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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秋韵夜语系列之第四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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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屈辱生涯系列报道——超级名模 作者:Cola Duke

                               第十五章

  九月十六日PM2:00

  拉斯韦加斯大道又叫「The Strip」,大道两边是俗称Strip
区的新市区。关于「Strip」名称的由来,据说是60年代赌城名人Guy
Mcafee的主意,他觉得拉斯韦加斯大道上酒店林立,风华绝代,让人想起
好莱坞日落大道(Sun set Strip)的繁华景象。不过Strip
这个词,也有脱衣舞的意思,所以也有人把Strip翻译为「脱衣舞区」。

  Judas郑载着林芷翎又回到拉斯韦加斯大道,在邢青洪跟邱黎搭乘的箱
型车旁停了下来,准备接邱黎去搭机。

  「林小姐一路顺风。可别一回去就把我给忘了。」

  林芷翎拿出她最招牌的广告词,用招牌嗲声向邢青洪撒娇道:「才不会忘记
你呢!」

  不过心中却祈祷着:可千万不要再落到他手里。

  林芷翎心想邢青洪唯一对她做过的好事,大概就是刚才居然阴错阳差的帮她
躲开了邱黎的监视。在她印象里,邱黎从她去年突然一炮而红之后,就二十四小
时不间断的紧逼盯人,幸好在刚刚这紧要时刻,他只顾着在这儿看裸女。

  邱黎一直依依不舍的不肯上车,猛盯着路边的王惠珍,突然大叫道:「她又
泄了。」

  邢青洪夸张的拿着望远镜观察,并向大家报告:「淫水又流过整条腿,滴到
地上,污染路面了。」

  「不晓得处女达到性高潮的次数是否有世界纪录?如果有,我们惠珍小姐一
定已经打破记录了。」

  由于林芷翎内心一直觉得自己是弃王惠珍于不顾,独自逃离拉斯韦加斯,甚
至是出卖王惠珍换取脱离邢青洪、凌晴霞魔掌的机会。因此下意识里一直拒绝去
看王惠珍的现况,只想赶快上车,远离这伤心地。但是听邱黎这么一叫,还是忍
不住的向路边的王惠珍望去。

  只见王惠珍张着双手,举着布幕,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前行,让林芷翎浮
起耶稣背着十字架赴难的画面。

  林芷翎这才注意到邢青洪这个恶魔真的是照昨天说的:没有让她穿鞋子。由
于林芷翎有过好多在艳阳高照的沙滩上拍照的机会,因此她知道在像今天这样的
恶毒阳光下,路面有多烫人,忍不住低声哭诉道:「你们真的让她光着脚丫子,
在滚烫的柏油陆上走……」

  邢青洪得意的回应:「一停下来就会烫伤脚丫子,正是催促她不要停下脚步
的动力啊!否则你想,正在性高潮上的女人,哪还记得要干活?」

  「而且邱兄已经欣赏过她的脚趾的灵活度,今天再利用踮着脚尖步行六、七
个小时,好好训练一下她的脚趾力度,可以有助于让她早日成为足交的高手。」

  Judas郑望着远方的王惠珍,虽然她四周围满人群,Judas郑却清
楚感受到她的孤独无助,让他心中善的一面对王惠珍产生无限同情,只想把她拥
在怀中,好好安慰。

  只是从侧面这个角度望去,王惠珍美妙的S型曲线一览无遗,让Judas
郑心中恶的一面,忍不住幻想着要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狠狠奸污。

    就光说邱黎及邢青洪念念不忘的美足:虽然从这个距离,Judas郑无法
看清楚她美丽的足形,可是细致白晰的足踝,让Judas郑有想要跪到这美丽
女神足下亲吻膜拜的冲动;但另一方面:邢青洪替她特意擦上渗着银粉、带有金
属效果的银亮脚趾甲油,随着脚趾扭动而不断闪烁舞动的情景,却又深深挑起他
属于男人的欲火。

  Judas郑强迫自己将眼光从王惠珍几近全裸的美妙肉体上移开,再次催
促邱黎:「快赶不上飞机了!」

  看到邱黎犹豫不决的窘态,邢青洪火上加油的故意气他道:「邱兄真的不留
下来吗?最精彩的部份还没开始呢!」

  「邢兄是说入夜以后会有无业游民……」

  「那算什么!要光看轮奸秀,随便上网都能找出一百部真实的轮奸纪录片。
『渔网缚』真正最迷人的部份是在为受刑的女人解下绳子的那一刻。」

  「解绳子的时候?」

  「这个秘密邱兄不知道吧?你看日本A片有很多捆绑的情节,可是你是不是
几乎没看过A片把替被捆绑的女优解开绳索的过程录制下来?」

  「对呀,可是我以为那是因为没啥好看……」

  「你错了。不是因为没啥好看,而是因为太精彩,常常有女优在被解除绳索
的过程真情流露,发骚到做出连A片都不敢播出的情节。」

  「邱兄,你一定有过长时间不动造成血液不流通,例如马桶蹲太久的时候,
当开始移动发麻的肢体,让血液流过,而开始有知觉时会怎么样?」

  「刺痛难当呀!」

  「那邱兄你应该就可以想像当紧勒在王惠珍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时,那种仿佛
全身同时遭到针刺的感觉,」邢青洪咽了口口水,故意压低声音续道:「尤其是
被勒的血液不通好几个小时的乳头及阴唇……啧啧……真是……」

  邱黎想像着:王惠珍的性器官与自己蹲太久马桶之后的手脚一样刺痛,兴奋
的也直咽口水。

  「除了生理上的超级刺激之外,当被捆绑的女性被解除绳索时,心理上会有
一种获得解脱的放松感,因而会暂时失去自制力,以致于会毫无顾忌的去追求男
人的阳具,来满足被压抑了好几个小时的性欲。」

  无法忍受再去知道更多王惠珍可能的悲惨遭遇,林芷翎假装撒娇的催促邱黎
上车。

    还在幻想着纯情美少女到时候到底会淫荡到什么程度的邱黎,在林芷翎不停
的催促下,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车。

  虽然王惠珍已被远远的抛在车后,邱黎也满脑子还是她不断涌出淫水的美穴
跟完美无暇的美足。

  只听到邱黎自顾自的解释道:「我也是农家子弟,小时候在乡下,谁都没鞋
子穿,男男女女大家都光着脚丫子,也不觉得脚丫有什么性感的地方。可是现在
住在都巿里,往来于上流社会,大家一层袜一层鞋的把脚掌裹的密不透风,偶尔
有美女偷偷露出一小节脚趾,甚至脚缝就能害人兴奋不已,真不知是啥道理。」

  「芷翎啊,咱们过完中秋就赶快回来,一方面快点把邢青洪这三十万美金赚
到口袋里。另外也别拖久了,让邢青洪把王惠珍的美足给毁了。嘿!邢青洪这混
蛋,让王惠珍这样光着脚丫子走一天,脚掌非磨的粗巴巴不可,不知还能不能回
复原来的柔嫩?还他妈的暴殄天物,在全新的原装屁眼里硬塞进两节那么粗大的
麻绳!」

  林芷翎心痛的想:王惠珍被毁的难道只是脚掌、屁眼?自己身心的伤痕又岂
是三十万美金就能抚平的?邱黎却只把他旗下的模特儿当成性玩物跟生财工具。

  林芷翎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彻底脱离他的控制。


                               第十六章

  九月十七日AM0:00

  747昏暗的客舱中,所有的乘客都已进入梦乡。

  大部分人大概都是做着甜蜜的归乡梦。在梦中还面露淫笑的邱黎想必是沉醉
在与Monica的激情异色之梦中。

  林芷翎却是从可怕的梦境中惊醒。

  「做恶梦了?」Judas郑取出手帕,温柔的替她擦拭满头冷汗。

  「我梦到王惠珍、汪竺娴还有那个被我选中的中国女孩……」林芷翎还无法
从她的噩梦中挣脱出来,双手紧抓着Judas郑的手臂,低泣道:「她们全被
凌晴霞害死了。」

  「别胡思乱想。邢青洪、凌晴霞虽然手段狠毒,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弄死女孩
子的,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

  「真的?你没有骗我?」

  「他们杀过跟他们作对或是不听话的男人。但漂亮女孩是他们的生财工具,
他们不会任意糟蹋的。」

    林芷翎展露出安心的甜美笑容问道:「你是说王惠珍、汪竺娴还有那个被我
选中的中国女孩,她们都没事了?」

  而她这自我安慰的愚蠢幻想,马上被Judas郑沉重的摇头否认给残酷的
揭破了。

  「那她们会……」

  「我无法臆测她们会碰到什么可怕的遭遇,因为凌晴霞好像有用不完的整人
招数。我所知道遭遇最惨的一个,好像也是凌晴霞影坛的后辈,跟汪竺娴类似,
也被凌晴霞认为当年是耍手段抢了她的风采,因此加以报复。你听过汉朝吕后把
戚夫人弄成人彘的故事吗?」

  林芷翎颤声道:「你是说被砍断手脚,弄瞎、弄哑、弄聋,然后,养在茅坑
中……」

  「凌晴霞没有把她弄瞎和弄聋,因为凌晴霞跟对付汪竺娴一样也不断让她怀
上小杂种,并且还已经让她生下了两个女儿,凌晴霞说不要让她像人彘一样又瞎
又聋,以免将来看不到、听不到她生下来的儿女淫荡的样子及痛苦的淫叫声。事
实上,我到牧场的第一天,就被带到新进员工专用厕所参观,当时她就已经这样
被打断四肢丢在新进员工们的公厕中。」

    「老板还命令所有新进员工都必须用她的舌头做为公用的擦屁股草纸。一方
面污辱、折磨她,一方面也警告新人不听话或是妄想逃走的可怕后果。你这次大
概是呆的时间不够长没见到,下次再到牧场,凌晴霞一定会带你去参观。」

  「不!我绝不回去!Judas,你一定要帮我!我绝不能再接受邢青洪、
凌晴霞的工作!绝不能让邱黎把我的代理合约卖给他们!」

    Judas郑拍着依偎在他怀里啜泣的林芷翎:「你真舍得放弃第一名模的
亮丽生活吗?真能够从一个可能是全国最知名的名人,而回归平淡的生活吗?」

    林芷翎坚定的点头:「很多人带着有色的眼光看待模特儿这个行业,事实上
模特儿业和其它的工作一样,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职业,社会上常有许多关于模
特儿陪吃饭、伴游的流言,实在是受了像邱黎这种不肖业者的拖累。」

    「模特儿的工作不是领固定薪水,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很多人以为当了模
特儿就能麻雀变凤凰,从此过着优渥、随心所欲的时尚生活,其实绝大部分的小
模特儿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靠车马费维持生活。」

    「晋身名模之列确实身价不凡,但能成为名模的又有几人?以一个走秀模特
儿来说:走一场秀大约是一百至三百美金,表面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但一场秀走
下来虽然也花不了太多时间,然而外人不知道,在正式走秀之外,模特儿得花时
间试镜、定装、彩排、再加上正式上台,平均下来二至三个工作天绝对跑不掉。
别忘了,经纪公司还要抽取三至四成的佣金呢。」

    「帮杂志拍照,一般行情一个通告是六十美金,不过,每一次拍摄下来,往
往要耗掉一整天的时间,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环境下,一个模特儿又能接到多少工
作呢?」

  林芷翎回想起自己入行十余年中,试过的镜少说也有好几千次,然而好运从
未降临在她身上。一直到一年多前接拍了生平第一个售屋平面广告,神奇的是:
从此咸鱼翻身,身价水涨船高,只是也让自己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但老实说,模特儿这一行说穿了不过是在贩卖包装精美的女人肉体罢了,
我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在模特儿这个圈子,简直已经是个人瑞了,而且我也好
怕:这一年来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挖出来……」

  Judas郑像她的亲老公似的,亲吻着她甜美娇嫩的脸庞及娇艳欲滴的红
唇,用低沉稳重的声音说道:「别的事我无法保证,但我一定帮你脱离邱黎的控
制,帮你不再受狗仔队的威胁,不让他们拿这些陈年往事伤害你及你的家人。」

  「谢谢你,你知道吗?干模特儿的,不要说没有权利凭空消失,连假装生病
躲起来都不行。因为从众多模特儿当中竞选出来的广告模特儿,绝对无法中途更
换人选,所以在摄影当天生病了,即使是发烧到40度,用爬也得爬到现场完成
工作。」

    「像拍广告片之类动用庞大人力的工作,如果因为模特儿生病而无法工作,
甚至是前一天因为意外而脸部受伤而妨碍了工作等状况,模特儿本人必须支付一
切人员、器材、场地空转的庞大费用。」

  「像我七月在大连棒椎岛拍广告受伤,断了六根肋骨。如果我不是很幸运的
已经爬到第一名模的位置,让那些广告主因为需要求我继续替他们代言而不敢向
我索赔,而真的要依据因为我受伤无法工作的那两个月,所有合约延误的损失来
索赔的话,就算我倾家荡产也赔不完。」

  「模特儿的工作其实真的是很没有保障,像我那样被马踩伤还有保险金可拿
的案子,真是凤毛鳞爪。事实上我光在大连治疗10天及搭医疗专机回台湾的费
用就花了九十多万人民币,如果我只是个小牌模特儿,经纪公司老早就让我自生
自灭了。」

  「一位跟我同时期加入公司的模特儿,因为参加综艺节目担任游戏助理,拍
摄时为了取景,从高高的布景上摔落下来,跌伤了脊椎,一直到现在都只能靠轮
椅代步。」

    「而大陆模特儿相关行业的配套水准更是不足,光我在大连休养期间就听说
有模特儿为了广告效果,必须对皮肤做局部染色,可能因为染剂有问题,造成肤
质对染剂过敏,而几乎被毁容。另外还有摄影师灯光使用不当,居然使模特儿在
强光照射下,肌肤严重的二度灼伤。」

  越说越心寒的林芷翎,伸手紧紧的抱着Judas郑,像是找到了心灵的港
湾、精神的支柱,撒娇的说:「从被报章杂志封为第一名模那天起,我就没有快
乐过,像独处在孤山顶似的被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给紧紧压迫着,而在被邱黎诱拐
下海之后,更无时无刻都自觉像是被深锁在阴森地狱中见不得光的犯人,不但连
个朋友都没有,甚至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敢对人说。」

  Judas郑贪婪的吻着美女亮丽的额头、秀挺的鼻尖,像在与新婚妻子调
笑似的故意道:「我才不相信全国第一名花身边,会有没有采花蜜蜂的时候。」

  林芷翎将头深深的埋进Judas郑的胸膛,委屈的低诉道:「有没有蜜蜂
我也不知道,苍蝇倒是二十四小时没缺过,所以,我应该不是名花,而是一坨牛
粪。」

  「好啊,你这是讽刺我这坨牛粪想沾惹您这枝鲜花……」

  「不是……不是……我的身体虽然已污秽不堪,但你是唯一……唯一……」

  Judas郑没想到林芷翎竟会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就焦急的哭了起来。

  赶紧手忙脚乱的安抚,并自责道:「像我这样一文不名的小人物,连给你提
鞋都不配,我居然还敢质问你的过去,我真是……」

  林芷翎用嘴封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还将香舌探进他的嘴,缠绵而
激情的热吻了起来。一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林芷翎立刻抢着解释道:「像这种法国式的热吻,我是因为拍片子的需要,
导演的要求而……而……被要求一定要学的,虽然也跟很多男人这样热吻过,可
是那都是演戏,真正让我真心献吻的你是第二个……」

    「喔!」林芷翎惊觉道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赶紧自白道:「这辈子真正跟
我交往过的男朋友只有一个,我们是高中同学,那时我才15岁。你知道吗?我
15岁就一个人离乡背井出国读书,当小留学生,在加拿大无亲无靠的时候,遇
到了同乡的他,我是一个爱上就无法自拔的女人。」林芷翎一谈起曾经交往十五
年的校园之恋,红了眼眶、哽咽的哭了起来。

  「年纪大了之后,我们也发现个性有很多不合的地方,可是我总希望我的第
一个男友就是我的唯一。但就在我被邱黎诱骗失身的那一天,我带着身心的伤痛
去找他,我多希望他能抚慰我的伤,我多希望他能给我支持,没想到他听完我的
遭遇,第一句话竟然是:责怪我为什么故做矜持,不早早把处女之身献给他,白
白便宜了别人。」

  林芷翎激动的无法自持,泪水沾满Judas郑的前襟,久久才回过神来,
淡淡的道:「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见过他一面。」

  Judas郑紧抱着这个大家都以为是光鲜亮丽、骄傲无比,其实却是可怜
无助的小女人,郑重的承诺:「我是个小人物,无法改变什么、无法保证什么,
但我发誓愿意生生世世守护在你身边。」

  「不用生生世世,只要今生今世,能有人可以相互依偎我就满足了。」

  Judas郑感慨道:「三天前我们还是素昧平生,没想到……」

  林芷翎再次用热吻阻止Judas郑。

  「经营了十五年的感情都无法有好的结果,让我不像以前一样再相信人力可
回天。虽然我们才认识三天,但我相信老天爷的安排。祂从茫茫人海中凑合我们
结为夫妻,一定有祂的深意,」

  像是笼罩在上帝的慈光中,林芷翎在新婚夫婿的怀中像个小女孩似的安祥入
睡。


                               第十七章

  九月十八日AM11:00

  九月十八日中秋节当天,午间新闻的头条新闻不是关于何家大小该到何处赏
月,也不是关于全家应到哪里享用中秋团圆大餐。而是关于第一名模林芷翎临时
召开记者会的现场报道。

  上午十一点,大批一、两个钟头前才接获通知的记者们,在这个中秋佳节里
临时被抓来出公差,原本个个都是一张臭脸。但一来到会场,见到林芷翎迷人灿
烂的笑脸,也都没啥怒气了,纷纷拿出相机捕捉第一名模的迷人风采。

  只是敏感度高的人却也都感觉到气氛及情势有些异常,因为大家居然都是接
到林芷翎亲自的电话通知,而不是由她经纪公司负责公关的助理来联络,而且会
场见不到前呼后拥的经纪公司工作人员与保全人员,只有一位似乎是来打杂的小
弟,有点儿不知所措似的,呆呆站在林芷翎的旁边。

  最诡异的是,第一名模今天穿得也未免太朴素了:毫无花俏修饰的白衬衫、
旧牛仔裤、毫无高度的平底鞋,简单的绑个马尾,脸上脂粉未施,虽然迷人的笑
容依旧,但像是个邻家的小妇人,多过像是全国第一名模。

  「大家好!」林芷翎用她那标准的轻柔而又带点儿嗲气的声音,吸引了在场
记者的注意:「今天请大家来是要向大家宣布两件事:第一件是,我前天在拉斯
韦加斯结婚了。」

  林芷翎一边说一边深情的望向站在一旁的Judas郑。当Judas郑走
上前来搂住林芷翎的纤腰时,似乎全场的男士同时都发出了呕心泣血的叹息声。

  「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书。」

  Judas郑扬了扬一直捏在手中的结婚证书,心中深深的感谢赌城那全世
界独一无二,牧师、证人、伴娘、伴郎随时待命,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都可以
在三分钟之内结成婚的结婚制度。

    又想起前天利用邢青洪替林芷翎争取到回饭店整理行李的机会,Judas
郑与林芷翎躲在浴室里让Judas郑早一步请到房中等待的牧师、伴娘、伴郎
与证人证婚的可笑情景:牧师站在马桶盖上,伴娘、伴郎站在浴缸中,证人坐在
洗脸盆上,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替他们俩完成了终身大事。

  Judas郑仰头看着比他高了半个头,被全国男性票选为最佳梦中情人的
娇妻,在全场不断的叹息声中继续用她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第二件要向大家报
告的是:因为我与经纪人邱黎邱老师订定的合约中有,一旦我结婚就无条件结束
经纪合约的条款。」

  「当模特儿的十年时光真是记忆满满、收获多多。舞台上的缤纷灿烂和热情
掌声我都领略过,而舞台下的辛苦努力我也挥汗付出过。这些点点滴滴的历程,
不论是酸是甜,对我都是永难忘怀的回忆!也正因为走过这一遭,使我一个来自
平凡家庭的小女生得以开启眼界,体验精采绝伦截然不同于既往的生活经验。」

  林芷翎把令全国男性神魂颠倒的娇躯依偎到老公的怀中,续道:「这一切对
我来说,已经多到让我无法负荷。再说今年11月29日就是我三十二岁的生日
了,在模特儿这个圈子里简直是个人瑞了。因此我正式宣布:从此刻起结束模特
儿生涯。也拜托大家不要再追踪报道我私人的生活,让我们能像所有平凡的夫妻
一样,平平凡凡的过生活。」

  全场哄的一声,所有问题像乱箭发出。

  「以前听说你的经纪人邱黎,24小时盯着你,不让男人靠近你,就是因为
怕你陷入情网吗?」

  「你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小……小……」

  「不是听说你正在与股市大亨交往吗?」

  「谈谈你们的新婚之夜……」

  「听说上海有人要求金屋藏娇……」

  「你的经纪人邱黎会轻易的就放弃你这棵摇钱树吗?」

  林芷翎紧抓着Judas郑的手,逃命似的夺门而出。跳上停放在门口那部
厂商赠送给她的鲜红休旅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句她最招牌的广告词:「请不要再为我打分数了。」

  林芷翎大概还是惊魂未定,猛踩油门以超过百公里的时速,让这部由她代言
的韩制小休旅车在市中心奔驰。

  Judas郑伸出手,轻抚自己新婚妻子的大腿。

  「嗯,老公,我想把这部车跟别墅都卖掉,好不好?否则一定整天都有一串
狗仔队跟着我们……」

    听到自己以前每天打手枪的对象,用小妻子的语气跟自己商量,Judas
郑全身都酥了。

  突然,车里的手提电话响起,邱黎愤怒的吼叫声透过车中的百万音响传来:
「你们这两个小杂种居然敢耍我,林芷翎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

  「邱老师,求您放过我吧,我这一年来也为您赚进了千万美金。您就让我趁
还没有变成残花败柳之前,能找个归宿吧。」

  「放你妈的屁,就算把你榨干了,你的骨头也要留着给我熬汤喝。」

  叽……林芷翎害怕的浑身发抖,就这样把车给刹停在快车道上,趴在方向盘
上,哭了起来。

  透过车中扩音系统继续传来邱黎阴狠的威胁:「你给我搞清楚,你只是我养
的一条狗,一只能替我赚钱的狗。我让你跟谁交配,你就得乖乖的跟谁交配,想
自己把屄献给土狗插,门儿都没有。」

  被邱黎说成土狗的Judas郑刚想插嘴,才叫了一声:「邱先生……」

  就被邱黎的怒吼给打断:「臭小子,你以为搞这一手就能独占花魁了吗?我
告诉你吧,像邢青洪这样的长期客户,林芷翎起码有二十个。」

  Judas郑惊讶的望着林芷翎,林芷翎似乎不敢正视Judas郑似的,
闭上了眼睛,梨花带泪的娇美脸庞,带着屈辱与委屈的神情缓缓的点头承认。

  看到爱妻被人这样威胁,Judas郑终于忍不住尝试展现作丈夫的气概,
回嘴道:「林芷翎已经不想再干了,你要怎么样。」

  「哼!哼!哼!像邢青洪这样的客户,可不是你说不玩了,就能不玩的。我
这样说吧,惹恼了这些大人物的话,他们不论哪一个都有能力马上让你们从人间
蒸发,把你豢养起来,变成他们家里的私人玩具,你看看被邢青洪豢养的汪竺娴
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林芷翎想起汪竺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哭着道:「邱老师,求您看在我这
几年为您做牛做马的份上,救救我吧。」

  邱黎并非是个只懂声色犬马的花花公子,事实上他心思细密、精于计算,否
则如何能周旋于这些黑社会老大、政界名人、企业大亨与名女人之间?因此并不
继续跟林芷翎斗气,而是审量了目前情势,当下就做出对自己最有力的决定。

  放缓语气道:「如果你还是第一名模,整天活在闪光灯下,这些家伙再有本
事也很难让你突然消失,可是一旦你宣布退休,那……咳……」

  「老师,求求你,我真的无法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呜……呜……呜……」

  「这些年来,我可都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你说是吧?你过腻了现在的
生活方式,我了解,不过凡事都得慢慢来啊。我看我们就各退一步吧,你每个月
替我工作两个礼拜,其它时间就去陪你的小牛郎,怎样?」

  林芷翎无助的看着Judas郑。

  Judas郑得意的向着电话大吼:「姓邱的,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林芷翎
是我的了,没我的同意你连碰都别想再碰她一下。」

  也不等邱黎回应,就把手机给关上。

  Judas郑看着吓坏了的娇妻,伸手替林芷翎擦拭眼泪并将她抱到怀中,
双手开始不安分的搓揉起依偎在怀中像只受惊小白兔的第一名模,小弟弟也不老
实起来。Judas郑看了一下手表,折腾了半天,不但完成了终身大事,还把
邱黎这个猪头给甩掉了,没想到才正午十二点。

  「肚子饿了吗?」

  林芷翎楚楚可怜的摇着头。

  弱女子的形象比她一贯的亮丽与阳光形象更让Judas郑有要把她抱进怀
里好好疼惜一番的欲望。

  「那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嗯。」


                               第十八章

  九月十八日PM1:00

  「我可以抱新娘子进洞房吗?」

  脸上还带着泪珠的林芷翎娇羞的圈起双手搂着她新婚丈夫的脖子,娇滴滴的
轻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Judas郑一手扶着林芷翎的背,一手抄起她的膝盖窝,将身高比他还高
的长腿名模捧进了卧室。

  将全身软绵绵的林芷翎往床上一放,双唇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樱桃小口。

  林芷翎也用最大的热情回应:先用湿润的舌头舔遍情郎的唇,再轻轻顶开情
郎的唇将灵蛇般的舌头主动的探进情郎的口中,舌尖像弹钢琴似的由左至右,又
由右至左的磨擦着情郎的牙齿。

  当林芷翎的舌头扫过Judas郑的牙龈时,Judas郑忍不住舒服的喘
息,林芷翎趁机让舌头闯过了情郎的两排牙齿,用舌尖温柔的搓揉着情郎的上下
内牙龈及上颚,然后才让情郎早已蠢蠢欲动的舌头进入自己的口腔,在自己的领
地上用自己的舌,抚慰着爱人的舌。

  Judas郑右手已经不安分的解开了林芷翎牛仔裤头上的铜扣,林芷翎主
动的扭动丰臀像蛇脱皮似的让贴身的牛仔裤由自己的美腿上褪下。

  Judas郑放开了美丽娇妻的唇,跪到床下,俏皮的用嘴咬开了妻子丁字
裤上的活结,顺势咬住了林芷翎已经勃起的阴蒂,两排牙齿像锯子似的左右搓磨
着女人最娇嫩的圣地。林芷翎不但没有逃避,反而双脚夹紧情郎的躯干、双手压
着他的脑袋,让情郎能更肆无忌惮的吸吮、咬噬自己的肉芽。

  已经欲火高涨的Judas郑双手褪下了自己的裤子,拨开林芷翎的手脚,
跳上床垫,准备好好的享用自己娇妻。

  「Judas,」林芷翎挺起上半身,环抱着Judas郑,双手爱抚着他
的双臀,柔声的问道:「今天让我用嘴服侍你好不好?」

  Judas郑诡异的淫笑着看着他的小妻子。

  只见斗大的泪珠从满腹委屈的林芷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冒了出来。

  「人家不是淫荡、不知羞耻,只是我全身都被臭男人玩过了,不要说屄跟屁
眼不知装过多少肮脏的精液,连手、脸、乳沟、奶子、小腹、肚脐眼、背部、臀
部,甚至连脚掌心都被男人的精液沾污过。」已经是泣不成声的林芷翎哽咽道:
「只有嘴巴,我一直不让人在里面射精,这是我唯一还算干净,可以的留给我丈
夫使用的地方……」

  Judas郑被感动的也流下了热泪,激动的说道:「你想太多了,全国的
男人,有谁不幻想着能得到第一名模委身下嫁。我能获得你的青睐就已经是全世
界最幸福的男人了,再说我也不是处男啊……甚至连肛门都……」

  林芷翎泪眼汪汪深情的看着Judas郑,轻吻他的唇,阻止他再往下说,
低声下气的请求道:「请允许您让我用嘴巴,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服侍您好不
好?」

  Judas郑有点儿做贼心虚的红着脸,点了点头。

  林芷翎扶着Judas郑,让他在软绵绵的床上躺下,双腿并拢的在他身边
面向已经一柱擎天的阳具跪坐了下来。

  林芷翎弯下身子让小腿、大腿、上身一层一层的堆积在一起,然后情深款款
的用双手扶住Judas郑已涨得通红的阳具,樱桃小口微张,含住已经泌出爱
液的马眼,像在使用一只巨型吸管似的吸吮龟头及马眼内的爱液。

  当林芷翎用红唇轻刮他的龟头,为他清理残存的爱液时,Judas郑已忍
不住快乐的轻哼起来,右手也不规矩的探进林芷翎被白色衬衫下摆遮住的股沟。

  林芷翎顺从着夫婿的暗示,抬起贴在丈夫身侧的左腿,跨过他的身躯,让叠
坐的双腿分置于丈夫身体的左右两侧,紧实迷人的俏臀就悬在情人的眼前。林芷
翎怕这样他的情郎还不满意,将原本轻握着他的宝贝的双手自动的移到自己双臀
上,用力的将紧俏的蜜桃形臀部用力的向左右扒开。

  Judas郑望着全国男人都幻想着能一亲芳泽的神秘谷在自己眼前展开,
兴奋的让充血的阳具又涨大了一圈。

  林芷翎似乎也感觉到嘴中宝贝的变化,放开了小嘴,用伸长了的舌头,拨开
了情郎的包皮,以舌尖在龟头下方充满男人体臭的沟渠中绕行。

  被美若天仙的娇妻这样搞法,要不是像Judas郑这样训练有素的牛郎,
配上那已被各种偏方抹剂、喷剂摧残的灵敏度大降的龟头,一般的男人大概都已
经精关不固了。

  Judas郑也技巧的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拨开娇妻阴蒂的包皮,用食
指、拇指捏着她那已经肿胀充血的阴蒂,一边捏、一边转、一边扭,还一边拉。

  虽然林芷翎被情郎整的难受的左右摇晃着坚挺的双臀,可是双手还是乖乖的
掰着两片雪白的臀肉。

  Judas郑看到爱妻这股骚劲,忍不住将另一手的食指猛力的插入林芷翎
被自己拉的微微张开的屁眼。看到屁眼被强制插入的林芷翎,竟从阴户中滴出了
淫液的淫荡表现,Judas郑思绪回到自己第一次与林芷翎性交的场景:这个
现在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努力用她迷人的小屄套弄着主人那根丑陋恶心的
阳具,而自己却只能像只公狗似的,捡拾主人用剩的屁眼。

  一股不平的怒气让Judas郑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大拇指抠进了林芷翎的阴
户,让拇指与直肠里的食指强力的磨擦夹击林芷翎那娇柔的私处,就像那一夜自
己被邢青洪当成性交机器一起折磨林芷翎一样。原本是用手指肚搓揉林芷翎的阴
蒂的左手,也粗暴的改用食指及拇指指甲,像要掐断她的阴蒂似的猛力施暴。

  受到新婚丈夫暴虐对待的林芷翎,却不知爱人的心情变化,依然双手捧着自
己的臀部,让情郎尽情的享受。一方面低头将爱人的阳具完全融入自己的口腔,
直到龟头已经顶到了自己的咽喉,林芷翎还怕丈夫不够舒服,努力的想让丈夫的
阳具能再更深入自己的身体,但咽喉的肌肉却不是可以用人的意识主动控制的,
被异物侵入的咽喉发生了激烈的痉挛。

  卡在咽喉的整个龟头被痉挛的肌肉强烈的搓揉挤压,让Judas郑尝到有
生以来最愉悦、最强烈的口交。

  Judas郑兴奋的抬头张口咬住被自己拇指挤出窄小的阴户,不断在自己
眼前晃动的小阴唇。

  像火山爆发般喷出的浓稠腥臭精液喷进林芷翎的食道及气管。原本被阳具堵
住咽喉,已让林芷翎难过的喘不过气来,但为了取悦情郎她拚命的忍耐着,现在
气管被精液呛到,再也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的眼泪、鼻涕、口水直流,浑身颤动的林芷翎,像是被钓离水面的鱼儿,
痛苦的扭动着娇躯,而鱼钩就是他爱人的牙,钩的是她娇嫩的小阴唇。

  好不容易喘过了气的林芷翎,汗水淋漓的软瘫在她的新婚夫婿身上。两片紧
闭的大阴唇好似护卫着受了伤的小阴唇,在可怕的敌人面前颤抖着,而受不了引
诱的敌人伸出了火红的舌头,挤开了担任护卫的大阴唇追寻着小阴唇的踪迹。

  还没恢复力气的林芷翎,见情人才刚泄了精就又有「性」趣了,体贴的配合
着小情人的需索,赶紧将还残留在嘴里的精液咕噜的吞咽下去,以便张口问她的
爱人:「让我先帮你把小坏坏舔硬了,让你方便玩阴户跟屁眼好吗?」

  「可爱的老婆,可不可以先让我的小弟弟跟全国最贵的奶子亲近亲近?」

  林芷翎委屈的低声抱怨:「人家已经是你的妻子,全身上下随便你爱玩哪里
就玩哪里。我以前出卖奶子让别人玩,是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人家?」

  边说边将身上的白衬衫褪下,挪动着分跨在男人左右的双膝,向男人的下体
爬行。

  Judas郑轻拍正颤动着向前挪动的臀肉,笑道:「老婆你别误会,我说
最贵的奶子是说你的双峰保了五千万元的意外险。糟糕……」

  「怎么了?」

  「我要是把你的奶子玩软了、玩松了,保险公司会不会来向我索赔啊?我可
干一辈子都赔不出五千万元。」

  被Judas郑惹得破涕为笑的林芷翎,娇笑道:「你讨厌!我被马踩伤了
奶子,也没叫马赔啊!我们来看看是我的奶子硬,还是你的小弟弟硬,还是马蹄
硬。」

  双手分别抓着自己的双乳,就要往Judas郑的命根子夹去。

  Judas郑也不甘示弱,一把将林芷翎推倒,翻身跨坐到她的小肚肚上。

  林芷翎顺从乖巧的将自己价值五千万,像两座连绵小山峦一样的乳房向左右
拨开,露出乳沟等着她的丈夫来享用。

  Judas郑也不客气,将小弟弟直驶入山沟般的乳沟中,双手摆出捻花微
笑的手势,捏着林芷翎两粒鲜红的乳头,好像是要把两坨丰满的胸头肉拔出来似
的,用力高高提起。

  Judas郑并不喜欢乳交,因为总觉得不如直接插入阴道或是直肠中来的
舒服,但他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没碰过像林芷翎这么棒的奶子。跟乳房太小的女
人乳交那就不用提了,根本没有乳沟可以玩;但奶子够大的女人,乳房却又都是
脂肪没有肌肉,抓着软趴趴的奶子贴着阳具磨擦,还不如自己打手枪算了。

  银矿皇朝俱乐部的黑美人Monica算是不错的乳交对象,硕大的40寸
胸围,又勤练健美、胸肌发达。

  可是和林芷翎这对价值千万元的双峰比起来,Monica的奶型外扩,双
乳之间的乳沟是V字型的,鸡巴插进去顶多只能磨擦到三面;可是林芷翎的双峰
从小腹看去却是)(型,鸡巴插进双乳与身体构成的三角形空间中,那种完全被
充满弹性的乳房包覆的全新体验,让Judas郑的阳具享受到有点像插穴却又
非常新鲜的感觉。

  而且,虽然Monica40寸的结实大奶子,的确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
货色,可惜西方人的皮肤非常粗糙,实在无法与林芷翎吹弹可破的肌肤相比拟。

  「喔……老公,人家的乳头是人家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你把人家的乳头当小
珠珠这样转、这样拉,人家真的受不了了,喔……小穴痒的受不了了……」

  林芷翎难过的双脚乱蹬,原本环抱着Judas郑协助他抽插自己乳沟的双
手,也伸到了自己的小穴上。修长的玉指在门口犹豫徘徊着,不知是否该深入幽
径,以减焚身的欲火。

  「喔……老公,求求你插插人家的小穴好不好?」

  虽然Judas郑正在享受前所未有的美妙乳交,可是全世界大概没有哪一
个男人能抗拒的了第一名模的这种要求。

  Judas郑依依不舍的让小弟弟离开了迷人的谷地,温柔的用手替林芷翎
拨开已流到了眼睛里的满头汗珠,笑道:「想挨插得自己摆好姿势啊!」

  林芷翎娇羞的嗯了一声作为响应,双手扶着还跨坐在自己腰上的Judas
郑的腰部,帮他跨坐起来,然后屈起修长的双腿从老公的胯下往上半身缩,当脚
掌通过情郎的胯下时,还调皮的用十只脚趾轻拨着老公的卵蛋。

  最后在紧抓双脚脚踝的双手帮忙下,将迷死全国男人的双腿分别往自己身体
的左上方及右上方伸的笔直,直到屁股悬空、反弓的脚趾头触到脑袋上方的床垫
为止。

  在成V字型双腿根部的小穴,朝天直立,让Judas郑想起了汪竺娴那个
已经被玩滥了的屄,不禁有一点倒胃口。

  但当林芷翎用嗲死人的淫声,喘息的恳求:「喔……老公,我要……」时,
就算是柳下惠也忍受不了这种致命的吸引力。

  Judas郑已经无法坚守什么九浅一深、三浅一深的手法,雄伟的肉棒像
打桩似的垂直进出着林芷翎已泛滥成灾的水井,钻入时是一箭穿心、直抵花心,
巨大的冲力每次都让林芷翎难受的高喊:「……好痛……人家不要了……」抽出
时是完全撤出饥渴的小穴,不到林芷翎骚痒难耐的尖叫:「……好痒……人家还
要……」不肯再次插入。

  「……人家不要……」及「……人家还要……」奇妙的循环着。直到第一名
模用她那迷死全国男人的44寸长腿夹着她老公的脖子,用没有人听得懂的语言
高叫着,才划上了休止符。

  夕阳从林芷翎豪华别墅的大片落地窗洒了进来,洒在床上那几乎是完美无暇
的,像丝缎般的光滑胴体上。

  正在享受着情郎温柔抚摸的林芷翎,轻声的问道:「老公,我刚刚太投入,
你会不会嫌我太淫贱?」

  Judas郑用他的亲吻和抚摸做为回答。

  经过了一下午的缠绵,Judas郑还是片刻都舍不得让林芷翎离开他的怀
抱。

  「老公,这真的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的性高潮。」

  Judas郑无法体会林芷翎要解释些什么,都已经被近百个男人玩过了,
如果自己还会存着要享有她的第一次的幻觉,那自己就是个大白痴了。不过还是
信口安慰她道:「有性高潮没什么可耻的啊?」

  听到自己的新婚夫婿这样敷衍她,林芷翎委屈的哽咽道:「请你相信我:从
一年多前被男人强暴到今天之前,我是跟很多人上过床,每次为了满足客户,也
都会假装被他们干的达到高潮,可是那都是演戏。老公,我想让你跟我洞房时,
能够分享到我的第一次性高潮,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

  Judas郑用手捂住了林芷翎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深情款款的望着林
芷翎美丽的眼眸,问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其实你才认识了我五天,你怎
么知道我值不值得你付出这样多的爱?」

  「五天很多了,耶和华六天就造出了全世界。我相信上帝的神秘安排,既然
我们阴错阳差的结了婚,我相信上帝就是要我成为你的妻子。」

  「如果真有上帝?那为什么会有像邱黎、邢青洪这种人来欺负你……」

  这次换林芷翎用手捂住Judas郑的嘴:「乱说话,那是上帝在考验我,
有过那样不堪的经验,我才会更珍惜一份纯真的爱。事实上当你三天前向我诉说
起你未婚妻背叛了你时,所展现出的那种椎心之痛,我就知道你也是一个深情的
人,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是不会背弃我的好丈夫……」

  Judas郑忽然暴躁的大叫:「不要再说了!我未婚妻向我说过一千次、
一万次永远不会背弃我,可是……」粗暴的拉起床上的林芷翎,把她拖到客厅的
角落,指着客厅角落上一个半个人高的大箱子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似的林芷翎,小心翼翼的摇着头:「这不是我们家的东
西……」

  「这是我让人趁我们早上开记者会宣布我们结婚的时候送来的。你知道这箱
子是干什么的吗?」

  Judas郑不等林芷翎回答,一边掀开了箱盖,一边就用哽咽的声音继续
自言自语的说了下去:「这是用来装你的,邢青洪跟凌晴霞已经从香港开出他们
的游艇在公海上等你了。」

  Judas郑一边用哽咽的声音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一边取出箱子中的手铐
将林芷翎的右手从背后铐到左脚踝上,完全被吓呆了的林芷翎根本就不知道要反
抗。

  「我马上得把你送到海边的渔船上,已经安排好的渔船会把你运出国界,交
给在公海上等你的老板跟老板娘。」

  另一只手将已经被按趴在地上的林芷翎的左手从背后铐到右脚踝上。

  「老板娘说,汪竺娴她已经玩腻了,就让给牧场里的狼犬、獒犬、马啊、驴
的去玩。她要改玩你这个第一名模。」

  当Judas郑取出阻口器给林芷翎带上时,林芷翎依旧震惊的说不出一言
半字,只是泪眼汪汪的望着她打算托付终身的新婚夫婿。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待你?那是因为老板答应帮我把未婚妻也绑架到牧
场,让她也尝尝做一只人尽可夫的母狗的滋味。」

  Judas郑将地上的林芷翎像货物似的提起来,放进箱中。抚摸着超级名
模动人的肉体,心中升起想背叛邢青洪带着林芷翎逃走的想法。

  望着林芷翎纯真的脸孔,心中五味杂陈、天人交战,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似的
喃喃自语道:「老板也答应要放我自由。我没有笨到会去相信他,其实我也不在
乎,我会在牧场陪着你……我向你承诺过:我虽然无法改变什么,但我会生生世
世守护在你身边。」

  Judas郑闭上眼睛,眼角泌出泪珠。但终究是狠下心来,砰的一声,使
劲的盖上了箱盖。

  当落地窗外红的像血一样的落日余晖,被箱盖隔离。林芷翎知道:她这辈子
再也见不到灿烂的阳光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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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略评《屈辱生涯系列报道——超级名模》


作者:燕山雪


  以此文的口味来说,应该是面向广大轻度SM爱好者的,所出现的器械不过
绳子蜡烛镣铐,相应从虐法上来说不过捆绑和滴蜡,而滴蜡也并没有出现多少,
仅出现一次。所以大部分的虐是与捆绑联系的。可以说此文的虐在轻度SM中算
是描写的比较出彩的。

  另外本文对足道和绳道的阐释具有一定的专业水准,是其另一闪光点。遗憾
的是本文在心理刻画上略显不足,以至本该出彩的俱乐部异物插入一场未能由量
变到质变而凝聚出光彩。

  本文的心理描写略显青涩。「写了她心里想什么」≠心理描写。人是感情动
物,各种感情的变化都属于心理描写,而色文中最重要的屈辱感本文却未能发挥
出来,仅仅以「她感到屈辱」等诸如此类的词语一笔带过,令人颇觉遗憾。

  也许是读者口味繁杂的原因,明星类的色文一直不温不火,难有传世经典。
这其中另有一部分原因是明星类的文在描写手法上较为单一。本年度的征文《屈
辱生涯系列报导——超级名模》虽然在水平上并未突破前人,但在写作手法上做
出了一些创新的尝试,这是值得我们对作者及其作品加以关注的。

  文章选取今年轰动一时的林志玲作为主角。以林志玲拉斯维加斯之旅为文章
主线,力图用林志玲的经历来揭露娱乐界的黑暗与龌龊。在写法上的第一个突破
是一切描写和情节的引领以林志玲为核心,而不是以邱黎或邢青洪为核心。

  在阅读时,读者在大部分时间里是以林志玲的第一人称视角,是透过林志玲
的眼睛和思想来了解这个世界。这样的手法造成的效果是全文如同一部由林志玲
做主持人的纪录片,层层剥笋,步步深入,在情节上突破了以往明星文的苍白程
式,使明星的形象真正树立起来,而不像以往的明星文中,明星只作为一个顶着
名字的符号出现,如果把她们的名字换掉就毫无星味可言。

  这种与以往以施暴者视角来看明星截然相反的手法个人认为是非常成功的,
不仅在于它所达到的效果,也在于它所提出的尖锐问题:明星文中的明星需要有
「星味」,这在以前的明星文中是很欠缺的,也是对我们未来明星文发展指出的
一个方向。

  作者的第二个突破是在明星的身份上。在以往的作品中,明星一般是作为受
虐的奴隶而毫无主动可言的。而本文中林青霞以施虐者的形象出现,女王式的描
写令人耳目一新。

  以明星来虐明星,这是一个新的尝试。虽然以往的文中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描
写,但一般是由于更强横的施暴者的逼迫而进行的,两个明星实际上并未摆脱受
虐者的身份,而且作者选取的明星也是非常正确的。

  林青霞自《东方不败》成功转型后,强横霸道的中性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年
轻一点的读者甚至不会记得她七、八十年代的温柔型琼瑶小女生形象。

  用林青霞来做女王,不必过多的描写就能使人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
霸气,这一点上是很成功的。

  第三个突破是敢于尝试「留白」。王惠珍的「开苞之夜」如果放在以往,是
一定要大书特书的,但由于本文以林志玲为主线,若大书王惠珍则易喧宾夺主。
作者聪明地在这里采用了「留白」的手法,并未具体描写王惠珍,而以第二天的
酒宴来大体勾勒前一晚的惨烈,具体情形如何,则任由读者凭仅有的一点线索去
想像。

  现在看来,这样的尝试是否成功还有待商榷,但毕竟是作者的又一创新,值
得肯定。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类似的开放式描写在文中还有多处,包括文章的结尾
也是如此。

  文章结构严谨完整,文笔娴熟流畅,关键点的描写也把握到位,纵然整体观
之稍逊火候,但无法否认,这是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明星类作品。

  PS:前一阵子林妈妈吴慈美女士接她的宝贝女儿回台湾的时候,在机场举
的牌子让人喷饭不止。许多不明就里的大陆网友至今仍对那个「台北水当当姐妹
联盟」的牌子嗤之以鼻,认为一群欧巴桑居然标榜「水当当」,实在是应该改称
「干巴巴」。

  但读了本文以后,我却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假若本文中能加入一点料,
让我们看看吴慈美女士的「水当当」到底有多水,多「当当」,哪里水多,哪里
水少,以及是什么水的话……那本文的魅力是不是能增添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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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心:感谢coladuke先生的好文。请问基于什么才会使你想到写
这篇明星题材?

  coladuke:名模嘛……她们总是以光鲜亮丽的形象,美美的出现在
众人眼前,到底她们的生活就是夜店、奢华、摇头丸;小开、富商、豪门夜宴;
或者也不过就是个单纯、只求温饱的工作呢?

  小悴:这个喔,哎呀这个嘛……我们可以派小夜打入到名模队伍内部去卧底
一下就知道咧。呃……那个小夜呀,你会不会介意被马踩到胸部咧?

  (——殴打声,剧烈撞击声,间有惨叫陆续传来……)

  夜月心:(全当什么也发生,眼神无辜)咦?贼鸟呢?哦……c兄,对不起
刚才有什么怪声……没,没有打搅你吧?

  coladuke:呃……是……是这样啦,在报章杂志不间断的挖粪报导
之下,也会有无限的想像空间。而小弟喜欢的作品风格是能贴近事实的脉动,但
这次却感叹世事变化之奇,竟然比这篇故事的情节还要曲折。

  元堂: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现实中蛮多事情,比之小说家言,常
是有过之,无不及。

  h26:这篇故事其实一度给我光明的假象,当大家都在一个光明的希望前
温暖时,忽然峰回路转,一股更沉重更深邃的暗流袭来。人性的善良,最后也敌
不过金钱暴力和自私。为了己身的自由,Judas最后还是将林美女推上了最
悲惨的境界,尽管后者将其视为最可信任之人。

  小悴:那有什么咧?我只不过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就遭到殴打……

  (现场再次传来奇怪的声音……)

  h26:悲……悲剧的美学效果在最后得到最高的升华,我们已经可以不用
想像就感觉到生活的艰辛了。无论文字内外,我想每个光鲜的光环背后,一定都
隐藏着许多的血泪牺牲,没有任何人可以随便成功……

  coladuke:小弟想借用一下「Reading Lolitain
Tehran」作者Azar Nafisi在书中的两段文字与大家分享:无
论是什么情况,千万别把小说当成真实人生的翻版,而小看了它;我们在小说中
探求的并非现实,而是真相的顿悟。每个童话故事皆提供了超越限制的潜能,因
此童话故事在某方面给予了现实所不允许的自由。……

  这份肯定来自作者以自己的方式重述故事,掌握小说中的现实,进而创造出
一个新的世界。

  夜月心:OK,感谢各位的精彩发言,也顺祝大家国庆节快乐。请一同期待
下一夜《乱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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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夜·乱情(续) 作者:草根阶级

                         第十五夜·乱情(续)


作者:草根阶层

                              (五)兄妹

  一度成为武林盟主的天令门云素山庄在一天之内被夷为平地,前武林盟主韩
琼的妻子「紫烟仙子」向紫烟与她的儿子、两个女儿「霜雪双仙」同告失踪,魔
门在云素山庄之中也寻不到震撼武林的绝世武学「纯阳诀」和「玄阴经」,显是
天令门一众在临危将宝笈取走。

  但真的是这样吗?除非找到韩氏一众,否则永远无法知道真相。

  自韩琼死后,王弈之就以隆重的声望和深厚功力压倒其余诸派人物,升为新
一任的盟主,他就如任何一个见过向紫烟的男人一样,曾深深的迷上了这位无愧
于「仙子」之名的侠女。因此当他听到天令门覆灭的消息时,确有如五雷轰顶的
震撼。

  王弈之凝望书房上「侠道在于义」的横匾,当年赋此字的人不是旁人,却是
他平生最佩服、也最妒忌的人韩琼所书。

  当年此子以一手惊心动魄的正阳剑震慑众派,更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对魔门
三个分支进行猛击,结果是,其二破灭、余下的门众之首侯龙飞遭韩琼重创,魔
门表面上看似一蹶不振,没有再起的可能。

  向紫烟的剑法独步天下,几可与父「剑狂」向雨辰媲美;韩凝霜、韩凝雪都
以芳龄练成绝学「玄阴气」,至于长子韩瑜虽寂寂无名,想亦绝非平凡之辈,难
道魔门真的人才辈出,这三位绝色绝艺的佳人也要挡架不住吗?

  其中更甚者,是说魔门的人在向紫烟身上下了无法化解的内丹,可使这位仙
子般的美女变成天下最淫荡的女人,更与韩瑜有了不可与外人道的奸情。

  「爹!找我们有事吗?」

  王弈之育有一儿一女,男曰宇逸、女曰宇倩,都是年少早熟,深得父亲及本
门师兄姐的器重。

  王弈之道:「今次我要逸儿和倩儿给我去找一个人。」

  王宇逸长得清秀轩昂,年少时的经历让他年纪虽轻却已能担当大事,处事亦
甚有分寸,有种他这年纪所欠缺的圆熟和老练。

  此时他已猜出个大概,便问道:「是否要找韩家的人?」

  王弈之微笑欣然道:「不愧我的好儿子,倩儿也跟着哥去吧。」

  王宇倩比哥哥小了一岁,只有十七,长得花容月貌,性子温文尔雅,为人知
书守礼,甚为规矩,因此王弈之放心的让她随哥哥出去办事。

  王弈之叹道:「只是有一点你们必须小心,现在中原诸派表面上都对魔门此
举甚为不满,更有人不断向我提出攻打魔门的巢穴,以显声威,其实暗中不断派
人明察暗访,务要找出韩家一众,好将『纯阳诀』、『玄阴经』一举取走。」

  王宇倩道:「那纯阳诀、玄阴经会不会已经落入魔门手上,而魔门却放出假
消息让众派的人去找韩家的人的麻烦呢?」

  女儿的分析听得王弈之连连点头,道:「倩儿说得不错,这也非是不可能的
事,魔门的妖人最擅用的就是这种技俩。」

  最后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道:「总言之,你们必须在众派或魔门的人找到
之前,见到韩家的人,并将这道信交给向掌门,然后回来向我覆命,明白吗?」

  王宇逸和妹妹对望一眼,同时答应了。

  王弈之召来侍从,吩咐道:「将众派的来使请到大厅去吧。」

          ***    ***    ***    ***

  山阳,一座废弃的房子内。

  「啊!啊喔!」

  一丝不挂、披头散发的段秀芳正跨坐在王狄身上,柳腰以一种深具法度的节
奏扭动款摆着,花穴蜜液倾泻而出,一紧一缩的套弄着王狄精壮火红的男根。

  她正以魔门一种交合传功的方法,助爱郎回复功力。

  王狄脸上平静而没半丝情欲,身体虽是与秀芳激烈的交合,心灵却全集中在
摄取女体导入的真气。

  这是他悟自魔门典藉的移功法。到秀芳达到高潮的一刻,这股真气将可于他
胯下的生死窍凝聚,吸纳为己所用,这需要绝对集中的意志,否则不单令秀芳本
源受损,更是前功尽弃。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喔!狄……哥哥……秀芳……秀芳要来了……啊!啊喔!」

  俏脸不自觉的仰起,嘴里一阵尖叫,段秀芳只感全身绵软无力,然后伏到王
狄的胸口,喘息道:「成……成功了吗?」

  王狄忽地张开双目,内息渐渐恢复过来,虽比之他原有的内力仍相去甚远,
但凭此一突破,他即可再窥武道,不求尽复旧观,但至少能保护自己、保护所爱
的女人。

  一个翻身将玉人香汗淋漓的胴体压在体下,又是感激又是兴奋地道:「芳儿
啊,真的辛苦你了。」

  段秀芳凝望着他好半晌,脸上的红晕稍退,轻柔的笑道:「最重要是狄哥哥
能回复功力,芳儿受一点点苦算什么呢?」

  她的清纯、她的柔情是如斯的动人!

  想着自己脑海韩凝霜拂拭不去的影子,对比起秀芳待自己的情深一片,王狄
不由苦笑道:「王狄何德何能,要芳儿待我如此呢?」

  段秀芳坐了起来,在朦胧夜色中展现出丰满的优美身段,道:「秀芳最初身
入魔门时,以为自己会沦为性奴,如非有你暗助人家,人家……喔……真的不敢
说下去了。」

  王狄也坐起,道:「不能是我因为看上了你的身体,所以才这样做吗?」

  段秀芳横了他可爱顽皮的一眼,道:「狄哥哥那时候不是专门负责调教女子
的吗?你有心得到人家身体的话,芳儿根本没法反抗,还得乖乖伺候,对吗?」

  王狄听得哑口无言,自己那时确是看上了她,只是因为韩凝霜的事将他的心
神全吸引住了。

  或许恋上一个人后,自然而然的会将他的诸般坏处都忽略了?

  段秀芳续道:「可是,当人家知道你竟然和许陵那奸贼勾结时,我真的很难
过,自己最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最憎恨的人的好朋友!」

  王狄感到她一双柔荑因激动而颤抖着,淡淡道:「一直以来,许陵和我之间
只存在利益关系,没有什么情义可言。」

  段秀芳紧挨在他怀里,深情地道:「所以当大哥承诺会杀死许陵时,芳儿就
决定要成为……成为狄哥哥的女人。」

  王狄苦笑道:「当我的女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唉……芳儿你……」

  段秀芳以纤指虚按着他的唇,道:「不准再说。」纤弱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和
脖子,道:「在芳儿眼中,王大哥是最温柔、最值得依靠的男人。」

  王狄双手不由将她紧紧抱着,为了让自己和她都能好好活下去,他必须尽快
回复功力,这是他自入魔门以来首次有苦练武功的决心。

  一直以来,他都太过疏懒了。

  侯凤舞这蛇蠍女人,想不到使计这么狠,连自己这个魔门支柱也不惜以美色
除去,又借向紫烟的手杀掉门中长老如裴锐等人,来强化自己对魔门的控制,以
达到她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真狠毒!

  回复功力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韩瑜等人,以防他们遭到侯凤舞
的毒手,再设法弄砸侯魔女的好事。

  想到这里,连心都痒了起来呢!

  他的严冬,终于要成过去了。

          ***    ***    ***    ***

  阳平山的岳岭本非是魔门之地,但侯凤舞却在此建起了自侯龙飞死后失落了
的圣坛。

  自她使计杀了门中最心腹大患、最有能力与她争权的王狄、裴锐后,她很快
提拔了好几个由自己一手培育出来的弟子掌魔门要务,自己则潜心苦练魔门的奇
功心法,又深研纯阳诀、玄阴经,冀能觅方破解韩家一众惊人的武功。

  凡能在她身旁跟着来到这里的,都是魔门遭韩琼率众清剿后的残众,对天令
门有着深刻的仇恨,因此亦成了侯凤舞的亲信,其中只有一男一女例外,女名紫
雀、男名碧龙,都是侯凤舞一手抚育的孤儿,体内更育有侯凤舞苦炼成的奇异内
丹,使他们的功力比同年的高手还要胜上几筹。

  「全部留下,一只蚊子也不可放入。」

  侯凤舞一身素服,脸上不施脂粉,与平日面对门众那妖艳至极的华装截然不
同,只见她徐步步进一个圣坛中的石室之中。

  那年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女孩,一切都听哥的话,练功如是、念口诀如是、连
她最擅的丹术也是哥亲授的,从小到大的保护,无微不至的爱护,令她十五岁前
都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少女。

  一切都在兄长中伏后改变了。

  韩琼毁了哥哥,毁了她许多同门师兄姐,毁了她的幸福,她生命剩下来的,
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机心算尽的日子。

  她坚持下去的目的,是报复、还有就是……一具失去了元神的躯壳——哥哥
的躯壳!

  「哥,凤舞来了。」

  打开石门,凤舞那白袖一扬,将手中火熠一挥,闪着火光的飞屑一点点的溅
到灯油上,四周油灯立即燃起,映照在正中央的一座石棺之上。

  在凤舞的眼中,这只是一张最舒适的床。

  石棺上平躺的是一具完整无暇的男体,那张脸赫然就是当年魔门的圣君侯龙
飞!他虽已身死过十年,但身体仍完好无缺,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脸色竟如常人
般红润,不见半丝苍白,就如只睡在石棺之上!

  「魔门圣女」这几个字像一下子从侯凤舞身上消去了似的,一双美目之中所
荡漾着的,全是一种只有少女脸上才可得见的热忱眼神。

  侯龙飞在别人眼中是已死的人,但她却知道,他是活着的,他只是失去他的
元神!

  因此她不惜费尽苦心,破天荒的炼成了「定颜丹」,养在哥哥的体内,让他
的身体能在断绝了与心神相连下保持性命,为的是等待自己找到让哥恢复过来的
方法。

  「哥,凤舞来向你请罪了。」

  凤舞跪坐在哥哥身体之旁,细腰一弯,吻在她最钟爱男子的唇上。

  唇上尤有余温。只是哥的双手不会再从前般紧抱着她!

  她身上的素衣一件件如飞瀑洒下,再一次将完美的肉体献给哥哥——即使他
这一刻根本不可能予她任何温柔和热情。

  尽管如此,侯龙飞一息尚存的男体在她绝妙的唇舌之技下仍能一柱擎天。

  「哥哥的气味……」

  凤舞单是呼吸到哥哥阳物上的气息已是一阵情动,胯间一片湿润,她再不犹
豫,将哥哥的宝贝收进自己的花房之中,柳腰美妙的摆动着,花径在她媚术的控
制下紧紧将阳物套弄着。

  艳名远播的绝色圣女,就在一具半死的男体上,作着种种最淫贱的女子才会
做的狂放浪荡的动作,在她来说,即使哥哥死了,她仍是会尽自己的能力去讨好
他。

  四周冰冷的岩石,比对起石床上的活色生香,份外让人感到异样。

  「喔喔……哥哥……人家……要丢了……」

  凤舞一声娇吟,将阴精贯注在哥哥体内,让他体内的定颜丹得到滋养。

  她伏在哥哥身体上,无力的玉手抚在哥哥沉睡的俊脸上,她会好好利用魔门
的力量,将向紫烟和韩家彻底毁掉,再去寻找将哥哥治好的方法。

          ***    ***    ***    ***

  三个月了。

  魔门表面上终止了对韩氏一众的搜索,反倒是众派的搜捕却是如火如荼,似
乎不找到两部宝典,他们是不会甘心的。

  「哥,我们在这里已经十天了,他们真的会出现吗?」

  王宇逸探开藏身大树的一条桠枝,观察外面的动静,答道:「韩琼与纪家堡
主纪云锐乃结拜兄弟,他们的儿女更曾订下婚约,即使韩琼死了,这个婚约仍然
有效。」

  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晰见整座桃花水楼,这座楼的主人,正是纪云锐那与
霜雪二仙齐名的女儿。

  王宇倩轻轻道:「哥,你说那韩瑜与韩凝雪有不伦的关系,是真的吗?」

  王宇逸未及回答,山下一处密林现出一道强光,然后响起一阵阵惨叫声,向
妹妹招呼一声,闪身疾往前去,王宇倩心头一阵紧张,跟着哥哥脚步去了。

  密林中所伏着的尽是魔门的精锐高手,他们一直暗暗追摄着韩氏一众的尾巴
跟踪至此,更先他们一步在这处密林设下埋伏。

  王宇逸只听得下方冷笑连声,一道迅速无比的身影在魔门众人的刀光剑影下
穿插,所到之处,就会有人倒下,此人武功之高,恐怕犹胜身为武林盟主的老爹
几筹。

  但其下手之毒辣,亦是他前所未见的可怕,所被击倒的人,不是断颈丢头,
就是断手断脚,虽是致死之伤,但这种伤不熬上数天的痛苦,是不会死掉的。

  正想间,那身影竟已能感应他的所在,飞扑而至,更挥出一拳遥击他身处的
地方。

  王宇逸飞身上跃,只见对方空中像幽灵般紧摄而至,哪顾得上什么送信,当
下施展出浑身解数,勉强挡着对方看似轻松无比的单掌,到第六招,对方飞脚踢
至,他勉力一格,全身受一道灼热的真气入侵,一口鲜血喷出,重重摔到地上。

  他一生人中,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物。

  而对方更只是与自己年龄相若的男子罢了!

  王宇逸又是一声惨哼,被打得重重撞向一棵树上,树干被他的身体冲得陷了
下去。

  不论力量、速度、招式,对方都占尽优势,令他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哥!」

  一声惶急的娇呼声从上方响起。

  那人确是韩瑜,只见他闻声后反应微一错愕,停下了快要将王宇逸击毙的手
掌,因心中泛起熟悉的感觉。

  就像雪儿的声音……

  王宇倩挡在哥哥身前,一改以往柔弱的性儿,怒道:「韩公子!我们只是盟
主派来的传信者,为何要无故伤人!」

  韩瑜看了宇逸的长相,又见她容色可人,确似善类,却冷笑道:「不论你们
自称名门正派又或是魔门妖人,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分别。」

  王宇逸咳出一口鲜血,宇倩忙将他扶着,只见他喘息道:「不论韩公子以我
等为善类……与否,我们也只是要将这封信交到你手而已,看不看,是……是你
的选择。」

  说罢将父亲的信交到韩瑜手上。

  韩瑜心忖一看也无妨,就算信上有毒也不怕,接了信,望了宇倩那愤愤不平
的美目一眼,淡淡道:「我打断他三道经脉,击断了他的左肘,此地往北走一里
左右,有一座古泉,你最好立即带他去疗伤,否则性命就算保得住,武功恐也难
保。」

  王宇逸苦笑道:「谢公子提点。」

  王宇倩冷笑道:「哥不要谢他!我真想不到,以天令门往日的名望,竟然出
了这么个凶暴之徒!」

  韩瑜却不以为意,淡淡应道:「天令门与我已没有关系,什么恶名善名,对
我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自居名门,本身就是一种愚蠢;倒是魔门之人,即便做
尽恶事,灭我韩家之门,你们这些自居明门的人却视若无睹!一方面声讨魔门,
一方面却为宝典明争暗斗,还敢自称什么武林盟主!简直笑话!若非看在你们没
有向我试探宝典的下落份上,你们早就死了。」

  王宇倩一听更是恼火,抗声道:「韩琼当年以武林盟主身份,却只顾领着向
紫烟云游四海,才让魔门有再起之机,空负『剑侠』之名,实为一好色之徒,不
也是同样可笑?」

  韩瑜却只想到与姐姐妹妹争吵时的回忆,嘴上竟认真答道:「我爹争夺武林
盟主之位,本来就是我外公向我爹许下,将娘亲嫁给他的条件……」

  谈到娘亲,他的心又是一阵抽搐。

  王宇逸伸手制止妹妹,不让他们再吵下去,艰苦地道:「韩公子请先看看我
爹的信……」心中却想到,即使以韩瑜这种级数的绝世高手,始终仍是个血气方
刚的男子而已。

  韩瑜见他意志坚定,受了重伤仍不失名门弟子的气慨,不由心里生出几分敬
意,当下便将信打开细阅起来。

  王宇倩不理会韩瑜,将哥哥放下坐好,便运功助他疗伤。

  韩瑜将信读毕,以真气将它缓缓吹起到半空,一掌击去,只见那信化为一道
火光消失,俯下身来,用手搭在王宇逸肩上,将一道真气注入他受伤的血脉,淡
淡道:「告诉你爹,韩瑜只剩下孤身一人,要的只是魔门尽灭、妖人尽杀,其他
一切,并不放在我心上。不要说话,这只会令你伤上加伤。」

  王宇逸虽很想向他追问向紫烟、韩凝霜、韩凝雪的下落,却苦于无法开口。

  「立即带你哥去吧,那古泉有延生之力,迟则不及了。」

  韩瑜又望了宇倩一眼,眼里射出一种连对他心怀忿恨的宇倩也感心软的深情
目光,转身去了。

  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他会这样看我?

  不过此时无暇多想,一把扶起哥哥,一步步的朝那古泉去了。

  树上却伏着一个身影,凝看着整个过程,直至王氏兄妹缓缓离开,才闪身去
了。

          ***    ***    ***    ***

  今夜的王狄心情甚佳,感觉比之当年荣任魔门「首席女子调教师」还要爽。
因为他不单功力尽复,更胜从前,又不断创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挑情手法、武功招
式、暗器、春药等东西,比之在魔门时那种颓废生活有着天渊之别。

  最妙的是芳儿不单没有半丝反感,更让他不断在她身上作新的尝试,变成了
他的最爱也最忠心的女奴,尽管他不承认,但事实的确是如此。

  「芳儿。」

  「嗯?」

  王狄温柔地凝望着一头可爱的小兔儿般蜷伏他怀中的娇娆,道:「我在想,
也是时候去看看韩家的人了。」

  秀芳微笑道:「狄哥哥是否仍是忘记不了韩凝霜呢?」

  「我是担心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喔 怎么斗得过魔门的人呢?」

  「可是……凝霜姑娘的武功比狄大哥还高……」

  「芳儿没听过孤掌难鸣吗……」

  「那向掌门、韩公子、凝雪姑娘可都是高手喔……」

  「他们心肠太善,我怕他们被骗了啦。」

  「向掌门向以多智出名,狄大哥不就可以放心了吗!」

  「那紫烟仙子啊,在云素一役,还不是阴沟里翻船……」

  「那可是狄大哥你害的喔……」

  「芳儿……」

  王狄干咳一声,脸上一副严肃地道:「这都是我种的孽,我应该一力承担这
个责任。所以明天起,我们先到纪家堡去!纪老头可是那个死鬼韩琼的『老襟』
兄弟!」

  秀芳笑得在他怀中乱颤,道:「狄大哥何不早说?这样就不必费那么多唇舌
了,对不?」

  王狄佯怒道:「昨晚我那『肉蛤贝沾蜜大法』还没施齐,芳儿还想尝尝那地
狱般的滋味吗!」

  秀芳妩媚一笑,柔声轻吐道:「芳儿不敢,只想任凭主人处置……」

  王狄呵呵一笑,这丫头今晚有得受了。

          ***    ***    ***    ***

  东原城郊。

  三个月前,在众派的元老级人物都到了王家府上作客之际,这里曾发生一幕
惊心动魄的大战。

  数十名美艳动人的少妇被全身赤裸的吊在树上,两名大汉正一前一后的将肉
棒送进两个已被蹂躏的美穴之中。

  她们全是中原派中的有地位的女师、女徒,在地方有一定的名气,但此刻的
下场却远比不上下贱的妓女。

  其中部份的魔门门人还嫌不够痛快,将一些放了下来,连那小嘴在内的肉穴
全被占据。

  「啊……啊……」

  其中一名却是个少女,她是唯一幸免于魔人蹂躏的女子,然而她此刻的痛苦
却比受到轮奸更为难受。

  她名叫莫雨晴,是其中一名目睹韩家四人被人设计加害的人。

  她的下体不知被这些妖人放了什么,只是稍加摩擦,全身便热如火烫,特别
是眼前尽是男女交合的景象,耳里尽是肢体碰撞、淫言乱语的声音,教她避无可
避,下体痒得半死,渴望着男性的滋养。

  「喔……嗯……我……」

  「丫头!肯说了吗?」

  一名俊伟的男子含笑站在她身前,那可恶的大手再次摸向她春水满盈的小穴
口,那根指尖像要把她弄疯似的拨弄着。

  他身旁尚有一名女子,但她那有闲情去看?

  「啊……别这样……快……死了……」

  莫雨晴连声颤吟,被分开吊着的玉腿因为刺激过度微微发抖。

  不行了……我快不行了……

  「放心,你绝不会死,只会变成更加淫荡的婊子。」

  莫雨晴只觉探进体内的手放了回去,不由松一口气,美目稍开,只见另一个
更高大的男子来到身前,咦,此人怎么如此眼熟……

  「许公子提供的情报的确没差,韩家的人果然曾经到此。」

  一把娇俏、充满童稚之气的声音响起道:「笨蛋,什么许公子?许哥哥快要
是我门的门使啦。」

  莫雨晴麻痒稍减,头脑渐转灵活,许公子?就是许陵吗?那么她身前的魔门
人物又是谁呢?

  「碧龙哥哥。」

  这男的就是碧龙?

  「碧龙」转过身来,出乎莫雨晴意料的,微笑道:「放她下来。」

  「啊!」莫雨晴从树上被放了下来。

  「紫雀,你来决定如何处置她吧?」

  那叫紫雀的小女孩脸如冠玉、娇小玲珑,头上扎了条双辫,使她看起来更加
稚嫩,不认识她的人还以为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紫雀看着无力的躺在地上的莫雨晴,柔声道:「这个姐姐好可怜喔,不若我
们放她走吧?还有那些大姐姐,都放了她们吧?」

  碧龙点头道:「好,就照你的意思吧。」

  莫雨晴大讶,莫非自己听错了?

  紫雀手中不知亮出了什么兵刃,只见闪了几闪,莫雨晴身上的绳子已全数被
割下。

  许陵冷冷道:「滚!若再被我捉住,我要你生不如死。」

  莫雨晴虽是全身赤裸,但这时也顾不得了,勉强掩着要害,光溜溜地飞快跑
走了。

  许陵看着她的背影,笑道:「真有点可惜,这丫头挺标致的。不过我们现在
倒可以猜猜看,这个诱饵,可以钓出多大的鱼来。」

  碧龙淡淡道:「最好是王弈之亲来,那就精彩之极了。」

  许陵叹道:「说起来,这老家伙还有个美丽女儿,要是让我碰上的话……」

  紫雀一脸娇嗔的缠上了他的臂,道:「讨厌啦,许哥哥有了人家还想别的女
孩。今晚人家不放过你啦。」

  碧龙和许陵对望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    ***    ***    ***

  杀人带来的恐惧,往往都不是即时的感觉,只是一种累积的回忆。

  死的人,可能不值一哂、可能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也可能有着……心爱的
人。

  但为何下手时,都能那样的狠呢?是纯阳气的效果吗?

  韩瑜满怀心事,举步往桃花水楼走去。

  心头又再涌起一幕幕可怕影象。

  那是一个很宁静的晚上。

  一群群曾经与他们交好的所谓名门正派,挂着「朋友」的旗号,向他们施以
救援之手,谁知却是一帮帮人面兽心的奸徒,将他们四人陷进一个大阴谋之中。

  那夜中原四个最大的门派精锐尽出,以千人之众围攻他们,比魔门进攻云素
山庄时规模更大。

  看着娘亲、姐姐、妹妹一个个先后被擒后,他简直疯了,连自己杀了多少人
也忘记了,直至现在,那股暴烈之气,彷彿仍然凝在他心上,所以只要是敌人,
他都会用最狠辣的方式对付,毫不留情,王宇逸不愧为武林盟主之子,竟能挡他
全力使出的七招,方受伤倒地,换了是一般的所谓派主、帮主,连三招也挡格不
住。

  他的纯阳气已到达了收发由心的境界,即使姐姐、雪儿夹攻,也已不是他的
对手,可是这样又如何呢?他不也同样的保不住她们吗?

  他没有告诉王宇逸真实情况,是怕会打草惊蛇,触动其他向他家人暗暗窥伺
的敌人。

  无论如何,不管魔门还是名门,都是他韩瑜的敌人。

  说实在,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从纪家堡那里得到什么支援,只是冒险一搏,
因为他曾见过这位与他曾有婚约的纪家小姐一次,那印象深刻之极,令他到现在
仍感到,就算没有了婚约,她仍是一个可信任的朋友。

  「韩公子。」

  背后一把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韩瑜不由苦笑一下,自己的轻功看来仍需多多
锻炼,回过头来,只见来者一身黑衣,体态轻盈窈窕。

  「姑娘既能确认在下的身份,想必是纪家堡的人?」

  那黑衣人撕开头罩,一头垂肩的长发披散下来,现出俏丽动人的花容,竟是
个与雪儿差不多年龄的可人儿!

  只见她微微一笑,施礼道:「小女子牡丹,只是纪小姐跟前的一个小丫头而
已。小姐知道公子有难,早着我和几个姐妹暗中寻找,知道了东原那件事后,便
想到公子可能来此求救,所以牡丹便来了与公子相会。」

  小丫头?韩瑜心中好笑,自己现在是天下灸手可热的被追击对象,能有资格
被派来寻找自己的人,没点斤两怎行?

  牡丹又垂头歉然道:「东原帮与中原众派勾结的事,牡丹也略有耳闻,可惜
不能及时知会公子……」

  韩瑜苦笑了一下,事实上娘亲也曾指寻找中原帮派相助是行险一搏,只不过
大家都没猜到他们远比想像的更卑鄙无耻吧!

  又道:「小姐现在是否在楼内?」

  牡丹点了点头,道:「由牡丹领路吧。」

          ***    ***    ***    ***

  此时离桃花水楼不远的古泉处。

  「倩儿……我自己下去就好……」

  「哥,不行啊,我还要藉泉水之力,用内功助你迫出经脉中的瘀血。」

  王宇逸心中苦笑一下,情急着要助他疗伤的宇倩不理男女之别,已将衣服解
下,现出白璧无暇的胴体,只剩胸前的小亵衣,来到哥哥身后,玉手贴向哥哥的
背上,默默的运起功来。

  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王宇逸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六)娇妻

  春至桃花开。

  然而大地回春又如何?失去了姐姐、失去了雪儿、失去了娘亲,再艳丽的桃
花在他眼中,和一潭死水又何分别?

  他自问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打击,没有冬梅般的坚毅心志。但纵是铁石心肠
的人,当发觉自己一向所依的、所爱的一切都消失时,失去生存的目的后,他的
生命剩下来还有什么?

  仇恨。

  这是他给自己的答案。

  「公子,这边请。」

  牡丹领着韩瑜穿过一道道跨过一广大莲池的九曲桥,来到一座高雅的楼阁,
这令他想起了云素山庄,想起了娘亲、姐姐授他武功时那慈祥的容颜,还有那娇
美温柔的声音……

  他曾想过练成纯阳诀后,再振天令门之门风,继父亲后再成盟主,可是这一
切都已变成一个讽刺的笑话。

  「公子!」

  韩瑜惊讶醒来,原来牡丹见他一脸沉思的样子,识趣地没有打扰他,直到来
至楼前,方轻轻的告诉他已经到了。

  「小姐正在楼上。」

  韩瑜走进了牡丹为他打开的木门,发觉身处的是一所古色古香的书房。

  一个倩影正凭窗张望,闻声缓缓转身,一道慑人的目光扫向韩瑜。后者一阵
愕然,为的是佳人玉脸仍依稀记得,但气质却已是回然不同。

  楼下纵是桃花盛开,仍远比不上这位娇艳无匹的楼主。

  韩瑜忽生出想退缩的感觉。

  他不应该将她卷入这个仇恨的漩涡中。

  「韩瑜!记得梦弥吗?」

  她的声音总如天籁般清脆动人,但最教韩瑜温暖的,是她直呼其名,又自称
「梦弥」。

  他正想着如何以最简洁的方法,说出自己心中所思时,佳人却已开芳口,教
他一时招架不来,勉强笑道:「纪小姐……」

  纪梦弥嫣然一笑,道:「如果韩公子想我待你如陌路人,就请继续叫我纪小
姐吧。」

  韩瑜喟然一叹道:「梦弥还是那样喜欢将一切都按自己意思去做吗?」

  二人曾短短相处了三个月,但对彼此的性格脾气却是了如指掌,像已是多年
的夫妻似的。

  纪梦弥美目掠过黯然之色,歉然道:「对不起,韩家遭此大难,你远道前来
这里,我不应该开玩笑的。先坐下说话好吗?」

  韩瑜一脸犹豫不决,他该怎么办?是要求她相助?还是让这位千金小姐好好
的过她快乐的人生?

  纪梦弥冰雪聪明,早猜着他的心事,柔声道:「我刚接到了一道新消息,是
与向掌门她们有关的。」

  韩瑜知她从不会开这种玩笑,急忙问道:「是什么消息?」

  纪梦弥迎向他焦急的目光,深邃的美目闪着智慧的光芒,轻轻道:「在我说
出之前,可以答应我三个条件吗?你答应了,我就立即动员纪家堡的人力助你寻
找向掌门她们。」

  韩瑜眉头一皱,不知她用意为何,道:「我不答应又如何呢?」

  纪梦弥轻轻道:「我同样会助你,但你永远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们。」

  韩瑜忿然站起,冷冷道:「梦弥这是在耍我吗?好!先听听你的,再决定也
不迟。」他心中焦急,也顾不得唐突佳人,连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纪梦弥听得默然片刻,徐徐道:「韩瑜真的变不同了。」

  韩瑜淡淡道:「这只好怪天意弄人。」

  天意弄人!这不是姐姐常说的话吗?

  梦弥这才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他,道:「第一个条件,寻回她们之前,你
不可以擅自离开这座桃花水楼。」

  她有什么资格制止自己?

  韩瑜再次怒气上涌,却勉强压下,道:「第二个呢?」

  「寻回她们之后,不可再有任何不轨。」

  韩瑜本应感到愤怒,但看到纪梦弥的目光后,却觉得怒气全消,代之而起的
是一种无力和无奈感,对,姐姐还是姐姐、妹妹还是妹妹,在情在理,他都不应
再做出这种事……即使他是如何深爱着她们。

  看来她真的很清楚自己的一切。

  的确,冤冤相报何时了?

  要是能救回她们,魔门的仇,还算得上些什么呢?

  韩瑜泄了气地坐倒地上,颓然道:「最后呢?」

  纪梦弥深深地凝望着他,一字一字地道:「你必须娶梦弥为妻。」

  韩瑜剧震一下,道:「韩瑜何德何能呢?今天的我,只是个……」

  纪梦弥盈盈站起,走向门口道:「梦弥就给你一晚时间想想,如何?」

  韩瑜霍地站起,探手紧抓着她的玉手,决然道:「我答应。」

  纪梦弥转过身来,温然笑道:「这才是纪梦弥的好夫婿嘛!」

  又道:「那消息就是,中原帮派押解向掌门她们的队伍,在数天之前遭到伏
击,向紫烟、韩凝霜、韩凝雪同告失踪。」

  韩瑜吁出了一口长气道:「梦弥早猜到我会答应了吧?」

  纪梦弥轻轻道:「猜不到,就像我猜不到凝霜姐和你的关系一样。」

  韩瑜讶然道:「你怎么……全都知道?」

  纪梦弥凝看着他道:「我本不知道,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又牵起他手向外走,道:「今次是我的眼睛告诉我的,你身上的火毒将要再
次发作,必须立即予以治疗。」

  韩瑜不由想起了刚才在密林激战,那一闪而逝的感应。

  那人就是梦弥,而她的武功看来亦跟自己相去不远。

  心中百般滋味在心头,自己竟会有如此慧质兰心的妻子。

  姐姐,如果你在的话……也都……

  梦弥回过头来,微笑道:「在想凝霜姐吗?」

  又被她猜中了。

  「其实以向掌门她们的才智,怎会如此容易被生擒?最大可能是她们假装失
手,然后待敌人松懈后再觅机会逃走,以东原帮等人的实力,根本看不牢三个这
种级数的高手。再说,没有一个帮会会愿意和别人分享宝典的秘密。」

  韩瑜冷笑道:「玄阴经、纯阳诀都在我的脑袋里,根本用不着那以古文写成
的正本,只不过他们无法擒住我罢了。」

  他这一切早该想到的,只是在心神慌乱的情况下,脑袋转得不太灵光罢了。

  又试探地问道:「梦弥对宝典有兴趣吗?」

  纪梦弥娇笑道:「宝典我早看过了,两门的修习过程都是异常艰辛,何况本
门的万花功也是当今绝学之一,何必强求那么多呢?」

  韩瑜叹道:「但要治疗火毒,以往是以阴气相剋,将过盛的阳火化解,而做
得到的只有姐姐凝霜和妹妹凝雪。」

  纪梦弥横他一眼道:「对我们的万花功那么没信心吗?」

  他们来到一座满栽着奇花异草的花园之中,唤道:「牡丹、杜鹃、雏菊、水
仙。」

  连同刚才在楼外相遇的牡丹四女,各以红、紫、黄、白的服饰现身在韩瑜的
眼前,向他盈盈施礼。

  纪梦弥柔声道:「由明天起,她们就成了将万花功传给你的人。」

  万花功乃纪家堡本门武学,如今肯传授于他,等若承认了他女婿的身份。

  韩瑜心中却微一错愕,难道竟是早有准备?万花功虽有能化解天下奇毒的效
用,但对纯阳功的灼热火毒,又有什么效果呢?

  但见纪梦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道:「梦弥,看来一切真的都在你
的计算之中。」

  纪梦弥斜着眼看他,轻轻道:「不喜欢这样吗?」

  韩瑜还可以说什么,只好默然不语。

  纪梦弥放软了语气,温然道:「除了刚才的三个条件外,梦弥什么都可以答
应的。」

  韩瑜看她一副不怕自己不答应的从容神态,不由一阵气闷,忽地探手搂着她
腰,出手之快,连正俏立二人身前的四女也完全看不清楚。

  纪梦弥白了他一眼,却任他搂着细腰,但当韩瑜要强行索吻,她却将玉指虚
按他唇上,轻声道:「韩瑜啊,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吗?还敢如此
刺激自己的情欲……」

  韩瑜苦笑道:「在禁制我自由之前,梦弥不应先显示一下自己的诚意吗?」

  纪梦弥本来从容不迫的美目上现出几分嗔意,俏声道:「她们在看着呢!」

  这副娇嗔的神态,却勾起了心中雪儿那种刁蛮却可爱的美态,对,她们生死
未卜,自己却在这干什么事?

  颓然放开了手,道:「一切暂由梦弥作主吧。我无话可说了。」

          ***    ***    ***    ***

  「沙沙沙……」

  在壮丽的岩山之间,奔流而下的飞瀑在艳阳照射中映出一道鲜艳的长虹,这
景色多美啊!

  王宇逸缓缓坐起,身上的外伤已好了七八,但内伤仍相当沉重,纯阳真气那
暴烈杀伤之气相当强,无法化解,更无法抵抗,难怪爹指出修习纯阳诀的人,除
非有金钢铁石般的意志,否则不成废人便成狂物。

  韩瑜又如何呢?他能够克服吗?

  王宇倩不知从那儿采到了些野果蘑菇,回来见哥哥妄自坐起,急道:「哥,
你还不可以乱动喔!」

  王宇逸这段时期一直受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反以往万事要由他保护的景
况,不由叹道:「哥真没用,现在反过来要倩儿来照顾我了。」

  王宇倩将一串紫红色的野果放到他嘴边,微笑道:「那么,待哥好了后再好
好照顾我不就行了吗?」

  王宇逸失笑道:「如此一来,我们岂非周而复始的照顾对方,直至老死?」
说这话时,他本只是逗乃妹一笑,但转念一想,心中竟有一种「这样也不错」的
想法。

  王宇倩却听得俏脸一红,徐徐道:「如果……我不是……」

  兄妹间一阵尴尬,茫然不知将要来的危险。

  「我还道是谁,原来是王老鬼的一对儿女在打情骂俏。」

  二人同时仰天看去,一道身影立于一岩山旁的树上。

  王宇逸见多识广,一看便认出对方,大吃一惊道:「你是……王狄!」

  他的惊讶,却是因为据闻王狄在围攻天令门时被韩凝霜击死,原来尚在。

  那王狄因利用他对魔门深入的认识,从魔门的传讯网得到了大量的情报,得
悉此间曾有魔门门人围攻韩瑜失败,正欲往桃花水楼,路经此地,却遇上了这对
与他同姓的兄妹。

  看到刚才两兄妹一副暧昧的神情,王狄心生恶作剧之念,飞身一跃,落到地
上,再缓缓移向二人,微笑道:「这位王家小姑娘长得如此可人,难怪连自己的
兄长也……」

  王宇逸望了乃妹一眼,怒道:「休要胡说八道。」

  王狄微笑道:「在下在不久之前,曾经机缘巧合下,撮合了一对兄妹,今日
有缘相遇,不若我也当一次月老,让两位结合如何?」

  他指的兄妹,自然是韩瑜和韩凝雪。当然真正的经手人,却是许陵。

  王宇倩听得粉脸通红,大嗔道:「你这魔人快住口!」玉手一翻,长剑已疾
刺向对方。

  王宇逸吃了一惊,知道妹妹绝非王狄对手,可恨他内外俱伤,根本不可能跟
对方动手。

  「魔门与再下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可以称我为混蛋又或坏人,但绝不可以
再用『魔人』这个名号了。」

  王狄一边说话,一边从容的接下了王宇倩攻来数十剑,看准一个破绽,一掌
击向她玉腕,让她的长剑脱手掉下。

  乘势曲指成抓,沿玉腕而上,连点她数个大穴,让她软倒在自己怀中。

  「倩儿!」

  王宇逸见妹妹垂危,不顾一切地跃了起来,却被王狄手指弹出的一颗小石击
中要穴,颓然倒地。换了平日的他,至少也该有一拚之力,可惜今天……

  「你这魔人,快放开我!」

  王狄望了虽不能动、但仍怒目瞪着他的宇倩一眼,又望了躺在地上狠盯着他
的宇逸,才向宇倩笑道:「我不是魔人!听着!我是淫贼!是淫贼啊!」

  一把轻轻的笑声从树林响起,宇逸虽有察觉,但这时他实无暇分心。

  「你……」

  王宇倩又气又恼,连骂他的话也说不出口来。

  「不过呀……」

  王狄笑向宇逸道:「如果宇逸兄有兴趣,我就将你妹妹的处子送给你吧!不
知你意下如何?」

  王宇倩吃了一惊,望向正躺倒地上的哥哥。

  王宇逸大怒,叫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最好立即杀了我们。」

  「啊——」

  宇倩一声尖叫,胸前的衣襟被王狄一把撕开,一对晶莹丰满的玉乳从中弹了
出来,在二人面前微微晃动着。

  她紧咬着唇,侧过脸去,不敢碰触哥哥的目光,美目中就要迸出泪珠来。

  她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种侮辱,特别是在哥哥面前。

  两兄妹之前虽因疗伤而有过不过肌肤之亲,但都相当克制,没有任何越轨的
举动。

  宇逸一脸痛苦之色,首次恨起韩瑜来,面对妹妹受辱,他却只能无可奈何的
将脸转了过去,以免见到了妹妹的清白之躯。

  嘴里暗暗含了一颗石头,默默等待机会攻击。

  王狄在宇倩耳边轻轻吹气,道:「哥哥不理妹妹了,该怎么办呢?」

  宇倩眼神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只恨身体却全然动不了。

  「喔啊——你干什么!好痛……快停手……」

  宇逸吃了一惊,以为这淫贼这么快动手,岂知转脸去看时,王狄却只是在稍
稍用力扭了扭宇倩的脸颊,见他看来,立即另一手立即运力一扯,将宇倩身上的
衣服尽数去掉,露出整个白玉般的美丽胴体。

  细肩美乳、柳腰长腿,连御女无数的王狄也啧啧称奇,这丫头的确是个天生
丽质的小美人儿。

  宇倩眼有泪花,呜咽着道:「哥……求求你……别看……」

  宇逸立即尴尬地闭上眼睛,嘴里亦不忘喝道:「奸贼!你在弄什么鬼?」

  王狄从怀中掏出一枚朱红色的丸子,在宇倩眼前晃来晃去,笑道:「这颗是
『朱血内丹』,凡被植下此丹的女子,都会变成淫娃荡妇,且每十二个时辰便需
要与男子欢合,否则就会下阴出血而亡,不知你这个妹子被下了此丹,会变成何
等模样?」

  宇倩听到脸色转白,小唇颤抖着道:「哥……」

  宇逸当然听过朱血内丹,更知道这是王狄的得意之作,虽没见过本物,但王
狄这时拿出来,以他的才智,也不得不信此物非虚。

  「你……停手!」

  「喔!你……这淫贼!快放开我!」

  在宇倩的尖叫声中,王狄手指将朱丹捏在指间,熟练的拨开宇倩胯间的花穴
口,将内丹放进她花心处。

  宇逸暗叫完了,忍不住叫道:「你如何才肯放过她?」

  王狄大笑道:「早些问嘛,我这人十分好相与的,坦白说,我可以放过她,
也可以放过你,但你们必须完成一件事,我才会放行。」

  宇逸道:「什么事?」

  「啊!」

  王狄将赤裸的宇倩穴道解开,推了过去,恰恰倒在宇逸面前,笑道:「当然
是在我面前狠操你这美丽妹子一顿。」

  「王狄你这……」

  宇逸正要喝骂,岂知宇倩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轻轻道:「哥……不若……
不若我们就依了他……」

  宇逸吃了一惊,想不到妹妹竟然屈服,不由道:「不行!我们这样做,岂不
是……」

  王狄冷笑道:「岂不是丢尽你爹武林盟主的威名,对吗?哼!」

  又道:「那你可又知道,你爹这个武林盟主,干了几多不见得光的丑事,才
登上盟主的宝座!」

  「住口……」

  王狄道:「忘了告诉你,韩琼的死,与你爹有直接的关系。别忘了你爹和韩
琼可是情敌啊……不过当年要不是向雨辰看中韩琼、又冷待你老爹,又肯授韩琼
剑法,天令门哪来的威风?」

  「你……你有什么证据……」

  王狄耸肩道:「问你老爹去吧!他做事如此小心,难怪连韩琼那聪明的家伙
也栽在他手里。」

  宇逸勉强坐起,胸口急促的起伏着,真的是如此吗?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连宇倩也没发觉自己脸色开始转红,颤声道:「哥……不可能的……爹不可
能是这样的……」

  王狄叹道:「日久见人心。不管魔门名门,斗争和小人是无所不在的。」

  宇逸心中一震,类似的说话也从韩瑜口中说过。

  这两个人,一个出生魔门、一个出生名门,都异口同声的说出相同的话,难
道所谓的名门,真的只是仗着「大义」二字去排除异己的卑鄙之徒吗?

  可是……

  王狄看他微笑道:「宇逸好像想通了,我说的对吗?」

  宇逸正要回答,宇倩忽地轻吟一声,挨到他身上喘息道:「哥……倩儿……
觉得好热……下面好像有虫子在咬我……啊……好丢人喔……」

  宇逸剧震一下,知道是丹药开始发作了。他可以怎么办呢?

  王狄邪笑道:「到底宇逸兄还在犹豫些什么呢?别忘了,你只有一个时辰去
满足她喔!」

  「哥哥……哥哥……」

  宇倩身体灼灼的烧了起来似的,美丽的丰乳不断往哥哥身上推挤,吐着一阵
阵香气的小嘴娇喘细细,在哥哥颈上、脸上热情的吻着。

  「倩儿……」

  宇逸一脸迷茫的看着妹妹一双玉手一件件的解下自己的衣服,心中早乱成一
团,他真的没有选择了吗?

  「哥……倩儿想……亲嘴……」

  宇倩的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少女气息的胴体紧贴在哥哥赤裸的胸膛上,那
对软玉将宇逸挤得一阵晕头转向,但却苦于身体无法推开妹妹。

  「哥……不喜欢倩儿吗?」

  宇倩泛着水雾的眼睛紧盯着他,美眸中的目光透出几分幽怨、几分不悦,似
对哥哥不为所动甚是不满,玉手牵紧哥哥的双手,轻抚上自己胸前粉白的玉乳,
让宇逸能感受到她体内血脉的奔腾。

  那神情美丽、娇艳而不失少女的羞涩,那动人处一步步的让宇逸坚固的意志
慢慢软化下来。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起来,连同他理智最后的一丝抵抗,陷进了妹妹那对
可人的雪峰之中。

  王狄退到一座岩山之旁,嘴角含笑的看着两兄妹的淫戏。

  两兄妹就在泉边,忘却了人间所有,投进了男女情欲的漩涡之中。

  王狄正看得津津有味,秀芳从岩山后跳了出来,嗔道:「狄大哥怎可窥人阴
私?」

  王狄微笑道:「我在看自己一手玉成的好事。」

  段秀芳细眉一蹙,道:「他们真的会就此厮守?」

  王狄听得想大笑起来,却勉强忍住道:「男的俊俏英伟、女的如花似玉;青
梅竹马、朝夕相对、又历出生入死——有什么不可能呢?」

  秀芳轻叹道:「但他们是兄妹喔!」

  王狄将秀芳紧搂入怀,柔声道:「情到浓时,生死都可以忘了,何况不过是
兄妹的名头?若我这刻说我就是秀芳你的亲兄,秀芳会否立即离我而去?」

  段秀芳轻挣了一下,轻轻道:「狡辩!」

  王狄的手已滑入了她的衣襟之中,温柔地摩擦着她细致的嫩肤,邪笑着道:
「好妹妹别生气,让哥来逗你欢喜。」

  「坏哥哥……啊……」

  段秀芳脸红过耳,啐了他一口,一双玉乳上那鲜红的乳尖已被他牢牢紧握,
想说的话登时化作了一声轻呼。

  眼光中却透露出「会被人听见的」的求饶目光。

  王狄却不放过她,笑道:「妹子如不想叫声被别人所窥听,最好是先用布堵
着嘴巴。」

  段秀芳感觉到他的手探进了自己的裙摆之中,在一阵阵美妙的快感传来的同
时,狠狠地咬上了王狄的肩头。

  痛楚反更燃起王狄的欲火,只看她玉沟处稍现蜜液,他便挺枪而出,冲击秀
芳脆弱敏感的少女花宫。

  「嗯……呜……」

  段秀芳被他的抽动弄得娇躯发烫,脸颊因要强忍快感而有若火红,小嘴咬得
他更用力了。

  「啊啊啊——哥哥——好美……倩儿……倩儿要死了,喔啊——」

  另一边的宇倩比之秀芳还要缠人,四肢蔓藤般将哥哥缠个结实,让他的分身
更狠更深入的冲进自己的小穴之中。

  阵阵娇吟喘息声彼此相闻,特别是王狄和秀芳,看着一对俊男美女的亲兄妹
在眼前活色生香的热情交沟,兴奋处绝不下背着乱伦之名做着禁忌淫事的宇逸兄
妹。

  「喔喔——狄哥哥……别这样……啊啊……」

  王狄最喜欢看少年男女的的活春宫,更喜欢边看边干,干脆将秀芳托起在自
己身前,不理她软弱的抗议,从下而上的在她美穴抽动挺进,让那花瓣间一开一
合的绮丽春光,尽现于两兄妹眼前,自己同时将他们缠绵的动作看个明白。

  「啊……哥……哥……」

  体下的妹妹虽是千娇百媚,但早将心怀放开的宇逸闻得尚有美女在旁娇声欢
叫,忍不住转头一看,只见到秀芳那不输与乃妹的清秀脸庞上,全是与这张脸绝
不相配的放浪神情,身后的王狄每一挺动,她的娇吟哀叫声都似盖过四周的声音
般,笼罩着他的耳朵,感觉王狄就似的肉棒只须轻轻稍动,就能予她欲仙欲死的
快感。

  这具清纯少女的肉体上,那胸前的玉兔儿猛地蹦跳所激起的阵阵乳浪,还有
胯间爱液被肉棒挤得水花四溅、发出「啧啧」声响的淫秽景象,份外能勾动宇逸
的心,教他的动作更是狂猛,有点像要与王狄竞赛般,将身下美丽的亲妹妹干得
媚态百出,以满足某种男性的支配快感。

  两女又何尝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奉迎和讨好他们呢?

  「喔……哥……嗯……看……看着你的妹妹……啊……丢………丢了……啊
啊!」

  「唔喔……狄……哥哥……秀芳……要去了……喔啊……」

  宇逸和王狄几乎同调的低哼一声,在两女高低不一但同样诱人的尖叫声中,
将阳精灌进体下的美人穴中。

  岩山下泉水旁,一时变得春色无边。

          ***    ***    ***    ***

  看来,除非她们死了,否则一切都将会继续没完没了。

  她们从不想什么扬名立万,但斗争这东西却一直缠绕她们不放。

  她们也从不稀罕什么仙子美名,但这东西却同样的困扰着她们。什么仙子?
在众人的眼中,她们只是女人,只是个意淫的对象而已吧?

  一路上她们所遇的,不论魔门名门,同样以淫娃荡妇的名头落到她们身上。

  侯凤舞一定已经夺去了纯阳诀、玄阴经,后果可能相当严重。向紫烟心中暗
悔不曾将宝典毁去,致有今天的焦虑。

  向紫烟等一行人摆脱了东原帮和一众中原派系的人后,前取王家庄的方向,
沿途仍不断遭遇魔门、众派之人的袭击,几乎没有一天好睡,以三人深湛的内力
武艺,也不胜疲惫。

  尽管对方的实力远及不上她们,但凭人数的优势,加上消耗战术,也足以令
她们不断负伤。

  事实上她们的确是已经走投无路,如果不是为了韩瑜,她们会往北方逃走,
直出北疆远遁。

  照理说,瑜儿可以走的地方,不出王家庄、纪家堡两个地方。

  向紫烟刚行功完毕,内力才恢复六成;至于剑术较差的凝雪虽然内力比娘亲
深厚,但外伤内伤却令她的武功大打折扣,没有半常的三成。

  三人之中以凝霜武功最高,受伤也最轻。

  「霜儿、雪儿怎样了?」

  向紫烟转身看去,凝霜正以双掌贴在妹妹背上,以玄阴气助她疗伤。

  「呜……」

  凝雪清丽的脸颊上阵红阵白,忽地小嘴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上身无力地
往后倒下,挨入姐姐怀中,唇边尤带着几丝鲜血,美目中的眼神涣散无力,整个
人极为憔悴,让紫烟和凝霜都是一阵痛心,后者用白布在她的脸蛋上温柔的拭去
她嘴边的血迹。

  凝雪轻轻咳嗽了几声,软弱的喘息道:「哥……哥……呢?我好想他……」

  凝霜柔声道:「雪儿先好好休息,醒来就可以见到小瑜了。」

  凝雪低低的「嗯」了一声,她实在太倦了,挨入姐姐怀中沉沉睡去。

  「快追快追——鸡鸡又要跑了喔 !」

  紫烟和凝霜对望一眼,都是吃了一惊,只听得一阵嬉闹欢笑声从远而近,直
往她们这个方向前来。

  远处现出了几个小童的身影。

  她们这刻处处受敌,被人发现总不是好事,正要躲起来,一把甜美的声音响
起道:「等等……你们要到那里去?喔,真是的!」

  紫烟和凝霜闻声更是惊讶,这不是青霞的声音吗?

  怎会这么巧的?

  就在她们一刻的犹豫间,一个面目娇倩可爱的小女孩,和两个小男孩,跟着
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奔了过来,在她们跟前丈许处,将小鸡抓住。

  其中一个男孩首先叫道:「啊!青霞姐姐,这里有几个姐姐啊!」

  一名身形曼妙的女子跟走了过来,「怎么……咦?」

  向紫烟又惊又喜,站了起来,道:「青霞?」

  青霞先是不能置信地呆瞧着她,然后是「哇」的一声,扑入师父怀中,呜呜
地哭了起来。

  向紫烟想起这个曾被许陵沾污的乖巧徒儿,更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的遭遇,心
头一酸,也呜咽着哭了起来。凝霜也轻咬唇皮,美目中泪光闪闪。

  三个小童似懂非懂地抱着小鸡,看着两人。

  好一会后,二人才分了开来,青霞这才留意到三人身上都有伤,凝雪更一脸
憔悴的倒在凝霜的怀中,大讶道:「师父……你们……都受伤了?」

  凝霜苦笑道:「我和娘亲还好,雪儿伤及经脉,恐怕没有十天八天的功夫,
也回复不来。」

  青霞沈吟片刻,先向三个小孩柔声道:「你们三个,乖乖地先回家去等着,
姐姐去买些糖果回来给你们吃,好不好?」

  三个小孩欢叫道:「好啊。」说罢倒真听话的回去了。

  青霞转头,又道:「魔门的人暂时还未寻到这里来,收留我的那家人也不知
道魔门的事,不若师父暂时就在那里歇息一下,如何?」

  凝霜皱眉道:「我们都是女子,似乎不太方便……」

  青霞道:「张大夫己是个年近七十的老者了,因为自己无出,这些孩子都是
收养回来的。」

  向紫烟望了睡去的凝雪一眼,点头道:「暂时就这么办吧。」

          ***    ***    ***    ***

  武功更强、更高,哪人不想?

  可是当发觉自己到了极限时,又有那个人会愿意放弃、甘于认命?

  绝色美女、又有哪个男人不动心?

  可是当心仪的美女恋上一个自己永远无法及得上的人时,哪个男人会忍得住
妒忌,改爱慕为敬重,甘心情愿的祝福对方?

  正是这种心态的作祟,一次又一次的令王弈之犯下错误,一次又一次将自己
推向无尽的欲望洪流中一去不返。

  他这次孤身前来,为的不仅仅是两部宝典而已,更为身中「朱血内丹」的向
紫烟,为了得到她,他可以连武林盟主也不做,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向紫烟能摆脱东原帮和中原众派早在他意料之中,这帮乌合之众,若非有他
的人暗中出力,哪有将四人重重包围的本事。

  他本来行如意算盘,是让东原帮的人耗尽向紫烟等人的内力,再由他派出的
精锐一举生擒,岂知向紫烟有先见之明,假装失手被擒,再挨机逃走,使他的计
划落空。

  他忽地停下,以比常人灵敏数倍的耳朵,听得远处有女人喘息的声音。

  脚下轻功一展,飞快的来到一棵大树后,只见在月色之下,一个赤裸的女子
脚步踉跄的走来,身上只披了一块长布,胸前双乳一晃一晃的,极是诱人。

  王弈之观察良久,方发觉竟是中原绿水帮主的千金莫雨晴,此女也有份参与
东原一战,当下立即闪身移出,迎向莫雨晴。

  那莫雨晴中了魔门的朱血内丹,情欲难禁,沿路上不断被遇上的农夫、樵夫
见到,就地行淫,这些人完事后又不敢将她收回家中,只好这么给她披块布,任
她在地上昏迷不醒。

  「莫姑娘……」

  王弈之微一惊愕之际,莫雨晴已扑入他怀中,眼中全是饥渴的神色,娇喘细
细地道:「干我,求求你,快操我……」

  看样子这丫头是中了春药之物,王弈之心道,当下脑袋一转,将莫雨晴抱入
怀中,指尖探向她胯间的蜜穴口处,轻轻摩擦,进一步的撩拨她的春情。

  「啊啊——求求你……用力点……」

  莫雨晴在他怀中水蛇般扭动着,胯间的淫水如泉涌出,两手在自己的胸前又
揉又搓,小嘴大声的呻吟起来。

  王弈之笑道:「告诉我你所遇到魔门的人的下落,我就答应干你吧。」说罢
手的动作更是变本加厉,故意搔不着痒处的逗玩少女的下阴。

  莫雨晴全身发热,喘叫道:「他们到了谯郡细阳……啊啊……求求你了,快
干我……」

  这丫头一向盛气凌人,想不到落入魔门之手后,也不过变成个只会挨操的小
骚货而已。

  王弈之冷笑一声,将她放了下来,让她像头母狗般趴伏地上,这才掏出胯间
阳物,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就那么狠狠捅进少女脆弱的小穴中,只觉一刺之
下,无数阳精秽物流了出来,沿那细白的大腿,滴到地上。

  妈的,这小婊子也不知被什么人操过,脏成这个样子。

  但也顾不得了,王弈之一手紧抓着莫雨晴浑圆的美臀,一手大力地拍打着,
让一个个掌印印在莫雨晴的臀上。

  「啊啊——好痛……又好美……啊啊——美死我了……」

  多日来蓄积的欲火得以发泄,莫雨晴也顾不得身上所受的痛苦,只忘情摆腰
扭臀,让王弈之的肉棒更深的插进自己的小穴之中……

  「啊啊啊……」

  王弈之忽地一阵狠插,将莫雨晴送上高潮,自己也泄了个痛快。

  看着伏在地上无力的透着气的莫雨晴,王弈之眼里闪过杀机。

  「喔……」

  莫雨晴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娇躯被王弈之紧握着粉颈一把抓起。

  「放……放开我……」

  看着眼前娇美的少女的气息渐弱,直到停止呼吸,王弈之这才放开手,让没
了生机的少女胴体倒在地上。

  一阵狼叫在远处遥遥响起,气氛显得更是肃杀森寒。

  让狼吃了也好,免了我毁尸灭迹的功夫。

  王弈之冷冷的瞧着莫雨晴的尸身一眼,闪身去了。

          ***    ***    ***    ***

  这是什么地方?

  凝雪四处张望,全是一片漆黑,似要将她的身和心尽数掩盖。

  「娘亲?哥?姐?」

  蓦地里,前方现出了一个雄伟的身影,手执长剑,朝着她的方向不快不慢的
缓缓飘近。

  「爹!」

  凝雪娇躯一震,小嘴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那张脸却非是凝雪心中父亲那慈祥的脸,充满愤怒、惊叹、忿恨和悲恸。

  「凝雪!你知道自己做了天大的丑事吗!」

  「呜……爹,不是这样的……我和哥哥,不是……不是……」

  「你使天令门无后、使韩家血脉断绝,你知道自己犯的罪有多重吗?」

  「你是罪人!韩凝雪是乱伦之重罪、是人道的罪人……」

  四周传来一阵一阵愤怒的呐喊:「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眼前的父亲凝看着她,两目闪烁着锐利的目光,徐徐拔出长剑。

  「爹!」

  剑光一闪,长剑笔直地刺进了自己的心窝处。

  「啊——」

  凝雪猛起起来,全身已是香汗淋漓,衣衫尽湿。

  向紫烟挣开眼来,耳内传来女儿凝雪凄婉的呜咽声。连忙起身,移到女儿身
边,柔声道:「又是那个梦吗?」

  青霞也醒了过来,轻叹道:「我去弄块毛巾与她。」

  凝霜则芳踪渺然。

  「雪儿喜欢哥,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他们说我有罪?」

  凝雪投进了母亲的怀抱中,细白的脸蛋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微红的秀眸看
了就教人一阵心碎。

  向紫烟心中也是戚然,凝看着女儿,她又何尝不是身受其苦?

  待女儿重新睡着后,向紫烟拿起了丈夫的「正阳剑」,轻触着剑身。

  每次在儿子身下婉转承欢的她,怎不会像女儿般想到「乱伦」这么一个可怕
的罪名?比对起沉醉于爱欲时的她,在内丹的丹力消散后,她更清楚知道自己不
单背叛了丈夫、更跟凝雪、凝霜一起犯下了同样的错,她才是最大的罪人。

  道德和爱欲之间,连自己变得糊涂了。心爱的丈夫早死、庄门溃灭、门人死
的死、伤的伤,女儿为救儿子一命犯下乱伦的禁忌,甚至不知羞耻的恋上自己的
哥哥,更教她意料不到的,是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姐姐凝霜,原来一直对弟弟
有种异样的、教人费解的恋情。

  她忽地想起了纪梦弥这个特别的小女孩,要是瑜儿找上了她的话,她会履行
未完的婚约吗?

  或许她们不应再与韩瑜相见,就以一信告知他她们已无大碍,任由他留在纪
家堡中,过回正常人的人生。

  「雪儿又造恶梦了吗?」

  青霞从外而入,手中多了一条帛巾,替凝雪抹去了额角的汗水后,便跪坐床
侧,像从前般挨在师父的腿上,轻轻道:「自从云素山庄被魔门烧了,我和赤霞
姐她们都失散了,后来被险些……险些被几个魔门的人擒着,身上又有伤,糊里
糊涂之间来到这个山头,幸好张大夫收留了我,我便留在他们家中养伤,顺便替
他们看着孩子。」

  向紫烟将长剑收起,温柔的爱抚着她的头,淒然道:「只怪师父没用,让你
被奸贼沾污了身子……」

  青霞一阵悲戚地颤抖起来,呜咽道:「是青霞没用才对……没有保护师父、
保护天令门和云素山庄……」

  向紫烟紧抱着徒儿,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似要将这近半年来所受到伤害尽情
以泪水宣泄。

  青霞在她耳边轻轻道:「师父,可是,青霞……已不再是那个青霞了……」

  向紫烟收止哭声,忽地感到不妥,怀中的青霞竟已将真气蓄势待发,双掌同
时击向她两个大穴处。

  向紫烟想要退开也已不及,两手才刚举起,出乎她意料武功大进的青霞已将
她重重一击,「砰!」的一声,撞倒了身后的几子,嘴里「哇」的一声,喷出几
口鲜血,内伤更趋严重。

  青霞眼中闪着之前没有的奇异光茫,显是受到妖术所制,竟就那么拔出正阳
剑,闪身移前,往向紫烟攻去。

  向紫烟勉强挡格,心中叫道:「是陷阱!霜儿啊,你在那儿呢?」

  正想间,身后一声巨响,那本来一副祥和相的张大夫一掌打破房门,击向她
的后背。

  向紫烟忙乱中勉力相抗,只见对方的肉掌忽化作无数掌影,惨哼一声,肩头
中掌,跌倒地上。

  剑光飞闪,青霞一声娇叱,正阳剑已横在她颈边。

  「张大夫」移了过来,撕开面具,淡淡笑道:「许陵有幸,又再见到韩夫人
了。圣女有令,着我跟青霞请韩夫人到岳山去。」

  「许陵!你这……」

  向紫烟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个曾污辱自己的奸贼,想起韩瑜那拳,显然无法将
这恶人打死,颤抖着的嘴唇在愤恨之中,竟吐不出半个字来。

  许陵凑嘴到她耳边,轻笑道:「能与韩夫人再续前缘,实属许陵的万幸。」

  向紫烟怒不可遏,正要叱骂,已被青霞击中要穴,昏倒过去。

  许陵双目似要射出光来,上前将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绝色美人抱了起来,转
过头去,受伤后毫无反抗力的凝雪已被紫雀点了穴道,抱了起来,笑道:「好!
现在就看碧龙了。」

          ***    ***    ***    ***

  一阵阵清越高扬的萧声在村口的小山上响起。

  小瑜小瑜……

  这就是凝霜一边吹奏、一边想着的两字。

  在东原、在生死别离一刻,她选择跟随娘亲,离开弟弟,是做对还是做错?

  错了吧?否则她怎么会柔肠百转,苦苦相思?

  直到此刻,她仍然无法理解自己对弟弟的感情,无法明白他们这段乱情从何
而来、因何而来?

  但她总是喜欢见到他,喜欢见到快乐的他。

  他哭了她温柔的抚慰、他闷了她不分日夜的相伴、他乐了她就满怀欢喜,天
下间有这种姐姐和弟弟的亲密吗?

  「啪啪啪!」

  凝霜微一愕然停下,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

  一名俊伟的男子缓缓走近,淡淡笑道:「如此明月夜,得闻佳人妙音,碧龙
实在太幸运了。」

  凝霜暗暗吃惊,魔门的人既寻到此地,那娘亲她们……

  表面上保持冷静如水,冷冷道:「你们将我娘亲妹妹怎样了?」

  两人曾几次碰面,也交过手,知道双方的功力不相伯仲,以凝霜的状态,绝
非他的对手。

  更何况他非是孤身一人。

  碧龙一副风度翩翩,微笑道:「我知道凝霜小姐身上有伤,不宜相持,不若
我们订个约如何?就是若小姐答应不反抗随我回岳山,你和你妹妹都不会受到任
何伤害。」

  凝霜道:「那我娘亲呢?」

  碧龙摊手苦笑道:「圣女的意思我又岂能干犯呢?」

  凝霜长剑离鞘,遥指对方,心中也在犹豫,知道娘亲妹妹已然遭擒,自己是
否该脱身逃去,再寻人相助?

  不!我怎可以看着娘亲受辱呢?

  小瑜啊……姐姐可能要跟你就此诀别了……

  「飘霜」的剑身轻轻一抖,便要疾刺向对方。

  碧龙轻叹一声,举起一手,凝霜身后的密林处,跳出无数魔门门众,手中各
持勾刀飞索,「嗖」的一声,十多道飞索疾射向夜空下因真气发动而长衣飞舞韩
凝霜。

  凝霜娇叱一声,旋风转身而起,将「飘霜」舞成一道剑圈,将迎面而来的飞
索一一斩断,玄阴气激射而出,转眼间,已击倒十多人。

  何必呢?

  碧龙看着他平生最倾慕的女子,看着她的剑气逐分逐分的减弱,心中反覆的
问着这个问题。

  双脚一动,整个人凌空而起,手中长索一挥,卷向已渐渐脱力的韩凝霜。

  「何必呢?」

  凝霜微一错愕,只见碧龙一脸温柔的目光,手中长剑不知何时已为对方的长
索卷去,然后身子一软,倒入对方怀中。

  「小姐放心,在下说到做到,绝不让你和令妹受到伤害的。」

  听着对方的话,一时之间,凝霜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才好。

          ***    ***    ***    ***

  王狄用了几天时间,成功避过楼中侍女,潜入桃花水楼中,骇然发觉楼中之
人正密锣紧鼓,准备韩瑜和纪梦弥的喜事。

  当他闪身至一花园时,赫然发觉韩瑜这臭小子正身处群芳丛中,还向数名姿
色上佳的美女在高声调笑。

  本来应该最急于相救凝霜三女的人,此刻竟然在做着这种事!

  王狄对韩瑜恨意本就因凝霜而深化,此刻见他不理姐妹安危,公然在此间享
尽温柔,以王狄对凝霜的眷恋,见到其弟置之不顾,岂能不气?

  再也顾不得身份,闪了出来,大喝道:「韩瑜!你这混帐!」

  韩瑜除了身边的水仙和牡丹外,尚有侍侯一旁的杜鹃和雏菊,前者连忙拦在
他身前半丈许处,冷冷道:「你是谁?」

  王狄冷笑道:「老子王狄是也!」

  四女闻此名都是一惊,同时站起。

  韩瑜冷冷的瞧了他一眼,缓缓站起,道:「王公子以魔门门使身份,擅闯我
这座水楼,可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王狄冷哼道:「魔门的王狄已经死了,我已非魔门的人。你这座水楼?哼,
听起来,你倒真当了自己是纪家女婿。」

  牡丹踏前一步,娇声道:「韩公子已是我家姑爷,什么当不当的?」

  韩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道:「我与梦弥早有婚约在先,如今我也只是履行
约定罢了。」

  王狄望着四个狠盯着自己的美人儿,冷笑道:「好清福啊!既可享尽纪家的
富贵荣华,又可享受美人恩,如此人间天堂,那里去找呢?」

  韩瑜皱眉道:「王兄来此,只是要嘲讽我一番而已吗?」

  「不。我没有这种资格。」

  王狄淡淡道:「我只是想弄清楚韩瑜是否还将那三个苦命的女子放在心上而
已。听清楚了,她们现在谯郡一带,寻不寻来,是你阁下的事,我言尽于此。」

  又盯着四女笑道:「还有着你的美人儿不要追来,否则我见一个干一个。」

  「三个苦命的女子……」

  韩瑜脸色一变,身体剧震一下时,王狄已腾身而起,在四女赶及之前,跳出
水楼的围墙外,消失不见。

  韩瑜在一鱼池边坐了下来,深吁了一口气,似要将压抑着的情绪全吐出来,
苦笑道:「不要追了,楼内除了我和梦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想到的却是王狄显然很清楚自己和姐姐的关系,而王狄仍深爱着姐姐,而自
己却留在这里,什么事也不做,能做的只是日夜勤习万花功。

  这阵子他的确有点被身旁这四位又像师父又像女伴的美人儿迷住了,这不是
说他早染指四女,而是与这几位美人儿相处,确是一件乐事,至少……至少能稍
稍淡化了心中的焦急和不耐。

  四女中最善解人意的水仙移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道:「姑爷不必心
焦,小姐已派人日夜追踪魔门的动静,不会让魔门的人得逞的。」

  年纪最小,身型也最娇小的雏菊也来到他身旁,道:「小姐就是怕姑爷一时
冲动,不待功成就自行出走才会立下约定喔。」

  水仙忽在他耳边轻轻吐息,柔声道:「不若……先由我们四个教授公子我门
的桃花八式,以备小姐新婚之夜,如何?」

  韩瑜见雏菊听得小脸一红,早猜到是什么一回事道:「是哪八式?」

  立在一旁的杜鹃妩媚一笑,道:「姑爷尚未与我们有肌肤之亲,当然不会知
晓,不若今晚就由我们侍候公子入浴好吗?」

  水仙又在他耳边以她最诱人的声线道:「小姐早有吩咐,准许我们随时可在
姑爷身边侍寝。」

  如此诱惑的请求,却勾起韩瑜心中对向紫烟的记忆,若论诱惑力和魅力,天
下恐怕没有几人胜得过娘亲。

  至于梦弥,就像姐姐一样,总能在有意无意之间,挑动他的情欲。

  韩瑜此刻只想立即投进四女的温柔乡,抛开那销魂蚀骨的相思之苦。

          ***    ***    ***    ***

  有先见之明,能先天下之忧而忧,为智者。

  当事情变得不寻常,才会发觉以往行事的方针有错时,是愚者。

  那我王宇逸又算什么呢?

  一切由遇上王狄起就改变了,对一切的看法都改变了。

  他不再唯老爹的意志马首是瞻,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更重要的是身边的亲妹
妹已成了他的女人,是他最需要好好保护的东西。

  早在破入妹妹体内的一刻,他忽然感到,活着的精彩,不再是虚幻的名利追
逐,而是最真挚最感人的爱。

  他忽然深深地感受到韩瑜恋上至亲的痛苦。

          ***    ***    ***    ***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宇倩在他怀中坐了起来,见哥哥手执着父亲的飞鸽传书默然不语,忍不住问
道。

  一直以来,她小小的心灵中,早已唯哥哥之命是从,特别当那天失身予他之
后,更是形影不离,连哥哥离开半步也感害怕。

  这是个三纲五常的世代,没有比恋上自己的哥哥更令人感到患得患失。

  王宇逸苦笑道:「爹着我回去,先召集庄门所有人,再以盟主令旗号令天下
进击魔门;至于倩儿你,则留在山上陪伴娘亲和一众女徒。」

  宇倩脸色一变,道:「那……倩儿不就是要与哥哥分开?」

  王宇逸叹道:「哥答应你,一定尽快完事,再带你远走高飞。」

  宇倩见他已下决心,哪敢抗议,咬着唇皮,默默地颔首答应。

  妹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却勾动了宇逸的情欲,情不自禁的逗起她脸颊,在
唇上轻轻一吻。

  宇倩眼眸中幽怨之意为之溶解,代之而起是对哥哥的温柔情意绵绵的回应。

  无论如何,他都会助父亲了结这场斗争,尽了他作儿子的责任。

  接下来的,就是对所爱的人的责任了。

          ***    ***    ***    ***

  凝霜缓缓张眼,发觉自己身在马车,全身一阵软弱,内力被丹散完全化去。

  碧龙一直在旁看美人春睡的风光,见她醒了过来,温然一笑道:「凝霜小姐
你好。」

  「我妹妹呢?我娘亲呢?」

  凝霜尽管知道自己已落入这群魔人手上,仍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们三人被分开看管,凝雪小姐由我师妹紫雀看管,至于韩夫人……」

  「我娘亲怎样?」

  碧龙现出一个「你是不该知道的」的苦笑,道:「她暂由许陵看管。」

  凝霜娇躯剧震,差些儿没昏倒车上,怒道:「这淫贼……」说着便要立刻站
起身来。

  碧龙制止了手下们的动作,叹道:「小姐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这样做只会
自取其辱。」

  凝霜紧咬着唇皮,强忍心中的愤恨和不满,起伏的胸口也急速地呼吸了几下
才能稍稍冷静下来,淡淡道:「你最好还是将我弄晕过去。」

  碧龙再次苦笑了一下,这又是何必呢?

          ***    ***    ***    ***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吗?

  为什么自己千方百计要摆脱过去的梦魇,但这可怕东西却总是紧缠着自己不
肯放手?

  肉体上一阵阵火热的快感,还有正将自己压在体下的奸贼,却在告诉她,这
不是梦,而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她又被下药了吗?是与不是,彷彿都不重要了。

  自己美丽而淫荡的身体,再一次使自己的灵魂堕落了,她的腰际、玉臀的动
作,全在奉迎着自己最憎恨的男人。

  渐渐的,不仅是身体,连她的心也在承认,许陵的确能轻易挑逗起自己的情
欲,连以风流闻名的丈夫、身具旷世奇功的儿子也远及不上。

  「呜呜呜……」

  向紫烟只觉自己小穴中的肉棒一阵颤动,在阳精冲击下,俏脸一侧,小嘴里
闷闷的低吟一声,三种液体同时倾出了体外。

  一是高潮时喷出的阴精、二是受辱时悲愤的泪水,还有就是嘴角不能自抑的
津液。

  为怕她咬舌自尽,向紫烟小嘴中被塞入布团,虽令人听不到她出谷黄莺般婉
转动人的啼声。

  许陵那令人厌恶的大舌再次舔在她的脸上,擦去她的泪水和津液。他今次没
像上次般刻意的侮辱和折磨她,因为他的确已深深地迷上了她。

  像属于恶魔般的大手再次握上自己胸前的双乳,那曾是最能讨好丈夫、养育
了儿子的逸品,但今天却成了满足这恶魔淫欲的可鄙玩物,而它更再次令自己情
欲难禁,玉户中春水四溢!

  许陵野狼般的牙齿忽轻忽重地咬啜着她朱红色的乳头,出乎他意料的,向紫
烟嘴里一声闷吟声,没有乳汁多年的乳头竟被他的嘴挤出了鲜甜的奶水!

  那曾只属自己儿女的味道,竟被这奸贼尝到了。

  向紫烟已渐渐失神了,连身体更是失去控制,玉乳在许陵几近不停地刺激逗
弄下,生出这种最教她羞耻的反应!

  许陵淫笑一声,将她嘴中的布团放开,对她的乳房更毫不留情的肆意揉弄。

  「喔喔……奸贼!强奸我吧……尽情的蹂躏我吧……嗯……啊……」

  向紫烟大声地尖叫着,眼神却是涣散而混浊的,说这话时,她感到自己的泪
水、淫水、奶水同时疯狂地涌出,竟然单是乳房受到刺激,她便已到达了高潮!

  「淫娃……我最美丽的淫娃……」

  许陵一边笑着,一边分开她一双美腿,奸淫……不……该是满足她,满足这
个天下最美的淫妇!

  「啪」的一声,粉臀与他身体的一下碰撞,为新一轮的淫戏展开序幕。

  向紫烟将藕臂玉腿同时缠上这个她最恨的男人,柳腰疯狂地摆动迎合他,玉
臀在他抽插下一阵阵因快感而颤抖着。

  她甚至不知羞耻地骑上了对方,将全身最敏感的乳房送到他的嘴边,任他品
尝自己充满弹性的坚挺丰乳,还有自己丰盛鲜甜的乳汁。

  她的双手熟练地爱抚着对方的身体,指头、掌心、红唇、甚至指甲,无所不
用其极的逗弄着许陵。

  对,她不再是什么仙子、掌门、甚至母亲,她只是一个女人,有自己的渴望
和需求,就让它尽情释放吧?她的心已经很倦、很倦了。

  她的脸庞是如此艳丽、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疯狂、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放纵……

  许陵受她惊人的妖媚感染,肉棒涨得更惊人了,每一抽送间,两人都会不自
禁地轻呼起来,交沟处飞溅出一阵阵的春水爱液。

  在这一刻,向紫烟支配了这场肉欲大战,连许陵都被她牵着走,完全迷失在
她的魅力之下。

  「好个淫娃……我……插死了你……」

  许陵将她放了下来,将她双脚高举过头,让她细腰弯至一常人难做的弧线,
她将肉棒顶到她最深的花心处。

  「啊啊……丢了……嗯……啊……天……要死了……啊啊!」

  向紫烟尖叫连声,雪白的娇躯剧震一下,分开的玉腿点点滴滴,尽是自己蜜
穴中喷泻而出的淫水,再次在对方的奸淫下泄身。

  比之窗外怡人的景色,绿山碧水那自然的美,疯狂的肉欲交欢,彷彿更有着
一种淫乱的美。

          ***    ***    ***    ***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心有此念者,方庸人也!

  天下岂会无事?且是无时无刻都教人惊喜!

  「堂堂武林盟主,为何竟落得孤身一人?你的爪牙们呢?」

  王弈之剧震一下,进入谯郡后,他一直小心翼翼,而这人却能在自己的最高
状态下瞒过自己的五官。

  现在天下有此功力的人不上数个,又不可能是韩家三女,那么……

  前方的雾气隐约现出一个身影,朝着他慢慢步近,伴随着的,竟是一阵阵的
冷笑声。

  最奇异的是,这笑声似从四方八面而来,完全占据了他耳朵,让他无法以听
觉接触到周遭其他的一切。

  这丫头在笑我?她到底是谁?

  即使对方只是一名女性,王弈之心中仍充满不安的感觉,气势上弱了几分。

  那女子手执长鞭,终于从雾气中现身。

  令王弈之震撼的,不是她那倾国之绝色,而是她手上的金蛇皮鞭。

  那曾是魔门门主侯龙飞的兵刃。

  「王盟主记得十四年前,长安一战吗?」

  「你……你是……」

  王弈之双目紧盯着对方,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脸如寒霜,「记得赵蓉月和她的手下吗?」

  王弈之听得心头「霍霍」跳动起来,因为正被对方勾起了自己的心魔。

  赵蓉月是侯龙飞在世时座下四门使之一,而在当时更是侯凤舞的师父,长安
一役中受命伏击众派的人,却和手下们中了反埋伏而全数遭擒,被当时的王家庄
主王善为首的一众将她们困于地牢之中,以各种手法折磨虐待至死,只有赵蓉月
乘看牢者一时松懈,凭本事脱走,却在逃回魔门阵营前伤重致死。

  「蓉月姐向以机智闻名,而却中了王善这天杀的蠢才的埋伏,是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遭到心爱的人出卖呢?」

  王弈之额角冒出汗斑,对,一切都是他的计划,而背后使计的主因,却是向
紫烟。是她嫁给了韩琼,教他妒忌难忍之间,却恰恰让他碰上了情窦初开的赵蓉
月,被他利用魔门这一弱点,狠狠打击了魔门。

  女子脸如寒霜,嘴里说的却尽是她最痛心的回忆:「蓉月姐就是在我怀中死
去的,她死得好恨,连眼睛无法合上啊!」

  王弈之似乎也联想到了这个曾与自己相恋的女子,被自己出卖后受尽凌辱,
临死前的一刻那愤恨的神情。

  他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颤声道:「你就是……侯凤舞?」

  女子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道:「对!王盟主是来找向紫烟的吧,但很可惜
你在未见到她之前,大概已丢了性命。」

  王弈之勉力一振,长剑离鞘,冷笑道:「取我性命?有那么容易吗?」

  侯凤舞眼中神光一闪,急步向前,将金蛇长鞭舞成一团幻光,卷向王弈之手
中长剑。

  二人转眼间,兵刃已交击了数次。

  侯凤舞的鞭法乃兄长亲传,加上深厚的内力,很快将王弈之压在下风。

  「王家剑法,不外如是!」

  侯凤舞一声娇叱,金鞭眼看便要扫中王弈之,只见他一记诡异侧身,以剑柄
反挫,身体闪后半尺,完好无事的立在原地。

  这步法剑招犹如奇锋突出,全非稳扎稳打的王家剑法路数。

  侯凤舞忽地娇笑起来,道:「王盟主这一手功夫,倒令我生出一些联想。」

  王弈之见强如侯凤舞也对他近乎神奇的轻功不但没有半点惊讶,且更是胸有
成竹的模样,不由心中大疑。这手功夫得自一个他多年前,在路上偶遇上的一个
神秘老者,她怎可能认识?

  「本门有一位师兄,最喜乔装假扮,却甚是好色,尤其喜欢将一些魔门的怪
技传授一些无知小子,代价却是他身边的女伴或是姐妹。不知王盟主这手武功的
背后是否也曾有个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作牺牲呢?」

  王弈之身体再次剧震,想不到自己仗之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的武功,竟是魔门
门人的亲授?

  还有小柔……一个由小到大,一直完全信任他的小师妹……自己却为了什么
旷世奇功,出卖了她。

  侯凤舞冷冷的瞧着他的神色,心中更是一阵鄙视和不屑,续道:「我这位师
兄,好色而残忍,那位牺牲了的姑娘,想必是盟主一位可爱的小师妹吧?」

  「住口!」

  悔恨、愧疚、悲愤令王弈之发了疯,他笔直地往侯凤舞扑去,一副欲与对方
同归于尽的模样。

  「十足一头疯狗!」

  侯凤舞嘲笑一声,轻巧地避开他的一击,金鞭一挥,全数打在他背心的大穴
上,堂堂一代盟主,就这样丧家犬般昏了过去。

  她暂时不会杀他,还要好好利用他的丑行,狠狠打击那群「名门」的士气,
重建魔门的威信。

  这是哥哥的愿望,也就成了她的愿望。

          ***    ***    ***    ***

  桃花水楼。

  韩瑜醒了过来。

  身边的玉人犹自酣睡,身上只有轻薄的亵衣,动人的娇体轮廓若隐若现,特
别襟口敞开,那座雪峰间那道张张的谷沟,美丽而诱人。

  她和姐姐真的十分相似,都是天香国色、身具奇功;又同样精擅乐曲,一个
擅萧、一个擅琴。

  昨天是他和梦弥的大婚,没有来客、没有任何祝贺和礼品,有的是纪家独有
的「花銮」仪式。

  纪家堡的主人原是女性,从万花的花性中悟出能化解百毒的传奇武学。

  这座桃花水楼确有若世外桃源,将一切烦恼都排除在外,可是……

  韩瑜刚想将身体稍动,身边的娇娆却已被惊醒。

  「韩郎……?」

  初醒的纪梦弥的声音没有平常的冷艳,话语中似有无数感情释放出来,份外
的动人。

  今晚他们没有行房事,但也有种安稳和宁静的感觉。

  「姑爷!」

  外面忽传来牡丹焦急的声音。

  韩瑜制止了想要起来的纪梦弥,打开房门,看到的人却不是牡丹,而是一个
完全陌生的美丽少女。

  那女子一脸焦急,道:「狄哥哥在魔门的人手上抢到了这个,立即跟我说带
来这里见你,他自己……不知到哪里去了……」

  说到最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在旁的牡丹则一脸苦笑的抚慰着
她,将她拉到一旁去,又向韩瑜点了点头,示意她相信这少女并无恶意。

  狄哥哥?是王狄吗?这是……

  韩瑜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奇怪的包袱,捧到房中的桌边,纪梦弥披上了一件长
衣,来到他身旁。

  「这……」

  当韩瑜看到当中之物时,失声叫了起来。

  那是三把长剑,「正阳」、「飘霜」、「飞雪」。正是娘亲、姐姐和雪儿的
兵刃,且是真品,他绝对不会认错。

  兵刃被夺,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们遭擒或是被杀。魔门的人一定不会简
单的杀死她们,因为她们尚有利用的价值,但她们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实在是不
堪设想。

  纪梦弥的玉手握上了他震颤中的手,轻轻道:「这是个陷阱。」

  韩瑜没有看她,凝看着三把宝刃,急促地呼吸着。

  纪梦弥续道:「魔门是想将韩郎引出来,现在你的万花功火候未足,无法完
全化解纯阳气的火毒,我怕……」

  韩瑜平静地道:「我只用万花功又如何呢?」

  纪梦弥苦笑道:「这样的话,别说人家,夫君你连牡丹她们四人也打不过。
更不用说魔门的一众高手了。」

  韩瑜沉默下去,知道她绝不会容许自己在功成之前离开半步。

  纪梦弥从后抱紧了他,轻轻道:「夫君就听梦弥的话多等数天,待功成后,
梦弥一切都听夫君的话好了。」

  她如此温婉柔声的哀求,韩瑜实在无法拒绝,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是妥协
了。

  牡丹的声音再次响起:「姑爷、小姐,我已经将那位小姑娘安置到厢房休息
了。」

  纪梦弥望了望正闭上眼睛在叹息的韩瑜,道:「这三把剑,暂时……」

  韩瑜却坚持道:「不,就放在这里吧。」

  牡丹瞧了纪梦弥一眼,见她没有表示,便轻轻道:「那牡丹告退了。」说罢
将房门关上。

  「啊!」

  纪梦弥一声惊呼,娇躯已被韩瑜抱了起来,二人同时倒在床上。

  韩瑜拉开她长衣的系带,解开那薄薄的亵衣,将脸埋在她一对乳峰之间,呼
吸着她无时无刻总散着阵阵花香的美丽胴体。

  「韩郎……嗯……」

  纪梦弥瑶鼻中一声轻哼,只觉韩瑜的嘴正熟练地吸弄她细致的乳头,双手不
断在她胸前最敏感的肌肤上摩来擦去,技巧高超而细腻,没几下功夫,已将一向
高洁自持的千金小姐弄得娇喘细细,脸泛朱色。

  「梦弥真美……」

  韩瑜看着眼前的娇娆,总不自觉的将她当成了姐姐,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
这位贤淑的娇妻,可是他确是难以自抑。

  「嗯……喔……」

  纪梦弥浑体微微抖着,小巧的耳垂被韩瑜灵活的嘴舌弄得一阵奇痒,胸前两
颗小蓓蕾在他的揉弄下也渐渐化开。

  韩瑜一边在她耳边、玉乳上、粉项上施展挑情手段,逗得这美人儿在怀中轻
喘低吟,玉体猛颤,渐渐放开了矜持。

  「韩郎……你是故意的……喔……故意的逗人家……噢……」

  纪梦弥一声低吟,只觉韩瑜的指尖像呵她痒似地细细拂过她玉腿间那道细细
的玉沟,逗得她花瓣间一阵湿润。

  韩瑜在她耳边轻笑道:「这是桃花八式中的玉兰拂穴手,我还没有用过,今
夜让梦弥尝个新,对不?」

  说罢指头又是一弄,只见她玉腿一抖,不自禁地夹住了他作恶的手。

  「韩瑜!你……再这么坏……人家不放过你了……」

  纪梦弥美艳的玉乳起伏得又急又快,星眸却凝看着丈夫,眼神里嗔怨中却泛
着丝丝情火。

  韩瑜一口咬上了她敏感的乳头,令这娇妻不堪的侧过俏脸轻轻低吟,笑道:
「坏些不好吗?桃花八式梦弥只尝过三式,今晚就一次尝遍吧。」

  纪梦弥感到自己完全落在下风,但又无奈他何,只能狠狠地白他一眼。

  韩瑜哈哈一笑,施出「翻云覆雨手」,探进了她的宝穴之中,硬软兼施的在
那紧窄的花径中「翻云覆雨」起来。

  「喔喔……韩郎……梦弥……快受不了了……啊啊……」

  纪梦弥连声哀叫求饶,全身忽紧忽软,纤细的腰肢不堪挑逗的猛地扭动,一
双玉手紧抓着被子。

  「啧啧啧……」

  韩瑜手的动作越来越大,这美人儿的玉腿根处,也隐隐可听到爱液翻动的声
音,柔声道:「梦弥的宝贝是难得的水穴,敏感之极,泄身更可将阴精喷出,享
尽女体高潮的快感。」

  纪梦弥那听得到他的话,全身尤如火烧,炽烈的快感令她完全失神了,小嘴
更可看到一丝忘情的津液,双腿不自控地紧紧绷着。

  「天……啊……梦弥……快疯了……啊啊啊……」

  纪梦弥俏脸一仰,两腿连同花径的一阵抽搐,一道银露喷射而出,配合她失
神娇喘的动人神态,又是美丽又是诱人。

  当她以为韩瑜就此放过了她时,韩瑜却分开了她一双美腿,将一道火热再次
进入了她体内,慢慢地填满她细窄的花房。

  「啊啊——坏蛋……想真的弄疯梦弥吗?」

  纪梦弥一声娇呼,那粗大可怕的男根再次深深的贯进了自己花心处,那感觉
快美而痛楚。

  韩瑜凝看着她,却不发一言,只依桃花八式的交合技所说,一缓一急地挺动
着身体,腰身上下盘动,藉男根之力,将纪梦弥宝穴中的敏感带全数开发。

  「喔喔……啊啊……」

  纪梦弥甜美的娇吟声就体内的快感般,几乎没有间断,夹着他的一双腿忽放
忽收,只觉夫君实在太过厉害,只怕再这么行房几次,她就要变成名符其实的荡
妇了。

  韩瑜将所有八式释数施展后,身下的娇妻已不知丢了多少次,床上染了一大
片尽是她的爱液阴精。

  「韩郎……喔……来……梦弥要给你生个可爱的孩子……」

  纪梦弥玉体紧缠上韩瑜,让他进行最后冲刺。

  「嗯嗯……」

  韩瑜寻上了她的唇,一边痛吻,一边在她体内泄出阳精。

  因着纯阳诀的关系,他的精元极是旺盛,到纪梦弥吻得喘不过气时,他才停
止泄精,只见爱妻宝穴处一片狼藉,全是白浊的爱液精浆。

  纪梦弥紧拥着他,娇喘道:「夫君是否在怪梦弥?所以故意惩罚人家?」

  韩瑜道:「梦弥刚才一副快乐的模样,何来惩罚的罪名?」

  纪梦弥不知想到什么,忽脸色一沉,道:「知道吗?刚才你在人家身上使坏
时,叫了几声『姐姐』……」

  韩瑜苦笑道:「梦弥……」

  纪梦弥合上两眼,轻声道:「梦弥自问不是器量浅薄的人,可是当知道自己
的夫君跟自己敦伦时想着别人的女人,心中的难受韩郎你能够明白吗?」

  韩瑜歉然道:「对不起。」

  纪梦弥凝看他片晌轻轻道:「梦弥明白了,凝霜姐在你心中,始终是……」

  韩瑜不断轻吻在她俏脸上,道:「有些东西,或许需要梦弥帮我去忘记。」

  纪梦弥柔声答应,二人再次缠绵了起来。

  真的忘记得了吗?

  他又想起了桌上的三把宝刃。

          ***    ***    ***    ***

  王家庄。

  王宇逸身后聚集达数百人的同门,母亲、宇倩和一众女眷都在庄门前相送。

  这次出战魔门的岳山新坛,他召集了近三千人,都在衡阳城齐集,再谋进攻
的路线。

  「哥哥……一路小心了……倩儿和娘亲在庄上等你……」

  宇倩忍着心中激情,恰如其分的向哥哥道别。

  宇逸点了点头,冷然转过身来,振臂一叫道:「魔门不灭,誓不回头!」

  「誓不回头!」

  数百同门受他感染,随着他大声的叫了起来。

  宇倩看着哥哥的背影,忍不住转过身去,以免被人看到了她脸上的泪。

  哥哥……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带倩儿走喔……

          ***    ***    ***    ***

  韩瑜那小子!真不知道他怎想的。

  真的连娘亲姐妹也不管了吗?

  王狄闪身进了魔门的一个秘坛,那里的门众见到了他,都是呆了起来。

  「王……狄大哥!?」

  这些人全是曾跟随他四出「采花」的亲信部众,每个因为他的猝死的消息而
心存疑惑,这刻看他忽然现身,无一不是又惊又喜。

  王狄看着众人,却苦于无暇解释,大喝道:「蒋子峣!」

  一个高大的男子从呆滞中醒了过来,应道:「在!」

  王狄笑道:「把我的东西拿来!」

  蒋子峣连声答应。

  王狄伸出一只食指,指向众人道:「侯妖女自以为杀了老子,但老子却活了
下来,现在我决定要去岳山去找她理论,你们哪个肯跟我去?」

  众人对望一眼,几乎同时站起,道:「愿效死命!」

  王狄心中暗暗好笑,魔门名门的共通处,在于总有一群易被煽动的笨人。

  不过,他绝不会让他们送死,只是利用他们套取情报、或者作个跑腿吧。

          ***    ***    ***    ***

  桃花水楼。

  韩瑜穿上了由梦弥亲手为他缝制的长袍,腰间挂上了那三把宝刃。

  他本意不欲回头,但在离门而去的一刻,仍是忍不住回头望了床上正酣睡的
梦弥一眼。

  梦弥,韩瑜要打破承诺了。他实在等不及了。

  每天睡梦时,看见的尽是三女惨遭凌辱的情景,那实在太可怕了。

  对梦弥或许是不公平的,但他实不愿让她介入这场斗争之中。

  「姑爷!」

  那是雏菊稚嫩的声音。

  韩瑜刚跃下水楼的外墙,心中苦笑一下,道:「雏菊要来阻止我吗?」

  雏菊俏目微红,垂着俏脸摇头道:「雏菊不敢。雏菊只是想知道,姑爷救出
韩夫人她们后,会否再回来呢?」

  韩瑜点头道:「那当然。」

  雏菊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轻轻道:「这是纪家本门的水解丹,可破百毒,
在姑爷而言应是无用,但对其他人,或许会用得着。」

  韩瑜接过小瓶,收入怀中,雏菊已扑了过来,轻轻道:「姑爷请保重。」

  韩瑜想起浴池为她破身的动人情景,逗起她脸,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说道:
「要是留得住性命,韩瑜一定回来。」

  雏菊现出一个十四岁小女孩独有的可爱笑颜,伸出小指天真地道:「我代小
姐跟你勾手指。不许赖皮喔!」

  韩瑜微笑跟她小指一勾,在她的目送下,闪进黑暗之中。

          ***    ***    ***    ***

  哥哥……

  你知不知道娘亲在受着什么苦?你知道吗?

  「喔喔……」

  凝雪忍着锥心的羞涩感,一声低吟,玉户「啧」的一声射出一道小水柱,阴
精尽数喷射在铜盘之上,娇体一软无力的倒在浴池之旁。

  紫雀收回沾满了这美丽仙子爱液的小手,微微一笑,道:「凝雪和凝霜姐姐
的身体十分敏感,偏偏又是个水穴,省了紫雀不少功夫呢。」

  凝雪喘息道:「我姐姐的内伤治好了吗?」

  紫雀答道:「凝霜姐姐的伤已治好了,否则她的阴精也是没用的。」

  凝雪忍不住道:「你们要这种东西来做什么?」

  紫雀微笑道:「对不起,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提着铜盘站起,道:「凝雪姐最好尽早沐浴休息,否则如此损耗元阴,对身
体会有影响。」

  凝雪沉吟道:「我娘亲呢?」

  紫雀犹豫片刻,答道:「在圣女有任何命令之前,她会一直被留在许门使的
寝室。」

  说罢启门而去。

  凝雪差些咬破唇皮,最后只能无力的浸入浴池之中。

  哥哥……你到底在那里呢?是否在想办法救雪儿离开呢?

          ***    ***    ***    ***

  衡阳。

  「魔门真卑鄙!」

  王宇逸看着心中的急报,心中大震,王家庄和几个邻近的几个门派遭到魔门
的突袭,也就是说,倩儿被捉了。

  但魔门为什么如此愚蠢呢?这样做只会令众派的人更上下一心,不将魔门杀
个片甲不留就不摆手。

  他不得不将激动的心情镇压,不仅因为过千双眼睛,正看着他这个领袖发号
施令,更因为侯凤舞很懂得利用心理战术。

  「这分明是魔门下的战书,相约我们它的岳山去,决一死战。」

  「王公子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就立即出发吧!」

  只见王宇逸虽乍闻恶耗,但神色却异常平静,抬头望了众人的神色,无一不
是义愤填膺的模样。

  他不清楚魔门会有什么陷阱计略应付他们,只知道自己如不够决断,妹妹和
娘亲的下场都会非常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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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夜·乱情(续) 作者:草根阶级

                              (七)真相

  向紫烟秀发散乱地跪坐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不知道身边站的是什么人。

  只知道清醒的感觉是如此痛苦。

  为什么让我醒来?干脆让我死了吧?

  向紫烟不敢去想这十多天以来的遭遇,甚至不敢反抗许陵,一种令羞愧欲死
的感觉,每当她醒来时,就会缠绕着她的心,无论她的泪水流了多少,始终洗不
去那污浊和侮辱。

  她更清楚知道,降临在她身上的命运,只会更加的悲惨。

  她不是没有想过儿子韩瑜会来相救,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只是一个淫贱的母
亲,她每天不知廉耻地讨好着曾沾污自己身子的淫贼,她甚至为素未谋面的魔门
门众献上自己香舌、肉体。

  如果她有能力,她会自杀,用血来清洗自己污秽的躯体。

  下颔忽地一紧,她的脸被迫仰起来。

  侯凤舞冷笑一声,伸手抓住向紫烟秀美无暇的脸颊下颔,道:「向掌门,我
们终于又见面了。」

  向紫烟两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依稀有些印象,但她的脑袋很累,
不想再想了。

  侯凤舞放开了手,向紫烟立即春泥般软倒在地,身旁的许陵和碧龙,心中各
有不同的感受。

  一个兴奋、一个怜惜。

  兴奋的是向紫烟这位绝色,终于抛开了所有尊严,甘心情愿地当魔门中最美
丽和放浪的性奴,而他许陵则可每天享用她香艳的肉体。

  碧龙却见证过向紫烟这朵最艳丽的鲜花盛开时的美态,此刻见她整个人憔悴
下来,渐渐变成了魔门蹂躏下的残花败柳,心中涌起阵阵怜惜之情。

  他们身处的是一个地下的广场,是利用了地下水道建成的,四周尽是巨型的
铁笼,笼中困着的都是男性,外面悬着的却是一排排的年轻女子,全都是衣衫不
整,神色憔悴。

  碧龙望了望神色兴奋的许陵,知道今晚的这场「盛宴」是由他一手策划的。

  这人确是天生的淫贼,按理说应不为圣女所喜,为何……

  今晚在这里上演的,将是一幕幕男女杂交的淫乱情景。

  侯凤舞命人将向紫烟扶了起来押到一旁,道:「将王弈之带过来。」

  一阵手铐链条摩擦地上的声音响起,令铁牢中的众派之人都醒了过来,然后
是一阵哗然,因为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

  双目满布红丝的王弈之被带了出来,押到广场的中央。

  侯凤舞坐在她最高的位置上,一手支颔,看着将要上演在这个伪君子身上的
好戏。她平生最恨虚伪卑鄙的人,这王弈之也算得是当中的佼佼者了。

  许陵来到场边,笑道:「王盟主请看看你的身后,那几位女子你可认得?」

  「爹!」

  「师父!」

  王弈之浑体剧震,回过头来,身后正中央所缚着的女子,赫然是夫人、宇倩
和王家庄的两位女徒:婉娉、婉婷。

  婉娉尖叫道:「你们这帮妖人!快放开我们!」

  许陵邪笑一声,将手一扬,王夫人、婉娉、婉婷身旁的魔门门众立刻将她们
身上的衣服撕了下来。

  三女又羞又怒,美丽的裸体拚命挣扎,但还是被对方抓着双腿,将邪恶的肉
棒刺进体内。

  「喔——不要……」

  两女仍是处女,被这种粗暴的方式,剧痛之下,一阵悲叫哭号声响遍了整个
广场,血水同时滴落在她们体下。但那些魔门门人的肉棒上全喂上烈性的春药,
不消十多下的抽动,两女的脸颊已渐渐转红,鼻里发出阵阵性感的轻哼声。

  「呜……」

  王夫人丰满的肉体被妖人无情地蹂躏着,上下晃动美乳,玉臀同时被数人抚
弄着,被吊着的双手无助地紧握成拳,泛着泪光的美目无助的望向王弈之。

  许陵笑着移到宇倩身后,慢慢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将少女柔软的乳房握在掌
中,向王弈之道:「盟主是否欲火难耐呢?看看你女儿的身体,如此可口,要不
要本使大发慈悲,先让你尝尝自己女儿的味道呢?」

  宇倩早哭成泪人儿,呜咽道:「爹……不要……求求你……不要看……」

  许陵笑道:「这么好看,为何不看?」说着在宇倩的抗议声中,将她的腿在
父亲和众派的人前分了开来,让美艳的玉户粉臀展现在众人前。

  众派中有不少血气方刚的男子看着三女的淫戏,还有盟主千金的美丽胴体,
早按捺不住,就在牢中套弄起自己的男根来。

  王弈之也是脸色转红,双手微微发着抖,他内功被制,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转头看去,只见一向贞洁的夫人已渐渐屈服在对方的雄风下,玉腿紧紧夹上正在
奸淫自己的妖人,高声娇吟着。至于两个平素乖巧的女徒也耐不住春情,小穴被
肉棒插得春水猛喷,俏脸上尽是淫荡之色。

  我还坚持什么?还在坚持什么?尊严是要靠能力坚持的,而他这刻,只是个
在众人心中可笑的家伙!

  许陵将一丝不挂的宇倩放了下来,右手一推她赤裸的背心,让她倒入父亲的
怀中,两边传来了婉婷、婉娉两女高潮时的尖叫声。

  王弈之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自由了,看着怀中如小鸟般抖震着的亲生女儿,心
中燃起洪洪的欲望……

  王夫人等三女都被放了下来,像三头可爱的小母犬般跪伏地上,三个浑圆的
玉臀美艳的摆动着,热情地迎合着任何进入体内的男子,微张的小嘴很快也被火
热的棒子充满,连一双玉手都不自禁地套弄着任何来到身边的男根。是徒儿、是
师兄弟、是谁也不重要,她们需要的是宣泄,宣泄玉户中的火辣的奇痒……

  宇倩全身发软,只能看着父亲双手摸上自己的脸,颤声着摇头道:「爹……
求求你……不要这样……」

  王弈之再次看到自己夫人和女徒的淫浪表演,一声大叫,将肉棒捅进女儿细
窄的蜜穴之中。剧痛令宇倩一声尖叫,无助地四肢用力挣扎,却制止不了父亲的
肉棒一次又一次地插进自己的身体。

  「啊啊——爹——求求你……停手……我是倩儿……是倩儿……啊啊……」

  宇倩的哀叫声在场上一阵阵的响起,却只进一步激发了王弈之的狂性,还在
旁观看的众派门人,男的纷纷抢夺身边的女人,无法争到有利位置的,则只能倚
着牢门,探手到下体套弄起来。

  许陵忽举起一手,有几个魔门门众立即将铁牢打开,将原被悬吊在外的众派
女徒全放进铁牢之中……

  尖叫声、喘息声、衣衫扯破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近百名女子就在一个个
铁牢中,接受自己一个个同门师兄师弟的奸淫,只觉自己三个小穴很快很快已被
肉棒填满,全身上下的肌肤都被男人的手粗暴的揉弄,留下一个个红印,在混乱
之中,她们忘记了干着自己男子是谁,甚至不知道插进体内的肉棒有几多根,只
知道感觉很美、很快乐……也很痛苦。

  一时之间,除了场上男女欢合的春声,还弥漫着一片浓重的呼吸声和男女体
上那特殊的气味,欲望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广场。

  王夫人、婉婷和婉娉被抛进困着王家庄部份男弟子的牢中,接受新一轮的轮
奸,她们的小穴已经红肿不堪,却犹自扭臀挺腰,娇吟啼叫着……

  场上中央的王弈之犹自拚斗着,只见他一手高高地抬起女儿的玉腿,另一手
粗暴的蹂躏女儿浑圆的酥乳,腰间马不停蹄地挺动着,胯间阳物一次又一次狠狠
的刺进女儿花房之中,同时在刺穿女儿的心。

  大家都疯了,连爹也疯了……

  宇倩却强忍着身体因父亲的奸淫而来的快感,不像其他人放松自己的意志,
因为她知道,哥哥一定会来的。正想间,压在自己身上的父亲大叫一声,在自己
身体内射出曾养育出自己的阳精。

  宇倩悲叫一声,见自己小穴中流出阵阵尽是父亲的阳精,羞耻的感觉让她的
体力回复过来,一把推开了失去了内力的父亲,跑了过去,扶起了整个胴体尽是
精液秽物的母亲,抱着她大哭起来。

  此时另一边的师徒淫戏已告一段落,身中散阳丹的一众男弟子一一泄身后全
身喷血而死,婉婷和婉娉看着一个个在自己体内射出阳精的同门师兄弟的鲜血,
自己的胴体则布满了他们的鲜血和精液 在一种绝望的感觉下,相对着狂声娇笑
了起来,清秀的双目中,却流淌着阵阵苦涩的泪。但这些泪水,还有些什么的意
义呢?

  四周的铁牢中更是可怖,所有男子在泄身之后无不七孔流血,死状可怖,受
不住刺激的女徒纷纷颤抖着瑟缩一角,眼神射出疯狂和恐惧。

          ***    ***    ***    ***

  「去他娘的!这么窄!小混蛋!你确定这条路没错吗!?」

  跟在他后面的蒋子峣苦笑道:「王狄大哥,是你说要一条最能神不知鬼不觉
进入圣坛的地道啊!」

  王狄一边艰苦的爬进一道异常狭窄的地道,一边骂着。他整个人几乎只能平
躺着向前蠕动着,侯妖女好地点不选,偏选了这么个地下水道作圣坛,妈的!

  「咦!大哥!好像快要到了。」

  王狄正要说话,一道不知从那里来的水流,将他们冲得晕头转向。

  「这天杀的小子!点了条鬼门道给老子走!」

  王狄心中一边咒骂,一边无能为力地任由水将身体冲去。

          ***    ***    ***    ***

  紫雀正在自己的房间的浴池中浸浴,忽地「哗啦」一声,入水口处竟爆出了
一个男子,她差点惊呼叫了出来之前,那男子闪移向前,按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一手示意她不要作声。

  她下意识地一拳击向王狄。

  王狄呵呵一笑,论这种埋身搏击,这小丫头再厉害也斗不过他,双手放开了
她的嘴和腰,鬼魂般闪到她身后,速度快捷无伦,一手扣住了她的咽喉,一手已
点在她背心大穴上,暂时禁制她的武功。

  「天啊!我王狄看来运气还真不错!在我强奸你之前,告诉我韩凝霜和韩凝
雪藏身的地点。或许我会对你温柔一点。」

  王狄这时这才发觉对方正是个年轻少女,比芳儿还小,身体却非常丰满,皮
肤细滑无比,加上浸浴的关系令她全身湿透,整个女体看起来更是逗人。

  紫雀惊魂甫定,平日的机智又再回来,大声叫道:「我不知道!」

  「臭丫头!别叫!」

  王狄一把按住了她的嘴,冷笑道:「看来你是非要尝尝滋味不可了。」

  紫雀吃了一惊,王狄手中银光一闪,将数支沾上了药液的银针刺进了她几个
穴道,又凑嘴到她耳边笑道:「看你嘴硬到何时。」

  「啊……」

  说罢又将银针拔出,一把将她推到池中。

  「这……这是什么?喔……哈哈哈哈……喔哈哈!!」

  紫雀只觉身体一阵抖震,全身上下,如像无数小虫在皮肤来回蠕动,奇痒无
比,娇躯一阵抽搐,竟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固是清脆动听,但一具丰满的少女胴体,这样在池中扭来扭去,也
不失为一种绚丽的春光。

  「怎样?肯老实回答问题了吗?」

  「喔……哈哈哈……她……在房外对面那最大的房间……哈哈……求求……
你……解开它……」

  「好好好,待验证了你的不是谎话再说吧。」

  紫雀勉强站起在池中,双手一抖,又倒在水中,叫道:「不……哈哈哈……
不要……喔哈哈哈——」

  王狄心中暗暗好笑,这药最多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就让她好好受受吧。

          ***    ***    ***    ***

  广场上的尸体被一一移走,女子也被一个个带走,她们将被训练成最新的一
群女奴、女侍。

  侯凤舞神情平静,眼前发生的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淡淡道:「碧龙。」

  碧龙一言不发,将向紫烟抱了起来,放在广场中心。

  冷冷道:「王弈之,看清楚她是谁。」

  王弈之望了望躲到一角去的王宇倩和夫人一眼,脸上表情空洞,站了起来,
移了过去,接触到向紫烟憔悴的脸后,目光才重新凝聚。

  他的手自然而然抚上了这张脸,就是她,让他错误的一生开始,是否也会以
她作为自己一生的终结吗?

  「你……王……庄主?」

  向紫烟俏脸轻轻一颤,美目望向王弈之。

  王弈之忽将她紧抱入怀,一字一句的厉声叫了起来:「杀死侯龙飞的,不是
韩琼和向紫烟!是我!我才是那个偷袭的卑鄙之徒!」

  侯凤舞剧震一下,从座上站了起来,颤道:「你说什么?」

  王弈之望了望妻女,一声惨然的长笑,道:「当年长安一战,我是其中一个
见证者,二人为免两败俱伤,各自收起最后一式,故虽受重伤,仍非致命,是我
暗中向侯龙飞施展学回来的巫术,令他陷进奇怪的昏迷,又利用与韩琼的关系,
在他练功的时候,以相类的手法,令他身亡。错的是我,要死的人应该是我!」

  侯凤舞胸口急速的起伏着,一直以来自己都报错了仇?

  却忽又生出希望,向王弈之道:「那你有没有办法……治好我哥哥?」

  王弈之苦笑道:「那恐怕要那个教我施术的老者亲来,才有希望。」

  碧龙忙道:「圣女,那么向紫烟现在该如何处置?」

  侯凤舞坐倒席上,凝看着他一会,才道:「交给你全权负责。」

  碧龙轻轻道:「自刚才开始,许陵就失了踪。」

  侯凤舞站了起来,举步往藏着哥哥的密室,道:「见之即杀无赦。」

  向紫烟呆若木鸡的瞧着王弈之,就是他?就是他令自己的琼哥哥如此早死?

  碧龙将她抱了起来,往困着韩氏姐妹的房间去了。

  「逸儿他……很快会来了。」

  王弈之忽向爱妻女儿微微一笑,猛地往天灵盖上一击,立即口喷鲜血,仰倒
地上。

  两女同时一声悲叫,抢到他身边,无论他犯了何等样错,他都曾是一位慈祥
的父亲和温柔的丈夫。

  宇倩玉手在父亲面上一抹,王弈之的双目终于合上。

  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    ***    ***    ***

  「轰!」

  在魔门受伤倒地的门众惊骇的目光中,韩瑜双剑合击,在转眼间,破开了厚
达两尺的圣坛大门。

  这人是怪物吗?

  韩瑜左手飞雪、右手飘霜,背插正阳,孤身直闯魔门这岳山圣坛。沿途虽不
住遇上魔门门众的截击而减慢了进度,但最后都在他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击退。

  娘亲、姐姐、雪儿,韩瑜来了。

          ***    ***    ***    ***

  「娘……娘亲!」

  刚重聚的韩家姐妹霍起站起,被解开了内丹禁制的向紫烟再也忍耐不住,扑
入两个女儿怀中,大哭起来。

  「圣女看来……已经弄清了真相,你们很快就会被放出去。」

  三女都是一震,不能置信地瞧着碧龙。

  凝霜让妹妹将娘亲扶进浴房一边,让她清洗身上的污垢。

  「小姐……」

  「啊!」

  当她回过头来,正要说话,见碧龙背后人影一闪,却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碧龙以最高的速度往一滚,避开了来者的一记直劈。

  王狄闪身到凝霜身前,笑道:「我这算是来早了吗?」

  碧龙认清了他的样子,惊讶道:「王狄?你未死?」

  王狄笑道:「若非凝霜救我一命,我的确是死了。」

  凝霜忙向王狄解释道:「碧龙他……不算是敌人。」

  碧龙苦笑道:「小姐,我和王兄此刻的目的虽是一致,但恐怕我仍需按指令
将他击倒或是擒下。」

  王狄听得一呆,这家伙不是敌人?和自己又有共同目的?

  答道:「总之立即放了她们,我就这样跟你去见侯凤舞吧。」

  「有那么容易吗?」

  外面传来许陵的冷笑声,然后是一阵破风声响。

  十数枝长针往他们迎面飞来。

  王狄碧龙同时叫了起来:「小心!」

  王狄转过身去,一把抱着失去内力的韩凝霜滚到地上,碧龙长剑离鞘,健腕
一翻,将飞针挡开,其中一枝却不幸的刺在王狄的左肩上。

  许陵手中现出两支铁爪,冷笑一声,像老鹰般扑向碧龙,二人战在一起。

  凝霜正要站起,已被王狄推进浴房之中,还关上房门。

  王狄只感一阵头昏目眩,先运功迫出银针,其毒立即迅速扩散,又从怀中取
出三支镇毒的银针刺于其上,这才站起。

  只见碧龙「砰!」的一声,被击得撞到墙上,胸前被划上了几道血痕,许陵
功力之高,竟远超进攻云素山庄时的级数。


                              (八)魔劫

  「哥哥……」

  密室之中的侯凤舞正呆瞧着哥哥的身体,忽地另一面爆出一声巨响,一道灰
白的身影闪电飞出,飞越石棺,五指长达半尺的指甲直取侯凤舞的胸口。

  侯凤舞娇哼一声,两边翠袖一翻,一道真劲扫向对方。

  「嘻嘻……」

  那人一声诡异的笑声,奇迹似的空中加力,将侯凤舞劲力全数化解,还去势
未尽,侯凤舞全力一挡,被劲力冲得撞破石门,倒飞向外。

  侯凤舞刚要站起,粉项前一凉,对方那可怕的修长指甲已点在她脆弱的咽喉
上,嘴上却仍能冷静道:「你是谁?」

  那人将面罩扯开,现出的竟是一头的银发,还有那异常苍白的丑陋脸庞,绿
色的眼睛闪着异光。

  侯凤舞娇躯一震,他就是将巫术传给王弈之、利用他先后将韩琼和侯龙飞两
个天才横逸的高手害死的人——也就是魔门残余的本脉外,唯一的生还者后真。

  侯凤舞不理对方可怕的脸容和威胁,沉声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将我哥哥也
一起杀了?」

  「我要用他的身体施展秘术。」

  后真冷笑一声,长长的指甲一翻,侯凤舞身上的衣服尽数破开,现出这圣女
美艳的裸体。

  「你……啊啊啊——」

  侯凤舞一声惨叫,后真已将他尤如岩石般嶙峋的男根刺进她体内,那阵剧痛
连这坚强的美女也要禁受不起,发出一阵惨烈的痛叫声。

  最令她震惊的是,伴随他异物的,是一道极之怪异的真气,随着他每一次的
抽动,注入她的体内。

  是魔门别支的秘术?

  「停下……不……啊……快停……啊啊啊——」

  侯凤舞娇躯一阵剧烈抽搐,仰天一声尖叫,在阴精泄出的一瞬,大半的功力
在同时被对方吸进体内。

  「在韩瑜那小子来前,让我先将你吸个干净吧……不过你于本门有功,就让
我这宝贝来奖励吧。」

  后真狞笑一声,一把将伏在地上的侯凤舞双手扯了起来,对准了她浑圆的粉
臀,那异物像永不会疲倦般,再次捅进侯凤舞的美穴之中……

  侯凤舞心中剧震,这次的感觉竟是截然相反,由剧痛,变化成极之美妙的感
觉,令她魂为之销,在这怪物般的男子的奸淫下,高声娇吟起来。

  后真的指甲,在她光嫩的身体不断揩擦,显然他也承认此女能带给他很大的
快感,边将她的身体撞得连声作响,边淫笑道:「如此尤物,杀了有点可惜,那
就乖乖作我的奴隶吧。」

  一股奇异的力量透进侯凤舞的体内,令她娇吟声更是极其淫荡,美丽的胴体
缠着对方布满可怖伤痕的身体,蜜穴中随对方的抽插紧缩着,小嘴、玉乳、蜜穴
三方面的讨好着这恶魔般的男人。

          ***    ***    ***    ***

  另一边的形势也告分明。

  碧龙惨哼一声,再次被击得整个人倒飞向后,胸口处一大片血迹。

  王狄比他情况更差,被许陵击倒了三次,再也爬不起来,他的左臂已全数发
黑,再也没有半分感觉。

  心中苦笑,还应允了芳儿会全身而退,看来今回真个要壮士断臂了。

  就在这刻异变突起。

  一把雄浑的声音响起道:「许陵!」

  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恨意。

  一道灼热无比的真气将许陵全面笼罩,在王狄和碧龙惊讶的目光中,许陵身
子似几乎动弹不得,然后是身上几声「啪啪」的骨折声,连一声惨叫也发不出来
已倒地身死。

  如此可怕的武功,不就是……

  韩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背上还有被一招击昏过去的紫雀。

  「王兄,这是水解丹。」

  王狄愕然接过,韩瑜将紫雀放到地上,已无暇理会二人,一脚踢开浴房门。

  三个绝色美人并排而立,正全神留心刚才的战况,见他进来,美目中射出又
惊又喜的眼神。

  韩瑜还未有机会说话,身上只有单衣的妹妹己扑入怀中,喜极而泣。

  这一刻,拥抱胜过了千言万语的安慰。

          ***    ***    ***    ***

  广场上。

  后真刚运功将侯凤舞的真气纳入体内,只听到广场的另一边较脆弱的墙上一
声巨响,被火药炸开了一个大洞。

  以王宇逸为首的众派门人的数十名精锐份子终于赶到。

  后真一声冷笑,飞身扑向一马当先的王宇逸。

  「铛!」

  一阵掌心与长剑交击的响声。

  王宇逸哼了一声,被击得连退十多步方能立定,其他弟子立即涌上,将后真
重重包围。

  后真仰天大笑,狂叫道:「今天你们全部难逃一死!」

  那叫声以内力迫出,震得众人都是一阵昏眩。

  王宇逸看出他的意图,喝道:「散开!小心毒物暗器,以湿布遮脸!」

  众人这才醒觉,以早准备好的湿布掩着口鼻,又退后十多步,避开后真身上
发出的毒烟。

  后真可怕的绿目一闪一闪瞧着他,冷冷道:「好小子,那我就先宰了你!」

  身影一闪,以惊人的速度一眨眼间已扑至王宇逸面前,王宇逸身边则是连声
惨叫,好几名门众都被对方一击而倒,他临危不乱,施展出应付韩瑜时悟出的剑
式,竟堪堪的挡住了后真的七记攻击。

  后真忽神情一动,往后翻跃回到广场中心,众人都离他近两丈之遥,对他极
为忌惮。

  王宇逸吐出一口鲜血,心中苦笑,众人既不敢上前,那等若让这可怕的家伙
自出自入,众派留此大患,必成祸根。

  但要数一人能将他击倒,恐怕只有……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飞身而出,遥遥的以拳一轰,击向后真,那道灼热的劲
力,连旁边的门众也感觉得到。

  后真冷笑一声,迎面一挡,全身一震,连他所站立的地面也陷了下去。

  众人一声哗然,韩瑜已闪至广场之中,与后真遥遥相对。

  当他从侯凤舞口中得知,真正的杀父仇人的身份,在姐姐和雪儿的肯首下,
来到广场对付后真,至于王狄、紫雀、碧龙则分头去救人。

  想想也觉好笑,今日魔门算是真的土崩瓦解,但众派方面也好不了多少,无
数弟子死于魔门之手,元气大伤。

  剩下来的,就是这个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家伙了。

  气劲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在众人肉眼难辨的极速之中,一转眼间已交
换了不下百招了。

  王宇逸心中稍定,有韩瑜这种绝世高手在,加上众人的力量,要将这怪物击
倒应该不是难事。

  他留意不到的,却是韩瑜神情的变化。

  每一次交击,韩瑜的眼神便添了一分戾气,攻击也变得更狠更狂。

  当他不得不弃用万花功,而以纯阳气与后真全力对攻时,火毒就会再次在他
经脉中释出,渐渐延至他的全身。

  后真忽地一退,往后飞跃,目光中射出一奇异光茫,罩定了韩瑜。

  韩瑜神情一动,渐渐被火毒占据的心灵在牵引下,竟大叫一声,一掌朝后真
击去,岂知这一招去势太强,自己也被反震而来的劲力撼动经脉,往后倒退了一
步。

  后真身影一晃,轻松避开他雷霆万钧的一掌,身体诡异的在空中变速,击向
失了势子的韩瑜。

  就在这刻,广场的入口和被王宇逸等炸开的洞口处,响起了一阵悠扬的萧声
和琴声。

  是姐姐的萧声、梦弥的琴声!

  最教人惊讶的,是两女初次以内力迫出清音时,那节奏出奇的合拍,抑扬顿
挫间,配合得完美无暇,也因为效果倍增。

  姐姐喜欢在他练功在旁奏曲以宁其心神,梦弥也是一样。

  声音传来,不但韩瑜的心灵再次清醒平静下来,也令后真的进击滞了一滞。

  韩瑜一声长啸,两掌往前猛推,掌心释出一道强大无比的刚烈气劲,将后真
的身体重重包围,就像许陵刚才所受的一击一样。

  纯阳无极!

  后真全身剧震,所有真气在同一时间被消弭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的骨骼像要
被狂猛无比劲炸开似的。

  但他毕竟魔功深厚,竟能在纯阳气破体而入的一刻,跳出韩瑜的力场,飞出
众人的包围,直扑藏着侯龙飞身体的密室。

  韩瑜回过头来,望的不是全数呆立的众派人物,而是姐姐和梦弥,向两女微
微一笑,紧追着后真去了。

  后真闪到侯龙飞的身体旁,运起最后内力,立即施起魔门一项最高深的法门
「移心法」,一种可以将精神传移到受术者体内的巫术。

  这是他的第一次尝试、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就在他眼中的奇光闪至最盛的一刻,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身上只剩一成功力的侯凤舞闪到床边,凄然笑着,说道:「这样你就无法得
逞了。」

  玉手中的短剑一闪,刺进了侯龙飞的心脉所在!

  后真又惊又怒,正要一掌将她击死,韩瑜已闪电扑至,在他回身还击的一瞬
间,先一步一掌击在他的额角。

  「砰!」的一声,这魔人头骨爆裂,整个人往后便倒,当场身死。

  侯凤舞看着哥哥胸前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忍不住「哇」的一声,伏在哥哥
尸身上哭了起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王狄、碧龙、紫雀同时涌至,前者叹了口气,什么杀己之仇,这一刻都似已
不复重要。后者则是一阵黯然神伤。

  十多年的痴恋,最终竟如此亲手画上句号,那能不教人叹息呢?

  许陵和几个曾经横行天下的采花贼竟然都是后真的弟子,这是最教他们惊讶
的事实,如不是许陵身上的纹记,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韩瑜闪身而出,来到广场,出乎意料的,是王宇逸和宇倩兄妹,不理众人惊
讶的目光,公然的拥吻起来。

  既已下了决心,又需要犹豫什么?

  谁看见了又如何呢?

  一把娇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哥!」

  韩瑜回过头来,向美丽的妹子笑了笑,也将她拉入怀中,痛吻起来。

  眼角处却见到梦弥和姐姐,正以相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一个责备中带娇嗔、一个温柔中带热情。


                              (九)桃源

  侯凤舞凝望眼前熊熊烧起来的木棺,王狄立于她身后。碧龙和紫雀则负责将
其余的门众解散。这对师兄妹合作惯了,应付许陵如是,以后的亦如是。

  碧龙很清楚凝霜的心意,并不含糊,拉了紫雀便走,以他的身手,要到那里
去都不是问题。

  魔门真的完了,但斗争将仍是没完没了。

  这是人的无知,还是人的本能?

  死去了的韩琼、侯龙飞;向紫烟、韩瑜、还有他王狄,无论魔门名门,不也
是一个个的被出卖,一个个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侯凤舞一直没有说半句话,神情平静。

  王狄心中不由对这位魔门圣女有了新的印象,昨天他看着她将侯龙飞的尸首
细心细意地洁净后,又费尽心机地为兄长粉饰棺林,那一刻的她,只像个痴恋着
哥哥的妹妹,那里像个心狠手辣的魔女?

  直到现在这刻,她脸上脂粉尽去,一身纯白的素服,长发也没作任何粉饰,
竟有种出尘的美态,与向紫烟、凝霜等相比亦毫不逊色。

  王狄看着她将哥哥的骨灰收进一瓷瓶之中,道:「你有什么打算?」

  侯凤舞苦笑地道:「你是否觉得我的种种作为都很可笑呢?到头来,却都只
是一场空。」

  王狄微笑道:「每个人生下来就只会追求自己所爱,侯姑娘又岂会例外?」

  侯凤舞默然片刻,忽娇笑了起来,道:「王狄你不是和我有过肌肤之亲吗?
为何忽然叫起侯姑娘了?」

  王狄耸肩道:「但你予我的感觉是:我不再认识你,跟那时的你换了人。对
了,你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侯凤舞转过身来,望向他道:「你不恨我吗?我曾下手杀你,只是失败了而
已。」

  王狄微笑道:「我既死不了,那你的罪名亦不成立,说到底我该是讨厌……
不,是懒得找人报仇的那种笨人。」

  侯凤舞轻轻道:「我真弄不清楚何者是笨何者是聪明了,或许,看见你总是
一派悠然自得、了无牵挂的模样,你是更值得羨慕的人。」

  王狄仰天笑道:「最值得羨慕的该是韩瑜那小子!天下美女几乎都尽归他所
有,唉!可惜凝霜就是看不上我这笨人。」

  侯凤舞横他一眼,道:「凤舞比之韩凝霜、向紫烟她们又如何呢?」

  王狄听得一阵砰然心动,眼神不自觉的落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吞了一口咽沫
道:「平分春色、各擅胜场。」

  他曾与她有合体之缘,很清楚当她要刻意诱惑男人时,会是迷死人的精灵。

  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瓷瓶上,道:「可是……」

  侯凤舞玉手轻触瓶身,道:「我的希望已经没了,剩下来的只有回忆。」

  王狄移了过去,欣然道:「也对,人的眼睛看的,该是未来的事才对。」

  侯凤舞道:「你的芳儿呢?不怕她反对吗?」

  王狄微笑道:「她不会反对的。」

  侯凤舞白了他一眼道:「男人总是喜欢这么霸道吗?」

  「错了!」

  王狄严肃地修正道:「这是默契,由男女间了解而来的默契。」

  二人对望一眼,同时笑了,一个由伤心里解脱、释怀的笑,一个是为自己幸
运而笑,如此佳人,天下间再如何寻去?

          ***    ***    ***    ***

  桃花纷飞,一片落在碧潭上荡起阵阵涟漪。

  当年曾与韩琼游湖看花的向紫烟已不复存在了,剩下来的是一个污秽的身体
和一个破碎的心。

  如落花、也如柳絮,心头剩下的,只有茫然若失。

  眼泪再次在向紫烟美目中滑落,就在这一刻,一道强而有力的臂弯从后面将
她紧抱着,还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

  「抱着我,紧一些。」

  她双手很自然地紧搂着这臂弯,他身上的气味予她一种安稳的感觉,那纯是
一种无助的女性对男性的依赖吗?

  两次被种下朱血内丹令她的内力大损,日以继夜的凌辱,更是将她的自尊彻
底摧毁。

  向紫烟站了起来,回过头来,俯视着正以爱怜眼光看着她的儿子。

  「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韩瑜看着娘亲,叹道:「既然是可怕的回忆,那为何要把它重提呢?」

  向紫烟轻轻道:「我不是要逃避,而是要克服它。许陵的确曾令我的身体感
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在你的爹身上,我也从未体验过。」

  韩瑜听得大为惊讶,一向庄重的娘亲,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将男人在床上的
本领比较起来,道:「可当时娘亲不是身中内丹吗……」

  向紫烟平静地道:「虽然如此,但我当时是清醒的,我很清楚,也很明白为
何自己身体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娘亲是甘心情愿地被他污辱的。」

  「娘亲……」

  向紫烟探手解开自己的衣衫,道:「娘亲己不再是什么紫烟仙子,而是一个
淫娃荡妇,瑜儿是否会鄙视我呢?看。」

  在儿子错愕的目光中,向紫烟全身衣服尽数褪下,露出丰满雪白的身体,那
双美乳在日夜不断地刺激下,显得更是高耸入云,鲜红色的乳晕竟已澄兴奋的状
态,玉户处隐隐可见点点蜜液。

  向紫烟淒然笑道:「娘亲是否很淫荡呢?单是被儿子拥抱,身体便有如此的
反应。看……」

  说罢伸手往自己一对豪乳上,轻轻一挤,只听得「啧」的一声,一道白色的
汁水,在饱满的乳尖喷出,溅到地上。

  韩瑜看得目瞪口呆,不能相信娘亲身上的变化。

  小嘴中轻吟一声,玉户间竟随即流出一股蜜液,沿大腿缓缓流下。

  向紫烟微红的脸颊上现出一丝哀戚的笑意,道:「看……娘亲的身体,就是
变得这样的丢人……唔……」

  说罢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美目现出情欲的火焰,轻轻道:「对不起,娘
亲忍不住了,要在儿子面前手淫了……喔……」

  修美的大腿在韩瑜面前分了开来,现出春水泛滥的美穴,纤细的玉指在茂密
的丛林下细细抠弄那两对鲜嫩的花瓣,另一手则用力的揉弄自己的玉乳,一阵阵
哀吟娇喘,全都传进了儿子的耳中。

  「喔喔……瑜儿……」

  向紫烟在自己的抚弄下,脸如火红,媚眼如丝地看着眼前的儿子,香舌还在
唇上轻轻舔着,嘴角滑出一道道的津涎,神情妖艳无伦,秀眸中闪烁着放浪的光
芒,勾慑着韩瑜的三魂六魄。

  「嗯……喔……瑜儿……娘亲……要丢了……真的丢了……啊……」

  向紫烟一声高声娇吟,玉指猛地一阵用力的摩擦,玉臀故意在儿子前高挺起
来,玉户处阴精猛喷,那情景韩瑜看得一清二楚。雪白的身体随即软倒,倒在韩
瑜的身前,美目中现出茫然。

  「娘亲……」

  韩瑜正将娇弱无力的向紫烟扶起,凝霜、凝雪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在旁窥
视,这时再忍不住了,闪身出来,将娘亲抱了起来,将她挨在两女之间。

  向紫烟娇喘道:「霜儿、雪儿你们什么都看到了吧?」

  凝雪因娘亲的失常而一阵伤心,俏目微红道:「那一定是那什么朱血内丹的
后遗症……」

  向紫烟轻轻摇头道:「那是因为我想起许陵,想起他淫恶的手段,身体……
身体才会兴奋起来……」

  凝霜道:「那要是小瑜能够予娘亲更大的快乐呢?」说这话,自己也是俏脸
一红,对她来说,这等事实在太羞人了,可是为了助娘亲克服心魔……

  向紫烟伸出手来,抚在儿子的脸上,道:「瑜儿不曾学过什么床第之术,要
在挑情手段上胜过许陵,怎么可能呢?」

  韩瑜道:「我在桃花水楼修习万花功时倒曾学过一些闺房之术,娘亲……」

  向紫烟美目中闪过兴奋之色,腻声道:「娘亲的身体就在这里,尽管使出来
喔。」语气充满了诱惑之意,她还需要什么矜持呢?

  凝霜和凝雪对望一眼,各自站了起来,在韩瑜惊讶的目光中,将自己白玉般
无暇的娇体脱得一丝不挂,三具巧夺天工的美丽女体可谓各擅胜场,娘亲丰满美
艳、姐姐纤长清丽、妹妹巧俏玲珑,令韩瑜目不暇给。

  「喔……你们……」

  向紫烟和两个女儿同时平躺草地上,霜雪二女一左一右的吻上了娘亲细巧的
耳垂。加上韩瑜双手,六只手同时在向紫烟丰满动人的胴体上,刺激她最敏感的
部位。

  向紫烟那对更加成熟的豪乳在两女温柔的玉手下化成各种形状,曾喂哺了两
女的乳头不堪玩弄地化了开来,闪着银光的津液缓缓流下,它的主人则发出阵阵
诱人的啼叫喘息,似在要求两女更尽情地玩弄她。

  韩瑜看着在娘亲在姐妹二人的挑逗下再次动情,将一道温柔的纯阳气自他指
尖导入,传到娘亲花房中的会阴之中,向紫烟高亢的娇声在他的逗玩下几没停下
来的空间,全身如置身云上,浑然不知飘往何方。

  「喔……嗯……啊……」

  向紫烟的身体在经历两次中丹毒后已变得异常敏感,单是两女两条小舌对她
丰乳那温柔的逗弄,已使她娇吟连连,胯间犹如火烧,爱液如潮的流出,顺着儿
子的指尖滴下,韩瑜的抚弄更是教她疯狂。

  「喔……瑜儿……快……进来……啊……!」

  向紫烟还未满足,她半闭半开的美目的目光飘到韩瑜的巨阳上,渗着津液的
小嘴里发出淫荡的呼唤声。

  韩瑜笑了笑,却不回答,将脸埋在娘亲的腿间,在湿得不成模样的玉户上展
开他纯熟的舌功,凝霜见状,玉指移到娘亲的腿间,用指头轻拂着她细嫩敏感的
肌肤,让弟弟的挑逗更是事半功倍。

  「啊啊…瑜儿……怎么这么厉害……喔喔…娘快给你弄疯了……唔喔……」

  那边的凝雪则是俏脸一红,受那淫靡的气息影响,吐纳也急促起来,看着娘
亲如痴似狂的浪态,芳心想着要是被哥哥的舌头舔在自己身上,不知会有何种美
妙的感觉呢?

  「啊啊——娘……要丢了……喔……啊啊啊……!」

  听着娘亲越来越高的娇啼声,凝霜凝雪连忙用小嘴在娘亲高耸的乳蒂上用力
吸啜,只听得一阵阵声响,韩瑜则以舌头轻轻一翻,过剩的蜜液立即溅了出来,
舌尖再顶在花房中贲起的蓓蕾上。

  「喔……瑜儿……好美……啊啊啊……死了……」

  向紫烟身上「啧啧」连声,在连声尖叫中,体内甜美的乳汁、酸涩的阴精同
时喷泄在三个儿女的嘴里,凝雪凝霜尤自舔着唇边的乳汁,胯间因兴奋而一阵阵
微微发烫。

  向紫烟己是全身发软,瑜儿成功了,在刚才的一刻,她甚至忘记韩琼,完全
在儿子的舌功中神魂颠倒,但当她看到正粗犷的喘息着的儿子,那源自雄性的野
性目光,她才知道,刚才只是个开始。

  韩瑜没有说话,挺起了在纯阳气的改造下更可怕的巨物,分开了娘亲春潮泛
滥的两片鲜嫩花瓣,它们虽历经众人的蹂躏,但色泽始终如桃花般红润。

  「太大了……」

  向紫烟惊讶地看着儿子的宝贝,只觉得它比之以前更是巨大可怕,忍不住身
子一缩,一阵又是害怕又是兴奋的矛盾感觉涌出心头。

  「嗯……」

  霜雪两女芳躯忽地一颤,却是韩瑜的手摸上了她们的粉臀,那灼热的触感令
她们瑶鼻中吐出一声轻吟,她们的欲火也渐渐燃起,此刻看到韩瑜男性的象征,
脸上更是一红,生出女性的欲望。

  「啊……啊……慢点……」

  向紫烟轻轻娇吟着,单是那硕大的前端已教她受不了,凝霜见状,探手到娘
亲被男根撑开的小穴前,在勃起的花蕾上轻轻抚弄着,小嘴轻轻噬着她敏感的乳
尖。

  「啊啊……」

  韩瑜一直默不作声,忽突如其来的,胯间的巨物和两手的中指同时突进,探
入了三女的美穴之中,弄得三女同时失声叫了出来。

  「啊 !娘亲要被你撑开了……」「嗯……哥哥……好坏……」「喔……小
瑜……你……」

  三女回过神后,不约而同、双目含嗔地回眸看他。看着堪称三张世上最美的
脸庞,韩瑜心头生出一阵要将三女彻底征服的欲望,刚才的动作更是变本加厉,
转眼间三女已是软弱无力地任他摆布,凝霜凝雪都伏在娘亲被韩瑜撞得上下起伏
着的身体上,玉臀细腰面对哥哥、弟弟的挑逗,只能软弱的或避或扭,爱液却不
听话渗漏出来,告知韩瑜,他的双手正给姐妹二人极大的快感。

  向紫烟在韩瑜粗野有力的动作下,连百来下的抽动也承受不住,有三女起落
有致的娇吟声中,连丢了三次,小嘴角的津液已干,玉户口不断流出爱液阳精,
美目里全是连续高潮过后的茫然目光。

  「啊……哥哥……别……那么快……喔……」

  韩瑜不知何时已退出娘亲的身体,一手托起了妹妹细长的美腿,让她侧着身
子承受他的进入,只见她玉臀间全是自己弄出来的爱液,她的粉臀又轻又软,却
甚是娇小玲珑,一声撞击下,也只会轻轻的跳动。

  他御女的技巧早在与牡丹四女欢好时练得神乎其技,连初承恩泽、又一向高
傲贞洁的梦弥也被他杀得弃甲倒戈而降,更何况是这个由他一手开苞、娇柔痴缠
的美丽妹子?

  「喔……哥……不……啊啊——雪儿不行了……」

  只见他还没有真正展示他的功夫前,凝雪似已受不住他的攻势,已在哀声求
饶了,但韩瑜当然不会如此易与,不将妹妹浪态勾引出来,他是不会停止在这娇
小玲珑身体内的动作。

  两手更不闲着,一忽儿逗她的小巧雪乳、一忽儿将手指放进她喘息不己的小
嘴之中,逗弄她的小舌,一忽儿在她敏感的肌肤上轻揉扭捏,逗得她娇体猛颤,
柳腰不依的细细扭动、小嘴哀吟不已。

  凝霜嫩脸通红地看着弟妹热情的欢好,向紫烟柔腻的声音忽地响起:「霜儿
啊,让娘亲也教你些床第之术……不然的话,这样跟瑜儿欢好,只会像雪儿那样
任他施为,尖声求饶,连自己的样子怎样丢人也忘了喔。」

  向紫烟引领着女儿的手摸索自己艳丽无匹的胴体,嘴中说着挑逗的言语,凝
霜起始时有些含蓄和抗拒,但渐渐的,在娘亲的引导下,本来就灵活的玉手更是
熟练起来,两母女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互相爱抚着彼此美丽的身体,甚至将自己
甜美的津液,透过灵巧的小舌,沾到对方的肌肤上、乳头上、大腿上。

  对于娘亲调情的手段,韩瑜也是暗暗惊讶,想不到连一向清纯有若池莲花的
亲姐,也可以变得如此美艳风骚,充满性魅惑力。

  「哥……喔……看着人家嘛……」

  听到雪儿的娇嗔声,韩瑜忙将视线转移,重新落到妹妹火红的脸上。

  她脸上尤带点依稀的稚气,但这已成了她独特的吸引力,每当亲热时,总能
逗起他的怜爱,不忍伤到了她。灵动的星眸中却泛着热烈的情火,令韩瑜再不感
到她昔日那个爱玩爱闹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深深爱上了自己的女子。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更大了,更深入地占有着自己可爱动人的妹妹,姐姐和
娘亲的淫喘娇吟声不断催动二人的欲望,也让韩瑜胸口有如火烧,腰部的动作更
狠更快,胯下的火棒将娇滴滴的妹妹弄得浪叫连连,不能自已。

  这时,向紫烟分开女儿双腿,让二人胯下湿润鲜艳的花穴紧接在一起,然后
将蛇腰一扭,轻轻地研磨起来,凝霜身子本就敏感,在母亲温柔和技巧的逗弄下
更是不能自已,那边的雪儿也缠上了哥哥的颈,在此起彼落的淫叫声中,三女一
男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

  韩瑜狠狠地用力一顶,雪儿尖叫一声,哥哥滚热的元阳精华烫得她全身一阵
发麻,双目往上一翻,软倒在小湖边俯伏下来娇喘着。

  向紫烟伏在仍有些茫然失措的女儿身上,故意让她们腿间两对娇艳的花瓣正
向着儿子,娇喘着轻笑道:「霜儿等你等得好苦呢!」

  对比起母亲的热情求欢,凝霜的示意显得特别内歛含蓄,但眼中燃起的情火
却似更能触动韩瑜的欲望。

  「喔……小瑜……」

  韩瑜看着两具完美无暇的胴体如此诱人的姿态,男根再度被两女的淫态点起
而坚挺起来,二话不说,移了过来,在姐姐的轻吟低喘中刺进了花穴之中。

  两女同时娇吟起来。只见韩瑜边将如火的肉棒刺进了姐姐的桃花洞中,另一
面用两指在母亲的肉穴中翻弄着。

  看着两个雪白圆润的美臀在面前晃动,韩瑜两手完全没有闲着,舌头更肆无
忌惮的探进了母亲的菊穴之中。

  「啊——瑜……儿……那里不行……不……啊啊——!」

  面对儿子对占有自己菊穴的欲望,向紫烟再次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冲击。小
嘴离开了爱女,向儿子发生一阵不依的抗议,但在他的挑弄下,很快玉臀便乖乖
地配合起来,尽情享受儿子一嘴一指带给她的快乐。

  不知是否早知会有此一天,她每天都会彻底洗净全身,连两个小穴都没有遗
漏,像是在等待儿子玩弄她的身体般。

  当凝雪回复气力后,再次坐了起来,哥姐和母亲已经换了体位,由凝霜和韩
瑜摆个女上男下的姿态,姐姐的细腰在哥哥的火棒上盘扭着,母亲则分开双腿跪
坐在哥哥脸上,向儿子奉上她早爱液横飞的鲜嫩花穴和沾满了他津液的纤巧美妙
的花庭花。

  韩凝霜的姿态有若下凡仙子向人间男子求欢般美艳动人,长发随她的摆动而
飘摇着,一对坚挺的雪乳微微抖动着,娇吟声宛妙而甜美,比之什么仙音梵乐都
要扣人心弦。

  紫烟仙子则完全开放了她来自上天的完美躯壳,任由这胴体成了儿子欲望的
祭品,在儿子充满技巧的大嘴和手指的挑逗下,两个肉穴不断泻出不知是爱液还
是唾液的汁水,配合她和女儿的美妙的娇吟天音,将这乱情淫荡的美完全发挥出
来。

  受到这淫乱的影象刺激,凝雪的呼吸再次不能自主地急速起来,移到哥哥的
身边,像母亲般向他发出诱人的需索道:「啊……哥……雪儿也想要……」

  「啊……」

  韩瑜将腰身一挺,顶得姐姐一阵欢叫,再将舌头撤出母亲洁净的菊穴,又手
指一翻带出了好几滴母亲的爱液,才向妹妹笑道:「先让哥哥看看雪儿的小穴。」

  凝雪听着母亲和姐姐的叫声,有些羞涩的在哥哥面前分开一双雪白修长的美
腿,让粉红色的娇嫩花穴完全展示出来,一对纤手还轻轻将肉瓣分开,让哥哥一
窥全境。

  韩瑜一边应付母亲和姐姐,一边伸出一手,探进了妹妹的花穴之中,叹道:
「雪儿的小穴真美。」

  「喔——哥……雪儿觉得……好幸福……好快乐……喔喔……」

  凝雪双腿一阵抖动,细腰熟练地配合哥哥手指的抽动,让身体能再次享受那
美妙的滋味。韩瑜同时满足着三女,但他却没有半点淫秽的感觉,肉欲的快感加
上心头能满足所爱的欢喜,令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向紫烟忽伏下身来,呻吟着向儿子问道:「唔……那……娘亲的穴美……不
美?」

  韩瑜看着娘亲的美穴,想起这就是自己所出之处,不由兴奋地道:「娘亲的
穴当然美。」

  凝霜将粉臀一扭,用花径将弟弟磨得又美又痛快,娇喘道:「那姐姐呢?」

  韩瑜感受着她的小穴中肉壁和火棒厮磨而来的快感,叹息着道:「美,全都
美。」

  三个雪白的娇躯狂野的舞动、身体上散出的浓郁香气、淫乱却又有着说不出
的优美的叫声,使他如置身极乐,享受着凡间所能尝到最快乐的滋味。

  随着姐姐渐渐到了泄身边缘,韩瑜不由在母亲和妹妹的体内加快动作,好让
四人再次同时升上欲望的顶峰。

  向紫烟终于不支倒地,沉沉睡去,剩下来的姐弟妹三人,却似意犹未尽。

  男女间的吸引最是微妙,那管是亲姐亲妹,一旦放开了心,有了一次就会有
两次三次,自己无法控制,任谁也阻止不了。更何况两具活色生香的胴体就在眼
前,他更有何法保持自己的理智呢?

  「啊啊——哥哥好大,好美……喔——啊——」

  韩瑜全身一阵快美的感觉,却是凝雪将他巨阳套入了自己湿润的花穴之中,
玉臀轻轻地摆动着,小嘴忘形地叫了起来。

  「瑜,求求你,可以帮帮姐吗?」

  看着妹妹满足的神情,凝霜欲火更是难耐,竟这样将细腰一摆,雪白丰满的
臀部向着弟弟的脸,以最诱人的甜美声线哀求着。

  女体完美无暇的曲线、玉腿间澄粉红色的美穴、美穴间那一点点银白色的爱
液,将韩瑜仅存的意志完全掠夺,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肆意地舔尝着姐姐蜜
穴间的滋味,比之娘亲的美穴,姐姐和雪儿的小穴更是粉嫩可人、紧致无比。

  霜雪姐妹的娇吟声此起彼伏,两具近乎完全相同的美丽胴体紧缠在一起,随
着韩瑜肉棒冲击的节奏,互相摩擦着对方的乳尖,两女甚至互助亲吻着对方,以
香舌互相交缠,唇边不断流出一丝丝银津。

  两女狂放迷乱的浪态,令韩瑜再没法有所保留,他的手开始在亲姐凝霜浑圆
的玉臀来回抚弄着,指尖一次又一次拂过那敏感的菊穴,每一次都令凝霜全身剧
震,娇啼不已。

  到了后来,以两女的体力也支撑不住,沾了爱液阳精的两具雪白的胴体双双
倒在地上,再也无力迎合越来越疯狂的韩瑜。

  韩瑜双目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狂热,亲姐、亲妹两具完美的胴体对他的诱惑力
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娇躯上爱液、香汗的气味,柔弱的娇喘呻吟,还有蜜液
中流出的春水阳精,眉目间似拒还迎的妩媚美态,都足教叫他再一次陷于疯狂、
再一次以肉棒刺进了亲姐妹的蜜穴之中,再一次沈迷于近亲乱伦的迷乱热情中。

  这时凝雪的娇吟声再度响起,侧卧于地上的她,纤细的玉腿再一次被亲哥哥
分了开来,搁在肩上,花穴外的唇片再一次遭到那男根张开,直透进花心深处。

  凝霜微微挣眼,看着亲弟亲妹在自己身旁进行着最激烈的性爱,凝雪那听来
似是哀怨婉转的啼声,韩瑜野兽般的沉重喘息声,二人胯间性器炽热的撞击声,
都迅速燃起了她的欲念、燃起了她对肉棒的需索要求。

  「啊……啊……」

  一阵高亢的欢声,出自凝雪娇喘不已的小嘴之中,让凝霜知道她再度泄身,
韩瑜则满足地笑了笑,抽出肉棒,朝凝霜望来。

  凝霜呆瞧着一丝不挂的亲弟,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性欲的火焰,但这刻予她的
感觉,是如此的真挚。再次让凝雪伏在地上稍息,韩瑜移了过来,抓住躺平的姐
姐一双丰满的美腿,将它们推向了她的胸前,让姐姐沾满自己阳精的小穴暴露出
来,然后定定的凝望着。

  「小瑜……快来……」

  爱液在他的凝视下,竟再次渗出,沿美腿的曲线徐徐滑下,一种淫靡的美感
油然而生。凝霜不理这姿态有多羞人,玉手紧紧的缠上亲弟的脖子,在他耳边道
出自己的渴求。

  韩瑜在她唇上一亲,肉棒如狼似虎的直闯女宫之中,两手却与姐姐的玉手紧
紧握在一起。

  「嗯——啊啊……」

  凝霜连声浪叫,这位仙子已抛开了所有的以往对男女事的矜持和执着,也不
再顺着弟弟的意思开放自己的身体,而是倾力在弟弟身上榨取最美妙的快乐。

  此刻连凝雪也无力加入了,天下间似就剩下他们这对姐弟,激烈地做爱、缠
绵、喘息、呻吟……

  就在这刻,远声飘来一曲清越的琴声,凝霜神情一动,兴奋和快感冲得她尖
叫一声,在弟弟阳精的冲击下,泄得身子四肢全数发软的平躺地上。

  韩瑜温柔地爱抚着姐姐娇柔的身体,一边吻着她清丽无匹的脸庞,柔声道:
「那是什么曲子?我好像听过姐姐你奏过。」

  凝霜一口仙气吐在弟弟耳边,轻笑道:「此曲名《乱情谱》,乃是你姐姐与
梦弥合谱的乐曲。」

  乱情谱!

  韩瑜正想着曲名的含意时,姐姐温软的唇已封上了他的嘴,天地再一次被旋
转颠倒起来,一切看起来都似梦如幻,姐姐……梦弥……

  韩瑜忽地双目圆挣,体下的竟然已非是姐姐,而是他的娇妻梦弥!

  「什么时候……」

  纪梦弥轻叹一声,道:「我的好夫君!你的梦还未醒来吗?」

  韩瑜剧震一下,道:「这全是梦?我……」

  在纪梦弥一阵娇笑声中,另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上了他的背,在他背后轻轻的
腻着声道:「小瑜啊,知道吗,梦弥代我们完成任务,有了韩家的骨肉。」

  韩瑜呆瞧着纪梦弥娇羞的脸颊,只听得她娇嗔道:「若是个女儿,可不许你
打她的主意!」

  韩瑜正容道:「绝对不会,可要是个儿子,我也不许你……」

  纪梦弥大嗔道:「你当人家是什么!」

  韩瑜笑了起来,将两女搂进怀中,这一刻,他的确成了最幸福的人,谁又会
想过不足一年之前的他,是个家破人亡、受尽天下人唾骂的亡命无耻之徒?

  天意弄人,或许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让他找到了他的桃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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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堂:今夜推出的是去年就深受关注的《乱情》一文之续集,大家欢迎。

  天三生木:《乱情》《乱情》我爱你,就像老鼠爱乱伦。(边吼边打飞机)

  弄月:草草兄一直是弄月喜爱的作者,爱他的一千零一个理由是他不仅写武
侠,更重要的还是写纯恋哦……哇——扑通……

  死神之鼠:(不屑地望着台角挂着的人形物体)嘿嘿,纯恋,我让你挂到台

  底下去慢慢蠢练……草根兄明明写的是乱伦……

  霹雳鼠:(阿谀笑道)是啊,别理那杆幼稚的小草,鼠老大,小弟我也感觉
乱伦的爽度还是不够呢,他妈的我到现在还没射出来呢。(低头擦拭那半勃的小
米粒)

  死神之鼠(痛心疾首):错,应该是黑暗度还是远远不够啊,本是很有潜质
的黑暗文咋能被安上这样美好的结局昵?

  路人类(双脚各踏一只,正中霹雳下体,凄厉的惨叫顿时回荡岛间):对原
创作者提出过分要求,直接封杀。下面请消逝的世界发表高见。

  消逝的世界:咳咳,高见说不上,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拜读完毕。草根兄的
文章看得很爽,可以任自己随着故事情节的波动而紧张、激动、惋惜、轻松或者
勃起直至故事结束。但感觉有的地方还是稍显遗憾,比如要是不提称谓,几乎都
想不起来紫烟是母亲,也就少了母子乱伦给人的快感。

  弄月:(辛苦爬上台来,窝在角落小声响应)这倒是,本文是去年《乱情》
的延续,完全承继了上集的风格,似乎要将兄妹、母子孽恋重复上演,可惜因为
上集里早已乱过,而且草草兄在乱伦禁忌的冲击上似乎并未下什么功夫,因此极
大削弱了乱伦本身独有的心理刺激。

  另外,虽然草草兄的主题可能是想写兄妹(姊)恋,但弄月看来,恐怕还是
身为母亲的紫烟形象刻画得丰满些,对于喜欢熟妇型的读者应该有一定的吸引力。

  霹雳鼠(捂着下体呻吟):就是就是……

  消逝的世界:另外凤舞刺向龙飞心脉的一剑毁灭龙飞时那种心情不够惨烈也

  不够矛盾,一个女孩亲手砸碎自己喜欢的东西的那种心理应该还很有发挥的
空间。还有碧龙和紫雀应该是一个邪邪的人物,甚至可以是破坏团圆结局的关键
人物……可是成了救人的人……所以最后虽然以一场跌宕起伏的床戏结尾,但总
是有些遗憾呢。

  弄月:(仔细扫描过,某只黑暗大老鼠已然回到鼠窝泡母鼠去了,方才理直
气壮地抢着发言)是哩,弄月也觉得作为配角出现的凤舞形象更出彩一些,而作
为第一女主角的凝霜,感觉笔墨仍嫌不够,没有令人非想上她的冲动,至于凝雪,
简直可以完全沦为小丫鬟之流。

  另外,如果换成男主角是王狄的话,他更没有理由不和凝霜发生点风月纠葛,
只能说草草兄实在是太纯了些,连弄月这样的食草动物都觉得,那两个采花贼或
者是王狄都应该充分利用,纵然是采花不成,强奸未遂,但若增加那两姊妹花被
他们调戏、亵玩的场景,相信会诱惑得多。

  消逝的世界:既然大家都感觉意犹未尽,也许草根兄有写《乱情三》的打算
哦。

  元堂:我们也期待着草根阶层又一新作的诞生,接著让我们请出秋韵夜语第
十六夜:《风声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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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风声边界 作者:风流且非所愿

             第十六夜·风声边界


作者:风流且非所愿

                (一)

  边界村无论是远看,还是近望,永远是不见底的荒凉。

  塔兰部族和西玛部族也似乎永远没有讲和的那天。

  一个废弃的驿站里,几个游侠三三两两地分散着,在他们中间,一个弱冠的
玉面少年,显得那么的扎眼。

  「小子,很白净啊,好久没尝到女人了,拿你对付对付吧!」胡长马说。

  旋即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大笑,与外边凄厉的风声参和在一起。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找叶南祯大侠的!」少年的眼睛四处打
量,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心里大侠的样子。

  胡长马:「老叶,人家找你的,可能是生意来了。」

  火堆旁一个落拓的中年人微微地侧目,刹那间,凌厉的光芒让少年的心不禁
一寒。少年感觉,这个人一下变了个样子。

  叶南祯嘴里叼了根稻草,围着一张破旧的羊皮袄,好像几个月都没有洗过澡
的流浪汉。少年不禁怀疑,这就是自己一直崇拜的南陲第一高手,「曲手刀」叶
南祯?

  「曲手刀」并不是刀的名字,也不是招式的名字,是传说叶南祯的手腕运用
得巧妙,本来威猛见长的刀技。在他的手里变得柔和又有魔力,但是更要命。

  据说,还没有一个人能躲过「曲手六探」的六连招。南陲有传,得见「曲手
六探」,死而无怨。

  「过来。」叶南祯慵懒地招了招手,少年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你,就是……叶大侠?」

  「如假包换。」

  「『曲手六探』的叶大侠?」少年又问。

  「什么手什么探的,就是砍你六刀。」说完,叶南祯象切菜一样用手掌挥了
六下。

  少年的失望劲再也不能隐藏,明亮的眸子暗了下去,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大
侠,怎么会这副模样?

  少年问道:「那……那我可以看看曲手刀么?」

  「刷」的一下,一把黑漆的刀飞了过来,没有刀翘,是从他身上不知道什么
地方拨了出来。少年接过一看,比普通的刀短了一倍,刀背厚了近一倍,刀锋也
不是很锋利,跟自己家里切水果的也没什么两样。

  少年看了很久,道:「是不是宝刀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样子?」

  叶南祯笑答:「二两银子卖你了,回头我到铁匠铺顺手拿一把就是。」

  听了此话,少年差点没昏过去,发誓以后再也不听说书。还是立志看四书五
经,考个功名的好。

  抽烟袋的葛四忽然道:「我儿子估计也这般大了,可惜长得比我还难看。要
是有这小伙子那么俊俏,也不用我拼老命赚钱讨儿媳了。」

  又是一阵大笑,少年的脸红到了耳根,他一直觉得被说俊俏是件很丢脸的事
情。少年转过身去,慢慢地往外走。外面风沙漫天,可是他管不了这许多。马在
风中长鸣了几声,被带起的石头和木板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噼里啪啦」的没完
没了。

  他刚要开门,忽然一样东西飞了过来,死死地钉在木门上。少年抬头一看,
汗「刷」的一下,流了下来,赫然是叶南祯嘴里的那根稻草。

  少年的眼睛又亮了,比来的时候还要亮,他惊喜地回头望了过去。屋子里的
人都在微笑地看他,好像大家都知道什么,却不告诉他的那个表情。

  「外面风这么大,马贼都不出来了,你干吗着急走?」叶南祯道,他忽然发
现,这个英俊的少年,很象年轻时候的自己。

  「是,是,风好大,风好大……」

  「明天去西坡打马贼,你要不要去?」叶南祯问道。

  「去,当然去!」少年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外面漫天的黄沙也无法吹熄。


                (二)

  马英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不过功夫却反而越来越精进。边界村头号敌
人,马贼之王马贵有次打劫,抓了个教书的先生。马贵虽然是个武夫,但是对读
书人多少是有点敬畏的,他没有杀那个先生,好酒好菜招待后,要求索要一个名
字。

  先生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应和,道:「马帮主一代豪杰,英明绝代,就叫马
英明吧!」

  马贵想了想,异常满意,送了先生三两文银,亲自送下山去。并规定,谁再
叫他马贵,赏掌嘴五十。甚至连官府的通缉告示上面的名字,都令属下去改掉。

  他三天两头就跑去看看,每次看到通缉人的名字由马贵改成马英明,就会满
足的大笑,然后再带领队打劫去。

  此时马英明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时间,是其属下
最困惑的时候。

  「怎么都是死人,有没有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马英明正色道。

  左宏德道:「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到是有一个。」

  左宏德是马英明的第一谋士,亦是多年的朋友。

  「你说叶南祯?」马英明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是,明天西坡他一定会去。要不,我们改变下计划吧?」

  「不,如果叶南祯想杀我,我至少死十次了。如果没有老虎,要猎人来干什
么?」马英明仰天大笑。

  众属下愕然……

  「把昨天弄的几个小妞给我带上来看看。」马英明道。

  片刻后,几个惊惶失措的姑娘被带了上来,一个个盯着自己的脚面,不敢抬
头。马英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性子,走下去低着头用犀牛望月的姿势,看着几个
姑娘的脸。看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一个耳光把那个可怜的姑娘扇了出去。

  「都他妈什么货色,这是女人么?拖出去赏给兄弟,快点,别在这碍眼!」

  空气忽然紧张起来。

  马英明目露凶光,厉声道:「塔兰多哲,你以为有了叶南祯,我就怕了你不
成?」


                (三)

  塔兰多哲,今年五十二,是塔兰部族的第十一任族长。他正在沐浴,紧闭的
双眼。两个丫鬟一点一点地倒热水进来,一个丫鬟轻轻地捏着他的后背。虽然上
了年纪,但看上去还是很年轻,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一眼望去,便知道是个练家
子。

  「菊儿,更衣进来。」他轻轻地命令。

  「是,老爷。」

  那个捏背的丫鬟迅速地褪去了所有的衣服,像片叶子落进了硕大的木桶里。

  她跪下去,水面正好平齐她的乳头。她用灵巧的小手,将族长的鸡巴从水里
捞出来,含入口中,一切都做得那么自然、轻巧、熟练。

  黑漆而软绵的鸡巴迅速地膨胀起来,从牙膛滑到嗓眼。菊儿象小蛇一样的舌
头左右缠绕、上下翻飞,同时保持鸡巴在嘴唇前有节奏地进出。

  「干得不错。」塔兰多哲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菊儿美丽的小脸红润起来,几滴汗顺着额头躺下。嘴里的龟头,无限地膨胀
着。

  「起来,转过去。」

  随着塔兰多哲的命令,菊儿转了过去,双手扶着木桶边缘,屁股挺得很高,
两只大乳房像似突然成熟的果子,垂落下来。小穴微微地张开,肥厚粉嫩的阴唇
挂着些许水珠。

  塔兰多哲干枯的手顺着大腿内侧摸了上去,摸到菊花的时候,食指慢慢地陷
了进去,缓慢地抽送。菊儿的表情没有一点痛苦状,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爱抚。

  「老爷……」她呻吟着,下体分泌出快感的爱液。

  「果然越来越敏感,不枉我多年的辛苦!」塔兰多哲满意地笑笑,手上的动
作也越来越剧烈,快得让人看不清。

  「啊……啊……老爷……好痒……」

  菊儿的呻吟声既不大,也不小,听起来别样的消魂。塔兰多哲站了起来,将
鸡巴连根插入菊穴,没有一丝的阻碍。菊儿的右手在自己的阴蒂上摩擦着,配合
着族长抽插的速度,如此地合拍。

  在很久很久以前,塔兰多哲曾经告诉过她,会让自己快乐的女人才是聪明的
女人。自那以后,她就放弃所有的抵触,每次都投入地做好每一个让自己快乐的
动作。心结解开,身体就渴的要命。有一天她将长长的蛇铃,插进自己下体的时
候,欲望象潮水泄洪一样地涌了出来,此后的每个夜晚再也无法安静。

  随着菊儿的后庭里那酥麻的感觉越强烈,阴蒂的刺激越来越分明。一股从内
脏里爆发暖流迅速流过全身,高潮的快感让她感到短暂的窒息。木桶边,留下了
她的牙印。

  「啊!」

  塔兰多哲也将无数的精液射进了菊儿的后庭里,脸抽搐了一下,便缓缓地恢
复了平静。片刻,恢复平静的菊儿,回头朝塔兰多哲媚笑,然后象燕子一样钻进
了他的怀里。

  塔兰多哲轻轻地捋着她的头发,对那两个倒水的丫鬟说:「把我的衣服拿过
来。」

  「老爷……」菊儿柔声的呼唤。

  「还叫老爷,你难道真的是丫鬟?」塔兰多哲笑问,笑中充满了得意。

  「爹。」菊儿用粉拳轻轻砸着他的胸膛半晌。

  两个人更衣完毕,菊儿回了自己的闺房。塔兰多哲也回到自己的卧房,看见
夫人愁眉不展地坐在桌子前面。

  「你看你,明天是菊若的好日子,你怎么老愁眉苦脸的。」

  夫人听到老爷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哎,总觉得不遂心。按理说张生很有学问,也一表人才,可是我总觉得他
少了点男人气,窝囊一些。」

  「难道打打杀杀的还不够,嫁给书香门第有什么不好?再说,他们和我们住
一起,还有谁敢欺负不成?」

  「事已至此了,菊儿满意就行。」

  夫人转身的时候,塔兰多哲的脸上,露出一丝别人难以察觉的奸笑。


                (四)

  少年两只手握着叶南祯的手腕,像摆弄摇鼓一样来回将那只手甩来甩去,然
后又抖了抖自己的手,茫然地问道:「也看不出你的手腕有什么特别的,也这么
硬。」

  叶南祯道:「这位小哥,你到火堆旁捡根干柴来。」

  少年听话地将一根不长不短的木头取了过来。

  叶南祯把手扬了起来,道:「看仔细。」

  只见那根木头在叶南祯的手腕上转来转去,象被磁石吸住了一般,在手腕的
变换之下,上下翻飞,就是不离开手腕的周围。

  「好神奇!」少年惊呼。

  「神奇吧,不能白看吧?给我打壶酒来吧!」

  「好!」少年兴奋又幸福的样子还没有消失,人已经在门外了。

  「喂,风小些再去……」叶南祯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驿站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脸上都有了一些笑意。

  胡长马道:「你的手腕真的是这么练出来的吗?」

  叶南祯白了他一眼,道:「两年前,和大街旁那个杂耍的小地痞学的。」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笑声。

  「这个小家伙好玩得紧,今天我他妈才发现,我还会笑。」胡长马感叹道。

  「是啊,要是我儿子……」葛四的话没说完,几个人都做睡觉的样子。

  葛四识趣地闭上了嘴,又觉得有点憋屈,又接着道:「你们这帮光棍,你们
懂什么?」

  还是没人理他。

  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马蹄声,夹杂在风声里,急匆匆而来。

  「什么鬼天气!」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走进来了一个少女。后面跟着两个人,叶南祯看到这
两个人,脸色沉了下去。

  「啊,有人啊,对不起几位,外面风太大,借地躲避一下。」

  少女说的是客气话,可是人一点客气的样子都没有,像自己家一样大大方方
地走了进来。可是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他们在和叶南祯对视。

  「这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毒眼』韩端么?后面的是不是『青石狼』扎里炽
啊?」叶南祯调侃道。

  「能在这里看见叶六探,真是三生有幸。」韩端冷冷地道。

  「毒眼」韩端,中原有数的高手,他的眼睛异常特别,有一只眼睛总是斜着
看人。尤其是杀人的时候,狰狞恐怖,且心狠手辣,所以人送外号「毒眼」。

  扎里炽是和月族的第一高手,此人出了名的惟利是图。他所到的地方,不外
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钱。

  「叶六探,叶南祯,叶大侠!」少女惊呼,脸上难以掩饰的惊讶。

  还没等叶南祯回答,门开了,少年提着酒坛子走了进来。

  「叶大侠,你的酒。」可是当他看到少女的时候,停止了一切动作,似乎看
得痴了。


                (五)

  西玛族是个热情的民族,他们最看不起冷漠而理性的塔兰族。在这里,只要
天气好,总有一堆人聚在一起喝酒赌博,姑娘们载歌载舞。所以到了夜里,是这
里是最热闹、最逍遥的时间。大家忙了一天都从家里走出来,总会有个地方让你
扎堆,跟大家热闹一番。

  可是偏偏在一个屋子里面,两个人安静的坐着,看起来心事重重。两个人的
年纪都已经不小,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西玛的族长索达和头号门克路方台。

  「索大哥,事情过去五年了,你还耿耿于怀么?」

  「哎,毕竟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也怪我太冲动了一些。」

  路方台皱了一下眉头,道:「我一直怀疑有人挑拨,最有可能就是塔兰多哲
这个老匹夫。」

  索达点头道:「这几年我也一直想这个问题,可是李大哥也不辩解,族里那
多人要求杀他,当时真是……」

  两个人又都沉默了,回忆伤心事的时候,就象在伤口上撒盐,每面对一次,
都会疼痛万分。过了半晌,索达的眼神好像飘向了远方。

  「容花一定恨死我们了,她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二八的少女,那样愤
恨又绝望的眼神……哎……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想必也是大姑娘了。」

  「爹,路叔叔,你们聊什么呢?出去喝酒啊!」

  一个高大魁梧的少年走了进来,他是索达唯一的儿子——索战。现在已贵为
西玛族七勇士之一,是族里的骄傲。

  「这就去。对了,咱们上次和塔兰的边界之战是什么时候?」索达问道。

  「三年前入冬的时候,我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打仗,他们什么时候赢
过?」索战不无自豪地回答。

  他说的也是事实,奔放的西玛族比较尚武。而理性的塔兰比较崇文,大小战
役,多半是西玛胜利。

  「三年了,平静这么久还是少见。」路方台也觉得有点奇怪。

  索达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将衣服整理了一下,道:「走吧,喝酒去。」

  走到外面,一阵风吹过,索达的右眼,没来由地狠狠跳了起来!


                (六)

  「过来!」叶南祯命令一样的口吻,对站在门口发呆的少年说。

  少年迅速地走了过去,眼睛还是不离开那女子半分。少女和他对视了一下,
眼神没有躲闪的意思,反到是少年的脸红了起来。

  「叶大侠,久仰久仰,晚辈李荣花。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今日得见南陲第一
高手,荣幸之至,小女子这厢有礼。」说完,李荣花很江湖地打了个手辑。

  叶南祯这才仔细地打量面前名字叫李荣花的女子,看样子和排场是个老江湖
了。不过人长得分外地俏丽,清秀可人,心道:「怪不得傻小子那副德行……」

  叶南祯回以礼貌的手势,道:「不敢不敢,不嫌弃叫我叶大哥好了。小子,
你也是。」

  在这个荒凉的小地方呆得久了,这些礼节早已经陌生了。叶南祯发现,韩端
和扎里炽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种随时出手的姿势,而李荣花却自然得很。是他
们的习惯,还是我多心?

  习武之人,都有种特别的感应。他们能往一个地方一站,空气里流动的危险
与不安,都会被他们感知出来,并紧绷起神经,这已经成为一种下意识。

  忽然,韩端冲少年摆了摆手,说:「你过来一下。」

  少年一愣,不知道怎么做好,出于礼貌,准备过去。

  「不许去!」叶南祯道。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得掉跟针都会清晰地听见。

  「叶南祯,你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管闲事?」韩端很不悦。

  叶南祯微微一笑,道:「我就喜欢他站这边,有话你过来说。」

  韩端大怒道:「叶六探,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叶南祯轻蔑地一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你愿意这样想,我有什么法子?」

  韩端斜着的那只眼睛变得更斜了,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每一步都特别沉、特
别慢。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一场大战好像没办法避免了。

  电光火石间,韩端速度暴涨,一道黑光向叶南祯射来。叶南祯手腕一抖,魔
术般右手多了一把刀。「当」的一声,所有人才看清,韩端的手上,那把薄得像
纸片的黑色软剑。

  叶南祯的笑容不减,刀光如匹练划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由正手握刀,
变成了反手握刀,左手上多了根闪亮的铁针。韩端顿时面色大惊,飞一样地向后
褪去,叶南祯象影子似的粘着他,

  刀向韩端的胸前推去,很平实的招数,可是韩端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叶南
祯的左手针,随时都可以发出来,这平实的一招,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此时,扎里炽出手了。他并没有攻击叶南祯,而是向少年扑来。叶南祯又象
影子一样退了回来,横在扎里炽面前,左手针向扎里炽的眼睛点去。扎里炽身体
微倾,还没等还击,叶南祯的短刀象雪片一样跟了上来。幸好韩端的软剑及时赶
到,三个人打在一处,却在很小的一个空间里。

  「退!」

  叶南祯大喝一声,气势惊人的一刀,将两个人逼退,左手的一跟针变成了三
根。

  「着!」

  随着又一声大喝,叶南祯的左手一扬,两个人急忙就地翻了出去。叶南祯笑
了,手里的暗器并没有发出去,象变魔术一样一会有、一会没、一会三根、一会
五根。

  韩端和扎里炽爬了起来,又气又恼,却再也没有再动,对李荣花道:「我们
走!」

  说完,两个人健步走了出去。

  李荣花抱腕道:「不愧是南陲第一高手,小女见识了。两位朋友多有得罪,
抱歉,后会有期!」

  说完也鱼贯地出门,随后,几个人的马蹄声又和着风声急匆匆地远去了。

  「好神奇,好精彩!」少年好像还在梦里,没有缓过神来。

  「傻小子,你知道那个韩端为什么找你麻烦么?」

  「不知道,不过叶大侠……叶大哥,你的绝技不是曲手六探,怎么还会有暗
器?」

  「又是听说书的人说的是不是?」叶南祯无奈地问道。

  「是的。」少年老实回答。

  「其实我的名字不叫叶南祯,『南针』本来也是我的绰号之一,只不过叫得
响亮索性就当名字用了。说书的既然把我说成大侠,当然不会说暗器的事情了,
你怎么那么笨?」

  「那曲手六探是怎么回事?」

  叶南祯一耸肩,道:「很抱歉,我也不太懂。」

  少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旋即问道:「那你的名字呢?」

  叶南祯忽然象个害羞的小姑娘,弱声道:「叶来香……」


                (七)

  今天是塔兰菊若的好日子,大喜的日子。镜子里秀美的脸没有伤感,也没有
喜悦,看起来跟平常没分别。此中滋味,外人是难以理解,也许只有父亲和她明
白个中明细。母亲看着女儿,乖巧听话的模样,任由几个丫鬟在梳妆打扮,却一
言不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菊儿,你怎么不说话?」夫人关切地问。

  菊儿回头向母亲一笑,道:「娘,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结婚嫁人,不是每
个女人必经之路么?」

  夫人看着女儿的脸,竟掉下了泪珠,道:「记得这些年娘教你的一切,相夫
教子,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知道了,娘,难道这些年,我做得不好吗?」

  「好,好,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哎……不知道为什么,你父亲非要你嫁给那
个张生。女人啊,永远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娘,父亲也是为我好吧。从小到大,父亲一直对我悉心调教。我想,他的
决定,一定会有他的道理的。」

  看见女儿这么懂事,夫人似乎心情稍有好转,道:「这些年,每次你都是护
着你父亲,你这丫头。」

  「娘!」菊若嗔道,把老夫人逗笑了。

  「好了,我和你父亲你准备准备。虽然你父亲说低调操办,但是怎么说也是
塔兰族长女出嫁,细节上马虎不得,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好……」

  当夫人走出去的时候,菊若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已经湿成一片。

  此刻,张生紧张得要命,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好,竟然能成
为塔兰家的女婿。对于族长的安排又惊喜又意外,又感激又惶恐。百般滋味,竟
然在大婚的这天,席卷而来。

  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且经常生病。自从三年前蒙族长
收留,一直像个寄生虫一样寄居着在这个地方。还想考个什么功名,简直是痴人
说梦。

  这些他都知道、都懂,可是读书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他相信,书中自有颜如
玉。没想到,今天他竟真的等来他的颜如玉,这巨大的赐福,怎能不让他百感交
集?

  一个人的时运,真的让人难以琢磨的事情。未来的岳父在外面等他,马上过
门的老婆在塔兰府等他。他不敢在想下去了,整了整衣裳,大红的新郎服,大红
的花,黑色的新朗帽似比乌纱。

  「族长,让您久等了。」

  张生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鞠得很深,很深。

  「叫错了吧?」塔兰多哲捻须笑问。

  张生的脸一红,等了好半天,才吞吐道:「尚……尚未拜堂,我,我……」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要喝个痛快,不能像往常一样,知道吗?」

  「小……小生知道。」平时,张生是滴酒水不沾,可是今天,他知道,不喝
不行的。

  人不算多,但是来的都是塔兰家重要的人物。西破据说是塔兰家幸福之地,
每对夫妻都要拜拜西破的不老松,企求永久的幸福。

  这颗老松居然能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生存下来,也不怪人们对它充满了离奇
的遐想。西坡里塔兰的境地六十丈左右,塔兰家上数的高手都来保护。此外,场
边还多出三个特别的客人。正是受雇而来的叶南祯、少年和胡长马。

  看着新娘走出来的时候,大红的盖头不禁让人对下面的脸孔好奇。

  少年低声道:「不知道她漂亮不,我猜一定没有荣姐姐漂亮。」

  说到此处,少年的脸不禁一红。

  叶南祯看着少年,笑道:「一见钟情啦?」

  少年脸越发地红润,可是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好像坚定地在说「是」。

  叶南祯对胡长马道:「告诉他,我们这里流行的歌谣。」

  胡长马低声说:「有一首很著名的歌是这样唱的,『如果你爱一个女人,那
么你就把她抢过来,干了她!』」

  叶南祯和胡长马憋不住笑了。

  少年听了愤然反驳道:「粗俗!爱情是神圣的,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
情相悦、相敬如宾,男人建功立业、女人相夫教子。我相信,荣姐姐一定和我想
的一样。」

  少年说到这里,心早已经飘到了远方。叶南祯看到少年单纯的模样,突地心
生怜悯,也不再说话,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此时,新郎、新娘在树下庄严的跪拜着,似乎幸福已然降临。


                (八)

  「贱人,快点舔!」韩端命令着脚下的少女。

  这不是别人,正是少年的梦中情人——李荣花。

  李荣花被绳子捆得象个粽子,混身赤裸,两个乳头死命地从绳子的缝隙,挤
了出来。她跪在韩端的脚下,拼命地吮吸着男人的脚趾。屁股撅着,供后面的扎
里炽欣赏。

  扎里炽手里拎着马鞭,不时地抽在李荣花肥美的屁股上,两个屁股瓣已经伤
痕累累。可是,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痛苦,阴唇上已经分泌出无数的爱液。

  她吮吸的速度开始加快,每个脚趾都象美味一样,细细地品尝。

  「真是条母狗,居然长得这么漂亮。」

  韩端斜斜的眼睛,露出无尽的鄙视,又格外的开心。他心里闷着一口气,而
李荣花正是他泄气与泄欲的工具。

  一年前,三个人立下了一个约定,他们帮她报仇,她任他们玩弄。

  「你真的可以承受么,什么玩法都承受?」韩端冷冷地道。

  「当然,四年里我什么样男人没睡过,什么花样没经历过。只要可以复仇,
就算你们把我吃掉,亦无怨无悔!」

  「成交!」

  韩端这个人虽然狠辣,但是为人倒是一向讲信用。在江湖里,可以狠、可以
毒、可以阴,唯独诚信是大家相同的法则。好人与坏人只要上了一个级别,都会
把诚信变为行走江湖的第一原则。像「毒眼」韩端这样的一个一流高手,自然也
是如此。

  少女说复仇时候恨恨的眼神,是最吸引韩端的,任何贞洁的女子,都没有这
样的执着。他尿了一泡尿在青石台阶上,道:「把它舔干净!」

  少女二话没说,沿着尿线路把所有的尿水全部吸进了嘴里,舔得干干净净。

  从那天起,李荣花就成了他的性奴和合作伙伴。这是多么复杂的关系,可是
在江湖里,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婊子,好不好吃?」韩端抓住李荣花的头发问道。

  李荣花眼睛已经迷离,完全沉浸在情欲里,俨然是条发情的母狗。

  「好吃,如果再臭一点就更好了。」她气若柔丝地回答。

  「哈哈,大爷的鸡巴臭,要不要吃?」韩端大笑道。

  「要吃,求求主人,快赏赐我吧!」

  从李荣花的表情里,找不道一丝的虚假,她是真心渴求的。

  「啊!」

  这时候扎里炽的皮鞭落了下来,李荣花的淫水又分泌了一些。这一鞭,像石
子落在水面上,带起了一阵涟漪。

  韩端看着扎里炽,扎里炽这个人,惜话如金,一年半载的也很难开次口,做
爱的时候亦不例外。

  「去求你扎大爷!」

  李荣花象小狗一样蹭着膝盖,用小狗企求骨头一样的眼神看着扎里炽。扎里
炽看了她一样,一鞭落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红印记。

  「啊,求求你,扎大爷,赏赐鸡巴给我吃吧!」

  李荣花的小脸上,多了几滴泪珠,看上去楚楚可人,又分外地淫荡。

  扎里炽好像对虐待不是那么热衷,甚至都没有李荣花兴致。他放下鞭子,把
鸡巴抽了出来,塞进李荣华的嘴里。慢慢地闭上眼睛,享受少女的舔吸。

  「你这个人真是很没劲,我来!」韩端略带失望地接过马鞭,手指象李荣花
的伤口摸去。

  少女含着鸡巴的嘴里,发出痛苦又快乐的呻吟,屁股扭动了起来。韩端的手
指摸到少女的阴部,两根手指插了进去,将阴唇扒开,皮鞭准准地落在了少女那
翻出的嫩肉上。

  「啊……」

  少女痛得身体战栗不止,很长很长时间才停止颤抖,嘴里又恢复了吞吐的动
作。这时候,少女的淫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来几滴,巨大的痛苦,引发了那要命的
高潮。

  「真是天生做狗的好材料。」说完,他把少女掉了过来,扎里炽将鸡巴插入
少女的小穴。

  他看着少女的表情,少女大口大口地喘气呻吟,眼睛闭合着。

  「睁开。」韩端命令着。

  少女抬起头,可怜地看着他,他将一口浓浓的口水慢慢吐到了少女的脸上。

  口水顺着少女的脸庞、鼻子,一点一点地行成一流。少女很配合地伸出舌头,
将口水接进嘴里,咽了下去。

  扎里炽的鸡巴抽插得越来越快,李荣花的小穴仿佛有一种特别的吸力,可以
牢牢地吸住插入者的灵魂。他的脸绷了起来,横肉展开,看起来让人惊恐。

  韩端知道他射了,道:「老兄,给你女人真是浪费,这就完了。」

  扎里炽看了他一眼,在李荣花的屁股上深情地一吻,道:「在我们家族,不
会这样对女子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子。他们下榻的地方,是塔兰族的贵宾府第,离
族长府不远。一个幽静的小院子,院子里面有颗垂杨柳,一个很惬意的地方。

  韩端不禁有点扫兴,他脱光了衣服用屁股对着少女,离少女有几步的距离。

  李荣花手绑在背后,用膝盖蹭了过去,走过的地方,留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少女把舌头伸进韩端的屁眼里狠命地搅动,韩端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右手在鸡巴
上套弄着。

  「再深一点,快!」韩端命令。

  少女又将舌头极力地伸展,不过似乎已经伸到了尽头。

  「贱人!」

  韩端声嘶力竭地大喝,精液射出去好远。

  韩端大口地喘息着,把两腿分开,又命令道:「从我胯下钻过去,把精液舔
干净。

  李荣花从他的胯下慢慢地钻过,将沾着泥土的精液用舌头一点一点钩起。韩
端看着少女撅起的屁股,将软下去的鸡巴对准它。一会儿,他的尿液分几流撒了
出来。尿水打在少女屁股上的伤痕处,四处的飞溅,滚滚的热流,带来的微微的
疼痛。

  韩端象泄了气的皮球,长出一口气后,转身离开。李荣花筋疲力尽地躺在周
围渗有韩端精液尿液的地上,看着风把树枝四处飘动和并不明朗的天空。忽然想
起,今天是另一个少女大婚的日子……


                (九)

  马英明带了四十个马贼,在离西破不远处观望,他知道今天来可能没什么收
获。可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是马英明,马贼之王,马英明。

  「老大,只要四十个人,是不是少点?」副帮主赵铁忧虑地问。

  马英明嘴角一裂,道:「我们今天不打劫,来冲冲喜,哈哈哈!」

  属下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也不解释。

  「一会听我命令,冲出去,当他们的人迎上来的时候,立刻撤退!」

  「是」

  「人家大婚,大家冲的时候,冲得要好看一点、有气势一点,我要排山倒海
的感觉,听见没?」

  「是!」

  马英明又是一阵大笑,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冲!」

  他一声令下,四十匹马分成十队,一字排开,整齐有序地冲了出来,带起来
一阵一阵的烟尘。

  「马贼来了!」

  人群里有人惊呼,妇女和小孩吓得脸变了色。

  「叶大侠,拜托你了。」塔兰多哲走到叶南祯身边说道,然后又道:「塔兰
家的家丁和壮士,现在都归叶南祯大侠指挥!」

  这时候,大家把眼神纷纷的落在了叶南祯的身上。一身退色的衣服,一脸的
胡子,脸实在有点脏,脏得看不出年龄。不过他的眼神,让人感到安宁。

  「一个都不需要,我们两个足够,帮我照顾他。」叶南祯翻身上马,姿势优
雅漂亮。

  「我也去,不是说带我打马贼的吗?」少年不服气地反驳。

  「好,那就一起。」

  塔兰多哲道:「就你们几个,会不会有点危险?」

  叶南祯举起了左手,纵马冲了出去,后面胡长马和少年紧紧跟随。人们就看
见三骑马扎进了漫天的烟尘里,那背影和气势,好像有必胜把握一样。

  马英明看到了叶南祯,叶南祯看到了马英明,双方勒马。

  「马贵,不给面子,抢劫也挑个日子嘛!」叶南祯嗔怪道。

  少年愣了,他沸腾的热血一下冷却了不少。这哪是打仗,简直是和熟人老友
打招呼。

  「我叫马英明,奶奶的,我不是来打劫的,看人不能老眼光嘛!」

  「难道你是来庆婚的?」

  「你答对了,我不来,你还有什么价值么?」

  「干你娘,马贵,今天你很特别!」

  马英明大笑,道:「我叫马英明,再叫我马贵,我跟你急。我走了,后会有
期!」

  说罢,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掉头就跑。这次,就没什么队形可言了,又恢
复了马贼本色。

  少年完全傻掉了,这究竟了是怎么一回事?

  「叶大哥,你怎么不追,怎么不杀了他,为民除害?」

  叶南祯笑着看他,道:「你知道马贼和大侠有什么区别么?」

  少年摇了摇头。

  叶南祯回答道:「马贼白天是大侠,大侠晚上是马贼!

  说罢,掉转马头,和胡长马两个人向回跑去。

  少年呆在那里,想了又想,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说书的不是这样讲的……」


                (十)

  虚惊一场,婚礼一如计划中进行着。所有人,进入塔兰府,人不是很多,当
时场面依然热闹。新郎的脸红得像猴屁股,吐字已经不清,还被祝福的人,一杯
又一杯地轮着。塔兰多哲夫妇看起来特别的开心,拉着新郎一起,一桌一桌地敬
酒、问候。

  「叶大哥,我将来要是娶了荣花姐姐,那该多好啊,你记得要参加啊!」少
年喝了几杯后,也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她不是很适合你吧?」叶南祯道。

  少年道:「叶姐姐英姿翩然,一看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我真有点配不上。」

  说到这里,少年不禁有点黯然。叶南祯这才发现,酒这东西,真是能让一个
人变成另一个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江湖气很浓重,你看起来长于世家,看起来
不怎么和谐。」

  「怕什么,我喜欢她,我的父母不会反对的。说书的讲过多少流传民间的佳
话,我希望将来会有我的一段。」

  叶南祯苦笑,看来这个小伙子一定是评书听多了。他知道,每个在江湖里行
走的女子,都是有故事的人。可是,他该怎么告诉这个傻小子呢?

  新郎张生已经喝得几近不醒人事,在塔兰多哲的搀扶下,走进了洞房。塔兰
菊若安静地坐在那里,很规矩、很端庄。她隔着通明的红盖头,看见父亲扶着丈
夫走了进来。

  父亲关门的时候,丈夫轰然倒在桌子上,嘴里念念叨叨地说了几句,然后就
没声音了。看到父亲好像微笑地看了丈夫一样,然后朝自己走过来,菊若的心兴
奋地跳了起来。

  塔兰多哲把女儿的红盖头掀开,发现今天的女儿格外地美丽,笑道:「想不
到掀盖头居然是我,你丈夫很没用啊!」

  菊若倩笑回答道:「恐怕连洞房也要替他入了吧?」

  「那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我有个提议,你过来。」他拉着女儿的手,走到仰
面朝天躺在桌子上,张生的面前,然后继续道:「骑在你丈夫的身上,把屁股撅
起来。」

  菊若的脸红了,不过这个淫荡的想法,却让她格外的兴奋。她踩着板凳上了
桌子,两腿跪在丈夫的臀部两侧,将胸膛和两只手,压在丈夫的胸前。丈夫的脸
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秀气的五官、白净的脸。

  塔兰多哲将女儿的长裤短裤迅速地解下,扔在床上,女儿美丽的阴部和屁股
再次展现在他的面前。虽然享用了无数次,但还是爱不释手,越发喜欢。女儿的
小穴已经泛滥了,手指一摸,泥泞的象雨后的沼泽。

  「菊儿,原来你比我更期待啊,你这么淫荡。」

  「爹,求求你,快进来吧!」菊儿无力地乞求着,丈夫此刻睡得正香,他要
是睁开眼睛,会怎么样呢?

  塔兰多哲知道不能在屋子里呆得时间太长,迅速挺枪,直捣女儿的小穴。

  「相公,你好厉害……」菊儿眼神迷离,对着丈夫的脸呻吟。

  塔兰多哲感到异常的刺激,在女儿的新房、女婿的身边干自己的女儿,真不
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心跳。鸡巴的进出,带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水花。女
儿的小穴,如盛放的花朵,阴唇完全地翻了出来。阴道既湿润温暖又异常地紧缩
着,龟头的刺激一阵一阵地冲击着他。

  「啊……相公……父亲……老爷……啊……」

  菊若完全模糊了意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下体的快感让她疯狂。一
阵狂野的冲击之下,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喷出了许多许多的液体,她
高潮了。

  塔兰多哲也射出了浓浓的精液,伴着女儿的淫水一起,从女儿的小穴里「咕
咕」地流着,黏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张生鲜红的新郎服上!

  「痛快!」塔兰多哲长出了一口气,问道:「菊儿,喜欢吗?」

  「我快死了。爹,我想撒尿。」菊若因为高潮产生了浓烈的尿意。

  塔兰多哲突发奇想,道:「你丈夫的脸好像有点脏,给他洗一下吧!」

  菊若冰雪聪明,立刻会意,不过有点胆怯地问道:「这,这不好吧?会不会
把他弄醒?」

  「不会,现在就是砍他一条胳膊、一条腿,他也不会完全的清醒。总也不喝
酒的人,第一次喝这么多,一定醉得很深。」

  塔兰菊若娇媚地一笑,蹲在桌子上,下体正好和丈夫的额头成直线。一会,
金黄色的尿液象瀑布一样涌出来,打在张生的脸上。张生下意识地躲了几下,可
是还是没有醒来。当最后一滴尿完后,塔兰菊若的笑容可爱得不行,象个做恶作
剧的小女孩一样。

  「我出去了,你用热布给他清理一下,把他弄到床上去。」

  「好,爹,今天好舒服……」

  「是吗,以后还有更舒服的,哈哈哈!」塔兰多哲大笑地急忙走出来。

  屋子里面只剩下菊若和张生两个人,她把张生的衣服脱掉,拿起沾了热水的
布一点点擦着丈夫的脸。这时候,张生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菊若一跳。他看到
自己美丽的娘子,正给自己擦拭。

  「娘子,你真好,辛苦了。」张生握住了菊若的手低声道,说完又睡去了。


               (十一)

  索战在西玛的集市上乱逛,这几天手气奇差,打算找一个算命的看看运气。

  说来也奇怪,每次算命都会算得很准,他按着术士的方法做一遍后,立刻转
运。

  今天,他又来到了这个地方,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

  「老神仙,我又来了!」索站很礼貌地打着招呼。

  老头抬头瞧了瞧头,道:「索公子,是不是又来求转运之术?」

  索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点头道:「正是,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
不顺了。」

  老头示意他坐下,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相。

  索战心道:「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难道人的运气真是在脸上写着么?」

  「索公子,你有杀身之祸!」老头忽然道。

  索战笑道:「我来算赌运,怎么来的杀身之祸呢?」

  老头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听老朽一言,马上回家,无论谁叫你,
都不要理睬。」

  索战笑意更浓了,道:「老神仙,今天是怎么啦?我这些年不是活得好好的
么?在西玛,谁敢杀我?再说,谁有这个本事啊?」

  老头道:「索公子,那我送你两句话吧,请牢记。」

  索战道:「请赐教。」

  老头道:「不出西玛,不理故人。」

  索战起身告别,心道:「以后再也不信这东西了,还是老实练练赌术吧!」

  忽然,他听见背后有人叫他:「战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索战一回头,惊呆了,这不是,这不是失散五年的荣花妹妹么?

  「荣花,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荣花真的是你吗?」

  索战惊喜地看着李荣花,可是,他发现荣花哭了,哭得那么伤心。

  「战哥哥,你知道五年前我的父亲死得多惨么,每次踏进西玛这个地方,我
就伤心欲绝。可是,我却想见你!」

  「荣花,我……那是长辈的事情。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的。」

  「不,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再见了,战哥哥。」说完李荣花飞身上马,
向边界村驶去。

  索战来不及反应,立刻在路边抓过一匹马,飞一样地追了上去。

  「荣花,等一下,你要去哪?」

  两匹马一前一后出了西玛的地界,在空旷的边界村里奔跑。李荣花终于停下
了,回头的时候,脸上依然有泪痕。

  索战忽然想起了术士的话:「不离西玛,不见故人。」

  忽然,两道身影射了出来,还来不及反应,两把利器都已插进了他的胸膛,
快得他没感觉到一点疼痛。他感到无比的清晰,荣花脸上的泪还在,眼神里闪烁
着歉意与仇恨。这个复杂的眼神,是荣花妹妹的吗?原来她的出现,是为了带走
他的生命。

  「荣……花……妹妹!」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人翻然缀地,死不瞑目。

  「不堪一击!」

  韩端的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容,再轻轻地擦拭他的软剑,而扎里炽直接把弯
刀收入鞘中。

  「婊子,今天收工,回去爽吧!」韩端淡淡地道。

  李荣花看着马下的索战,胸口痛得厉害,道:「好,让我一个人先静静,晚
上回去任凭处置。」

  韩端和扎里炽拨马走掉了,李荣花一直愣愣地站在哪里,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狠狠地抽打着坐骑,马可是没有方向的乱跑,她越打越狠,马越跑越快。

  她跑进了一个山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马蹄声在山谷里回响着,清晰地
传向四面八方。她发现一个水潭,很小,她从马上跳下来,一头扎了进去。水潭
里根本没什么水,只是没到了她的胸前。潭水很冷,刺骨的冷,可是现在,却异
常舒服。

  十二年前,她九岁,索战十岁。他们年龄相仿,彼此父母亲是结拜的兄弟,
所以他们两个经常玩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自然也经常争东西打
架。

  可是有一次,荣花发现,索战有个很漂亮的族牌。她当时不知道,那是只有
索家直系的族人,才有权利佩戴的信物,她向索战要了几天,索战都没有给。

  终于有一天她睡醒,发现那个漂亮又威严的族牌放在自己的床头。她高高兴
兴的去找索战,可是她走到索家门外的时候,听见了鞭子声和训斥声,那是索达
的声音,他在责罚自己的儿子丢失了族牌。

  索战跪在哪里,一言不发,眼神坚定。小小的荣花哭了,她第一次感觉到,
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还有一次,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又吵了起来,她气得蹲在那里哭。忽然,听到
「扑通」一声,她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索战跌的鼻青脸肿的。

  「你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索战埋怨道:「都是你,老是哭哭哭的没完。我没办法,想抓个鸟窝里的小
鸟给你嘛!」

  儿时的往事一件一件地浮现在脑海里,她忽然发现,这几年,脑海里除了报
仇两个字,其余的一切记忆都丢掉了。

  「哭哭哭的没完,现在连哭可能都不会啦,我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心软!」

  她又想到了父亲死的那天,那山呼海啸的唾骂声,无数的人,男男女女的大
喊:「杀了他,杀了他!」

  她亲眼看见是索达,亲自砍下了父亲的首级,父亲临死时候哀伤地看着她,
像受伤求死的野兽。一切象海啸般的袭来,平静的心起了从未有过的波澜。

  「荣花姐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抬起头来,发现一个无比纯净和激动眼神在看着她,正是驿站里的那个少
年。


               (十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张生悠悠转醒,发现妻子一丝不挂地睡在他身边。妻子
熟睡的样子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安详。他亲了妻子一下,妻子长长的睫毛微微
一动,简直是仙女下凡,他不禁看呆了。

  上午只记得婚礼前,后来自己喝着喝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看天色,应
该是傍晚十分了吧?难道已经行完夫妻之礼了么?要不要等妻子醒来问问,可是
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起身,发现桌子上有准备好的茶水,张生倒了一碗,不禁为妻子的贤惠所
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没有前程就没前程,没功名就没功名,老天已经给
了最完美的补偿。

  「相公,你醒了,昨天你喝了好多啊!」床上传来了柔和的声音。

  张生回头,妻子刚睡醒的眸子闪亮晶莹。

  「哎,都怪我太没用了,昨天真是……」

  「相公不必挂心,一辈子就这么一次,醉一醉又何妨呢?」

  「还是娘子说的是。只是,昨天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生说到这里,脸一红,言外之意是自己做没做过,都想不不起了。菊若的
脸粉红得像天边的晚霞,指了指床里。张生赫然发现,隐隐的血迹。

  「我现在还在痛呢!」菊若抱怨道。

  张生只觉得深深的歉意,可是他看到妻子若隐若现的身体时,下面的话不争
气地来了反应。本来穿得很少,菊若看见了张生支起的裤裆,娇羞无限地闪开了
脸庞。看了这副表情,张生越发忍耐不住,摸上床去,从后面搂住妻子的身体。

  当他摸到妻子大奶子时,鸡巴竟跳了起来。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
什么突然烧了一下。他板过妻子的身体,菊若的脸更加的羞红。

  「相公……」

  这一声相公,真是把人的骨头都喊酥了。张生深深地亲吻着自己的妻子,两
个舌头火热地缠绕到一处。张生的两只手在乳房上又揉又撮,慌忙而急切。

  菊若的两个乳头膨胀起来,娇羞道:「轻点,相公……」

  张生一听,也觉得自己象个急色鬼,放慢了动作。顺着妻子的脖子,一点一
点地亲了下来。菊若娇喘着,手温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张生含住乳头,忘情着
吮吸着,可是当他吻到下体附近的时候,菊若伸手捂住了。

  「不许看,羞死人了,相公你好坏!」

  「慢慢来,反正是自己的妻子。」张生心道,然后微微一笑,道:「娘子,
我要进去了。」

  他掏出早已经颤抖得厉害的鸡巴,向妻子的下体捅去,可是捅了半天,就是
找不到入口。尴尬的他,汗一下子流了下来。菊若伸出小手,拉着他的鸡巴,把
它引导进来,张生顿时充满了感激之情。

  进去之后,那温热润滑的感觉让张生如上云端,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倒在美色
前。这感觉,真是无法形容的。张生开始慢慢地抽插,每进一次,都有种要射的
感觉。

  也就二十下左右,张生便再也忍受不住了,「扑扑」地都射了进去。他整个
人都软了下来,获得了平生最大快感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我可能是太紧张了!」他结巴地说。

  菊若坦然一笑,道:「相公,菊若已经很满足了。去清洗一下吧,然后,我
去……」

  张生看到妻子并没有怪罪,言了声「好」,就去洗澡了。菊若的小穴奇痒无
比,张生前脚刚踏出去,她就用自己的手指,在阴蒂上狠狠地揉搓起来。


               (十三)

  叶南祯、胡长马和少年三个人从塔兰家回来,已经中午了,三个人都是一身
的酒气。

  进门的时候,少年走在最后一位,他发现了那跟钉在门上的稻草。他好奇地
想,自己拔一下,会不会拔出来,还是会拉断呢?想到这里,不禁对叶南祯的武
功更是叹服。他伸手一拉,一下子就拔了下来。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稻草里赫
然藏着一根钢针。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

  叶南祯打了一个嗝,笑道:「你以为真的有人能把稻草,从那么远的距离里
射到门上么?」

  少年困惑了,说书人说还可以飞天遁地呢。

  叶南祯又打了一个嗝,慢慢地说道:「其实发暗器无非三种手法,转腕、平
腕和抖腕,再配合相应的真气运用,形成不同的效果。很轻的东西,一般都是平
腕,比如针啊,石子什么的;再重一点的,比如飞镖、飞刀就用抖碗;然后就是
转腕,比如正常用的兵器,枪、刀什么的。」

  少年点了点头,其实也没怎么听懂,他又问道:「那你身上有几根针啊?」

  叶南祯瞟了他一眼,一挥左手,「哗」的掉下来一堆。目测一下,至少有两
三百根。

  「自己数,然后把数字告诉我,我先睡会。」

  少年惊呆了,心道:「这些针都藏哪啊?」不过他还有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叶大哥,你多久没洗澡了?」

  「洗澡?那你得问葛四,我记得上次去平南城是一年半以前吧,和这老家伙
一起洗的。」说完,倒地睡去了。

  少年忽然感觉,自己象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他又走道葛四的面前,问道:
「你们都不洗澡的么?附近有没有地方洗啊?我都好几天没洗了。」

  葛四依然啃着他的老烟袋,答道:「附近,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有个没人住的
山谷,里面好像有个坑,你去试下运气吧!没干枯的话可以对付洗洗,不过我看
玄。」

  少年顺着葛四的指引,真的发现了一个山谷,这里象是幽静了千年的荒山。

  别说人,连鸟兽都难得一见,少年不禁害怕起来。

  「有人么?」

  有人么有人么有人么……他听见自己不大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回响着。他
都想马上就跑回去了,他发现在叶南祯的身边,从没担心过安全的问题。可是自
己的身上实在是太脏,他忍受实在不了。

  「怕什么,你也是一代名将之后。」他鼓励着自己。

  终于发现那个水潭,不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马。难道有人?他走上前去
一看,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水潭里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李荣花姐姐。


               (十四)

  李荣花看见少年,惨然一笑,对少年挥了挥手,让他下来。少年本来想痛快
地洗个澡,可是在荣花姐姐的面前,怎么好能脱掉衣服呢?但是他又不能拒绝,
也穿着衣服走进了湖水。

  两个人面对面地在水里泡着,这时候,山谷里居然有了一丝不知道久违了多
少年的阳光。打在湖面上的,闪着耀眼的,夕阳的红光。可能太阳快下山了,把
最后的余霞,撒到了这里。

  「姐姐,你好像有心事啊,有谁欺负你么?」少年发现了他的心上人很憔悴
的样子,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没有,以前有,现在没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李荣花象是对他说,
又象是自言自语,眼神空洞得没有一点的神采。

  少年又道:「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最漂亮的人。」

  李荣花未干的眼睛,泪水又静静地滑落,道:「小弟,姐姐问你一个问题。
你要老实地回答姐姐,好吗?」

  少年看见她无助的样子,心里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水很冷……

  「你恨过人么,恨了多久,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感受?」李荣花问道。

  少年沉思了一下,答道:「恨过啊,当时有把那个人撕碎的冲动。不过两三
天就好了,为什么要恨很久呢,为什么要有仇恨?」

  李荣花的眼睛涌出愤怒的红色,厉声道:「如果一个人杀了你全家,你会不
会恨他?」

  「我……不知道……姐姐,你怎么啦,你的样子好吓人?」

  山谷里两个人的声音回响着,似乎隔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空荡的山谷。

  「没什么,姐姐今天……你不会明白的。」

  「姐姐,需要我吗?我可以帮你报仇,帮你挡刀剑,什么都可以。姐姐,不
要这样子……」

  看着憔悴的她,少年忽然有了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他真的想分担她一切的
烦恼,解决她一切的问题,这想法剧烈地燃烧着。这可能就是父亲说的,男人骨
子里的责任感。

  看着少年,李荣花哑然失笑,自己的问题,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怎么解
决得掉?

  「姐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很多问题都想不清楚,事情发生
了,才知道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面对,以前都是好好的……」

  「说书的人说,侠客和侠女是快意恩仇的,不象我们普通人那么婆妈。」

  李荣花的心莫名地一震,道:「是啊,快意恩仇,恩就是恩、仇就是仇,干
嘛要自寻烦恼?」

  「一定要让西玛的人血债血偿!」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韩端那飞在空中
的鞭子,自己淫乱的模样也接踵而至。原来,只要在那根鞭子下面,她的心灵才
是自由的。可以完整地做回自己,释放自己心底的困惑。每次被打、被折磨、被
凌辱,都有种回到过去,回到小时候没有忧虑的那个年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这样。

  「姐姐,你在想什么?」少年看李荣花怔怔地出神,静静地问。

  「没什么。谢谢你,小弟,能过来抱一下么,水好冷?」

  少年看心上有些颤抖,大踏步地蹚着水过去,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李
荣花的心,开始有了温度,身体也渐渐的温暖。原来,只是一个少年的怀抱,都
是这么好。

  「姐姐,你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少年发现
她的伤痕。

  「没,没人欺负,不想说话了,姐姐有点累……」李荣花脸一红,可是她的
表情,少年看不见。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好像很多很多年前一对雕塑。最后一丝阳光打在李
荣花的脸上,她好像一个孩子,在父亲的臂湾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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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风声边界 作者:风流且非所愿

               (十五)

  两天前,马英明的马贼窝,来了一个眼睛斜斜的不速之客。马英明当然认识
他了,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眼」韩端。他一个人来的,带来了一单天大
的生意。这大买卖是,灭掉西玛族,共同分享西玛的领地。

  马英明的心忽然狂跳不止,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个疯狂的念头。可是一切听
起来,都是非常诱人的,而且一个完美的计划摆在他面前。

  韩端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族战就要开始,塔兰那面,一切安排就绪。

  双方各分一半的领土,他只要索达的人头。而且,他的同伴们,七天后就会
陆续抵达,都是显赫的黑道高手。

  「九命怪道」天鹤上人:「鬼门书生」兰无药:「怒乾坤」聂伤:「双修罗
刹」柳莹姑:「青石狼」扎里炽:「狂徒」平一雷。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名字,哪
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一流高手。当听到这些名字,马英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一口答应了,婚礼那天的行动,就是为了给塔兰多哲一个信号。韩端走了
之后,马英明悉心准备,集中了手下所有的六百名马贼日夜操练。探子告诉他,
索达之子死于边界村时,这个马贼之王一声狂笑。

  会是一个新的时代么?一个属于我马英明的时代!


               (十六)

  当少年兴奋地跑回来的时候,发现叶南祯人不见了,他不禁有些失落。他好
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叶大哥,葛四还是吸着他的烟袋,胡长马寂寥地发呆。

  少年问:「叶大哥呢?」

  胡长马道:「洗澡去了。」

  少年又差点没昏倒,怎么叶大哥总是做让他惊奇的事情呢?

  「不对啊,不是只有那个水潭能洗么?」

  葛四挠了挠头,道:「我忘记了,不花钱的地方只有那一个,花钱的地方有
很多。」

  少年登时火起,不过想了想,那样的话就不会碰到荣花姐姐了,可能真的是
上苍的安排。少年有了一点点的神往,几个人很静地坐着,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声
响。

  「对了,胡大哥,你和叶大哥很熟么?你了解他的过去么?跟我说说吧!」

  胡长马道:「你不是听了几年评书么,还没听够?」

  「别提了,我再也不相信说书的了。没一样对上的,都是骗的。」

  胡长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他本人的经历,只会比评书更传奇、更
曲折,造物弄人啊!」

  少年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听书的嗜好,象小虫子一样,立刻搞得他心直痒
痒,道:「胡大哥,详细说说,好不好?我们几个干坐着也没有事做。」

  胡长马想了想,这小子说的也对,道:「今天我心情好,你听完了保准嘴巴
会掉下来。」

  「快说吧,现在耳朵都快掉下来了!」

  少年急切的样子把胡长马逗笑了。

  「叶南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三十有三,大我两岁。」

  「才三十三,看起来象五十……」

  「他天分之高,世间罕。尤其那对手可以说,除了上苍的恩赐,实在没有办
法解释。他可以临摹当代和过去,任何书法家和画师的作品,而且模仿得一般无
二,甚至他们的后代都看不出。雕刻、插花,甚至刺绣,都比女人好上千倍、万
倍。这一对手,鬼斧神工,无所不能。」

  少年伸了伸舌头,他还真不知道,叶大哥还有这么多的技能。

  「说实话,他的武功,相对于手的造诣只能算是末流,但是依然声名显赫。

  十四岁出道,身经百战,未尝一败;二十四岁的时候,他的声誉达到顶峰,
获赞南陲六省第一高手。不过,那时候他还不会曲手六探。

  「后来,他爱上了江南著名的才女蝶小桃。也就是著名的南楼之战,连败七
大高手,终于赢得美人芳心。」

  「这个说书的有讲,几乎江湖的人都知道,继续说。」

  少年眼睛闪着光芒,胡长马说书的本事,看来也不差。

  「江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将会成为未来的领袖。他的武功、他的学
识、他的工艺、他豁达的性格,当然还有英俊的外表。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
会比他更完美。」

  「然而,结婚之后,这个人就从江湖里消失了,隐居在一个很普通的地方。
他靠临摹字画为生计,和妻子过着安静又普通的生活。开始我为他遗憾,慨叹红
颜祸水。可是当我看到他们快乐的日子后,改变了想法,也心生向往,过稳定的
生活。」

  「然后,一天是叶南祯,就永远是叶南祯,他不找麻烦,麻烦自会上门。因
为他的声望和故事,几近传进大街小巷,乃至皇宫后院。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
能平静地过日子呢?」

  「也就是他儿子三岁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大有来头,是隐居
多年,传说是当世第一高手陆文堂的弟子,名字叫唐晋。」

  「啊!」少年惊呼,道:「『火烈鸟』唐晋!」

  胡长马点了点头,接着道:「正是,此人的武功自是十分了得,而且会会叶
南祯,是他的梦想。他嗜武成狂,不过倒是很有礼貌,被拒绝了三次后,便不再
打扰。中间我去了一次,我还记得小叶冲,他的儿子,对我说,前两天来个坏叔
叔,不和他玩还对他凶。」

  「那时候叶大哥简直变了一个人,没有一点的江湖气,很平凡、很平凡的一
个百姓。给我亲自调配的茶叶,品质很差的茶,到了他手里,就变的那么好喝,
他那对手真是夺走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啊!他做的粗茶淡饭也是恬美可口……」

  「他歉意地笑着对我说,照顾不周。那感觉真是和自己的老邻居没任何的差
别,他的笑容自然恬淡。就是那次后,我不再为他遗憾了,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
生活。虽然,他的刀,已经不知道丢到了何处。可是谁曾想,有一天叶南祯回来
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小孩被唐晋抱着,地上赫然是妻子蝶小桃的尸体!」

  「孩子哭个不停,唐晋一边哄,一边笑,那笑容就是个恶魔。『对不起,叶
大哥,刚才,有了对嫂子的非分之想,可是她不配合,我一失手……』」

  「这个禽兽,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少年流下了眼泪,他仿佛看见了叶大
哥当时的样子,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与此了吧?

  「小叶冲哭着、喊着叫爸爸,可是声音越来越小……唐晋一松手,小叶冲的
尸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叶大哥,抱歉,很少抱小孩,没什么经验,该死,该
死啊……』」

  「我操他个妈!」少年咬破了他的嘴唇,声嘶力竭的大骂。他的眼睛红得象
个兔子,泪水模糊了他的脸。

  胡长马压抑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叶大哥没描述他当时的感受,
但是你我都能猜到,可能当时连仇恨都不记得,完全的没有意识了。」

  「『叶南祯,是不是很想杀我?可是你的刀呢,在哪里?你现在的样子,怎
么来杀我?』唐晋说完后,扬长而去。他给老叶三天时间,准备家人的后事和准
备与他一战,他刚走出去,叶大哥就昏倒了。三天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吧?唐
晋死于曲手六探,这个时候,叶六探的名字才被大家传开。」

  少年擦干了泪水,点头道:「想不到,叶大哥他有这么痛苦的过去。」

  「后来他去找了陆文堂,并且被江湖里传得神乎其神的一战,不过什么结果
叶大哥到现在也没告诉我。此后的日子,我们就一直在流浪,做了很多很多的事
情。说来复杂,一嘴带过吧!反正他后来一直都是这样子的,算算六年了吧。一
般人早被江湖忘记了,可是他是叶南祯,他就是在这里,还是被你找到了。」

  少年还沉浸在故事里,这时候走进来一个人,衣着整洁,相貌英俊又刚毅,
眼神深邃如大海。少年看了好久好久,惊讶地跳了起来。

  「叶大哥,天,差一点就认不出了,真的是你么?」

  洗得干干净净的叶南祯,笑起来格外的好看,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就
是洗个澡,刮了下胡子,换了套衣服……而已。」


               (十七)

  父亲这两天不知道忙什么,居然不见人影,丈夫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塔兰
菊若只好看些书来打发时间。可是她的身体已经是个成熟的果实,没有采摘就会
异常的难以忍受。她把书狠狠一甩,甩得好远、好远。

  「如果来个采花淫贼就好了……」她崛起小嘴,一只手支着下巴在乱想。

  她想到了父亲,这些年淫乱的生活,一阵阵感慨和悸动涌上心头,再礼教严
格的塔兰家,外人又怎能想象。第一次和父亲交合,还是在她十六岁的年纪。她
刚开始对异性有幻想的年龄,男女之事在野书上读到过一些,每次读描写男人阳
物的时候,小脸就变得滚烫。

  有一次经过马棚,一匹马硕大的阳具一下子吸引了她的视线,那长长的垂下
的话儿,端是吓了她一跳。她匆忙离开,可是这个画面却淡忘不掉,现在偶尔还
在脑海里浮现。后来,她发现许多下人都不去茅厕小便。在一个偏僻的空地,从
那里回来的人都是一边走,一边系着裤子。她推测,那里就是下人们经常小便的
地方。

  反复地考虑了几天,可是还是不自觉地溜了过去,躲在一个角落里,心跳个
不停。站在那里,又觉得自己荒唐,刚想转身离开,一个五短身材的火夫跑到那
里,掏出自己的阳具,湍急的尿液就喷了出来。她终于看到了男人的性器,一个
很粗的头在前面,中间的部分看不太清楚,和她想象的,也没大区别,她的呼吸
急促起来,下体隐隐有了湿润的感觉。

  她回去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塔兰多哲。

  「菊儿,你去哪里了?」塔兰多哲发现女儿神色慌张,走路匆忙。

  「没,出去走走。」菊若闪烁地回应。

  「走路一点也不端庄,平时是怎么教你呢?」塔兰多哲微微有点怒意。

  「女儿知道了。」菊若的头很低很低。

  躲过父亲的追问,她回到卧房,躺在床上,她想象着刚才的情境。想着那个
男人的阳具居然直了起来,直奔她的下体刺了过来。

  「不要啊……」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水淋淋的下体,抵挡刺来的阳具。

  谁知越是抚摸,越觉得难以忍受。小穴无端地痒了起来,身体莫名地燥热。

  乳头和衣服摩擦的感觉,也强烈起来。怎么平时都没发现呢?

  「难道我是如此淫荡的人,这么渴望男人?」

  她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她迅速地整理衣衫,下床拿了一本书,想平静一
下。书上面的字只是模模糊糊地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一点都看不进,身体的燥热
一点都没有消散。

  「菊若在吗,给母亲请安了么?」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她把门打开,发现父亲的眼睛,好像和往常不同,一个很迫切的眼神。

  「还没有去,马上就去。」菊若轻轻地把门合上。

  「这些天,我重金购买的补品都有吃吗?不过,你现在的气色比以前好了很
多。」

  「女儿每天都吃,的确多了许多力气。」

  塔兰多哲不经意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很满意地点点头。当他看到女儿含情
的杏眼,便确定他的目的已达到,到了行动的时候了。

  「好,以后不用吃了,补药吃多也伤神。」

  「女儿全听父亲的。」菊若柔声答道。

  这时候父亲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细长,红色的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不硬也不软,有个不大的小钩,小钩下面缠着红色的线。

  她接过来,上下端详,从来没见过,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父亲笑得越发地神秘,捻着胡须,笑道:「此物对女人来说,乃是一宝,叫
做『仙子钩』。被它勾一下,以后就可以做仙子了。」

  菊若也笑了,道:「菊若不是小孩子了,父亲不要哄我,这到底是做什么的
呢?」

  塔兰多哲道:「你坐到床上去,为父告诉你它的奇妙。」

  塔兰菊若很是好奇,一向严肃的父亲今天表现得怪怪的,不过她从小对父母
言听计从,从不反抗。她乖乖地坐在床上,靠着墙壁,她发现自己的下体部分竟
不知道如何隐藏,慌忙把双腿并在前面,脸颊绯红起来。

  塔兰多哲很满意地一笑,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突然伸出
食指,在她的身上点了一下,她立刻再不能动半分。

  「父亲,你干什么啊?」她流露出惊恐的目光,父亲的笑容有一点下作。

  「带你享受人间极乐啊!」说完,竟分开她的双腿,用「仙子钩」在她的阴
蒂处摩擦起来。

  「父亲,不要,您今天是怎么……了?」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迅速地爬上了
脑海。本来还没平息的身体,翻倍地滚烫起来。

  塔兰多哲也不说话,看他的样子,好像成竹在胸的谋士。

  「啊……父亲……您……」

  菊若的反应越来越剧烈,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乱成一团,快感的反
噬和心理的排斥激烈交织,又形成了一种新的洪流。她感觉自己的阴部,已经湿
得快从小裤里渗出水来。这时候塔兰多哲取出一把剪刀,把下体部分的那一块,
剪了一个圆形的小洞,正好使自己的私处完全的暴露出来。

  「仙子钩」直接和阴唇阴蒂发生了接触,阵阵的快感更加直接。父亲居然拿
过了一个镜子,她看到自己完好的衣装里,一个圆形的洞口,黑色的阴毛已经湿
成了团,再看自己的表情,一幅很陶醉的样子。

  「你看看你的打扮,是不是很淫荡?再看看你的脸,象被强迫的脸么?为父
知道你一直很渴望。」塔兰多哲的话像一把刀子,几乎刺穿了菊若最后一道的防
线,镜子里的女人,那种极其渴望的表情已无法隐藏。

  原来,一切都在父亲的观察之中,可是,可是……

  「您毕竟……是……父亲……」她的灵台尚有最后的一点清明,艰难地说出
最后的抵抗。

  谁知道父亲的手上的速度更快了,被水浸泡的小穴开始张开。镜子里,是粉
红色的阴唇,强烈的羞辱感让她不忍再看。可是又忍不住地继续看,看那个小钩
子,在自己的小穴的边缘来回的摩擦,看那个足够羞耻的小洞。又想到对面的人
竟是自己的生父,一股身体内的火焰被这个念头彻底地点燃了,她甚至看见了自
己的淫水打湿了床单。

  「菊儿,父亲早就发现你甜美身体下淫荡的血液。你把自己看仔细,是不是
很渴望有东西进入你张开的小穴呢?女人会让自己快乐才是聪明的,告诉父亲,
是不是很想要?」

  菊若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第二个答案了,她快被这欲火化为灰烬。

  「父……亲……别……说……了……弄……我……吧……」她完全地放弃了
抵抗,她想让自己快乐。

  「哈哈哈,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你要忍受一下!」

  塔兰多哲看女儿那副急切的模样,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用「仙子钩」稍微
往小穴里探了探、轻轻一挑。

  「啊……」一阵下体撕裂的剧痛差点令菊儿昏去,撕心裂肺的痛,下体好像
被炸开,她的小穴涌出了阵阵血迹,和着淫水参杂,汩汩地流着。

  「父亲,怎么那么痛?」她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就一下,痛一下而已,否则这个还叫『仙子钩』么?女人都是先苦后甜,
只是有太多的女人只会受苦,不会享甜。」

  塔兰多哲的「仙子钩」慢慢地插进了阴道内,只不过已经不是很痛了。到后
来,又恢复了刚才的温度。

  「血是流干了,可是淫水却流不干,你是天生淫荡的女人。」

  「是……吗?」

  菊若刚才的痛苦瞬间就消失了,她认可了父亲的说法。回想一下这两天来的
表现,自己可能真的是个淫荡的女人吧?

  塔兰多哲清理了一下女儿的下体,擦干了被淫水冲淡的血迹,把仙子钩放在
了一旁,伸出长长的舌头,大口地品尝起来。浓烈的少女气息,带着一点点血的
腥味,让他都有些难以把持了。

  「脏……父亲……呜……」菊若说了一句马上就没声了,她体会到了这绝妙
的快感,父亲做的都是对的,因为自己这样更舒服、更渴望了。

  塔兰多哲终于得手了,漫长的十六年等待,三个月慢性媚药的积累,一旦爆
发出来,那劲道是任何烈性的淫药所不能比拟的。他真的是等不及了,迅速地褪
下了自己的下衣,长长的鸡巴立在女儿面前。

  菊若羞红的小脸神情忽地一变,她也终于看到真的了。她下意识的竟伸手摸
去,那一跳一跳的龟头,远比自己渴望的心跳慢得多。

  「我的女儿,你真是贱到了家,竟然自己找上了它,是不是想含一含?」

  是的,不是想含一含,是想一口吞下去,这正是菊若此刻的第一反应。原来
自己天生这么下贱,那干脆就贱到低好了,父亲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她一口吞了下去,直抵自己的喉咙,看过一些野书,吹喇叭的基本动作,自
己也幻想了许多次。她一口一口地吞吐,慢慢地竟然熟悉起来,好像很久很久以
前就会做了。裹着裹着,竟然爱上鸡巴上有菱角的部分。此刻她忘情地舔吸着,
好像刚刚学会一样东西,新鲜感的诱惑让人无法停止。

  「噢……乖女儿……贱女儿……你……哪里……学的?舌头在卷一下,抵住
马眼,对……」

  塔兰多哲也不禁奇怪,女儿确实很有天分,有吹喇叭的天分。他不愿意再等
了,只一小会他就把自己的鸡巴拔出来,挤进女儿的小穴里。多年的心愿终于实
现,二八年华的女儿,在自己的身下。他慢慢地抽插着,直到女儿的阴道完全适
应,突然停下了。

  正在呻吟享受的菊若,被这突然停止的行为弄得极其失落。

  「父亲……怎么停了?女儿好痒……」

  「父亲老了,没有力气了,你自己来吧!」塔兰多哲笑答。

  他躺下去,菊若骑上来,菊若竟真的自己动了起来。立刻,致命的快感消除
了所有的失落和阴道的空虚。菊若感觉自己被滔天巨浪卷上了空中,她再也停不
下来,疯狂地摇晃着身体,似乎乳房都快要甩了出去。

  终于,高潮的火山在菊若的身体里爆发了。瞬间,感受不到一切的存在,不
知道过了多久,才从天上回到人间。父亲的精液和自己的体液,慢慢地渗出到父
亲鸡巴的周围。

  塔兰多哲没想到女儿竟是如此的疯狂,三个月的药期可能有点过火了。他用
手指沾起混合的液体,送到女儿嘴边。

  菊若想都没想就张开小嘴吮吸,说不出什么味道,只是那吮吸的冲动和感觉
实在太好了。


               (十八)

  「叶大哥,叶大哥」少年兴奋地喊着。

  叶南祯一皱眉,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洗了澡么?」

  「不是,不是,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保准你猜不到!」少年道。

  「李荣花。」叶南祯像是随口那么一说。

  少年惊讶地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猜到的啊?就是她。」

  叶南祯道:「除了认识我和她,你还认识别人么?」

  少年想了一想,的确是个笨问题,然后把这个桃花运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到
拥抱的那个字眼时,脸上幸福的小表情表露无遗。

  「运气不错啊,早知道我也去了!」叶南祯打趣地道。

  少年忽然恢复了严肃,道:「说严肃点的吧,叶大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了。我今天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在这里隐居了,你要振作!」

  「你明白什么了,我的过去么?不是,你看,我象有事的人么?」叶南祯反
问。

  「你在隐藏,否则你为什么在这里混迹啊?你是大英雄,应该是做大事才对
啊!」

  叶南祯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小脑袋瓜,道:「傻小子,过去的事情了,我
早没事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喜欢,或者说习惯了。你以为我这是消沉
么?你啊,以后真不应该听说书了。」

  又接着说道:「是,开始的时候的确痛不欲生,天天买醉,专门找没人的地
方生活,这些倒是干过。不过后来就好了,并且喜欢上这里简单的生活。可能打
我结婚的时候,就已经不适合那个瞬息万变的江湖了,在这里打打马贼,当当保
镖,看家护个院,哪里不好么?」

  少年似懂非懂,不过他看到叶南祯这个样子,似乎不是在说谎。也许真的应
了书里一句话吧,人各有志。

  「各位,我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西玛和塔兰的一战,恐在所难免了。西玛那
边已经乱成一团了,今天我去塔兰部查看一下,到时候我们确定要不要趟这个混
水。」叶南祯对屋子里的众人说道。

  葛四老眼一眯,道:「平静三年了,早该打了,但愿这次赚票大的,然后我
们也该换地方了。」

  叶南祯没有说话,嘱咐少年不要乱跑,大踏步地向塔兰部走去。快要到达的
时候,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这不是「鬼门书生」兰无药么?


               (十九)

  韩端住的地方,今天热闹起来,他的几个黑道朋友,同日而至。天鹤上人居
前,年纪最长,柳莹姑最后,年纪最轻。

  「无量天尊,韩兄好久不见,居然选得如此淡雅之地,正对贫道胃口啊!」

  韩端正打算和李荣花欢好,听见众朋友感到,不禁喜上眉梢。

  「牛鼻子,给我让开,柳美人呢,怎么躲到后面去了?」韩端边说边向柳莹
姑走去,所有人都数落的大骂,清静的院子霎时沸腾起来。

  「怕挨你的鞭子啊,所以离得远些,要众家哥哥保护!」她一袭蓝衣,举止
如若十八岁少女,因为常年练就双修之术,好像越活越年轻。

  韩端的斜眼上下打量,顿觉柳莹姑混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妩媚。说的每个
字,做的每个动作,都会让人产生欲望。

  「都准备好了么?」聂伤问道。

  韩端点了点头,道:「万事具备,只是有一个大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

  「怎么?」众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有一个大高手,可能会对我们不利。而且,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好像是平
南王的儿子。」

  「这个人是谁,陈庭烯的儿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他们都和平南王有很大的过节,平南王乃是当朝廷第一名将陈庭烯,一生纵
横沙场,在朝中有很高的声望,很显赫的地位。而平南王正好是他们的靠山——
镇南王的朝政死敌。(作者注:事情复杂,详情见前传。)

  「看相貌非常相似,本来想抓过来问问,可是那人阻拦,所以未能确认。」

  「烈百辛?」平一雷问。

  韩端摇头,道:「比『揲影剑』还麻烦。」

  「那一定是『岳晚龙』!」

  韩端又摇了摇头,道:「岳氏头人出名的富贵病,能来这种地方?」

  「啊?」柳莹姑一声轻呼,道:「那只剩下一个人了,该不会是……是叶南
祯吧?」

  韩端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叶六探』。」

  「无量天尊,想不到一代英豪居然落魄于此。更想不到,他能成为我们的对
手,世事难料啊!」

  「九命牛鼻子,你感慨什么?现在他的武功,这样说吧,我和青石狼联手,
一个照面就落了下风,要取我们的性命,也不是难事。」

  兰无药忽然笑了一下,道:「韩兄如果真的如此顾忌,我们先除掉他便是。

  合我们几人之立,怕是陆元堂来也是有来无回,怕他做甚?「

  韩端道:「我亦有此意,正受了一口窝囊气。不除『叶六探』,韩某此恨难
消,进来商议!」

  几个人陆续的进了房间,小院子恢复了平静。

  远处,有一双眼睛流出轻蔑之色,他自言自语道:「真要是陆元堂在,你们
还有命在这里自大寒暄么?」


               (二十)

  索战的尸体停放在大厅前,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索达看着儿子的尸体,脸
上是说不出的凄苦。每个人的眼睛里,更是有无尽的愤怒,他们就等族长一声令
下,马上就踏破塔兰,讨个说法。

  「方台,你随我来。」索达拉着路方台走进了后厅。

  路方台叹然道:「索大哥,发令吧,大家心里憋屈啊!」

  索达道:「这次他们用这样极端的手段,一定是有所准备了,一场生死存亡
的族战在所难免。路兄弟,我有一个秘密,今天一定要说出来,就是五年前事情
的真相。」

  索达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了路方台,里面有一封信,路方台看完大惊失色。

  「索大哥,原来荣花是……那战儿岂不是……那为什么不告诉荣花呢?」

  索达道:「当年曾经彼此立誓,这个秘密永远地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对荣
花说。」

  路方台点了点头,又道:「那李天秀为什么会背叛呢?」

  索达摇了摇头,表示不要追问,此刻的他,已经老泪纵横。


               (二十一)

  韩端摆了一桌不算丰盛的酒菜,老友相聚,天大的事情要先放一放,总要先
喝一场。天鹤真人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但是酒量却是最好,所有人都醉眼惺忪,
只有他还清醒地浅酌。

  「牛鼻子,你,你还是那么能喝?」韩端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短续地说道。

  兰无药道:「老道,小心喝多过不了古稀啊!」

  天鹤大笑,道:「出家之人,怎会对生命之事困扰,你也太小瞧贫道了。」

  平一雷道:「人家出家之人酒色全戒,你是一样不少,居然也仙风道骨的,
真是邪门。」

  天鹤道:「酒色不过是形式,杀人放火我做得还少么?修真贵在修心,善恶
之行、喜怒之行早已看破,真的事事拘谨,那不是修道,是受罪。」

  柳莹姑眨着一双迷离的醉眼,看着李荣花,赞道:「荣花妹妹真的美煞人,
怪不得『韩毒眼』甘愿为你趟这个混水。」

  李荣花被她看得本来红润的脸颊愈发娇艳,似乎快要透明。她第一次被同性
的人这样看着,却没有一点的不安。柳莹姑的身上,散发着难以抵挡的吸引。

  「姐姐过奖了,小妹怎比了姐姐万种风情,颠倒众生。」

  柳莹姑被她一反夸,心情更加舒畅,道:「哟,妹子不但人美,小嘴更甜,
姐姐可否索一个香吻。」

  她话音未落,众人一致赞同,有点头的、鼓掌的、起哄的,还有推桑的。李
荣花听闻此言,身体没来由地热了起来,感觉衣服好像变紧了,紧得令呼吸都不
自然。

  「小妹当是受宠若惊,求之不得呢!」

  她刚说完,柳莹姑扫了一眼不坏好意的众人,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把垂下
来的头发甩向身后,美艳的嘴唇已经伸道了桌子中央。李荣花看姐姐人已至,也
站起来弯下腰肢,迎唇边吻。

  两个女人的舌头缠绕到一起,口津相换,忘情地吻到一处。两个人长时间的
湿吻不但使彼此产生了强烈的感觉,在坐酒意盎然的男人也都开始口干舌燥,欲
火直升。

  韩端自是第一个忍不住,他跑到柳莹姑的背后,双手肆无忌惮的从后面抓着
柳莹姑无比硕大的胸部,立起的鸡巴,已经抵住了柳莹姑的屁股上。刹时间,柳
莹姑的呻吟声随之而来。韩端三下两去,除去了她上身的衣物,那一对巨乳让人
惊愕。垂下来的时候,几乎掉进桌子上的菜盘里。

  「你的奶子怎么越来越大啊,是不是总被野男人抓?」韩端抓的起劲,嘴也
不闲着,他和大多数的江湖人一样,喜欢用低俗的语言刺激彼此。

  那边,扎里炽也解去了李荣花的上衣,她的乳房本来很大,可是和柳莹姑比
起拉,整是差了一圈。两对乳房在桌子上摇曳着,两个女人以最短的时间进入了
状态,她们互相激吻,紧闭着双眼,看到这副情境,还有谁坐得住呢?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手,到底是几只手,你扯一把、我拉一下,两个赤裸
的娇躯已经完全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柳莹姑丰满,李荣花修长,两个人身材都很
可人。兰无药的手,顺着李荣花的大腿内侧摸去,刚摸到根部,已经沾上了点点
爱液。

  「姐姐……」

  「妹妹……」

  两个女人的呼喊着对方,象两只掉进狼群的小绵羊在寻找依靠。

  兰无药拿过两根筷子,轻轻插进了李荣花的小穴里,然后双手往两面一分,
粉红色的阴道壁垒上起伏纹路都清晰可见。

  「好漂亮,还能这么搞。」平一雷和聂伤两个人把脑袋挤了过来,虽然玩过
女人不少,这么仔细看女人小穴的结构还是首次。

  兰无药道:「你们两个粗人,怎有本公子这份雅致。」

  说罢,他示意天鹤把蝇甩借来一用,老道笑眯眯地递给了他。兰无药用前面
的毛毛拨弄着李荣花的阴蹄,顷刻,又痒又痛又舒服的感觉,传到了李荣花的脑
海,她的屁股不觉颤了起来。水汪汪的小穴,似待涌的泉眼。

  韩端这时候忽然走了过来,道:「你们不了解她,应该对她粗暴一点。」

  说罢走到李荣花的背后,向下狠命一按,「啪」的一声,李荣花的正个人跌
落到桌子上。装菜的盘子被砸得乱作一团,菜汤和油迹沾漫了李荣花的乳房和肚
皮。

  「啊……」李荣花惨叫一声,韩端的鸡巴随即插进去,抽插起来。

  柳莹姑微微一笑,道:「你这辈子,恐怕不会对女人温柔了。」

  韩端喘息道:「你问她……喜欢不喜欢。」

  爬在桌子上,污垢满身的李荣花迅速做出反应。

  「啊……我……喜欢……」她闭着眼睛,身子在桌子上蹭个不停,左边的脸
已经被染成黑色。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动,只有天鹤微笑地在看。

  柳莹姑扭动着腰肢走过来,媚眼如丝,软声道:「道长,不会是有心无力了
吧?让奴家服侍一下道长好吗?」

  她气若柔丝的声音伴着眼里的流波,只要是男人,都不会拒绝。

  「有劳。」天鹤解下长裤,还没等脱干净,柳莹姑的小嘴已到。

  天鹤的鸡巴不算太大,也没有完全勃起,毕竟是上了年纪,不能是年轻人相
比。柳莹姑小手握住鸡巴,张口含住天鹤垂下的阴囊,小手慢慢地撸动。她用的
每分力都恰到好处,随着天鹤感觉得上升而慢慢增加节奏,还一边娇喘呻吟。

  「果然是双修魔女。」聂伤一边说,一边走来,撕咬着柳莹姑的耳朵。

  「坏人,你要舒服死人家啊!」柳莹姑吐出阴囊,柔声说道。然后开始舔吸
天鹤的鸡巴,慢慢地,天鹤的鸡巴终于抬起了头。

  聂伤不失时机地把柳莹姑的屁股抬起来,一挺而进。

  「嗯哼……」柳莹姑感到了阵阵快意,嘴上的动作变得更快。柳莹姑的吹箫
功夫,自非常人可比,不消片刻,天鹤就把自己的那点阳精,悉数射出。

  「无量……天尊!」老道一声大喊,身体象叶片一样飘到了床上。

  其他人等在无暇说笑,只剩下男人亢奋着神经,女人高涨的情欲。

  韩端也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狠狠揪起荣花的头发,玩命地发起最后的冲刺。

  「跪下!」韩端大喊。

  李荣花赶紧转身跪过来,几乎是同时,韩端的精液强有力地射过来。正好射
到了她的眼睛,浓浓的精液沾满了睫毛,一点点流下。李荣花的视线模糊了,好
像罩着厚厚的雾气。

  还来不及喘息,平一雷立刻填补了小穴的空缺,那急切的样子,似等候多时
了。他刚把鸡巴放起来,李荣花的高潮就滚滚地到来了,她剧烈的起伏着胸口,
乳房泛着微红。

  「啊……我……不行了……」

  她不喊还好,一喊,平一雷更加来劲,生生地把她抱起来,看着她挂着精液
的小脸,欲仙欲死的表情,不狠狠地捣一捣,怎对得起这淫荡的模样?

  「无药兄,和一雷干她屁眼!」射完无事的韩端成了指挥官。

  兰无药会意,走了过去,鸡巴抵住菊花,缓缓地伸了进去。

  「啊……」

  李荣花脏乱的身体紧紧贴住了平一雷,双手围着平一雷的脖子,似乎要死过
一样。两次高潮间隔太短,很容易让女人脱力。此刻的李荣花,两股不同的刺激
已经把她搞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看他们多开心,你们也模仿一下。」韩端又转向这头,露着惟恐天下不
乱的笑意。

  「你……坏……死……了」柳莹姑呻吟道。

  聂伤的鸡巴还在她体内疯狂着。

  可是扎里炽并没有动,好像执意在等位置。本来这样的场面,对扎里炽来说
就很不习惯。他们族对女人都是很尊重的,而且本身人又内向。他微笑了一下,
自己用手慢慢地套弄着,看着局势。

  「聂……哥……哥……好,好……厉害……我……好久……没……这……么
畅快了……」

  柳莹姑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而李荣花气都快喘不匀了。片刻,三个男人
相继爆发了,韩端头一次认真听男人的叫声,感觉很有趣。鬼门书生叫的最尖,
平一雷最响,聂伤最短最干脆。

  两个女人被抛在地上,无力地喘息着,李荣花都不记得自己高潮几次了,污
秽的身体在地上都油墨一样,在地上留下了痕迹。

  只剩下扎里炽一个人没有爽过了,韩端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慢慢玩,我
们洗澡去了。一会带这两个女人洗澡,就是你的事了,哈哈哈!」

  说罢,几个男人都去了后屋洗澡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扎里炽和地上两个半死
的女人。他看着女人泥泞不堪的下体,忽然觉得有些反胃,所有的欲望全消。犹
豫了片刻,穿好衣服,一手一个,扛着两个女人走向了后屋。

  「真想不到,李荣花居然这么放浪。」远处的叶南祯庆幸刚才没走,他转身
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裆下,也支得老高。


               (二十二)

  回到驿站,几个人都围了上来,问东问西,少年自然是最快、最好奇的。

  「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发现,不过觉得有点危险。」叶南祯拍着少年的肩膀,又继续道:
「小子,你……」

  少年头一次发现叶大哥说话有些吞吐,连忙催促道:「怎么了,叶大哥,快
说啊!」

  「没什么……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是走吧!」

  胡长马和葛四惊讶地看着他,这句话从叶南祯嘴里说出来,的确让人惊讶。

  少年咧嘴一笑,道:「我不会走的,我不怕危险。如果错过这次战役,我会
后悔一辈子,我不要在用耳朵听故事了。」

  「老叶,我们该怎么做?」胡长马问道。

  叶南祯考虑了许久,道:「等他们大战后的结果吧,可能这次每个人都有麻
烦。」


               (二十三)

  李荣花偷偷地溜出屋子,悄悄地走向马棚,她解开缰绳一回头,发现了韩端
斜的几欲竖起的眼睛。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要去哪里?」韩端厉声问。

  「我,我……」李荣花的眼神闪烁不定。

  「是去驿站吧,我猜的对么?」

  李荣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乞求道:「求求你,不要牵连他们了,我只
要索达的人头就够了。」

  韩端一个耳光把她裹了出去,李荣花的脸上,留下了五个火辣的指印。

  「索达的人头我会给你,其他的,由不得你了!」

  说罢,点了李荣花的穴道,把她扔到小屋的床上,随后出来,把门锁住。

  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韩端道:「大家都准备好了么?这次可是一举多得
的买卖。」

  平一雷道:「废话,我们还用准备么,下一步怎么做?」

  韩端道:「明后天可能就要开战了。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天鹤和莹姑随塔
兰一起,我和其余的兄弟先去驿站解决叶南祯。合我们五个之力,绝对有必胜的
把握,然后去战场汇合天鹤兄、莹姑妹。记得,想办法把战斗格开,让索达直接
和塔兰多哲火并。如果塔兰死掉,你们上去解决索达;如果索达死掉,你们把塔
兰多哲杀掉。还要记得把索达的人头给我的那个贱人带回来,交给她。」

  天鹤道:「这是为何?」

  韩端眼睛看向远方,道:「以后塔兰和西玛所有的一切都归我们,难道不好
么?」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二十四)

  今天是边界难得一见无风之日,塔兰和西玛两族所有的精兵战将,囤积于边
界。

  「索达,你准备好后事了么?」塔兰多哲的扬声道。

  「塔兰匹夫,逞口舌之利何用,你这缩头乌龟,有本事上场一战!」

  「好,今天让就要你死个明白!」

  双方自不会在气势上输给死敌,索达把手一挥,西玛六勇士各率队冲出,气
势如洪!

  「无量天尊!」天鹤力喝一声,和柳莹姑带着塔兰家的人马迎了上去。

  一时间,血肉横飞,天昏地暗,所有人都投入了杀戮。

  索达直奔塔兰多哲而来,生怕他跑掉一样。哪知塔兰多哲不但没有跑,亮起
长剑,横于胸前,一个毫无破绽的守势。索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一直看
不起的塔兰多哲,竟是个内家高手。

  「痛快,今天我们就分个胜负!」

  索达声到人到,漫天的剑花象网一样罩向塔兰多哲,空中的身姿宛如雄鹰俯
冲。

  「来吧!」

  塔兰多哲长剑画弧,动如脱兔,边退,边挡。刹那间,将索达的攻势化为无
形。

  索达剑头轻点,飞腿随至,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兰多哲以剑抵剑,左
右横推,再次拆招,葛地反手一扫,扫向索达咽喉。索达大惊,一个跟头倒翻了
出去,塔兰多哲如附骨之蛆,不待索达身形立好,长剑又斜刺过来。索达滑步错
过,并左手双指曲塔兰多哲二目。两个人你来我往,杀在一处,转眼间,几十招
数拆过。

  天鹤杀得胡须血红,七尺峨嵋刺所到之处,无人可挡。六勇士之首齐洛眼看
已招架不及,命在旦夕。陶僵和高忘忧飞速赶来,三个人围攻,可是依然落于下
风,双方级数差得太远了。天鹤从容不迫,左手捏十字决,在几个人之间如穿花
蝴蝶一样穿越。

  「无量天尊,看招!」老道峨嵋刺轻挑开陶僵的刀,一掌拍在他的身上,陶
僵只觉胸前一热,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朝天而出,手上刀瞬间脱手飞向空中。

  「阿陶!」齐洛惨呼,眼睛似要掉出来,人象疯狗一样扑了过来。

  「受死吧!」天鹤人如鬼魅,长长的峨嵋刺已刺入齐洛的胸膛。

  地上的尸体成片成片地叠加着,所有的人都丧失了理智,见人就杀,已经分
不出敌我了。可能只有柳莹姑还保持优雅的身姿,一对「雪花」短剑飞舞起来,
如天女散花,霎是好看。但是,看到的人非死即伤,又如何欣赏?

  也不知道打了几时,场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索达和塔兰多哲亦伤痕累累。

  两个人喘息着,身形分开,对视着对方。

  「老匹夫,居然找帮手!」索达大怒。

  「哈哈哈,这还不算,恐怕此刻你们的女人正被马贼蹂躏吧!」塔兰多哲仰
天长笑。

  索达冷笑,道:「想打进西玛家,没那么容易。」

  说罢,两个人又打在一处,塔兰多哲剑奔索达心脏。谁知索达没有躲,一剑
反刺过来。以命搏命,塔兰多哲赶紧撤剑隔开,可是索达更加凶狠,招招不留余
地,渐渐地把塔兰多哲逼向了绝境。

  「你疯了!」塔兰多哲脸变了颜色。

  索达象个愤怒的狮子,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老匹夫,索某今天根本没打算活命回去!」索达言罢,门户大开,杀招也
更狠。

  塔兰多哲一咬牙,横竖躲不过,热血一振,再不躲闪,当索达剑刺过来的时
候,同时狠狠地还了一剑,看到底谁先闪开。


               (二十五)

  驿站里,此刻也挤满了人,叶南祯和韩端对望着,相隔五步之距。

  「『叶六探』!」

  「『韩毒眼』!」

  韩端笑了笑,道:「很好,我来要人。」

  「借口吧,你明明是来找我的。」叶南祯盯着韩端的斜眼,好像看穿了他所
有的心事一样。

  「不重要,叶南祯,准备受死吧!」说罢,软剑象毒蛇吐信一样亮了出来。

  兰无药的铁扇;平一雷的鬼头刀;聂伤的银枪;扎里炽的弯刀,全部扬了起
来。

  「都给我退得远些!」叶南祯对身后的几个人命令道。

  刹那间,韩端五人同时出手,封住了叶南祯所有的退路。

  「着!」叶南祯并没有拔刀,凌空飞起,飞到了最高点,大喝一声。

  漫天的钢针如雨点般打来,刚刚动起来的五个人,立刻象鸟兽散去。叶南祯
像叶片一样飞向了平一雷,刀光一闪,劈了下去。

  平一雷大惊,鬼头刀急忙横过头顶,叶南祯左手象捏兰花一样把手指一弹。

  平一雷瞪大的眼睛再也不能闭合,咽喉处,一个很细的针眼,鲜血迅速地喷
出。

  所有人都傻了,尤其是韩端。原来,那天叶南祯根本没流露出如此恐怖的实
力。一个照面,狂徒平一雷就被解决了。

  韩端当即立断,大喝道:「攻少年!」

  兰无药心领神会,铁扇一指,直取少年眉心。叶南祯迅速反应,但是扎里炽
的弯刀已至,一道优美的弧线划了过来。

  「给我闪开!」叶南祯硬生地一挡,震得扎里炽后退三步。

  胡长马横在兰无药身前,葛四挡住了聂伤。他们为叶南祯,争取着时间。

  韩端冷笑,道:「『叶六探』,你以为只有你有暗器么?」

  言罢,只见他手指夹着一个黑色的弹丸,向叶南祯射来。叶南祯颜色大变,
登时横刀向后倒飞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屋子里浓烟一片,紧接着传来
好几声惨叫。

  当叶南祯从烟雾里钻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胡长马和葛四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他惊呆了,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巨大的悲伤和愤怒涌上心头。

  「啊!」他象狮子一样怒吼着,以最迅猛、最恐怖的速度冲了过来。

  兰无药,聂伤扎里炽散在三角,欲做困兽之斗。韩端的瞳孔忽然收缩起来,
他看见闪亮的六个刀花,每一朵都那么漂亮,那么炫目,却又那么寒冷。就象六
朵花同时开放,根本分不出先后,一瞬间,灿烂到极致。

  「『曲手六探』!」

  聂伤倒下了,扎里炽倒下了,兰无药也倒下了,没有一点声音,甚至都没来
得及体会死亡的滋味。韩端软剑抵住少年的咽喉,恐惧之色溢于言表,行走江湖
多年,从来都没害怕过。

  胁持人质是他最鄙视的事情,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亦狠。可是现在完全不同
了,他连一点战意都没有了,只剩下恐惧,无尽的恐惧。叶南祯象个天身般耸立
在他面前,象一道自己永远过不去的关,象一道死亡线,「曲手六探」比传说中
更可怕千倍、万倍。

  「放开他!」叶南祯一步向他走来,每一步都象踩在他的心上。

  「你肯放我离开,我立刻放人!」韩端颤声道。

  「不可能」叶南祯斩钉截铁的回答。

  「杀了他,别管我!」少年坚定地喊着,那神情似乎当韩端的剑根本就不存
在。

  韩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我保证他在我前头没命,叶南祯,你自己
选择。」

  叶南祯和少年使了眼色,少年会意身体微倾。叶南祯左手一扬,两根刚针没
进了韩端持剑的腕部。少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出来,叶南祯飞身扎向他们错
身的缝隙。叶南祯的刀刺入了韩端的胸膛,与此同时,韩端左手不知何时多出了
一把匕首,也刺入了少年的后心。

  「我……说……过,他会……死在……我前面,我……我不会……失信于人
的……」韩端在狂笑中死去,尸体轰然倒地。

  叶南祯赶紧伏住少年,内力源源不断地送进少年体内,可是,如石沉大海,
没有一点反应。叶南祯的心沉了下去,右手的刀「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叶……大哥!」少年声音微弱,嘴角的血不断地渗出。

  叶南祯把他平躺在地上,眼睛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他以为,自己再不
会悲伤,可是一个人生刚开始的少年就要在他手中死去,两个战友已经死去,这
一切都是他托大的错。

  「在……」叶南祯捂住了自己的嘴,尽力的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你问吧。」

  「叶大哥,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

  叶南祯看着少年还稚气未脱的脸,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少年也笑了,可是却笑的如此凄然。

  「我的名字叫陈风林,大风的风,森林的林。」

  「好名字,比叶南祯好听得多。」

  少年又笑了笑,眼神变得空洞无光,本来平静的天气,忽然起了风,很大很
大的风,那声音,好像有人在风中哭泣。

  「我想见……荣花姐姐……」说完这七个字,少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叶南祯的泪水在也隐藏不住,他哭着道:「你知不知道,你爱的人,是个婊
子!」


               (二十六)

  马英明率领着他的马贼,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西玛族的城外。杀了几个看守
后,马队便横冲进城中,街道空空,这里就象个无人居住的空城。

  「奇怪啊,这么容易……」

  「得手」两个字还没说出,一支雕翎箭射进了他的眉心。数百个西玛家的族
人从四面八方涌出,为首拿弓的正是路方台。

  马英名从马上坠落,一代马贼之王竟然死的如此窝囊,与他一同落马的,是
他的美梦。马贼立刻乱了套,四散逃离,西玛的勇士杀得性起,准备追击。

  「都给我回来,支援前方,出发!」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向边界涌来,这次
才是真正的倾巢而出。

  此刻,索达和塔兰多哲的自杀式打法终于有了结果,两个人都把剑,送到了
对手的身体里。但是他们还在支撑着,好像谁不愿意先倒下。最后,两个人竟脸
对脸倒在一处,生命顷刻就要流逝。

  塔兰多哲忽然笑了,缓缓地说道:「我有个女儿,我一直享受她的身体和爱
恋,我终于可以说给一个人听了。」

  尽管,那个人是他的冤家。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含笑死去。

  「我也有个女儿,可我却一直被她仇恨!」

  索达看着天空,停止了呼吸,眼角赫然多了一滴眼泪。

  战场里完全乱做一团,就是两个族长的死也好像无人发觉,都是见人就杀,
手里有什么就用什么,西玛家连连败退。这时候,路方台指挥着人马杀到,局势
立刻扳了过来,他指挥若定,刚刚胜势已成的塔兰,陷入了全面的被动。

  天鹤和柳莹姑已经杀得快脱了力,两个人边战且退,似乎陷入了包围。这时
候,他们两个发现了索达和塔兰多哲的尸体。

  「莹姑,你去把索达的人头取下,我去擒住那个西玛家的指挥者,胁持他退
走,看来塔兰家是顶不住了,就是不知道『韩毒眼』他们怎么还不来?」

  柳莹姑道:「可能是遇到了麻烦,就这样定了。」

  柳莹姑杀开一条血路,一剑将索达人头取下。当西玛家的人看到了族长的人
头时候,都发疯一样扑过来,把柳莹姑围在中央,攻势如潮。

  天鹤大喝一声「无量天尊」,直向路方台扑了过去,他知道,自己和莹姑,
都挨不了多久。

  路方台看有人以惊人的速度从空中扑来,越过了保护他的人群,连忙搭弓,
可是箭没上线,天鹤的大手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他胁持着路方台,几个起落,扎进了柳莹姑被包围的地方,一声长啸,道:
「无量天尊,都给我让开!」

  柳莹姑已经混身是血,眼看支撑不住,看见天鹤的到来,感激之情,溢于言
表。路方台作为第一谋士,且有百步穿杨的绝技,在族里的威望不在索达之下,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攻击,散作一个更大的圈。

  「我们走!」

  天鹤抵着路方台,带着柳莹姑慢慢地出了困境,两个人个随便抓了一批马,
押着路方台,向他们的住地驶去。进了屋子,两个人已经疲惫不堪,发现居然没
有一个人回来。他们的脸色都变了,恐怕韩端他们都凶多吉少。柳莹姑马上去小
屋,解开了李荣花的穴道,把人头抛给了她。

  「妹妹,这是你朝思暮想的吧?」

  看着索达的人头,李荣花脑袋「嗡」的一声,心头一时感慨万千。一瞬间,
恢复所有的善良,对索达的人头根本都没有在意。她只有一个想法,去阻止韩端
他们,不要再打了,她要让韩端带她离开,以后专心的做他的奴隶。

  「谢谢姐姐!」话音未落,她人已经射了出去,迅速上马准备向驿站奔去,
刚要离开,她看见天鹤和路方台。

  「荣花!」路方台一声大喊。

  「路……叔叔……」她的仇恨已经彻底消失,现在的她,不再恨任何一个人
了。

  路方台看着她,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道:「荣花,你知道么?你的父亲
不是李天秀,是索达,是索达!」

  路方台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就惊呆了,包括柳莹姑和天鹤真人。

  路方台又道:「而索战,是你的亲哥哥!」

  李荣花怔住了,旋即一声冷笑,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路方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抛给了李荣花。

  李荣花打开了锦囊,里面是母亲写给索达夫人的一封信。

  上面写道:

  嫂夫人,万分感激索大哥和夫人将小女过继于门下,以解我夫妇无后之痛。

  以后无论是否有子嗣,都会把荣花当亲生女儿看待,将来也一定会让荣花继
承家业,大恩不言谢,来世我们夫妻愿做牛做马,还赐女之恩!

                  ——江栖凤拜上

  上面娟秀的字体,正是「母亲」江栖凤的。李荣花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
转,几欲跌落。原来自己一直想杀,今天终于被杀的那个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不!」李荣花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拍马冲了出去。


               (二十七)

  塔兰多哲的死讯传到了菊若的耳朵,宛如晴天霹雳,菊若立刻昏了过去。过
了不知道多久,她睁开了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正守在她的面前。

  「娘子,你醒了,岳父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娘子,现在全府上下已经乱作
一团,你现在是塔兰府的主人了,要以大局为重。」

  相公的声音象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感觉距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

  「娘子,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你要挺住!」说罢,张生松开了她的手,奔
向厨房。

  菊若泪水滂沱,摇摇晃晃的走到床下,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匕首。

  此时张生正好端饭菜回来,见娘子拿起匕首大惊失色,立刻大喊:「娘子,
不要,不要寻短见!」

  他匆忙地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菊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菊若的匕首,刺
进的却是他的心脏。他睁大了眼睛,大得快要掉出来,倒下的时候竟没小一分。

  过了好久好久,菊若凄然一笑,悠然道:「父亲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
义?」


               (二十八)

  当李荣花象个没有灵魂的尸体走进驿站的时候,听见叶南祯的声音。看见了
满地的尸体,她最想见的人,韩端,也是其中之一。

  叶南祯的泪还没有干,狠狠地看着她,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李荣花站在那里,叶南祯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好久好久,她忽然笑了起
来。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叶大侠,你说得没错,我是个婊子,是个母狗。我的亲哥哥被我害死了,
我的父亲被我害死了,一个爱我的少年也被我害死了。你说,老天对我是不是很
好?」

  叶南祯也呆住了,他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可怜,甚至比自己当年都可
怜千万倍。

  李荣花的笑容里,布满了泪水,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哭还是笑。

  「连唯一的一点乐趣,现在也被老天剥夺了,可能这便是我的结局吧。」

  说完,刀光一闪,人象花枯萎一样缩成了一团,她的目光痴痴的,也不知道
再看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这不是你的错。」

  叶南祯抱着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叶大……侠……就怕我这……一条狗命……抵不了……这……罪恶。」

  外面的风声凄厉的呼啸着,世界上,好像只剩下叶南祯,一个活人。


               (二十九)

  叶南祯骑着马,头也不回地向边界外驶去,他要永远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当他来到边界的尽头时,发现一个绿色衣服的少女。看身形,像是塔兰家的
大小姐,塔兰菊若。

  「陌生人,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少女忽然开口哀求。

  「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好,上马吧!」

  他拉着少女的手,把她拉到马上。

  「驾!」他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扬起了蹄,带起许多的烟尘。

  两个人的背影消失了,边界村只剩下漫天的风声,似乎,永远都停不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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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录甲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我读《风声边界》


作者:雪沁


  这是风流且非所愿兄全新的题材,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论侠胆,游江湖,
品忠魂,美酒佳人,刀光剑影,我心我梦。

        漫道雄关轻夜淡,小站驿外众星繁。

        泉边公子喜浣纱,谷底红妆扑火燃。

        屋小煮酒论英雄,野旷万马战犹酣。

        多少落英不忍扫,任它点点与斑斑。

  「陌生人,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哪里都可以。」

  当一切尘埃落定,绝尘而去的是两颗破碎而僵冷的心。真的就是「断肠人在
天涯」吗?

  大地孤烟,黎明的曙光就这样半是云遮,半是雾埋地静谧地浸了过来;苍凉
悠远,一派「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不舍与无奈,如今却只能空付笑
谈;空旷而充实,偌大的边界村可以包含百年不解的世仇和剪不断离还乱的儿女
情长,却容不得两个碎成一片一片的「誓言」、「谎言」;简约而深刻,留下的
是风声还是雨声,风声在笑不能成材的瘦烟,雨声则在为普天下有家不得归者一
大哭呢……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结束总让人留恋,分离总让人不舍,所以选
在黎明,静悄悄的黎明里,让含怨的亡灵得以安息,让痛不能言的偷生者,暂时
忘却忧伤。

  可当肃杀的北风,含笑的西风,薄情的东风,醉人的南风,一股脑的吹过留
下的人的脸上、手间、心里时,所有的情绪就这样涌上来——排山倒海的来了,
穿越情感的警戒线时,谁又能高呼「任尔东西南北风」呢?

  离开,彻底的逃离这个伤心地,这个给过人们无限恣情与快意的地方,原来
「把酒临风,宠辱皆忘」,不过是个美丽的传说,听者们在仰望,同时歌者们在
苦涩……

  连叶南祯都不能免俗,饱经沉浮的他和所有人一样,有个火热奔放,追求自
由的心。

  「天若有情天亦老」,他真的老了,可以捉鳖揽月的曲手六探,在无数次苦
难和流浪之后,他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他和他的心现在更需要的是找一
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停靠的港湾。至于以后他能否休息够了,再次流浪,我真的
无法预言。

        叵耐檀板信口开,边界传说竟自来。

        边秋凄凉驻雁苦,塞上伤情停柳栽。

        菱歌散场无人解,冷流入影寒光埋。

        觥筹杯盏酒力轻,笑忘肠断三山外。

  「无名」少年的出现,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从旁观者,外人的角度,
没有一丝障碍和偏执,他见证了整个悲剧故事发生和发展以至绚丽的高潮,别出
心裁。

  其中少年心目的江湖和江湖好汉与现实的对比是强烈,反差是巨大的,从天
上到人间的时空转换中,作者承担了英雄时代掘墓人的角色,同时还我们一个完
完整整、真真实实的江湖和江湖人的颠沛生涯,这里没有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
这里没有玄幻世界的魔法和奇迹,甚至没有一件完整的嫁衣,惟有大地的孤独、
天空的广阔和惨烈的厮杀,还有「大侠们」苦苦挣命抢活的无奈与可怜。

  在这里本就脆弱的生命更是颤惊惊地站在悬崖的边上,面对逝去的火花,连
「伟岸」的叶南祯也只能泪下如流霰,空悲切,空悲切。命运让少年参与了他向
往的「轰轰烈烈」,他是第一次如此接近他的「理想国」是必然还是偶然,是幸
运还是不幸,是满足还是遗恨,在随风而去的桃花流水前,生命之花绽放得异常
的猛烈与恢弘!

        孤单大漠冷月停,一啸平生仗剑行。

        曲手何曾污颜色,磊落也逢辛苦经。

        天上人间两相望,无人私语我独听。

        满腔热诚抛空城,三春事业付烟静。

  本文的女主角都是被撕裂得破碎得可以。

  「莫怨东风当自喈」,李荣花面对命运无情的捉弄,坚强地忍辱活了下来是
值得人们尊敬,甚至崇拜的,但是少年的话却更值得我们去思考——仇恨真的可
以持续一千一万年吗?生命中总应该有些更重要的东西让你去追求的吧?

  那些不需要我们所承载或我们不能承载的东西,我们真的可以潇洒的全部抛
弃吗?李荣花活得太辛苦,以至于只有在别人的皮鞭下,她在可以感觉到一个真
实自我的存在。看,在脂粉的背后,荣花有颗脆弱的心,所以在少年愿意接纳她
后,冰山融化了,现在她在考虑怎样重新做一个自己。

  少年是一阵风,吹来新鲜的生气;少年是一片雨,浇出勃勃的生机;少年是
一派热诚,驱赶所有的冷漠和封闭。可是她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权利,从和魔鬼
签定契约的那天起,她不在是她,她是远山的落雪,她是与孤鹜齐飞的晚霞……

  塔兰菊若,她背叛了伦理道德,颠覆了纲理伦常,割舍了如花少年,只希望
可以默默地守在父亲身边。甚至迫嫁张生,她也无怨无悔,结果,「游丝一断浑
无力」,可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她要的是人间的美味和暗欲,所以她出现的简
单,结束的平凡。她是最另类的新寡文君,别情依依故园前,煎心夜夜复年年。

  新生活,对她是奢望,很大的奢望……

  塔兰菊若有渴望,所以她选择走到外界;李荣花失去挚爱,所以她选择离开
今生。

        总有浮云蔽白日,谁家秋雁影独单。

        自是边界春尚绿,怎奈两家纷争漫。

  两个民族的仇恨仍然会继续,还会有无数的英雄登台,弄潮。鲜血和情愁是
最让人冲动的东西,甚于烈酒美人。在战场之上,气血沸腾的人们,扭打撕裂平
静。

  是人们不甘于平静,还是这世上本就没有平静,只不过死的人多了,打得累
了,就有平静。

  无论是从说书人嘴里,还是家族的战记和史诗中,我们看到的都一样虚象,
而在这里,在边界村,我们看到是满地被敲得破碎的残影片片。而持锤的人是谁
呢?边界的故事是大家一生的财富,回味再回味,心伤再心伤。

        记是斑竹泪痕重,幽咽冰泉小山亭。

        粉面翠眉久不画,每逢秋雨任飘零。

        爱恨几多情几分,功运相悖意相映。

        美景良辰停不住,镜空梦碎霜降萍。

  开局来得很老到了,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驿站却藏着时代的宠儿,没有万马千
军的恢弘场面,没有挥斥方遒的侠客风骨,只是一屋的俗人莽汉,铅华洗尽文字
老!叶南祯的形象在无数次转折中渐渐清晰,奕奕生辉。作者没有一次就把叶南
祯定成多么多么伟大,而是用一波又一波的暗涌,送来惊喜和震撼,在几个「小
事」间,迭加出来的是真正有血有肉,形象丰满的汉子。

  泉眼无声,洗澡的场景是精心打造的。这是一次立体的交错,李荣花和少年
明写,叶南祯是暗写。明处第一次两颗稚嫩和疲惫心依偎在一起,暗处记吊亡妻
的鳏人在回味当年两情依依的场景,这是一种相互补充,相互印证的过程。

  明处第一次两个在挣扎的人儿走在一起,暗处逃避一生的梦境昨日重现。不
似当时少年游,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但是君可知天涯共此时!一笔两写,
惜墨如金呀!都在最舒缓的乐章之后,全文的情节陡然走急,暴风雨在平静中孕
育着……

  没有自由比寂寞危险,没有温柔比冷漠无味,没有勇气比沉默可悲,没有你
的夜没有感觉。

  所以,在「大家」都「走」了以后,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关于剪辑是一大亮点,切得横云断岭,尤其是片段的接点,往往是同一件事
以不同人物的展开,通过反复的重叠,造成强大的感官冲击效果。像少年之死,
潭水相逢,都让人恋恋不忘,在视角的不断的眩目转换间,风流得尝所愿。

  关于武侠:侠有余而武不足……作者对「侠」的评介和体味是成功的,在「
武」上,尚显稚嫩——一个叶南祯,耗尽作者的所有心思,在韩端处笔力已经不
足,更况他人。虽然没有对「经典武侠」的承袭,但是在自成一派的路上,风流
且非所愿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关于床戏:除了「仙子钩」属于奇思,鞭笞另人醒目和震撼。整体的感觉一
般,很难让人有感动,尤其是群魔出动的那出,我想可能是主要角色都没有「下
场」的原因吧。

  关于情节:本文的前半部分和结尾都很成功,让人心动。但是最大的不足是
故事中期展开的太快,结束得太急——小说的故事是完全可以在一天放生和结束
的,(如同《来世》一样)但是所有的潮水都在一刻爆发时,这个冲击绝对是震
撼的,需要很好的把握能力。个人认为在本文中,人物太多,线索太复杂了,完
全可以再扩展一下。

  在所有都爆发得太突然了,其实突然也可以,但是结束时要让人有「意料之
外,情理之中」的感觉,显然本文在这方面做的有所欠缺。还有文章的设定还有
几处没有交代清楚,如镇南王的事,还有李天秀之死,感觉有点游离情节了,瞢
懵懂懂间结束。

  最后一句,很感谢风流且非所愿兄为我们带来的中秋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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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录乙

           镶玉肺腑之笔——《风声边界》

作者:金镶玉


  一口气的读了《风声边界》这部作品之后,竟已是八十分钟后的事。阅过当
下,心绪乱成一团,找不到笔者要表达什么?

  于是再度将窗口拉回到最顶,重新再细品一番。非要找出暗喻以及笔者铺陈
这故事的动机。

  一开始的前五章节,看似布局很广,而看到最后,终究还是因为一个「恨」
字。这其中出现的各路大侠,本以为应该能有大做为的表现出绝代的武技,好让
读者们一饱眼福,过一过武林好汉的干瘾。只是没想到这样浩瀚的布局,只为了
完成一件「误会与仇恨」。

  塔兰多哲这个角色,很出色、却也很失败。一个当父亲的为女儿窥探淫欲也
许属正常。但是幻想与实际行动往往是很大的分歧点。笔者刻划这个塔兰多哲这
个角色的失误之处,便是完全没有顾及到此角色之心理层面的演进与变化。

  再之,塔兰菊若这角色对于情欲的诠释与批注,却令人别有着一番滋味在心
头。她无法选择命运,但是她却坦然的让父亲选举了她为欲望的宣泄对象。最绝
的是,当她拿出匕首之时。任何人都会误以为她要自刎,为父殉情。可是笔者却
让她一刀刺死自己的相公。这是为何?这不正恰恰地说明「满足我欲者,为王。
无法满足我者,该死。」

  明明确确的表达出欲望胜于情素,也大胆的诉出欲念于人类的细胞里是潜藏
于心中的约束,不敢越轨,因为道德、也因为礼教、更因为世人会杀人的眼光。

  少年。他是拉开续幕的主角,虽然没有大量的戏份,却让人印象之深刻。因
为他的崇拜,使得此部作品的主角之一「叶南祯」因他而发光、因少年的敬仰而
发亮。

  叶南祯的身世,交代的颇为薄弱。不过他的那双手,却也形容的读之动容。

  此风度翩翩的英姿大侠,他的手艺盖过一切的纤纤女掌,独一无二也独树一
帜。

  但……在痛失妻儿与酩酊大醉借酒浇愁的日子与心理变化在作品中没找到。
只找到他劫后余生的泰然与潇洒。

  李荣花这个角色,该是整部作品的灵魂了。然而最后又因一个锦囊的存在,
使得这个角色所做出的一切,显示出那样的愚昧!在仇恨之下,她决定以自己的
肉身当作报酬,邀集能夺取「索达」头颅的侠客,替她一解「杀父之仇、不共载
天」的心头恨。

  荣花这个角色生动,不在貌美,在于因恨能忍受一切的凌辱,也因恨使得她
竭尽所能的耗去尊严、生命、与意义!因恨而迷失,却又因恨而嗜肉欲。

  此部作品的两位女主角,不约而同的爱上能给予「性满足」的男性。也许这
正是笔者所悟出的人生常理与引人遐思的道理。

  整篇文章如似一把撑开的雨伞,李荣花是伞柄、叶南祯是伞衣、而塔兰菊若
便是伞骨了。整支伞的结构,虽是那么的紧紧相凑,却在最后一撑开伞的同时,
为此部作品画下了句点。而撑开伞面后,看清了枝节,也了悟了一些。

  我的结论是,这虽不算一部旷世佳作,却蕴含着笔者传递的某些消息。生命
的弹性,来自环境与历练。命运的延续,除了因果与循环,更是创于自身心灵的
世界。三位主角,本应该有着另一种生活上的层面,但是……他们选择的是向命
运妥协,屈服于「命运」给他们的安排。最终,在无法估量的命运世界,再度迷
惑,再次重新选择。

  镶玉一向不怎么懂写评论,今日斗胆一试,还望见谅。

  最后很由衷的告诉笔者一句,「铺陈的手法虽然传统,但略微急切。在读者
还来不及将映像植于脑海之时,紧接着要腾出思路来消化另一个场景与人物。」

  这在写文里是很忌讳的一项致命伤。因为如此的铺陈,等于在考验读者的耐
性。而身为作者的你,或许无须去考虑读者有何不适与反应。但是,会执笔写文
章,在没有稿费的现况下,是为何?

  我的认知是:引起共鸣!

  还望「风流」兄笑纳镶玉的狂妄之言,来日有暇之时,再度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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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堂:最近学会首歌。

  风流且非所愿:喔?唱下暖暖场吧。

  夜月心:嘿嘿,好难得啊,唱来听听。

  元堂:only……you……

  小悴:等等,这个,谈文先吧。

  catfeng:感谢小悴……我先开始吧,一口气看了风流以前的两个作
品,山麓百货商店和来世,加上这篇,我姑且称之为疯牛三部曲吧。

  死神之鼠:李三疯……

  雪沁:嫱嫱(即风流)哪去了,先说说设想吧。

  风流且非所愿:好,其实这算是我的探索吧,没写过武侠,其实这次的武侠
也是外衣,我依然迷恋于空间全景描写,呈现一个生态环境的人与人,与环境,
与过去未来的那种层次分明感,用彼此复杂的关系,来探讨不同的主题,这次显
然选材过大,没有很好的表现出来我要呈现的东西。

  ween:的确有这个问题,后面收尾的时候好像一部电影被删节了许多一
样,有一些乱。

  风流且非所愿:是这样的,留了许多的遗憾,尤其是后半,并线描写已经来
不及了,所以干脆一刀切掉了,不是我偷懒和敷衍,时间快到了……

  catfeng:本文有些边城浪子和双旗阵刀客那样的意境,有些沧桑。

  叶南祯我第一眼看他就知道是个超级高手,而且受过伤,大哥,下次弄个有
点创意的好不好。

  风流且非所愿:汗,下次写一出场就是植物人,一定蛮新鲜的。

  夜月心:我也来说说吧,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的,很可能一个不相干
的人会影响到自己。

  传说中的很多东西都不一定很真实,好象是哪天你的脸颊上多了一个红印,
朋友笑你被情人留下了亲密印记,可自己才知道那是在喝绿茶的时候,刚好一个
帅哥飘过,于是歪了下头,瓶口就划了自己的脸蛋一下……

  曾经很讨厌一个同学偷看了自己的日记本,然后在莫名的心态下决定自己也
去偷看她的日记,这在当时可能也能算的上是因为有一种仇恨转出来的报复。然
而报复并不能真的弥补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泄露的损失,也等同与自己的亲人被害
了,自己花一切心思去复仇,成功以后却发现去的不能再来,在过程中自己又失
去了好多好多。

  黑暗里的光线下隐藏了多少东西呢?当你听到一对父女在轻声交谈着家庭琐
事的时候,应该看不到女儿的双腿正骑跨在父亲的身上。可能传说中的江湖,很
多的人物也有很私密的生活……

  那个少年应该无悔自己的命运吧,能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女生是哪个了。

  catfeng:对,我这个少年的的角色有些糊涂,能不能说一下。

  风流且非所愿:嗯,其实边界好比是一个局,每一个人都是当局者,而我设
计少年,就是要一个局外人,对其他人的命运进行反衬,同时串连剧情、引申主
题、复合矛盾等,我一直都不给他名字,就是不想让他入这个局,甚至安排他的
死,我都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来和去都是那个少年,再晚一点,
或许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吧。

  ween:还有一个问题,这次没有你擅长的心理描写和爱情刻画,山麓和
来世可都是占了大量篇幅的。

  风流且非所愿:是这样,爱情描写一是没空间,二是写的太多,淡化一下,
心理描写我是刻意丢掉的,一是全景勾勒太细腻会破坏粗犷沧桑的味道,二是过
多的心理描写会带出更多的视角,其实已经不少了,以后我会尝试把心理和环境
描写隐藏的更深,这也算是一门课程吧,我还有许多改进的地方。

  雪沁:风流是不是又找借口给自己开脱呀,很怀疑。

  ween:很可能,他怎么说就怎么是,一副无赖相。

  风流且非所愿:你们…………不知道有个叫msn东西可以私聊的么?

  小悴:除了收篇太急,还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吗?

  风流且非所愿:很多很多,故事交代的也不明朗,视角切换的也凌乱,剪接
的也不算好,反正这是一篇没经过打磨的文章,我会考虑修订写前传后传的方式
来圆它的,毕竟,叶南祯的一对手,是我所向往的,我手就笨的很。

  飘零:怪不得跟文盲似的,老子给你排个版居然三天没吃下去饭,你是怎么
混上作者的?

  夜月心:啦啦啦啦啦……

  ween:啦啦啦啦啦……

  风流且非所愿:啦啦啦啦啦……

  御风而行:风流兄第一次参加征文,希望下次更好吧。

  元堂:是的,only……you……

  小悴:好好好,感谢风流兄的征文。下面让我们期待秋韵夜语第十七夜《岳
灵珊被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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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夜·岳灵珊被掳记 作者:狐熊

            第十七夜·岳灵珊被掳记


作者:狐熊


  华山派众人拜别金刀王家,坐上大船离洛阳而去。令狐冲因身患重疾,自知
命不久矣,无心与众师兄弟胡闹,终日独自在船舱内抚琴自乐,残度余生。而岳
不群见此顽徒鲜有的安静,自也乐得个清闲,整日与夫人在船上观看两岸美境。

  殊不知,华山派所坐的大船未出洛阳境内,已被江湖中的所有黑道人物盯上
了。因令狐冲未离开洛阳之时,任盈盈已暗中知会其属下的江湖人士,对华山派
一行要多加照料。

  任大小姐此番谕令,整个江湖顿时被闹得沸沸扬扬。此帮江湖黑道人士为讨
任盈盈欢心,整日派其属下或亲自向令狐冲献媚,弄得历来喜好清静的岳不群也
无可奈何。

     ***    ***    ***    ***

  船航至兰封境内已到夜间,大船靠岸待日出之时才继续航行。夜静深宵间,
众弟子都已经去睡觉了。岳不群闲步进入与岳夫人独居的船舱内,但见夫人素衣
披身,横卧于船舱内的床塌之上,双眸含春地正往夫君望来。岳不群顿感喉干舌
燥,额间微微发热,两腿间之阳物立时勃然而起。

  岳夫人虽是将到四旬之人,但肌肤胜雪、体态匀称,兼之一直对容貌爱惜及
保养有加,所以久经岁月的她还如初为人妇时之容颜。岳夫人最令丈夫感到满意
的是,不但武功卓著、持家有道,更在床第间往往令丈夫满足非常。有妻如此,
岳不群如何能不为之而动情?

  岳不群坐到床塌上,伸手轻抚着夫人的酥胸,道:「近段日子以来不但舟车
劳顿,而且整天整夜地提防着那些黑道人士前来搞事,跟师妹同床的时刻不多,
实是无奈得很。现在趁众弟子都已入睡,你我夫妻二人就此欢好一番,如何?」

  岳夫人虽久经床第之事,听得丈夫开口求欢,却仍有着羞涩之意。双额立显
晕红,本已含春的两眼立即低垂,回避着丈夫那火辣辣的目光。岳夫人本想答应
下来,忽然想起众弟子虽然都已入睡,但此间离弟子们睡觉之处只一板之隔,如
让徒弟们听到夫妻二人的床语莺声,那可是天下间最为尴尬之事。

  岳夫人连忙轻轻推开放在胸前的手,低声道:「师哥,我们此时行房虽好,
但弟子们此时就在船舱隔壁,如让他们有所察觉,你我二人日后有何颜面以师尊
的身份面对众弟子。」

  听罢夫人之言,岳不群也感不妥,马上运起「紫霞神功」,倾听着船舱内外
之一切。但听得船舱隔壁众弟子微微而均匀的鼾声,显然是都已经熟睡了。回神
再细想,弟子们此时内力还未到火候,如若有个别人等未曾入睡,那也无法听到
我夫妻二人欢好之声。

  想到此处,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师妹,刚才为夫运起本门神功,探听到
众弟子已然入睡,你我可以放心欢好了。」

  听罢岳不群此言,岳夫人嫣然一笑,羞红的脸庞微微低下,任由着丈夫为自
己宽衣解带。

  衣衫尽解的岳夫人通体宛如白雪,两颗微微暗红的乳头翘立于傲然的酥峰之
上。双峰犹如两座雪山,而暗红色的乳头犹似被太阳照得白雪融化后,裸露着的
山峰之巅。一丛乌黑亮丽的体毛长于下腹之上,两条雪白的娇腿欲张欲合,让人
观之顿感怦然心动。

  多日不近女色的岳不群顿时失控,立即将手伸到妻子腿根之处,在那两片娇
嫩的户肉上轻轻揉搓起来。在丈夫调弄之下,岳夫人顿感一度暖洋洋的热气由心
间直传到下体,户穴内春潮直喷而出,顿时弄得腿根处浆水淋漓。

  此刻岳夫人已无法克制那羞涩之心了,她连忙解下岳不群的裤带,将丈夫的
阳物含进口中。

  岳夫人本对此龌龊之事极为不耻,但自觉得近日由于在外连续奔走,自己未
能尽妻子之本份,再加上见到岳不群如此鲜有的色急,所以她便也不再顾及礼仪
廉耻了,一心只想着为夫君解决这燃眉之急。当岳不群的阳物进入口中后,她便
马上卖力地舔弄了起来。

  一股麻痒之意从阳物处直冲心间,岳不群顿感难以忍耐,连忙运起「紫霞神
功」将内力注入阳物之上,以此来抵御岳夫人那香舌的挑逗。以免未将阳物送进
岳夫人体内,就落得个精浆泄尽的尴尬场面。

  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可以算是各门派的一等一神功,它不但令修习者舞剑
时剑气纵横,而且在运功之时能倾听出方圆数十丈内的轻微声音。岳不群能将此
神功运用于床第之事上,真不枉他身为显赫于武林的一派宗师了。

  感觉到口中的阳物已是坚硬如铁,欲火焚身的岳夫人早已忘却妇人应有的礼
仪廉耻了。但见岳夫人吐出含在口中的阳物,一手把岳不群按倒在床塌之上,然
后连忙跨坐在他的身上。

  看到丈夫捉住自己那一双雪白的豪乳使劲地揉搓,岳夫人也毫不客气地提起
那坚硬的阳物对准自己的穴口,接着猛然往下一坐。但听得「吱」的一声脆响,
岳不群的阳物便整根没入到岳夫人的户穴里。

  当阳物进入温暖而湿润的户穴内,岳不群情不自禁地往上一顶,龟头立时直
抵穴心,岳夫人舒爽得顿时禁不住「噢」的一声轻呼。听得妻子如此勾人心魄的
娇呼声后,岳不群的情欲顿时被推至巅峰。

  但见他双手用力地握住岳夫人胸前一对柔软而雪白的乳房,阳物在「紫霞神
功」的催动之下,以令常人不可置信的频率,猛烈地往岳夫人的下体深处顶去。

  在如此猛烈的冲击之下,岳夫人只感到一股暖洋洋的快感,由户穴内快速地
伸延到全身经脉。阳物在户穴内进去之间,不停地磨擦着穴内的嫩肉,令岳夫人
兴奋得浑身颤抖。

  若在平常,岳夫人早就毫无顾忌的呼出呻吟声了,但正在异常亢奋中的她还
是强行克制住这样的举动。因为她知道,自己与丈夫交合时所发出的床语莺声,
绝对不能让与此地只一板相隔的众弟子听到。

  但见岳夫人紧咬银牙,鼻孔不停地喘着粗气。她双手按住岳不群的肩膀作为
支撑点,臀部猛烈地往下坐,并且将户穴内的肌肉紧紧收缩,狠命地缠绕住那硬
如铁棒般的阳物。此时岳不群也感到自己的阳物被户肉紧紧缠绕,一股麻痒之意
再次由龟头直窜心窝。他连忙加倍催动「紫霞神功」,以此来抵御此股无法控制
的瘙痒,免得在妻子面前颜脸尽失。

  岳不群加倍催动神功不久,忽然听得岸上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正轻声私语。在
细细辩认之下,此二人却是岳灵珊与林平之。岳不群心内明白,女儿因与林平之
日久相对而暗生情意,日间惟恐众同门耻笑,所以趁着夜静深宵时到岸上相聚。

  听得岳、林二人谈论起林家剑谱之事,二人谈论中隐约含有怀疑令狐冲独吞
剑谱之意,岳不群立时将运在阳物上的神功转移到耳朵上窃听,不再理会阳物上
阵阵的酸麻。岳不群肯收林平之做徒弟,也是冲着林家的《辟邪剑谱》而来,此
时听得林平之跟女儿谈论起剑谱的事宜,他岂有不全神窃听之理。

  岳不群将注入阳物的神功转移后不久,一股精浆就难以克制地倾泄进岳夫人
穴中。精浆泄尽后,户穴内的阳物便快速地软了下来。望到岳夫人那略带怨怼的
眼神,岳不群一边向妻子抱以歉意地笑了笑,一边继续全神窃听岳灵珊与林平之
谈论剑谱之事。

  「呔!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竟敢在半夜三更里出言诬蔑令狐公子!」正
当岳不群全神窃听之时,忽然从夜空中传来一声暴喝。

  岳不群立感不妙,连忙一边系好裤带,一边提起长剑窜出船舱,飞身跃至岸
上。但见岳、林二人已被一身穿白衣的壮汉擒获,已然离岳不群有数十丈之遥。

  白衣壮汉身后,一名身穿黑色僧袍的光头男子为其断后。

  看着两名不速之客飞速远去的身影,岳不群心知以自己的功力无法追上此二
人,就算是追上了,也无法确保安全地救回岳、林二人。所以他也索性不作无谓
的追击,以便静观其变。已整理好衣衫的岳夫人此时亦跃到岸上,看到此等景况
也作无奈之举,只好与岳不群回到船舱内,商讨如何迎救岳、林二人的方法。

     ***    ***    ***    ***

  两名壮汉箭步如飞,犹如沙场上两匹狂奔中的战马一样。而岳、林二人就像
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似的,被那白衣壮汉提在手里竟然动弹不得,二人显然是都被
点了穴道,所以不能作出任何反抗了。

  两名壮汉奔了大约十余里后,左拐右转地就进入了一间宅子的大堂内。未等
白衣壮汉将岳、林二人抛到地上,黑色僧袍男子就把整个宅子点得灯火通明。宅
子内灰尘满布,家具陈旧,显然是空置已久了。

  岳、林二人被抛到地上,才有空暇看清楚擒获自己的人物是何等模样。但见
那白衣壮汉身材魁梧,比寻常人还要高出半个身,脸相虽然平庸得很,但一身雪
白的肤色可令任何女子都自愧不如;那黑色僧袍男子身材中庸,一双三角眼、秤
砣鼻、蟾蜍嘴、兜风耳、满脸都是麻子,肤色犹如泼了墨似的黑得出奇。

  那白衣壮汉将二人抛到地上后,笑道:「黑熊大哥,想不到林家的后人竟然
会落到咱『漠北双熊』手中。嘿嘿,得到那《辟邪剑谱》后,我白熊就可以与大
哥一起名扬天下了。」

  黑熊点头道:「嗯,兄弟说得没错!待咱兄弟俩练成那《辟邪剑法》后,一
同杀上黑木崖去,把『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全都夺来,你我二人再也不用受黑木
崖那帮狗种牵制了。而且还会令服了『三尸脑神丹』的人臣服于咱们脚下,这可
是天下最为风光之事啊!呵呵……」

  白熊一手将林平之提了起来,凶道:「小子,快将你家的《辟邪剑谱》交出
来,让爷爷们看看是否真是名震天下的剑法!若然敢说个『不』字,老子就将你
大卸八块用来下酒!」

  林平之听罢,即道:「两位前辈明鉴,若我林家剑法真能独步于江湖,余海
那狗贼焉能将我林家杀得只剩下晚辈一人?奉劝二位前辈一句,请尽早放了晚辈
二人,若晚辈的恩师『君子剑』岳先生寻到此处,恐怕两位将难逃身首异处。」

  林平之一番言语顿时气得白熊呱呱大叫,怒喝道:「我呸,你这个未长须毛
的乳臭小儿!老子兄弟二人纵横漠北多年未遇敌手,还会怕华山派的一个伪君子
吗?真他娘的放狗屁!」

  林平之听得此话犹如当头雷鸣,顿觉满脑眩晕。白熊那紧跟着扇过来的两巴
掌,令林平之立时满嘴牙血,两颗牙齿顿时夺口而出。看到面前此穷凶极恶的白
熊,林平之心知再多言语也枉然,只会招来一身毒打。所以他也不敢再多唇舌,
只是既气又恼地将头低下。

  见得林平之一脸恐慌,一旁的黑熊阴阴道:「既然小兄弟不知《辟邪剑谱》
的下落,那也罢了。嗯,今夜能与小兄弟见上一面也属有缘,就让咱兄弟二人款
待一下后辈吧!嘿嘿……」

  黑熊言罢此话,便从僧袍内取出一样东西来,放进口中咬了一口后,递到林
平之面前晃了晃。林平之定神一望,递到面前的东西竟是一只已然煮熟的人手。

  林平之本是富家公子出身,虽曾经过一场灭门磨难考验,但此吃人肉之事真
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在万分惊慌与气愤之下,顿时就当场晕死过去。

  「他娘的,这外强中干的废物真不经吓!」白熊说罢此话后,将林平之再次
抛到地上。

  黑熊笑了笑道:「兄弟,你这样拷问是得不到结果的。岳不群的臭女儿是此
废物的心头肉,咱们若想得到《辟邪剑谱》,那得在此妞儿身上下点工夫方能有
所收获。」

  白熊点头道:「大哥言之有理,应当如此才是。他娘的,一夜劳顿弄得腹中
空空如也,待兄弟去弄点东西下肚,再来收拾岳不群的臭女儿。」

  「兄弟若不嫌弃,此物就送与兄弟充饥。」黑熊说罢,就将那煮熟的人手递
了过去。

  白熊看了看,皱眉道:「此物乃大哥的心头好,兄弟怎敢夺兄长所爱。再说
此物已放置多日,都不怎么新鲜了,吃起来不能尽兴。」

  黑熊笑道:「兄弟多虑了,你我在漠北同生共死多年,岂有长幼之分?兄弟
既然嫌此物不够新鲜,可取出早几日从洛阳衙门擒来的女人充饥。此骚货长得满
身嫩肉,宰来生吃,兄弟必能尽兴。呵呵……」

  「哈哈……大哥此言有理!待小弟将此女人取出来,与大哥一同享用,今夜
要一醉方休。」白熊说罢此话,径自往宅子后堂走去。

     ***    ***    ***    ***

  「漠北双熊」自收到任大小姐的谕令后,兄弟二人便飞奔赶至洛阳。到得洛
阳后,此二人贼性不改,乘夜潜入洛阳衙门内盗取金银。在盗取金银之时,洛阳
知府正与小妾赤身裸体地在房内交欢。二人见那小妾容颜绝伦,便淫性大发,顺
道将那赤身裸体的洛阳知府小妾掳走。

  那洛阳知府的小妾名叫柳如烟,芳龄二十有一,本是洛阳城内的名妓。因容
貌出众,加上床功绝顶,所以洛阳知府不惜重本,将柳如烟买了回来,纳为第三
房小妾。那知府大人将柳如烟买回来后,便夜夜与其欢度房中趣事。

  「漠北双熊」将柳如烟掳劫来后,便雇了船只暗中跟着华山派一行。闲来无
事之时,兄弟二人便在船上将柳如烟拿来随意奸淫。到了兰封境内,二贼便弃了
船只,带着柳如烟上了岸。寻到此座空置已久的宅子,将柳如烟藏于此宅子的后
堂内后,二人便四处作案,并继续暗中盯着华山派一行。

  那柳如烟本出身于烟花之地,天性喜好淫乐,对贞节之事极为淡薄,加之见
此二贼穷凶极恶,故也不敢作出任何反抗。所以尽力迎合二贼的奸淫,但求能留
得小命一条。将柳如烟尽情奸淫后,二贼本想将其烹杀吃之,但见此女子床功高
明,令兄弟二人快慰连连,所以二人都不舍得将其烹杀。

  「漠北双熊」此番暗中跟随着华山派,名为暗中保护令狐冲,其真正目的却
是冲着《辟邪剑谱》而来。今天夜里见得岳、林二人落了单,二贼岂有放过此大
好机会之理?便以岳、林二人出言诬蔑令狐冲为由,将他们二人犹如老鹰叼小鸡
般的掳劫到了此处。

     ***    ***    ***    ***

  过不多时,白熊便从后堂走了出来,将提在手中的柳如烟抛到黑熊面前。

  但见那柳如烟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却掩盖不住她那绝伦的明
艳。柳如烟身上只套了件男装的长袍,脚上却穿了一双粉红色的金丝凤头绣花鞋
;长袍的下摆处,两条雪白的大腿裸露而出;胸脯起伏不已,两颗小巧玲珑的乳
头凸露在袍胸处,随着胸脯的起伏约隐约现。让人观之,满脑顿生遐想。

  见得柳如烟此般模样,黑熊顿觉欲火中烧,两腿间之阳物立时悄然而起。黑
熊二话不说,将不知所以的柳如烟提了起来,将其按在一张陈旧的四方桌上后,
捋起她的长袍下摆至腰间。柳如烟那雪白的臀部顿时就露了出来,那白如冬雪的
臀部上,依稀可见片片乌青,显然是时常被人拍打所致。

  黑熊此番动作,柳如烟心中了然,今夜又难逃此黑肤恶贼一顿凌辱了。柳如
烟心知作任何反抗也枉然,是以将身体紧贴桌面,双手紧抓住桌子,双脚踏稳地
面,翘起臀部等待那恶贼发泄淫欲。期望那恶贼尽兴后,自己身体免遭一番毒打
之祸。

  黑熊在雪白的臀部上轻拍两下后,他便将僧炮脱下,解开裤带将那黝黑的阳
物腾了出来,然后将阳物送进柳如烟的阴户内,并开始抽送了起来。柳如烟一声
「噢」的娇呼后,便尽力迎合黑熊的抽送,并不时哼出那令任何人听了都心动的
呻吟声。

  见得柳如烟如此乖巧的迎合,黑熊欢欣之余不禁略带点可惜,若不是白熊要
将此骚货烹杀用来果腹,此上佳的床伴也可多留几日。但回头细想,兄弟间的情
谊岂能被此万人枕、千人睡的婊子有所阻隔?想到此处,黑熊便收起怜惜之情,
拼命地在柳如烟的户穴内抽插。

  柳如烟虽天性喜好淫乐,但心中却这等逼奸的行为极为厌恶。无奈那黑熊天
生剽悍,柳如烟自知无能抵抗,为求保得住性命,她也只好百般逢迎那无休止的
抽送。在那猛烈的抽送之下,柳如烟在倍受凌辱中竟然产生了生理上的快感,体
内的津液从花心处直涌而出,弄得黑熊的阴囊上都沾满了淫液。

  那黝黑而粗大的阳物,将娇嫩的户穴撑得没一点缝隙,阳物死死地顶住了穴
心,再随着那一下下有力的抽送,令柳如烟心中顿时生出说不清的爽快。此时黑
熊只感到户穴内的肌肉不断地收缩,像婴儿小嘴似的紧紧地吸吮着自己的阳物,
他顿时舒爽得「噢噢」的连连怪叫。

  在一旁的白熊见此般情景也不禁欲火微起,但此时正饥肠辘辘的他很快就将
那淫欲之意压了下去。将柳如烟提到大堂后,白熊本想马上将其烹杀,以解腹中
之饥饿。见黑熊二话不说便上前将柳如烟奸淫,为了不令此异姓兄弟感到败兴,
白熊也只好强忍腹中饥火,待黑熊尽兴后再作定夺。

  但见得黑熊将柳如烟摆弄近半个时辰仍未完事,白熊便再也按耐不住了,叫
道:「大哥,小弟此时正饿得很,请兄长尽快完事。」

  正忙于抽送的黑熊应道:「兄弟,先别着急,为兄就快完事了,请务必稍等
一下。」

  白熊笑道:「嘿嘿,待小弟先将此妞儿的臂膀剁下来充饥,大哥请继续办事
好了。如何?」

  黑熊急叫道:「兄弟,此事万万不可!若先将臂膀剁下来,一来此骚货必然
死去,那为兄就不能尽兴了;二来肉质会因失血过多而变得不够鲜美了,兄弟饱
餐之余也难免落得个败兴的下场。」

  白熊大笑道:「哈哈,大哥的顾忌小弟当然也有想到!小弟在剁下臂膀之前
会点了此骚货的穴道,那她便对疼痛全无知觉,而大哥也可以继续尽兴了。此骚
货的穴道被封后,创口处也不会流出太多的血,而造成肉质不够鲜美了。」

  黑熊听罢,也大笑道:「哈哈,言之有理,一切便依兄弟之计而行!」

  听得二贼的对话,柳如烟心知不妙,自己的躯体竟然将会成为此二人的果腹
之物。由洛阳到兰封的路上,柳如烟便知道二贼有吃人肉的癖好,所以一路上柳
如烟都为保命而尽力迎合二贼,祈求自己能不作他人果腹之物。但想不到经自己
一番努力,还是难逃被烹杀的命运。想到此处,柳如烟不禁悲从中来,哭泣之声
随即响起。

  见得白熊从怀中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双眼不怀好意地瞄着自己的手臂,
柳如烟马上哭叫道:「二位大王,妾身自被二位掳劫以来,自问都能伺候得两位
满意。求二位能留贱妾小命一条,妾身今生与来世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二位的大
恩大德。呜呜……」

  听得柳如烟此言后,白熊冷笑道:「嘿嘿,你说的话可是当真?你最好想清
楚了再回答老子,否则过后别来后悔。」

  柳如烟立即点头应道:「妾身之言可昭日月,请大王明鉴。」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子可没有逼你!」白熊笑着说罢此话,然后
望着一脸恐慌的柳如烟继续道:「这牛和马当主人肚子饿的时候,当然是心甘情
愿地被主人宰来充饥了。你既然答应做牛做马报答咱兄弟俩,这已经说出口的话
可不能反悔。嘿嘿,现在把你宰了还算是合情合理吧?」

  柳如烟即慌道:「那……那我不当你们的牛和马了……」

  「你娘的!这已经承诺的话,还能收得回去的吗?」没等柳如烟把话说完,
白熊便骂了起来。

  白熊见柳如烟不停地嚎哭,便走上前去点了她周身的穴道,捋起她的衣袖,
然后举起刀子直挥而下,便将一条雪白的臂膀硬生生地剁了下来。说也奇怪,躯
体与臂膀的创口处在被封穴道之下,竟然只流出少许血浆。而从柳如烟的神情来
看,她竟然连一点痛楚的状态也没有。

  柳如烟见得自己的臂膀就这么剁了下来,虽未感觉到有何痛楚,但自也吓得
口青脸白。再看到白熊拿起自己那条已与身体分离的臂膀,放进口中大嚼狂吞,
柳如烟顿时眼前一黑,就此晕死了过去。

  正在柳如烟身后疯狂抽送的黑熊,见得她如此的惨状,一种莫名及难以克制
的快感忽然直冲脑间。但觉龟头上一阵麻痒,在情不自禁的一番颤抖后,黑熊的
精浆便泄了出来,都泄进了柳如烟那粉嫩的户穴内。

  黑熊穿回衣衫,夸奖道:「兄弟的法子真是妙得很,既能让为兄尽兴,也能
令兄弟解馋。」

  「谢大哥夸奖了。」正在狂啃人肉的白熊含糊地应道。

  黑熊拍了拍肚子,往瘫在桌面的柳如烟瞄了一会儿后,道:「兄弟,现在咱
们弄一锅鲜美的人心汤滋补一下,你看如何?」

  「那敢情好!大哥请稍等一下,待小弟去弄点炊具回来。」白熊说罢,便放
下手中还没吃完的手臂,一溜烟地奔出了宅子。

     ***    ***    ***    ***

  过不多时,白熊便从外面提了个铁锅回来,他还从怀里掏出了勺子、汤碗及
一些烹调用的佐料。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东西是从别人家里偷回来的。也
替那被盗的一家子感到幸运,白熊这个恶贼只偷他们家的炊烹之物,而没有取他
们一家人的性命。

  白熊放下东西后,又跑到外面去弄了几块大石头回来。将那些石头摆弄了几
下后,竟然就让他弄成了一个简陋的灶子。白熊接着拆大堂内的两张凳子作为木
柴,便在那简陋的灶子里生起火来。等火烧得旺盛时,黑熊便把已经装了清水的
铁锅放在灶子上。

  见得锅中的清水烧开,白熊便将趴在桌子上的柳如烟翻过来,然后撕开套在
她身上的男装袍子。柳如烟那对雪一般白的嫩乳立时便展露出来,如此美境白熊
也不细心欣赏,挥起刀子便要开膛取心。

  此时黑熊一手抓住白熊挥刀的手,道:「兄弟,先别急着取心。这骚货现在
已经晕了过去,心里流的血浆必然不多,那吃起来便不能尽善尽美了。咱们应当
将她弄醒了,待她清醒的时候将心取出,这样吃起来才能够格外鲜美。」

  「嗯,大哥说得在理,小弟这就去后堂取些清水来,将这骚货弄醒。」白熊
说罢,便独自去了后堂取水。

  白熊从后堂端出来一盘清水后,便往柳如烟当头泼去。柳如烟嘤咛一声后便
醒了过来,看到二贼正凶目圆瞪地往自己望来,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了。此时
柳如烟已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她心知再作哀求也无补于事,只得默默流着眼
泪躺在桌子上任人宰杀。

  白熊将盘中剩下的清水倒到柳如烟胸膛处,经过一番擦洗后,正要挥起刀子
开膛掏心。黑熊忽然再次伸手挡住白熊的挥刀之势,并微笑着向他摇了摇头。白
熊心中顿觉不解,他一脸迷茫地望着这位异姓兄弟。

  黑熊微笑着解释道:「兄弟,此时取心甚为不妥。这骚货虽然已经清醒了,
但她的心里必然未能充满血浆。要先将奶子硬生生地割下来,让她清楚地看到这
一切,在神情紧张之下,血浆必然涌进心里,此时才是取心的最佳时机。」

  听罢此言,白熊立感茅塞顿开。他一声不哼地点了柳如烟胸前各处穴道,然
后将那对娇嫩的乳房割了下来。望着自己的乳房被硬生生地割了下来,柳如烟虽
完全不感到疼痛,但也吓得浑身不停地打颤。在极为惊惧之下,柳如烟体内的血
液也跟着高速地流动,血浆果真一下子就涌进了心脏里。

  白熊把一只割下来的乳房递到黑熊面前,道:「大哥,这骚货的肉特嫩,不
比练武之人那样,肉质比较结实,吃起来有嚼头。如果煮熟来吃,那便什么嚼头
也没有了,需得生吃才能尽兴。」

  黑熊笑着夸奖道:「嗯,兄弟说得对。哈哈,兄弟这段日子脑袋开窍不少,
很多事情都能先用脑子细想一下,比从前进步了不少哦!哈哈……」

  白熊将手中的乳房放进口中啃了一下后,笑道:「呵呵……大哥,别用言语
来损小弟了。若论起智谋,小弟实是拍马难追兄长项背。小弟能做的只是用力气
的活儿,所以小弟一直视兄长为马首是瞻。大哥有何吩咐,小弟定必遵从。」

  兄弟二人四眼相望,各自都觉得有此知己夫复何求。在一番大笑后,二人便
将手中那血淋淋的乳房生吞进肚子里。

     ***    ***    ***    ***

  饱餐一顿乳房肉后,白熊用衣袖擦干净满嘴的鲜血,拿着刀子走到柳如烟身
前,将她的一双腿和只剩下的一条手臂剁了下来。然后再破开胸膛掏心,并将其
它内脏也取了出来。看着他那熟练的架势,犹如屠场里那些经常杀猪宰牛的屠夫
一样。

  柳如烟的身体连续猛烈地抽搐了几下,不一会儿便死去了。由于在白熊挥刀
之前,已经点了柳如烟身上的几处重要穴道。所以当开膛的时候,喷出来的鲜血
并不是太多,只有少许血点溅到白熊的衣服上。

  黑熊接过白熊手中的人心,便马上放进铁锅里煮,并加上白熊之前偷来的佐
料。过不多时,锅里的汤水便烧开了。见得那颗人心在锅里滚来滚去,黑熊满心
欢喜,他那条暗红色的舌头在嘴唇上舔来舔去。看着黑熊那个可笑的馋样,像是
很久没吃东西似的。

  黑熊叮嘱道:「兄弟,这肝脏可以丢进锅里放汤,但那肠脏就不怎么好了,
为兄觉得丢弃为妙。因这副肠子内有黄白之物,怕吃了后闹肚子。」

  「好的,一切听大哥吩咐便是。这大腿就起肉去骨,至于那小腿跟臀部的肉
嘛……用盐来腌制一下,过几天再拿出来食用,肉质也不会变坏。阴部处的肉毛
多,而且还带了一股腥臊之味,小弟想丢弃算了,大哥认为如何?」

  正低头忙着切人肉的白熊应罢,抬头看见黑熊点了点头后,便拿起那条刚剁
下来的手臂递给黑熊,道:「这条手臂的滋味不错,请大哥享用。」

  「谢兄弟了!」黑熊道谢了一声后,接过那条手臂便大嚼起来。

  白熊将那肝脏切成碎块后,便丢进铁锅里,接着继续分割尸体。不一会儿的
工夫,柳如烟的尸身便被白熊分割得肉是肉、骨是骨,只留下一颗完整的头颅和
两条小腿。白熊用盐来腌制了那两条小腿后,便用刚才从柳如烟身上脱下来的袍
子,将头颅和那些内脏、骨头包了起来,丢到宅子外面。

  黑熊见得锅中之物已经煮熟,便盛了一碗热汤送到白熊面前,微笑道:「兄
弟忙了半天,辛苦了,就请喝碗鲜美滋补的人心肝脏汤吧!」

  白熊也不客气,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后,哈哈大笑道:「哈哈……想不到这骚
货的肉不但鲜嫩,而且那人心和肝脏也鲜美无比。早知道这骚货身上的肉是这么
好吃,咱们早就该宰来吃了。哈哈……」

  二人对视大笑一番后,便犹如风卷残云般的,将那锅人心肝脏汤吃得干干净
净。

     ***    ***    ***    ***

  白熊看见大堂内到处都是血污,腥臭之味直冲进鼻子里,便从后堂取了好几
盘清水出来,将大堂内的血污冲洗干净。顺道也把放在桌子上沾满鲜血的人肉清
洗干净,并将大块的人肉切成适合拿在手中食用的肉块。

  黑熊看着那烧得正旺的灶子,突发奇想道:「兄弟,趁灶子烧得这么旺,将
人肉烤着来吃,那滋味肯定不错。」

  「好。」白熊答罢,便在那堆已经切好的人肉上洒了点盐,并加了一些其它
的佐料。

  黑熊把一张凳子拆了,丢进灶子里烧,只留下两条凳脚。他从怀中取出了刀
子,将那两条凳脚的一头削尖,再用清水洗干净削尖的凳脚。然后拿了两块调好
味的人肉穿在凳脚上,放进灶子里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宅子大堂内便充满了一股肉香味。肉汁滴到灶边上,「吱吱」的
响个不停。若不知道烤的是人肉,让任何人见了此般情景都会垂涎三尺。在一旁
的白熊只看得心花怒放,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心情直涌心间,而口中的涎沫也在
此时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白熊猛吞了一口涎沫后,抢过黑熊手中穿了人肉的凳脚,卸下人肉便狂啃猛
吞起来。没几下工夫,那块只烤得几成熟的人肉,便被白熊吞进肚子里。白熊一
边用舌头舔着流到手上的肉汁,一边拿起人肉块穿到凳脚上继续放进灶子里烤。

  黑熊看着这如此猴急的兄弟,脸上只微微一笑。他从腰间解下装酒的葫芦,
拔开木塞喝了口酒。一边将烤熟的人肉放进口中咀嚼,一边用眼瞄着先前被抛到
地上的岳灵珊,满布麻子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    ***    ***    ***

  自被「漠北双熊」掳劫到此处后,拷问与毒打林平之、奸淫与宰杀柳如烟的
情景,岳灵珊虽穴道被封不能动弹,但这一切她都耳闻目睹。

  林平之被毒打时,岳灵珊已经吓得脸如土色。

  当黑熊与柳如烟淫欲时,岳灵珊在感得害羞之余,又觉得天下间怎会有这样
不要脸的女人,在外人面前竟然将那呻吟声叫得如此欢快。到后来柳如烟被宰杀
的时候,岳灵珊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但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她还是偷偷地张
开了双眼,见得柳如烟被剁得血肉模糊,她顿时就吓得满脑空白、双眼呆瞪。

  岳灵珊虽是武林世家出身,但向来都在父母护荫之下长大,而且众同门都对
她溺爱有加,向来都生活在幸福与快乐当中。看到这从来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的恐怖事情,她岂有不当场吓得屁滚尿流之理?

  此刻见得黑熊正阴笑着向自己瞧来,岳灵珊心中的恐惧真是难以用笔墨来形
容。

  「漠北双熊」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从来都不愿意让别人亲眼看到他
们宰人。没有将岳灵珊弄晕就把柳如烟生宰了,其实这都是黑熊刻意安排的。黑
熊的用意是,让岳灵珊亲眼看到他们兄弟俩是如何的凶残,然后以此来威胁她说
出《辟邪剑谱》的下落。

  黑熊心中推测,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如果没有目的,他是不会收林平之做徒弟
的;林平之为求得到华山派的庇护,他必然是会将《辟邪剑谱》献给岳不群,以
表他对师父的忠心;而岳灵珊是岳不群的亲生女儿,《辟邪剑谱》的事情必然会
略知一二,所以这事情一定要在这妞儿身上下手。

  黑熊此番推测也是合乎常理,但他万万没有算到的是,就连林平之自己也不
知道《辟邪剑谱》的下落。

     ***    ***    ***    ***

  黑熊见得岳灵珊满脸惊恐的神情,再看到她衣裙间隐约渗有尿迹,心中便知
自己刚才的计谋凑效了。将手中的烤人肉吃完后,黑熊便一边拍着肚子,一边脸
带着阴险的笑容向岳灵珊走去。

  见得黑熊向自己走来,岳灵珊慌道:「你……你想干……干什么?」

  「你就是岳不群的女儿吗?」黑熊冷冷地问道,停顿了一会儿后,冷笑着继
续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但……嘿嘿,你最好在咱们肚子未饿前,将那《辟
邪剑谱》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嘿嘿……」

  岳灵珊听罢,浑身不禁一阵哆嗦,呜咽道:「呜呜……我真的不知道那剑谱
在哪儿啊,求……你们放了我们吧!呜呜……」

  「哟,不知道就算了,干嘛哭了呢?小姑娘经常哭鼻子可不漂亮的哦!」黑
熊假意安慰岳灵珊几句后,便转头对白熊道:「兄弟,你刚才也真是太凶残啦!
你看,岳小姐都被你吓得失禁了,尿得满裤子都是啦!快过来将岳小姐身上的衣
衫扒了,拿到外面去清理一下吧!如若不然,岳小姐就怪咱们伺候不周,一气之
下不说出那《辟邪剑谱》的下落,那咱兄弟俩今夜算是白忙了。」

  岳灵珊听罢此言,立即惊叫道:「不!不要……别脱我的衣服……」

  岳灵珊的话还没说完,白熊便一声不哼地走了过来,把她身上的衣裙扒得一
件不留。岳灵珊苦于穴道被封,不能作出任何反抗,只得一边呼出那毫无作用的
尖叫,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白熊将自己脱得浑身赤裸。

  通体精赤的岳灵珊立时满脸羞红,雪白的娇躯连连颤抖,口中不停地哼出那
无助的哭泣声。

  但见她那对恍如白雪般的娇乳,在惊恐与羞愤之下起伏不定。两颗粉红色的
乳头犹如初春盛放的桃花一样,傲然地翘立于乳峰之上。娇嫩而平滑的腹部下,
一丛乌黑而稀疏的耻毛延伸至腿根处。两片微显暗红而鲜嫩的户肉,在两条大腿
不停颤抖之下约隐约现。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已经酒足肉饱的白熊见到眼前此般情景,立时便兽性
大发,两腿间的阳物顿时便翘了起来。白熊一手扒开自己的裤子,跪在岳灵珊两
腿间,提起阳物便往她的户穴内塞去。看着他那副猴急的丑态,便如有十年未曾
碰过女人似的。

  白熊连捅了几次都未能将阳物塞进户穴内,他顿时便气得大骂了起来,不一
会便将岳灵珊的十八代祖宗都骂得狗血淋头。

  原来岳灵珊见得白熊犹如猛兽般的扑到自己身上,全身的肌肉便一下子惊得
收缩了起来。而白熊那就似婴儿手臂般的阳物,在岳灵珊的户穴肌肉收缩之下,
再加上没有淫液来滋润,当然是无法进入的了。

  黑熊一看便知个中原由,他用刀子割下自己头上的一丛头发,便递到了白熊
的面前。白熊看见递到面前的那丛头发,便马上明白了过来。他「嘿嘿」的淫笑
了两声后,将头发慢慢地塞进岳灵珊的户穴内,并用手指轻轻地揉搓着户穴上方
的阴豆。

  岳灵珊觉得自己下体有一样东西塞了进去,但觉那样东西在下体内慢慢地转
动着,令自己有一种难以克制的瘙痒。更要命的是那根揉搓着阴豆的手指,虽然
只是轻轻地揉弄,但那种痒得发毛的感觉令人心烦意乱,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
来猛抓一下。

  此时岳灵珊再也忍耐不住了,她「噢」的一声娇呼后,顿时便放松了全身蹦
紧的肌肉,一股淫浆情不自禁地从户穴深处涌了出来。

  白熊见得时机已到,便将户穴内的头发拉了出来,提起自己那粗大的阳物捅
进了岳灵珊的下体。岳灵珊「啊」的一声惨叫后,便晕死了过去。失身于白熊手
下的少女不计其数,所以他知道这是女子被破处后,普遍都会有的反应,心中也
不感到愕然,马上便开始在户穴中抽送了起来。

  抽送十数下后,岳灵珊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下体有一种
撕裂的痛楚,但这种痛楚比刚才的那股瘙痒好受很多。

  此时岳灵珊心中已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眼前这白肤恶贼污辱了。岳灵珊只
感到心中一片茫然,伤心与羞愤令她的眼泪默默地流到脸上,她犹如一副失去灵
魂的躯壳一样,静静地躺在地板上任由白熊肆意摧残。

     ***    ***    ***    ***

  黑熊本想让白熊扒光岳灵珊的衣服后,便继续拷问《辟邪剑谱》的下落。岂
知白熊把衣服扒光了后,便兽性大发地将岳灵珊奸淫。黑熊不想败了自己兄弟的
兴致,所以便不加阻拦,待他尽兴后再来拷问。

  此时见到白熊抽送得正欢,黑熊那刚刚熄灭的欲火又开始慢慢地燃烧起来。

  再看到岳灵珊那娇好而粉嫩的身躯,黑熊的性欲再也无法克制了,两腿间的
阳物顿时翘起。黑熊一边将手伸进裤子里套弄着自己的阳物,一边焦急地等待着
白熊完事。但白熊摆弄了将近半个时辰,仍然未见完事的迹象。

  黑熊急道:「兄弟,为兄那命根子正在焦急,能否快点完事?」

  白熊应道:「小弟正在兴头里,离完事还远着呢!要不……这妞儿还有一个
后门,可以安置大哥的命根子,那滋味肯定不错,大哥不防试试。嘿嘿……」

  白熊说罢,便一边继续抽送,一边将岳灵珊抱进怀中,然后躺倒在地板上。

  看到岳灵珊屁股朝天地趴在白熊身上,黑熊一边「嘿嘿」的淫笑着,一边将
裤中的阳物掏出来,并连忙走上前去。

  看着岳灵珊那犹如去壳熟鸡蛋般的臀部,黑熊狂吞了几口涎沫后,便伸手掰
开两片臀肉。但见那雪白的溪谷中,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隐藏在其中,看到此娇
艳的花朵,黑熊顿时觉得欲火大盛。

  更令黑熊赞叹不已的是,女人的肛门那里通常都有些黑毛与硬皮,而岳灵珊
那儿却是光滑而洁白。见得如此美境,黑熊禁不住伸出手指,在那迷人的菊穴内
掏挖。

  岳灵珊虽满脑混沌,但二贼的对话她却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明白他们言语
中的意思,但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现在见到黑熊如此玩弄自己,此时的她已
经完全明白了。她心中顿时一惊,连忙用力地扭动着臀部,祈求能躲开黑熊那根
可恶的手指。

  岳灵珊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这样扭动臀部的姿态,更是激起了黑熊的情欲,
使得他更加放肆地掏弄菊穴。

  在又惊又怕之下,岳灵珊哀嚎道:「不!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啊?嘿嘿……姑娘是不是觉得后门奇痒无比,要老子的宝贝插到
里面去解痒啊?哈哈……」黑熊淫笑着问道。

  听得黑熊如此无赖的问话,岳灵珊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勇气,气急败坏
地怒叫道:「本姑娘的清白之躯已被这白肤恶贼所污辱,你若敢再来打我后门的
主意,我虽穴道被封不能动弹,但我仍能咬舌自尽,让你兄弟二人不能尽兴!」

  黑熊听罢,也不动怒,阴笑道:「嘿嘿,岳姑娘请勿动气,既然你不肯合作
也算了。在下突然觉得肚子很饿,这就去把林平之剁了来解馋。岳姑娘,请问可
以吗?嘿嘿……」

  一听此言,岳灵珊心中顿时大慌,急叫道:「别……别伤害我师弟!我答应
了你,还不成吗?」

  黑熊早就料到岳灵珊会屈服,笑道:「哈哈,看来岳姑娘也是识时务之人,
不枉咱们兄弟二人这么辛苦地把你擒来了。」

  说罢此话,黑熊便走到岳灵珊身后,从口中吐了些涎沫在手中,然后将手中
的涎沫涂在他那黝黑的阳物上。一切整理妥当后,黑熊便跪在岳灵珊臀部后面,
掰开两片粉嫩的臀肉,将那沾满涎沫的阳物慢慢地塞进岳灵珊的菊穴里。

  岳灵珊顿时感到后门那撕裂般的痛楚直涌心头,痛得脸色灰白、冷汗直冒,
心中的悲苦令她连哭声都无法发出来,只能让泪水默默地在自己的脸庞流淌。在
黑熊毫不留情地抽送了几下后,岳灵珊再也忍耐不住了,但见她「啊」的一声惨
呼,便再次晕死了过去。

  看到岳灵珊那痛苦的神情,白熊立时觉得一种莫名的兴奋直冲上脑子。他不
由自主地将阳物往户穴里猛烈挺送了几下后,便感到龟头上一阵的麻痒,紧接着
一股精浆就泄了出来。而正在抽送着肛门的黑熊还真是个废物,已经发泄过一次
的他竟然在白熊泄精后不久,便将精浆泻进了岳灵珊的菊穴里。

  二贼一番喘息后,便一齐将插在户穴与肛门内的阳物抽了出来,整理好身上
凌乱的衣衫,便坐到灶子旁继续烤人肉、喝酒。

     ***    ***    ***    ***

  看着瘫在地上仍然未醒的岳灵珊,喝了口酒的黑熊突然心中一惊,道:「兄
弟,为兄刚才算错了一步,看来这回坏事了。竟然没有算到,这两个小混蛋也不
知道《辟邪剑谱》的下落。若得不到那《辟邪剑谱》,你我兄弟二人今夜不但白
忙,而且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忧。」

  白熊不解道:「大哥何出此言?呆会儿咱们继续拷问,那《辟邪剑谱》不就
到手了吗?」

  黑熊摇头苦笑道:「嘿嘿,兄弟这么想就错了。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
在咱们百般恐吓与凌辱之下,仍然不说出《辟邪剑谱》的下落。以这样的实情看
来,绝对可以肯定的是,别说是这妞儿与林平之不知道,就算是岳不群自己也不
知道《辟邪剑谱》在哪儿。」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若真是审不出《辟邪剑谱》的下落,咱们将岳不群的
臭女儿送回去不就了事了吗?」白熊道。

  黑熊「哎」的叹了一声后,道:「如果咱们刚才没有拿那妞儿来行乐,送回
去当然是没问题了。但如今事情都干到这份儿上了,若送了回去后,令狐公子必
然知道咱们糟蹋了他的师妹。令狐公子要是将这事情告诉给了任大小姐知道,那
咱们兄弟二人的性命就算是完了。哎……都怪为兄当时只顾着淫乐,没把事情考
虑周全。」

  听罢此言,白熊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慌道:「那……那可就惨了。任大小
姐若是派人来追杀咱们那倒没什么,咱们打不过还有双腿可以逃跑。但要是她不
把『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按时给咱们,我情愿被一刀剁死,也不愿受那『三尸脑
神丹』的折磨。大……大哥,现在如……如何是好?」

  黑熊沉思了一会儿后,道:「嗯,现时兰封境内到处都是黑道上的朋友,这
妞儿被咱们擒了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就算任大小姐不下令追杀咱们,那帮黑
道人物也会为了《辟邪剑谱》而到处寻找咱们。为今之计嘛……只有将这两个小
杂种都剁了,再来个毁尸灭迹,给黑道上的同仁们来个死不认帐。」

  「大哥说得在理,小弟这就去宰了那两个小杂种。」白熊言罢,便提起刀子
往岳灵珊走去。

     ***    ***    ***    ***

  白熊还未走到岳灵珊身前,黑熊突然向着宅子外大声叫道:「敢问外面哪一
位朋友到访?请进来说话,『漠北双熊』在此恭候!」

  听到黑熊此叫声,白熊马上停住了脚步,也向着宅子外大吼道:「哪一个杂
毛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快点给老子出来!」

  「呵呵……计无施冒昧了,望黑、白两位贤兄见谅。」一把阴柔的男子声音
从夜空中传来。

  此话音刚落,一名中年男子便从外面窜了进来。但见他头戴方巾,身穿一套
灰黑色的长袍,脸容虽然给人的感觉是无精打采,但那对炯炯发光的眸子却是令
常人望而生畏。再看到他那一副从容的神态,一见便知是个诡计多端的人物。

  黑熊向计无施拱手笑道:「呵呵……原来是江湖上绰号『夜猫子』的计先生
到了,咱兄弟二人有失远迎,望计兄勿怪。计兄虽未曾踏足关外,但兄的威名已
远播漠北,今日得见兄长真颜,实乃咱兄弟俩之福份啊!」

  黑熊虽满口恭维之言,但心中却暗暗叫苦。他知道计无施寻到此处,必定是
为了岳灵珊而来。此刻有一个外人在此,若将岳灵珊来个杀人灭口,那肯定是万
万不能。如将计无施也一起杀了灭口,兄弟二人合力虽可以将其击败,但要取其
性命却是千难万难。

  心中正踌躇间,忽见计无施正色迷迷地瞄着一丝不挂的岳灵珊,黑熊便马上
心生一计,笑道:「哈哈……原来计兄也是同道中人。此妞儿嫩滑可口,请计兄
随意享用,算是送给兄长跟咱兄弟二人初次见面之礼。」

  「这……怎么好意思呢,想我计无施何德何能啊,初次与两位见面便得此厚
礼款待,小弟真乃受之有愧呀!」计无施虽满口谦逊之言,但还未把此话说完,
他便将自己那翘得笔直的阳物从裤子里掏了出来,并猴急地往还没醒来的岳灵珊
走去。

  计无施揭开长袍前摆,跪在岳灵珊两腿之间,然后提着阳物往那娇嫩的户穴
内插去。岳灵珊的户穴内本已灌满白熊的精浆,所以计无施插进去时非常顺利,
但听得「唧」的一声轻响,阳物便一下子直抵黄龙。望着计无施急不可待地开始
抽送起来的色急丑态,黑、白二熊看得不禁莞尔。

  在几下抽送之后,岳灵珊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下体内,有
一样棒状的物体在不停地抽动着,此时的她已经知道那东西是男人的阳物。

  醒来的岳灵珊没有张开眼睛,她并不是害怕而继续闭着双眼,而是她知道睁
开了眼睛也无补于事,只会令自己感到更加难堪。所以她索性禁闭双眼,默默地
任由着计无施糟蹋自己的身体。

  岳灵珊曾经想过以自尽来保住自己清白的身躯,但她心中知道自己死后,林
平之必然会被那两个恶贼百般折磨。岳灵珊不想林平之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她已
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师弟,情愿自己受到诸般屈辱,她也要千方百计地保住爱郎
的周全。

  计无施是个色途老手,他懂得如何去怜香惜玉,跟二贼只懂得一味的狂抽猛
插完全不同。但见他双手握着岳灵珊胸前那对傲然的娇乳,左、右两根食指随着
下体抽送的节奏而轻轻揉抚,顿时将岳灵珊弄得娇喘连连。

  虽然心中不愿被这个陌生的人奸污,但在计无施如此高明的床技调弄之下,
一种与生俱来的性欲在岳灵珊心中燃烧了起来。

  岳灵珊此时只感到一片迷糊,在迷迷糊糊当中,她潜意识地将正在奸淫自己
的人当作是林平之。当幻想起林平之正与自己交合,岳灵珊顿时便忘却少女应有
的羞耻感,她那娇柔的呻吟声随着计无施抽送的节奏呼了出来。

  当听到岳灵珊那诱人的呻吟声,计无施顿时乐得忘乎所然。在紧窄的少女户
穴内一翻猛烈地抽送后,计无施只感到浑身舒坦无比。此时的计无施心中只想着
如何尽情享受此天下难寻的尤物,早已将来此寻找「漠北双熊」的真正目的忘得
一干二净。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天下难寻的尤物正是岳不群的女儿。

  摆弄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后,计无施突然全身一阵抽搐,握着一对娇乳的双手
猛然加力,精浆在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之下直喷而出。看到自己那绵绵糊糊的精
浆从少女的户穴内缓缓流出,带着一脸满足神情的计无施不停地喘息着。

     ***    ***    ***    ***

  计无施一番喘息后,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感谢道:「承蒙两位错爱,初次见
面便得此天下难寻的尤物款待,他朝有用得着计无施之处,计某定会知恩图报,
以报两位兄长厚待之恩。」

  黑熊笑道:「哈哈,计兄不用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任大小姐办事的人,有福
应该同享才是。想不到岳不群的臭女儿能让兄长如此开怀,小弟等实感意外啊!
嘿嘿……」

  听得黑熊此言,计无施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刚才自己
奸淫的少女竟然就是岳不群的女儿。再看到有一名少年正人事不知地躺在大堂地
板上,他便知道眼前这躺在地上的一对少年男女,就自己刚才受令狐冲之托前来
寻找的人。

  此时计无施知道已经进了黑熊的圈套,他冷笑道:「嘿嘿,想不到我计无施
也有上当的时候。敢问黑熊兄一句,计某自问从未与『漠北双熊』有任何过节,
何以二位诱小弟搀和进这趟浑水里?」

  黑熊笑道:「哈哈,计兄请别动怒,是咱兄弟的不是了,确实是不应该拖兄
长参和进这趟浑水里的。只是势成骑虎,小弟也不得不得罪一下了,万望兄长勿
怪。」

  计无施道:「呵呵,想必二位曾经也有将计无施来个杀人灭口的念头吧?」

  黑熊点头道:「明人不作暗事,计兄初到之时,小弟确实是有将兄长灭口的
念头。『漠北双熊』虽是鲁钝之人,但自知之明总是有的,凭咱兄弟之力击退计
兄不难,但要将兄长灭口就无能为力了。既然计兄已经寻到此处,而咱们也无力
管住兄长的嘴巴,所以小弟便想出了此下策了。」

  计无施「哎」的叹了口气后,道:「计某心中还有点不明白,小弟到现在还
未言明来意,二位何以料定小弟是为了寻找此二人而来的?」

  黑熊大笑道:「哈哈……计兄的智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难道连这点也没想
出来吗?此时兰封境内到处都是任大小姐的人,华山派有两名门人被擒走,岂有
不一下子就传出去之理。能寻到这里的人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林家的《辟邪
剑谱》而来;二是受了令狐公子所托迎救此二人而来。」

  计无施连连点头,苦笑道:「黑熊兄智谋如此惊人,计无施栽在二位手中也
不冤枉了。小弟确是受了令狐公子所托而来的,但如今事情都做到这份儿上了,
敢问二位有何高见处理以后的事情?」

  黑熊道:「在计兄未到之前,咱兄弟俩就想好杀人灭口的法子了。以兄长的
高见,此法子可否适用?」

  计无施沉思了一会儿后,道:「不妥,不妥。一来,小弟不好向令狐公子交
差;二来,两位也难脱此干系。如果杀了这二人,咱们三人以后就难以在江湖上
立足了。为今之计嘛……只有把这两个人放了回去。但……」

  「不成,不成,要是将他们放了回去,咱们三人强奸过这妞儿的事情非捅出
去不可。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还有命活吗?」还未等计无施把话说完,白熊便急
道。

  黑熊拍了拍白熊的肩膀,劝道:「呵呵,兄弟请别着急。计兄既然敢放人回
去,必然有法子令这妞儿无法说出今夜的事情。」

  计无施「嘿嘿」的向着黑、白二熊奸笑了两声后,便走到岳灵珊跟前,阴阴
道:「岳姑娘,在下是受了令狐公子所托,前来接姑娘回来的。刚才不知姑娘就
是岳先生的掌上明珠,故此多有冒犯了。姑娘回去之后,如不怕堕了华山派和令
尊的名声,请随便将今夜的事情说出去。如姑娘绝口不提此事,咱们三人也为了
保住性命,也绝对不把这有污姑娘名节的事情说出去。」

  岳灵珊心里十分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若回去将今夜的实情
说出,父母与大师哥定会为自己报仇,但这样的后果是,华山派必然会为了此事
而颜面尽失。更令岳灵珊担忧的是,若不答允此事,自己与林平之的性命就难以
保存。在权衡利弊之下,岳灵珊心中虽不情愿,但也只好无奈地答允了。

  眼中含泪的岳灵珊轻声道:「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师弟,放了我们回去,我保
证绝口不提此事。但这是关乎我名节的大事,你们如何才能让我相信这事情不被
传出去?」

  计无施正色道:「请岳姑娘放心,咱们三人虽都是黑道上的人物,但向来都
十分注重承诺,答应过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反口。再者,今夜的事情要是传出去,
对咱们是绝对没有好处的,所以姑娘可以绝对放心。」

  听了计无施之言,岳灵珊知道事已至此,也不能不答应了。但当她看到仍然
躺在地上的林平之后,心中忽然感到一点不安。计无施乃武林中第一聪敏机智之
人,见到岳灵珊这样的神情,他岂有不明白之理。他马上走到林平之身前,认真
地审视了一番,发觉林平之未曾醒过来后,便肯定地向岳灵珊打了个眼色。

  岳灵珊心中一宽,便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看到岳灵珊答应后,黑熊微笑道:「既然姑娘答允了,那咱兄弟二人向姑娘
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为难姑娘和这姓林的小子。」

  「呵呵,黑熊兄都已经向姑娘作出承诺了,岳姑娘就可以安心了。」计无施
道罢此言,便转头对白熊道:「白熊兄,劳烦你带岳姑娘去清洗一下身子,好让
她光光鲜鲜地回到岳先生身旁。小弟这就去外面雇两乘轿子回来,恭送岳姑娘和
林少侠回去。」

  白熊「嗯」的应了声后,就抱着岳灵珊去了后堂清洗。计无施向黑熊交待了
几句后,便去了宅子外雇轿子。看到事情都安排妥当,黑熊满心欢喜地坐到灶子
旁,一边继续烤人肉、喝酒,一边等待计无施雇轿子回来。

  过不多时,计无施便从外面雇了两乘轿子回来。把已经梳洗打扮好的岳灵珊
和还未醒来的林平之送了上轿子后,计无施便吩咐轿夫将轿中二人送到渡口,交
到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手中。

     ***    ***    ***    ***

  见得女儿和徒弟能安然回来,岳不群夫妇又惊又喜。岳夫人看见女儿身上没
有被凌辱的痕迹,便也安下心来。询问与安慰女儿和林平之几句后,便带着女儿
进了船舱休息。

  在船舱中,面对母亲轻声的询问,岳灵珊不敢将被人凌辱的实情说出来。但
一想到自己清白的身子已经被人糟蹋,她不禁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
来。岳夫人见得女儿哭成这样,心中估计女儿由于江湖阅历浅,受不了这突如其
来的惊吓之故。所以也不再追问下去,安抚女儿入睡后才离开船舱。

  岳不群从林平之口中得知,掳劫女儿和徒弟的便是「漠北双熊」,他顿时惊
得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女儿和徒弟在此二人手中能全身而退,岳不群心中也极感
安慰,因为他知道江湖中的险恶,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全文完】

***********************************
  小悴:狐熊先生,为什么你会想到写一篇秀色文咧?

  狐熊:嘿嘿嘿嘿……只怪前段时间秀字党实在太嚣张。(牙齿闪现寒光)本
来还想将「柳如烟」的名字改为「谢秀荷」呢。

  小悴:难怪某个帐号……原来是你这条獭狸……

  狐熊:NND!我是狐熊好不好!

  小悴:那……那……那你写秀色文,牙齿还这么白!獭狸先生,你……你平
常都是用什么刷牙咧?

  夜月心:口胡!贼鸟!你又在这里胡闹!来人哪——

  (众人蜂拥而上,高喊着「让你丫不厚道,打你个小丫挺,跟你丫死磕」等
革命口号,在夜月心版主的英明领导下展开了对小悴的残酷围殴。捍卫了征文对
话的严肃气氛。)

  狐熊:日!

  追日:我在,我在,我在。

  狐熊:给我把这条悴鸟煲汤吃掉。

  追日:收到!(斩钉截铁。)

  霹雳鼠:哗!你们的口味真的是很重咧,我看的都要吐出来了。

  h26(清清嗓子):咳咳……说到口味,小弟倒认为兄弟的宰杀部分的确
还没有到让人吐出来的地步。其实不是不够血腥,是情节营造得不那么恐怖。就
象看电影,如果只是血肉横飞,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人感觉恐惧的背景音乐一般,
是很难让人从心理上恐惧的。

  追日:恶心和恐怖,我觉得还是有点不一样啦。就好象女生常常骂我恶心,
一直都没机会被别人骂成恐怖咧。

  死神之鼠:所以说怀孕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哪。

  霹雳鼠:是啊,是啊。你为什么不让美女怀孕,然后连同胎儿一起吃咧?

  (众人再度高喊起「让你丫不厚道,打你个小丫挺,跟你丫死磕」等革命口
号,一如既往的在夜月心版主的英明领导下,展开了又一轮残酷的围殴。再一次
捍卫了征文对话的严肃气氛。)

  狐熊:日!

  追日:在,在,在。你看……呃……这条霹雳鼠要不要一起炖掉?

  杨过:毕竟我们是情色论坛,不是烹饪论坛。大家不要这么high好不好?

  h26:正是,正是。我……我都一直很严肃。是啵?獭……獭狸先生?

  (此处略去若干字,剧情发展请参阅前段。)

  佛地魔:这个……呃……其实……呃……今天晚上的气氛一直都很严肃;我
个人也始终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状况。这个……下面提醒一下,明天晚上将要送上
本届征文第十八夜——《暗花Ⅲ》,大家一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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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夜·暗花Ⅲ 作者:小悴

                           第十八夜·暗花Ⅲ


作者:小悴


  1997年4月1日晚,我在华冠星海娱乐城4楼打电动。20点45分,
接到全哥的CALL,说是劈友。地点在东街的MAYA酒吧。

  15分钟之后,我心急如焚赶到MAYA。却发觉这天是愚人节。

  我当时拎一只黑色布包,藏着全是砍刀。手心汗水浸透了,虎口也是剧颤。

  不知是紧张还是懊恼。记得那一天MAYA酒吧的灯光很暗,人见不到我的
窘态。

  我的名字叫欧阳辉南,我是一个古惑仔。以前在技校念书的时候,我的编号
是6531。

  1997年4月1日夜晚9点,我第一次见到MAYA的灯光。三个小时之
后,我在协和医院1717病房送走全哥。

  原来他CALL我乃是真有其事,只不过地点不在MAYA。他们四人去交
货,被一帮东英仔撕了票,阻在地铁站内,当即砍死三人。全哥中到16刀,颅
骨也裂开。也不知是什么力量令他可以爬得出来。又被路人送进医院,最终死在
病床。

  当时我拉住他手,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他笑容浮现,低声讲话:

  「辉……你要照顾好ANA姐。」

  ANA姐是全哥的女人,她平常在夜总会上班。当时全哥死前,我打遍她的
CALL,等了很久也不见回,猜想她是有客人。

  在全哥走后第三天,我带ANA姐在西桥的贫民区租下一间房,屋顶阁楼。

  出门是老街和菜场,陈腐嘈杂,空气中常有海鲜的腥,油烟的骚。

  四周的建筑已十分残破了,在斑驳的外墙上贴满凌乱的广告和海报,有些已
褪色。街边的小店门前总是摆好几桌麻将;ANA姐说那些围成一桌的人,面孔
都是雷同。

  每天傍晚我出门的时候,常会遇见吹口琴的老伯,深色短裤,塑料凉鞋,发
黄的棉质背心上微微渗着汗湿。

  一个月通常有两场方言戏,有时我会去看。

  那天看戏的时候,老伯问我怎会不带女友同来。我有些笑容尴尬。认识她五
年,在一起住完十三个月。始终相敬如宾,只因她是大嫂。

  狭小一间房,再以木板分隔,端是秋毫无犯,不似旁人所想。

  我是古惑仔,她是夜总会的小姐。如此相依为命,也算彼此衬托。

  ANA姐很照顾我,五年来如此。只是全哥在时,她更多与我言笑,该是从
前他们吵架时,我常向着她。

  其实吵归吵,两人的感情总是美好。全哥要我照顾她,便是放心不下。

  我想。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    ***    ***    ***

  「欧阳辉南」

  1997年7月11日晚上,大约10点。警察忽然冲进DISCO临检,
我们这些看场的马仔只好提前收工。在熊叔那边吃完一碗米粉,一时无事可做,
这便想到回家。

  「阿辉,点解唔帮你阿嫂打包份啊?」熊叔满面堆笑,热情洋溢。

  「系哦,咁……睇睇边D佐料好D?」

  最近时间,天气炎热,很多人都不愿意出来嫖。ANA姐的生意越来越不好
做,渐渐闲在家中,懒去上班。今晚我收工早些,早该想到拎份宵夜给她。只是
全哥死后,她的口味越来越乱,我竟有些不知该选什么味。

  「哇……猪肚木鱼喔,好补奶啊!」

  假如那时苏秀行没有按下我,我必会掀翻熊叔的摊子。原来妓女真的是很卑
微的职业,哪怕你只是夜摊的老板,一样可以放肆调笑。

  开门的时候,我便听见异声。一时不堪多想,还是硬下头皮。

  只见ANA姐赤裸着躺在床上,旁边一个满目委琐的印度人仓皇地在提了裤
头,慌忙间想要夺路而逃——她真的把生意做到家里。

  那印度人倒是十分伶俐,见我面色难看,目光却又闪避,已然猜中了几分。

  稍稍稳住阵脚,也不急着逃串。

  ANA姐一边卷起薄毯,腾出手点上一支香烟:「阿辉,你返嚟啦。」一边
朝那印度友人细声道:「我细佬嚟架。」

  在她眉眼之间,端是妩媚神色。我本想发飙动手,见到ANA姐如此,也只
有软了下来,勉强与那印度人点头做态。

  谁知他更是贱到一品。当了我面掏出一张钞票,舞弄两下,发出清脆响声,
淫笑着塞进ANA姐双乳间:「出嚟叫鸡,都要讲D信义,话系话搞到一半,钱
尼样野都系要计架!」

  ANA姐听后竟是笑厣如花,颔首称谢。我却面如铁青,怒不可竭。恨不得
当场劈了这条阿三。

  他倒视若不见,又在ANA姐前额轻吻,鼻尖挑弄。手肘有意碰她乳尖,伴
随口唇的节拍,蜻蜓点水一般。

  ANA姐媚笑着骂他色鬼。

  他居然正色站定,神情肃然。电扇之前,眉目优柔,两簇鼻毛迎风招展,听
他分明在叹:「我唔系一个极之咸湿(色情)嘅人,我……剩系寂寞。」

  言罢转身即去,再无半分眷意。

  我懒得再去鸟他,因为苏秀行已拿好砍刀等在路口矮墙。

         ***    ***    ***    ***

  米粉扔在桌上,我盯着她,久久话不出声。待她开始穿衣,我只好避开了视
线。她低头的时候,发丝倾泻盖过眼神。双手轻捷麻利,一秒之内已撩起内衣肩
带,轻巧合上背扣,再往腰间围起一抹裙。

  「我……带了米粉俾你食。」

  她好似听不见,脚趾轻挑,穿进一双拖鞋。蓝色甲油,黄色鞋带,衬得明媚
娇艳。在她右脚踝骨,系着一只红线银铃。迈开慵懒步调,端是轻巧灵犀。她径
自去了冲凉,全然不顾看我。

  我其实有些不爽,只是不便分说。当了嫖客的面,她可以如此欢颜,廉耻也
抛得开。而在我面前,她始终是大嫂。

  很多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愿多说。我深吸一口烟,奋力呼吸。吸进
焦急,呼吐烦烧。蛮后悔早了回来,撞破这幕。

  等了她很久不见出来。在澡房前来回跺步,又听不见冲水声音。

  「缴水费啦,」只得在门外反复念叨:「缴水费啦。」

  先前全哥在时,私下里常将尿尿讲成是「缴水费」。原本是打趣讲法,此时
故作悠扬,说来也是缓解叔嫂间的尴尬。

  其实那有甚么「水费」可缴,只是盼望她出话应声,我便安下心了。上月初
五,正是苦力强的儿子在澡房煤气中毒。侥是医救及时,方才拾回一命。

  良久。

  仍是不见她应。十分惊吓间,正想如何撞开门来。待我稍进门边,又分明听
见某种声息,是她幽微抽噎。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ANA姐忘带毛巾,又不便由我送去。在她洗净之后,
只得靠进墙角,令到身上水珠慢慢风干。

  1997年7月11日夜间,11点又过一刻。

  我靠进天台澡房的粗糙外墙,仰望夜空中风月流光,指尖烟蒂忽然明灭。

  而她藏在澡房内无声抽泣,不肯披上外衣。

  远眺层楼玉宇的阵型,统统列成缭乱布景。

  这夜繁华盛市,灯光普照。

         ***    ***    ***    ***

  「其实……我……你……ANA姐……」

  全哥过世之后,新跟的大佬待我很是一般。无力照顾好ANA姐,真当令我
十分无奈。其实她原本便是妓女,何况生计艰辛,我又如何敢去责怪她?

  而我偏又不愿看到。也从未料想,她竟把生意带回到家中。

  「ANA姐,你,你……你……做生意……都唔系一定要带返屋企嗝……」

  这句哽在喉间,咽了许久,最终还是细声讲出。

  她抬头望我一睸,眼角轻颤,薄唇微启,终于没有说话。

  一碗米粉早已凉透糊汤。指尖抚在烟蒂,按在薄膜餐具边沿,回转熄灭。生
出刺鼻气味。

  又再转身进房,一件件收好身家衣饰。时时走动,步调慵懒如常,也不肯再
讲话,只有听取脚铃作声。

  那夜之后,再没有见她回来。

  在我想来也会愧疚,但有些东西,总归是要守的。

  只到每当念及全哥,便只剩唏嘘而已。

  我对苏秀行讲:「出来捞,都系为钱。待我储够数,就会好想有个家。」

  「辉。等到我上了位,也不会忘掉你。」

  以前的时候,全哥也会常常这样讲我听。可惜,到死他也没有上位。后来我
跟了花石舫的暴龙驹,在他手下做看场马仔,也才认识的苏秀行。

  苏秀行是难得一见的靓仔,很多时候我会与他游荡街中。据说郑伊健也是这
样遇见星探。只是苏秀行从来不去勾女,也有人讲他同志。

  「秀。你不会明啦。」

  其实我方才说出那句话,他只听得懂前半。

  那日荡在繁华闹街,两人站进一间内衣店的橱窗跟前,有过如此的对白。

  「秀……你话……点解你会出来捞?」

  「总之……我想……也不是为了看这些花绿内衣。」

  一言惊醒,我便忽然意识到尴尬。最初停在这内衣窗前,乃是想起几日前A
NA姐仓皇遮身的样子。这人型模特的身材,是有几分像她。

  现在此时,ANA姐去了哪里?

         ***    ***    ***    ***

  「孙秀城」

  1997年7月31日晚,我在西洪路大排挡。方才点来一碗米粉,忽然接
到谭咏麟警司的CALL,说是出工抓人。地点是花石舫的「芭娜娜夜总会」。

  熊叔的米粉做工地道,无论哪一款佐料都算民间佳肴。好可惜今次错过好口
福。来不及吃下一口,就被CALL去出工。

  「呃……熊叔啊。钱,我放在桌上。」

  「哎呀,孙SIR,咪怕,都未郁过筷子。我咪留底自己食啰。」

  我学着白咸不淡的白话:「出嚟当差,都要讲D信义,话系话吃到一半,钱
尼样野都系要计架!」

  这句的音律十分跛脚,引来客人一阵取笑。

  我是湖南长沙人,警校毕业之后,来到这个陌生城市上班。起初时候,常常
会不适从。譬如语言、生活、整个城市都会令我觉得格格不入。

  可能是因为不适应的缘故,业绩十分平庸。谭咏麟警司告诉我讲:「要走进
一座城,就要先走得出自己。其实你本身就是一座城,偏偏紧闭城门。」

  我的名字叫孙秀城,我是一个警察。在东区分局上班的时候,我的警察编号
是4108。

  1997年7月31日晚,我自西洪路大排挡钻进夜街,一路夜景繁华,声
色犬马。TAXI停在芭娜娜门前,已近了零点。

  「你叫什么名字?」

  「ANA。」

  「呃……根据举报讲,这边有人从事卖淫活动,请你跟我回去警局一趟。」

  「咁晚啦,仲去差局?」

  「小姐,请说国语。谢谢。」

         ***    ***    ***    ***

  从芭娜娜下楼时,ANA走在我身前,我发现她的脚很美。

  一双精致拖鞋,黄色鞋带,蓝色甲油,衬得明媚娇艳。在她右脚踝骨,系着
一只红线银铃,轻巧灵犀。

  我妈妈的舅妈有个邻居,她好象懂得看相。记得她以前讲过:「一个好命的
女人,应是小手大脚。」

  我那时留心过ANA的美足,端是纤纤细弱,浑如玉饰一般灵犀。我想,这
样绝色一双脚,缘何惹尽尘埃?

  大约20秒后,我便印证了担忧——概因雨后湿滑,拖鞋踏足未稳,她竟会
硬生生跌倒在路旁。

  她抬头望我,貌似楚楚可怜。我将她扶了起,目光相迎,又有些看得痴了。

  好在少顷也就挣脱出来,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柔声道:

  「呃……你……先跟我去警局吧,我办公室有跌打油。」

  ANA似乎看透我所想,微微眨眼而已,也不知是抗议还是屈从。几分老辣
地张开手臂,示意要我搀挽。于是我连TAXI车费也顺道省下,这条三公里长
夜街,任凭我们相依而行。

  「哗!这不是4108?我还以为全局我最风骚,想不到你也在这边偷吃!
还不介绍一下?」

  「没有喔。没有喔。她,呃……她,她是扭伤脚啦。」说话这人,乃是我的
同事阿树。这条夜街通常由他在巡,每夜这个时点,他都会在此游动,「呃……
呃……你家的陈哀咧?」

  「嘿嘿。我都好尽职在上班喔,哪里会像某人。」

  话中的陈哀是他的女友。虽是不曾谋面,却时时听谭咏麟警司讲到:「干警
察,毕竟不是做影星!哪里有那么多孤胆英雄,无间卧底!警察工作,常常就是
巡巡街,走走场的枯燥!」随即话锋又转,向阿树坏笑道:「不过,你们也要尽
责!就像6308,天天埋头巡街,忽然也就巡来一位靓女!」

  其实我和6308根本没有私交,在当时说来却有着几分羡慕。因为我相信
他是一个好警察,否则也不会把到靓女。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陈哀很快弃他而去,投身妓女。而这场纠葛更是悱恻支
离,始乱终弃。大约一年之后,6308终于死在另外一个女人手里。

  关于这场戏,已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1997年8月1日零时又过一刻,我跟6308讲完几句话,随后背道而
行。当时我的手放落在ANA纤腰,想来是透出汗。

  路过MAYA的时候,她忽然将头埋进我腋下,猜她不想碰见熟人。先前我
不知道,原来一个妓女也会懂得羞涩。

  辨不清又怕错觉,那也只记得她发香。

  在昏黄的街灯下,禁不住意马心猿,也曾染指她的秀发。她将一双纤手妩媚
轻和。绕指柔。

  月色未央,流云似水。

  涌起一片夜空,一座城。

         ***    ***    ***    ***

  在办公室内为她按摩。

  我妈妈的姑父以前都练过香功,所以说我的按压手法会很靓,也会渐渐令她
回忆往昔:

  「以前我有个男人,常常这样为我疗伤。那时我喜欢高跟鞋,只要穿来给他
看。后来他死了,我爱只穿拖鞋。一直都以为,你不穿高跟鞋就不会扭伤……原
来是搞错。」

  她问我要了一支香烟:「伤不伤脚……并非你穿什么鞋,」深吸一口,幽幽
轮回,吹出淡淡烟丝,「是看你走什么路。」

  她的国语说得并不好,却有别样味道。捧着她的弱质脚踝,轻擦而过,银铃
悄声微作,好似一阵和弦。想她如此漂亮的双脚,换若衬上一双高跟鞋,该是如
何妖艳步点,媚骨穿行。

  「认识他七年,打掉三个孩子。我是妓女,他是古惑仔。他被人砍死那夜,
我在陪客人。很多人怪我,其实是他们不懂得……」

  「无限次,他叫我不要再做,又无法给到我安适现在,清淡未来。那日愚人
节,他连一句甜蜜谎言也忘记给,非要跑去砍杀。女人都会很好骗,两句甜言也
要心花盛放。」

  「那夜我趴下供人淫乐,透过落地玻璃,分明见了他的背影,握紧砍刀,慌
忙扑进夜街,冷冷清清,下落不明。那夜其实我穿了高跟鞋,光鲜漂亮,反倒成
全了旁人。」

  「两小时后接到他兄弟的CALL。我好生忧心,心跳如狂。讯号也是不停
传来,犹如一道催命急咒。偏又为人骑在身下,任凭再大焦急,总是无法回电。

  呼机按在手心,疯一般剧震。客人骑在我身,也是发了疯一般……

  我没有想过一个妓女会说出这样往事,更惊诧于她的淡定。那一刻,于她眼
角,分明未落一滴泪。

  深深吸烟,淡淡愁容。

  而我看得出她的荒芜。当她嘴角掠过这款笑意,冷冷清清,茫然若失,像极
午夜散场的平静。

  「人散尽了,剩我孤单在跑。一行街,两条巷。雨点溅落霓虹,好似深海中
珊瑚……」

  撩撩踝骨上的红绳,手心划过小腿的曲线,我开始尝试着安慰她,好细声唤
她的名:

  「ANA……」

  我说:「我知道……每一行,都系有行规。」

         ***    ***    ***    ***

  天下之大。

  以前我听说有人一面听佛歌一面写色文,不知他敢不敢跑去警察局里面做爱
呢?从未想过,素来低调的我今次竟做了出头鸟。

  「笨鸟先飞」也正是这个道理吧。

  那夜,我跟了ANA抱拥在一起,飞往高处。

  或许是我方寸先乱,又或她的本意如此。你避得开一双媚骨脚踝,纵也敌不
过她那淡淡一睸. 无心似有情。莫非恒河暗涌,一念菩提。

  刹那之间,皮相剥去,只剩恶虎扑食的本能。阴茎矗立,春暖花开。

  她张开的身体,好似一座神秘城堡,令我占据每寸角落,地动山摇。顺延乳
房的曲线,子宫的静电,绮丽的汗腺,呼吸喘息,昭然妖艳。

  在我的吮吸中,她发出激动低音,仰起头来,发丝垂楼,好象海水中繁生的
藻,舌尖轻挑,贝齿微启。

  寻去吻她,却为她避了开。

  再次捧起她面颊不容脱逃,她却用眼神拒我。那个时候,我跟她的距离不过
一张纸片的轻薄,她的眼神再无余地。虽是颇令索然,也不尽强求了。

  后来我才知道,妓女这一行。最珍贵,便是亲吻。

  你可以射杀她全部自尊,却无法藉着她的形体希冀到半分温存。

  而我只有转战到乳房。

  指掌所及,尽是酥软丰盈。浑如冰雪肌肤,倘是落力稍重,便惟恐要留下淤
痕来。每是小心翼翼,却又觉得不甘。

  而她渐热渐燥,分不清沉醉还是挣扎。环绕在花蕾悠悠划圆,耻骨抵触,鬓
角厮磨。灯光在唇彩的光泽反射,映成点缀。

  两具肉身赤裸呈现,交缠伏叠,贪婪又热烈。藉着一次不期的夜遇,就这样
深入彼此。全然不顾因由,不留余地。

  在她的深处,闷热而潮湿。如此高温环境,亦令我越发狂燥,每次动作附带
着宣泄的残忍。甚么教养、风度、品质、身份统统溺死在她的体液之中,呻吟中
超度。

  将她双足分开,高举了起。

  即便狂乱的节奏下,竟也不由得分心细赏。从未见过这样的双脚,这样的女
人。当我挑弄脚趾脚心,她会更加尖声高叫,纤腰扭送,锁骨起伏,俏臀荡漾,
酥胸就要炸开一般。一阵电流自腿脚侵袭全身,颤栗禁脔。弄到铃声也乱。

  看她两腿间,亦是一片湿滑,触手可及。情趣所致,染指过处,但觉细腻娇
嫩,耻毛柔软。这腥臊妖媚的女子,她终于逼近熔化。摇摆身姿,像极色彩斑斓
的热带鱼,激流中跌荡。

  射精的前一秒,我忽而想起她是妓女。

  「唔……在……里面吗?」

  她猛得将我抱紧,双腿死死蜷在我的腰际。两具身体,容不得一寸相距。又
在耳根轻声作允,幽幽暖暖。

  久久不肯分开,直至东方微白。

  扶了她下楼,送进TAXI。此前当算的钱,已都结了清。我知道每一行,
都是有行规的。

  破晓的阳光好似清淡温水,却在刹那间洗尽夜色的斑斓。目送TAXI的远
去,我站在道路中央。

  生机盎然。

        ***    ***    ***    ***

  「欧阳辉南」

  14点35分。

  西桥。贫民区。

  起床。洗脸。在全哥的灵位点上一柱香,转身出门即去。

  我一身衬衣仔裤洗到残旧,发型也散乱,倒也合衬这片旧区的破落风物。在
ANA姐离开之后,其实这些也不紧要。

  彼时苏秀行已等在了路口矮墙。

  「而家(现在),去边度(哪里)?」

  「灯街。」

  在巴士站牌边找到一家小食店任意填饱。天色微变,想起家中天台上晾挂的
衫裤。

  「阿行,你,你等我一下,我,我屋企嘅衣服晾咗五日,一直都唔记得收。

  而家返去收。「

  苏秀行冷冷道:「衣服而已,这么认真干什么。」

  话音未落,巴士已经驶来,两人便上了车。

  15点27分。

  花石舫。灯街。

  走进城市的繁华闹区,满目商铺琳琅,行人接踵。不知他为何要来,也懒去
问。全哥死后,苏秀行是我唯一朋友。

  可能是因为长得靓,常常有人在背后指他GAY。其它我不知道,总之是朋
友。

  那日下午,就这样在街中来回游走。有时坐在街心广场吸烟,观望徒人。不
知道什么时候起,常常会习惯看人。就像无声流过的电影胶片,浮光掠影,一闪
即逝。有人牵绊肉麻,形影联袂。也有孤单散落,各自为阵。

  老人家说:「江、湖、海;尸、屎、尿。」

  每一个人,都是世间万象。无论奈河桥上行色寥寥,还是教堂里红毯蜡烛。

  每张脸面,俱是一般雷同。呼吸用肺,亲吻用嘴。热过热闹,冷过冷清。

  终于下雨了。两人躲进了一间服装店内。时间是1997年8月2日17点
13分。我终于忍不住要问他:「阿行,行行企企咁一个下昼,你到底在搞什么
啊?」

  他听了轻轻皱眉,再又细声道:「呃……阿辉,不如你陪我买件衣服?」如
此答非所问,亦令我感到莫名。而他俊美神色,优柔话音却是教人难以回拒。

  挑选一阵,拣出一件格子衬衣问我如何。我觉款式还好,色泽显得暗了。又
换一件,领口稍稍有疵。他兴致颇高,转眼又挑三件要我参谋。

  「蓝色最好,但系SIZE太大,你著唔好睇。」

  「我想也是,如果……有暗纹印花的话,应该会更好看。」一面说,一面轻
抚衣袖,仿佛摸索着甚么珍贵爱物,眼神痴迷,若有所思。如同自语一般:「这
里针线精细,衫扣也有型,他见了定会好生喜欢。」

  见他吟了一阵,这才想起我在身边,神情略有尴尬:「呃……阿辉,就选这
件蓝色好啦。」

  我应他道:「衫嚟嗜,系唔系噤认真吖。」

  这句颇为生硬,恰好奉还给他。衣服而已,有似也无。

  他即刻买下那件。站在店铺继续避雨,我们很久没有讲过话。望着雨中的街
景,也不知在想什么。期间有个陌生女孩跑来问他共伞,他也不爱理睬。抱紧衬
衣盒子,贴近胸前,其它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将到天黑的时候,雨终于停下。再过40分钟DISCO正要开场,吃饭已
来不及。巴士驶来,这便上了车。

  华灯初上,又要轮回到夜幕。每天生活如此,循规蹈矩。

  打开巴士车窗,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吐进暧昧夜风。沿路霓虹闪了又
现,红了又蓝,好似深海里珊瑚。

  束束流光掠过他面庞,照出倾城的哀艳。纵然借来形容女子的词汇,依然道
不清苏秀行的俊好。

  原来人世间真的会有一种美,足以超越性别。

  可惜度过一个莫名的下午,弄到三分烦烧,七分浮躁,早已无心去赏。

  初来的夜色好似温香迷雾,却在刹那间笼罩清醒的城市。雄壮的巴士,穿透
骚动的夜街。

  人在其中,形如精子。

         ***    ***    ***    ***

  晚间。

  在DISCO看场。

  人影骚动,噪音颠狂。这般声色中的男女,夜夜只在贪欢。腰骨扭送,指尖
放肆,阵阵莫名的兴奋,交织迷幻眼神。

  很多人都以为DISCO的夜场藏着某种玄妙魔法。原先也有过期待,就像
虔诚的观众,等待着魔术师凭空变出白色鸽子,谁知溅落了一地鸡毛——

  ANA姐是这样说的。她不喜欢DISCO的气氛,常常劝我不要做,而我
不过冷眼旁观。其实我痛心她做,因为每一行都是有行规的,我不相信一个妓女
可以冷眼旁观。

  何况一个人眼睛再冷,并不代表你不会受伤。

  那天晚上几个洪盛仔跑来闹场,为首是丁耀。警察赶来之前,我砍倒三人,
可惜被丁耀走了。当时我和苏秀行背向而立,挥舞刀光。场内的群人都在惊声尖
叫,也不知惊惶还是喝彩。

  那个时候,我们好象踏在修罗道场。灯光映在鲜血上,幻出绮丽色泽,越浓
烈,越极乐。一只酒瓶砸在阿坤后脑,再有人补上一刀,两刀,三刀。他轰然倒
地,嘴角似有笑容。

  远处警笛响起,方才冷却下来,由后门暗道逃离。

  半小时后,花石舫。堂口。

  讲完事件经过,苏秀行细声道:「我跟阿辉只是擦伤,不过死了两个兄弟,
徐锦江伤得重些,整块头皮掀起,秋生哥送了他去医院。大哥,你看是不是要开
战……」

  「一帮洪盛的靓仔,居然扫到我场!」暴龙怒吼一声,重重砸向供桌。关帝
象前,他沉默作拜:「D事点搞,我自然有分数。」一边摸在脸上刺青,思量半
晌,缓缓讲道「阿辉、秀行、带鱼你地三人辛苦了,今晚我带你地去HAPPY
下。」

  出来跟大哥,其实就是做牛做马。有时候你累到很辛苦,当然也要找人骑。

  暴龙带我到芭娜娜夜总会,苏秀行忽然有事,率先离开了。

  看见廊内的妖艳灯光,薄墙透出莺声呢喃。兴奋之余,竟有些力不从心。不
知为什么,眼前浮过熊叔的米粉,香滑滋润,色味俱佳。假如要我选择一款佐料
的话,我一定会说牛鞭。

  妈咪笑面相迎,热情奔放。挽着暴龙哥一连推介了十多位小姐。可能是因为
太过热情的缘故,暴龙哥突然将她抱起,任凭她竭力挣扎,嘶声叫喊。砰地踢开
一间空房,不由分说将那妈咪按下床去,端是君临天下的霸道——

  「出嚟叫鸡,都要讲D道义。虽然你系妈妈桑,我都唔当你系外人架!搞!
一样照搞,钱尼样野都系要计架!」

  言毕关门放狗,留下我与诸位小姐一并笑到肚疼。

  「我大佬够义气,连妈妈桑都睇埋。」

  见我这般调笑,一群妓女更是花枝乱颤,有人应声道:「系啊,系啊,真系
义薄云天架。」

  笑语连连,本是轻盈畅快的嫖妓旅程。正要随手牵位靓女来场「友谊波」,
却在此时无意瞥见内厢开门……

  她神情依旧,容颜略有些憔悴了,长发微微散乱,额角似有汗滴。几张钞票
握进手中,一双拖鞋迈开慵懒步伐,脚上铃铛分明在作。

  此番不期而遇,刹那间,声音哽塞,「ANA……你……」

  她自我身边擦过,冷冷瞟来,眼神默然。

  在她身后,跟了一位四眼青年。一身衣着整齐,眉目之间颇显温雅,不见丝
毫暴戾之气,他是ANA姐今晚的客人。

  侥是如此,我依然目露凶光,伸出食指指在他前额。仅有如此而已。

  「ANA姐,你,你……」情急之下,仍是说不出话来。

  她转过身来看我,少许沉默,用国语淡淡说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什么安娜,我叫红月,刚从台湾来。」

  「我……你,我……ANA姐……你……」

  如我万般焦急,她却泰然自若。例行公事的腔调,不卑不亢,不蔓不枝地说
到:「这边的姐妹都是最好的,一节钟,250。先生有没有中意的?」

  「我……你,你,我,ANA姐……」

  「先生你一定累坏了,阿娇,你泡点茶。」

  自从一周前令她负气出走,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责,满目所见都是她身影。

  想起往昔片段,林林总总,缭乱层叠。离开她的日子,直如失落魂魄一般。

  此番终于忍无可忍,头疼欲裂,周身颤抖,好似将要炸开一般。

  「好!你!你唔识我吖嘛!我,我而家花钱嫖你好唔好!」

  嘶声吼出这句,只觉眼角剧颤,气息急促,臂上青筋暴出,凝结的伤口也都
快要暴裂开来。

  「对不起,3点整,到我下班。要么……」她抽出一支香烟,轻巧地翻转一
周,擦亮火机,手势花俏。吸进一口烟雾,浅浅淡淡瞟来一睸:

  「要么,改天,你嫖我。」

  随即勾上四眼仔的臂弯,整个人软掉一般,朝他身上倚了去。

  「啊——啊——啊——」

  我已记不清当时喊了什么。砸烂三张桌,六只椅,两盏灯,一扇玻璃门。为
什么全世界都可以嫖她,骑她,享用她的妩媚。惟独在我面前,她要矜持高贵。

  其实我爱她,她知道。

  只因她是大嫂,奈何也要死守。

  我已记不清追出几条街。周身玻璃划伤,新伤旧伤。血一路流,雨一路溅。

  落在开裂的皮肉,也会像刀割。一路跑,一路嘶声吼叫。疯一般挥舞双手,
挣扎也似搏斗。

  其实我爱她,全哥知道。

  然而有些东西要守,直到死前,他也没有勇气刺破。

  而我只有在这里跑,分不清追还是逃。

  只因她是大嫂。

         ***    ***    ***    ***

  「孙秀城」

  很多事情我没有问,她也没有说。

  先前我约过她几次,她只是不肯出来。

  「要请神,你就去道坛。嫖妓,就到芭娜娜。」

  那时我欲说还休,她也是欲言又止。荡在繁华的灯街,牵牵手就像旅游。路
过VALENTINO的时候,我低下头看她拖鞋,艳黄粉蓝,散漫步调。一双
脚踝灵犀漂亮,红绳所系,银铃轻荡。

  「几年了?」

  ANA好似没有听到,素面朝天,眼望流人,眼神之间无限慵懒神游。

  如此这般,也便无畏多贪。只将两手相握,尾指缠绵,在我已是尽欢。

  「ANA,我想……买件衣服给你。」

  「好啊。」

  没想到,她竟欣然应允。

  好耐心在更衣室门口等了她久久。那些连衣、吊带、短衫、长裙披上她身仿
佛盎然生意,秀美如琅。镜中绰约风姿,映出活色生香。

  原来那些羽裳罗裙,真的是为媚骨而织。

  见她满目琳琅甄选,姹紫嫣红穿梭。时又投来似水眼波,笑意翩然。我竟看
得痴醉,期间遇见线人与我招呼,只好当成罔闻。

  原以为会满载而归,最终ANA却没有挑中一件。她说她不爱买衣服,只会
喜欢挑拣。时装繁多,说来都是皮相。她说:

  「孙秀城,你们男人,更加喜欢女人一丝不挂的样子。偏偏女人买来那么多
衣服,粉饰不过一具玩物。」

  刹那无言以对,匆忙接声:「呵,也是。衣服而已,总归不必太认真。」不
由低头看看制服上的警徽。

  阳光之下,分外耀目。

  不知道为什么,ANA总喜欢将一件事情说到可悲。惟独在靓衫丛中,有幸
见识她那暖暖笑容。

  或许看破太多的世情,经过太多的冷暖。红尘泛过,她再无一丝惊诧。笑似
非笑,乍暖还寒。剩系花非花的矜持,毒非毒的怨咒。

  如此撩弄我心,甘之如怡。「如果有一天,」我心中暗语:「当她吻我,我
就娶她。」

  可惜这一句,始终没有机会说出。向一个表白,首先需要勇气,然而也有时
宜。不知为什么,我本是准备说的。话从口出,却变了成——

  「ANA。不要再做了,ANA。」

  记得当时我们坐在灯街美食圆的7号台,大厅播放的音乐是老鹰乐队的加洲
旅馆。她好似听得投入,良久才有应声:

  「阿全在的时候,也会常常对我讲这句。每次做完爱,就对我规劝。其实我
也劝他,依然没有办法。」

  「他不做古惑仔,靠什么营生?我没有人来嫖,一样要饿死。他只知道叫我
不要做不要做,却又无法给我一个家,一份生活。」

  「后来他死了,我还在做。他兄弟又来劝我……那天晚上芭娜娜那个男人,
我只有无言以对……其实,孙秀城。怜惜一个人,要么给她未来;要么……干脆
忘记。」

  「因为我要的,你们给不了。」

  一曲未完,她却说了很多话。我知道她已看透我的所想,依然选择委婉的方
式回绝。透过眼镜片,透过玻璃墙,及目所见依然街路喧嚣,人群汹涌。而在此
刻,我分明觉得孤独。整个城市静成一片沙漠,她分明近在眼前,伸出手去,要
来都是虚空。良辰美景,统统不过海市蜃楼。

  「呃……」

  「ANA,我……是不是,还可以去芭娜娜找你?」

  她笑。好象看着调皮小孩。

  怜惜一个人,要么给她未来;要么……干脆忘记。

  想起那天夜里的情形,害怕某天ANA也要怜惜我。倘若她选择忘记,我会
不会歇斯底里?

  1997年8月7日中午12点又过一刻。

  花石舫。灯街美食圆。

  我扑身上前,不由分说将她抱进怀中,如同疯子一般。狠狠一吻落在嘴唇,
舌尖放肆,气息急促。手指钻进秀发,掠过面颊、前额、后颈,贪婪摸索,指尖
剧颤。

  动作强烈粗暴,饭菜跟着翻倒狼藉,引来食客连声呼叫,以至惊动保安。

  而我视若不见,自顾狂吻。旁人看来,形如饿狼一般,偏偏一身警察制服挺
拔,也算十分消遣。

  她始终没有挣扎,双手虚浮,任我施为。也全无半点回应,一分妖娆。

  不记得这一吻持续多久,也不知她在何时离开。

  那天下午,我遇见6308,他说我的眼睛看起来很像哭过。

  我忘记了。

  一直以为ANA就此将我忘记,所以想到用一个吻的方式做成告别纪念。可
能是因为她临走的时候没有说再见,于是从此真的没有再见面。

  很多年以后,我收到过一份请柬。还是很快认出她的娟秀字迹。

  尤其我的名字孙秀城,在她写来更是分外别致。

  我才想起当年是不是会错了意。

  也都无干紧要了。那个时候,我早已回到湖南长沙。生活很好,父母很好,
妻儿也好。兜转一圈,越发喜欢家乡城市。

  很想去参加她的婚礼,只因处理一个印度犯罪团伙的走私要案,委实分身乏
术。好容易觅到空闲,在黄兴中路买下一双VALENTINO,随后打包寄了
去。

  在包裹单填下接收地址的时候,邮局的小姐问我是不是广东人,她说我的口
音很像。

        ***    ***    ***    ***

  「欧阳辉南」

  露天戏台上,民间艺人穿着花绿衣服。刀枪剑乩,红粉胭脂。方言的唱腔,
这般煞有介事。

  苏秀行全然听不懂,细神在听我讲。

  待我说完,他才开口道:

  「ANA姐,她其实常常回来。阿辉不知道,那天我在路口等你,见到一个
女人在天台上为你收衣。」

  「还有一次,我推开你的家门,」他说:「那时你躺在床上睡熟,她的双手
在你脸上轻轻地抚摩。我分明站在那里,她也看不见,从发际到面颊,抚过耳眼
鼻喉,再落到胸膛……」

  「阿行,你呃(骗)我。你系她前面,点解会睇唔到喎?」

  「房间里光线很暗,到后来我也才看清——她根本没有睁过眼。」

  其实我知道苏秀行并没有骗我。记得送走全哥那天,ANA也是这样,闭上
眼含着泪,在他冰冷的面颊发肤一寸寸抚过。后来常常捧起全哥的遗像,也是如
此婆娑。红烛黄纸,凄凉漂亮。

  还有那些衣服,原来我没有记错。

  全哥在的时候,三人爬上山顶,俯瞰城市夜景。她指着西桥的破旧楼房,她
说每处亮灯的窗户,都有一户人家。那却不一定,会是一个家。

  所以她走了,她会来看我,而不是回来。

  当她将我捧进手心,掠过每寸轮廓,偏不愿令我醒,不肯睁眼看。分明相爱
两人,从她指尖在我鼻尖,隔绝无限光年。

  想来人世间的剧痛,一如人去楼空,一如咫尺天涯。

  「咁……」我终于心如死灰,「即系叫我去死。」

  听我这样说,苏秀行好似有所想。

  「这样……有件事不如让给你做,阿辉……看你有没有兴趣……400万可
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给她一个家。」

         ***    ***    ***    ***

  1997年8月10日晚间11点。

  芭娜娜。

  我急匆匆推开门,有些女人认出我,我没有说话。

  目光四顾,焦急找她。在脸上,却看不到一丝表情。妈妈桑好似迎上来,满
口暧昧措辞,也不知讲的什么。

  后来我看到ANA姐,其它都不重要了。

  像野兽一样撞开包厢的门,将她按在身下。

  她竭力挣扎,我偏要强吻。她终于脱出来,狠狠一记耳光劈在我脸上。

  我没有看她眼神,毫不迟疑,继续侵犯她。而她依然挣扎。

  将她牢牢按进沙发床,纤弱手腕,分明还要翻覆。我像饿狼一样吻她,耳眼
鼻喉,每处贪恋。如此野蛮暴动,不容半点反抗。

  也不吭一声,只有一阵阵野性低音,藏在喉间咽呜。

  料想不到竟是这般刚烈。此时她蜷了膝盖,硬生生撞在我小腹。力道之重,
足见歇斯底里。

  剧痛之间,她已抽出手腕。「啪——啪——」又是两记耳光,直令我面门火
烫,金星飞溅。

  一边抱腹忍痛,略停了刹那。只见ANA姐眉心深锁,怒意凛然,气息略有
凌乱,周身亦是微微震撼。神色之间,却又端正坦荡,不蔓不妖,无有惊诧。她
正色道:

  「辉……我系你阿嫂。」

  在她嘴角,分明留着吻痕,眉骨沾了我的唾液。她正色而立,颜形清素。在
她眼中的色,我已分不清谴责还是忿怨,坚贞还似惨淡。

  那天她穿浅蓝衣裙,腰身裙带裁剪贴和,一层薄纱衬出清淡素然。本是风尘
中的女子,在这变故之下,自该吟吟唱唱轻描淡写了去。

  而我此刻看了她,美艳之中竟透出一份清宁圣洁。直如一瓣青莲,独立血雨
腥风。又似堕入阿鼻地狱,荡进修罗道场。刹那十方,原来惊现苍兰。

  于我焚心火焰,正是这份圣洁。

  三千世界,凡人尽可以玩弄她,凌辱她,只要你付的起钱。

  非要我珍爱怜惜,非要她冰清玉洁。这俗世里众生,俗世里人伦,俗世里规
戒,凭地这般煎熬!

  你是杀手,她是妓女,他是警察,我是古惑仔……款款外衣,纷繁皮相。原
来一世一生,说穿不过「江、湖、海;尸、屎、尿」。

  逃不出、冲不破。归去来兮,轮回生灭。

  思海中忽然掠过全哥,招手也似挥别。

  而此刻的我,已没有任何挂碍了。

  这命中的女子,此刻近在眼前。素然站定,铿锵独立。

  如此最后执念,强奸做成盛宴。

  衣裙撕碎了,还有内衣,内衣撕毁了,还有身体。在她近乎疯狂的挣扎中,
我比野兽残暴。

  拳打脚蹬,嘶声尖叫,牙齿也要抗挣。她咬我,我咬她。

  撕扯她的头发,嘶咬她的乳房,她反应那么激烈,也不知是疼痛还是鼓舞。

  当我撕下她的内裤,她反而停止了挣扎。那个时候,我抬头看过她一眼,在
她的眼瞳,有一抹猩红。

  我听见她在细声唤我:「辉……」

  从前未来,再没有听过她这样柔声唤我。这般温暖亲和,缠绵缭绕。好似年
少时贪欢,前世里流光。

  这样的呼招,本是可以有温暖的。而我举起了屠刀,必不会放下心魔。凡温
暖的必是片刻,必不会长。它也是未能坚实的,它必是刹那的幻觉。

  将内裤拉下脚踝,我贪婪地端详隐秘的身体,亦听到铃铛作响。我不禁纵声
狂笑,依此破除她最后的术。

  看这美妙胴体,好生玲珑浮凸,不可方物。衣着尽数剥落,白是细雪冰雕,
艳是粉嫩生香。春光呈现,再无半缕遮饰。惟余一记红绳,缠在脚踝的骨,系下
一只铃儿。

  几多年,未曾变。

         ***    ***    ***    ***

  吻在她脚,轻浮放肆。只因这媚骨,销蚀我心魂。

  含着她脚趾,贪婪吮吸。这般猥亵举止,却撩起剧烈的反应。仿佛一股电流
刺透全身,酥痒难当,引来一阵娇吟,花枝乱颤。

  越性感,越敏感。

  不知道先前那些肮脏的男人懂不懂欣赏这双玉足的漂亮。

  我希望,我是第一人。

  每一个妩媚的女人,都应该有一双美妙的脚。如此纤巧风骨,灵犀尤物。可
惜ANA今天没有穿高跟鞋。

  我听一个写色文的人讲:当你卸下一个女人的高跟鞋,比卸下她的内衣更加
美妙。

  原以为她放弃了反抗,半推半就,也要与我享用美妙时光。谁知当我弯身下
去,手指方才触及禁区,下身忽而一阵剧痛。

  趁我意怠,她再次曲膝一撞,不偏不倚击中要害之处。直令我痛不欲生,惊
怒交加。见她目光冷冽,仓促蔽上衣裙,面上红晕犹未褪去,口中似要说话,终
于还是叹息。

  如此场景,亦教我不知何去何从。一时间趴在地上无力起身。

  她本该就此开门离去,交由妈妈桑料理残局。偏又持着锁柄,许久拧不过一
圈。暗灯之下,背影怅然孤立。

  终于回过身,自茶几上的纸盒中抽出纸毛巾。缓步到我身前,俯身蹲下,为
我轻擦额角汗滴。捧起我的脸,指腹掠过鼻尖下颚,好似怜惜,好似告慰。

  或许是她表达歉意方式,或许心知肚明。

  我再次像凶兽一样扑倒她,拉扯她的头发,撕毁衣裙。因为前番的教训,我
不再留下丝毫余地令她反扑。

  我是必奸她的!

  记不清我怎样打她,也记不清她怎样挣扎。只记得是在最为剧烈关头,她曾
用啤酒瓶砸向我的脑门,碎了。我扯着她的头发,撞向包厢的墙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耗尽气力。而我骑上她的身体,祭出怨怒的阴茎。

  只一下,便得逞。

  声声狂笑湮没了她的呻吟。那呻吟并非呻吟,倒也像极了惨叫。刀子刺入心
肺,莫非会有这样惨叫?

  当我冲破阴户防线,那些所有尊卑、人伦、情谊统统碎裂开去;那些所有悲
苦经营、良苦用心全然一击刺穿。

  在她白皙的乳房,清晰可见抓痕,荡漾起伏之间,如此分外醒目。破碎的衣
裙零星附在身上,双臂无力摊开,侥是我怎样奋力,也不见一点动弹。

  秘道中渐渐温湿,空气中嗅得出体液味道。我提着她双腿,分开弧度,不时
摇曳。触点厮磨,令她不自觉挺送收缩,臀部牵使下肢颤动,耳旁似有叮铃。

  恨我不生三头六臂,能教一时之间染指各处风景,舔吸周身完肤。

  玩味丰满酥胸,揉捏勾勒,端是好生享用。又见她雪白小腹一阵忽然起伏,
小小肚脐眼儿,也要勾起无限遐思。方才触碰,纤腰娇然扭送,细软绒毛抵触,
撩得我又是难奈。

  迫不及待。

  将她双腿夹进腋下,腾空前臂;一手将她臀部抬高,好再继续施为。此时A
NA姐的股沟间已潮湿一片。触手所及,十分淫糜感觉。而我偏要令她更加泛滥
成灾……

  指尖骚动,阴茎骚动,人身骚动。她极力掩饰本能的欢娱,不愿发出美妙声
音,纵然露出迷情姿态,却要三分隐忍,时时咬紧上唇,不肯更加放纵。而我杀
的更深更急,她也只好松了口。发自深喉绝叫,薄唇轻启,舌尖妩媚,一时片刻
放浪。

  教我狂乱且又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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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夜·暗花Ⅲ 作者:小悴

        ***    ***    ***    ***

  时光之外,阴道之中。那夜我醉生梦死,春暖花开。

  原来地狱天堂只在一线。

  爱一个人太久,会病狂;病入膏肓,诸法无常。

  ANA姐——

  某年月日,我终于变作禽兽蹂躏你的身体,将污浊的精液射进子宫。这那个
瞬间,你可曾有过爱恨?

  本该彼此怜惜的两个人,却用强奸的方式苟且偿还。只因彼此的心结,作成
两人的劫。

  「江、湖、海;尸、屎、尿。」

  人世一生,莫非冥海里的蜉蝣,浑浑噩噩,营营役役,也不知此去何从。漂
流浮生,宿世迷茫,我们分明这样接近,偏不肯彼此相顾,相约伴老。

  ANA姐,这时的你美极。

  你赤裸着身,好象热带鱼一样光鲜。长发披散,令我看不见眼角眉梢。你抱
了膝盖,蜷在墙角,听得见凝重呼吸。暗灯之下,烟火明明灭灭。

  在你双腿之间,溢出腥臊液体,缓缓汇在地上,一滩狼藉。

  我站进你面前,绵软的阴茎垂落视线。那些嘴角的咬印,乳房的抓痕,腿间
的精斑,足以摧毁一座坚实牌坊。

  然而这份渎圣勇气,其实来自苏秀行。

  「如果……」

  「ANA姐,明天我有命回来……」

  「我……娶你。」

  我终于说出这句,便也释然了。径自穿好衣服,只身离去。

  ANA姐始终没有说话。

  临别的时候,我吻遍她的脚踝,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而她始终没有再说话。

  打开门,又再关上。当我走过芭娜娜的长廊,我听见一些声音。不知是不是
她在哭。

  1997年8月11日零时又过三刻。

  我在芭娜娜强奸过我的大嫂,之后仓仓扑进夜街。

  我的名字叫欧阳辉南,我是一个古惑仔。以前在技校念书的时候,我的编号
是6531。

  14个小时之后,寰宇中心双子楼B幢,裙楼4层会展厅。

  当我拟准时机掏出手枪……

  忽而瞬间灰白,转而宁寂,继而虚空。

  连对方的枪声也未及听见——

  电光石火,那枚子弹自眉心穿越。少量渗血,概无痛觉;在我倒地时瞳孔泛
散,掌心翻转,指尖略有微颤。

  藉此——

  丧失这笔暗花的契机。

         ***    ***    ***    ***

  1994年3月15日,我捅了一个男人七刀,因为他骗我。当时他扑倒在
血泊中,痉挛颤动。而我静在那里,也不知该去何处,只看见他的一双手扑进暗
红血渍,指尖轻挑,好似蝴蝶翅。

  后来警察带走了我,给我两年九个月的刑期。

  我的名字叫苏秀行,我是一个古惑仔。以前在西桥监狱坐牢的时候,我的编
号是2218。

  监中有个号友叫作余良森。虽不算高大,却坚实挺拔。人与他说话,他也不
爱去理,一双眉目好似刚强,时时又低头缄默。

  认识他,是在我19岁的生日。那天有同住的犯人抢我伙食,又来欺凌我。

  说我长得像女仔,便要供他淫乐。也不知余良森从哪里站出来,拳脚舒展,
那人随即服了软。

  事后余良森遭到警察「严厉训斥」。躺在狭窄的铁床,他已不能动弹,我跪
在床边长久照料。

  当他睡着时候,我便轻抚他面颊,留连颚骨轮廓。某次倒在他胸膛睡去,又
被鼾声惊起。

  门外长廊里,巡夜的脚步滴答。我蜷着膝藏进墙角,痴痴望他。铁窗透过一
束光,一张床,一脸黄。

  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总之那三年,在他温暖胸膛,被我当成睡床。

  1995年9月16日,是他刑满的日子。先前他一直没有说,也该是害怕
分别。

  那天我出工回来,他便消失不见。一张牢房铁床,整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不
曾有人睡过。只在枕头上,找到熟悉味道。

  那之后的15个月,我一直很低潮。人与我说话,我也不爱去理,一双眉目
好似忧伤,时时又低头缄默。

  待到我刑期圆满,已是1996年的冬天。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余良森。却
发觉很多东西都变了。

         ***    ***    ***    ***

  「苏秀行」

  在江湖上跑,没有人不想捞。捞的多了,也就成了社团。

  那时洪盛、东英乃是最大社团。加上近年串起的一合会,已成鼎立。

  而我却跟了花石舫暴龙。出不出头,上不上位我无所谓。所以会跟他,其实
另有其因。

  三条街,十几个场,并没有太多事情要你去做。平日里,暴龙要我帮他看一
间DISCO。期间我认识的阿辉。

  1997年7月11日晚上,大约10点。警察莫名其妙跑来临检,我们便
提前下了班。

  那天晚上,有个印度人讲话很嚣张。我帮阿辉砍了他。当时他从阿辉家中下
楼,我已等在路口矮墙——

  「你……你唔好乱嚟吖,我,我……我系印度人!」

  「去你妈的印度人!印度人不讲番话,跑来这边满口白话。砍的就是你!」

  「我唔只识讲,仲识写咸湿故仔(色情故事)咧……你唔好砍我吖!我仲领
咗贱人嘅花红!我讲你知啊!你唔好乱嚟吖……你……你……」

  这印度佬疯疯癫癫,一边挣扎,一边鬼叫,令我好生不爽。手起手落,下刀
之重,当场教他仆倒地上。

  几只铁皮垃圾桶翻倒下来,压在他肩膀手臂,破碎的啤酒瓶搞到一地狼藉。

  我掏出纸巾,擦拭刀刃上血渍。也不去管他死活,即刻转身返家。

  途中后悔,竟忘在阿辉家洗一次澡。

  辛苦忙碌一天,再又砍人,在我身上难免余下血汗味道。

  而我不希望余良森会闻的到。

         ***    ***    ***    ***

  在我回去时候,他已睡熟了。

  房间凌乱。地上两片锡箔,一支注射器,还有吃剩便当。移开餐盒,看见一
滩黄色黏液,带着浓烈的碱性气味,是阿森呕出的。

  旧家具也会有温馨。橱柜上摆着合照,那天倚在他身前,他的一双手自从身
后揽来,围作半个圆。

  此刻床上,他展开睡姿竟又瘦去一圈。

  轻步向前,为他合上被褥,触到嶙峋肋骨。

  这之间,千般言语只好凝了叹息。

  人跟人相爱是很武断的事情,一秒钟可有一世。两年前缘遇,转而分割,继
而重逢。这男子,我是想了要来一世。

  因而在这秒,端是要叹息的。

  前时他眉目刚强,炯烁且又威武,再不似如今憔悴。

  其实一个人强壮雄极,你反而不知怎样叹息。欠他越多,越发就作成依赖;
这依赖惯了重了,也就不事怜爱。

  以前的房东问过我:「点解你唔带他去阿根廷睇瀑布?」

  我是真的很想。只不过梁朝伟并没有吸毒。

  起先我们吵过很多次,每次每次他都会发怒。他砸完东西我会哭,我哭完他
会抱我,他抱我我就会说,我就会说森哥,我只在你一人面前哭。

  未犯毒瘾的时候,生活如此静好。

  然而想要维持这样的好,惟有越来越多白粉。

  后来我做了。

         ***    ***    ***    ***

  那天我去灯街,是想遇见一个人。

  我怕他耍滑头,所以带上欧阳辉南。谁知他很机警,终于没有露头。

  人说「打仔洪盛,4仔东英」。从前我其实想跟丁耀,他是洪盛会的438
纸扇。由于我恰好知道,他是东英山鬼的人。

  那时丁耀说:「不如……你去跟花石舫的暴龙。」

  「耀哥……我……我只想要粉。」

  「暴龙是花石舫的土霸王,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花石舫……有一条灯
街。」

  那时我不知道,原来丁耀他这样说,乃是有道理的——

  四个月前,越南毒枭阮文斗在本埠遇袭身亡。关于死因至今众说纷争,有人
认定是杀手暗花,也有人说是黑帮残斗,警方曾推测事件与越共中央有干。

  事情于是没有过度宣扬,但很多人都知道,阮文斗生前将一批数量极巨的白
粉藏在灯街某间仓库。因为死的突然,还未来得及动。

  「灯街虽然繁华,却不在于长度,也不见得金贵。头尾两间KFC,一家梦
丹蓝婚纱影楼。三座报摊,四家食杂,夏天刨冰,秋冬煲汤。中段有快餐店、面
馆各一。以前还有两家音响行现在都仆了,贴出空铺招租。」

  我略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八零年代起,灯街就以贩量成衣为主,向东左
手一共五十四,右手五十七,共一百一十一间全是服装生意。之外另有鞋店十四
间,错落分布。」

  丁耀品茶浅笑:「跟暴龙才几个月,居然搞到这么细致。阿行,你真是选错
了行。」

  「耀哥你不要笑我。如果有的选,我怎么又会跟他?」

  「暴龙虽然草包,却不至于脓包。自家势力小,你就要懂得低调。要么早给
人除了根。」

  「呵,他又怎么会低调?暴龙若懂得低调,桃子都要偷猴。」

  「越南鬼上天之后,先是警察把灯街翻了个遍。之后老大的儿子DAVID
又带社团的人来搜,搞到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然后东英山鬼和一合会的宝仕
龙先后又来凑热闹,当然还是一场空。」

  「这些……耀哥,我为什么不知道?」

  「哈哈,」丁耀笑容亲和,柔声道:「你是矮骡子你当然不知道。」

  原来矮骡子真的是矮骡子。同样一条灯街,同样一片江湖,我数得再清楚,
觉得再分明,看到不过表象。

  「花石舫,明处来说,毕竟是暴龙地头。看来,他真是有够低调。」

  「出来混,就要讲义气。当你没有资格讲太多的条件,你能讲的,唯一只有
义气。」
   
    丁耀沉醉茶香,眉眼细成一线,冷落我在一旁,兴至而谈:「你以为他真是
个傻瓜。我们都找不出,他又何苦浪费时间。只要桃在树上,风头过了,还是他
拿。即便他也拿不到,最终落进黄土,也好过跟人抢到头破血流的,然后两手空
空。」

  「耀……耀哥,有否想过这个……根本……就是假……」

  「这个。你不妨去问暴龙本人。」

  「我是矮骡子,他怎么会说。」

  「是啊,他不会说。但你有眼睛看的见。明天下午呢,你……是不是空跑去
一趟灯街?遇见的话,可能会很有趣。」

         ***    ***    ***    ***

  后来我真的去了。

  可惜并没有遇见什么有趣事情。那天我买了一件衬衣给余良森,是依三年前
的SIZE。

  见他穿起衣服,捉襟见肘样子,不禁又是怜惜。偷眼望他神色,可见欣喜,
因而也跟着轻松了。

  「森哥。我前次还见到一双皮鞋,棕色系带,应该会配喔。下次我买回来给
你。」

  「好喔,乖仔,改天陪你逛街嘛。」

  在森哥瘾未犯时,其实一切安好。那天缴完电费,手中所剩恰好够一双鞋,
他于是陪我逛街。行至半途,他忽然有奇想,要我原地等他,然后转身跑去。返
回时候,手中竟拿来一对冰激凌。

  「乖仔,鞋店都好远。不如我们来吃哈根达斯。」

  他说话时的样子,每每令我痴。那日盛夏天气,他着清爽新衣,凉风席席。

  乘车到郊外。顺延河边公路,两人牵手漫游。手中的冰激凌一直没有吃,行
到累了停下休息,倒数它层层融化,也是有快意的。

  大片的云彩掠过城市的天空,阳光映在水面是一点点红。

  他站在身旁,我坐在堤岸,悬空的双脚荡啊荡。

  美景良辰此刻,我说:「森哥,你吃喔。」

  我转过身,要将手中冰激凌递给他分食。却见他双拳紧握,面肌抽动。太阳
穴处已是虚汗淋漓,周身浸湿,直如落水一般。

  乃知他毒瘾又犯。

  毕竟哈根达斯的淫荡,敌不过一克白粉的欢场。

  「森哥,你……」

  「我……我,还好……我没事。」

  往往他说没事就一定是没事。因为他有事的时候,根本已经说不出话。

  急忙乘车回家。那班巴士没有空调,我靠在他身上,他的衬衣湿透。

  「哗,」我说:「都这么粘咧。」

  「衣服嘛,你越臭汗,它粘你越紧。」

  不知他是否另有所指,这句子听来刺耳。

  想想其实也然,他余良森我苏秀行又何苦怜惜一件衣服。

  随后我中途下了车,换乘去找阿辉。

         ***    ***    ***    ***

  假如人跟人的感情可以换乘,我也会很愿意尝试改变线路。

  其实我想过欧阳辉南。虽然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线路去接受一个男人。但
他很爱他的大嫂;他大嫂也爱他。

  所以,我始终无法告诉他太多。

  记得丁耀说过:「男欢女爱,无非想要一个家。想家,就不再有野心。」

  两个月前,我从丁耀的床上下来,他为我披上衣服,这样对我说话。森哥之
外,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第一次,也是最终一次。

  那夜我供给他淫乐,只为换来一笔暗花的线索。

  我不过想要改变一些事情,却被他说成有野心。后来因此死了很多人,而欧
阳辉南是第一个。

  他死在游戏开始的时候。

  一直到16个月后,丁耀和东英山鬼联手,一举灭了洪盛。据说那些天,他
们囚禁了两个绝色美女日夜奸淫,场面十分劲爆。

  不过丁耀始终没有出马。一是他喜欢男人;二来,他还有野心。

  我和丁耀的一夜情始终隐秘之极。那夜MAYA的7,一首老歌惊艳莫名,
留言板上柳暗花明。

  我跟他距离最近的时候,只隔两只酒杯,四层玻璃。他说,阿行,不要说我
看得起你,我只不过看见你会勃起。既然你给了我一个晚上,那么我也给一个发
财的机会你。

  「出来跑,有人求名,有人求财;有人走正道,也有人捞偏门。老人家这辈
子什么都见过,早该淡出江湖。但他的儿子DAVID却很有作为,用老人家贩
毒赚来的钱拿来大搞慈善……」

  「那有什么不好?」

  「好啊,好的很哪。老人家常常讲:『江、湖、海;尸、屎、尿。』人这辈
子营营役役,转眼都要归为尘土。恶贯满盈,不如广结善缘。他让DAVID去
竞选立委,更好为民众谋求福利。」

  「老人家不老嘛,真当是与时俱进。」

  「他这样唱,我便这样听。反正在这国度,这类说辞早也听了惯了,」丁耀
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可惜很不顺利,政界一些官员始终对DAVID成见极深。屡在公众场合
大肆揭发黑帮家境,更有甚者引为奇耻大辱,扬言要一举扫除本地的黑社会。好
在老人家在‘上头’有些朋友,强令媒体封锁消息,这才不至太过尴尬。」

  「那么……」

  「那么老人家当然很不开心……人不开心,当然就会有点表示。那群官员中
反对呼声最高两个,一人200万。阿行,你做不做?恰好,你也不是我们洪盛
的人。」

  当时我没有答应他。因为他说的后半句,很难听。

  每一行都是有行规的。黑社会走黑社会的道路,立委讲立委的台词。你不过
是矮骡子,玩什么暗杀,揭什么暗花。

  而我想到余良森,竟又踌躇了。

  其实一个人不愿去做坏事,并不代表他善良,而是没有把握。有时候我会觉
得自己很怕死。

  「江、湖、海;尸、屎、尿……阿行,你……也不必太上心。」

       ***    ***    ***    ***

  假如我真的可以不上心,事情或者就变了。

  几天之后,我跟欧阳辉南各自烦烧,看戏想要散心,那时他说出心上的人。

  「咁……」他说完心如死灰:「即系叫我去死。」

  而我于是有所想,随即说出我心中的事。

  「这样……有件事不如让给你做,阿辉……看你有没有兴趣……400万可
以做很多事情。比如,给她一个家。」

  时间是8月11日14点15分。

  地点在寰宇中心双子楼B幢,裙楼4F会展厅。

  本埠财政司长陈田秋霞女士将于此召开联合新闻发布会,一同主持会议的还
有来自北京当局的高层人士。与会成员多是本地政界与地场界的要员,据悉东南
亚某著名的财团派出的代表列席。大批来自日本,欧美的记者将对本次会议进行
LIVE播出……

  会议的安保工作由本地高级警官谭咏麟先生负责施行。丁耀在他身边有人,
该是由此才获得这张PASS证件。

  我取出递到阿辉手中:「阿辉,晚些你去MAYA找丁耀,给他看这个,就
说是我朋友,他会给你家伙。那……祝你成功。」

  其实那一刻我的心情矛盾,倒也无干他的生死成败。像是烫手山芋,给予旁
人,且喜且怜,莫非又有余香?

  他无声凝息,眼神望我,眉目之间好似优柔。手中一张记者证,痴痴紧握。

  一如救命的草,一如催命的符。

  他转过身,匆匆扑进夜街。

  露天戏台上,民间艺人穿着花绿衣服。刀枪剑乩,红粉胭脂。方言的唱腔,
这般煞有介事。

  虽不知唱的什么,却会好生沉浸。忽然回过神来,惊见整个空场,惟独剩我
一人。

  一时仓皇逃避。

  路过熊叔夜摊,我停下来买一盒米粉。

  熊叔笑脸相向:「阿行,今晚点解得你一个嚟?阿辉呢?哦,我知啦!你呢
碗粉系打包俾佢嘅。」

  以前每次,我总会跟着阿辉一同出现,想来他是习惯了。

  当时我并没有解释,显然这份是给森哥。也正像阿辉,从来也只为他大嫂。

  想来大家都习惯了。

       ***    ***    ***    ***

  「朱雀」

  欧阳辉南是我杀的。

  那时入场的人员很多,镁光此起彼伏,不同证件的人穿梭游走,真当混乱的
紧。

  亲王和将军,还有四个中国人并坐在席位。

  我隐在他们身后的人群,凝望这个时地。

  那个男人,注意他已经很久。他一进场就四下环顾,目光流落在各处出口,
从来也不看席位方向。

  真当稚嫩的很。

  不知道他如何通过安检,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杀谁。总之他的枪还没有拔出
来,我便提前结果了他。

  当时混乱的场景我并不想累述,总之搞到大家一时难堪。中国的警察也没有
找更多的麻烦。依照当地法律,或者可以给我罪行。

  这事情无聊的紧。况且开枪人士乃是外邦亲王的近卫。击毙的,更加认定是
一名凶徒。

  这记突发的事件,在官方报道中俨然轻描淡写。诸如「外籍保镖击毙凶徒,
EPAC论坛如期进展」:「本度地产会谈惊现枪手,幸被警方人士力毙当场」
云云。

  此间数则新闻,极之简明扼要。对于我的身份、来路、性别、名字一概略去
不谈。该国的宣传事业素来如此。

  不过此次,亲王欢喜的紧:「朱雀,你的枪是快的,你的机警也是要被赏赐
的。」

  其实朱雀并不是我名字,而是某个部落名称。它是消亡了,我是延续。

  1975年。中南半岛。兵荒马乱。

  在西原、顺化、岘港、西贡、河内。这些地方的战火连成一片,蔓延至更多
的国家和土地。

  那一时,亲王避在锡金。

  某次他经过刚渡的丛林,步入一间废弃的喇嘛寺庙。他见到我的母亲。

  战火吞噬了她的男人,她的部落,吞噬她的余生。我的母亲,她身上都是血
污,血污染红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披过面颊,面庞惨白的像是一张纸。

  她的女儿吓得藏进佛像后面,蜷着身子,抱着膝盖。单薄瘦小的身躯不停在
颤抖,然而没有眼泪。

  他给她水,给她果腹的粮食。但她快要死了,她要把女儿托付给他。

  他问她名字,也不知是问她还是问女儿。她听不懂他的语言,她就说朱雀。

  然后她就死了。朱雀成了她的名字,又再为我世袭。

  我的名字叫朱雀。我是苏恩8226;达拉亲王的近卫。在以色列接受特攻
训练的时候,我的编号是3068。

  那一年夏末,随亲王入境中国。

  一场高开低走,始乱终弃。

       ***    ***    ***    ***

  「孙秀城」

  当时我置身现场。

  我记得谭咏麟警官面如死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发生这样的事,乃是他的
极大失职。

  而我只顾欣赏那女人的美丽。她一枪毙了刺客,也不急着收势,平举单手,
持枪而立,神气静凝,仿佛也定格为一张秀。

  此时四方惊寂。我看见硝烟在她枪口慢慢地散。

  后来她在MAYA问我,「你是不是当时就喜欢上我了?」

  真的没有。

  那个时候我在想另外一个女人。

  那刺客的双目,乃是我掩盖的。可能是朱雀的枪太快了,来不及让他闭眼瞑
目。也可能……他在世间,或者还有别的眷恋。

  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男人,却又有些模糊。

  但是我确信,我读懂了他最后的眼神——在某个地方,一定有某个人为了你
而等待。可惜,回不去了。

  半年之后,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回到家乡湖南。飞机起飞的刹那,气压震撼,
忽然耳鸣胸闷,那时我分明是忆起这记眼神。

  抵达长沙时,父母和亲朋早已等在机场。阿姐讲我瘦了,我说很忙,都没时
间进补。小妹讲我胖了,我说很忙,都没时间锻炼。

  呼吸着家乡空气,竟会如此惬意。虽然那天机场的风很大,细雨中夹杂着米
雪。好似迎我回来。

  警局开会,一开四个小时。

  最终得出结论,此番刺杀的对象并非外宾,而是针对陈田秋霞女士。因为她
开罪了黑帮,在江湖上已经放出暗花。

  「那么,不如我们直接端掉洪盛……」

  我意气分发的率真,立时引发一阵笑语。6308走过来拍拍我肩膀:「每
一行都是有行规的,小四眼儿。警察没有证据,跟黑社会也只有相敬如宾。」

  谭警司始终眉头紧锁,自顾大口吸烟。这次的案情,假若他给不出一个完满
交代,极有可能会从职位坠落,再被分至某间警校挂名。

  在他前额,铺上了一层汗湿,时而来回跺步,时而欲言又止。忽然大声喊着
6308的名字,好似灵光一现:

  「呃……你,你今年几岁?」

  「二十七。」6308答应道。

  谭警司听罢微微摇头,半晌又转而问我:「你……你呢,阿孙?」

  「我,我二十五岁呀。」有些不明就理,仍是据实答了,眼神之间颇见一分
无辜。

  谭警司眉角顿舒,慰然讲道:「好啊。有志气!阿孙,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
你了!」

       ***    ***    ***    ***

  本以为他要我顺藤摸瓜,藉由死去的刺客寻找更多的线索。谁知却完全另有
所指——

  四个月前,越南毒枭阮文斗在本埠遇袭身亡。据说死前遗下一批毒品,数量
之巨,乃是闻所未闻。传言藏于灯街某处,随后警方黑帮明里暗处曾有多番的搜
索,竟然皆告无功。

  排除惑星势力介入的可能,其间必然蕴藏玄机。然则事关重大,几经汇报,
「上头」研究决定:将灯街连同整个花石舫一并铲平。掘地三尺,也要查找那批
毒品,以绝其患。

  今度的地产会议,明为招标,实际已将「灯街-花石舫」的改建交由相关工
程部门。所谓论坛,不过走一个形式。

  然而阮文斗其人,生前与越共高层渊源极深。今次越共方面虽未露面,却委
托友邦苏恩8226;达拉亲王前来竞标,实是来者不善。

  谭警司与我说了这许多,也令我颇为惊讶。不禁又思量起己身安危。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下三滥。

  在花石舫,有个叫暴龙的王八蛋。我今番的任务,即是与他相干。

  「因为有人看见阮文斗死前三天,跟暴龙见过面。」

  「那……为什么不早动手?弄到现在这么急迫。」

  「暴龙很滑头,丁耀都奈何不了他,何况警察。而且,」警司深吸一口烟,
「今天早晨,我才收到这张照片。」

  他递过一张照片给我。红笔圈出的乃是暴龙,另一名卷发男子显然是已死的
阮文斗。

  「早晨收到的信,是寄到警局。也不知是谁寄的,但照片鉴定过,绝对不是
伪造。真的没想到,下午会就出事。」

  他又将暴龙的情况仔细分说了,好教我牢记,临别鼓励我道:「阿孙。你年
轻、又是外地人、面孔生,应该很有胜算。二十五岁,是人生最精彩的年华,你
要好好把握!」

  虽然我自命不是一个好警察,却懂得是非和立场。那天谭咏麟走后,我一个
人想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想的太多,这一次的精彩年华我终于没有把握好。进而令到谭咏
麟警司无限狼狈。半年之后我离开本城回去家乡,想也不知他是否变作校长。

  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时,你为什么选我?你应该让林秀树去做,他是好警察,办起事情,也
要更加稳妥。」

  「因为,你二十五岁吧。」他的语气平淡而又坚实。

  我想有些故事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

  因为你知道的越多,遗憾也就越多。

  站进路边岸堤,夜风秋凉。眼下浪潮翻涌,心生离愁万千。口中分别句子,
纵然挥之不去,讲也不出。

       ***    ***    ***    ***

  「苏秀行」

  「三九天……乖仔哟……你粘我好紧喔!」

  余良森斥了句,发觉乖仔依然困睡。轻悄悄推开自己胸前的手,又小心移开
蜷在腰间的腿。自语道:「搞什么嘛,会热啊!」

  话语之间睡意颇重,他显是被热到醒来。恼怒之下,不免憨怨了数句,便又
鼾声作响,奋力沉睡。

  少顷,一阵身躯翻转声音,继而灯光点亮——

  「乖仔喔!这么大热天,你还粘粘粘,粘你亲娘咧!你再粘来身上,我……
我,我还要怎么睡咧!「

  「唔……什么喔……好冷啊,森哥。」

  「哗!乖仔,恭喜呀,你成仙咧。」

  「真的会冷,好冷啊,森哥。」

  当时我真的很冷,辨不清晰那是怎样感觉,总而某种寒流来袭,莫名其状,
内外交攻。

  森哥关闭了电扇。转轮叶片息下,一屋蚊虫飞响,听之心浮气躁,却凭添一
许生气。

  原来这夜晚,乃是欧阳辉南的头七。

  森哥紧紧环抱我,双手犹似睡床。这般酥馨安适,顷刻间抵达光年。由他在
守算天明,分分钟惊惧是必被驱散的。

  顽皮我假意睡着,分明是领受他那抚摩。自发鬓、前额、眉骨及又耳廓,过
了发际,寻在后颈,浅尝游移。我如常暖了透了痴醉。

  我偏又不甘,贪欢更要偷望。好生害怕为他察觉,一念间只得强忍了笑,静
在他的臂弯,暖洋洋就到日出。

  那日下午起来,森哥沉沉睡了在床。我调配好剂量,将针筒放进桌上。这时
瞥见了一旁新衫,早也皱乱一团。

  在这昏黄天气,脏黄墙壁,眼前所见一切,全似无声叹息。

  转念又想到阿辉,昨夜晚上,他其实另有一人要去看……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敢。

       ***    ***    ***    ***

  当天晚上,我去了MAYA的7。丁耀早已等在那里。

  「你朋友死了。你说他不怕死。好啊,那我相信你,现在他真的死了。」

  「耀哥你真是大慈悲。」

  「不敢当。」丁耀淡然说道:「陈田秋霞……她死不死我真的无所谓。但你
朋友浪费我一支手枪,一梭子弹,还有一张辛苦得来的记者证件。」

  他缓缓在我手臂抚摩,目光不愠不火:「你朋友这一死,弄得我很——不高
兴。」

  「据说……恐怕……是意外。」

  「是啊,意外。泰国人,要么就是柬埔寨人。大家出来混,哪来那么多循规
蹈矩?不是你给别人意外;就是自己死在意外。」

  他继续道:「那天我叫你去灯街,是暴龙和亲王的人接头。可惜意外下了一
场雨,大家都要避。」

  「耀……耀哥,我……我只想有些钱,或者……能够搞到粉。」

  「我知道啊。」

  他将我细手揉进掌中,摩挲呵护。MAYA的音乐旧是那曲,回转且不息,
忽而纯粹空灵,忽而放荡无羁。那夜丁耀这般待我,分不清惊怒也是妖娆。

  「其实很简单,只看你怎么玩。想拿暗花,那你不妨去杀陈田秋霞、去杀林
信达。若是想分一杯羹,那么你帮我看好暴龙。阮文斗那批货在哪里,他比谁都
清楚!」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耀哥……我,我不想有意外。」

  「会呀。那你可以去杀陈田秋霞,我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丁耀是在逼我,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留下来
想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想的太多,声边分明有人叫我,我也没有听见。

       ***    ***    ***    ***

  「朱雀」

  1997年8月18日。23点又差一刻。

  我在MAYA的7惊见了一男人,他的皮肤细腻,面相精美。我见他趴在桌
台,怅然若失,久久也不动弹,好似一幕黑白胶片。

  他的眉眼是细长的,口唇的单薄的。暧昧的色灯之下,瞳孔闪着湖水之泽。

  可是隐藏了许多愁,否则他默默不肯做声。我曾经期盼眼神可以交汇,而我
是寻找不到的。

  那个时候,我伸出手去触摸他背上的衣——

  莫非堕天使的传奇。黑色羽?

  如此妄想,这般举动,真当也没有廉耻。只怪一念间,爱上这个男子。

  由此伊始,堕入这场宿怨。其间惊噩变乱不可分说,犹如飞马行空,直坠两
万由旬。

  七年之后,我在吴哥窟遇见一个印度人。尝与他说起这出,而他不愿旁听,
他说:你不妨在这土墙上掘一个洞……

  他说很多人只有一面之缘;很多事情不过一相情愿。

  我在刚渡的旧庙中等了他七天,终于有了所悟。

  回到1997年8月18日。23点又过一刻。

  那时烟还在手中烧啊烧,酒还在吧台摇啊摇,心中还在想啊想。男子忽然站
起,转身是要离去。我慌忙才道:「先……先生,你……你的包。」

  帆布背包线型粗犷,断然非他所好。拎将在手,颇为沉重,像是枪械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这只布包本是丁耀遗下的。

  他停了停,少少寻思,随即接了去。再未开口言谢。只见他薄唇轻启,浅尝
笑意,眼角眉宇,恍然绝世风景。

  在那一时……我,我竟忘了问他姓名。

       ***    ***    ***    ***

  那以后我又等了将近两个钟头,后来在芭娜娜找到暴龙。

  他有些滑头,令我很不喜欢。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讲‘不看僧面看佛面’,约好了见面是你,放起鸽子又
是你。亲王的实力你很清楚。龙哥,你这样真是不太高明。」

  「朱雀姐……你,你唔好老屈我喎……我,我头先被班差佬(警察)缠住甩
唔到身。」

  「你不要跟我耍花样,要么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也许是我说话的语气太过冷锐,为他搓背修脚的两只妓女怵然退避了去。妈
妈桑也只好埋头数钱,全做没有听见。

  那时暴龙赤着上体,腰间裹了长巾,周身也是刺青。然而在他神气,却无一
丝凶煞,反是畏缩嘴脸,不时眉目蠢动,一则示弱讨乖,更是暗示此地不便开口
诠释。

  「差佬都话,而家我嘅处境好危。但系阿姐你放心,佢地(他们)一定会派
多D人来保护我。」

  暴龙一面说,一面不停暗指墙壁,示意隔墙有耳。我无法信任他,冷声应道
:「你现在跟我去见亲王,有亲王近卫来保证你的安全,只比警察周到。」

  用指背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眼神轻蔑,我又追加一句:

  「暴龙,你最好乖一点。」

  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知何去何去。

  这时有个高大的男人迎上前来,亮出一款警察证件——

  「小姐对不起,这位刘顺龙先生暂时需要协助警方办案。」

  他带一副无框眼镜,眉目颇显书卷气息。虽是未算英俊,却与人文质彬彬。

  我记住了他的话音和名字。4108,孙秀城。

  「孙警官办案的时地的真是别出心裁呢。」我微笑说道:「既然如此,怎能
被我打扰了,我还是先行告辞吧。」

  孙秀城点头也算称谢。

  「暴龙大哥,几时有空闲,还要请你赏个脸过来喝咖啡。」

  暴龙诚惶应诺,直如企待援救。

       ***    ***    ***    ***

  「孙秀城」

  朱雀。

  后来我告诉她,在芭娜娜的七天前我们其实见过,而她没有记住。

  我说那天在寰宇中心,那位绝世的女子,她持枪在手,孤立人群。刹那全场
宁静,几如传说。

  她是很自信的女人,近乎独断的自恋。「那时,」她说:「那时你一定就喜
欢上我了。」

  我没有更加辩白。或许警察的职业,惯用事实说话。

  而事实上,在1997年8月18日的夜晚,我带着暴龙去了芭娜娜。当时
我劝他跟警方合作,他很识相,也很乖巧。

  为了令他更加合作,我为他申请了线民的待遇。而他开口就说「芭娜娜」,
颇令我始料不及。据说这间夜总会中,暴龙乃是义薄云天的伟男子。

  那夜我在隔壁包间,是一位北妹坐陪聊天。起先两个人都很拘谨,我在擦眼
镜,她在找话题。后来消遣起暴龙:「千万人出来叫鸡,属他最讲信义,连妈妈
桑他也是要『睇埋』。」

  听她说话半咸不淡,我于是问她哪里人。她讲湖南巴黎。我当时以为惊奇,
因为在我记忆当中,湖南无此地名。

  忽然我才明白,人家辛辛苦苦出来卖,你就不要问她过去。一个妓女最当不
愿启齿,便是家乡故地。

  为了缓和气氛,我说了很多笑话她听,最后我忍不住还是问:「今天晚上,
ANA……她不在?」

  那个妓女想了很久,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大,大哥。她……她,你……
你还是不要再想她了,你……你,你是好人。「

  我想我听懂了她的话。以前ANA也告诉过我……关于,流转和遗忘。每一
行有每一行的行规,跟妓女讲感情,不如学暴龙「讲义气」。她说ANA走了,
你要追问行踪,莫非又是湖南巴黎,三国九七。

  那时听见暴龙敲打墙壁,我于是帮他解了围。

  当天晚上,朱雀穿着透视装,灯光之下,映出深色内衣。如此清丽面庞,曾
令我几欲窒息,在她眼神中冷媚,分不清绝色天成,还是特攻训练课程。

  这具人型工具表演,冷冷暖暖皮相。

  倒数渐去,是她高跟鞋踏落阶梯声音。

     ***    ***    ***    ***

  「暴龙。除非你跟警察和合作,既往不咎。否则,越南人不会放过你;丁耀
和那帮东英仔更不可能放过你。今天晚上花石舫被扫了七个场。另外四个,我们
警察也不可能天天为你守着。」

  他说是啊孙SIR,好在家中并无妻儿老小,否则定是仆了。

  「暴龙,那批货……你到底藏在哪里?你交出给警方,我们保护你。」

  原本以为暴龙很滑头,绝对没有理由会这么爽快承认。谁知他四下环顾,随
后问说,你一个人怎么保护?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会是一次攻坚,竟这般顺利,我说:「暴龙,我
们先离开这里,谭警司马上征调警员保护你的寓所。这期间,我会24小时跟你
在一起。」

  我当即取出行动电话,与谭咏麟汇报。还未按下号码,只听一声枪响,手心
一阵火烫,那只行动电话已被震落在地——

  开枪的是朱雀。

  原来她并未离去,只当知道此时我势单力薄,便要抢走暴龙。顾不上枪伤,
我撕声喝道:「暴龙!你快跑!」一面左手掏枪,欲要回攻。

  「砰!」

  再一枪穿过我肩膀。

  我顺势破窗跃出,临时看见一群妓女惊骇逃避,看见暴龙点头致意。

  随后。

  自由落体——

     ***    ***    ***    ***

  「苏秀行」

  那时我赶去芭娜娜找暴龙,走上阶梯的时候,好象听见枪声,再是「哐啷」

  一声传来,似乎有人坠楼。

  然而出来混,毕竟不是叫你救死扶伤。我快步上前,推开芭娜娜的玻璃门,
看见了暴龙还有先前MAYA见过的女人。她用枪指着我,面无表情。

  「阿姐,自己人。」暴龙慌忙示意。

  她于是放下枪,嘴角略有轻颤。眼神看来,淡然间又见警惕。

  「阿行,这位是朱雀姐。」暴龙又向我说道。

  「呃。」我应声。

  朱雀沉寂片刻,转向暴龙道:「你……还想玩滑头?」

  暴龙的神情诚挚又委屈:

  「朱雀姐啊,你唔系来真架哗?我诡个差佬之嘛。边度有咩货吖?都系江湖
嘅谣传嚟架,你……你要信我呀,我……个越南佬,阮文斗,我连见都未见过,
点知道会搞出咁多事出嚟架?」

  他说他根本是骗那个警察,根本没有传说中那批货。他连阮文斗都没见过,
所有一切,不过都是江湖谣传。他说的十分激动,俨然黑帮窦娥。言语之间,只
差声泪俱下:

  「阿姐啊,朱雀姐啊,求你信我啦,我真系乜都唔知道架。」

  朱雀冷笑一声,「好啊,我听信你无所谓。看看亲王是不是也信你。」

  「我……」

  「少废话,跟我走。」

  朱雀的声音听来十分寒意。我想暴龙若是被她带走,那位亲王一定会好生招
待。丁耀要我盯紧暴龙,此番看来,我当侍机而动。

  正要思量如何应变,那妈咪忽然开腔道:「龙哥,你结帐再走也不迟啦。」

  言罢移步走来,珠圆玉润的腰身端是几分贵态。

  「砰!」的又是一枪。

  电光石火之间,朱雀击倒了妈咪,再将冒烟的枪口逼在暴龙前额。

  原来那妈咪的手中分明握着一柄匕首。她作态接近,乃是要救解暴龙。可惜
瞒不过朱雀,一枚子弹击穿她的肱骨,这肢圆润右臂由此作废。

  冷汗在暴龙额上冒,朱雀倒是柔声莞尔,「暴龙哥。我看,我们还是快些上
路吧。」

  她也不理会满地嚎啕的妈咪,任由得全场惊愕的妓女。于是收枪,独自走了
在前,只等他暴龙乖乖就范。

  与我擦肩的时候,侧目有过一瞥。然后站定下来,她问说: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

  我当时沉默以对。其实并非刻意,而在思想。

  「呵,」她还是惯用冷笑:「你真是有趣呢。我不妨再问过一次好吗?」

  我其实看懂了暴龙的暗示,却没有想到事情远远不止于此。

  忽然灯光熄灭,我不顾一切扑倒她。那时我想的,仅为帮助暴龙逃脱。否则
她若带走暴龙,丁耀的计谋便只算虚设……

  后来回想起这一扑,总是惊叹自己的壮举。早先具有这样勇气,或者阿辉也
不必替代我去杀陈田秋霞。

  那么多人为财死的表演,原来归根到底,总关一份情。

  我那时强压她在地,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延缓她挣破。触到她的鼻息,擦过她
的乳房。从前现在,素未与女子如此逼近,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彼时生死一线。

  而在我意念,俨然尽是森哥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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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夜·暗花Ⅲ 作者:小悴

     ***    ***    ***    ***

  不知道换别人等不等的到灯亮。

  总之灯亮的时候,我很好,她很糟。

  两支手枪指着她,一是逼在眉心,另是架在额角。

  暴龙手中的枪,显然是她的。另一支由一个妓女拿着,也不知从何而来。她
说白话的口音,有些半咸淡,却透着犀利刻薄,我猜刚才拉下电闸是她。

  「朱小姐你唔好乱动吖,等我们老板娘包扎好,她就返来伺候你。」

  暴龙示意帮手的妓女捆绑严实,既而皮笑道:「朱雀姐,真是得罪了。」

  转而对我讲道:「阿行,你做得真系好!我地好兄弟,讲义气!今夜一齐来
HAPPY一下!」

  我说不必。

  出来混,我并非希冀多高的HAPPY,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可以偿。森哥予
我这般好,在我是必偿的。然而始料不及,一路走来,欠下越多。先过欧阳辉南
的头七,又令朱雀折翅当空……

  那一时。她冷冽的目光自下而上望穿,恍如一记冰刃,刺透我骨髓。

  1997年8月19日。凌晨四点又差一刻。三更寒。

  妓院毕竟是妓院,各色道具乃是一应俱全。

  妈妈桑为朱雀注射了催情药,还有人问是否追加口服避孕药。她们将她双手
捆绑到严实,再又拉下铁门,架进内室把她吊挂起来。

  我只是独独看着,也不帮手,也不做声。忽然觉得暴龙笑起来的样子,很有
几分像是丁耀。

  占据内室的一角,我始终都在旁观。冷眼相望,沉闷吸烟。心念浮浮沉沉,
手心也被汗湿了。

  他也不急着奸淫,先后三次在她手臂和臀部注射催情的药剂。那本是口服的
药丸,研磨成为粉末,再又稀释了,做成悬浊液体,灯光下幽幽的蓝。

  朱雀的双手被绑在一起,麻绳系在两只手腕的关节。再有一根铁链条穿插而
过,再被牢牢焊接在天花板的顶端。

  也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设置的排场。朱雀的身型显得纤长,这般吊将
起来,若是踮起脚,高跟鞋的尖头应当可以勉强触及地面。

  即便如此,她总也是无从发力的。

  暴龙此时坐进我身边,倒是不急着碰她。递给我一支香烟,我接了夹在耳朵
上。

  那时我看见朱雀的面色,隐约泛了绯红。

  她将头垂到很低,凌乱的头发倾泻下来,无法令我看清表情。

  「出嚟行,都要讲D信义!死八婆,你今日要是唔求我,我暴龙一定唔会奸
你!」

  暴龙讲的坦坦荡荡,振振有辞。他分明要奸,还要等到她哀求,真当是君子
义气。

  我想,假如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春药,世界早就共产主义。

     ***    ***    ***    ***

  没有想到暴龙可以这样稳得住气。

  朱雀吊挂在那里,三三两两的妓女围拢她,像是附生的虬藤,紧缠在美好身
体,施展淫巧技。

  她摇摆且又呻吟,动静难静,怎样抵抗高亢的情欲。这画面本是负载着某种
悲剧情调,譬如惩罚一个女人的轻敌,傲慢孤僻。

  在我眼内,而这款POSE却是妖娆的骚。

  天花乱坠。

  而我的呼吸急促了,乃是想起阿森的亲昵。某天时地,谁将这样的轻吻,幽
幽落入耳跟,蔓过后颈。谁将指尖贪婪,游走薄衫,发鬓厮缠,锁骨敏感。

  神思荡漾开,烟灰陈积也忘抖落。香烟一支,夹在手指一双,与那……有些
型似。

  「阿行——」

  被暴龙惊断了浮想,慌忙又是窘迫:「龙,龙哥,他们……为什么都,都来
逼你?东……东西……你,你究竟藏在哪里?不如,不如交了出去。大家,大家
都比较好过。」

  出来走江湖,毕竟不是过家家。你好过;不等于他就好过。其实他不说我也
知道,只是惟恐兵荒马乱,物我两伤。

  两个人都好过的事情,无非像是这样——

  一节钟,三刻钟。

  朱雀体内的药力终于越发强效。

  昏红光照,室温燃烧。看来好似经受土耳其浴,催出骚动体热。汗珠儿悬在
发尖,铺上额际,耳跟及在颈部俱是一层香湿。充血的红眼睛,不敌迷乱,又似
苟守残念,不堪背叛。

  诸如此类表演,骚而艳。

  一个女人,她即便心如刀匕,身似玄冰;当她热了骚了湿透,她一样也会想
要想叫。

  妓女们更加精湛淫巧,贴衫搔痒直如四两千均。撩得山雨欲来,危城将倾。

  你看她们引逗,端是恰倒分数的微妙,也不偏激,也不手软。若是冒进,更
忌喧宾夺主;只以妙手迎合,因势利导,朱雀注定是要沦落了。

  彼时场景,我其实想到余良森。很多年以后,在他一双手,是我留下温度;
还是……深深浅浅,针孔的疮疤。

  我无法不挂念余良森。倘若今番失策,我是无法供给他的。

  暴龙还未开始动作,他此刻先要享用这个绝色的女人。

  而我只有等。

  其实即便无关性趣,即便心中忐忑;当在两米开外,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
在你面前发情,你是无法不去欣赏。

  她穿淡色衬衣,精致素雅,身形妥贴,煞是靓极。质地虽显轻薄,却又剪裁
得体,无论矫造,不蔓不枝,实属低调一款。

  衬了低腰仔裤,水洗磨白,又托出纤长腿型,将将无从挑剔。一双高跟凉鞋
藏在裤腿,此刻吊挂起来,终教无处遁形。个中隐藏的足型,定然也似璧玉。

  本是轻妆素裹女子,本当自赏清高冷艳。

  而今此刻。那款轻薄衬衣汗湿了,更加贴在肌肤,身姿毕露,媚骨春光。肩
胛酥胸,腰腹线型,处处风情迤俪。手腕捆绑悬起,双臂举在头顶,这便紧扯了
衣衫,令到双乳尤其昭显,呼之欲出。

  室内烟气笼罩,灯色幽暗,光影略有层叠。

  细看方知,于她双腿之间,涌出的体液竟而湿透牛仔布料,形成一片淫亵痕
渍。不住还在厮磨,左腿右腿,乞乞哀哀。那侍她的妓女环顾穿梭,偶尔触碰一
下,隔着粗糙布料,有心无意擦过。

  朱雀惟有收缩急颤,亢奋娇吟,这般毒火焚身,歇斯底里。

  那一时,她眼中溢出迷幻的流光,几令我低头回避。

  你在煎熬灼烧,她在淫巧缠逗,他在守算分数,我在无所适从。

  天边忽然泛亮,暴龙示意要闭紧窗帘。

  我真的很希望他可以快一点做他爱做的事情。

  这样。大家都好。

  据说那个国家的高层很淫乱。

  像她这样的特异身份,何况姿色卓绝,想必早早成为苏恩8226;达拉亲
王的胯下玩物。偶尔被暴龙抓来玩一玩,也算换换口味。

  原本不该同情,但若身临其境,难免又会有于心不忍。

  那时暴龙问她,要不要我搞你?她不应。

  他说好。他也不去碰她,而是随手抓来一个妓女,三两下衣服剥光,很直接
就是提枪上马。

  那妓女仿佛全身也是G点,激昂忘我,其乐无穷。像极革命歌舞的气派。姐
妹们更加前仆后继,涌来推波助澜。

  一时淫声翻滚,春色满堂。

  序幕已然揭开,正题也要将近。我抽出夹在耳朵的香烟要点,发现它已经很
湿了。

  朱雀真的求他了,他叫她用中文汉语,她依了。他又叫她大声一点,她抽动
着,全身都在抽动,头发甩呀甩,汗珠儿飞溅,可以听见颈骨关节的细微声音。

  他见她不肯大声哀求,挥挥衣袖又跑去找别人交流。

  「不……不要!求,求你……快……快……」

  她真的是在嘶喊,发自本能的急切。他微露笑意,停在原处等她继续说完。

  「快……呃……快……求你……龙哥……」

  暴龙真的很够义气,再未更加为难她。直是扑了上去,双手抬起她下巴,恶
狠狠一记狂吻。

  药物的效力如此巨大,假如朱雀不是被吊着绑着,此时一定会主动强奸他。

  解开扣子,她连内衣都湿透,雪白的乳房一碰就会爆炸……

  我确信她的身体处于崩溃的临界。仔裤褪到小腿时,清楚看见一滩水渍,由
内而外。

  「呃……你快……」

  他的动作确实很快,丝毫不见拖沓。随后从她下身沾一点水,在自己鼻尖嗅
嗅,再将手指伸进她口中。她本能的去舔去含,薄唇轻启的样子,有一种狼狈的
贪。

  这好象脱水的鱼,忽然失去优雅的权利,曝露赤裸身形。你看她眼神,且是
怨恨且是贪,真当美妙之极。

  前前后后,有过三四个妓女跑来找我「切磋」。其实我都蛮理解她们,可惜
没有爱好。

  「靓仔……你系基佬喔?」

  我冷眼相视,懒去睬她。即便不是基佬,也没有情理去同这群鸡婆分说。暴
龙又来问我是否要一起,我佯作罔闻。

  想要冷眼旁观,却又心如乱麻。交叉十指,以为安详坐定,怎么又会浮躁难
平?

  最后一次跟森哥在一起时……

  那时我趴在他的身前,十指和膝盖支撑在软软床褥,他揽在我的腰,因势利
导。低下头去,看见淡淡的汗水滴落在床单,慢慢吸渗。

  当时我伸手拧开台灯,他抚过我后背,他说我越发懂得娇娆了。

  我找借口说要享受身体,就像你吸毒,就像我爱你。

  其实彼时,是因嫉妒朱雀的妩媚……且又是我无法比拟的术。

  分明他分明是在亵玩,她竟那么欢,贪婪激享,身体热烈。

  他拧捏着雪白的乳房,卑鄙地侵凌她娇嫩的肉体。朱雀沦为醉生梦死的形,
分不清屈服还是虔诚。

  从前我奢想过一万年的相爱,两颗心的尽欢。曾经迷信付出和偿还,相守和
维造。那时我忽然明白,原来人世间的极乐,只不过需要一针一剂。

  然后你待她花瓣张开,淫水期待。

  你看她的身体就像热带鱼缤纷娇媚。扭送着臀部,酥胸起起伏伏;高翘的鼻
尖透着淫荡妙趣,唇角溢出透明的液。

  满目淫糜画面,只令我心间无限错觉。

  这般奸淫恶业,变作一场饕餮会宴,声色绘演。

  一群饥饿的妓女纷纷加入其间,过处无孔不入。一时淫声络绎,不堪形容。

  我独坐激赏,难以收拾方寸。

  那是1997年8月19日的早晨。

  窗外光天化日。

     ***    ***    ***    ***

  那段时间开始秋凉,天亮时间的越来越迟。病房里的咖啡清淡,就像护士妹
妹的体香。

  我的名字叫孙秀城,我是一个警察。在东区分局上班的时候,我的警察编号
是4108。由于一项任务的失败,致使枪伤,致使坠楼。

  醒来在这间病房。

  有时候6308会来看我,有时候我也会看报纸新闻。窗外的梧桐叶子慢慢
的落,事关黑帮的报道一天比一天多。

  好象我开始住院城市就入秋。每到秋天,大家都会格外忙碌,小时候念书常
常有课文赞美丰收。

  人是这样。

  有付出就希望收益。无论你是警察还是古惑仔;杀手还是农民。

  「前天地铁站,黑帮大伙拼,死了八个。加上下午凤凰广场,一共十九条人
命。我们反黑组也牺牲了两个兄弟。」

  「地产招标怎么样?谭警司,他……他怎么样?」

  「那个什么亲王真是有钱,北京方面拿他没有办法。眼看只有拖一拖,对外
宣称评估方案,其实,真的很为难。」

  「难怪有人要杀陈田秋霞。」

  「对呀。谭警司说她是北京方面的亲信,杀她当然可以敲山震虎……其实特
区刚刚成立,谁的位置都不是太稳……」林秀树分析说:「今天你坐得舒服,转
眼就换个人顶下来。就像换衣服一样。」

  「呵,这些做政客的……也真是好辛苦咧。」

  「一样,」他又来笑我天真:「黑社会也一样,我们警察也一样。」

  我当时靠在床上想了很多,却还是无法消化这些句子。不过我知道,由于我
的失手,谭警司差一点被人换掉。其实那一次,我已经想到过离开。

  既然大家都坐不稳,何必要去苦苦支撑。支撑到后来,真的死了很多人,各
行各业,牛鬼蛇神。有些我知道,另有些也是我不知道的。

  林秀树离开之前忽然指我手中水杯:

  「这种橙汁很好喝喔?那……我……再去帮你买?」

  「橙……橙汁?这……分明是……」

  那一句我没有说完。惟独看见杯中清水,惊愕而又惊愕。

  或许撞破色盲的隐情,林秀树再没有来过看我。某次「睇波」(看足球)时
候,好象听他讲喜欢祖云达斯(尤文图斯),要么也就是纽卡素。

  而我也有些记忆不清了,我想,不会是因为坠楼吧?

  再过半个月,终于在MAYA遇见那个令我坠楼的女人。

  听说她被强奸了。

     ***    ***    ***    ***

  「苏秀行」

  那以后暴龙就开始射精。

  少量多次。

  朱雀吊在那里,如同油尽灯衰,早早昏迷不醒。我自从她身边经过,会忍不
住去缕她头发,谁知手指所触又是一渍黏湿。也不知什么液体。

  拉开窗帘是蓝天白云,风和日照。照出这具胴体的光影,白是雪白,阴是阴
霾。狼藉中又透露别样妩媚。

  暴龙的阴茎慵懒瘫在一旁,腥骚气味。

  「龙哥……那批货的事……情况也……有些危急……」我焦急催促。

  他懒洋洋回应一声:「系吖。咁……不如……你替我口交缓解下?」

  我自是无法依从,却藉由此揣测了他的所想。

  情势危急,更不要随随便便动作。洪盛、东英、一合。无论暴龙向哪一方示
好,其余便是要开罪;更有警察黄雀在后。而今又是苏恩8226;达拉亲王介
入,事态愈发错综复杂。

  满世界都在寻他,奈何哪方更没有胜算。现时暴龙唯一可以去做,即是躲藏
隐匿,然后侍机而动。

  「或许……你不该去碰亲王的女人。」

  暴龙摊开手,满面无辜表情,像是责难我不该扑她倒地。

  人在江湖。之前我无法任凭她带走暴龙,交与那亲王;这也像此后,暴龙无
法放任这样的女人,相敬如宾对峙。

  来到这样的阵局,纵然咎由自取,亦是身不由己。

  暴龙于是说给我一个计谋。

  我又依从了。

     ***    ***    ***    ***

  「朱雀」

  醒来。睁眼。

  一幕赤裸的背——

  在MAYA见过他背影。而我不愿相信,任何男子再有这样的形。

  那一时,心思缭乱,周身隐痛。

  当他转过身,目光竟是矜持。

  一间房,一张床,两个人躺进一起,周身赤裸,心若止水。

  「你……你,你记得多少?」

  与他对视,会迷离。当时他若不说话,我或许一直静到天黑。与他这样近,
才可以嗅他身上的气味,享受他说话的声音。

  我试图整理零碎的记忆,好似拼接一副杂乱图型。他在旁边微微的呼吸,碰
到我耳际微微的痒。

  「多久了?」

  「一夜一天。」

  「暴龙呢?」

  「我不知……」

  「这里。什么地方?」

  「我朋友租的房间,矮骡子,他在前些天死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你,你叫我阿秀就可以。」

  「好。阿秀,」我试着迎击他的目光,同时以最冷漠的声音挑衅着他,「阿
秀,你对我这样,不怕我杀你?」

  他似乎惊惶惧怕,本能的退缩身位,约在顷刻间又再强作镇静。而他尚未对
句,我竟忍俊不禁,嫣然莞尔,真当不知害臊。

  只怪阿秀紧张时的样子,堪堪令我着迷。

  他跟了笑了,说:「你……你若要杀,何……何必问人姓名。」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零智商,因而我也无可幸免。全不知是哪儿来的气派,
就连来龙去脉也不待他分说,我便娓声道:

  「你这死烂秀,问你几次才要肯说。连害我阴沟翻船,你真当歹毒的紧。」

  我也觉得惊异,原来「歹毒」这个词……竟可以这样来说。

  窗棂的倒影指示黄昏,阳光射落在地板和墙壁。贴墙的旧报纸泛起淡淡的黄
色,藉着日期标记,你可以倒数时光。

  爱一个人是这样武断,没有缘由,也没的商量。

  那时他躺在身前,皮肤细腻,眼神柔软。

  孩子气,男人香。

  你会不自觉想要触摸,想和他亲切。而他是不会放肆的,就像一只小兽的温
驯,腼腆而拘谨。

  两个人接吻的时候会轻轻抗拒,形成一种美妙的错位,然而也是香艳的。可
享他胸膛的热度,腰腹的拘束。每到这样的时候,本能会闭起眼睛。

  也当想起亲王的淫行。

  喜来登酒店的总统房内,一面巨大的落地防弹玻璃。亲王拨开窗帘,俯瞰整
座城市夜景,当他昂扬起高贵的阴茎,凭栏笑傲,一览群楼低。

  我分开双腿,乳房贴在冷冷的玻璃,呻吟的气息朦胧成水迹,手指抓出一道
道痕。有时他将精液射入我眼眶,我依然眼神膜拜;有时射入口腔,也要鸣谢他
恩养。

  当他的淫乐做成我的天书,身体就会飞扬跋扈。多年以来接受他的恩赐和造
养,信奉他为主人。每一滴体液是要为他而流,每一个举动是要为他而取悦,而
我是要心甘如怡。

  他在体内风光放肆,令我奇痒难以容忍;愿要点燃情欲,千般娇媚,我必迎
合他的术。即便滴辣和鞭打,或是其他不伦的花式,我必是要嫣然的。

  一年以前,某次亲王的老友阮文斗想来要淫我,我用随身的短匕刺伤了他。

  亲王本要惩罚我,要我供阮文斗把玩两个七天。那一番我流了泪,我说亲王,
朱雀只是惟独供你的。

  亲王力拒了阮文斗,言说要封我作为王妃,准我孕他的孩。他抚摩我的乳房
和中央,水是要为他而流。我还是拒绝了亲王的恩慈,我只要护卫他,奉献给他
身体。奉以他的性器,做我的愚忠。

  直到我遇见苏秀行。

  1997年8月19日,黄昏又到黑夜。我跟他在一间贫民房的旧床上翻滚
厮磨,自由自我。那一天的空气透着迷迭的香,而我们终于没有做爱。

  我想他一定是累了。

     ***    ***    ***    ***

  苏秀行睡着以后,有一个女人来敲门。

  远远聆听到脚步声,我就知道那是一个穿着拖鞋的女人。

  我猜她是这里原来的主人,她有钥匙,却轻轻的拍门。后来我打开门,见了
她青白的娥眉,惨淡的愁容。

  那一刻,我已放弃了杀她。

  后来我还帮她整理了很多东西,那些有灵台的遗像,旧时的衣服。我一件件
递给她,她一件件的烧。

  天台一角,火光哀哀。火光之上,是浓浓的烟熏。所以那个时候,她看起来
很像在哭。

  无风。烟火直上而去,烧焦的黄纸和杂质就跟着飘啊飘。

  好象隐隐约约远处有老人家在唱戏,唱的什么真当也听不明。

  我和她始终没有讲一句话,而苏秀行也一直没有醒来。

  她走之前,我见她从脚踝似乎扯下什么,然后丢进火中。我一直站在她身后
两三米,安静矗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跟你无关,就不要靠的太近。

     ***    ***    ***    ***

  「ANA」

  很多人走的很急;很多事情,发生的也很匆忙。

  我走下台阶,走进夜街,我其实一直不想回望。无奈道路很黑,唯一可以倚
仗,即是身后天台的火光。

  只是越走越淡。行至熊叔的夜摊,就为白灯掩盖了。

  那天有人在熊叔摊上闹事——

  「傻鸟熊!你这条未够班的废柴!我分明叫的是小肠,你……你,敢用大肠
充数!我,我阿康——今夜势要将你轰杀!」

  那发话之人乃是新近串起的靓康,我曾在冻肉超市打过照面。一年之后,我
有个姐妹又与他几度纠缠。

  此时靓康傲立在宵夜排挡,嘶声呼啸,端是气贯长虹。那熊叔急急赔笑,嘴
脸好生谄媚:「大……大佬哇……」

  靓康厉声喝道:「你——给我收声!我要你仆街当场!」一记劈腿直将餐桌
掀了个翻。

  「口胡!战吧!」一群马仔应声附庸,继而拥上前砸烂锅碗气炉。其余食客
纷纷走避,只见靓康脚踏狼藉,飞扬笑傲。

  「哈哈,咳咳,哈哈哈。」

  熊叔萎缩一旁,抱头低呜:「我不甘啊——不甘心……」

  那段时间江湖上很乱,时时都有械斗。然而看见熊叔的痿相,竟然又会幸灾
——其实他的摊子早该被人砸了。

  而我想到此处,不禁又浮出往事来。

  偏偏那夜无风。入秋的夜空,抬头就看见星座。那些好象城里的灯火。

  第二天夜里,我去了华冠星海上班。

     ***    ***    ***    ***

  「苏秀行」

  有时候我可以把谎言说的很缠绵。

  这样暴龙的誓言才会够壮烈。

  他找来这里的目的,即是求我行家法。他说他色迷心窍,污了二嫂清洁。真
真罪该万死。

  演到声泪齐飞,肝胆俱裂,他说我真是不知……朱雀姐与秀弟,一双璧人,
竟遭此劫。他说那几个妓女已被他杀尽了,现时他乃是来领死。

  朱雀一直是这样的女人,在她脸上,你看不见春夏秋冬。

  除非谁灌她春药,除非我陪她缠绵。

  那时她将手枪插入到他口中。一秒两秒。抽出。

  他是凛然,她是凛冽。

  我适时道:「那批货,怎么办?」

  后来商议的结果是这样——

  由朱雀请出苏恩8226;达拉亲王。在原先谈好的价钱,象征性得上涨了
3%。

  一手交钱,一手出货。并由她担保暴龙安全。

  再由我与暴龙做六四分。其后海角天涯,恩怨勾销。

  朱雀忽然问我:「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情结或习惯,我不假思量就应了阿根廷。

  此时余良森是否会在家中,孤单单等不到我。

  那是1997年8月20日21点再过一刻。在阿辉家中,我已度过一天两
夜。暴龙离开后,朱雀去了洗澡。

  我在浴房的木门前呆立,好似听雨。然而想到将与分别,竟也惆怅起来。

  其实我知道,她的洗澡,乃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几个小时后,她将归回到
喜来登的总统套房。在那同时,我会静躺在余良森的胸膛。

  两款迥异景象,忽然交错层叠,而我缠在其间,茫茫然不知所措。

  她的一双素手,终于击不溃壮烈的愚忠。绯色缠绵,也只是告别之前秀一出
文艺汇演。

  我在浴房的木门上轻轻的敲,从此不会再见。又不愿令她听见声音,怕是打
开了门,一切又要改变。

  很焦急要去见余良森,步点却沉重缓慢。可能是因为道路太黑暗,再没有光
源作为倚仗。本想在熊叔那里打包一盒米粉,偏偏寻又不见。听说他的摊子被人
砸了。他很是不甘心。

  那一夜多云天气,漆黑中走到灯街。我在报摊换了一枚硬币,随后找间电话
亭,打通丁耀的CALL。

     ***    ***    ***    ***

  「孙秀城」

  转眼是1997年的9月,我虽然出院,而肩伤还未痊愈。那时很多事情已
经告一段落,不少人也都有了收获。

  因而警队也给我放了假。

  记得我学广东话学过一首歌,是讲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为了让时间过的快一点,我就会想到去MAYA跟人家相遇。记得那段时间
里面,我遇见过不少有趣的人。

  比如那张7号台,常常有美女就位。而我呢,常常也会跑去搭讪。

  某一天晚上,某一个女人。

  「呃……你好吖,小姐,你……你好象每次都是一个人喝森佰加喔?」

  我努力表现的很像金城武,可是人家没有睬我。

  另一天晚上,另一个女人。

  「是喔?靓女,我……我上周五也看到一位靓女在这边写留言诶。你们,你
们应该是好朋友对不对?」

  后来我还跟她说了森多拿和金毛玲的故事,我猜她一定没有看过王家卫的电
影。因为她一直没有理会我。在她走掉以前,不小心在酒杯底下压了一根头发,
不过是银白色。

  再一天晚上,再一个女人。

  「……不过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吖,你心里一定暗暗喜欢我对不对?其实我也
不喜欢那么热情奔放的女生诶……哪哪哪,我不耍宝了好不好?我只是想,想,
想请你喝酒啦……」

  从那个女生肃穆的表情,透出很强的党性,我真的怀疑她是党校出来的妇女
干部。

  又一天晚上,又一个女人。

  「……哪,你这样戴太阳眼镜肯定就是失恋。哪哪哪,我偷偷跟你讲,我每
次失恋咧,都会跑去殴打狼狗。然后它很生猛追过来,我就会跑、跑、跑、一直
跑……」

  结果我还没有说完她就跑掉了。看来学金城武,也要遇得见林青霞。

  最后直到有一天,终于有人理睬我。

  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是她。记得6308跟我说,那个外邦亲王已班师回
朝了。

     ***    ***    ***    ***

  「呃……小姐对不起。是这样子,因为我刚才远远的走过来嘛……我第一眼
哪,不是说什么第二、第三眼……哎呀,看到你实在是漂亮兼优雅,偏偏我这个
人,又是非常腼腆,真的是打我成残废也都不敢跑来表白……现在仅仅是斗胆过
来请你喝一杯酒,希望你可以赏一个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变的这么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别的城市别的警察会不
会像我这样放得开。

  然而这个女生真是很漂亮,当她抬起头,我就惊呆了。

  「孙警官脱下警服真当是潇洒的紧,那天我真该将你打成残废。」

  「朱……朱雀!我……我马上可以报警抓你。」

  「你们中国人真当是风趣的紧。贼喊捉贼,原来警察也会扬言报警呢。」

  我思量片刻,想了透了,也可有轻惬的对答。

  习惯性推推眼镜,笑声道:「恩啦,报警不如抱啤酒你说对不对?」

  「柠檬汁加冰。」

  她酷酷地应了一句。

  「其实我真的是第一眼,就凭在寰宇中心的那一枪。哎呀,惊艳哪!」

  「呵,孙警官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原本想调戏她,反被她搞到尴尬。看来我油嘴滑
舌,终究只是皮笑的本领。

  我慌忙移开了话头,问她那夜之后的情形。

  她饮了一口柠檬,淡淡说:「后来被那个暴龙强奸了。」

  我再一次无言相对,折服于她的气派。做男人真的是很委屈,当你听见这样
的说辞,能教如何以对?

  好在她始终淡定,一张绝色面庞,全没有春夏秋冬,「我在这里……是为等
另外一个男人。他叫阿秀,你有没有见过他?」

  「别的阿秀我不知道,但在你面前,好象也有一个阿秀喔。」我终于找准机
会挥动巧舌,冀望缓解一下气氛。

  而她也很领情,随即嫣然一笑,「那好啊,你可以有知情权。」

  女人的美,确然有一种霸权。我分明知道她的一笑一颦俱是虚伪的表象,然
而由衷受用。也不知是天性还是邪欲,虽然我对这样的人型工具全无好感,更加
切忌迷寐心窍,却又……真真无法抗拒。

  于是。

  她说;我听。

     ***    ***    ***    ***

  她说。

  亲王对那批货的渴求她是知道的,它甚或关系到一场政治风波的掀起。

  在东南亚的许多国家并无法度可言,金钱和武器足以构铸有力的强权。

  亲王很快接受了条件,并再度要「赏赐」朱雀。那一次「赏赐」的进程中,
亲王觉察了她的异常。正因亲王的存疑,才令他保留住性命。

  而在那个时候,朱雀还不知道。

  她坐在暴耸的阴茎,媚骨妖娆,跌宕风骚。这场临别汇演,她要如此倾心。

  玻璃视界中,投映出绝世的风姿;窗外繁华闹市,绯暗夜空。藉着镜中的虚
实,她开始憧憬下一场愚忠。

  很多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零智商,其实死守愚忠。

  在她的描述,我又一次看见ANA。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人跟你无关;偏偏又为之吸引。可能是因为我
知道了太多,终要逃避这座城市。

  而她说她的阿秀也失踪了。

  「约定交易的时地,洪盛早早设置下埋伏。我原先也以为是暴龙在玩花样,
可是当他们扫清了场,就开始逼他交货。他装无辜,他们就剁他手指,」她呷一
口柠檬,好似助兴:

  「刀刀砍在骨节,一只掌,砍十刀,随后再又从……」

  她说:「那天亲王没有露面。我带足了美金,外带十几条人,五六支枪……
所以我很快跳海逃生。那笔钱数目颇为不小,我那时很惊惶,也觉得亲王欠缺谨
重。那时我潜在水下,隐在礁石。我看见那只皮箱中九成也是泰国株,要么便是
越南盾。仅仅在表层铺置了美金。」

  她虽未言明处境,我却苦苦笑了:「那你岂不是回不去了?」

  「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回去,可是阿秀他……失踪了。」

  「也许……」我又改口道,「也许他很快就会出现,只是还没有到时间。」

  「所以。阿秀。我们——需要彼此等待。」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是他们初识的地方。自从那夜开始,朱雀在等了他57
个星期。我帮她续过签证,也曾利用警局的网路帮他查探阿秀的消息。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很多阿秀,你不可能知道每一个故事,更无法甄别出每
一个人。很多年以后我看见一个姚明拍的电视广告,忽然就开始笑。

  那时我早已回到湖南长沙了。

     ***    ***    ***    ***

  「ANA」

  无论你是什么人,这辈子都会有两个天性。

  一是爱美;一是怕死。

  「所以很多东西……菱香,我们都避不过。女人要坚韧而美丽,向着时光的
潮涌,向着悱恻的未来,我们要足够勇敢,与之交汇。」

  当夜阿辉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留在芭娜娜的包厢,贴在墙壁,放肆地嚎哭。

  记得在他射精时,他说「缴水费」。那一刻,我仿佛堕进时光的河流。两个
人分明是应该接近的,而我偏要抗拒。

  「阿辉死前给我打过一个传呼,我拿着电话,久久没有按下键盘。浮悬的手
指急剧的颤,好似磁场中在挣扎。」

  那时眼泪划过面颊,我再也哭不出声音。

  「不知道那个时候,假如我推开门追上他,事情会不会改变。菱香,你说会
不会变?」

  我换到华冠星海上班后,认识一个姐妹叫菱香。记得阿辉尾七那夜,我终于
开始害怕。菱香在我背上柔柔的拍,然后她拿来粉底和眉笔:

  「不如你画浓一点的妆。这样他来了,他也认不出你。」

  当天晚上,我接了两个客人。他们说我很美。肌肤厮磨的时刻,我曾经想起
过阿全和阿辉。不过已没有眼泪,因为无所畏惧。

  一个画浓妆的妓女,她是不可以哭的。

  她即是铿锵玫瑰!

     ***    ***    ***    ***

  有时候我会和菱香去MAYA,有时一个人去。

  每次去MAYA,总可以见到漂亮的女人。有些并不认识,而我隐隐知道一
些事情。

  比如那位扎起辫子,素色短裙,白色球鞋,滑雪眼镜,好象网坛美少女。我
知道陈田秋霞是她杀的,暗花是200万,不过好象被洪七放了鸽子。

  「细声些,洪七的女儿常常会在这里,也不知她在做什么,但她出没。」菱
香在耳边警醒着。

  「还有那位长发垂肩,低领毛衣的……她更加可怜。爱上一个男同性恋,自
己却不知道。」

  「其实女人都是这样。冀望中正的情缘,又分不清时地,连对方是什么人也
不知道,一半愚忠,一半无奈。因而命运悲哀。」

  看着那个苦等的女人,想去知会她真相,转念又不知如何分说。

  我去了找她借火,在她桌上遗了一份报纸。

  在她点火的时候,我偷偷望她眼神,看得见一分痴。想来一个女人的执爱,
即是在合适的时间,遇见一个莫名的人,堕进一场惊诧的缘分。其间所谓的真,
亦是长或短的时间,深或浅的皮相。

  其实如果她有闲去读那张报纸,会看见一则报道。说一个姓余的道友,如何
死于爱滋。

  不过没有关于苏秀行的描述,也不知来龙去脉。

  看来是真的不知所踪。

  那段时间江湖上很乱,流传的暗花越来越多,发生任何事情也都未算叵测。

  几个月以后,有个叫银狐的杀手杀了龙头洪七。传闻是因为一批白粉,也不
知与暴龙的死有没关系。

  也有说暴龙是和陈田秋霞葬在一起。

  又一年圣诞节,丁耀被炸死在市郊的公路。那时我和菱香在一起,人群中我
认出当年的冻肉康。还有一个人的背影,很像苏秀行。

  那时我劝菱香不要再做了,不如找个人相遇。

  很遗憾她没有听。

  很多年以后,我真的遇见合适的人,转眼想要结婚。那时我写过一封信给孙
秀城,结果他寄来一双高跟鞋。

  我遴选不出一款合衬婚纱,怎样才够配它。可惜那个时候,菱香又不在了,
否则她对婚纱实在是很有考究的。

  至于她为什么不在,那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    ***    ***    ***

  「康」

  1996年底的时候,我在一间冻肉超市打工。

  1997年初,我砍光头飙三刀。警察抓我坐牢,是被洪盛会的丁耀出面保
出来。

  之后,那间冻肉超市开除我。

  丁耀却叫我入了社团。起先我跟的大哥是四眼鸣。

  1997年7月11日晚上,陪鸣哥打完麻将散场。

  路过老街矮墙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在地上挣扎,他周身是血,多处刀伤不
浅。我当时救下他,而后才知道那是一个很三八的印度人。

  那些日子,我初初开始走江湖,他教会我不少道义。记得养伤期间,我有时
带他去公路吹风,会看见银白色跑车呼啸而过,带来阵凌厉风声,汽油热度。

  某天当我上了位,必会有一辆这样的跑车,所过之地,扬起风尘。我说,或
有那天,我必定不会忘记你。

  他仰望或微笑,烟蒂抛出很远。他说的一些话,一时乃是我听不懂的。之后
他消失在这个城市。分别前,我帮他寄过一封信给警局的谭咏麟警司。

  接下来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我没有参与,有些身临其境;有些毫不知情,有
些避之不去。那些关于江湖的伦理,暗花的布局;关于杀手的童话,警察的表演。

  繁多一切,说穿不过「江、湖、海;尸、屎、尿」。

  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太多,半路出家的我,早早又带着妻子离开。

  2005年9月,我在南中国某个旅游城市降落,带着妻子和女儿。那天爬
山爬到累,坐在路边的竹椅上少息。忽然有个印度人跑来借火,我笑,他莫名。

  我于是请他为一家三口拍照片,他欣然应允了。

  那一记闪光,大家都很开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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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  录

  平静的笑意

  作者:消逝的世界

  读完《暗花Ⅲ》,心情却很平静。如果说I是感动,Ⅱ是震撼,Ⅲ就真的平
静了。

  依旧是美不堪言的文字,不厌其烦的为我们记录着每一个动人的细节,让我
们去真实的感受到故事中人的故事。尝试平静的去体会小悴写作时候的些许感觉


  孤独。每个人都只是自己那个故事的主角,所以每个人都在拒绝和逃避着其
他的人故事。其他人的惊天动地,在自己的故事中却仅仅是一句流言一则传闻一
段报道半张报纸。别人看来含意深刻的留言,自己眼中仅仅柳暗花明。当然,自
己的故事,如此澎湃,别人眼里或是一个笑料。所以每个人都孤独。

  热情。不要以为主角们酷酷的脸所以认为他们缺乏热情。故事中的辉南、阿
行、朱雀,每一张孤独而冷漠的面孔下,都隐藏着浓重的热情。只是这些热情需
要去激发而喷薄。所以辉南扑倒阿嫂强奸之后笑然赴死;所以阿行和朱雀欢爱后
对死丁耀,所以朱雀不用春药也会和喜欢的男人抵死缠绵。

  破碎。美好的东西都要被撕碎,这是小悴说的。破碎的东西却也有破碎的美
感,这小悴没有说。于是整个小说中都是破碎的美。辉南、阿良、阿城、阿行、
ANA、朱雀的故事,均破碎得如此动人心弦那么美。当然,作为读者的心和思
想,也被撕裂得支离破碎。

   看这个文章,总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Ashes of Time》
的电影英文译名—— 迷失。就算这个故事和那个故事的本身并没有什么联系。
总是想从蛛丝马迹中探究第一部和第二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于是,迷失在
时间的灰烬当中,最后索性单纯的把过去、现在和将来遗忘,全心去感受故事中
人的激情、嫉妒、遗弃、死亡,乃至迷失……

  执着。或许是因为每一个人都迷失着,所以也珍惜着也执着。不管未来的渺
茫,认真的过属于自己的这一分钟,造爱、杀人、仆街或是宵夜、冰淇淋、梳妆
……全心的去感受当下这一时刻的空气、快感、热量……甚至强奸都是执着。

  看透。似乎作者已经看透,少了奋力的挣扎,多了许多历经沧桑的感慨,似
一个人断续的回忆。「江、湖、海;尸、屎、尿」,概括了多少人的无奈,故事
中人却未看透,仅仅是作者看透而已。

  平静。因为看透,所以平静。那些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那一出溶着春药的
强奸,那绝美的惊艳一瞥,那惊心的斩杀,看着都令人那么平静,似人在其中却
超脱其外。第一次,看强奸戏都那么心平气和。平静得让自己心惊。

  微笑。如小悴最后说的那样,他最后是微笑着的。就算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中
间经历了多少苦难,最终却是笑着的。阿康和阿雪直接跨越了惨痛,微笑着有了
一张全家福。苦尽却甘来。

  乱说乱说,全是乱说!看小悴的文章本来就已经神经错乱,写这样的读后更
是错乱神经。反复的读故事的片断,来回的把鼠标拉上拉下,于是有了以上这些
零碎的胡言乱语。可能小悴这次笑着写文,对一些不爽的事情进行消遣的那些得
意之笔都没有说,其实那许多的细节,透露了许多的信息(如香功,如阿秀,如
阿伦)这些,会心一笑够吗?或许,关心则乱,认真亦然。

  部分人物试解读

  林秀树:一个演技派的警察,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人物,一个要人点起支烟
才去品读的灵魂。树秀于林,鹤立鸡群之意盎然,以「树」为名,又似有「又一
村」的含意,就算当下落魄着,但很快就会柳暗花明。可惜,又隐含着「风必摧
之」的意思,始终是个悲剧人物。

  暗花Ⅲ中阿树终是客串人物,但仍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物。那个6308。

  文中他看透世事,那么温暖的给阿城指点,却看不透他自己在另外的一个作
为主角故事中的忧郁。

  苏秀行:超越性别的美,回报着温暖胸膛,冷冷挥刀。某些严重错位的情,
却依然真挚。阿行和余良森之间的情分,却是全文最动人的爱情。「那么多人为
财死的表演,原来归根到底,总关一份情。」几乎为这一句潸然泪下。

  欧阳辉南:一个至情的古惑仔。其实谁又能真的无情?和昔日大佬的女人朝
夕相处,随深爱却守节。打破,原来爱意深至献出生命又如何?——就算那爱意
只是一点温暖。

  全哥:辉南悲哀的由来。至死仍自私。其实也不怪他,仅仅是人的本性。欺
骗了自己也欺骗了辉南,还认为自己荣光。

  ANA:同样的折磨着自己的女人。看不出其悲哀,看不出其欢喜。惨淡的
折磨着自己,不为旁人所知。和阿城的一段情,淡淡的,却似友情般动人。

  孙秀城:似初涉世事,却情感丰富。通过他将几个故事串在一起,原来这些
故事就发生在身边,只是我们未曾发觉或者忽略。自己在故事之中,以为自己不
曾融入,旁人却认为你已经是了。

  暴龙:粗野的外面,却有着细腻的思维。以为他在假装懦弱,其实他是害怕
了。

  以为他很讲义气,其实他出卖了。

  余良森:可叹的人。原来,生活的细节那么让人感动。

  朱雀:又是一个极品,又是一个令人唏嘘的女人。原来,那一瞬的惊艳,可
以让人铭记一生。

  阿康:却刚刚出道,如故事开头的辉南般勇猛、追求上位。但是他知道后面
他自己的故事吗?其实不用知道的,很多年之后他微笑着面对照相机的闪光,留
低一张开心的全家福是到后来为止他的故事。就算当中沉沉浮浮、亡命奔波,或
者是后来的后来什么故事,那瞬间的微笑已定格。

  菱香:最后的时候出现,还是如此的温柔而且是个局外的人。想到另外一个
故事的凄美,不忍再想。

  银狐/靳轻:在故事的结尾出现,以为故事结束,却刚刚才是开始。阿城离
开MAYA回了家乡,却才有银狐和靳轻的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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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地魔:感谢小悴的精品美文三碟连放!

  元堂:欢迎……呃……你们这次看懂了吗?

  夜月心:贼鸟这篇文真TNN的长,实在是没时间仔细看完,再加上粤语连
串,几个人物穿插叙述,真的搅的我一头雾水,相当的郁闷,实在是难受,嗯,
欢迎小悴上场发言……

  小悴:其实看不懂那些对白也没有关系呀,就像王家卫的电影中,也常常有
些上海话冒出来,下头也没有字幕,我的设定中,有几个角色天生就是粤语的声
道……

  御风而行:停住!又是王家卫……我去刷牙,说到这个人我就觉得口臭……

  小悴(耸耸肩膀):说真的《暗花Ⅲ》是最后一个MAYA的故事了。也该
画上句号了吧。

  夜月心:这篇真是相当考验阅读耐心的作品啊,不过这样的文,才能经的起
反复多次的咀嚼品位吧。写文写到这份上,很多因为所以都已经不太重要了,造
出这气氛,便要引人沉浸其中?

  死神之鼠:功力表现之作。若是对味的读者,怕是又要喜欢的很。

  夜月心(疑惑的):文中那个孙秀城……好象是某人口中的「贼」喔?

  小悴:日嘛。

  杨过:日……然后还有谭咏麟啦,还有印度佬啦。小悴真的是越来越恶搞。

  小悴:呵呵,这次写《暗花Ⅲ》,生活当中也是蛮低潮低潮的。所以就想要
调侃一下,然后温暖一点。也算一种积极的精神暗示吧。

  夜月心:虽然这个故事有点黑,不过小夜看了怎么觉得很轻松还有点儿开心
呢?

  奇怪啊。

  死神之鼠:黑?这篇哪里算黑。悴鸟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跟乌鸦一样。

  乌鸦:我……我好象是第一出现在征文对话诶。我……我还是……谨以最无
辜的眼神望着大家吧。

  夜月心:靠!你这条死乌鸦!还要在这里装无辜?

  乌鸦:靠什么靠?我这么无辜哪里靠的住?!做人哪……要靠自己。

  夜月心:#¥∑∮%!?☆△!!!

  御风而行(突然擦着嘴巴出现):啊?夜……夜美女……咳……你斯文一点
行不?

  夜月心(暴走追打御风而行):我是羔羊的调皮淑女!谁敢说我不斯文!

  小悴:妈了个圈的!叉他娘的一个圈的!老子也很斯文咧!谁敢说老子不斯
文,老子当场剁了他全家!

  飘零:呃……那我们感谢斯文的小悴。然后……下面欢迎第十九夜《法官的
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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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夜·法官的女儿 作者:堕落

                        第十九夜    法官的女儿


作者: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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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可能知道我的无限悔恨与厌倦。
               ——J·L·博尔赫斯
***********************************

                                  一

  刚放下饭碗,何继红便匆忙地往自己的小房间跑去。

  「这孩子,都不知道帮忙洗一下碗。」父亲不满地摇头道。

  「算了,闺女在学校也忙一个礼拜了。难得回家一次就让她放松一下吧。」

  母亲宽容道,「又没多少碗,我一块儿洗不就得了。」

  「看看,孩子就是这样被你宠坏的,唉。」父亲无奈地一摊手。

  坐在书桌前的何继红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和网友聊得起劲,对外面父母的对话
充耳不闻。桌上放着一大杯冰水。笔直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裸露的圆润肩头上,
健康的少女肌肤散发出一种青春的光泽。

  窗外的夕阳将一抹如血的余晖涂抹在她身后的墙上。

  她正在和一个网名叫华生的网友聊最近在本市发生的一系列连环谋杀案。何
继红是在一个推理小说爱好者网站上和华生熟识的。

  何继红自己的网名是「海边的安琪儿。」

  华生:你说你老爸是市高院法官,那你从他那里听到什么内幕消息没有?

  海边的安琪儿:哪有什么内幕,你知道我平时都住校宿舍,只有周末才见得
到我爸。他这人在家又从不谈工作上的事。

  华生:那你多撒撒娇,哄得他高兴了,说不定能打听出些线索来呢。

  海边的安琪儿:我哪有那闲工夫,我们医学院的课业有多重你知道吗,还有
学生会的工作,球队的训练……我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呢。

  华生:我就不信你对这个案件一点兴趣都没有。嘿嘿,到目前为止,那三起
凶案的被害人都是和你一样的女大学生,说不定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海边的安琪儿:好啊,我正想看看那杀手长什么样呢。如果他很英俊,说不
定我会嫁给他。

  虽然满不在乎地开着玩笑,何继红还是感到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寒意。她拿
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看着屏幕上对话框里跳出的文字:

  华生:听说,那个杀手每次把女孩子杀掉后,都会剖开她们的肚子,把一篇
新约《启示录》放进去,用血将它浸没……

  海边的安琪儿:变态!恶心!

  华生:也许是凶手在传递什么信息,你说会不会和宗教有关?

  海边的安琪儿:打住。我得去洗手间吐一会,等着啊。

  姑娘进了厕所,却不是为了呕吐。她撩起睡裙褪下内裤坐上马桶,一边听着
身下的哗哗水声,一边还在想着华生刚才的问题。想了一会没得出什么结果,何
继红便撕下一段厕纸擦了一下那个最柔软敏感的部位,随即站起身来……

  挂在她膝弯处的是一条淡黄色的性感丁字裤,狭小的裆部有一些淡淡的分泌
物痕迹,还有一两根卷曲的阴毛掉落在上面。见此情景,何继红不由得又想起了
那个到目前为止还算是自己的男朋友的城大计算系的名叫秦天的男生。

  自己当初和秦天交往,是因为觉得他人老实又有上进心。但是很快发现秦天
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常神经兮兮地弄出一些让何继红哭笑不得的尴尬场面。

  后来何继红在秦天的电脑里偶然发现他收藏了大量的网络色情图片,便开始
对他心存鄙视。然而真正使何继红产生和秦天分手想法的原因,是因为她最近无
意中发现秦天还有一些非常古怪的「爱好」,令她感到非常恶心。

  但是何继红知道秦天是一个非常敏感脆弱的男人。如果现在她直截了当地提
出分手,他肯定受不了。她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在她对秦天逐渐冷淡的同时,何继红却和那个华生开始热络起来。她从未
见过华生,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网。华生在网上有时候也显得很痞,常会和何继
红谈论起一些敏感挑逗,令女孩子脸红耳热的话题。但是何继红却一点都不讨厌
他。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姑娘想着,起身整理好衣服。

  刚从厕所出来,就听见门铃响声,接着便看见父母在招呼客人:「啊呀,稀
客稀客,高局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吃了没有?」

  「刚吃完,哈哈。天热出来走走,到了你这楼下,顺便上来串串门儿,不打
扰吧?」

  大腹便便的市公安局高局长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头发稀疏花白,一手拿
着把檀木折扇,声音十分洪亮。

  「您肯大驾光临,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平时只怕请都请不来呢。」母亲把来
客领到沙发旁,「高局长,您请这边坐。」

  「哟,今儿个你闺女也在家呀?」高局长坐下后打开折扇,一抬眼看见了站
在一旁的何继红,连忙堆出一脸慈祥的笑。

  「高伯伯好。」何继红大方地招呼道。

  「哎,好好。好久没见,继红越来越标致了,哈哈。」高局长眯起眼睛,收
起折扇朝何继红指指点点,令她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檀香味。

  「老何啊,你这闺女真是没得说,国色天香,一代佳人啊!」高局长一边搜
索枯肠,同时目光仿佛粘在了何继红的低胸睡裙领口上方那一大片裸露的雪白上
面。

  「继红,快招待一下高伯伯。」父亲示意道。

  何继红答应着进了厨房,很快手脚麻利地端出一盆切好的西瓜,弯腰放在沙
发前的玻璃抬上:「高伯伯,吃点西瓜吧。」

  「哎,继红你别忙了,我又不是客人。老何,今年的西瓜还不错,又便宜,
我们家买了好多——」忽然声音变了样,眼睛也发直了。

  由于天气炎热,又是在自己家,何继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里面没有戴
胸罩。她刚才的弯腰时领口有些垂下,使得高局长正好窥见了那一对赤裸的处女
乳房活泼地跳动着,顶端的两颗红樱桃历历在目,让他热血上涌几乎一头栽倒。

  「高局长,案情有进展吗?」父亲何法官咳嗽了一声,带有敦促与告诫的意
味。

  「咳,老何,不瞒你说,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正烦着呢。这样子杀人法,案
情太严重了。市里给我们的压力很大,陈副市长每天都打电话来催破案,今天还
骂了娘,真受不了他……我老高也是参加革命几十年了的老干部了,出生入死没
功劳也有苦劳。老何你给评评这理……」

  说着气呼呼地拿起一块红彤彤的西瓜狠狠咬了一口,大声地吐着瓜籽。

  「高伯伯,您和爸爸慢慢聊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您了。」趁这当口何继
红笑道。

  「行,继红你忙你的去吧。」高局长大度地一挥手,又用力摇了几下折扇。

  他的嘴角黏着一大块血红的西瓜瓤,一旁还有些瓜汁流下,令他的面目有些
猙狞可怖。

  何继红在转过身去时,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高局长混浊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臀
部和大腿上。回到电脑前,她看见华生的对话框里打满了密密麻麻的大串问号。

  另外还有一个对话框里秦天也在找她。

  「我正忙着呢,过会儿再和你聊吧。」何继红给秦天发了条信息,然后又给
华生发了个笑脸。

  秦天那边没动静,另一边马上就有了回应。

  华生:天,你干吗去了,还以为你晕过去了。

  海边的安琪儿:没事,家里来了个客人。接着聊吧。

  何继红没告诉他市公安局长在自己家里。否则华生可能会问个没完,甚至会
要求何继红把高局长请到电脑前和自己一起分析案情。

  沉默了片刻后,华生忽然问道:你看过博尔赫斯的《死亡与指南针》吗?

  海边的安琪儿:没看过。是推理小说吗?

  华生:不,只是形式上有点象推理小说。或者不如说,是一篇反推理小说。

  海边的安琪儿:嗯?

  华生:在那篇小说里,一切都和传统的推理小说反了个调:貌似精明严谨的
推理家判断错误,落入了罪犯精心策划的圈套,最后连性命也丢了。头脑简单的
官方警探的猜测反倒是正确的。很有点黑色幽默。

  海边的安琪儿:有意思,我想看。篇幅不长吧?

  华生:很短的一篇小说,一会儿就能看完。我现在就传给你吧。

  客厅不时传来高局长和父母的说笑声,还有电视机里新闻播音员的声音。但
是何继红已经完全被博尔赫斯在小说里所塑造的扑朔迷离的迷宫般的意境所吸引
住了。沉思了片刻后,姑娘忽然站起来找出了一张本市地图,铺在在宽大的书桌
上。

  她用红铅笔在地图上先后圈出了三个地点,然后用直线将它们连了起来……

  姑娘均匀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

  沉寂的对话框又开始出现文字。

  华生:看完了吗?

  海边的安琪儿:看完了。

  华生:有什么发现吗?

  海边的安琪儿:那个三角形……三次凶案的现场在地图上构成了一个等腰三
角形。

  华生:不完全精确的等腰三角形。你这么快就想到了,真不错。

  海边的安琪儿:那么你也认为,凶手是在模仿博尔赫斯小说里所描述的犯罪
手法?

  华生:很有可能。

  海边的安琪儿:那就是说,还会有第四次凶杀案发生?

  华生没有马上回答。

  何继红凝神屏息盯着对话框。直看得眼睛发酸,华生还是没有动静。外面客
厅里的谈笑声也突然静了下来。何继红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此时在网络的
另一头和她对话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预先编制好的程序的电子怪物……

  手心上渗出的汗水已经鼠标都打湿了……

  仿佛等了一千年——也许只是几分钟,就在她忍不住揉一下眼睛的时候,字
符再度跳出。

  华生:我不知道。

  何继红正想骂他,对话框里又出现了一行字。

  华生:在那篇小说里,前三桩案件发生的地点正好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第
四次案件的出现在由那个三角形延伸出来的一个菱形的顶点。

  何继红飞快地瞟了一眼地图,同时敲打键盘:

  海边的安琪儿:但是在我们这个城市不太可能。如果把那个三角形也扩展成
菱形,那第四个顶点就落到海里去了。

  华生:有点道理。

  海边的安琪儿:还有,在小说里,那前面三件案子都是罪犯故布疑阵,第四
件案子里的那个倒霉的侦探才是罪犯真正的目标。

  打到这里,何继红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海边的安琪儿:说话呀。

  华生:我在想,那个三角形和圣经《启示录》有什么关联。我问你,「三」
这个数字在圣经里有什么特别意义?

  海边的安琪儿:考我呀?三位一体嘛。还有,耶酥死后第三天复活,耶酥对
彼得说「你要三次不认我」,耶酥诞生时有三个智者从东方来……

  「继红,高伯伯要走了!」父亲在客厅里喊她。

  何继红答应了一声,告诉华生自己要走开一会。

  华生:不要把我们的讨论告诉任何人……

  「高伯伯,您慢走。我穿这身衣服就不下楼去了。」何继红送高局长到楼梯
口。

  「行啊,你快回去吧。」高局长刚下了两步楼梯又折了回来:「继红,有空
上我们家玩去啊。

  我们家强子一直都在念叨你呢。你们俩小时候就一块儿玩,也算青梅竹马,
长大了应该多亲近亲近嘛,哈哈!「

  「哼,谁和那高衙内青梅竹马,还想打本小姐主意,恶心!」何继红一回家
皱着眉气呼呼地嚷着。

  「什么高衙内?水浒里高俅的儿子?」戴着老花眼镜正看报的父亲莫名其妙
地抬头,看见女儿甩着头发正走进浴室:

  「爸,你和他们家来往我不管,可没事别拉我掺乎进去行不?我讨厌那个家
伙!」

  「噢,你说高小强呀。」父亲恍然大悟,「那小子是不成器,整个一纨绔子
弟。不过他老子也快退休了。等老高一退下来,那小子就该有麻烦了。」

  「哼,他是早该进去了!」

  说罢姑娘又一甩头发,关上了浴室门。很快便从里面传来了夹在哗哗水声中
少女愉快的哼歌声。

  父母亲相视一笑。

  一轮惨淡的月病怏怏地悬挂在墨色天幕上,无限凄凉,看不出一点点吉祥。

  夜已深。何继红蜷在自己的单人小床上,薄薄的毛巾被让她美妙的身体曲线
毕露无遗。她还在和华生聊天,不过话题已经完全改变了。

  华生: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海边的安琪儿:别提他。正在想怎样和他分手呢。

  华生:怎么?你们不是挺好的,都……那什么了吗?

  海边的安琪儿:那是我蒙你的。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华生:我不信你还是处女。

  海边的安琪儿:干吗非得你信?你谁呀?

  华生:这么说……是他有什么问题?

  海边的安琪儿:这样说他或许不太厚道……我觉得他喜欢我的内衣甚过喜欢
我本人。

  华生:是喜欢你穿过还没洗的那种吧?

  海边的安琪儿:嗯,你怎么知道?

  华生:呵呵。这不奇怪,很多男人都或多或少有这种爱好,这只是人类进化
遗留下来的原始本能。你应该理解才是。

  海边的安琪儿:上边的也就算了,下边的脏死了,你们不恶心呀……

  华生:如果男孩爱你崇拜你,他会觉得你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圣洁的,绝不
会嫌脏。而且,有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海边的安琪儿:什么?

  华生:女孩内裤太干净了就和男孩不能勃起一样,会被人看不起的……

  海边的安琪儿:讨厌,没想到你这么流氓……

  华生:呵呵,流氓就流氓吧。我还就想当会流氓,总好过伪君子。

  海边的安琪儿:呵呵,如果你能说出我现在穿什么样的内衣,我就承认你是
流氓。

  鬼使神差地打完这行字,何继红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
变得这么大胆的?难道隐藏在网络里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我?

  华生:你现在穿的是VS牌红色丁字裤,对不对?

  海边的安琪儿:无语……

  何继红不由地抖了一下。华生说得一点都没错。

  华生:其实这很容易猜,你曾说过你最喜欢VS牌内衣。你还说过最喜欢红
色,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一个「红」字。象你这样经常运动的女孩,丁字裤是最合
适不过的了。

  海边的安琪儿:你还知道些什么?

  华生:我还知道现在你的那里有一点点湿……

  海边的安琪儿:该死,你不说好话,我下线了……

  背上的寒意还未消尽,小腹下部传来的燥热却在慢慢地向全身扩展……

  那天晚上,何继红在入睡前摸了一下自己的阴部。那里真的有点湿。素有洁
癖的姑娘想起来洗一洗再换一条干净内裤,却一下子被睡意的闷棍打入梦的最低
层……

  她做了一个怪梦。

  这是一条她从未见过的大街。她甚至不能确定这还是不是她每天都在其中生
活的那个城市……笔直的路不知通往何处。街道两旁都是一模一样的水泥建筑,
外形呆板可憎,每一扇窗口都安装着铁栅栏,既象精神病医院又象监狱。路上的
行人都穿着完全一样的印有黑白条纹的衣服,神情呆滞,她自己也是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直到她看见了那
个垂钓者。

  一个全身裹在黑色长袍里的人,纹丝不动地端坐在人行道旁的金属栏杆上。

  他的双手拿着一根长长的黑色钓鱼竿,指向马路中央。鱼竿的尽头有一根银
色的线垂落到地上。线的尽头空无一物。

  他仿佛已经在那里坐了一千年……

  这是一条她从未涉足过的小河。河面的倒影里映射出了一幢奇怪的建筑物。

  这是一幢由两个完全对称的曲线极其优美的部分所组成的建筑。

  在它的底部,那两个完全对称的部分的中间,有一扇紧闭的小门。

  她知道那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进门后,是一个略微向上倾斜的狭长通道。完全没有一点光。有一种特别的
气味。脚下的地面,还有两侧的墙壁都有些柔软,还有些潮湿,令她感到很不舒
服。

  走了很久,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她终于看到了光亮。那是一个被柔和的光线
所充斥的无形空间。

  她看见了自己被钉在了十字架上。上身完全裸露,晶莹光洁的乳房的顶端是
两颗诱人的红玛瑙。下身松松地围着一块白布,似乎正在往下滑落,露出了一小
部分黑色的阴毛……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动人……


                                二

  喧闹的教室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柳晓玉眼睛一亮,悄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旁边的何继红:

  「今天怎么是他?」

  何继红只是抬起头无动于衷地扫视了讲台一眼,立刻又低头看桌上的讲义。

  「夏教授今天家里有事,由我来代课。」讲台上的瘦高个青年男子装束很奇
怪。流浪艺术家式的长发,白大褂里穿着一件印有格瓦拉头像的T衫。身为教师
这样的打扮在传统保守的医学院里绝对算是另类。他也没有介绍自己,因为除了
几个旁听生之外,绝大部分学生都知道他是临床医学系的讲师庄舟。他也是这所
学校毕业的校友,比何继红他们高了七届。

  「今天这堂课我们开始讲新的内容——血液的成份……」

  庄舟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他的字迹与他那冷漠刻板的声音一样,透露着
一些不易察觉的疲倦……

  「他讲得真不错,我以前听夏老头的课从来没有觉得象今天这么透彻。你说
呢?」

  下课后柳晓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何继红。

  「还行,还行吧。走吧。」何继红背起书包,一甩长长的马尾辫。她和几个
女孩子说笑着走到教室门口,却听见庄舟在后面叫她的名字:

  「何继红同学,能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么?」

  旁边的几个女孩飞快地交换着眼色。柳晓玉更是脸色阴晴不定。

  「行,庄老师。」何继红爽快道,「我先去学生会送份东西就上您那儿,可
以?」

  「好,那我等你。」庄舟走出教室前留给了她意味深长的一瞥。

  「哟,听说庄帅哥上至校长,下至同事谁都不搭理,就对你一个人献殷勤,
继红你真行呀!」柳晓玉拍着手大叫。何继红只是淡淡地一笑。

  天气很好。阳光蓝天白云一应俱全。

  「庄老师,我来了。可以进来吗?」何继红看见庄舟正背对着自己呆立在窗
前,便在敞开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吧,请坐。」

  何继红坐下,见庄舟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并没有转过身来,又不好意思
催他,便有些无聊地看着墙上挂着的那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幅彩色人体解
剖图解。

  「我每天早上都在这里看见你在晨跑,就从这窗下跑过去。」庄舟开口道。

  「哦,那您来得挺早的。」

  庄舟终于转过身,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却并不开口,只是无意识地翻动
着桌上的东西。

  「庄老师,您找我有事儿?」

  何继红知道自己问得有些多余。早在半年前,庄舟便开始成为何继红在校内
外众多的追求者之一。他曾约会过何继红几次,但姑娘始终对他不冷不热,把关
系一直维持在老师与学生应有的范围内。

  庄舟还是欲言又止。何继红不得不变换了一下坐姿。

  「小何,我一直在办出国的事,你是知道的。现在这事有眉目了。」庄舟看
了一下何继红的反应,「上个礼拜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给了我全额奖学金,我的签
证也办下来了。」

  「真的?那太好了!祝贺你,庄老师!」何继红真诚道。顿了一下,又惋惜
道:「可惜以后就没机会听你讲课了,我们都想多跟您学点东西呢。」

  「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庄舟搓着双手,愁眉不展道:「我请你来,就是
想听听你的意见,请你来帮我做决定。」

  「啊?为什么?」何继红惊讶地睁大美丽的眼睛,迷惑不解道,「庄老师,
这是您自己的事情,又是这样重要的事,怎么能让我帮您作决定呢?」

  「继红,你这么聪明的女孩,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庄舟扶了一下金丝边
眼镜。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何继红想了一下,伸手捋了一下自己飘逸的
秀发。庄舟的高级镀膜眼镜片后面立即崩射出了热切的光:

  「那么,继红,你肯答应和我在一起吗?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放弃,只要能
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毫
无意义……」

  虽然何继红在学校同龄女孩子中属于比较成熟的,但是在面对异性并且是一
位老师如此直接的示爱,她还是有些慌乱。

  「庄老师,我……有男朋友了。」姑娘低声道。

  「你爱他吗?」庄舟立刻直视着面前的女学生,「你真心爱他吗?」

  何继红下意识地回避着他炽热的目光,转而将视线投向庄舟身后墙角处的一
具塑料人体骨骼模型。那个骷髅头制作得十分逼真,两个硕大的眼窟象两个无比
深邃的无底黑洞,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仿佛正在嘲弄她……

  「继红,你爱他吗?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何继红竟象是被那骷髅头催眠了一样。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那两个巨大的
黑洞吸了进去,那里面是宇宙中最黑暗最寒冷最孤独的角落;庄舟的声音仿佛是
从另一个无限遥远的空间里飘过来,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何继红,你怎么了?」

  姑娘猛然惊觉,发现庄舟正在站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脸上充满了关切。她赶紧不露痕迹地巧妙摆脱了男人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很
快恢复了镇定:

  「庄老师……」

  听见她依然使用这样的称呼,庄舟眼里的热火迅速熄灭下去,人也仿佛僵住
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对于我想要的爱情,我有
我自己的标准。」何继红的声音不大,但是神态坚定,「而我的标准……」。

  「和我靠不上,是吗?」庄周叹道,「继红,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理性的女
孩。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理性到这么冷酷的程度。」

  「庄老师,虽然我无法接受你对我的感情,我还是要谢谢你。」何继红站了
起来,「现在你是我的老师,以后我也会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一个好朋友,一个兄
长。」说着伸出了一只手。庄舟默默看着她,没有动。

  「怎么,连我的友谊你都不愿接受吗?」何继红显出一脸的委屈。庄舟长叹
一声,犹豫了一下终于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那……庄老师还有别的事吗?」何继红感到他的手是冰冷的。

  「没有了,你可以走了。」庄舟指了一下门,声音无比空洞疲倦。

  「嗯,那我先走了。」何继红背起书包,「庄老师你忙吧。再见!」

  「继红!」刚走到门口,又听见庄舟在后面叫她。

  「什么?」

  「我不会放弃你的。」庄舟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何继红却象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只见她长长的睫毛闪动了几下,笑着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到时候我约几个同学一起给你搞个PARTY,为你送
行,怎么样?」

  「没这必要吧。」庄舟很快道。

  何继红却不管,自顾自地往下说:「就去潯阳路上的月光歌舞厅吧,大家一
起喝点酒,唱唱歌,蹦蹦迪,痛快地玩一玩吧。就这么定了啊!」

  说罢嫣然一笑。

  在姑娘的窈窕背影走得很远时,庄舟还依然站在窗口看着。不知从哪里飘来
了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庄舟的脸上毫无表情。相比之下,旁边的骷髅骨架模型
倒显得更有生命力。


                                三

  午饭时间,通往学生食堂的那条路上熙熙攘攘。不时有性急的男生手持着搪
瓷饭碗象赶末班车一样快速冲刺。斯文的女生们则大多三三两两,不紧不慢地走
着。

  「何继红,庄帅哥和你都说了些什么,让我们分享一下吧。」从寝室出来,
一路上柳晓玉便不停地缠着何继红左问右问。

  「没有什么呀。」

  「啊呀何大小姐,透露一点有什么关系嘛。」何继红越是顾左右而言它,柳
晓玉越是急形于色:「你不肯说那就是有戏了,对不对,肯定是的……」

  「唉,其实他就是告诉我他即将出国的事。」何继红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轻
描淡写道。

  「什么,他要走了?」柳晓玉呆住,一脸的惶然。

  「是呀,所以呢,你要抓紧机会喔,不然人家就飞走了。」何继红悠然道,
「到时候我们几个凑一下给他开个送别PARTY,你们都要来。」

  「他要走了……他要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柳晓玉失魂落魄地反
复念叨着,忽然道:「不对!他要出国怎么不告诉别人就告诉你一个人?你们还
是有问题。不行,你得说说清楚……」

  何继红被柳晓玉严密的逻辑推理弄得好气又好笑,刚想损她两句,只听见一
直没开口的张静玲冷冷说了一句:「庄舟早就结过婚了。」

  「真的?」何继红和柳晓玉同时愕然。

  「两年半前,庄舟曾经和一个女人结婚。在他们新婚后的第二天早上,那个
女人就逃回了娘家。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两个女孩同时问。

  「那个和庄舟结婚的可怜的女人就是我的姐姐。」瘦小的张静玲忧郁地道。

  何继红大为惊讶。她们同寝室住了两年,却一点都不知道室友的家里过这样
的事情。

  「他们的新婚之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以至于你姐姐会怕成这样?」何继红
感兴趣地问。她感到自己大脑里的某一部分细胞被激活了。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庄舟本人之外。」

  「那你姐姐现在在哪里?」何继红道,「我可以见见她吗?」

  她那与生俱来的无可救药的好奇心又开始萌动。

  「你想见我姐姐?」张静玲停下脚步,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何继红。

  「是啊,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

  「她在精神病医院里。她疯了,从庄舟那里逃回来后就完全彻底疯了。」张
静玲缓缓道,「我去看过她,可是她完全不认得我了……」

  「对不起,静玲……」何继红赶紧抚摸了一下张静玲的脸以示安慰。

  「看,前面出事了!」柳晓玉忽然手指着前方大叫起来。

  远处食堂门口果然象是发生了一场骚乱。人们在四散跑开,有人在尖叫。起
初听不清她们在叫什么,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充斥着暴力与死亡的气息。终于
有一声锐利的嘶叫象冰冷的利刃划破灼热的空气凶悍无比地刺进了她们的耳膜。

  「杀人啦!」

  一个壮硕的身影飞奔而来,径直撞入何继红的怀里,撞得她一连后退几步才
勉强站稳。

  「张贵华,怎么回事?」何继红一边问那个冒失鬼,一边悄悄地揉了几下被
撞痛的胸口。

  「太,太可怕了,你们别过去,那边……杀人了……」张贵华的声音抖得厉
害。这个身材结实得象女子举重运动员一样的山东女孩此刻完全象个惊吓过度的
小孩,平时的豪气全然不见。

  「你别慌你别慌,坐下慢慢说啊。」几个女孩子一起把还在簌簌发抖的张贵
华拉到路边花坛的水泥围栏上坐下,「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食堂大门口,我全看见了,就在我旁边……一个女孩,,长头发,
挺白净的……一个男的,拦住女孩大声问她为什么变心,还拉住女孩叫人家跟他
走……那女孩不肯,两人拉扯了几下,那男的忽然就拿出一把刀,明晃晃的啥也
不说就照女孩的头上砍去……」

  「哎呀!」几个女孩同时叫了起来,仿佛那刀是砍在她们的身上。

  「一刀,两刀,三刀……那人象疯了一样,那女孩的血到处都是……看,我
这衣服上都溅到了两滴……好恐怖啊……」

  姑娘们都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胸脯都急剧起伏着,一时谁也说不出话了。

  「让开!让开!都他妈的让开!」随着一阵吆喝,围观人群闪开了一条路。

  只见四个男学生抬着一副担架,急速跑过来。担架正从何继红她们的面前通
过。

  浓烈的血腥味让她们透不过气。担架上那曾经美丽曾经青春的脸已经完全被
血糊住了,上衣都被染得通红。

  「天哪,怕是活不成了。就算能活下来,那脸也给毁了。」何继红听见谁在
一旁说。

  她想吐。作为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未来的临床外科医生,她对于鲜血早已习
惯了。但是,此刻躺在担架上毫无生气的那女孩的血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与无
助。

  这种恐惧感只有在她十三岁第一次来月经时才有过。直到现在,每月那几天
里无法避免的带血的卫生巾依然让她无限厌恶。

  她从来没有感到死亡离自己是这样的近。

  「瞧,就是他干的!」张贵华忽然小声道。

  「闪开闪开,看什么看!」

  两个学校保安架着一个人走来。他是一个高大的男孩,也是他们学校的。何
继红曾在不同的场合见过他,知道他是校足球队的,但并不认识。他的衣襟上沾
了不少血,神态却极度安祥,仿佛完成了一件重大的心愿。走过她们面前时,他
甚至平静地与何继红对视着,仿佛在友善地打招呼。


                                四

  校体育馆内,哨声,喊叫声,击球声,橡胶球鞋与地面磨擦所发出的吱嘎声
此起彼伏。

  「传四号位,强攻!」随着教练的大声吆喝,一只白色的皮球被高高托起又
落下……

  眼盯着飞来的皮球,穿着白色紧身运动服,系着马尾辫,头戴束发带的姑娘
腾空跳起,用力扣杀——可惜她的起跳高度还是差了一点,没能打上力量,皮球
软绵绵地落在了端线外面很远的地方……

  「何继红,下来!」一连几次失误后,主教练洪森终于忍无可忍,将主攻手
何继红从主力阵容里撤下。

  全身湿透,象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何继红低着头走到洪森身边,拿起毛巾擦
了一下脸,一边喝水一边准备聆听教练的训斥。

  「怎么回事?!」这个名字和柬埔寨总理一样,以严厉著称的教练果然没给
她留面子,大声道:「妈的,饭没吃饱吗?」

  「对不起……」何继红低声道。她中午确实没吃什么东西。食堂门口所发生
的一切让她的胃暂时无法接收任何食物。

  洪森不再理她,继续指挥这场分组对抗赛。休息了一会,何继红要求洪森再
给她一次机会。

  「算了,你今天状态这样差,勉强上去也没用,反而容易受伤。」洪森转过
马脸看了一下姑娘,「你还是先去洗澡吧。」

  万分沮丧的何继红在队友们同情的目光中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勉强向洪森
打了个招呼便欲离去。洪森又叫住了她:

  「市大运会就要开始了,你他妈的给我打起精神来!明天早点儿来,不许迟
到!听见没有?」

  「是!」洪森最后的话让何继红恢复了些许信心。

  「嘿嘿,他还是信任我的,知道球队没我不行……」姑娘不无得意地想着向
浴室走去。

  温热的水柱柔和地倾泻在姑娘雪白匀称的肌体上,令她感到无比惬意。但是
却驱不走她心头的阴影。那血肉模糊的女孩的脸无时无刻不在何继红眼前晃动,
几乎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她已经知道那女孩叫田馨,是一年级新生,校
田径队的跳高选手。何继红在今年校运会上曾亲眼见过她象燕子一样飞跃横竿的
美妙英姿。

  生命原来是这样的脆弱。

  与田馨那被暴力所摧残的脸重叠在一起,时时浮现在何继红心头的是另一张
苍白的脸。

  当何继红走出体育馆时,看见在血红的黄昏里,有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那个
人有一张无比苍白的脸。

  秦天正在等她。


                                五

  「秦天,你怎么来了,今天没课吗?」

  不知为什么,一看见秦天,何继红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她不由自主地向
秦天的双手望去……

  那双手上什么也没有。他正抱着膝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背着一个大书包,又
瘦又高的身子在沉沉暮色中显得有一点寂寞,几分苍凉。这种感觉是何继红以前
从来没有过的。

  「继红,我在等你。」看见女友出来,秦天忙站起来,却并没有笑容。两人
审慎地对视了一会,仿佛在打量一个不熟悉的人。

  「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见见你。」秦天平静道。

  想起秦天所在的大学在城市的另一角,他骑了至少三刻钟的自行车才到了这
里,何继红终于微笑了一下,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你还没吃饭吧,和我一块儿吃东西去吧。」

  「行,那就去江边那家肯德基吧。」秦天提议道。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
方。

  「好,」何继红爽快道,「今天我请你,说定了。」

  秦天怔了一下。平时他们一起出去吃饭时,何继红一直坚持AA制。

  走在穿过校园的林荫道上,两人都没说话。秦天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本来
何继红已经下了决心,见到秦天时便向他提出分手。然而当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时,她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在餐馆里他们也只是间或聊了一些看似轻松的话题。用完餐后,秦天提议去
江边大堤上走一走,何继红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医学院后门外的那段江边大堤是大学生情侣们约会最喜欢的去处。夏季的黄
昏,落日将他们脚下的江面染上一层绯红,仿佛少女娇羞动情的微醺。几只白鹭
急速俯冲,优雅地降落在流动的江面上,旋即又象受了惊似的振翅飞去。浩荡的
江水象一条弯弯曲曲的衣带,穿过城市和原野,在对岸山顶上的那座千年古楼的
注视下,无声地消失在太阳照样升起的地平线上。

  「继红,我们分手吧。」在江上吹来的凉风中,秦天这样说。

  何继红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怔怔地停下脚步。但是秦天自顾自地继续往
前走,她只好又跟上去。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早就感觉出来了。」秦天取出一枝烟,「我知道
你心地好,拉不下这个脸,所以还是由我来提出比较好一些。」他的声音非常平
静,几乎完全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对不起,秦天……」江风把她的长发吹拂到脸上,何继红在风中道,「我
承认没想到你会这么豁达,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是好人?不,我只是个让你讨厌的无聊的男人。」不知是因为风大,还
是心情关系,秦天一连划了几根火柴都没能把烟点着。

  「不,不是这样的,」何继红忙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俩在一起不太合
适……」

  「我也觉得不合适……就这么着吧,我无所谓了。」秦天用颤抖的手将没有
点燃的香烟放在嘴里。何继红一阵心痛。她上前一步,劈手夺下了秦天嘴里的香
烟,用力扔在地上。秦天马上又拿出一支烟。何继红毫不犹豫地再次夺下,直接
扔进江里。

  「你干吗呀?」秦天惊讶地望着她。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男孩抽烟!」何继红大声道。

  「你管得着吗?咱们不是都已经断了吗?我想抽就抽!」秦天也来气了,说
着就第三次从衣袋里拿烟。何继红毫不示弱,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两人对峙了半
天,秦天终于软了下来:

  「算了,还是好聚好散吧。我可不想让你在我记忆中的最后形象是一副怒气
冲冲的样子。」

  他那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让姑娘一下子流出了眼泪。

  「你胡说些什么呀,分手了就不再是朋友了吗?」何继红哽咽道,「你还可
以打电话写EMAIL给我,有空还可以来找我玩儿……」

  秦天也哭了。

  「别这样,勇敢点。」何继红上前几步,紧靠住他,「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
适合你,更懂你疼你的女孩,你会在她那里找到幸福……」

  晚风将姑娘的头发吹得散乱,有几丝发梢拂上了秦天惨白的脸。

  「我能再拥抱你一次吗?」

  见姑娘没有反对的意思,秦天张开颤抖的双臂,将何继红柔软的身躯搂入他
那并不宽阔的胸怀。他贪婪地闻着姑娘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充满青春气息的无
比撩人情思的处女幽香……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乱吃东西,衣服要勤换勤洗……」何继红不住地念
叨着。她感觉到秦天将自己搂得越来越紧,她以前从不知道他的力气有这样大。

  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在找她的嘴唇,他的手正在向她
的胸脯摸去,一阵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全身酸软……

  「不要这样!」何继红用力推开秦天,红着脸理了一下头发,「别把我当成
婊子!」

  秦天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走了,你多保重!」何继红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只见她从背包里找出一
团湿漉漉的织物塞在秦天手上:「这个……给你。」

  看着姑娘的背影在暮色中走出了很远,秦天才低头看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条
白色的女式紧身三角内裤,显然是何继红刚才在球队训练时穿的,已经完全被她
的汗水所浸透。健康女性的汗液混合着来自她最神秘私处的诱人体味,那种青春
的芳香足以使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灵魂最深处的欲望象冰原下的火山一样激发喷
涌。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能留住。已经离去的女孩永远不会知道,那可憎的黑暗欲
望是多么的悲哀,充斥着最无限的绝望与悔恨……

  月亮已经悄然升起,星光寥落。

  在走下大堤时,何继红忍不住又回头望去。秦天已经不在了。然而在他们刚
才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惨灰的月色笼罩在他身上,他一动
不动地坐在大堤边,面对着静寂幽黑的江面,仿佛是自恒古以来就坐落在那里的
一尊雕像。

  海边的安琪儿:华生,我想见你。

  从江边大堤上下来,何继红没有马上回学校,而是来到附近的一家网吧。她
在MSN上找到了在线的华生。华生似乎永远都在线。

  华生:出什么事了?

  海边的安琪儿:没什么。

  华生:你一定是有事,否则不会现在就想要见我。

  海边的安琪儿:也许吧,反正就是想见到你。你在哪里?我能感觉到你就在
离我不远的地方。

  华生:真想见我?不后悔?

  海边的安琪儿:干吗后悔,莫非你见不得人?

  那边沉默了半天……

  华生:你是法官的女儿,我是罪犯的儿子,这也没关系?

  海边的安琪儿:当然没关系。

  华生:好吧,这几天注意收EMAIL,等我的消息。

  至此华生便如同消失一样,任凭何继红再发多少条消息过去也没有回应。何
继红抓起桌上的饮料罐仰头一饮而尽。她柔嫩的颈脖无比雪白性感。几乎可以听
到血液在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下流淌的细小声音。

  女生宿舍的窗外,在初夏的城市夜色中的天幕有些发亮,象是镀上了一层光
滑的薄膜。没有月亮,只有光度最高的那几颗星星挂在那里,伴随着城市里形形
色色的不眠人。

  漆黑一团的寝室内此起彼伏地响着睡梦中的姑娘们甜美的鼻息声,间或还夹
带着一两句含糊不清的梦呓。惟有何继红无奈地又翻了一个身。床下传来轻轻的
敲击:

  「继红,还没睡着啊?」下铺的柳晓玉轻声道。何继红苦笑着说睡不着。

  「要不,我上来陪你睡吧,」柳晓玉道,「再帮你做一下按摩,保证你五分
钟就见周公。」

  「什么按摩这么灵?行,你上来吧。小点声。」说着何继红将身子往里挪了
挪。很快柳晓玉轻手轻脚地爬上来钻进她的蚊帐,两具温热香软的躯体紧贴在一
起。

  「来,先让我吻一下吧。」柳晓玉道。何继红以为她开玩笑,忙说自己不是
同性恋。

  「我也不是。」柳晓玉笑道,「这只是让你情绪放松的一种方式。乖,闭上
眼。」

  「别胡闹了……唔……」何继红才不相信娇生惯养的柳晓玉懂什么按摩。她
只是想有个人陪她说说话而已。没想到柳晓玉竟毫无顾忌地真吻了上来。黑暗中
何继红猝不及防,嘴唇被严严实实地吻住,一时只能发出含糊性感的呜咽声……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好半天柳晓玉才松开她。何继红赶紧用手背擦着
嘴,在想要不要把柳晓玉一脚踹下床去。

  「放心吧,女孩子之间的吻是很纯洁的,完全没有情欲色彩的,不会玷污你
的贞洁的。」柳晓玉嘻嘻笑道。见何继红仍不吭声,又推了她一下,凑到她耳边
悄声道:「我怎么觉得你不太会接吻呀?你不是都有男朋友了吗?」

  只听得何继红幽叹一声,转过头来,伸出胳膊搂住柳晓玉的脖子,脸上赫然
挂着泪珠。

  「我就知道你有事,所以才来安慰你嘛。慢慢地说吧。」柳晓玉也搂住何继
红,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颈,肩,胸……

  「你先把这个拿开,硌痛我了。」何继红指指挂在柳晓玉胸口的银十字架,
「我和秦天分手了。可我发现我还是有一点喜欢他……」

  「真可怜……」柳晓玉摘下十字架放在枕旁。

  「我应该对他好一点……今天他最后一次抱住我的时候,我竟然有了那种欲
望……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何继红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优雅,而十
足象一个不知所措的迷路的小女孩。

  「嗯,你的问题就在这里。你总是习惯矜持,习惯拒绝,习惯压抑自己的欲
望。」柳晓玉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同时在何继红的肌肤上来回抚摸着。

  「瞧,上帝对你实在是太恩宠了,给了你这么好的容貌,身材和气质。所以
你才这么骄傲。」

  「不,不是的……」何继红无力地辩解着,「我只是觉得我在等的那个人还
没有出现……」

  「上帝创造美女不是毫无目的的,而是为了让她被男人爱。」柳晓玉的手停
留在何继红坚挺的乳房上。何继红对柳晓玉触摸自己的身体并不在意。她们寝室
几个女孩子平时常一起洗澡,相互擦背等是常有的事,对彼此的身体早已不陌生
了。

  有些调皮的女孩在玩闹时还常相互袭击别人的敏感部位。

  「喂,你这是干吗?」看见柳晓玉在捏摸自己的乳头,何继红不由笑道。

  「不是说给你按摩吗?你的情欲被压抑得太久,郁积在身体内得不到释放,
会产生有害影响的。我来帮你把火泄掉。」

  「你这叫哪门子泄火?纯粹是火上浇油嘛。」何继红的乳头在薄薄的睡衣下
已悄然勃起,「你可别想我表演高潮给你欣赏。」

  「不会的,嘻嘻。」柳晓玉娇笑道,「男生只要射出来就解决问题,女生得
细水长流慢慢来。我这套按摩法能让你在无形中轻松减压去火,很舒服的。乖,
把腿分开点……」

  说着坐起身来一手从何继红的睡裙下探入,顺着大腿往上摸去……何继红本
能地将两腿并起。

  「听话,都是女生,还这么怕羞么?我只在你裤头外面给你按摩,保证不到
里面去,行了吧?」说着柳晓玉在何继红裸露的大腿上来回抚摸。那清凉的如绸
缎一样光滑的肌肤上正沁出一层极细小的汗珠。

  「不要总是觉得性爱是肮脏的,可憎的。性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诱惑,是上帝
赐给女人的礼物……你应该学会享受性的快乐……」

  柳晓玉那富于媚惑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催眠力。在她不断的劝慰和爱抚下,
何继红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仿佛置身于云雾中。她那结实修长的大腿逐渐地分
开……在青春情欲的催动下,何继红的下体很快散发出一种处女所特有的郁香。

  柳晓玉见时机成熟,便伏下身子,左手轻轻压在何继红隆起的阴阜上,掌心
作圆周运动。薄薄的内裤面料与茂密的阴毛相摩擦,发出细小的沙沙声。接着,
柳晓玉用右手拇指按住姑娘外生殖器上的那一个突起发硬的小肉珠,动作异常轻
柔,几乎感觉不出来。她的食指和中指沿着何继红鼓涨饱满的阴户中间的那条凹
槽来回滑动,小指尖有意无意地不时轻触她的肛门……

  在柳晓玉极具技巧的近乎魔力般的抚弄下,毫无性经验的何继红只感到自己
象喝醉了酒一样,懒洋洋的一点气力都没有;又象是全身浸泡在温泉中,惬意的
快感正在柔和地从下体沿着每一个毛孔慢慢地向躯体四肢扩展延伸,象春天的潮
雾一样,一点一滴地将她的身体包围,将她的意识吞没。

  正象柳晓玉所说的那样,长久郁积在何继红体内的那种难以名状的紧张和压
抑正在通过柳晓玉灵活的指尖运动平缓释放出去,消失于无形。她感到全身无比
舒畅,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清气爽。

  一种全新的体验。

  第二天早晨一睁眼,何继红首先看到的便是枕头旁的一枚银色的小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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