然一叹。

  张超群刚才冲口而出,不由得懊悔,忙补救道:「我是说,我是说……」他
无法自圆其说,忙转变话题:「郭伯母你练功受伤是伤了哪里?我给你看看。」
张超群伸出手掌……

  他刚一碰到黄蓉的背,立时手轻轻一颤,猛然反应过来,他刚才,几乎是下
意识地伸出手来,却一点儿也没想过,这会令黄蓉反对和反感,难道,自己潜意
识里,已经把黄蓉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只是碰也碰到了,若这时候缩回,就有点
欲盖弥彰了,索性!张超群一边伸手在她背后贴住,默运真气,一边竭力让自己
表现得更自然一些。

  黄蓉起先被他手贴着后背,也是心中飞快地抖了一抖,心跳得飞快,只是,
她很快就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微笑道:「你郭伯母我是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娇贵?
小伤而已。」

  张超群忽然看到她雪白细腻的颈脖,成熟女人身上的味道,异常地强烈,张
超群险些又失神,但令他有些惊喜的是,黄蓉虽然表现得非常平静,但张超群的
手掌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此时郭伯母心跳得非常快,难道,她对我还是有点意思
的?张超群心中不觉有些惊喜。

  真气所到之处,张超群不禁吓了一跳,黄蓉的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
乃至督脉竟然有枯萎的迹象!

  「郭伯母,你……你怎么受伤这么重!」

  黄蓉微笑道:「过儿,你心疼郭伯母,郭伯母很高兴,没事,那是练功出的
问题。对了,之前你进城的时候,那四位姑娘的来历,你说得有点含糊,我看,
其中有一个你好像漏了没介绍清楚,郭伯母看她的气质,似乎不是寻常民间的女
子,过儿你要小心些。」

  转移话题?唉,黄蓉就是黄蓉,她说的,一定是忽必烈的王妃贴古伦了,想
不到她只是见了一面就能看出这么多。

  张超群并不打算隐瞒,便如实地把贴古伦的身份说了出来,只是他站在黄蓉
身旁,一只手换成了两只手,缓缓地将真气输入她的体内。

  黄蓉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令超群哥非常地舒服惬意,竟是舍不得离开她身
旁。

  黄蓉道:「她既然是忽必烈的王妃,你也敢带回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张超群心神一定,道:「正是,虽说忽必烈将她送给了我,但是如果蒙古军
攻打襄阳的时候,我想,会不会派上用场呢!哪怕忽必烈不再认她,至少也能打
击一下鞑子的士气,我目前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做,郭伯母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黄蓉眼中略带责备,道:「你啊,那个贴古伦只是个柔弱女子,而且,还是
个被丈夫遗弃了可怜人,你居然只想着去利用人家,这是英雄所为么?」

  张超群被她说得脸上一红,尴尬地一笑。

  黄蓉又道:「我看,留下她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我看,你不如放了她吧。」

  放了?这可是极品美女啊!好吃别浪费嘛留着以后万一闹「饥」荒的时候,
还能「吃」呢!

  「嗯……这个,我其实在来襄阳的途中就想放了她的,可是,兵荒马乱,她
又不懂得什么武功,不论是遇到鞑子还是我们宋人,只怕下场都不会太好。」

  黄蓉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转念一想,忽然醒起,瞧向张超
群,玩味道:「你该不会是存了什么心思吧?那个王妃,相貌着实不错啊。」

  张超群装出一副气恼的模样,道:「郭伯母,我在您心里就那么好色么?」

  正说话间,一名军士进来,说道:「郭大侠正在吕大帅府上,吕大帅设宴,
请黄女侠和张少侠赴宴。」

  黄蓉笑道:「看来是你郭伯伯跟吕大帅说了那件事了。」

  张超群道:「劳烦你,我在给郭伯母疗伤……」黄蓉笑道:「不用急了,过
儿,我的内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有闲暇再说吧。」

  张超群迟疑道:「那……」黄蓉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过儿你孝顺,过
几天你再来给我疗伤。」张超群无奈点头。

  两人随那军士到了吕文德府邸,吕文德亲自出迎,这位襄阳安抚使,身材中
等,约莫四十多岁,腰腹臃肿,肥肥胖胖,但一双眼睛却是颇为有神,见了黄蓉
和张超群,露出和蔼的笑容来,恭恭敬敬地请了他们进去。

  进入大帅府,只见郭靖和几个戎装军官正在交谈什么,一番介绍之后,这七
个军官的目光大部分都停留在张超群身上。

  看来是张超群在陆家庄打出来的名头已经传入了他们耳中了,只不过,这些
军官似乎都不怎么相信似的,十个人中就有八个半人带着疑惑的神情,张超群也
不多说,只是暗暗记忆这七个军官的名字,其中有两个将领是有内功基础的,以
张超群的修为,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而其中一个,并未穿着制式甲胄,而是一
身蓝袍,头戴着一顶洒花头巾,约莫三十岁出头,颇为英武,这人叫作杜庶,另
一个则是个魁梧汉子。

  几个人中,他的形象最为突出,别人都是穿戴得整整齐齐,而这人只是披了
一件掩心甲,身上灰不溜秋地穿着件洗得褪色的灰衣,只是他身材壮硕,肩膀也
是较常人更宽,三十五六岁年纪,满脸的大胡子,一看便是个有力气的勇将,是
吕文德的小舅子,叫作聂斌。

  刚刚落座,吕文德还没开口,这大胡子聂斌便道:「小兄弟,你真的一个人
宰了一百个鞑子么?」

  张超群笑道:「聂兄见笑了,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当时一对一,小弟连败
了十个鞑子罢了,没那么夸张的。」

  聂斌松了口气恍然大悟,蒲扇大的巴掌在张超群肩上一拍,朗声笑道:「虽
然传闻有误,能一口气打败十个鞑子,也算是一条好汉,如果不是军中不得饮酒
聂斌定要跟小兄弟你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张超群见他抢在吕文德头里说话,而吕文德只是拈须微笑,没有半点不快,
心中已猜到这个粗豪汉子的身份不低了,更何况还是吕文德的小舅子。

  吕文德道:「张少侠,刚才郭大侠说是,你提议由武林高手来训练我们的士
兵,本官觉得很是不错,只是我和郭大侠商量了一下,始终觉得……觉得……」

  张超群笑道:「吕帅请说。」

  聂斌插口道:「学武功这种事情,据说要天赋很高的人才能学有所成,而且
习武之人须长年累月地修行,没有个七年八年的,根本就没用,是不是这么说,
姐夫?」

  吕文德瞪了这大老粗一眼却是不语。

  张超群笑道:「请吕帅放心,我们并不是要每一个士兵都能飞檐走壁的,培
养士兵的健强体魄,和他们的作战意志其实才是主要的,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但
要有过硬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还要有战斗浴望,不畏惧强敌,哪怕是敌人多
出几倍甚至十几倍,他们也能作战到底,这样的军队,才能战胜鞑子,光是靠着
城墙坚固和充足的后勤、兵器的锋利,不错,守成有余,但永远不能真正的战胜
敌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们大宋如果拥有一支这样的军队,当年的孟老将
军(这是说的是孟拱)数次击败鞑子的大军,打出了咱们大宋军人的威风,难道
现在我们就不能了么?如果吕帅对在下信任的话,我愿意为襄阳,为吕帅训练一
支精锐的军队!」

  这回,连聂斌也不敢说话了,他人虽粗粗糙糙,但却不傻,这种大事,他如
何敢多嘴?

  宴席上,一片沉默,吕文德面带难色,张超群,毕竟不是朝廷正式委派的官
员,而且,年纪太轻,实在没法让人放心。黄蓉喝道:「过儿,不要乱说话!国
家大事,不容儿戏!」

  张超群霍然站起,浑身气势暴增,眼中的凌厉之色向着在座的人一扫而过,
他前身是特工局的金牌特工,这金牌二字,可不光是个称号,要经过多少历练,
多少血与火的淬炼才能得来的!再加上在倚天世界担任明教教主,身上上位者的
气势,绝不是在座的几个将军和郭靖黄蓉能比的。

  张超群沉声道:「诸位,你们觉得我是在儿戏么?襄阳是我们大宋的『国之
西门』,战略地位不用我来说,诸位都是军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襄阳若失,则
江陵危,江陵危,长江之险便不存在了,而长江门户洞开,临安便直接面对鞑子
的铁蹄之下。前几年,蒙古大汗窝阔台病死,新的大汗贵由也在前年病死,鞑子
忙着争权夺利,襄阳才回到我们大宋手中,但现在他们的新大汗蒙哥已经逐渐确
立巩固了地位,我们大宋向来富庶,鞑子能不眼馋?此番他们再次举兵南征,襄
阳,是他们必须打下来的重要军事要隘,鞑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时候
吕帅,你还犹豫什么?犹豫在下没有官职在身么?那就花钱去买一个来好了,我
只希望能为大宋做些事情,希望我们大宋的子民不做亡国奴!」

  吕文德站了起来,双目紧盯着张超群,胖胖的犹如富家翁的脸上无比严肃。
他一站起来,几个将领也全都跟着站起,他们的眼中,少了几分踌躇,多了几分
兴奋。

  郭靖瞧了黄蓉一眼,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沉默……没有人说话,但所有的人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张超群,两个送菜
来的小卒被这凝重的气氛所慑,一时间不敢过来,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张望。

  「姐夫!」聂斌粗声叫了一声,眼中尽是希冀。

  吕文德眼中精光大盛,一眨不眨地瞧着张超群,像是要把这个小白脸看透一
般,人,不可貌相,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和眼中的坚毅,跟他那俊美得连女
子也要妒忌的脸蛋绝不相符,但不知为何,吕文德觉得张超群的眼中深不可测,
但,有一点,是他能切身地感觉到的,那就是赤胆忠心!

  吕文德伸出手去,阻止了聂斌开口,缓缓地道:「张小兄,你想怎么做?」

  张超群暗暗松了口气,这个金大师笔下贪生怕死,爱财如命的襄阳主将吕文
德,根本不存在,在他面前的,至少是一个肯跟鞑子拼命的汉子!他更想起,金
大师屡次在文中贬低这位襄阳安抚使吕帅,说吕文德只要一听说敌军来犯,必然
是面如土色,若军情紧急,则是体似筛糠;对破敌退兵永远束手无策;所谓安抚
使,安抚的只是自己的两名小妾。除了懦弱无能,吕老师还是一个搜刮民脂民膏
的贪官。可是,这位这么烂到了家的襄阳主将,在襄阳却是和鞑子抵抗了多年的
怎会是那么不堪?

  「吕帅,我要在军中挑选身体强健者,成立一个单独的营,我亲自训练他们
就算是现在来不及了,但防患于未然,有准备永远都不晚!希望将来,我们大宋
的军队不是永远只有被敌人来打的份,我们,也要以攻代守!犯我强宋,虽远必
诛!」

  聂斌的眼中闪过激奋的神情来冲口道:「好!犯我强宋,虽远必诛!兄弟,
算我老聂一个!」

  杜庶也道:「也算我杜庶一个!」

  吕文德一掌拍在桌上,小碗小碟跳了两跳,朗声道:「好!张小兄,本官做
主了,封你为襄阳路都监,专职卫戍训练,待张小兄立下战功,本官亲自写折子
保举你。」

  张超群一抱拳,笑道:「当不当官我无所谓,只要能为国出力就行了,吕帅
可否现在就带我校场?训练精锐营越早越好,我现在就想挑选一些有潜力的人出
来加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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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九章 血色襄阳(一)

  草草吃罢,众人一起向襄阳东郊的兵营行去,一路飞奔出了城门,行了五六
里路程,耳边便听到前面传来阵阵的厮杀声,只见前方尘土阵阵,杀声震天。

  又行了两里地,喊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不多时,来到一个巨大的场地
一眼望不到边。沙场上尘烟滚滚,无数的兵士手持刀枪,按照职责分成不同地方
队,正在厮杀。

  离得最近的是步营,一个指挥使模样的统领。手执小旗不断挥舞,操练的士
兵,便依照他旗语演练不同的阵型,或一字长矛,或圆形结阵,数万士兵急速跑
动掀起的尘沙,映黄了半边天际。

  这些兵士强壮有力,动作熟练而又迅捷,脸上满是悍杀之气,一望便知是演
练熟了的精兵强将。阵型越变越复杂,随着旗语的不断挥动,后来又演变成分队
合围歼灭战,看得超群哥眼花缭乱,心中不免赞叹,他是第一次看到沙场练兵,
这场中尘土泛滥,连士兵的模样都看不清了,这阵势,委实是惊天动地,眼看着
这鼎盛军容,张超群忽然在想,这等精锐的军队,难道竟是宋军?

  几乎所有的历史书上,都把宋朝描绘成中国历史上最富有的朝代,而经济上
的空前繁荣和军队战斗力的绝对孱弱,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几乎,在张超群的
心中,宋军应该是一些有气无力,满嘴油光,但上阵即死的老爷兵,此刻校场之
中,倘若士兵们正懒散无力地或坐或躺,一盘散沙,超群哥反而还不会震惊。

  可现在,他看到的,是一支衣甲鲜明、威风凛凛的军队,只看那几个指挥训
练的军官,熟练的手势和自信从容的身形,以及这数万军人所散发出来的凛凛气
势,端的是百战精兵啊!

  难道,这样一支军队,还打不过蒙古鞑子?那些鞑子,难道真的长了三头六
臂?

  「张都监,你觉得如何?」吕文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很满意此
时张超群一脸惊讶的样子。

  张超群点头道:「吕帅,没想到我们宋军这等威武雄壮,不错不错。」他见
吕文德身旁几个将领的神情并无一点得意之色,忽然想到,这只不过是在演习,
这些人排阵演练,只是好看罢了,自己这是第一次看到冷兵器时代的军队,这好
几万人往那儿一站,随便挥舞两下手中的刀,也是颇为壮观的。

  更何况,大宋虽然失去了半壁江山,但富庶的南方还整个儿在手中,大宋缺
的并不是钱,当然衣甲鲜亮,他陡然醒悟,这样的阵势,不过就是个花架子,战
场上形式万变,瞬息之间便足以决定一场战事的胜败,一支真正的铁军,靠的是
杀气,是勇气,狭路相逢勇者胜,敢于和强大的敌人拼命,那才是真正的精锐,
可不是站在校场做体操能看得出什么的。

  想到这里,张超群脸上不禁微微一红,转口道:「可是吕帅,在下看到的,
也就是花拳绣腿而已,声势是有了,可是,真正的军队需要有不畏死的决心,不
论在何种情况下遇到比自己一方人数多的强敌,能够悍不畏死地作战,加上指挥
得当,这才能算真正的精锐。」

  吕文德点头赞同,道:「说得好,悍不畏死,如果张都监能让我们的军队做
到此点,就是江山社稷之福,大宋百姓之福,张都监有信心么?」

  「没有事实来说话,始终没那么叫人信服,吕帅,这样吧……」张超群沉吟
片刻,说道,「我要从这些人里面挑出一百个身体强壮的。再给我一个场地,我
先训练他们一个月。」

  「一个月?一百人?够么?」吕文德露出疑惑的神情。郭靖也道:「过儿,
你这是……要传授武功给他们?」

  张超群笑道:「一个月原是不够的,但鞑子能给我们多少时间?而且,兵贵
精不贵多,如果我的训练方法有效的话,这一百个人,就是将来用来专门训练士
兵的教头。郭伯伯,我并不是要传授武功,而是传授他们作战的勇气,武功之事
在这之后吧!」

  吕文德心道:反正也就只是一百个人,就算是他没有练成,也没有关系。当
下点头应了。

  正要进入校场时,忽然从襄阳城传来战鼓声,众人变色,聂斌大喝道:「鞑
子攻城了!」

  吕文德等还没有下马,再不多言,挥鞭拍马,绝尘而去。张超群紧跟其后,
他心跳极快,并非害怕,而是兴奋,古代人打仗,他只是从电视电影里面看过,
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能亲身经历一回,自然兴奋得发抖。恨不得和鞑子来一场对阵
冲杀!

  赶到襄阳城的城墙时,宋蒙两方早已酣战,蒙古军攻势如潮,矢下如雨,石
落似雹,纷纷向城中打来。接着又驾起云梯,四面八方的爬向城头。城中守御严
密,每八名宋兵合持一条大木,将云梯推开城墙。

  这个时代的围城之战,除非守城一方没有准备,以奇袭扑城,或者守军没有
战斗意志,很快投降,只要守方决心死守到底,又有相当防守器械,双方战斗素
质再差不多,攻城战就注定惨烈,攻击一方若没有数倍甚至十倍的兵力,休想夺
下城池。又或者攻击一方用血肉人命来当盾牌,用攻城器械将城墙一点点刨开撞
开,直接蚁附攻城,抑或用云车登城,是一种最为惨烈的战斗,往往都是攻城一
方长围守军,没有数月时间,不将城内困得山穷水尽,饿殍满城,不将城中一切
希望都变成绝望,一座坚城,实难攻下。

  城上城下已经开始了近战,喊杀声震天价响起,砖石,檑木,还有大桶大桶
烧得滚热的开水,就那么拼命地往下砸,往下倾泄。攻城的鞑子被开水烫得皮开
肉绽,一个个大声惨叫。

  张超群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绝对震撼的场面,一时间,竟是愣在了那里。不时
有蒙古军射来的箭,将防守的宋兵钉死在城垛上,又或是被云梯上凶悍的蒙古兵
拽下城头,厮杀声、惨叫声和刀枪剑戟刺入人身体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战争的乐
曲,是如此残酷和恐怖。

  正呆滞着,只听身边黄蓉道:「过儿,小心!」

  「嗖嗖……」几支箭从城下飞来,张超群下意识地闪避开来伸手接住一支,
深吸口气,回头向黄蓉笑道:「没事,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若是普通人来到这种炼狱般的地方,只怕早已吓得大小便失禁,瘫软在地上
爬不起来了,可张超群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恢复了镇定,前世当特工,虽然没
有经历过如此浩大的战争场面,但那多年的特工可不是白当的,那灿烂的一笑,
彻底将心底仅有的一点恐惧赶了出去。

  蒙古兵的进攻愈发频繁密集,在这种时候,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鲜血早已
泼墨一般将城垛浇满了黏黏腻腻的一层,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感染得人的眼
睛也变得通红,不住的,有受伤的士兵哀嚎着,胆怯者更是嚎哭起来。锋镝掠空
之声,如刀一般的卷过襄阳的城墙,在七八年前,襄阳是一座坚城,与樊城互为
犄角,拱卫南宋的国门,但在七年前,也就是1236年,蒙古大军第一次攻打
襄阳,当时镇守在襄阳的守将赵范昏庸无能,竟让五千名由金国降军——克敌军
来参加协防,结果,金国降军叛乱投降蒙古,宋军战败,赵范逃脱,襄阳陷落。

  自此,襄阳不但军粮兵器和人口被蒙古军掳走,城防破坏也颇为严重,之后
数年中,因为蒙古大汗病亡,内部忙着争夺汗位,无暇南顾,襄阳再次回到宋军
的掌握之下。

  可是,如今的襄阳城虽然经过加固,却还未能恢复旧貌,是以,在蒙古军的
猛攻之下,城头几次遇险,若非宋军拼死抵挡,已然不堪设想。攻拒良久,终于
有百名蒙古兵攻上了城头。

  蒙古军中呼声震天,士气大振,一个个百人队蚁附攀援。攻势愈发猛烈。

  那首先攻上城头的蒙古兵异常勇悍,见人便砍,竟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顷
刻间,宋兵便倒下一片,如大风吹草一般迅速伤亡,血流成了溪。紧接着,又是
一个百人队在另一侧成功登上城头,郭靖一声怒喝,从女墙内冲出,紧跟在他身
后的,大多都是英雄会上的豪杰和丐帮弟子。

  防守城池,这些武林人士并不擅长,但短兵相接,而且还是这种小股敌人的
交锋,他们便充分地发挥出了作用,那些攻上城头的蒙古兵均是军中勇士,自来
所向无敌,但遇上这队汉子,搏斗数合,即被一一杀败,或横尸城头,或碎骨墙
下,宋军士气一时间大振。

  张超群瞧得血脉贲张,左侧城头传来大声的惊呼,只见同时有两架云梯紧靠
着一起,蒙古兵已冲开了防守,拼死杀开血路,占据了地形,城中梆子声急响,
早有准备的弓箭手箭矢齐发,将那几个蒙古兵射成了刺猬,但那几人竟是极其勇
悍,硬是屹立不倒,随后,蒙古兵如潮水般攀上城头,那几个当先的蒙古兵竟是
紧紧倚靠在一起,互相支撑着,当了肉盾就是不倒下去,宋军见他们勇悍如斯,
不禁骇然。

  张超群瞧得怒火大盛,冲了出来,大声喊道:「鞑子有这等勇士,难道我大
宋便没有么!」俯身捡起一杆长矛,健步如飞,冲将上前。

  那些蒙古兵见张超群身法快捷,知道是宋军中的高手,上得城来的,都一齐
向张超群涌来。张超群冷笑一声,长矛挟带劲风,如流星一般脱手激射而出,登
时将一蒙古兵刺了个对穿,须知这些蒙古兵身上的皮甲虽然远不及宋军的铠甲精
良,但毕竟不是全无防御,居然就这么被一矛刺穿,这得何等力气啊!宋军大声
喝彩,士气大振。

  张超群长矛脱手,但脚下却是毫不停顿,闪过一鞑子身旁,一拳打在那人胸
口,登时骨碎喷血,已然毙命,张超群用的,是从截拳道改进的现代格斗术,招
式虽不华丽耐看,但却极为快捷有效,加上他浑厚的内力,所到之处,蒙古兵无
不披靡,直如虎入羊群一般,往往一掌一拳便格毙一人,从无第二招使出来,宋
军见他年纪不到二十弱冠,生得唇红齿白,相貌俊美,但手底下却是厉害至此,
无不欢声大起,跟在他身后,向蒙古兵步步进逼……

  城下王旗招展,风声猎猎,忽必烈正在军中督战,见到城上的张超群,不由
得虎躯轻颤,良久叹息:「张超群!天下勇士,更有谁及得上他!你始终还是要
于本王为敌!」

  这时候,城头上已经在郭靖和张超群的控制下渐渐稳固下来,张超群这边更
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在他们的掩护下,一队宋兵以长木推翻了云梯,迅速掌握了
主动……


          第三百一十章 血色襄阳(二)

  这时,城头之上的宋军士气大涨,迅速掌握主动,一方誓死血战,一方顽强
不退,直杀得襄阳城鲜血映红天际,张超群此时避在女墙之后,出不上力,郭靖
等众豪杰也在此处观望。张超群忽然道:「郭伯伯,在这里看着别人厮杀,似乎
没什么趣味,擒贼先擒王,不如我们……」

  黄蓉吓了一跳,喝斥道:「过儿,你胡说什么!」

  郭靖却是眼前一亮,炯炯有神,朗声道:「好!来人,送两套甲来!」

  黄蓉喝道:「你也跟着胡闹么?」

  张超群微笑道:「不是胡闹,郭伯母。」

  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数十名武林豪杰,和吕文德等几个将领,笑容渐渐收敛,
正色道:「刚才一战,我看到鞑子作战,极其凶悍,甚至是悍不畏死,说句长他
人威风的话,鞑子纵横天下,铁骑无敌,靠的,不光是他们无敌于天下的骑兵,
还有那股必胜的气势,刚才众位也跟他们交过手了,他们又有哪一个是懂得武功
的?再勇猛的士兵,又能挡得住我们这些练武之人三两招的?我们大宋的军队,
兵甲严整,军械充足,比他们强得多,但从来都是他们来攻打我们,我们何曾去
打过他们?就算是和他们正面交锋,骑兵也追他们不上。我们什么都不缺,缺的
就是那种必胜的信念!打仗,不是这么打的,总是人家攻,我们守,主动权永远
都在鞑子的手中,郭伯伯,就我们两个下去冲杀一阵,也让他们看看,我们大宋
也有豪杰!我们大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群豪振奋不已,尤其是吕文德、聂斌、杜庶等将领,起先答应让张超群任都
监练兵,一是看在郭靖的面子,二是他在陆家庄闯出来的名声,但心中却并不是
那么在意,毕竟,张超群的外表实在是太年轻了,怎么看都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
年。但刚才城头上,他一个人便格毙数十名鞑子,勇猛无双,大伙儿已是看在眼
里,不由得他们不服气。此时听他一番话语,慷慨激昂,令人豪气陡生,一个个
群情汹涌,也要跟着去。

  张超群笑道:「不必大家一起去,我和郭伯伯去就足够了,那些鞑子,哪里
是郭伯伯的对手!大家在这里给我们助威便是。」

  吕文德大声道:「好!张都监,郭大侠,本帅亲自为你们擂鼓助威!」

  铠甲送到,这个时代的铠甲看上去实在是很牛叉,甲片细密,颇有些重量,
杜庶和聂斌亲自上前为张超群披甲,这种铠甲并不是一整件的,而是分成了几部
分,中间以带子连接,内衬的应是牛皮,散发出硝过之后的特有气味,张超群曾
经在比较真实的古代战争电影里看过将军披甲的镜头,总是见那威风凛凛的大将
军,周围都是围着两三个士兵帮他们穿上甲胄,还以为是特意摆谱,哪知道一穿
上身,才知道,这甲胄……真的很重吖!

  尤其是连接甲片的绳子带子就绑了半天,穿戴整齐之后,张超群感觉身上重
了几十斤!

  好个英姿飒飒的小将军!穿上铠甲之后,虽然没有人开声称赞,但从他们的
眼神里,超群哥可以看出来,他们除了欣赏,还是欣赏。

  「郭伯伯,一会儿我们并肩作战,就朝着中军去!」张超群和郭靖两人立于
城头,皆是全身甲胄,穿上这么一身,委实是多了几分肃杀的杀气!

  郭靖眺望蒙古军的中军,只见怒马腾跃,铁甲锵锵,军容极壮,忽必烈的大
纛便在中军之中,距离襄阳城并不算远。

  「蒙古军太小觑我们大宋了!连主帅都离得这么近!」郭靖淡淡地一笑,望
着张超群,眼中闪露出欣慰的神色,道:「过儿,你是好样的,郭伯伯以你为荣
你父亲,也以你为荣!」

  张超群暗笑:杨康那厮,我还没见过呐,应该,没我这么帅吧?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壮志饥
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张超群高声诵道。

  他看到,在他的身旁,无数的宋兵腰杆挺得更直!即便是那些受伤了士兵,
也停止了呻吟!眼中多了些什么,看来,这个世界,是需要英雄的,一个英雄的
影响力,足以改变很多很多,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看来也是上天安排好的,
英雄这个称号,大概就是为我准备的吧?

  正站在城头无限风骚之时,几个宋兵走了上来,他们手中多拿着绳索,那是
用来让他们下城的,襄阳城的高度,足足有十二米高,若无绳索绑缚保护,跌下
去就是个死,但很显然,这些绳索是用不着了,十二米的高度,对常人来说,自
然需要这些辅助工具,但超群哥会需要么?郭靖会需要么?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在城墙上外侧的雉堞上一蹬,纵身跃下,正在交战的宋
兵和鞑子兵全都瞧得呆了,蒙古军中,也是一齐惊呼起来……

  帅,就是一个字!张超群身上虽然穿了五六十斤重的铠甲,但这份量加在他
身上,却是对他无甚影响,在飘身往下坠落时,抓住蒙古兵的一架云梯,往外一
带,顷刻间便荡了开去,郭靖也是如法炮制,两人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而那些
鞑子居然还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飞将军从天而降,一下来,郭靖便是怒喝一声,犹如惊雷绽放,劈手便是一
掌,将身前的一个蒙古兵打得胸骨碎裂,震得飞跌出去,张超群在他右侧,同样
是一拳击出,击毙一人,他出手极快,手腕翻处,已将那人手中的刀夺了过来,
顷刻间又斩了一人。这时,蒙古兵才仿佛惊醒,怒吼着涌了上来。

  只是……郭靖的武功和东邪西毒等宗师级别的高手不分上下,这些寻常的鞑
子兵如何是他对手,拳打足踢间,便已毙敌无数,正酣战间,一眼瞥见张超群拳
法大开大合,同样是硬朗之极,加上他轻功了得,所到之处,无一是他敌手,不
由得更是快慰,朗声大笑,施展出降龙十八掌,更是威势凛凛,无一合之将,几
次冲杀,如猛虎下山一般,城下攻城的鞑子登时溃散开来,大宋军士在城头大声
喝采,转眼间,鼓声隆隆,原来是吕文德掳起了袖子,亲自击鼓。

  在这种军阵中杀敌,绝不和武林对决那样轻松,张超群在斩杀了数十名鞑子
之后,眼前的敌兵越来越多,见郭靖那边也是压力越来越大,知道不能再耽误时
间,手中的刀已砍出了缺口,再送入一人胸腹,想要拔出时,居然没能拔出,他
知道是被骨头卡住,只是这一瞬,身躯一震,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

  忙松了刀柄,闪身避让,身形转折,原来是一个鞑子一刀砍在自己背上,但
他身上的铠甲实是结实得跟防弹衣似的,那鞑子这一刀下来,只不过在甲片上留
下了火星子而已,没能伤到他分毫,超群哥不禁惊叹宋人匠人的锻造手艺了得。

  他施展出轻功来,只是一闪,便到了那偷袭之人的面前,双目怒视,使出龙
爪手,将那人右臂骨骼折断,左手疾伸,扼住他颈脖,用力提起,举过头顶。

  「有种就从爷爷的正面来!你们蒙古人只有从背后偷袭的胆子么!」他手掌
犹如铁钳,只是稍一用力,便捏碎他喉咙,一声怒吼,右拳拍去,将他脑袋拍得
变形,顺手投掷了出去,砸倒两名涌来的鞑子。余者见他如此悍勇凶狠,气势不
由得一窒,张超群长啸一声,向郭靖喊道:「郭伯伯,你自己小心,我去杀忽必
烈!」

  不待郭靖回答,已是纵跃而起,向鞑子中军直奔而去,鞑子虽多,但张超群
轻功高绝,即便是有弓箭手射箭,却是被他东一晃,西一斜,如游鱼一般冲进兵
士密集处。那些兵士挺长矛攒刺,非但伤不到张超群,反因相互挤得太近,兵刃
多半招呼在自己人身上。张超群双手连抓,抓住蒙古兵的胸口背心,不住掷了出
来,蒙古兵将见他如入无人之境,都是一齐骇然,惊呼声中,竟是被他那鬼神莫
测的轻功身法长驱直入,而阻挡不了他半分。

  忽必烈在中军已然认出是张超群,心中激荡,大声道:「谁能为本王杀了那
人,升万夫长,赐金百斤,奴隶百名!」

  他身旁的将领大喜,一齐奔出阵去。忽必烈心中微微叹息,他知道士气已沮
今日即使再拚力攻城,也是徒遭损折,决然讨不了好去,有心退兵,但若不斩杀
张超群,就此折损威风,他也不甘心。

  张超群杀开一条血路时,忽然面前一空,面前的,竟是一支肃杀的铁骑!整
整齐齐地列阵于前,箭头寒光闪烁,弓弦已满,竟是早已在恭候自己大驾!

  襄阳城头,士气如虹,城门打开,大宋骑兵也冲了出来……

  自蒙古攻宋以来,襄阳城,是首次在防守战中打开城门,首次以骑兵出击!
被鞑子欺负了数十年,终于到了雪耻的时刻,城头、城内,呼喊声响彻云霄!


          第三百一十一章 血色襄阳(三)

  蒙古的铁骑,是由成吉思汗创建并由他的继承者保持的一支与众不同的骑兵
部队。这支蒙古骑兵摆脱了欧洲传统军事思想的束缚,建立了世界上规模空前的
辽阔帝国。他们的军队取得作战胜利的基础不是数量而是质量,单一简洁的组织
体制是其军队的显著特征。

  典型的蒙古军队中大约有百分之四十是从事突击行动的重骑兵,百分之六十
是轻骑兵。重骑兵通常全身披着盔甲,盔甲大多是皮制的,或者是从敌人那里缴
来的锁子铠甲。他们头戴当时中国和拜占庭士兵通常所用的简易头盔。重骑兵骑
的马匹往往也披有少量皮制护甲。重骑兵的主要兵器是长枪,每个士兵还带一柄
短弯刀或一根狼牙棒,挂在腰间,或者置于马鞍上。而张超群此刻面对的,就是
一支这样的重骑兵。

  强烈的杀意从这支骑兵中蔓延开来,这是百战之师才具备的气势,饶是张超
群武功冠绝天下,也不禁有些心惊肉跳,特工也好,武林高手也罢,这种气势面
前,张超群也不禁气为之所慑。

  他冲入攻城的步军当中,连毙数人,随手从一边抓来一个蒙古兵,内劲吐出
将他心脉震碎,揪住那鞑子尸体,拖在地上,迎着那队重骑兵昂然走去。

  既然是已经冲出来了,无论如何,要给身后抵抗鞑子的宋军竖立一个英雄的
背影!退避?那是笑话!若我以一人之力,夺其千军万马的士气,今后大宋的军
队,面对鞑子将不再软弱!若以我一人之力,为大宋守住这宁死不退的血气,那
么蒙古帝国不败的神话,将从此粉碎!我的命虽然宝贵,但背后的每一个宋人,
生命同样宝贵,此时此刻,胜负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堂堂的大宋,泱泱大国,被这些野蛮民族压制了百年,终要有人
站出来,令所有的宋人扬眉吐气,令那早已失去的勇气和信心重新绽放出辉煌的
光芒!大丈夫有死而已,就算是今天死在了沙场之上,将来历史书籍上,也将为
我记下浓重的一笔!我张超群,不会白来一趟!

  张超群昂然立于阵前,对面的重骑兵的武器多半是长枪为主,只有在他们后
头的轻骑兵才配有弓箭,那些轻骑兵要开弓射箭的话,自己只有一人,他们也不
得不顾忌。

  这时,蒙古军攻城的步卒潮水般从两翼退回,同时,轻骑兵也相应从两翼拦
在了已经出城来的大宋骑兵,两支骑兵远远对峙蒙古的轻骑兵身上并不穿铠甲,
只是带着头盔,蒙古军队的轻骑兵才是他们的真正精华,他们的主要武器是弓箭
能担当轻骑兵的,都是力大擅射之人,他们的马弓比英国长弓还要重,还要大,
他们随身携带的箭也分两种,一种比较轻,箭头小而尖利,用于远射;另一种比
较重,箭头大而宽,用于近战。

  通常也和重骑兵一样,带着弯刀,或者用以投掷的标枪,战斗力极强,虽然
宋军的骑兵看上去,坐骑要比矮小的蒙古马威武得多,铠甲也是极为精良,但若
真要打起来,大宋的骑兵只有败亡一途。是以,吕文德并未鲁莽地指挥冲锋,而
是列阵对峙,有襄阳城上的弓弩配合,才能避免更大的伤亡。只是,两军对峙,
却是将张超群的退路也封住了!

  张超群屹然不惧,手里牢牢地抓住那名鞑子尸体,随时准备充当肉盾。他大
声喝道:「忽必烈你听着!我知道你是主帅!我对你说过,你南侵之日,就是你
我分道扬镳之时,别说你们攻不破襄阳,就算你们有这本事,我张超群今天就在
此发誓,今后鞑子杀我大宋百姓一人,我张超群必杀你们十人来偿还!你们兵强
马壮,但你能防得住我一天两天,防不住我一辈子!你躲得掉,你手下这些将领
躲不掉!我张超群的本事,你最清楚!」他内力浑厚,中气充沛,一字一句说了
出来,战场上这近十万兵士竟是听得清清楚楚,这等声势,令得三军震骇!

  一声长号,蒙古重骑忽然分作两边退开,百余骑士拥着忽必烈的大纛上得前
来,众蒙古军一齐高声呼喊着什么,虽然张超群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那好像涨
潮般的声浪,却是惊天动地。

  我草你们家铁木真的妈妈!张超群勃然大怒,气沉丹田,大声长啸,他的吼
声,竟是将这十万蒙古兵的呐喊声压过!天地为之变色,蒙古鞑子为之惊悚!

  忽必烈迎到百米开外的地方便停住了,他手臂一扬,全军肃静朗声道:「张
超群,我蒙古帝国南征北战,鲜有败绩,宋朝孱弱,朝廷腐败,迟早要被本王征
服,你若肯归顺于本王,本王封你为国师,如何?」他虽然没有内力,但却中气
十足。

  张超群哈哈大笑,道:「忽必烈,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我是宋人,怎肯当你
们的走狗?我听说你们蒙古人喜欢自封为勇士,我却要说,你们鞑子都是孬种,
今天就在这两军阵前跟你打个赌,我一个人就能单挑你们一百个人,你们若败了
即刻退兵,如何?」

  忽必烈手下将领听得此言,均是愤怒,一个个喝骂起来。忽必烈深知张超群
武功高强,但以一敌百,却也不能够。不过,就算他一个人胜过了己方几十个人
纵是死了,也将动摇军心。他有心拒绝,可两军阵前,倘若退缩,对士气损害更
大。稍一迟疑,身旁一将忽然道:「王爷,此人不过江湖草莽,待末将前去斩他
人头献上。」

  忽必烈道:「你不可小觑于他他武功高强,就算是以一敌百也并非虚言。」
此时,忽必烈也甚是后悔没有把招贤馆招来的武林人物带在身边,若是有那些人
在,或许还能应付,自己手下的将领虽然作战勇猛,但单打独斗却不擅长……

  「王爷,不妨遣汉军将领与他格斗,胜固可喜,败亦无妨。」说话之人,儒
服穿着,相貌俊秀清雅,不过二十余岁。

  忽必烈大喜道:「伯常所言极是,就依你。」当下传令下去,自有人择汉军
勇士上前。

  这说话的,本是汉人,叫作郝经,字伯常。大家可能不知此人为何物,但提
到他的祖父郝天挺,应该会有点印象了,他的祖父郝天挺,是元好问的老师!

  忽必烈对郝经的才学和治国方略极其赏识,虽是其幕僚但即便是此次南侵,
也带着他上阵,宠信度可见一斑。历史上,忽必烈夺取皇位后,授予郝经翰林侍
读学士之职,后又以国信大使身份赴南宋议和。

  石头本不想介绍此人,但这个郝经,的确是值得一说的。

  郝经不但是书法家,还是一个「思想家」!

  他反对「华夷之辨」,而推崇「四海一家」的思想,主张天下一统,本来,
天下一统是件好事,可是这位郝经先生,认为强大的蒙古才是正统,他忘记了自
己是汉人,数典忘祖!

  张超群自然不认得这位汉奸,昂然立于阵前,等得颇有些不耐烦时,忽必烈
大声道:「张超群,你当真要与本王为敌么?你辅佐本王本王一定厚待于你。」

  张超群冷笑道:「王爷不是怕了我吧?你们蒙古的勇士在哪里?都是缩头乌
龟么?」

  一个蒙古将领按捺不住,怒吼着冲了上前,手中铁枪光芒一闪,催马直奔而
来,大声道:「南蛮,我来会你!」

  张超群哈哈一笑,将手中的尸体往地上一掼,道:「好!终于来了个长了小
鸟的!」那鞑子纵马而来,丝毫不停,径直挺枪刺来,张超群朗声大笑,笑声不
绝,竟像是将他视如无物,身形不动,那鞑子将领大喜,鬼嚎一声,长枪刺下,
哪知就在这时,张超群已在千钧一发之际让到一旁,他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
但鞑子将领虽然愣了一下,反应也是极快,长枪横扫,却被张超群单手抓住枪杆
一脸灿烂的笑容,正瞧着他。

  那鞑子将领用力一抽,想要将兵器抽回,哪知道竟然纹丝不动,这才知道这
个甲胄之上被血染透的少年有多大的力气了,不由得骇然,他反应极快,虽然不
肯撒手,但却迅速从腰间抽出弯刀,闪电般斩向张超群。

  一刀斩下的瞬间,这鞑子将领忽然感觉一股无可抵挡的巨力传来,竟带着身
体离鞍而起,慌忙松开了长枪,只是一瞬间眼前银光一闪,长枪已被他夺去……

  这鞑子将领的一条腿被一只大手抓住,硬生生地被拖了下马,跌在地上!蒙
古兵将一齐惊呼起来,张超群一只手抓住他一只脚,紧接着便是春雷般的一声怒
吼,用力一分,登时将这将领从中撕开两半!鲜血和内脏「哗」地滚落出来!

  张超群双目赤红,怒吼声连绵不绝,一手提了一片尸体,面色狰狞,血腥,
和杀气混合在一起,直冲云霄!

  他本不想这么残忍,他本想一拳击毙这鞑子将领算了,但就在将他拉下马来
的一瞬间,他脑中陡然间想起那日在途中所见,那些鞑子用长矛捅破了一个婴孩
的肚子,高举着向同伴炫耀,血和肠子从那婴孩破了的肚皮里流出来……

  在将这人撕成两半的刹那,饶是他内力强劲,那经过特工训练的强悍身体,
也感觉到手臂上的肌肉隐隐作痛,强烈的视觉冲击下,他竟然没有丝毫的不适!
自己不过是杀了一个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而已!

  ……

  战场上,风声猎猎,空气中弥漫着萧杀的气味……

  一声大吼:「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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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二章 血色襄阳(四)

  战场上的气氛,仿佛凝固了,蒙古兵将并不是没有见过血腥,哪一个没有杀
过人?可是,张超群这一手,仿佛杀神,杀气冲天,活生生地就将人撕成两半!
那些内脏和着腥臭的血液暴洒开来,几个直接目视此景的鞑子兵瞧得几乎呕吐出
来。

  张超群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身上弥漫着浓浓的杀气,就连那些蒙古马也都不
安地躁动。

  忽必烈遍体生寒,只觉他那刀子般锋锐的目光投向自己,不禁心生怯意,声
音微颤,道:「谁为本王取他首级?赏金五百斤!官升万夫长!取下襄阳,封襄
阳王!」他心情激荡之下,竟将赏格提高了不知多少!说完之后,即便后悔,襄
阳王可不是他能封的,只有他哥哥蒙哥大汗才有这个权力。

  张超群心中暗暗好笑,没想到自己的脑袋这么值钱。

  一支汉军纵马而至,为首几个汉军将领滚鞍落马,向忽必烈行礼,忽必烈忽
然想,若是这几个汉人将领真的杀了张超群,岂不是要封汉人为王?只是话已说
出,无可更改,那么,如果这几个汉人将领真的做到了,悄悄杀了他们便是。忽
必烈鼓励了两句,四个汉军将领喜形于色,拍马联袂,来到张超群面前。

  一个身材魁梧,双肩宽厚的彪形大汉首先从马上跃下,大声喝道:「某是汉
军统领李博牙,敌将报上名来!」

  张超群眉头一皱,汉军统领?蒙古人在建立元朝后,把人口分为四等,依次
是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其中这汉人包括的范围,指得是淮河以北原金
国境内的汉、契丹、女真、大理人和东北的高丽人。这人姓李,也不知道是北地
的汉人还是高丽棒子。

  张超群瞧了他一眼,道:「李博牙是吧?你是汉人?」

  李博牙抽出刀来,向前走了几步,道:「是又怎样?」

  张超群微微一笑,忽然想到,这个时候,蒙古人还没有灭掉南宋,自然也就
不存在什么几等几等了,淡淡地道:「不怎样,只不过,觉得汉人实则也是宋人
吧?你敢说你的骨子里流淌的,是鞑子的兽血?」

  宋朝军队不及北方游牧民族强大,被辽、金和蒙古人霸占了大宋北方已有两
百多年,当时的北地汉人早已不再把自己当作大宋的后裔,他们自称汉人,绝不
自称为宋人,南方的宋人在他们和鞑子眼里,被成为南蛮。

  李博牙冷笑道:「我们是汉人,却跟你们南蛮子毫无关系,废话少说,要打
就打!」他抢上前来,步伐沉稳,一刀从上而下劈来,气势颇为凌厉,张超群手
中并无兵器,只是轻轻巧巧地躲闪开来,一边说道:「你记着,迟早有一天,大
宋要重新光复疆土,这一天,不会太遥远!」错身而过,横踏三步,脚尖一挑,
挑起一把蒙古刀来,身形向上蹿去,已接过了弯刀,刀光一闪,李博牙的头颅飞
上空中,鲜血从颈脖处喷射而出,直达三米多高,蒙古兵将齐声惊呼这个宋人,
竟是如此威武!

  张超群昂然挺立,大声呼喝,威风凛凛,状似天神,他其实有更省力的获胜
方式,但为了震慑这些鞑子,为了给身后的襄阳宋军一个坚定的信念,他宁愿以
这种残酷的方式来解决战斗!

  「第二个!」张超群目光如电,鹰视狼顾,那睥睨天下的气势直涌出来,这
一声呼喝,令面前的蒙古兵将从心底震颤了一下。

  另一个汉军将领双目赤红,高声大喊,并没有下马扯动缰绳,挺枪刺到……

  张超群毫无悬念地一击必杀,一刀下去,将他连着肩膀劈去了一半。他一连
斩杀了十几个人,每一次都是快速解决战斗,但杀来杀去,杀的都是汉人,不由
得焦躁,怒吼道:「忽必烈,你尽叫汉人来送死做什么!难道你们蒙古人都是没
长蛋的孬种么?草原上的鹰变成了圈养的羊羔么?」

  蒙古众将按捺不住,纷纷请战,忽必烈应了,今日攻打襄阳,竟是被张超群
一个人杀到两军阵前,夺了气势,一场战役演变成江湖中人的单挑,这种不可能
发生的事情,终是因为蒙古人的骄傲而发生了,这个凶残暴戾的民族纵横天下,
从中原打到中亚和欧洲,从未遇到过敌手,他们的百战百胜,使得他们认为自己
是天骄,是不可战胜的,他们一直就瞧不起孱弱的宋人,试问,当他们的尊严被
挑衅,又如何忍得住?

  张超群再次连斩十余人,内力消耗不小,这才改变成最经济的方式,尽量节
省气力。当斩杀至第五十人时,他忽然高声叫道:「还有五十个,你们一起上吧
一个一个来,老子杀得不过瘾!」

  张超群不是狂妄,而是,此时他已耗去四成的内力,就算是自己最终斩杀百
人,而忽必烈一声令下,自己还往哪里逃?

  忽必烈虽然不动声色,但面色阴沉,一条马鞭被他拧得变了形,蒙古军队所
向披靡,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挫折,虽然几十个人的伤亡在战争中几乎可以忽略
不计,但军队的士气却是降到了谷底。

  郝经低声道:「王爷,此乃两军对阵,不是江湖草莽的意气之争,此人勇猛
无双,将会是我军的大敌,王爷应当机立断,不可放虎归山啊!」

  忽必烈钢牙紧咬,心道:不错,不可养虎遗患,此时正是杀他的最佳时机,
错过这次机会,想再杀他,几乎不可能。

  「杀了他!」忽必烈咬牙切齿地道。

  命令传达下去,蒙古兵大声吼叫起来,惊天动地,大宋骑兵为这气势所震慑
不禁相顾骇然。

  张超群虽然听不懂鞑子的语言,但从他们的举动中还是能分辨得出鞑子……
狗急跳墙了!张超群心头一紧,他不是蠢材,蒙古鞑子十万大军,就算是挤,也
能把自己挤出奶来,传说中那些什么赵云在百万曹军中七进七出,什么张飞在敌
军百万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那……只是个传说!世上还没有人能做到,除
非那个人拥有无限的体力无限的防御力,HP9999999,小说演义而已,
再牛叉的人,也绝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大军。

  如今,唯有擒住忽必烈作为要胁,才能保住小命。张超群在这一刻脑中无比
清晰,迅速俯身,将一具鞑子尸体抓起投掷,撞中一骑兵,紧接着,如连珠炮似
的,一边前进一边投掷「巨型暗器」,趁着鞑子兵的短暂混乱,施展出犹如鬼魅
般的轻功,向忽必烈所在之处奔去,他武功之高,实已到了随心所欲、无往而不
利的境界,即便是他的轻功,也是由武当派的梯云纵和古墓派的轻功结合起来的
精髓,更加上倚天世界轻功第一人韦一笑的指点,当世无人能及。

  他时而如游鱼,时而如飞鸟,时而快如闪电,时而飘忽如魅,蒙古兵将虽众
竟是没人能阻拦他。

  忽必烈眼看着他从大军之中就那么冲了上前,举手投足间,杀人如吃饭般轻
松,不由得骇然,此时,蒙古轻骑虽然箭术精绝,却也不敢放箭了,而张超群的
到来,更是令中军的兵将挤成了一团,张超群胸中激荡,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
牛叉的一天,这虽然不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但古代,尤其是三国时代,两三
万兵就说精兵十万,曹操发动赤壁之战,三十多万人就吹嘘百万大军,古人不识
数,但这些鞑子大军,十万呐,就这么闯过来了!如果,此时有个DV的话,那
就太牛了!

  一声大喝,张超群腾空而起,越过十几名蒙古将领的头顶,如大鸟一般直扑
而下,忽必烈大惊,提起佩刀,疾向身在半空的张超群砍去。张超群左手手掌一
探,已搭住他宝刀刀背,乘势滑落,手掌翻处,抓住了他右腕,右掌疾伸,抓住
忽必烈肩膀,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姿势一扭,忽必烈坐骑发出长声嘶鸣,张超群已
将他揪下马来。

  四下里,众兵将见王爷被擒,无不骇然大呼,一时间竟傻呆住了,数十名亲
兵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将张超群围得水泄不通。

  问世间爽为何物?抓了人家的话事人,才是最爽的,超群哥知道,自己性命
无忧了。管你十万大军还是百万大军,鞑子今日的藩王,将来的皇帝就在自己手
中,内劲一吐,便能送他上西天!

  「来啊!来砍我啊!我草你们祖宗十八代!」张超群兴奋如狂,伸指封住忽
必烈的穴道,瞪圆了红彤彤的眼睛,锐利的眼神如有实质,「看看是你们的王爷
脖子硬是不硬!」

  蒙古兵将投鼠忌器,哪里敢上前?蒙古话和汉语还有来自别的不知道哪个狗
屎国家的鸟语,一齐哄然叫喊,张超群愣是一句也没听懂,心中畅快得好像吃了
个冰淇淋。

  「都闭嘴!」忽必烈大声喝道。他心知这种场面,即便是死也断不能露出软
弱怯懦来,要不然,自己的威信将不复存在。

  蒙古兵将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渐渐平息下来,将张超群和忽必烈团团围
住,一双双恶狼般的眼睛发出凶狠的光芒。张超群不由得冷笑,正是这些拥有狼
的血液的人,在侵略了大宋之后,打算把中国人全部杀死,空出来的土地用来放
牧,如果不是受过中国文化熏陶的耶律楚材不忍心让这大宋辉煌的文明遭受毁灭
上书蒙古大汗,说把中国人都留下来,然后收他们的税,这样比放牧更方便,更
实惠,蒙古人才没有把中国人都杀光。

  但饶是如此,当时的中国人也被屠杀了一亿多人口。

  对于这些原始野蛮的人,来自未来的张超群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
胸中热血沸腾,恨不得就此杀光他们。

  忽必烈朗声道:「张超群,本王待你奉若上宾,你如此恩将仇报,算什么意
思?」

  张超群嘿嘿笑道:「忽必烈,我对你说过,你南侵之日,就是我们敌对之时
我是宋人,不是那些忘了祖宗的北地汉人,我又怎会背弃自己的祖国?」

  忽必烈怒道:「宋朝不过是弹丸之地,焉能跟我们蒙古帝国相提并论,你看
不透么?南宋灭亡,不过朝夕,天下一统,指日可待,你们汉人也知道,天下之
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们怎地如此冥顽不灵?」

  张超群哈哈一笑,瞧着他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轻蔑,仿佛在看原始猿猴道:
「强盗抢了人家,还能如此振振有词,难道你们都是如此不知羞么?我承认你们
打仗很有一套,但你们不懂得治理国家,你们的文明还停留在原始人的水平,别
以为偷偷学了两句之乎者也,就以为自己也是文化人,你们是什么?你们其实就
是强盗,你们懂得抢掠,却不懂得治理国家,你们打下了那么多地方有什么用?
就凭你们那原始人的脑袋,懂得什么?打下来的地方,迟早也要失去。你丫的,
我跟你对牛弹琴干嘛?我现在命令你,让他们退兵,有多远滚多远!」


           第三百一十三章 九真妹妹

  忽必烈怒道:「昔日三国,曹操厚待关羽,后华容道兵败,关羽感念其恩,
义释曹操,我忽必烈自问待你不薄,你竟要杀我?」

  嘿嘿,居然还懂得引经据典来求饶?忽必烈就是忽必烈,虽然有点白,但墨
水倒也有几两,还知道三国!什么待我不薄了,不就是送了个王妃外带了个女奴
么?这就叫不薄了?你既然是求我饶了你的小命就不能换个态度?例如下跪……

  忽必烈虽然被张超群掌控之中,却是昂然挺立,摆出一副屹然不惧的模样来
只不过,张超群在十万军中来去自如,死在他手中的,已不下两三百人,其中更
包括十几名将领,最后倾力一击,将主帅擒住,这是何等的威风!蒙古军士气低
落到顶点,若非他们训练有素,只怕现在已经溃散,在与宋军骑兵对峙的襄阳城
前,那大队的轻骑兵仍是压住了阵脚,不肯有丝毫的放松。

  「忽必烈,那是不同的,曹操是汉人,关羽也是汉人,三国魏蜀吴,是大汉
帝国的内争。你是宋人么?你是外族,是侵略我们的外族,你们的手,沾满了我
们大宋百姓的鲜血,我一路行来,赤地千里,多少昔日繁华城郭,现在成了无人
区,你以为你学了两句诗词,背出来几本典故,就摆脱了你们的野蛮么?鹦鹉学
舌,始终还是鹦鹉,人是不会因为鹦鹉会说人话就当它是同类的。不错,你的确
待我不错,可是,你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铁木真死后,窝阔台联合大宋合围
金国,拖雷率三万骑兵假道陕南,借机向我们毫无准备的宋军开战,并施行惨无
人道的屠城行动,我大宋军民被你们杀死数十万……」

  说到这里时,他更是想到忽必烈在建立元朝之后,在四川的灭绝之策,仅仅
成都一地就被屠杀一百五十万人,整个川地,被蒙古军队屠杀上千万人,当时仅
存的人口只有战乱发生前的百分之四!人口锐减的程度,直到一百年后,这里的
人口也没能恢复到宋朝末年时的一半。这还仅仅是四川一地!

  张超群虽然知道这些历史,可现在却还未发生,还无法因此而痛斥忽必烈,
一股怒气如海啸一般凝聚于胸间,眼前的这位未来元朝开国皇帝就在自己面前!
强烈的杀意涌了出来,如果可能,他真想现在就一刀一刀剐了忽必烈。

  忽必烈道:「你竟然知道我父王当年的事,可是你却说错了,当时并不是我
军主动发起的进攻,当时我们和宋军联盟攻金,按照最佳的作战方案,若我军从
湖北突进,金国的后方当时空虚,一战便可攻下汴梁,可是当时宋军不肯合作,
从而发生了冲突,后来金国灭亡,我军主力北撤,准备进行对多瑙河流域的第二
次西征,可你们的皇帝竟然破坏联盟协议,悍然向我军发动进攻,所有的一切都
是你们大宋朝廷咎由自取……」

  「放你妈个屁!」张超群睚眦欲裂,怒吼一声,震得四周的蒙古兵将骇然哄
乱,「当时我们不是在攻打你们,而是收复本就属于大宋的领土,你当我不知道
历史么?当时你们将中原地区洗劫一空,整个北方十室九空,汴梁和洛阳几乎变
成了无人区。你们天生就是强盗,骨子里流淌的,都是野兽的血液,你们所到之
处,杀光抢光,就凭你们这种野蛮落后的民族,就算得了天下,也无法征服民心
你们存在多少年,人类的文明就倒退多少年!」

  忽必烈道:「成王败寇,何用多说!」

  张超群眼中凶光大盛,大声道:「好!成王败寇,老子杀了你这狗日的,你
他嫲的就是寇!」一只手伸出,扼住他喉咙,忽必烈立时无法呼吸,面色青黑,
周围的兵将大声怒吼起来,蠢蠢欲动。

  「等等……」忽必烈挣扎着叫道。

  「等你嫲的!你双手沾满鲜血,你就以死赎罪吧!」

  「朱……朱九真……」忽必烈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张超群胸中猛然一震,手掌登时卸力,惊道:「你说……什么?」

  忽必烈大口地喘着气,喉咙刺痛,以至于声音沙哑:「我已经找……找到了
一个……她说她叫作朱九真……」

  张超群心中剧震,颤声道:「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忽必烈松了口气,对于这样的高手,若是真的一点破绽也没有,实是难以应
对,好在,忽必烈知道了他的弱点了。

  「你归顺于本王,本王答应你,你的那些女人绝对安全。」

  张超群面色一变,冷笑道:「你在要挟我么?」

  忽必烈道:「这是交换,不是要挟,我将朱姑娘,交给你,你替我做事,将
来……」

  「住口!」张超群厉声喝道,「你的命在我手中,有什么本钱跟我谈条件!
不过,我答应你,只要你找到我的女人,并交还给我,我张超群发誓,只要你不
攻打大宋,有生之年绝不向你出手。」

  忽必烈脸色一变再变,他始终知道一点,自己的命,此刻正在张超群的掌握
当中,此人武功高强,轻功极端了得,即便自己拥有招贤馆的高手保护,防得了
一时,防不了一世,有他这个承诺,可保性命无虞,忽必烈沉声道:「既然如此
三日之后,襄阳城外,我把朱九真姑娘交还给你!」

  张超群道:「好,你让他们退兵吧!」

  号角响起,蒙古大军一分为五,最外翼的骑兵摆出防御阵型,待中军后撤,
掩护缓退,襄阳城内外欢呼声震天,当战场上只剩下数千轻骑,张超群向忽必烈
道:「今天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不过,我张超群始终都会在襄阳,你若来攻,我
随时奉陪,你最好求神拜佛,不要让我在战场上杀你!」

  忽必烈道:「你以为本王还会再给你机会么?」

  张超群眼中露出凛冽的光芒,道:「忽必烈,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在战场
上相见,不过,不一定是在襄阳,也许是在哈剌和林也未可知。」

  忽必烈怒极反笑,道:「哈哈哈,你?弱宋?张超群,你武功虽高,本王也
佩服你的胆色,不过,你的见识实在不怎么样,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忽必烈奉你
为大汗也成!」

  张超群淡然一笑,四顾一瞧,见宋军骑兵缓缓压上,蒙古军队已退到数里之
外,只有三千轻骑兵等着接应忽必烈,笑了笑,松开忽必烈,道:「将来如何,
且看着就是!」

  忽然胸中涌起万丈豪情,大声诵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忽必烈,你等着就是!」他昂然从蒙古轻骑面前走过,目不斜视,夕阳如
血,映照其身,说不出的豪迈!

  弓弦发出「嘎吱」的声响,鞑子轻骑张开了弓,忽必烈强忍着射杀张超群的
浴望,大声道:「不得杀他!走!」他翻身上了亲兵牵来的坐骑,纵声道:「英
雄之间须得堂堂正正一战!张超群,本王看看,你如何跟我们蒙古帝国百万铁骑
斗!」

  数千剽悍轻骑,奔腾如雷,烟尘滚滚,顷刻间远去……

  此刻,襄阳城外,宋军骑兵列阵于两侧,无数支长矛如林一般伸展而出。秋
日阳光一照,犹如钢铁的海洋一般映日遮天,他们都在迎接这位孤胆英雄!张超
群胸中涌起滔天的战意,这大宋末世,还能支持多少年?我穿越来了,难道历史
就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读史之人,看到靖康惨变,崖山日落,凡是汉
家儿女,谁不郁结在心,在栏杆拍遍?既来之,则安之,上天安排我来这汉人最
后的文明之地,难道不是要我来力挽狂澜?美女要泡,但也要做一回顶天立地的
男人!

  不知何时,襄阳城已是平静下来,郭大侠的宅第中,喧嚣如潮,大厅之中座
无虚席,吕文德为首的军方代表,各大门派、英雄会的豪杰,将这里变成了热闹
的夜市,他们此来,只为一人——张超群!

  如果说在陆家庄的那一战,是张超群的起点,那么,襄阳城外,独力血战蒙
古大军,最后生擒敌军主帅,就是张超群辉煌的延续。

  张超群的名字,在一夜之间便传遍了荆襄之地,席间,作为张超群长辈的郭
靖黄蓉,笑得甚是开怀。

  他们却哪里知道,张超群在那数千蒙古轻骑弓箭指住的刹那冷汗流遍全身,
在那一刻,不论他是何种级别的高手,不论身上的铠甲有多精良,也断然不可能
抵挡住蒙古轻骑的利箭,他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啊,他的赌注全部押在忽必烈身
上,自古以来,英雄重英雄,忽必烈那厮向来自诩为英雄,所以超群哥才说出那
番在哈剌和林渴望一战的豪言壮语,再吟一首王昌龄的「从军行」作为自己豪情
壮志的润色,他料忽必烈定是有心趁那机会杀了自己的,可是听了自己这么「英
雄」的言语,定会有所触动,张超群需要的,正是他的触动哩!

  就连郭芙也在程英的陪同下,来到席上坐了片刻,虽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
下一亲芳泽,但超群哥却是极为享受这两个美人儿眼底那深深的崇敬……

  开怀一醉!

  在英雄会上他千杯不倒,可是今天却是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被人抬了进房,
几乎是人事不省……

  直到半夜口干醒来,朦朦胧胧地看到嫣然和绿萼伏在床边……


           第三百一十四章 戎装美男

  月光透过窗,映着二女那婀娜的娇体,张超群并未起身,只是很惬意地瞧着
她们,淡淡的体香飘来,嫣然和绿萼两种完全不同的香气明显的不同,少妇的成
熟幽香,如兰如麝,仿佛空气中也带着那种甜甜的乳香,少女的体香,怡人清新
似花似露,好像花圃中绿叶上的晨露,超群哥很是享受这种温馨。

  白天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留存的血腥气味,虽然洗浴过,却未能消除掉,此时
此刻,被她们的体香环绕下,渐渐地淡了。张超群微微叹息,这乱世之中,最难
得的,莫过于此刻的平静安谧。

  不错,此时的南宋偏安一隅,蒙古铁骑还被阻挡在襄樊防线之外,但,中原
北地已脱离大宋两百多年,那片本属于大宋的土地已经生活了几代人了,很多北
地的汉人,已经彻底没有了自己的宋人的概念了。究竟何时北方才能回归汉人的
怀抱?他一路来到襄阳,所见所闻都是骄横残暴的鞑子肆意屠戮,十室九空,白
骨累累,他们并不同于历史上那些改朝换代的民族,得天下,必定就要在将来治
理天下,可他们不是,他们的初衷,是将中原所有的汉人都杀光,把中原变成蒙
古人的牧场,把文明抹杀。

  既然知道历史的走向,知道将来迎来的是野蛮统治文明,为何不尝试一下改
变?张超群那晶莹的眼眸闪烁着。是的,他拥有着二十一世纪先进的特工训练方
法,也拥有这个时代最玄奥的绝世武功,只要训练出一支拥有强大战力的军队,
改变攻守平衡,将鞑子赶出中原,捍卫汉人的文明,那么,以现在大宋领先于世
界两三百年的先进文明,称雄于世界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野蛮的民族能纵横
大半个亚洲和半个欧洲,大宋难道不可以?

  也许,这就是自己穿越的使命呢?也许大宋还有挽救的可能!也许汉人避免
元朝清朝的几百年灾难性统治,可以提早成为一个世界帝国呢?

  张超群心中波澜起伏。

  一阵风吹入房中,公孙绿萼的身子缩了一缩,将张超群从遐想中惊醒,此时
已是深秋,自然凉意袭人,张超群轻轻拍了拍她左肩,绿萼醒来,脸蛋红扑扑,
道:「公子,你醒啦!」双眸灵秀,惹人怜爱。

  她一开口,纪嫣然也随即醒来。

  张超群笑道:「你们俩怎么不睡?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们守着么?」

  纪嫣然白了他一眼,道:「你的确不是小孩子,却让我们担心,大宋又不是
只有你一个英雄,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和鞑子拼命?万一你有什么事,
你让我们怎么办?你找到敏君了么?找到小鱼小雁了么?找到敏敏了么?万一你
有不测,她们将来找来,我怎么向她们交待?你就是杀了一万个十万个鞑子,那
又怎样?」

  她语气虽重,但张超群却是知道,内中包含着多少情感,张超群忽然眉头一
皱,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情来,捂着肚子,呻吟了一声。

  「啊哟,怎么又疼了?」

  纪嫣然和公孙绿萼不疑有他,急切道:「你怎么了?」

  张超群「痛苦」地道:「今天用力过猛,岔了气,起先还……还只是有一点
点疼,谁知道现在……啊哟……哎哟……越来越疼……」

  二女登时吓得变了脸色,公孙绿萼手足无措,急得眼泪都涌了出来,纪嫣然
毕竟年龄大些,沉稳得多,道:「我去找郭大侠来看看!」

  「啊……啊……不用了,天这么晚了,他们……他们也早睡了,别打扰他们
哎哟,嫣然,绿萼,你们帮我揉揉肚子就好了……」

  绿萼脸上一红,虽然她早已芳心暗属,但毕竟还没有过肌肤之亲,迟疑了一
下,怯怯地伸过手去,纪嫣然忽然道:「你真的肚子痛么?」眼神似有所思,张
超群心虚,忘了装「痛苦」,道:「是啊,太疼了,快……快来帮我揉揉……」

  纪嫣然愈发怀疑,正要说话,张超群忽然挺起身来,一只手拉了一个,将二
女往床上一带,二女虽然都是习武之人,但怎及得上张超群?齐声娇呼,跌坐在
床上,张超群嘿嘿笑道:「你们的相公我,肚子疼得要命,你们俩柔柔嫩嫩的小
手给我摸一摸,我就好啦!」

  绿萼涨红了脸,知道上了他的当,嗔道:「原来公子骗人!」

  纪嫣然道:「你才知道啊,他啊,最喜欢骗人,老婆一大把,全都是他骗来
的。」

  张超群忙打断她话,道:「嫣然,好姐姐,别揭露我啊,最多我今晚陪你们
俩一起睡好了。」

  绿萼的脸愈发红了,向外挣扎,超群哥怎会让她如愿,强行将她抱了上来,
绿萼又羞又急,心跳如鼓,纪嫣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啐道:「就知道使坏,
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回房去。」

  张超群张大了嘴,道:「嫣然,你想到哪里去了?谁要使坏啊?我是今天太
累了,晚上喝了酒,浑身酸乏,你和绿萼两个,一人一边,给我捏一捏。」说着
将棉被挪开,趴在了床上,鬼鬼的冲纪嫣然眨了眨眼。

  纪嫣然狐疑道:「真的?你不使坏?」

  张超群嘻嘻一笑,道:「你很想我使坏么?」

  纪嫣然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道:「你哪里不舒服?」

  张超群本是随口说说,虽然今天的确是体力透支,但他内力浑厚,很快便恢
复了,何用按摩,只是美景良辰,一对娇滴滴的美人儿就放在面前,就算是因为
郭靖黄蓉住在这里不那么方便,不叉叉一番,也可以吃吃小豆腐嘛!

  纪嫣然和绿萼对望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涌起一抹红晕来,张超群等了半天
也没见有人将娇嫩小手放下来,催促道:「你们倒是快点啊!」

  ……

  「啊……真舒服……绿萼,你用点力,我能受力的……嫣然,下面点……」

  那两只总是在肩背范围按的,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绿萼了,毕竟是还没被咱开
过苞的,就是放不开,难道……早点给她启蒙一下叉叉教育?嗯,还是嫣然最好
两只手软软的,她一摸下来,魂儿都能被摸没了!这技术,简直太过关了,该轻
的时候轻,该重的时候重,超群哥忍不住呻吟了两声,无比满足。

  「嫣然,再往下点……再下一点……」

  「啪!」超群哥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公孙绿萼红着脸噗嗤一笑纪嫣然喝道:
「再往下就是你的尊臀了!死色鬼!」

  超群哥呵呵一笑,翻过身来正面躺下,道:「其实我前面也酸疼,来吧,两
位好老婆,再给我马杀鸡!」

  公孙绿萼奇道:「什么马杀鸡?」

  超群哥笑道:「马杀鸡就是按摩啊,那是来自遥远的异国语言。」

  忽然想道,如果杜蕾丝在这里的话,她就听得懂了,当日那雷电劈下来时,
杜蕾丝也在场,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唉,她若是在北方或者蒙古人的地盘,
倒也性命无忧,蒙古人向来就把色目人看得比汉人高一个等级,但如果她落在南
方,就不那么走运了,宋人见过外国人的应该不多,别把她当成怪物了才好。

  一双手在超群哥胸口落下,超群哥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纪嫣然问道:「你
在想什么?」

  张超群笑道:「想待会儿要不要让你们回房。」纪嫣然嗔道:「别胡说,绿
萼可还没嫁给你呐。」

  「那现在嫁不就行了?」张超群嘻嘻笑着,左右开弓,将二女玉手握住。

  公孙绿萼娇羞无限,只是因为有纪嫣然也在,心中并不如何惊慌心中想着,
嫣然姐也在,他断然不会做出太羞人的事情来,眼帘下垂,昏暗的月光下,偷偷
地去瞧他,只见他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睛正瞧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忙微微扭
过头去,忽然一只手偷偷的摸到她玉足之上,公孙绿萼芳心狂跳,几乎要跳出了
喉咙,动也不敢动,他那只手,在她玉足上轻轻抚摸着,顺着小腿一直往上,公
孙绿萼心跳急速跳着,却是生怕嫣然察觉,只得强自忍住,借着帮他按摩腰腹,
以手臂挡住视线……

  她哪知道,超群哥又怎会放过嫣然?这边一只手在绿萼腿上狂吃豆腐,另一
边,也没忘了蜜桃般的嫣然,好在房中没有点灯,黑暗中也瞧得不是很清楚,没
多一会儿,二女便被超群哥的天才高「手」摸得娇躯发烫……

  「此处少儿不宜,恕不继续下去。」

  襄阳、樊城地处南阳盆地南端,依托岘首山而峙,夹汉水而立,西临关陕,
东达江淮,跨连荆豫,控扼南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北
宋时即建成京西南路重镇,后因军将不和,交争内乱,为蒙古军所占。1239
年收复襄阳、樊城后,重修城池,大量储备资粮、军械,使之再次成为南宋西陲
重镇。

  此时,正是襄阳资源最是丰足的1944年秋,襄阳东郊的演武场上,所有
的士兵都静静地等待着,骑兵、步兵,一个个昂首挺立,这支襄阳安抚使吕文德
麾下的军队,兵员五万,除了正在前线的兵将,其他的,全都来到了东郊,这数
万人的规模,很是壮观,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视商业的一个朝代,在经济上也
远远超过了唐代数倍甚至数十倍,他们的装备,远超过那个纵横天下的蒙古军队
阳光下,刀枪如林,极有声势。

  他们并没有进行操练,而是静待一个昨日在战场上大展神威的少年英雄。那
位少年英雄,正是张超群!

  张超群也决计没有想到,昨天自己心头一热,脑子一轰,跳下襄阳城去,毫
发无损地斩杀两三百名鞑子,一夜之间已传遍全城,传遍全军。所谓传言,总是
不那么符合原版的,当襄阳军听到耳朵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大一样的版本了。

  传说……少侠张超群见鞑子攻城猛烈,一声虎吼,从十余米高的城头如飞将
军一般跳下,在鞑子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杀敌过千,无人可挡,
一直杀到鞑子军主帅忽必烈的面前,虎躯一震,大手一抓,将忽必烈抓住,迫得
敌人退兵。

  其实,这个版本算是挺忠于原著了,天知道当这件事传到临安的理宗皇帝耳
中,会不会变得更加离谱。

  宋军向来弱于蒙古鞑子,除了几年前曾打过几次胜仗,面对强敌都是采取守
势,突然一个少年英雄横空出世,自然军心民心大振。东郊演武场是露天的,除
了军队再次集结,更有不少胆大的百姓也自发地远远观望,想要见到这位传奇人
物,吕文德并未过多的干涉百姓,这样振奋人心的好事,对于惶惶人心的安定也
是极有好处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个传出去的,说是这位少年英雄相貌堂堂,英俊潇洒,
比之潘安也不遑多让,这不,襄阳百姓们,几乎每一家都把待字闺中的女儿带来
了,一时间,演武场的外围,莺声燕语,热闹非凡,若非军士们杀气腾腾地将外
围封锁住,只怕这演武场就会变成万人相亲会了,而且,还远不止于此,在数日
后,襄阳附近的百姓也在陆续地往襄阳赶来……无一例外的,都把大姑娘小姑娘
的带着……

  杯具啊杯具,可惜超群哥不知道……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数十名骑兵护着一个银甲小将军来到演武场时,所有的士兵,目光都向他
望去。

  此人,身形修长,穿着亮银铠甲,没有带头盔,长发随风飘扬,披着红色披
风,说不出的俊伟,行到近处时,未曾见过他的军士们都是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这就是在鞑子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新任兵马都监张超群么?他肤色白皙,俊美中
又带着勃勃英气,在阳光下,向着吕文德微微一笑,即便是已经见过他多次的襄
阳高层将领,也是为之目眩神迷,心神激荡,这等翩翩美男子,世间罕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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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五章 西军子弟

  远处围观的襄阳百姓大声呼叫了起来,张超群笑道:「吕帅,那些是?亲友
团么?」

  吕文德拈须一笑,道:「那些是自发来看张都监你的百姓,本帅觉得让百姓
们来看看,对民心安定有不少好处,如果……张都监不愿的话,本帅,让他们离
开。」

  离开?呃,这么多粉丝啊,那多不厚道,不能出名了就耍大牌吖!「不用不
用,我们大宋憋屈了这么多年,也该让大家振奋一下了。」张超群恨不得长一对
天使之翼,飞到前面去,来个宁死不屈的……呃,是威武不屈的pose,引起
少女们的一片尖叫,那该多么牛叉啊!

  很快,幻想便打破了,众将拥着他和吕文德向军阵纵马缓行而去,宋军的军
阵,齐整厚重,铠甲鲜明,更胜于那些宛如杂牌军的蒙古军。将至军阵之前时,
吕文德回身道:「张都监,请!」

  张超群见吕文德一抖缰绳,坐骑加速而出,茫然一片,不明其意,聂斌粗声
道:「张小兄,跟上吕帅便是。」张超群迟疑了一下,忽然有点明白了,冲聂斌
一笑,也跟了上去。

  大军阵前,吕文德和张超群一前一后,纵马奔驰,从这一头直穿到另一头,
数万军士的目光投射而来,随着他们的身影缓缓追寻。这一刻,张超群心底宛如
浪涛拍击,这不就是古代的阅兵式么!太骚包了!这真的太骚包了!当他们奔到
军阵尽头时,超群哥脑中仍是浑浑噩噩的,那数万将士,刀枪如林,更像是一座
钢铁长城般雄伟,那些目光之中所包含的,无一不是敬佩和羡慕,被这么多军人
行注目礼,这是何等的激动!

  就在他们打马回头的一霎,数万军士齐声呼喊:「万胜!万胜!」

  呼喊声随即铺天盖地响彻云霄,每一个军士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声嘶力竭
地大喊:「万胜!万胜!」

  演武场外围的襄阳百姓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所震慑,人人热泪盈眶,血脉贲
张,竟也随着军士们大呼着:「万胜!万胜!」

  张超群被着雄壮的气氛所感染,胸中波澜起伏,吕文德在军阵前方的正中处
停了下来,环视一遍,猛地扬起右臂,军阵中的欢呼立刻歇止。吕文德大声道:
「众军士,这就是昨日击退鞑子一战中,独闯鞑子军,所到之处,无人可挡,斩
敌过千的张少侠!咱们襄阳军今后的都监!」

  宋军将士足足三四万人,眼中神情有的讶异,有的敬佩,更多的是愕然,尤
其是近距离看到张超群的士兵们,他们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个看上去唇红齿白的
俊美少年,竟然就是那个从襄阳城头跳下去,在凶悍的鞑子军中,斩敌上千的英
雄!

  虽然他们知道那个英雄年岁不大,听说还是个少年,但他们想象当中,这个
少年必定是虎背熊腰,壮硕如牛的猛少年,虽说不至于三头六臂,但绝不会像眼
前的这个……这个,说得不好听,军士们甚至联想到……兔儿爷、小相公!

  南宋,尤其是临安一带,男风蔚然,这位,明显比那些小相公还要俊秀得多
当真能力敌千人?而且还是蒙古鞑子?

  张超群若是知道此刻面前的这些丘八脑中大多数都是这种念头,只怕要暴走
了!

  「诸位!」张超群挺直了腰,环视面前众军,他用上了内力,声音传得很远
整个军阵当中,甚至连外围的襄阳百姓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叫张超群,以后,也就是你们的一员,专司训练的兵马都监。从你们的
眼中,我看到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对本都监的年纪很好奇,是不是觉得本都监太年
轻,有点惊讶?」

  他的确是非常俊美,张超群本来就很是英俊,他在第二次穿越到神雕世界的
时候,相貌改变颇大,以至于当初武青婴、黛绮丝等人都没能认出他来,其实,
是因为他修炼的内功心法,九阳神功修炼到一定程度,延年益寿并不奇怪,但最
重要的是玉女心经,原著中,小龙女和杨过在英雄会上相遇,黄蓉郭靖等人都认
为小龙女的年纪才不过十六七岁,实际上当时小龙女已经二十三四岁了。

  这当中就是玉女心经之功了,修心养xing,保持青春,这绝不是石头杜
撰的,大家可以参考神雕侠侣,上面说得很清楚。就是在穿越的时候,张超群所
修炼的这两门内功仿佛被激发了一般,令他外形改变得更加俊美,这不是偶然,
而是必然,这也是为什么众女都没有任何改变,就只有超群哥一个人改变了的原
因。

  此时的超群哥穿上那一身并不实用却非常有修饰效果的亮银铠甲,俊美中更
带有勃勃英气,实是炫目。

  偌大的演武场,鸦雀无声。

  「我们宋人,和蒙古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总是我们采取守势?为什么
淮河以北原本属于我们大宋的土地脱离祖国两百余年仍旧掌握在异族的手中?契
丹人来了,女真人来了,蒙古人来了,他们在我们大宋的土地上烧杀抢掠,作威
作福,一拨接着一拨,为什么我们一直没能赶走他们?」

  「吕帅告诉我,襄阳军中,有不少当年大宋最精锐的西军后裔,那是一支我
们大宋最骁勇善战的军队,是一支敢于深入瀚海戈壁千余里做野战,为大宋开疆
拓土的军队,强军之名,令西夏鞑子闻风丧胆,令青唐羌族闻声远避,由于历史
原因,西军被分割开来,最终覆亡。但一百多年前,大宋西军在西陲与西夏血战
成就了大宋最强军队的威名!」

  他猛地打马,却用力向后扯着缰绳,胯下战马高高人立而起,长声嘶鸣,张
超群疾声呼道:「今天,我来到这里,就是要见识一下这支铁血之军的后人,还
有没有先辈的胆色和豪勇,还敢不敢跟着我张超群去夺回我们的国土,拿回燕云
十六州,一直打到蒙古鞑子的老家去!西军子弟,上前一步!」

  话音刚落,军阵当中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足有一千多人,从军阵中站了出
来!这一张张肃然而又黝黑的脸,有的弱冠之年,有的已是中年,但却拥有一个
共同的特征,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当他们一
站出来,就立刻显现出与其他军士截然不同的气势,那种随时都能站出来怒吼一
声,不惜命不惧流血冲入敌军阵中血战到底的气势,就那么一个个胸膛起伏,仿
佛要咆哮,要爆发,要以自己的生命去捍卫西军后裔的尊严!

  张超群在早晨和吕文德碰面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有西军的存在,据他所知,
北宋末年最精锐的西军早已销声匿迹,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支宋军之中唯一能苦
战,不惧牺牲的强兵因为北宋末年军方和朝廷高层的胡乱使用,和朝廷内部的争
权夺利而分崩离析,那些无能的指挥者将他们分拆开来,放在汴梁、河北、河东
陕西,甚至在江南,竟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覆灭了,后来吴家兄弟虽然收拾起余
烬,但是西军再没有已经冠绝天下的名声功绩。

  后人读史至此,宁不扼腕叹息!还是张超群无意当中问起,襄阳军中是否有
特别出色一些的士兵,吕文德才说到,当年青涧城种家军(种师道)遗留了一支
在襄樊,多数从军,襄阳军中就有西军子弟,张超群才怦然心动,他本意是今天
在演武场观看他们演习,取百名善战的军士来进行特殊训练,但听到吕文德所言
当场改变主意,要从西军子弟着手,为大宋训练一支特种部队!

  西军,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这支具有善战勇武传统的铁军,虽然已覆亡百
年,但张超群相信,西军子弟应该还流淌着属于汉人荣耀的热血,强兵,就从西
军开始!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要第一批训练的将士,我希望,你们不会玷污大
宋第一精锐军队的威名,西军之名,从你们开始,将会重新冠绝天下!西军的荣
耀,将会因为你们而重新焕发光芒!」

  「万胜!万胜!」西军子弟咆哮着,从胸腔爆发出来。

  张超群一摆手,道:「不要喊万胜!没有常胜的将军,没有必胜的军队!」
顿了一顿,声嘶力竭地高呼道:「我要你们以血还血让西军的威名重放光辉!」

  「以血还血以血还血!」浓重的杀气透过千余西军子弟的怒吼,弥漫开来。

  ……

  就在另一边,杜庶在众将之中低声嘀咕了一声,道:「这算什么?难道吕帅
就任由他胡来?」

  声音虽小,聂斌却仍是听见了,猛回头来,道:「老杜,这个小兄弟我看不
错,几句话,就让人沸腾,老子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张小兄,在鞑子军中大战一场
以血还血!好个以血还血!老子喜欢!」

  杜庶素来与聂斌投契,听到他说话,跳下马来,给聂斌使了个眼色,聂斌一
怔,翻身下马,两人退后几步,杜庶道:「张都监年纪虽小,但我看他好像不那
么简单,西军子弟是我们襄阳军中最善战的一支,他都挑了去,我怎么觉得有点
不对劲。」

  聂斌哈哈笑道:「老杜,你多虑了,张小兄是在为我们襄阳军训练精锐,我
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担心他是曹操?」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放低,几乎就
只剩了个嘴型。

  杜庶点头道:「正是。」

  聂斌缓缓摇头,一向大大咧咧的他正色道:「老杜,我向来不佩服我姐夫,
但这一次,我佩服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位张小兄武功高,又有胆色,如
果真有练兵的手段,他就算是曹操又如何?咱们大宋真能跟蒙古鞑子痛痛快快地
干一场,真能夺回燕云十六州,老聂我舍了命去,也二话不说!我看他,不是曹
操,是银枪赵子龙!」


         第三百一十六章 忽必烈有龙阳之好?

  西军子弟虽然有一千多人,但有的年纪太大,并不能用,有的年纪不到,张
超群也没胡乱打发他们走,只让他们跟着做普通的操练,而精挑细选出来的五百
人,都是青年健壮,这五百人,张超群挑得很是苛刻,没能选中的,其实有近半
在宋军之中也算得上是精锐,对于落选者,自然引来不少怨愤和不满,但很快,
这些声音就压下去了。

  谁不服?打赢本都监再说,让你们一只手一只脚!加上他单骑破敌上「千」
的辉煌战绩,还有谁敢说不?更令这些西军子弟心悦诚服的是,这位年轻的都监
并不像其他的军官一样,在操练的时候,仅仅只是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看,而是
正儿八经地跟着一起操练,头两天的训练,只是负重跑,张超群就跟在后面,从
不离场,张超群如此做派,还有谁会对那小腿绑着两只十斤沙袋的跑步而抱怨,
他们亲眼看到,都监大人的沙袋,明显要比他们大,重量加倍。有时候,一支军
队的传统,就是这样不经意间养成的。

  只是有很多人对此不解,甚至不屑,这是在训练什么?在宋朝那个年代,何
曾有过这样的训练方法?这到底是在训练士兵的战斗能力,还是在训练他们逃跑
的本事?本来有很多对张超群练兵很是好奇的人,在头两天都来观看,在第三天
头上,就再也没了兴趣。

  西军子弟们对这种被人嘲笑的训练方法也是忿忿不平,只不过,谁会质疑一
个跟着他们一起训练的上官呢?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张超群并未到场,而是请来了郭靖督促他们继续训练,
不是超群哥偷懒,而是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办……

  和忽必烈约定的时辰到了,襄阳城门大开,张超群出了城来,本来纪嫣然也
要跟着来的,但张超群考虑到她的安全,不肯带她同去,他甚至不敢肯定忽必烈
会不会耍花样,纪嫣然虽然练过九阳神功中的内功心法,更加上一套乾坤大挪移
中的武功,但毕竟火候还远远不够,张超群怎会让她来冒险?

  在他身旁,杜庶和聂斌领了两百骑兵跟随,因为并不是去打仗,带多了兵,
反而让蒙古人讥笑自己没胆。行了五里多路,远远望见路边聚集了十几个人,十
几匹马,一辆马车。张超群知道必是忽必烈带着九真来到,宋蒙交战,马匹是重
要物资,寻常百姓是不可能拥有的,即便是些富裕之家,马匹这种东西也是要上
缴的,好马则充当战马,驽马则用来运输后勤,张超群勒马道:「聂兄、杜兄,
让弟兄们就在这里停下吧,鞑子不过就来了十几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没的让鞑
子笑话我们没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聂斌道:「张兄弟,我跟你一起去。」

  张超群点了点头,这个粗豪汉子甚是爽直,张超群不喜欢杜庶那种城府太深
的人,对聂斌却是颇有些好感,再加上吕文德昨日在城中买下一套宅院送给自己
聂斌是吕文德的小舅子,自然也不好拒绝。

  两人并骑行到近前,只见几个招贤馆的武林高手尼摩星、潇湘子、尹克西等
熟人也在场,而忽必烈则坐在一张地毯上,矮桌上摆着几个杯子,正自斟自饮,
张超群并未多看他们一眼,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那辆马车。

  九真难道就在车里么?车帘遮挡,看不到里面,但却绝无声息,张超群不禁
心中悬起,怦怦乱跳,蒙古人虽然残暴,却是极重诺言,三天前忽必烈在大军之
中说出已找到朱九真并会在今日送来,就一定不会使诈。

  张超群心潮澎湃,在这一刻,他才想起,吕文德送给自己的宅子,也不知道
大不大,如果不大的话,看样子得想办法,到哪里去劫个富济个贫,把宅院扩大
些,然后把在全真教的小昭、青婴,古墓的陆无双,华山脚下的龙儿、李莫愁、
完颜萍和耶律燕,陆家庄的芷若以及黛绮丝她们都接来。

  今后就在襄阳定居下来,待练出一支强兵来就一路杀到蒙古帝国的老家去!
虽然这个目标有点遥远,但就算是能阻挡他们南下,也绝对要好得多,本来这里
就是个真实而又虚幻的世界,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或许,真的能很逆天
的改变一下历史也未可知呢?

  张超群思绪飞扬,长吸一口气,向忽必烈点一点头,道:「王爷,真是好兴
致啊,坐在这里喝酒,你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有多少死在你们鞑子手中的怨
魂么?王爷果然是非常人,竟丝毫不惧。」张超群说出这话来,不禁想打自己的
嘴,干嘛一见到这丫的就忍不住有敌意呢?九真还在他那边,别把这厮惹毛了,
来个一拍两散,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忽必烈笑道:「张超群,你更是非常人,这世上,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算是
一个,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张超群迟疑了一下,眼睛却望向身后的马车。忽必烈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
「不用担心,你的女人安全得很,只是还没醒来,本王答应了你,要把他送来,
就决对会言而有信。」

  张超群哈哈一笑,他也深知,忽必烈没必要来骗自己,要不然他也不会只带
着这十几个人了,况且千军万马中,自己捉他虽算不上易如反掌,却也不是难事
张超群放宽了心,从容走到他面前坐下。

  忽必烈提起一支景德镇产的青花瓷酒瓶,给张超群倒了一杯,张超群笑道:
「王爷是否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忽必烈展颜一笑,他脸膛方正,带着蒙古人特有的紫黑色,鼻梁挺直,面颊
如刀斧削凿,眼中精芒闪烁,很有上位者的风度,张超群忽然想到,他的哥哥蒙
哥好像是个短命鬼,活了五十岁就拜拜了,而且就是在这段时间,在蒙哥死后,
忽必烈很是和自己的弟弟阿里不哥争斗了一把,这一家人倒也算是了不起,可汗
的位子都是靠抢来的。

  忽必烈笑道:「我忽必烈很少佩服人,你是一个,原先我只是敬佩你武功厉
害,三天前襄阳一战,我才知道,你不但是勇士,更是英雄,虽然我知道没有机
会说服你来帮助我,但我还是想做最后的尝试。」见张超群微笑不语,忽必烈微
微扭头,道:「你们退后五十步!」招贤馆众武士面面相觑,踌躇了一下,一人
道:「王爷,我们……」

  忽必烈怫然道:「本王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么?我这位兄弟若要伤我,举手投
足便可做到,纵使千军万马也难当其锋。」潜台词是,你们在也不济事。

  那人躬身道:「不敢,属下遵命。」一挥手,一齐后退。忽必烈回头瞧向张
超群身后站立着的聂斌。张超群心中微愠,忽必烈刚才说什么这位兄弟那位兄弟
的,在聂斌听来,岂不生疑?这不是在挑拨离间么?蒙古人不是自诩直肠真性么
怎么也用这种离间计了?他暗示我让聂斌也回避,又怎能回避?真要回避了,那
随后忽必烈就算是跟我探讨一下蒙古的茶叶几毛钱一斤,也会让自己人产生很多
想法。心中又暗自庆幸,还好跟来的是聂斌,这人是个直来直去的豁达汉子,若
是换了那个杜庶,就有点不妥了。

  一念及此,张超群朗声一笑,道:「王爷,请让我来介绍一下,我这个兄弟
姓聂名斌,是一员骁将,我有什么事,都不瞒他的,王爷不妨明言就是。」回头
瞧了聂斌一眼,聂斌大刺刺地走上前来,行了个江湖中人的抱拳礼节,道:「襄
阳军吕帅麾下宣节校尉聂斌!有礼了!」

  张超群也是第一次知道聂斌的官职,却是不知这宣节校尉,究竟是个多大的
官。

  忽必烈脸色未变,笑道:「聂校尉,既然是我兄弟的朋友,快请坐。」以一
个蒙古藩王之尊,对宋朝小小的八品校尉如此客气,也算是「礼贤下士」了。但
聂斌却不觉什么,大大咧咧地在张超群身旁坐了下来。瞧向张超群时,眼中已是
多了一份感激。张超群自然知道,这个憨直汉子是感激自己对他的信任。

  张超群道:「王爷,你是个英雄,我这个兄弟,也是一条好汉,直爽人面前
尽管敞开了说话,那才痛快不是?王爷有何见教,只管说便是。」

  忽必烈略一沉吟,道:「不怕老实说,张超群,其实,我蒙古帝国已经开始
对你们的南征,倒不是我要和兄弟你为敌,实在是因为大汗的命令,如今我们已
兵分三路,一部就是我的大军,从襄阳正面进攻,而大汗率主力向四川进军,另
一路的统帅是我国的名将兀良合台,他亲率怯薛军取道乌蒙,从陆路进攻石门关
南宋之军力,实在没有多少可能抵挡,本王不忍见你明珠暗投,我也不说什么要
你投效的话,我知道,你是英雄,断然不会轻易投顺,但我希望你能离开襄阳,
去临安也好,去哪里都行,我实在不愿意和你在战场上相见。」

  张超群和聂斌二人面面相觑,一脸的诧异和惊疑,聂斌的惊愕更甚,张超群
还多少知道些历史,虽然他弄不清乌蒙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石门关在哪块,但
他却是知道,蒙古的确是发动过这样一次战争,不过,蒙古这次好像是没赢,历
史上,蒙哥就是在这一次合围南宋的战役中,染上了疫病身亡,紧接着,忽必烈
的弟弟阿里不哥争权,闹了好几年,忽必烈取得了胜利,当了大汗,整合又整了
几年,才又再次南征,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随着南宋丞相陆秀夫背负着年幼的
小皇帝在崖山投海而亡,宋朝,这个曾经辉煌,曾经伟大的王朝覆亡!

  襄阳防线若是被破,首都临安就直接面对蒙古铁骑,很遗憾,那一战,宋朝
败了,但被「历史学家」形容成中国第一弱军的宋军直到最后也没有放弃,作为
汉人的尊严,他们虽败犹荣!

  崖山一战,是南宋对抗蒙古鞑子的最后一战!在那些猪狗不如的贼历史家们
的笔下,大宋军民以血以命的抗战,和战败后十几万不愿做亡国奴的宋朝军民集
体投海殉国,是「不识时务」,是「螳臂当车」。

  崖山一役,南宋军民不畏强敌,与国家生死与共的英勇气概是不会因王朝的
覆灭而黯淡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当个人的安危与国家命
运紧密相关时,从天子到百姓,不愿屈服的这些男人坚守着支撑自己多年的信念
用热血写就了出的正气之歌被永为传唱。

  这就是汉人的气节!这是汉人的荣耀!宋代,是中国历史上最繁荣的时代,
那个时侯的汉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至少在凶残的敌人面前,小皇帝不是
投降元朝鞑子,而是选择了投海,宁死也不受辱!至少大宋的军民投海殉国的,
多达十几万,海上浮尸十数万,天地为之悲鸣,山河为之变色!

  其后,被元朝奴役了一百多年的汉人,血性已经消失殆尽,虽然汉人随后获
得了胜利,建立了明朝,但最终在煤山上吊自杀时,却没有人为之自尽,汉人的
血勇,汉人的荣耀消亡,在此可见一斑,也许大家不知道,在南宋崖山一役之后
日本人举国茹素哀悼宋朝的灭亡,尽管笔者极度讨厌那个岛国,在这里也只是做
个客观的评说,能让外国举国茹素哀悼,这从侧面也证明大宋的伟大。

  作为深谙历史的张超群,他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人都更加明白襄阳的重要,
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做点事了,不论自身的力量是否微薄,都要尽力去做!

  不过,忽必烈能把这种极为重要的军事情报坦然告知,也是令他感到极为意
外的,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太过自信,但他的坦诚,却是令张超群有点犯难
有点迟疑,无疑的,这厮虽然长得没自己帅,武功也没自己高,叉叉功能更极为
欠缺,但他的人格魅力却是挺充足的。

  (注:兀良合台:开国功臣速不台的长子,曾随军远征欧洲。另:怯薛军:
成吉思汗建立的御林军,地位极高,普通的怯薛军士兵的地位也比一般的千户官
高。)

  张超群心念急转,朗声一笑,道:「王爷,看来你真的小看了我们汉人,不
过,我不怪你,你们蒙古人毕竟才刚刚从茹毛饮血中走出来,还是很原始的民族
你们是不会懂得我们这种民族气节的,王爷可听过什么叫作——宁为玉碎不为瓦
全?当然,我知道你是蒙古人当中比较崇拜我们汉文化的人,王爷你比他们要强
一点,不算是茹毛饮血,可是,并不是学过几句四书五经就能进化成人的,这些
有关于气节的东西,你现在不懂不要紧,但你迟早都会明白的,希望王爷你能活
着看到我领军打到你们的哈剌和林!」

  忽必烈面色青灰,变得极为难看,胸膛剧烈起伏,怒道:「张超群,你认为
你真的有这个可能么?你凭什么?你不怕我把你的女人都杀了么?」

  张超群看也不看他一眼,站了起来,道:「忽必烈,其实我也很佩服你,很
敬重你,你是人杰,不过,你真的没有这个能力来威胁我,蒙哥是你哥哥对吧?
你猜猜他会什么时候死?他死了之后,会把汗位传给谁?是你么?还是你的弟弟
阿里不哥?蒙古人的风俗,大多都是由幼子继承父亲家业,你虽然雄图大略,将
来的汗位却不见得是你,如果有一天,我忽然出现你弟弟阿里不哥身边辅佐他,
你别怪我就成。用我的女人来威胁我?那是英雄的所为么?忽必烈,你别让我看
不起你。」说罢,淡然一笑,聂斌也随之站起,和张超群一起走向那辆马车。

  当车帘挑开的一霎,朱九真那明媚的脸儿呈现在面前,大眼微闭,长长卷卷
的睫毛,肌肤晶莹如玉,张超群心中像是被撞击了一下,心底那一抹柔软被触动
了,轻声呼唤:「九真!」

  朱九真并未有反应,但从她两颊的红晕看来,不是受了伤也不像是中了毒,
张超群微一皱眉,扭转头来,问道:「王爷,怎么回事?」

  忽必烈神不守舍,刚才张超群的一番话,令他极其震惊,这个英俊少年决不
是一个武夫,自家的事情,他知道得竟然如此清楚,并点出有资格继承汗位的就
是自己和阿里不哥,这种事,别说他一个汉人,就算是蒙古人也瞧不出端倪,他
又是从何处得知?又想到,如果张超群真的去帮四弟,就真是如虎添翼了,心中
踌躇时,听得他问话,醒过神来,道:「她没事,只不过我让潇湘子点了她的昏
睡穴,再过半个时辰,自然解开。」

  张超群哼了一声,上了车去,将朱九真抱了出来,走过忽必烈身旁时,深深
地瞧了他一眼,道:「王爷,蒙你这么看重我,屡次招揽我,我也很感激,其实
如果你能答应我,将燕云十六州无条件归还大宋,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忽必烈一怔,张超群已抱着朱九真走了开去,来到坐骑旁,竟是就那么原地
跃起,稳稳当当地跨坐在马背上,战马长声嘶鸣,被张超群拉住马缰。

  「王爷我的其他家眷也请王爷多为看顾,有了消息请尽快通知我。告辞!」
他拨马转头,向着襄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忽必烈啼笑皆非,自己堂堂的蒙古藩王,竟成了他的下属一般,可是,也算
是真真的奇怪,饶是张超群这般无礼,他竟生不起怒意,心底忽然有个奇怪的念
头,难道,我对他有某种情愫?

  忽必烈不寒而栗,浑身的汗毛倒竖起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 她是公主么?

  「我的天,超群兄弟,这位是你的内子么?」返回襄阳的途中,聂斌终于忍
不住惊叹。此等美女,聂斌从未见过,高挑的身材,肌肤晶莹如玉,娇颜如雪,
大概是忽必烈有意讨好,朱九真身上所穿的衣衫乃是宋人款式,华丽无比,连衣
袖上、裙衫皱褶间、衣摆处都镶嵌着珍贵的饰物,各种材质的吊坠闪闪生辉,雪
白幼嫩的颈脖处,一串珍珠项链,颗颗明亮而个头相同,极为珍贵奢华,那珍珠
被太阳照耀的光芒,更是映衬得朱九真粉妆玉琢,明艳不可方物。怎不令一众相
陪的将士瞠目结舌?

  聂斌最是爽直,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遮遮掩掩,随即赞道:「超群兄弟,
弟妹真漂亮,老聂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不会这
么来称赞别人的老婆,也就只有这个莽汉这么直白了,不过,聂斌先前叫张超群
都是称呼为张都监、张小兄、张兄弟,现在改口叫超群兄弟,一下子就亲热了许
多,张超群自然也知道是因为刚才在忽必烈面前自己对他的信任所致,倒也有几
分无心插柳之感。

  张超群能找到朱九真,心情极好,听得聂斌的赞美之词更是心花怒放笑道:
「聂兄谬赞了,明日兄弟做东,到时候跟众位喝个痛快。」

  言下之意,现在嘛,当然是老婆要紧。回到城中郭靖的宅子,与众人告辞,
张超群兴奋地将九真抱了下来,正遇到郭芙和大小武也从外面回来,郭芙见到张
超群横抱着一人,身上所穿服色,自是女子无疑,本来就有点阴沉沉的小脸蛋儿
登时变得难看之极。

  张超群一见到她,心中暗暗叫苦,这下糟了,这丫头本来就有点还没消气的
样子,一直躲着我,现在完鸟!

  「杨过!」郭芙恨恨地走上前来,满脸怒意,道,「这是谁?为什么你抱着
她?」

  「这……这个……」张超群心虚,满脑子想招,支支吾吾。

  郭芙一见他神情,心中更是气苦,眼圈儿登时红了,大声道:「你先前有了
小昭,接着又来了个周芷若,后来,那个纪嫣然还有公孙绿萼,这……这又是谁
了?」

  「她叫……叫……」

  郭芙眼中凄然欲绝,强忍泪水,道:「你不用告诉我她是谁,我郭芙从今日
起,跟你杨过一刀两断,你……你以后不要来找我!」说着,玉足一跺,飞快地
往外奔去。

  大小武在后面异口同声叫道:「师妹!」拔足便追。经过张超群身旁,两人
四只眼一翻,哼了一声。张超群满脑们都是汗,这回糟了,看来我真的是疏忽她
了,总以为别的女子能接受我老婆多,她也能接受,这丫头从小被郭靖黄蓉宠惯
了,这大小武更是当她是仙女公主一般,更增了她娇惯任性,看来,应该好好先
调教一下了,要不然就真跑了!

  正在这时,从门口走出一人,正是程英,见了张超群怀抱一女,愣了一愣,
张超群见了她,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忙走了上去,道:「程师妹,你帮我把她抱
进去,刚才芙儿生气了,我去追她回来。」程英瞪圆了一对漂亮的眼睛,还没开
口,他已将怀中玉人送了过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接,忽然,胸前一只酥峰被他手
无意中一碰,登时又酥又麻,宛如触电一般,脸上立刻便红了,她手脚发软,险
些把朱九真给摔了,吓了一跳,忙用力抱住。

  张超群道:「程师妹,拜托,你把她送到嫣然姐那里去,回头来谢你。」转
身便走。

  程英见他神情不变,似是没有感觉到刚才碰到自己,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
自己心跳得飞快,像是要跳出口去,忙运气调息,这才好了许多,转眼向朱九真
瞧去,不禁呆了一呆,这姑娘是谁?好美丽的姑娘,粉妆玉琢宛如瓷娃娃似的,
那微微弯卷的长睫毛更是可爱得叫人心疼,加上她一身华贵的衣衫,程英不禁吓
了一跳,这……这该不是公主吧?

  也难怪程英会产生这种念头,朱九真虽然不是超群哥老婆当中最美的,甚至
小龙女、小昭、赵敏、周芷若她们都要胜过她一筹甚至再多些,但花有万般红,
美丽的女人就和花一样,兰花之美、玫瑰之美、月季之美,都是不同的,若是花
也分出等级来,那又何来的百花争艳?

  朱九真的美,之所以令本就是美女的程英也心动,是因为朱九真那瓷娃娃般
的可爱,这粉妆玉琢的小可爱,别说是男子了,就算是女子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要
亲近,想要保护她不受到伤害。更何况朱九真身上的服饰,的确是不亚于宋朝的
公主了,这等奢华的东西,也就只有忽必烈这种富有四海的蒙古藩王能拿得出来
了。

  ……

  就在程英心中在嫉妒张超群有这等艳福之时,超群哥却是在暗暗贼笑,刚才
手指碰到程英酥峰,虽然是无意的,但碰的那一下,实是消魂呐……一碰一弹,
这妞儿那里虽然不大,也没有耶律燕那么有弹性,不过身材很棒,上回看到她洗
澡时的背影,真是婀娜多姿,既不会瘦,也绝对不胖,恰到好处,丰腴中带着纤
细,娇嫩中带着弹性,这身材,真是妙不可言,尤其是那两条腿,和腰间的曲线
配合完美,若是双腿分开,缠上自己腰部……那可就真是……嘿嘿嘿嘿,超群哥
联想力也算是丰富了,只是碰到人家的酥峰,便能联想到这么多……

  张超群轻功高绝,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却也行动迅捷,很快便追上了大小
武兄弟。

  「大武小武,芙儿我自去追便了,你们回去吧,免得郭伯母担心。」

  大小武一齐停步,对望一眼,武修文抱拳道:「有劳杨大哥。」

  张超群微微一笑,见他们掉头离去,心中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是啊,原著
中大小武都非常喜欢郭芙,而且和杨过是很不对路的,处处针对,在英雄会上,
更是两兄弟联手想要戏弄杨过,虽然未能成功,但一直就对杨过妒忌得很。

  可是现在,自己穿越来到神雕世界,强势出击,比原著中的杨过要坚挺百倍
这俩爱喝醋的兄弟竟是连嫉妒都不敢了,可见,这个世界并不是不能改变的,更
何况,连李莫愁都被咱给叉叉圈圈了,魔性尽退,难道忽必烈那小子就一定能建
立元朝?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老天让我穿越肯定就是让我来覆雨翻云的!

  张超群念头一转,远远见到郭芙在前头怒气冲冲的走着,跺脚跺得重重的,
仿佛连地面也跟她有仇似的,不禁莞尔,他知道这个时候小妞儿正是气头上,轻
易不能惹她,不如就跟着她,等她气消了再去调教调教。

  张超群打定主意,远远地跟在她后头,郭芙小妞儿气冲冲地走了半天,原是
知道大小武跟在后头的,可当她回头看时,却发现平时跟屁虫似的两兄弟居然没
跟来,不由得更是恼火。

  张超群就在她转身的一霎,闪身钻进一条巷子,他轻功造诣何等了得,郭芙
根本连看也没看清。松了口气,张超群探出头来,见郭芙停下来,向一个小贩买
冰糖葫芦,不由得好笑,这小妞儿,都十六七岁的人了,还这么贪吃,这边生着
气,那边居然还有兴致吃冰糖葫芦,人才啊!

  就在这时,一声娇呼,把超群哥吓了一跳,只见不远处,一个浓妆艳抹的身
份很可疑的女子正从一个院门出来,见了张超群那英俊的样貌不禁惊喜得大叫。

  张超群一怔,干嘛?怎么跟见了亲人一样?我不认识你。他只是瞧了那身份
极度可疑的女子一眼,那女子又尖叫了一声,声音分贝大有一飞冲天的气势,紧
接着,便从那院门之中奔出一群艳妆女子,一个个都是双眼放光。

  一红衣女子一脸的不敢置信,掩口惊道:「小翠,这是你的相好么?好英俊
啊!」另一女狐疑道:「不会是小翠的……吧?」

  那最先爆发尖叫的女子一双眼睛几乎变成了心形,激动得扑满了胭脂的脸上
脂粉乱掉,三步两步地蹿上前来,一把就拉住了超群哥的手,道:「公子贵姓?
年岁几何?可曾娶妻?」

  哇……宋朝的女子竟是这么开放!超群哥吃了一惊,忽然想到,这里莫非是
烟花之地?只是这院门窄小,不大像啊,或者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后门吧,这些女
子,也许是丫鬟。

  一股浓郁的香气直钻入鼻孔,令超群哥极度不适,见多了美女又闻多了少女
天然体香的超群哥又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香粉刺激?张超群忙道:「我还有事,
我还有事,告辞告辞。」忙甩开那浓妆女子的手,想要逃命,哪知其他几个红红
绿绿的女子也一齐涌了上来,将狭窄的巷子给挡住了,超群哥想要伸手推拒,哪
知那些女子不但不退让,反倒凑上前来,大大小小的肉团子一挺一挺的,好像毫
不在乎超群哥会碰到她们的身体,一时间莺声燕语,公子长,公子短的,嗲声嗲
气的,超群哥头皮发炸,正在这「危急」时刻。

  就听一声娇喝:「干什么!干嘛围着我相公!都给本姑娘滚开!」只见郭芙
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怒视一众艳妆女子。

  「哟,怎么是我们围着?这位公子是我们先见到的,当然……」

  「噼噼啪啪……」郭芙是什么人啊,伸手便打,这妞儿武功得郭靖指点,虽
然资质并不高,但家学渊源,何等底蕴,岂是这些不懂武功的青楼女子能比的?
举手投足间,便打得这一众烟花女子落花流水,她出手虽重,却也有分寸,只是
让那些女人吃了些皮肉之苦。

  片刻间,郭芙双掌一拍,打完收工。叉着腰向超群哥道:「还不走?还真想
进去坐么?」

  「娘子,你真厉害啊!你晚来一步,你相公我就晚节不保啦!」跟着郭芙走
了远,超群哥一把拉住郭芙的小手,嘻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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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八章 哄女孩子的绝顶高手

  郭芙瞥了一眼被自己打得七零八落的众妓女,嗔道:「谁是你娘子了?」用
力甩开他大手,哼了一声,昂首掉头便走。

  张超群嘻嘻一笑,跟了上去,涎脸道:「咱们自小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你情我愿,干柴烈火……」郭芙猛回头来,愠怒道:「什么干柴烈火!」

  「呃,口误口误。」张超群笑道,「对了,刚才看郭女侠大展拳脚,好像武
功有很大进步啊,看来大武小武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吧?」

  郭芙哼了一声,只是往前走,理也不理他。张超群自说自话:「我觉得吧,
大武小武好像整天围着你屁股后头转悠,他们俩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刚才你
跑了,我就见他们俩兄弟屁颠屁颠地跟着,上次英雄会的时候他们也跟着……」

  说到这里时,超群哥愈发来了灵感,语气也愈发地「幽怨」起来,「难道他
们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么?难道他们敢拆我的墙脚?不行这件事我得先去搞定,
芙儿,你待会儿自己回家,我去问他们,如果他们喜欢你的话,哼哼,先痛打一
顿再说!」说罢,转身便走。

  「喂,你干什么啊!」郭芙急道。

  张超群头也不回,嘴巴却笑歪了,道:「他们敢跟我张超群抢女人,管他们
是不是一灯大师的后辈,先打了再说!哼连我的女人都敢抢,活得不耐烦了!」

  郭芙跺脚道:「你别胡闹成不成?他们对我没什么的!」

  张超群停步,一脸气愤愤地转过身道:「他们明知道你将来是我的妻子,连
你外公都亲自允了的,他们这是不把我张超群放在眼里,不把我师父放在眼里,
桃花岛的尊严,岂容他们南帝一脉践踏?就是我不追究,你外公也不会答应的,
芙儿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他们俩的,我最多就打断他们的腿,免得以后还像跟屁
虫一样跟着我的老婆!」

  张超群作势欲走,郭芙叫道:「杨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这一
叫,立时引得街上无数人驻足观看,一个是年轻美丽的少女,一个是俊美潇洒的
翩翩少年,本就引人眼球,再这么一叫,更是突出得很。

  张超群伸手抓住她手臂,低声道:「跟我来,有话和你说。」

  郭芙想甩开他手,却是甩不掉,哼了一声,也就跟着他去了,走了一阵,人
也渐渐少了,郭芙道:「好了,这里人不多,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张超群笑道:「其实,我真的是有很多重要事要同你讲,不过,看这里环境
不适合交谈,你看前头,我们去江边,边走边说好不好?」

  郭芙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张超群瞧着她少女婀娜背影,迷人
的小腰,一扭一扭的,煞是有风情,不禁咽了口口水,暗道:昔日的小萝莉终于
养成熟了,到了可以采摘的季节了。他一路上已然决定,应该是时候告诉她一定
程度的真相了,如果她能接受自己有这么多老婆的话,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不
能接受,也得早些说出来,老是迟疑着不说,拖得越久,就越会出篓子。

  深秋季节,江风依旧和煦,江边阵阵涛浪,拍击岸礁几艘渔船在远处扬帆。

  「芙儿,其实我有事瞒了你。」超群哥满脸的郑重,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郭芙见他这般严肃,心里跳了一跳,尽管在战场上威风凛凛,英姿飒飒,和
人交往时,也是温文尔雅,但同郭芙在一起时,却是总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
子,郭芙一时间不适应,道:「你瞒了我什么?」

  张超群停了下来,摆出一副深邃的神情,缓缓地道:「这件事我告诉你,但
是,你千万不可说给任何人听,包括郭伯伯和郭伯母,你能做到么?」

  郭芙愣了一下,奇道:「连我爹娘也不能知道么?」张超群点了点头。郭芙
芳心又是欢喜又是不安,不安的是,他这般神神秘秘的,这件事一定很要紧,但
他又肯说给我听,证明我在他心目中很重要,小姑娘忐忑不安,亮晶晶的眼睛瞧
着超群哥,忽然感觉,他的眼神有点朦朦胧胧的,深邃得让人心醉……

  「好,我谁也不说。」

  张超群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其实,我是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
人。所谓前世记忆,就是我在上一世的经历,延续到现在这一世了,你是不是明
白了什么?」

  郭芙惊奇道:「你的意思是……你上一世……上一世就认识小昭?认识周芷
若还有刚才那个女子么?对了!怪不得你一直总自称张超群,而不是杨过,难道
张超群是你上一世的名字?」

  这回轮到超群哥有点惊异了,金大师的笔下,郭芙不但鲁莽刁蛮,任性善妒
而又不怎么聪明,文也不成,武又没天赋,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样啊。

  「你真聪明,被你猜中了。其实,你现在想想,为何当初在桃花岛的时候,
小昭会认识我?后来的芷若,黛绮丝,以及我今趟带回来的嫣然和后来的九真,
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认识这么多姑娘么?」

  「况且,其实我还要跟你说的是,她们都是,我上一世的妻子,还不止这几
个,还有……还有十多个,我跟她们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失散了。她们都是
我的妻子,我知道你肯定会恼我,我能理解,换了是我,也肯定会生气,爱是自
私的,谁都希望被男人疼爱自己一个,感情分成那么多份,又怎么来均分?可是
我喜欢你,也喜欢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她们只有我这一个值得依靠的人,我不
能舍弃她们,你会不会……因此而不理我?其实我一直没有向你说这些,就是因
为我怕你不再理会我,现在,我都说了出来,也轻松了很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并接受我。我保证,将来我对你们一视同仁,绝不偏颇。」

  江风吹拂得郭芙的衣裙翩翩起舞,她银牙紧咬,小拳头一时握紧,一时扭着
裙带,深深地瞧着超群哥,半晌也没有开口。

  超群哥有点发急,等待的感觉并不怎么美妙,自己都搬出这么离谱的理由了
难道她还不感动么?这么隐秘的事也跟她交待了啊!真的很有在等待判刑的囚徒
的样子……

  「那……那我是不是最小的一个?」郭芙忽然道。

  超群哥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迷茫道:「什么?」郭芙白了他一眼,道:
「我是问,我是不是在你的妻子里面年纪最小?」

  这个问题嘛,倒要想想了,如果杨不悔也来了这里的话,算算时间,好像应
该才刚刚十六岁,倒是比郭芙小一点点。

  「应该不是最小的,不悔妹妹比你小几个月吧?」

  「哼,居然要想这么久的,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有多少妻子,一次性交代清
楚,免得你以后再沾花惹草!」

  以后……以后……超群哥眼前一亮,登时眉开眼笑,道:「芙儿你原谅我了
么?」

  郭芙扭头哼哼了一声,道:「谁原谅你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我数一数啊!你等等,小昭、不悔、青婴、九真、嫣然、龙儿、莫愁、萍
儿、燕儿、芷若、敏君……」

  「好了好了,不许再数了!你数得清么?见过妻妾成群的,没见过妻子多得
连自己都数不清的,你这坏人,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么?这么多老婆!」

  「嘘!可别乱说话,要掉脑袋的,被皇帝听到抓了我去当太监可就糟了。」

  「你这吟贼,就该抓你去阉了!」郭芙恨恨地道。

  超群哥嘻嘻一笑,上前去,将郭芙的玉手抓住,嬉皮笑脸道:「我若成了太
监,你可就惨了,以后就不能跟我生小超群了。」

  郭芙满面通红,娇嗔道:「谁跟你生小超群了?也不知道羞!」

  她这一娇羞美态,令超群哥顿觉雨过天晴,心情大好,顺势将她搂在怀中,
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郭芙娇躯软软地靠在他胸膛,只觉自己幸福得
要飞了起来。

  「你记得我们小时候么?在大米缸里……你说我亲了你,你要我负责……」

  「咿……」郭芙娇羞道,「你还记着呐,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

  「照你的意思,你现在长大了,就懂事了对吧?」超群哥没等她回答,手指
两根,伸了出去,轻轻托起她滑腻的下巴,深情地俯下头去,在她樱唇印下一吻
软软的嘴唇湿湿的,肉肉的,充满了少女的芬芳,超群哥心神一荡,舌尖轻吐,
顶着她香唇,挑逗着舔了个来回,上下左右,郭芙登时痒痒的,抵受不住,张开
了嘴,香舌登时被他吸了去。

  「嘤……」少女朱唇轻启,香舌失守,霎那间,被他吮吸得几乎连魂儿也要
飞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郭芙这才意识到这是在野外,光天化日之下,竟做了这等羞
人之事,羞急交加,用力推开了他,狠狠地在他胸膛掐了一记。

  「哎哟,谋杀亲夫啊!」超群哥夸张地叫了起来,大有声震九霄的气势。

  郭芙吓了一跳,忙伸手掩住他嘴巴,心慌意乱地四下张望,冷不防超群哥又
伸出手来,将她柳腰揽住,笑嘻嘻地道:「怕什么了,我现在是襄阳兵马都监,
又是大宋的新晋英雄,谁敢多管闲事,我一拳就打得他飞了去。」

  郭芙嗔道:「知道你厉害好不好!我们回去吧,我想去看看你今天带回来的
那个……那个……她叫什么?」

  「朱九真。你叫她九真姐姐吧。」

  郭芙一皱鼻子,哼了一声,道:「姐姐,都是姐姐,我很吃亏的,你的那个
不悔妹妹呢?」

  张超群面色一黯,道:「不悔现在还下落不知,不过,我肯定她也来了,就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郭芙见他眼中那忧郁的眼神,心中一软,柔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
不悔妹妹很快就会和我们团聚了。」

  张超群微笑了一声,将她用力抱住,道:「芙儿,你真是个好姑娘。我想,
她们都会很喜欢你的。」

  郭芙一扁嘴,道:「我要你喜欢我就好了。」

  ……

  搞定!超群哥牵着郭芙的手往回行去,心中无比快慰,这么有难度的事情都
做到了,看来,这世上我武功未必天下第一,但哄女孩子的本事,我若自认第二
没人敢认第一了。看来,吕文德送给我的那套宅子得赶紧搬过去才是,总住在郭
靖家里,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想做点什么坏事都不成,本帅哥那方面的能力那么
超群,每次都能让老婆们叫得死去活来,让人家听了去,可就不那么好了。

  忽然又想,等宅子弄妥了,就先写封信去,让孙不二师父把小昭和青婴带来
恩,孙婆婆和陆无双还在活死人墓,也让她们顺道一起来,至于龙儿那里,没法
送信,看来得亲自去一趟,如果能把老毒物、洪七公和黄老邪一起叫来,让他们
也参加训练西军……超群哥越想越是亢奋,笑容满面,可怜的芙儿还以为他是在
为哄回自己而开心呢!

  返回郭府,远远就见武修文武敦儒两兄弟站在门口,瞧张超群把郭芙带了回
来,松了口气,同时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张超群见到他们俩,下意识地握紧了郭芙的小手……

  「芙儿,随我去见九真她们,我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她比我美得多了!郭芙见到朱九真的第一眼,就有些自惭形秽了,那双大大
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那惹人怜爱的气质,决计不是自己能比得
了的,尽管郭芙早已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可在见到朱九真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心
中酸酸的,一种危机感霎时间便充斥心头。

  「你是……你是超群么?」自张超群一进来,朱九真眼中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他,在这之前,纪嫣然已经把张超群的变化告诉给她听了,朱九真虽然知道他的
超群哥哥变得更加年轻俊美,可见到之后,仍是不敢置信。

  「九真……」张超群的微笑中带着几分酸楚,她明显的憔悴了许多,苹果般
的可爱脸蛋也变得尖了瘦了,令他有些心疼。

  四目相投,似有无数话要说,纪嫣然轻轻拍了拍朱九真的手背,站了起来,
向张超群投去暧昧一瞥,程英也随即跟上,拉着郭芙离开了房间。

  朱九真此时换了一身普通的白色衣衫,简单的服饰映衬得她少了起先的雍容
华丽,却多了几分纯净……纯净如白云。

  并没有好像绝大多数电影里的镜头那样,男主女主飞快地抢上前去,激动地
抱在一起,他们只是非常缓慢地向对方走去,慢得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他们的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又很是满足,很是欣慰,像是要在这短短的十来步距离
中把分开的这两年光阴都补回来。

  但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自然而然的拥抱着,轻轻
的拥抱,好像生怕把对方抱疼了。

  良久,两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同时松开对方,朱九真眼中闪烁着晶莹的
泪光,轻声道:「超群,我这是在做梦么?」

  「当然是做梦了。」张超群微笑着道。

  尽管知道张超群是在开玩笑,朱九真的身子还是忍不住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张超群忙道:「一个最美丽的梦,梦中有你有我,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朱九真红唇轻咬,含情脉脉地瞧着他,轻轻地扑入他怀中,道:「能再见到
你,我真的好像在做梦,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到这里,九真娇躯轻颤
一双几近于卡通美少女的大眼睛,珠泪掉落。

  张超群轻轻拍着她脊背,柔声道:「傻孩子,怎会呢?你相公我可是一个超
级大高手,文武双全,天下无敌,无所不能,不论如何都能找到你的。」

  两人在房中喁喁私语,诉说着离愁别绪,竟连午饭也忘了吃,嫣然等都不来
打扰他们两个。他们,像是要把离别的这两年没有说的话都一次说个够,忘记了
时间,站得累了,就相拥着躺在床上。也算是怪了,超群哥怀中躺着如玉美人,
竟是没有做坏事,这实在很是难得。说得累了,朱九真在他怀中睡着了,看着她
那脸上满足的神情和甜美的睡姿,超群哥不禁感慨难得自己泡妞的等级上升了?
这境界,仿佛有了升华啊!

  他不忍惊醒酣睡中的九真,被她仿佛八爪鱼似的抱着,挣脱不了,只好苦笑
一声,陪着她睡,没想到居然还真的睡着了。

  他却不知,此时小厅中,几个刚刚吃完晚饭的大小美女们正热烈地谈论那个
突然从天而降的大眼睛美女。

  「嫣然姐,你说,他们在房里这么久,在做什么呢?」郭芙虽然刁蛮,但性
子直,被超群哥哄了回来之后,就把纪嫣然、公孙绿萼两个当作了姐姐,她从中
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晚上,也没见张超群从那间房里出来,心中忍不住就
有些急了。

  纪嫣然、公孙绿萼、程英和小纤加上郭芙五女坐在院中天井的小厅中,喝着
小纤泡的花茶,似是在品茗闲谈,可其实,除了没名分的小纤之外,四个准超群
夫人可都是各怀心思,眼巴巴地瞧着那一扇门,愣是没有打开的迹象。

  嫣然微笑道:「我怎会知道,他们在房里做什么,芙妹妹,你猜他们在做什
么?」嫣然有意将那个「做」字咬音很重,逗着这小丫头。

  郭芙俏脸微红,她又怎会听不出纪嫣然言语中的玄机,十三岁的时候,她就
已经喜欢上当时的超群哥了,虽然只不过是亲亲捏捏摸摸,男女之间的事儿她又
怎会不懂?只不过,这时候,也只能装傻了。

  「我哪里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如……」郭芙眼睛转了转,从纪嫣然看向公
孙绿萼,又看了看程英,最后瞧向了年纪最小的小纤,道:「小纤,你家公子中
午也没吃饭,晚上也没吃,不如你去叫他出来吧,别饿坏了,他……他不吃倒也
没关系,九真姐姐那么娇娇弱弱的,可不能饿着了。」

  纪嫣然暗笑:九真还娇娇弱弱?雪岭双姝的名头可不是白闯出来的,她的武
功可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差了。

  小纤虽然只有十四岁,可心机机敏,哪里会上当?忙道:「郭小姐说得对,
公子和朱姑娘一定饿坏了。」

  郭芙暗喜,连连点头。哪知小纤站了起来,道:「饭菜都凉了,我这就去热
一热,等公子他们起身了,就能马上吃了。」说罢,往厨房方向走去。

  郭芙哑口无言,又向公孙绿萼瞧去,道:「绿萼姐,你不想去看看么?」公
孙绿萼茫然道:「看什么?」她自幼就在绝情谷中长大,心地单纯得多。

  程英是这众女之中唯一一个和张超群没什么干系的,见郭芙如此心急火燎的
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芙儿,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的过儿哥哥在做什
么啊?不如,你自己去偷看啊!」

  郭芙一怔,见她脸上似笑非笑,又见纪嫣然也是忍着笑,不由得羞窘嗔道:
「我才懒得去管他做什么呢!」程英笑道:「你真的不理他做什么吗?那干嘛坐
立不安呢?」

  郭芙小胸脯一挺,理直气壮地道:「我是怕九真姐姐肚子饿!」

  门忽然开了,张超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你们都在这里啊!我累坏了,就
睡了一觉。」

  纪嫣然笑道:「你怎会累坏了?做了什么才那么累呢?」

  「做了……」超群哥忽然反应过来,见众女都是一脸的古怪忙道:「你们别
误会,我可什么也没做,我就是陪着九真说了一会儿话,说着说着就累了……」

  纪嫣然见他一脸的无辜,笑道:「好了好了,就别解释了,好在你出来得早
要不然郭芙妹妹都要冲进去了。」

  郭芙登时羞红了脸,娇声道:「嫣然姐姐你欺负人,我可没打算冲进去!」

  众女都是笑了起来,张超群飒然走到众女中间,绿萼起身让座,张超群笑着
坐下,道:「你们可别想歪了,我其实是很纯洁的,什么也没做……不过,谁要
和我做什么的话,我可不会反对的,嫣然,你欺负我家芙儿妹妹,我可跟你没完
就罚你晚上陪我做什么什么吧!」

  他这风言风语,当着纪嫣然说倒也无妨,就算是对着郭芙和公孙绿萼说也算
说得过去,可程英却是也在场,登时红了脸,忙站了起来,拉着绿萼坐在自己的
位置上,笑道:「已经晚了,你们继续说话,我去歇息了。」

  张超群等她站起,这才省悟,自己刚才在她面前不该说那种话的,自从那日
在茅屋中两度看到她洗澡,他就在心里把她也当作自己的女人了,可实际上,他
和程英却是什么也没发生,见她离去,心底不由得微有些不舍。正欲调笑一番,
忽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超群一听便知,这奔跑之人武功平庸,而且受
了内伤,不由得一惊,忙站了起来。

  众女见他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公孙绿萼奇道:「公子,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众女之中内力修为稍强些纪嫣然也听到了脚步声。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外叫道:「郭夫人!郭夫人!」

  郭芙忙站了起来,快步来到门口,那人也已奔了进来,看这人的打扮,应是
个普通的武林中人,估计是个小门小派的弟子,可他满身血污,说话之声中气不
足,显是受了伤了。

  郭芙被他吓了一跳,忙道:「大叔,你找我妈妈有事么?」

  张超群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接口道:「这位大哥,你慢慢说,不要急。」
那人面色煞白,捂着胸口,道:「在下是金斧帮的董二郎,我家住东郊城外的董
家村,本来晚上约了帮中的兄弟去喝酒,在路上,我看到有十几个人正在交手过
招,在下觉得好奇,就去看看热闹,在下见过郭大侠,所以认得,十几个人联手
围攻的,正是郭大侠,在下和兄弟们上前帮手,哪知道,那十几个人武功高得很
我那几个兄弟三招两式就被他们杀了,在下见势不妙,偷偷跑了,好在天黑,要
不然也跑不掉……」

  郭芙一听爹爹被人围住,也不心慌,只是蹙眉诧异,道:「大叔,我爹爹的
武功,对付十几个人应该没问题……」

  张超群一摆手,阻止了郭芙说话,向那董二郎一抱拳,道:「董二哥,劳烦
你了,你说有十几个人围着郭大侠,可曾看出是哪门哪派的武功路数?他们是什
么打扮?除了他们可还有其他人?」

  郭芙见张超群脸色凝重,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报信的人有兄弟被
那些人三招两式就杀了,爹爹竟然没能救到那就是说……郭芙的脸色登时变了。

  那董二郎并不认识张超群,见他虽然年轻,说话,却是甚有条理,转身道:
「小兄弟,你赶紧叫黄女侠带齐丐帮的朋友去,那十几个人的武功路数在下看不
出来,清一色的都是穿着黑衣,武功很高。」

  张超群暗暗吃惊,郭靖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决计不在自己之下,会是什么人
有这种本事,能困得住郭靖的!

  张超群飞快地道:「芙儿,你快去叫郭伯母,让他把在襄阳的丐帮长老都叫
上,切记。」又向董二郎深施一礼,道:「多谢董二哥冒死报信,待此事一了,
张某必定同郭伯伯郭伯母亲自去金斧帮登门道谢。」转头向嫣然道:「嫣然,你
给这位大哥去请郎中来。」

  当下问明了方向,回房带上一柄铁剑,又随手取了一把笤帚,交代了纪嫣然
几句,便往东郊疾速奔行而去……


            第三百二十章 峰回路转

  究竟会是什么人伏击郭靖?张超群一路疾奔,脑中却是在飞快地转动着,郭
靖是襄阳军民心目中的大侠,虽然自己三日前抢了他不少风头,但郭靖的名头响
亮,历来已久,再加上黄蓉是天下第一帮——丐帮的帮主,张超群的横空出世虽
然炫目,却也不见得能取代郭靖,只不过,在襄阳乃至周边县市的万千少女心中
超群哥的形象……是光辉的!没人可以取代。

  敢向郭靖动手的,除了蒙古人那边,超群哥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郭靖曾跟
随铁木真西征,一路打到花刺子模,历经大小战事难以枚举,因其出色的领导才
能和计略,深得铁木真的器重,更在蒙古军中拥有一定的声望,加上金刀驸马的
名头……难道是因为这些,蒙古人向他下手了?

  张超群并非鲁莽之辈,他听那董二郎说袭击郭靖的十几个人武功高强,既然
他们能困得住郭靖,而自己和郭靖的武功修为只在伯仲之间他又怎会轻易犯险?
不过,他还真的有点惊奇,蒙古人他知道,忽必烈不就弄了个招贤馆么?只不过
潇湘子、尹克西、尼摩星之流,实在不咋地,也就只有金轮法王一个算得上是高
手,可金轮法王虽然武功了得,也不可能是郭靖的对手啊!

  此时,已然入夜,襄阳街头并没有三两个人,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又有谁会
到处乱逛?张超群轻功极高,不多时已到了东城门,取出吕文德交给他的印信凭
证,守兵见他就是兵马都监张超群,肃然起敬,忙开了城门。张超群出了城门,
赶出三五里路去,在一片偌大的荒田附近飞快地巡了一遍,根据那董二郎所说,
他所见到的那些人就在这左近了,不远处的小山坳旁,是一片林子,想来就是董
二郎逃脱的地方了。

  月光清冷,四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数里之外是个小村子,再往东南方向约
莫一里多路,就是一千名西军的兵营,那些人好大胆,竟在西军兵营的眼皮底下
找上了郭靖。

  当张超群来到那片林子旁边,忽然见到远处地上似乎有些微光芒闪了一下,
张超群心中一动,人已如箭般跃了出去。

  到得近前,张超群不由得心头一紧,一个身影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身躯已
扭曲变形,血早已干涸凝固,在那人身旁,是半截刀,刀刃被人折成一段一段的
散落在地上。

  「不是郭伯伯!」张超群记得郭靖出门的时候是穿一身宝蓝色长袍,黑色的
腰带,而这人不单身材要矮了很多,而且是一身短打打扮,看来就是金斧帮的朋
友了。不知为何,张超群有点心跳加快,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这里没有动静
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郭靖逃脱,可能刚才在来的时候和他错过了,二……就是
已经遭了毒手!想到这里,张超群心跳愈发急迫。

  郭靖这人虽然有点憨憨的,但他待自己却是极好,一来是因为他跟杨康是结
义兄弟,自己这个冒牌杨过,在他心中自然跟自己的儿子一样,二来,自己跟芙
儿的关系非同寻常,黄药师都亲口允了这门亲事,郭靖早已将自己视为半个儿子
了。

  想到那日襄阳一战结束之后,庆功宴上,喝得最多的,最开怀的,不正是郭
伯伯么?

  一念及此,张超群不禁鼻子发酸。饶是他素来玩世不恭,似是什么事都不怎
么放在心上,可现在,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将那尸
体翻转过来,确信那人的确不是郭靖,才稍稍放下心来,探手在他胸间查探,这
人肋骨断裂,乃是被人用重手法击毙。这自然不算什么,可那一截一截的断刀刀
刃,就非常有隐情了。

  当然,一个寻常的内家高手,两根手指也能轻易地折成这般,可是,不能确
定的是,这断刀刃足有七八片,如果是一节一节来折断,那就没什么可疑的,但
按照董二郎的描述,那些人在跟郭靖交手,郭靖的武功乃当世绝顶高手,正当盛
年时,恐怕没有习练过九阳神功之前的洪七公也未必是对手,那十几个人不可能
就站在那里,一节一节的折着玩儿,如果是一击而成,那这样的武功,就委实可
观……

  张超群忽然心中一颤,十几个人能在这么快的速度搞定战斗,只怕当中至少
也有两个以上和郭靖武功相若的高手!

  张超群寻了一阵,又发现一具尸体,这人是被一剑穿心杀死的,张超群愈发
心悸,再也顾不得了,大声叫喊道:「郭伯伯!郭伯伯!」

  黑夜中,他的声音传得很远,甚至还有回音,但回答他的也只有回音而已。

  但久久也没有回应,张超群在前世的时候,听力就已经比常人更强,此时内
力浑厚,五感均有着大幅度的提升,就算千米之外有什么动静他也能立刻听到,
可是,寂静一片。

  忽然,从远处传来衣袂飘拂之声,张超群心头猛跳,手持一根笤帚改造的竹
棍,闪身就朝着声音传来之处迎去,哪知,月光下,来的却是黄蓉和鲁有脚。

  看到张超群,黄蓉远远地道:「过儿,你郭伯伯呢?」她的面色并不如何惊
惶,张超群想,大概她也和自己一样起初都不会相信这世上有人能留得住郭靖。

  「郭伯母,你来得好快,我也才刚到不久,你看!」他指着那一具身体被剑
洞穿的尸体,道:「这应该是金斧帮的朋友。」

  黄蓉面色闪过一丝异色,飘身上前,看了一眼,道:「你也没找到人么?」

  张超群黯然摇头,忽然道:「没事的,郭伯伯武功高强,说不定有别的事去
了。」他取出自己的兵马都监印信,向鲁有脚道:「鲁长老,有劳你,那边是西
军兵营,你带着我的印信去,调几百个人地毯式搜索,务必要找到我郭伯伯。」

  鲁有脚瞧了黄蓉一眼,见黄蓉微微点头,才接过张超群的印信,并不说话,
向张超群一抱拳,飘身向西军兵营疾奔而去。

  张超群道:「郭伯母,你别担心,我对郭伯伯的武功很有信心,世上没有人
是他的对手……」

  黄蓉苦笑一声,伸手阻拦了张超群的话,道:「过儿,我们再找找。」

  张超群点了点头,他总觉得黄蓉的表情有点怪,他想,大概是黄蓉此时乱了
方寸吧,没有说话,指着另一个方向,道:「郭伯母,刚才我在这边搜过了,但
没有发现,我们去那边找找看。」

  见黄蓉默不作声,只道她担心郭靖,不由得叹息一声,搜索了一圈,赫然又
发现一具尸体,但走近去看,仍是陌生脸孔,不多时,远处西军兵营方向传来火
光,一长串火把形成一条长蛇,向着这边靠近,过了不久,从襄阳赶来的丐帮帮
众也到了,足足将这附近方圆几里地都找了个遍,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天色渐亮,天空灰蒙蒙的夹杂着淡淡的光芒,希望一次次落空,众人的脸色
越来越难看,尤其是黄蓉。

  丐帮群豪远远地聚集在一圈,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西军的士卒已发散开来,
向更远的地方搜索而去,但却仍旧没有好消息传来。黄蓉独自坐在一个小山包上
纤长身影,宛如弱柳,楚楚寂寥,瞧得张超群心中隐隐作痛。

  一队一队的西军士兵返回,一次次带来没有结果的消息,此时,张超群既渴
望他们有所发现,又害怕他们会带来噩耗,一夜未眠,张超群的眼中竟是布满血
丝。

  天色已然大亮,张超群令西军军士回营休息,找来一个军官,向他询问昨天
郭靖代替自己来练兵之事,但那军官说,傍晚的时候,郭靖就已经返回了,在练
兵场时,并未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见问不出什么,张超群只得让他也回去了。就在这时,鲁有脚突然道:「郭
大侠是否会追踪那些人去了?如果是这样我们在这里找不到他也就不奇怪了。」

  张超群眼前一亮,道:「鲁长老说得有道理,肯定是这样了!」

  众人明知这个猜测牵强,但多一些希望总是好的,一时间,都是应和起来。
可是,谁都知道,郭靖不是半大孩子,三四十岁的人,不可能不分轻重,就算要
追敌,至少也会留下什么线索,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西军兵营,只要在营外大叫
一声,就不需要大家这么找了。

  小山包上,黄蓉站了起来,飘身向众人走来,只是一夜之间,黄蓉的气色就
差了许多,满脸的憔悴,云鬓散乱,眼内布满红丝,她一走过来,人们都停止了
说话。

  淡淡的一笑,带着几许凄凉:「各位都辛苦了,鲁长老,你带大家回去,襄
阳城外的鞑子随时都有可能攻城,不要以私废公。」

  鲁有脚迟疑了一下,想要开口说什么,黄蓉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道:「我是
丐帮帮主,帮主的命令你们不听么?」

  鲁有脚一怔,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招呼丐帮帮众返回,黄蓉向张超群一招
手,道:「过儿,你跟我过来。」

  张超群应了一声,向群豪拱手告别,转身时,黄蓉已走了出去,张超群跟了
上前,道:「郭伯母,你无须担心,我待会儿就去找吕帅发公文,让周边的县市
协同寻找郭伯伯的下落。」

  黄蓉不答,只是往前走着,十几名西军士兵还在林子左近掘坑埋葬那几名金
斧帮的门人。走了一阵,黄蓉忽然站定,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道:「过儿,你
父亲的死,虽然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也总算是间接亡于我手,过儿,你老实
跟郭伯母说,你有没有恨过郭伯母?」

  张超群不知道她何以说这些,下意识道:「我怎会恨郭伯母,我的……父亲
他身为汉人,却去帮金国欺凌我们大宋,他有取死之道和郭伯母有何干系了!」
忽然心中一动,全身登时冰冷,颤声道:「郭伯母……你这么问我……你该不是
怀疑郭伯伯的事是我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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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一章 迷雾更重重

  黄蓉淡然道:「据我所知,江湖中根本就没有过什么金斧帮,就算真是我孤
陋寡闻没听说这么个小帮派,那么,这金斧帮也就不可能有高手……」张超群听
到这里,心中狂跳了一下,不错啊,丐帮是中原第一大帮,足迹遍及天下,黄蓉
是丐帮之主,竟未曾听闻,难道那个董二郎是冒牌货?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黄蓉继续道:「据那个董二郎所说,围攻靖哥的有十几个人,凭靖哥的武功
纵使不敌,也不至于连一个敌人也留不下来。还有,对方既能够围住靖哥,武功
定是不弱,在杀了那几个金斧帮的人之后,又怎么可能让董二郎独个逃脱来向你
报信?」

  听黄蓉之言,张超群愈发心惊,不错啊,这件事可谓是处处破绽,当时自己
为何没有想到!当时自己的确是心急了些,关心则乱,并未去考虑这些,但这也
不能证明,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啊!张超群蹙眉细思,道:「郭伯母,照你这么分
析,那个董二郎有古怪啊!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只要他没死没跑,应该能
问出端倪!」

  黄蓉道:「不错,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么多,但刚才才猛然省悟过来。」她
眼神向张超群瞧了过来,深邃得令张超群觉得心寒!

  「郭伯母!」张超群呼吸粗浊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黄蓉竟然怀疑自己!

  这种冤屈的滋味,堵得发慌,「你该不是怀疑我安排的这一切吧?你怎么会
这么想?」

  黄蓉欲言又止,悠悠一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这个世上,除了
你之外,还会有谁是靖哥的对手,加上那个金斧帮,实在来得蹊跷,而且更重要
的是,这里距离西军兵营非常近,纵使靖哥敌不过敌人,总不会连返回兵营求援
的机会都没有吧……」

  张超群虎目精光大放,瞪着黄蓉,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看着黄蓉,一时间,
在桃花岛上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一时间又变成现在她那怀疑的眼神,
良久,张超群似乎感觉到疲惫,苦笑一声,道:「我真是没想到,我张超群在你
心目中竟会是这样的人,郭伯母,你是否一直都不信任我?」张超群觉得有些心
灰意懒,被什么人怀疑,张超群他都能不屑地一笑,让他滚蛋。

  可怀疑自己的,竟是黄蓉!不论是从前世的小说中电影里他都很佩服黄蓉,
一个智计百出,精灵俏皮,美丽无双的女子,尤其是那一部翁美玲版的射雕英雄
传,黄蓉在河边突然恢复女儿家打扮,那晶莹如雪的肌肤,那绝美的少女红颜,
那灿烂金黄的束发金环,小河畔,水声淙淙,倒映着美丽少女的娇憨和绝代风姿
的玉容,那一刻,已成永恒。不论后来的二十多年里,有多少个新版本的射雕英
雄传,都无法再现那美丽如画,又动人心魄的一幕。

  即便是最后黄蓉成了郭靖的夫人,俏皮的少女性子消失无踪,张超群也一直
深深的记得,那个曾经在襄阳城与傻郭靖奋战到底的美丽倩影,那么坚强,那么
美丽动人。

  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岁月,通常指得是其少女时代,青春,对于一个女人来
说,何其重要,也只有那时,她们才是一生中最美丽的,而黄蓉不同,不论是她
的少女时代,还是年逾中年,都是那么动人。

  来到神雕世界,张超群虽然渴望得到黄蓉,但他对郭靖同样是很尊敬的,一
个憨厚忠直、热血爱国的大侠就算是超群哥有「想法」,也绝不会去破坏他们。
就好像在倚天世界里,张超群敬重张三丰一样,在神雕世界,他敬重的就是郭靖
和黄蓉。可是现在,黄蓉居然会怀疑自己对郭靖下毒手!张超群忿怒之余,当真
是心灰意冷。

  「郭伯母,我想是因为你认为,我有个叫做杨康的父亲,就一直存在着对我
的偏见对不对?你觉得杨康是个狡猾卑劣的人,而我既然是他的儿子,就一定也
是那样的人是吧?」

  「你不觉得自己这么想对我很不公平么?郭伯伯对我怎样,我会不知道?更
何况,黄岛主都已经答应了让芙儿嫁给我,你和郭伯伯也在心中默许了此事,你
觉得我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未来岳父么?而且,作为一个女人,你
并不明白我对郭伯伯的敬重,他是真正的大侠,一个为国为民的大侠,我又怎会
这样来暗算郭伯伯?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张超群悠然长叹,调转头去,向襄
阳方向行去。

  苦涩,无尽的苦涩。没想到被人冤枉的感觉会这么难受。他更想起以前在大
学的时候,一个玩得很要好的舍友丢了钱,也曾冤枉过自己,张超群当时在愤怒
之余,割席断交。那时,也只是愤怒,而绝非眼下的这种难受。

  「过儿,真的不是你做的?」黄蓉在他身后颤声问道。

  张超群霍然转身,钢牙紧咬,一字一句地道:「你记住,就算是我自己自废
武功,绝脉自尽,也决不会害郭伯伯!郭伯母!如果是别人怀疑我张超群,要么
我杀了他,要么叫他滚蛋!你怀疑我,我感到很伤心,什么都不用说了,从现在
开始,我会尽力去寻找郭伯伯,丐帮帮众遍布天下,找起来也相对容易些,你也
不用太担心,郭伯伯武功高强,就算有人想害他,也不容易。吕帅送了一套宅子
给我,今天我就会搬过去。」说罢,再不多言,施展轻功,如箭一般离去。

  黄蓉瞧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激荡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不是他么?
难道他不是为了……」黄蓉长叹一声。

  到了郭府,张超群勉强地回应了一下一个家丁,径直向后宅行去,程英正走
将出来,见了他忙迎了上来神情紧张道:「张公子,郭大侠呢?他没回来么?」

  张超群苦笑了一声,道:「郭大侠下落不明……」程英惊呼了一声,正待问
话,张超群道:「昨晚来的那个金斧帮的人在何处?」

  这时,众女一齐出来,纪嫣然接口道:「昨晚的那位么?我带了他去看郎中
我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张超群苦笑着向众女瞧去,不但郭芙等人都出来了,连朱九真也出了来,将
事情说了出来,众女震惊,郭芙登时眼睛红了起来。

  张超群又道:「郭伯伯失踪,郭伯母,不知为何,竟然,怀疑是我做的,呵
呵……」张超群苦笑连连,向公孙绿萼道:「绿萼,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已经不
好在这里打扰人家了。」众女听了他这话,更是惊愕。郭芙瞠目道:「怎么可能
是你?娘她……她也不可能怀疑你啊!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纪嫣然也是震惊,道:「郭伯母怎么可以怀疑你?」

  张超群黯然道:「郭伯伯突然失踪,也难怪郭伯母乱了方寸。嫣然,你立刻
去找一下那个董二郎,我怀疑那个人有问题,说不定郭伯伯被人围攻,他也是知
情者,这应该是敌人的阴谋。」纪嫣然连忙点头,向外便走,张超群略一沉吟,
道:「嫣然你小心,去郎中那里探问一下,找不到就立刻回来,别让我担心。」
嫣然应了一声,程英也道:「嫣然姐,我跟你同去。」

  张超群微笑道:「谢谢师姐。」

  郭芙红着两眼走了上前,低垂粉颈,道:「过儿哥哥,我相信你,你决不会
害我爹的,待娘亲回来,我跟娘亲说,你不要搬走好不好?」

  张超群握着她手,凄然笑道:「不关郭伯母的事,我自己也很内疚,如果不
是我昨天让郭伯伯去西军兵营替我练兵,郭伯伯不会失踪。你放心,事情总有水
落石出的一天,你也不要怪责郭伯母,郭伯伯出事,她现在一定很担心,等她回
来,你不可提我的事……」

  转头向公孙绿萼道:「绿萼,九真,你们去收拾一下,等嫣然回来我们就离
开。」

  公孙绿萼和朱九真同时点头,转身去了。

  张超群挤出笑容来,向郭芙道:「郭伯伯失踪了,你在家要乖乖的,别让郭
伯母操心。」

  郭芙泪水终于淌落下来,伏进张超群怀中失声哭了起来。张超群抚摩着她纤
弱玉背,柔声安慰。就在这时,丐帮的几位长老到了,几乎是同时,吕文德等也
都到了,张超群松开郭芙,在大厅迎了他们安坐。

  张超群先前被黄蓉打击得实在不轻,沮丧之极,敷衍着交谈了几句,公孙绿
萼从内宅奔出。

  「公子,那个……那个贴古伦不见了!」

  张超群霍然站起!贴古伦?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她却不见了!难道郭靖的
失踪跟她有关?他脑中登时轰然作响!这个忽必烈的王妃,一直以来都只是半软
禁着住在郭府,自己跟郭靖黄蓉都交代过她的身份,并派了人监视……

  「各位请恕超群招待不周。」张超群团团一揖,向后宅行去,他心中极为震
惊,负责监视的是黄蓉从陆家庄带来的两个懂得武功的侍女啊!而且,武功不算
差,怎么会看不住一个手无寸铁的……张超群忽然心中一震,他曾试探过贴古伦
的武功,根本就只是会舞两下花架子的剑术,而且还是仅供欣赏的那种。难道是
有人潜入带走了她?

  一边走,一边问公孙绿萼道:「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了?」

  公孙绿萼道:「我刚才问过小纤,她说早上还送过早餐过去,她还在的。」

  此时也就早上刚过个把时辰,张超群登时停步,道:「绿萼,你叫九真、芙
儿和小纤到大厅来。」公孙绿萼见他表情凝重,忙应了一声,张超群转身便回返
大厅,他想到,如果是贴古伦深藏不露,等到此刻才逃走,那也无所谓,逃了便
逃了,但如果是有外敌到来,事情就不简单了,张超群不愿众女有任何危险,丐
帮的几个长老武功都很高,暂时要留他们在这里当保镖了。

  如果此事真的和贴古伦有关,郭靖失踪,就一定和蒙古人脱不开干系,如此
一来,黄蓉还凭什么来怀疑我?想到这里,他迅速安排下去,虽然丐帮的几个长
老不是他的属下,但张超群在陆家庄郊外打败金轮法王时,用的就是打狗棒法,
实则就等于是洪七公老帮主的弟子了,丐帮帮主向来都是由懂得打狗棒法的人来
担任的,虽然洪七公并无如此指示,整个丐帮却是把张超群当作下一任帮主来看
待的,更加上数日前的襄阳守卫战,张超群一鸣惊人,丐帮上上下下无不敬佩得
五体投地,对他的号令自然无有不遵。

  这个时候,就显露出张超群的组织才能了,他一面请吕文德,加强襄阳的戒
严,一面请奚长老领十几名丐帮弟子前去接应黄蓉,又让刘长老去接应程英和嫣
然,安排得井井有序,丝毫不乱。

  做完这些,程英和纪嫣然在刘长老的护送下,返回郭府,张超群交代一番,
立刻向襄阳城外追去,他知道,那贴古伦不可能走得太远,只要抓了她回来,也
许还能找到郭靖的下落……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体罚小纤(一)

  贴古伦突然失踪,更令张超群相信,郭靖失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蒙古人
做的。这几乎就是一个一箭双雕的阴谋,离间了自己,又暗杀郭靖。或者,郭靖
是他们的目标,而自己不是,自己只是被他们无意牵连的?一时间,张超群有些
剪不断理还乱。

  张超群一路疾走,向着襄阳城外而去,只是心中疑惑万分,贴古伦为什么要
跑?如果她不走的话,根本就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去。她会去找忽必烈么?张超群
心中仿佛有个毛线团,整理不了,且越来越乱,忽必烈将自己的王妃贴古伦送给
自己,究竟是拉拢还是安插了一个棋子?这个酷似赵敏的女人,是扮猪吃老虎?

  来到城门时,守兵大多都认识他,张超群数日前的那一战,实是已经轰动全
城,守兵们即便是没见过他的,也早已是如雷贯耳,张超群询问他们,从早上起
到现在,并无人出城,张超群又转告了吕帅的戒严令,这才返回头去。

  走在街上时,张超群不禁有些茫然,贴古伦就算隐藏得好,也绝不可能是什
么超一流的武林高手,看来她还没有出城,她相貌极美,戒严令一下,她想出城
也不可能了,而且很有可能被抓到,张超群心中稍安。

  一路走,一边却是思绪烦乱,既为郭靖担心,又对黄蓉的怀疑感到异常气愤
和沮丧,走到郭府的那条街,远远望见许多武林中人陆续汇聚而来,他知道这都
是冲着郭靖失踪一事来的,踌躇了一会儿,只见数名丐帮弟子簇拥着黄蓉从另一
边走了过来。

  张超群心中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后缩去,被人冤枉的感觉实在不是滋
味,尤其是被自己倾慕的女人冤枉,张超群叹了口气,返回向城内行去,漫无目
的地走了一段路,忽然闻到一股酒香,抬头看去,是一间小酒肆。

  张超群走了进去,一须发斑白的老掌柜笑眯眯地上了前来,道:「客官要吃
些什么?」

  张超群吸了吸鼻子,道:「你这里什么酒这么香?」

  老掌柜引了他来到一靠窗的位子,擦了擦早已是擦得光洁如镜的桌面,一脸
的自豪,道:「这是小店自家酿造的谷酒,酒香就对了,这整个襄阳城谁不知道
我们周家的谷酒,乃是一流的。」

  张超群奇道:「一流?」他看到这酒肆规模甚小,加起来也就七八张桌子,
既然酒是一流,那应该是客似云来才对,看这铮亮的桌面,整洁的店内卫生,实
不像是生意很好的样子,更何况,人家的酒肆都请了小二,他这里却是掌柜兼职
店小二,可能会很好么?不由得一笑。

  「掌柜,给我来五斤谷酒,下酒菜来四盘荤的,一盘素的。」

  那老掌柜喜笑颜开,道:「客官要这么多酒菜,一个人怎么吃得光,是否待
会儿还有客人来?」

  张超群笑道:「就我一个人。」见老掌柜犹豫的神情,笑道:「你去准备就
是,我吃得完。」

  看着老掌柜离开,张超群忽然心情好了许多,民风淳朴,替人着想,这就是
汉人啊。这如果是在现代,开店的老板才不管你是否能吃完,反倒还恨不得每个
客人点上两桌,反正付钱就行了,管你那么多。

  不多一会儿,老掌柜送来酒菜,张超群尝了一下那谷酒,心叫上当,酒呢,
是闻着很香,但喝进嘴里,淡出鸟来,不过也就算是不错了,至少张超群喝过的
酒里面,这算是还有点酒味的。吃喝了一阵,那菜也很香,风卷残云的吃了大半
下肚,倒也大快朵颐。

  这时,从酒肆的里屋走出两个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得一身素衣,
虽然穿得简朴,但眉目清秀,映得人眼前一亮,张超群精神一振,暗暗称赞。另
一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虎头虎脑的,甚是憨厚的样子,看起来是姐弟俩。两
人走到柜台前,齐声唤道:「爹。」

  老掌柜目光之中流露出慈爱的神情,道:「你们早去早回,天黑之前一定要
回来。」

  那少年道:「爹,姐是一定会回来的,我可就说不准了,说不定人家西军看
我这么结实,就收下我了。」

  听到西军二字,张超群不禁一怔。

  那少女哼了一声,道:「虎子你得意什么?人家才不会收你这小不点呢!说
不定我倒是不回来了!」

  虎子嘻嘻笑道:「人家张将军才不会看上你哩,你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大姐姐
去西军的兵营去看张将军么?听说很多都很漂亮呢!姐,你行不行啊?」

  那少女嗔道:「爹,你看虎子,欺负我。」

  老掌柜呵呵笑道:「你们俩啊,就知道白日做梦,那张将军少年英雄,又怎
会那么容易被你们看到?你们去就去,别像昨天那么晚回来就是。」

  他们说话声音虽小,但张超群耳力极好,自然听得丝毫不漏,听到这里的时
候,不禁心中动了一动,走了过来,向那老掌柜道:「掌柜,这是你的儿女么?
他们是要去东郊外的西军兵营?」

  掌柜笑道:「是啊,不瞒客官,犬子想参军,我本来是不愿意的,老朽三子
一女,他两个哥哥都参军了,我肯让他去吧,这小子偏要去西军,人家西军兵营
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么……」

  老头儿絮絮叨叨的说着,那少女却是看到张超群俊美的外表,芳心大动,羞
怯地躲在弟弟后头,偷偷地看超群哥。

  张超群笑道:「令郎想去参加西军,那是好事,为国出力,保家卫国,才是
男子汉所为,只是令千金女儿之身,难道也要参军么?」

  虎子抢先道:「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我姐姐是想嫁给张将军当张夫人!」

  少女大羞,惊叫了一声,一对粉拳捶打着弟弟,脸上羞得通红。

  张超群一怔,不是吧?张将军不就是说我么?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多粉丝了?
还有女孩子争着抢着要去嫁给我的?这小妞儿虽然胸不算大,屁股也不算很挺翘
个子嘛,也不算高,脸蛋倒也还算是不错,清清秀秀的……

  超群哥心中一荡,忙将自己那颗拐出了跑道的心捞了回来,干咳两声,向那
少年道:「虎子,你跟你姐姐昨天去过了西军兵营么?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什
么时辰回来的?」

  虎子道:「天黑的时候回来的,回来还被爹责骂了一顿呢!」

  张超群心中一跳,天黑时回来!会不会看到什么呢!正要再问,虎子已转过
身去,向姐姐到:「姐,快走吧,再不走今天又要赶不回来吃晚饭了!」

  张超群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怎肯放弃,忙道:「其实虎子你想加入西军是
吧?我跟张将军有点交情,我跟你说说,或者能帮到你。」

  虎子闻听此言,大叫了一声,兴奋得跳了起来惊喜道:「大哥你说真的么?
你不骗我?」

  老掌柜脸上现出狐疑的神情来,心道:该不会是个老千吧?这年头,用这种
招数吃霸王餐的,好像挺多的。

  但随即,张超群便自动自觉地取出了自己的官印,寻常小老百姓,哪里识得
字?见那东西,不由得信了,张超群道:「老掌柜,其实不瞒你,我就是张超群
专管西军训练的襄阳兵马都监,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问一下令郎和令千金。」

  「你就是张将军!」一家三口,一齐脱口惊呼。好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其他
客人来吃饭,要不然准要发生九点九级地震。

  客套了几句,张超群便直入正题,详细询问了他们回程时的情况。果然,这
两姐弟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昨日他们回来的时候,在树林附近看到有二
十多个凶神恶煞的人,还凶巴巴的喝斥他们不要靠近树林,当时虎子还不知天高
地厚的顶撞了一句,若非一个青衣瘦高老者约束,只怕虎子现在已经回不来了。

  张超群敏锐的注意到,虎子说的是二十多个人,而不是那个身份可疑的董二
郎所说的十几个人,难道是加上了那些所谓的金斧帮人?

  早有埋伏啊!张超群几可确定,这些人绝对是准备得异常充分,而贴古伦则
是将郭靖昨天会代替张超群去西军兵营练兵的情报泄露出去的人!而且很有可能
那些人早已是潜伏在襄阳的!

  他更想到,光是贴古伦一人,还不足以成事,毕竟有两个懂得武功的侍女看
着,要想和那些高手传递消息,就一定还有同谋!几乎是一瞬间,张超群脑海中
便出现了小纤的身影!

  「老掌柜,虎子,姑娘,多谢了,这些情报对我很重要!」他让虎子取来纸
笔,写了简单的一个纸条,满足了虎子加入西军的愿望,买完单后,飞快地向郭
府而去。

  贴古伦走了,但小纤并未离开!张超群生怕事情有变,也不管路上行人的惊
异目光,施展轻功,不多时便返回郭府。

  「小纤在哪里?带她来见我!」


          第三百二十三章 体罚小纤(二)

  「发生什么事了?」黄蓉正坐在大厅中,和帮中几位长老商议事情,丐帮在
她调遣之下,已经撒网般铺了开去,见到张超群一进来便问小纤,脸色凝重,她
何等聪明,立时猜到这件事很有可能与那个花刺子模少女有关。

  张超群听她动问,忽然想到,自己不过是有所怀疑罢了,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表明一定和她有关系,万一与小纤无关,岂不是冤枉了人家,心念一动道:「没
事,我只是要知道贴古伦姑娘的事情,郭伯母,我自去问她,你们继续。」

  他向已经站了起来的丐帮众长老微微一笑,一抱拳向后院行去,走进去时,
正遇到纪嫣然和公孙绿萼,二女快步迎来。

  纪嫣然道:「相公,我们已经收拾好了,是否现在就走呢?」张超群迎向二
女,微笑道:「当然,现在就走吧,在这里住久了,也太打扰人家了,你们等我
一下,我有点事要办,对了,小纤呢?」

  纪嫣然道:「她在后院……」张超群忽然一眼瞥见走廊的尽头有个身影飞快
一闪,心中跳了一下,闪身便追了上前。

  他轻功何其高超,只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便到了走廊尽头,只不过却没看到有
人,心中暗忖: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么?转身向惊疑不定的纪嫣然和公孙绿萼道:
「你们暂时先别走,我还有点事没做完。」

  向后院走去,径自来到小纤的那间房,房门未关严,露出一条缝来,张超群
推了开来,轻声道:「小纤,你在不在里面?」

  未有人回答,张超群心中正自疑惑,忽听后门处有人惊呼一声,张超群心脏
登时跳漏了半拍,急忙赶去,只见一个丐帮弟子坐在地上,腿上多了一支亮晶晶
的小箭,张超群忙问道:「你怎么样?谁射的箭?」

  那丐帮弟子龇牙咧嘴地道:「是一个小姑娘……她用袖箭射我的……」

  张超群低头看去,见他腿上流出的血液鲜红,知道无毒,放下心来道:「不
用担心,没有毒。那个小姑娘你见过没有?长什么样?」

  这丐帮弟子是因为郭靖失踪,今早才调来郭府的,又怎会见过小纤?茫然摇
头,道:「那小姑娘身材娇小,穿着鹅黄裙衫,鼻子有点高……」

  鼻子有点高?小纤是花刺子模和蒙古人的混血儿,虽然外表和汉人无异,甚
至连眼珠也是黑色,但鼻梁却比汉人女子要高一些,在郭府的女人,也就只有小
纤鼻梁高了,张超群确定无疑,这时,黄蓉等人听到惊呼声也已赶来,张超群不
愿和黄蓉多说话,纵身而起,不等后门打开,直接跃了出去。

  他想,那小纤纵使懂得武功,也不可能很高,更何况那日在蒙古大营跟她叉
叉圈圈,没有感觉到她有武功,这小浪蹄子居然深藏不露,看来她就是忽必烈安
插在自己身边的人了,却不知那贴古伦是不是……

  此时已是午后,但街上的人并不多,穿过一条小巷,沿街两旁不少小贩在兜
售货品,吆喝着,热闹异常,却没见到小纤,张超群不禁暗暗吃惊,这片刻之间
就已经走脱了么?那岂不是武功很高?本大爷还从没这么栽过,居然看走了眼!
还有那个贴古伦,现在想想,或许贴古伦还真不是什么鞑子的密探了,说不定是
被蒙古人劫走了也未可知。

  张超群走到大街的中央,左右一看,登时为难起来,路分两边,到底是从哪
个方向走了?老子好歹也是个金牌特工,居然被一小妞给甩得没影了,丫的,忒
没面子了!

  正恨恨不已,街对面一个两层的小楼上传来一声尖叫,张超群忙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捂着嘴,望着自己惊叫起来,满脸的兴奋!张超群吓了一跳,
忙转回头去,还道是自己身后有什么异常,哪知身后空空如也,再回头时,二楼
栏杆内,已然现出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个个浓妆艳抹,朝着张超群这边尖叫
起来,那最先看到张超群的红衣女子无比幸福地道:「是张将军!那是张将军!
张少侠!我在东郊演武场见过,是他没错!」那些身份暧昧的浓妆女子一齐叫了
起来,兴奋滴挥动着手中的帕子,一时间,莺声燕啼,热闹非凡。

  张超群瞧了一眼,眼神往下移去,见到一块红彤彤的牌匾,上书:怡红院!
靠,一点新意也没有,只要是客栈,都叫悦来客栈;只要是妓院,全叫怡红院!
都说古人有文化,屁,就不能改叫砵兰街?正觉无聊欲走时,二楼的红衣女子叫
道:「张将军,你可是在追一个姑娘?」

  张超群心中一跳,忙转身抬头,正见到栏杆的缝隙处,一条条白白的粉腿,
七八个女子,十几条腿,甚是壮观,心中荡了一荡,myGod,大宋的妓女还
真开放!光天化日之下露大腿!

  「正是正是,姑娘可曾看到有一个身穿鹅黄衣裙的女子,是往哪里去了?」

  那红衣女子咯咯娇笑,一脸的妖媚之色,指了一个方向。张超群顾不得多言
道了声谢,快步疾奔而去。其他女子见张超群走了,不由得失望,纷纷埋怨红衣
女子不该就这么说给张将军听,要他上楼来喝几杯酒再告诉他……汗……

  张超群施展轻功追去,路上行人纷纷闪避,有人认出他身份的,都是惊叫起
来,如果不是张超群的轻功太快,只怕已经在身后多了一大串的尖叫粉丝了。

  一直追出三五里路,才远远地望见一个鹅黄衣衫的背影,看那身影娇小玲珑
张超群断定那是小纤无疑。

  他越追越惊,那小纤时而在密集的人群中宛如游鱼般穿行,时而又如大鸟跃
上房顶,疾速奔逃,轻功造诣,竟不弱于张超群多少,一路追出城去,人也愈发
少了,张超群不禁暗暗冷笑,小妞就是小妞,人家说美女无脑,果然是如此,她
若是在城内人群密集处,凭着她灵活的轻功,或许还有三四成的机会逃掉,可来
到城外,自己便可全力施展轻功,小妞轻功虽好,内力却是不足,抓到她,只是
迟早的事,当下,也不急着抓到她,只不远不近地缀在她后面。

  一直追出了十几里路,那小纤再也跑不动,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张超群这边
气喘吁吁,往地上一坐。

  张超群长身赶到,负手而立,冷笑一声,道:「不跑了么?很累了吧?你以
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小纤喘着气,娇小的脸蛋上透出鲜艳的红润,香汗滑落,云鬓贴于面上,更
显几分娇媚之色,张超群瞧得心头一荡,这小妞儿年纪虽小,却也有着几分成熟
的味道,大概是上次被自己弄出了女人味了吧!

  自己毕竟上过她了,对于跟自己有过一腿的女人,他都视为自己的禁裔,从
未想过,自己的女人居然会背叛自己,想到这里,张超群心一硬,道:「快说,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纤歇息片刻,气息稍平,眼神之中并未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那种被捉住
的绝望,只是静静的看着张超群,道:「张公子我是花刺子模人,你知道的。」

  张超群一皱眉,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花刺子模人,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逃?
贴古伦在哪里?郭大侠的失踪是不是你知道多少?还是说,就是你策划的?」

  小纤凄然一笑,道:「既然逃不掉,我也就认命了,张公子,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怪你。」

  张超群勃然怒道:「你怪我?你凭什么怪我?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带你来
到襄阳,一路上我可有把你当女奴看待?我可曾防备过你?郭大侠失踪,我怀疑
贴古伦也没怀疑你,是因为我怜惜你,你们花刺子模被蒙古人攻破,杀了你们多
少百姓!而我们大宋也是一样,面临蒙古大军的铁蹄,我们也一样面对生死存亡
我们应该站在一起,我们抵抗蒙古鞑子,你也为你的祖国而战斗才对,为何要帮
侵略你们国家的敌人做事?」

  小纤眼神一黯,随即又恢复了平常,道:「张公子,谢谢你,我知道你待小
纤好,你不要说下去了,杀了我吧!」

  杀了你?杀你很容易,可是我不能不理会郭靖,黄蓉居然怀疑是我向郭靖动
手,这个冤屈我可不能背下来,就算解释得过去,毕竟她心里面会留下一个疙瘩
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

  「小纤,是不是你有什么苦衷?你不妨说给我听,只要我能帮到你的,就一
定会帮你,这里是襄阳,大宋的领土,那些蒙古鞑子不能拿你怎么样的,你不信
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张超群么?我有这个实力保护你!你说……」

  小纤眼神一闪,像是升起些微希冀,随即立刻又变得黯淡了,嘴角露出苦笑
来,道:「不用多说了,我,什么也不能跟你说,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放了
我……」

  张超群见她这般难缠,不禁发急怒道:「你当真不肯说么?你不怕死么?」

  小纤仰头深深地瞧了他一眼,缓缓合上双目,道:「我早已算不上一个活人
了,张公子,就算我这辈子欠你的,你们汉人不是崇尚轮回之说么?如果我也有
轮回的话,下辈子小纤一定当牛做马偿还你,张公子,动手吧!」

  张超群攥紧了拳头,走上前去,心乱如麻,这混账女人,居然一心求死!到
底发生了什么,蝼蚁尚且贪生,她为什么不想活了?

  心中一动,道:「你要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你不肯告诉我郭大侠的下落
那么你就告诉我,你的轻功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你懂得武功?还有,忽必
烈安排你隐藏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对付郭大侠么?」

  小纤凄然一笑,双目紧闭,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张超群气急,丫的,你以为
你是地下工作者么?还在老子面前宁死不屈么?一眼瞥见她酥峰微微起伏,不由
得眼珠一转,恶声道:「你什么也不说,那好,我扒光你衣服,吊在襄阳城的城
头,让忽必烈那厮看看他的卧底是什么下场!」

  刚说完,小纤的身子一抖,睁开眼来,流露出惊恐的神情,颤声道:「你不
会这么做的!你不是坏人,你不会这么做,是不是?」

  张超群见她果然害怕,不由得有些小得意,果然,女人不怕死,却怕受辱。
当下说道:「哼,我的确不是坏人,但也绝不是好人,坏人做不出的事,我做得
到,好人做不出的事,我同样敢去做,人生在世,名声算个屁,只要能达到目的
手段是光明正大还是卑鄙无耻,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不肯跟我合作,我就只有
拿你当作榜样,给忽必烈看看,对付我的下场是什么!也当是给他敲个警钟,别
以为老子是那么好对付的!」

  小纤银牙紧咬,忽然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张超群心中一动,猜到她要自寻
短见,忙道:「就算你想自杀,我也一样会扒光你衣服,让你光着身子被所有人
观看!」

  小纤一惊,眼神登时涣散开来,一缕泪水从眼眶涌出,哭道:「张公子,我
求你,求你别这么做,小纤下辈子一定会报答你的,你就让小纤死了吧,别……
别扒我的衣服……呜呜……」

  张超群心中带着一丝疑惑,她连死也不怕,却怕死后受辱,如果她只是一个
普通的女奴,这实在解释不通啊,更何况,哪会有人一心求死的?他越想越是奇
怪,忽然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这个小纤一定不简单,如果只是个女奴的话,死
后如何,她怎会这般在乎?

  张超群心肠一硬,哼了一声,靠近她身旁,伸手便点中她胸前穴道,小纤登
时动弹不得,惊恐地望着他,道:「你……你要做什么?」

  靠!你干嘛摆出一副要被老子强jian的惊恐模样?又不是没被老子叉叉
过!不知怎么,张超群脑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她跪在地毯上舔自己的棒棒糖的情形
心头忽然火热火热的,顺手便将她裙衫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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