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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香山玉踪】(全本)【作者:lucy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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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松石驿是一个并不大的非官营驿站,虽然是余杭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的一个重
要的驿站,但在这里过夜的人并不算多。因此清晨十分,这里显得十分宁静,除
了两个准备早饭的伙计之外,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之中。

  然而一群公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样的宁静。京城大理寺的公人向来颐指气
使惯了,因此根本不会在这样一个小驿站里显示「官德」。当老板连滚带爬地跑
下楼的时候,公人门的声音已经把这个小驿站弄得人声鼎沸了。一时间,嚷嚷声,
客人的咒骂声不觉于耳。

  不过铁凤凰并没有约束自己的部下,往往他们做事,都是最直接的。这样才
能避免浪费时间。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叫昨晚从余杭过来的客人马上下来」铁凤凰冷冷地
对老板说道。

  「可,可大人,小的店里是小本买卖,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些大人物啊。倘若
侵扰了这些大爷的美梦,那还不把这小店给掀了啊。」

  「哼,你以为,你不这样做,你这店就不会被掀了吗?」那个替霍青玉赶车
的公人恶狠狠地说道。

  「算啦,」阿六说道:「你就给我们引路吧,我们自己去找他们。倘若问罪
起来,也不需要你承担什么责任。」

  老板见阿六如此说道,只好带应。将一干人等引入了驿站的二楼上,指了指
最里面的房间说道,「他们一行一共六人,分住在最里面的三间上房。」言下之
意,要找你们自己去找去。

  铁凤凰点了点头,随行的公人们立即拔刀在手冲了进去。店老板哪见过这等
阵仗,惊得双腿直哆嗦。心中把满天神佛请了个便,只求别闹出人命来。

  不消一刻,就见公人们带着骂骂咧咧咧的六个衣衫不整的人走了出来。为首
的一个刀疤脸汉子一脸的虬髯,见到了铁凤凰等人后,唔自怒火未消,一口一个
娘地骂道。

  「他娘的,都是些什么来头。没见大爷正在做美梦吗?」

  「放肆,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谁?我们是大理寺的人,有话要问你。」

  「他娘的,大理寺,大理寺了不起啊。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耽误了爷的事,
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听了这人一番话,铁凤凰微微一笑「你家老爷叫张贵,是洛阳城
西的兴隆绸缎庄的老板,同时也是朝中宰相张阁老家长子的狗肉朋友。他表面上
做的是绸缎生意,其实是替张阁老家收集天下的奇异玩物。这些年,明收暗抢,
做下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

  铁凤凰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大理寺
一清二楚。以前看在张阁老的面子上,加上他自己一向表面上遵纪守法,没有动
他。但若做得太过分,我随时可以拿了他。别以为到时候张阁老要帮你们,你们
不过是他的一群走狗。你们没了,一样有大把大把的人替他办事,而你们,只会
像臭虫一样死去。」

  这一席话,不怒自威,却又如同劝诫一般。连霍青玉听了都不禁暗自叫好。
果然,铁凤凰的一席话,让大汉的气势立即无影无踪。

  「这位乃是大理寺的寺卿,铁凤凰铁大人。」阿六的话虽然笑呵呵的,但话
的内容却让这一干人等如同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一般,两腿只觉得一软,跪了
下去。他们早听说这个铁凤凰,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既不畏强权,性烈如火,
做事却又滴水不漏。她如果要自己死,那真就像捏死一只虫子一般。想到此处,
只觉得浑身战抖,哆哆嗦嗦地说:「请铁大人问话,小的一定据实交待」

  「我只问一件事,听好了。德月斋老板让你送往京城的那柄银白色剑鞘的长
剑在哪儿?」

  「回大人,我并不知道所运之物是什么,不过所云之物里面有一个狭长的匣
子,在小人的房中。」

  「立时去取来」

  「这………」

  「这事儿很难办吗?」

  「是,小的立即去取。」随即起身离开。

  约摸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大汉抱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的匣子进来。把他
递给了铁凤凰。

  铁凤凰掂了掂盒子,直觉入手甚是沉重,显是精铁所制。对那个大汉说:
「大人明鉴,我等并无钥匙。这匣子的锁有两把,一把在德月斋老板手里,一把
在我们老板手里。这匣子是精铁制成,刀斧难侵,就是为了防止运输途中有什么
闪失。」

  「哦?这下可麻烦了。我们一时之间也弄不到神兵利刃,不知眼下可有什么
办法?」阿六说着,望了望一旁的霍青玉。至打进得门来,霍青玉一直一言不发,
此时阿六望向他,他才略一沉吟,说道:「铁大人,不知可否让我看看。」

  铁凤凰随即让人把铁盒递给了霍青玉,霍青玉拿起铁盒,仔细地看了又看。
一会儿在四个角上敲了敲,一会儿又在锁眼里看了又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
头来,对一个公人说:「烦请去取几根铁丝来。」

  公人向铁凤凰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铁凤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公人就找了几根铁丝回来,霍青玉选了其中一根,微微一用力,
便把铁丝拉成了极细的一根,然后小心地从锁眼处探了进去。

  众人看着霍青玉的动作,如同丈二和尚一般,但谁也不敢发生声音。小小的
驿站刚才还人声喧闹,这时却鸦雀无声、霍青玉用铁丝在锁眼里探了一会儿,运
起内力,劲力到处,铁丝竟然自行弯曲,顺着锁眼的纹理不断地扭转。不消一颗,
等完全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形成一个完整的钥匙形状。然后挑选了一根较粗的铁
丝,把这个和刚才的模子放在一起,再运气内力。不一会儿,手中已经多了一把
如同新鲜打造好的钥匙。

  随着霍青玉把钥匙插进锁眼,咔擦一声,铁匣应声而开。这一下,众人才长
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轰地发出一阵掌声,就连铁凤凰也不禁面露笑容,更何况
蒲心兰这样的小女孩子了,几乎把手都拍红了。

  见霍青玉打开了匣子,郭秀慌忙凑过来。匣子盖一掀开,立即露出来了一把
白净如雪的长剑。剑柄和剑鞘都是用白银和上好的白蟒皮革制成,剑鞘上整齐地
镶嵌了七颗红宝石,显然是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成。

  而一旁的郭秀,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了匣中的长剑,
拔了出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长剑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剑身上,清晰地用小
篆刻着白虹剑,三个字「公子,这正是家师的佩剑。」说道这里,郭秀激动得眼
泪都快掉下来了,心里道:「师傅,师娘,徒儿不辱使命,终于找回师门圣物了。」

  霍青玉从郭秀手中接过长剑,看了有看,然后随手轻轻一挥,就把面前的桌
子削去了一角,切口处如同用刀打磨的木板一般光滑。众人一起叫道:「好剑。」

  不过这时,霍青玉、阿六、铁凤凰三人,却心里想着剑中的秘密。根据前段
时间得到的谜底,这《飞将兵鉴》的秘密,分明是与这白虹剑有关,只是不知道
其中玄机究竟在何处。

  铁凤凰知道霍青玉正在思考剑中的秘密,于是便叫一干公人及其他人等下去。
只留下了蒲心兰一人在屋里。

  霍青玉把手中的长剑反复看了几次,又拿起剑鞘反反复复看了几次,并没有
得到什么答案。于是就把长剑递给了阿六和铁凤凰,阿六和铁凤凰把玩了一阵子,
也没看出端倪来。

  「郭姑娘,不知道尊师可曾告诉你一些关于这柄长剑的事儿?」阿六向郭秀
问道。

  郭秀沉思了一阵子,摇了摇头道:「家师并未想我说起过这剑中有什么秘密,
即使是平时,家师也极少使用这把剑。他常说,习剑之人乃是修习剑意,而不是
剑招,更不是兵刃。倘若剑招未到火候,倚仗神兵利器纵然可以伤敌,也不过是
一时得势。倘若遇到真的高手,自然剑未伤人,已经伤己了。因此他平时只是用
普通的长剑,只是每年的师门大会的时候拿出来像众人展示一下。」

  听了郭秀这话,霍青玉不禁暗自称赞。没想到白云剑派这个边陲小派的掌门
白仓山的见识,却如此高卓。倘若他还在世,真想结识一下这名颇有武学大家风
范的一派掌门。

  就在众人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天空出来了几声清脆的鹰叫。阿六听
得鹰叫,立时奔了出去,对着天空吹了几声口哨,不一会儿,就见一只黑鹰盘绕
着徐徐下降,最后停留在了阿六的胳膊上。

  霍青玉认得这只鹰隼,低头对郭秀说:「这是陆尚书家中的鹰隼,负责传递
信息使用,既较一般的车马快速许多,又安全保密。」

  只见阿六从鹰隼的脚上的信筒中取出了一卷纸张,上面画满了很多奇怪的符
号,显然是为了避免信息外泄,使用了特殊的图文代替。阿六看了两遍,然后找
人要来了一张信纸,同样用奇怪的符号写写画画了一阵,然后把信纸装进了信筒,
对鹰隼连续急促地吹了三声短哨。鹰隼一声长鸣,腾空飞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
众人的视野以外。

  等一切做完,阿六才回过头来,低声对霍青玉和铁凤凰说:「二位,老爷来
信说,已经有关于《飞将兵鉴》的重要线索,要我速速回去参详。我已经回复老
爷,说我们已经获取到了白虹剑,立即动身回去。」

  「嗯,一切便听大哥的安排吧。」霍青玉知道,这件事自己已经摊上了,就
不再推辞了。不过铁凤凰却说,还要沿途处理两件途中州府的事务,不能星夜赶
往京城。

  众人一计较,便决定又阿六和霍青玉带白虹剑先连夜赶回京城。铁凤凰则随
后回京城复命。只是郭秀经过了几个月的风餐露宿,已经是到体能的极限了,让
若再颠簸几日,非出大病不可。霍青玉便委托铁凤凰照顾郭秀,让郭秀跟着大理
寺的人慢慢到京城。

  铁凤凰满口答应,倒是郭秀情窦初开,说什么也不肯跟霍青玉分开,梨花带
雨地哭在了霍青玉怀里,弄得霍青玉一顿好劝,又是发誓一定在京城等着郭秀,
又是许诺等事情一了便带郭秀游山玩水,劝了好一会儿,才收住了啼哭。

  「既然如此,那用过早饭后,兄弟,我们就上路了吧。」阿六笑呵呵地看着
这一对青年人,就仿佛一个当家的兄长看着自己刚刚懂事的弟弟和弟媳一般。

  半个时辰后,霍青玉和阿六已经纵马奔驰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了。

  「哈哈,果然不愧是醉玉颓山霍青玉,短短一天之内,已经让一个贞洁烈女
投怀送抱了。」阿六一边骑马,一边调笑着霍青玉。

  「大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你知道兄弟一向独来独往,现在带着这么一位
女孩子在身边,虽说不是一直带着,但也是诸多的不自在啊。」

  「哈哈,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倒是看着这个郭姑娘着实的喜欢。
虽然是巴蜀人士,身上却有几分燕赵之士的豪气。从她不畏艰苦,替师门追缉一
个武功远胜自己的仇人可以看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说得也是,她确实身上有一股女子难得的勇气。这个不说了,不知道自上
次别后,兄长是如何得到《飞将兵鉴》的消息?」

  「兄弟莫急,目前车官道人声鼎沸,等到了合适的地方,我自会向你说明。」

  霍青玉道「大哥所言甚是。」

  二人一路只聊风月,却也甚是惬意。二人晚睡早起,三日后的黄昏,已经到
离洛阳只有不足百里的地方了。

  这个地方叫河口镇,乃是依着黄河而建的一座镇店。虽说只是一个镇店,但
由于是黄河与连接京城的洛济渠的一个大型码头,而又是洛阳的官道的交汇处。
因此发展得极为繁荣。镇上酒楼林立,茶舍遍布,青楼妓馆夜夜笙歌,古玩集市
通宵达旦,是一个极其热闹的去处。

  两人在镇上最大的云水居住下,其时离晚饭尚有些时分,二人叫仆人准备沐
桶热水,以解风尘疲乏。

  「兄弟,你可知飞将军为何许人吗?」

  霍青玉知道阿六要说正事了,正色答道「自然知道,三国时期蜀中名将马超。
因为骁勇善战,且在羌人中威望极高,因此被羌人称为飞将军。」

  「哈哈,兄弟有所不知,这飞将军其实有两个人。」

  「哦?两个人。」

  「是的,世人只知道飞将军马超。却不知道,其实在马超之前,还有一个飞
将军,叫裴信。」

  「裴信?」

  「是的,这个裴信乃是汉朝末年的一个将领。此人武功极其高强,且用兵入
神。当时,羌人动乱,惊扰中原城池。裴信率领三千铁甲军,竟然击败了两万羌
人主力。因为裴信的骑兵团来去如风,就像天上的飞鹰一般。因此,羌人管裴信
叫飞将军。」

  「可是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个名将啊。」

  「不错,那是因为一件事。当时汉朝人习武之风甚盛,皇帝深恐众人尚武之
风会对国家争权带来隐患。因此,皇帝下达命令严禁百姓习武,同时还秘密组成
了一支部队,负责暗中刺杀那些公开授武的武林门派。而为首的统领,就是这个
裴信」

  「江湖传闻,在汉朝末年,江湖门派曾经遭遇过一次豪杰,几大门派都被一
只神秘的部队血洗。竟然是这等缘由?」

  「不错,裴信奉命征伐各大武林门派,可以说,双手是沾满了武林同道的鲜
血。」

  「可这与《飞将兵鉴》有什么关系呢?」

  「兄弟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后来这个裴信奉命清剿江湖势力最大的天理
教,天理教的位置乃是在洞庭湖的孤岛之上,依托洞庭湖复杂的水文条件。竟然
让裴信的数次征剿都无功而返。

  后来,裴信没有了办法,加上朝廷日渐衰落,部队补给难以维系。万般无奈
之下,裴信只好使用江湖规矩,差人下了战术,只生前往挑战天理教。「」哦?
那此战结果如何?「

  「据说裴信连续挫败了天理教的几大护法,无论是轻功,内功,拳脚,剑法,
枪棒,暗器,都技高一筹。几阵下来,天理教的天地风雷四堂已经找不到裴信的
对手了。后来,天理教的教主,江湖上的不世高手周天殇不得不亲自出手。不过
两人约定,决战的地方不得有外人在场。」

  「这是为何?」

  「这其中的缘由没人知道,只知道两人将决战选在了后山的竹林中。两人进
去后,约摸过了两个时辰,才见裴信走出来,手中提着周天殇的人头。」

  「按理说,这等高手较技,乃是胜负一招之间的事,何至于杀人呢?」

  「哈哈,兄弟所言不错,不过天理教乃是江湖第一大门派,朝廷禁武的命令
下,他们的死是必然的。因此,死在一个高手手下,想必比死在其他人手中要好
受得多。」

  「大哥此言有理。」

  阿六起身,往沐桶里加了一瓢热水,接着说道:「后来,就在天理教覆灭后,
这个裴信并没有回京复命,而是差手下将周天殇的人头送回了京师,而自己则销
声匿迹了。」

  「这个裴信倒是一个明白人,武林门派覆灭后,下一个轮到人自然是自己了。」

  「是啊,鸟尽弓藏,正是千古以来不变的道理。」阿六的言语中,说不出的
感叹。他虽非官场中人,却别很多人更了解官场之道。官场的兴衰,他早已经看
的不看了。

  「那后来这个裴信还有消息吗?」霍青玉接着问道。

  「后来裴信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慢慢地,被大家淡忘。像这等人,是不会在
史书上有记载的,不过,在本朝初年,这个人的事情却重新被大家知悉。兄弟,
程公知节你是知道的吧?」

  「自然是知道的,这程知节乃是太宗朝的一名勇将。」

  「不错,这程公本是瓦岗寨起义军中的第一任头领,外号混世魔王。后来瓦
岗散后,投在了太宗麾下,是太宗的心腹大将之一。兄弟,关于他三板斧的事你
知道吗?」

  「曾听别人说起过,说这位程公本是一个草莽匹夫,后来在梦中梦到一名仙
人向他传授了一套斧法。不过由于程公资质不高,因此只记住了其中三招。因此,
与人交手,就只会三板斧。不过,据说此三板斧威力极大,以至于若非武功高卓
之辈,往往难以抵挡。」

  「是的,其实这只是江湖人物的谣传而已。而另外一个说法,却更值得相信。
程公少年时期曾经发配充军过,多次去过羌地。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窥到了一本
绝世的武学。」

  「《飞将兵鉴》?」

  「正是,而这一观点,在太宗皇帝临死前,给程公的密档中有所记载。此等
事情乃是皇家绝密,江湖人士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原来这裴信,在辞官归去后,几次被朝廷追杀。后来不胜其烦,只好远走羌
地,虽然早些年间与羌人未战,但羌人往往崇尚有勇者,加上裴信一直与羌人的
几个领袖交好。因此,羌人就接纳了这位昔日的仇人。而后,裴信将自己的绝世
武功写了下来。就有了后来大家口中的《飞将兵鉴》。「霍青玉说道,」羌人的
胸襟,还是另人钦佩的「的确,能够接纳仇敌,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阿六接着说道「后来,太宗曾多次派程公西征突厥,表面上是御敌。其实,
就是寻找《飞将兵鉴》。可惜往返数次,却一无所获,为此,太宗还迁怒了程公,
以至于程公迟暮之年还招到贬谪。」

  「那现在江湖上的传闻,又是为何呢?」

  「这事儿还要从前几天我们谈到的十几年前,京城富商张世栋的灭门惨案说
起了。诚如那天我们说道,这张世栋本身并无功夫,却对外说得到了《飞将兵鉴》。
以至于引来了杀身之祸。」

  「唉,这就如同三尺孩儿说自己珠宝满囊而招摇过市,哪有不被强人抢劫的
道理。」

  「是啊,这武功秘籍对于江湖人来说,简直比黄金还珍贵。江湖人都说,当
年程公尚无一点根基,只凭三招已经可以与天下英雄抗衡,倘若自己学全了,岂
不是天下独步。」

  霍青玉一声短叹,「天下独步又怎样,纵然成为九五之尊,吃不过数两,睡
不过三尺。人,走得越高就越危险,那里能比得上我现在的逍遥。」

  「哈哈,了不起啊,兄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人世,你这样的思想真是难得」
阿六不禁对这个年轻的小兄弟由衷地赞叹。

  「大哥,你还是接着说吧。」阿六的夸耀让霍青玉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在张世栋的家里,的确是没有《飞将兵鉴》的。不然,以他妻子万
花夫人的造诣,定能成为不世出的人物。」

  「那眼下兄长正在奔波却为为何呢?」

  「兄弟啊,其实这皇家秘事,本不是我等需要知道的,但我们已经不是局外
人了,因此还是向兄弟和盘托出吧。前些日子,在程公的祖祠里,出土了一块石
碑。这个石碑上,记载了很多关于《飞将兵鉴》的事情。目前,朝廷虽然没有大
的波澜,但毕竟倘若这绝世武学流落出去,不光会使得江湖陷于动荡,还可能危
及皇权。因此,皇帝太委托陆尚书,负责寻找《飞将兵鉴》。这才有了后来的解
开谜题,寻找白虹剑的事情。」

  「想不到这各种情由,竟然如此复杂。」

  「兄弟,江湖,本来就只是江山的一个部分。平时二者没有联系,但一旦联
系起来,就是一场浩劫。你我江湖中人,此时已经被卷入这个漩涡了,哪里还能
抽身。」语气中,竟然透着几分凄苦。

  当二人充沐桶中出来的时候,春天的傍晚让霍青玉心中冒出一阵寒意,不知
这寒意是来自春天,还是自己内心对于为止的一种恐惧。

  刚才阿六最后的那一席话,不断在霍青玉心中翻滚。也许,选择了江湖,就
选择了这种风险。以前的风险,只是他个人的风险。但如今,却似乎与江湖命运,
甚至国家政权联系在一起,怎能不让他觉得隐隐不安呢。

  好在,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霍青玉一向是个乐观的人,对他来说,只要有
一壶上好的美酒,加上一碗河口镇正宗的笋干烧牛肉,就可以让他忘掉烦恼。

  霍青玉和阿六在云水居的二楼雅间里,要了一桌子的好菜和佳酿。洗去风尘
的疲劳后,二人胃口大开。这云水居的笋干烧牛肉,葱闷羊肉卷,和清蒸鲂鱼都
是极为出色的。

  二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已经是微醺了。就在吃酒间,楼下突然人声攒动,
喧闹了起来。霍青玉透过窗户往下望了望,之见一群衣着光鲜的仆人,前倨后恭
地拥着一个公子哥打扮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任谁看了这个青年,都不会怀疑他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一身长袍白衣胜
雪,身上的服饰,无论是腰带,靴子,都是十分名贵的工艺。而那种与生俱来的
高傲的气质,显然表示了他并不是暴发户的子弟。要么是京城的达官之后,要么
就是世居洛阳的名门望族。

  而一旁的阿六,见了这个青年,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哥,你认识他?」霍青玉问道。

  「是的,他可和老爷有很深的渊源,甚至和你都会扯上关系。」

  「哦?」

  「他就是当朝宰相,张贤恭的小儿子,张衍。这个张衍,从小就是个二世主
的料,他爸的老奸巨猾没学会,飞扬跋扈却是学了个十成。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惹
事,但他却有个克星。」

  「是谁?」

  「便是老爷的小女儿,陆筱芸。由于以前张相的府邸里本家很近,因此张衍
经常跑过来玩,可以说和陆筱芸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这小子,无论在外人面
前多么飞扬跋扈,但在二小姐面前完全个乖乖娃,小姐叫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
西。小姐叫他趴着,他绝对不敢站着。」

  「哈哈,看来你家小姐也算个人物了。」

  「唉,可是现在这两人都大了,自然是情窦初开了。两人本来关系就不错,
你情我愿的。张衍就教他老子来跟老爷提亲,老爷一向不喜欢这个登徒子,可张
相权势熏天,加上小姐又未谙世事,对这小子喜欢得紧,因此老爷只好答应。」

  阿六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他的语气中,霍青玉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奈
的情绪。人,一旦进入了政坛,的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阿六跟着陆尚书十
年,对这个传说中的小丫头,自然是如同半个父亲一般的感情了。

  「不过,我倒觉得,二小姐只是涉世未深。我感觉得到,她对张衍的感情,
还算不上男女之情,顶多只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吧。」阿六突然说道而这时候,楼
下的喧闹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却说刚才,张衍一进店门,就有随行的仆人大声吆喝老板安排旅店和饭食。
谁知道来得晚了,上房已经客满。老板知道张衍的身份,只好上来连连陪不是,
然后叫人把自己家住的后院全部腾出来,仔细收拾好后,让张衍一行人住。

  张衍虽然不悦,但毕竟是一行人甚多,此时毕竟不在洛阳,不方便赶走整个
酒楼的客人,只好勉强答应了在后院住。而随行的仆从立马呼这含那,一会儿要
老板准备上好的摆设,一会儿有要店里准备上好的饭菜。弄得整个大堂喧闹不看。

  然而这时,楼下酒桌子的一个五短汉子,却阴测测地说了一句:「装什么派
头,不过是仗着老子在外面乱跑的一只小狐狸而已。」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如同锯子锯在金属上一般,吱吱地很刺耳。以至于
这个声音可以压过所有人的喧闹声,让张衍听得清清楚楚。

  张衍还没有开口,他身边一个仆人就走了过去。也不答话,狠狠地一耳光扇
了过去,边扇边骂道:「什么东西,活腻了是不是?」

  而那个仆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汉子已经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也不抬头,
只顾自己喝酒。

  「哈哈,看来这些人要吃亏了。」霍青玉说道,刚才听了阿六的话,他本就
对这个花花大少没啥好感。此时见到有人寻他们的晦气,自然喜闻乐见的。

  「兄弟,你可识得此人?」阿六扭头问霍青玉到。

  「嗯,不认识。刚才从他的轻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他的穿着打扮也没
有什么特点。」

  「哈哈,兄长我可认识。这人可是鼎鼎大名的司徒空空。」

  「哦?他就是那个著名的小偷?」

  如果说石惊三是盗匪的翘楚的话,那这个司徒空空就是小偷界的魁首。此人
偷技十分精湛,但偷盗的对象往往是那些为富不仁的乡绅土豪,或者是欺善怕恶
的武林败类,所得财物往往也是分给一些穷苦百姓,因此在江湖上也是有些侠名
的。

  「听说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上认得他的人屈指可数。」霍青玉说道:
「不知道兄长是怎么认得他的呢?」

  「哈哈,因为我也被他偷过。几年前,我去临安替老爷办事,结果被他偷了
钱袋子。我本来已经以为找不到了,但后来遇到一件事。」

  阿六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我遇到一个老太,家里吃了官司,要被没收田
产。后来我出手帮她打赢了这次官司,结果那天晚上,我的钱袋又莫名其妙地回
来了。上面还留着一张纸条,我才知道,我遇上的那个小偷,乃是大名鼎鼎的司
徒空空。虽然我记不太清他的样子,但他的个头和声音,我却记得十分清晰。」

  却说楼下,张衍的仆人见到自己的一记耳光竟然落空,登时火气,便重重一
脚踹了出去。谁知道,脚踢之处,竟然坚硬无比。这一下只疼得那个仆人哇哇直
叫,低头一看,本来放在几步之遥的一块垫花盆的石板,出现在了司徒空空的手
上。而这一踢正好踢在石板的棱角之处,哪有不疼之理。

  其他的仆人见同伴吃亏,立即喝骂起来,还有的直接拔刀在手。这一下,大
堂所有的客人一下都慌乱了,几个女客,歌姬更是吓得发出了尖叫,场面几乎就
要失控。老板和伙计吓得浑身颤抖,缩在柜台后面,哪敢上来劝架,只是不断祈
祷希望不要闹出人命来。

  而司徒空空此时却不慌不忙,唔自坐在饭桌边,斟着酒喝。这种傲慢的态度
立时彻底激怒了张衍,对身边的仆人点了点头。几个仆人立时吆喝了一声,举刀
一起向司徒空空招呼了去。眼见钢刀就要砍在司徒空空身上了,却见人影一闪,
「当…当……当」几柄钢刀砍了个空,重重砍在了桌子上。

  众人眼睛一花,司徒空空已经闪到张衍面前,「啪,啪」两记清脆地耳光重
重打在了张衍的脸上。接着哈哈一笑,笑声未尽处,身影已经闪出了客栈大门,
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到这时,张衍和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两记重重的耳光,已经打得
张衍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身旁的随从唔自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问道:「少爷,
没事吧。」而这话得到的,是张衍重重的两记耳光。

  自从出娘胎开始,张衍哪里被如此羞辱过,只气得眼睛都要瞪裂了,而偏有
这不识时务的仆人来问自己,于是一肚子的火气便发在了仆人身上。

  「蠢材,还不快去追。」张衍发疯一般地冲随从怒吼着。而众人这才一声呼
啸,然后一群人跟着张衍追了出去。

  这一小插曲,却给楼上的霍青玉两人带来了个乐子,等喧闹过去,盘中菜肴
已经凉了。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房间里,霍青玉正浑身赤裸地趴在床上。镇上最好的青楼「怡情院」的头牌,
秋云姑娘正在床边给他按摩着,旅途的疲劳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这秋云在流落风尘之前,和霍青玉曾经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后来虽然流落青
楼,却并不自甘堕落,大多数时候只是卖艺而已,极少出阁为客人侍寝。不过好
在无论是品画还是抚琴,她都是一绝。因此很多时候,只靠这两样技能,也能让
怡情院赚得金银满钵。

  既然赚得到钱,老鸨自然不会太为难他,除非秋云自己愿意,否则绝不主动
答应客人要秋云侍寝。只是今晚重逢旧时相好,秋云才让丫鬟送来香囊,亲自来
到云水居陪霍青玉。

  享受着秋云温柔的按摩,霍青玉突然想起了那个张衍来,便问道:「小云,
你知道张衍这个人吗?」

  「是张宰相家的那个公子哥吗?」秋云显然是知道这个人的。「每个在河口
镇住着得人,都知道他啦。他这两年经常来河口镇,看样子定然是出去办事了。
这个公子可是一身的贵胄子弟的脾气,一般人遇到他,只有吃亏的料。听说,今
天他吃了亏?」

  「嗯,他遇到个十分厉害的江湖人物。」

  「哈哈,他们这种公子哥,从小养尊处优。哪里知道天高地厚嘛。」虽然这
样的公子哥是他们这种青楼女子的主要经济来源,但青楼女人其实和任何一个女
人一样,更喜欢那种有能力的男人。虽然这种感觉在金钱面前是很脆弱的,但这
毕竟是每个女人的共性。

  「那我呢?」霍青玉翻过身来,笑嘻嘻地对秋云说道。

  秋云笑着看了看男人精壮的身体,然后伸手握着了男人那早已坚挺的肉棒,
一边轻轻套弄着,一边柔声说:「如果说他们是金闪闪的黄金,那公子就是最出
色的美玉。高贵,脱俗,却又最是实在。」

  虽然秋云的话不一定是真心的,但确实让霍青玉十分受用。一边伸手探入秋
云的衣襟,揉捏着秋云光滑的椒乳,一边在秋云的头顶轻轻按了按。

  秋云知道男人的意思,白了霍青玉一眼,乖巧地低下头,含住了霍青玉火热
的肉棒,温柔地吮吸了起来。

  「呼」,霍青玉的鼻子里重重地呼出一股热气。这种极品的青楼女子的口舌
服务,自然比起几天前郭秀那胡乱地手摸带来的快感要多得多。想到这里,霍青
玉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青春亮丽的美少女。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有没有想自己。
男人就是这样,即使未必对女人懂真心,但却希望每一个女人都牵挂自己。

  秋云不断起伏地吮吸着,一边用娇艳的红唇摩擦着霍青玉的肉棒身子,一边
不断用香舌刺激着突起的马眼。晶莹的唾沫不断顺着嘴角流下,涂满了整个肉棒。
除了肉棒,秋云还不断用舌尖打扫着霍青玉胯下的阴囊和两腿之间的敏感地带。

  娴熟的口技让霍青玉欲火中烧。抱起了秋云按在了床上,几下之后,已经熟
练地把秋云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秋云顺从地分开了双腿,霍青玉便迫不及待
地把火热的肉棒刺入了秋云的体内。一时间,客房中莺声燕语,颠鸾倒凤,好不
热闹。

  第二天早上,霍青玉和阿六起了个早。今天他们还要尽快赶到洛阳城,于是
便早早的上路。倒是秋云,虽然是过关了这种露水风情的日子,但也不禁黯然神
伤。一直把霍青玉送到了河口镇外才停下脚步。

  一百里的路程并不算长,加上两人胯下都是出色的驿马,两个时辰后,二人
已经身处洛阳城中了。

  五月的洛阳,已经开始露出一丝炎热之气了。牡丹节的盛况已经过去,但京
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嚣热闹。与余杭的婉约娇柔不同,洛阳宽阔的街道尽显皇城
气象。街道两边的店铺林立,杂货店,服饰店,古玩店,茶舍,食铺,可谓应接
不暇。而走方的郎中,耍把式的卖艺人,捏着面人的手艺匠,成了这些街道上被
大家追捧的对象。

  二人并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径直来到位于城西的陆德昭的府邸。陆府位于洛
阳城西专诸巷的一个僻静之所。府邸的大门并不算高大奢华,但一块御笔亲题的
匾额却显示除了主人的高贵的身份,金漆涂制的「刚正不阿」四个字在阳光下熠
熠生辉。

  阿六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老仆打开了大门,见到阿六,立即躬身
叫道:「管家,您回来了。」

  阿六笑呵呵地对老仆说道:「老洪,别来可好。」

  「好,好着呢,老爷和家里人也都好着,烦劳管家费心。」老洪热情地答道,
虽然是白发苍苍,精神却十分矍铄。随即又对霍青玉恭谨地道「原来有贵客临门,
失礼失礼。」

  「哈哈,老洪啊,这个青年可是了不起的人物。正是大名鼎鼎的『醉玉颓山』
霍青玉。」

  「啊,原来是名动江湖的霍少侠,老奴失礼失礼。」

  「老爷在家吗?」阿六问道。

  「在,老爷刚下朝回来,此时还在用茶点,老奴立即去禀报。」说着,便转
身往里屋走去。霍青玉望着这个老头的身形,竟然是步履轻盈,落步稳健。显然
身上是有不俗的轻功底子。

  阿六招呼这霍青玉缓步向院内走去,而这时霍青玉才仔细打量着这座威震天
下的刑部尚书陆德昭的府邸。府邸虽然不是十分巨大,但设计确实显出了极其深
厚的庭院设计功力,假山,水池,楼台,亭榭,配合得相得益彰。无论是大方面
的布景,还是细节的装饰,都是上乘之作。江南自古以庭院闻名天下,而眼前的
院子与江南的小桥流水相比,显得更加大气。

  「不知兄弟对这庭院看法如何」阿六问道。

  「非常了不起,无论是设计还是工艺都是大师之作。」霍青玉由衷的赞叹道。

  「哈哈,这可是我家老爷的手笔。」阿六得意地说道。

  「哦,这还真让人肃然起敬。」霍青玉心里,不由得对这位看上去只会抓贼
破案的刑部尚书充满了好奇。

  穿过前院,两人来到了前厅门口。而这时,通往内院的门里传来了一个甜美
的声音。

  「六叔,你回来了。」话音未落,一个少女出现在了通向内院的门口。

  当看清了少女的模样后,霍青玉不由得带了一呆。如果说形容女子的貌美是
宛若天仙的话,那眼前的女子简直就可以算得上是广寒宫的仙子。

  玲珑的身材却并不瘦削,圆润的肩膀就像是精巧的工匠用刀削而成的,高耸
的胸部上挺着,体现了属于青春期的少女才有的惊人的弹性,丰腴的翘臀,却展
现了少女逐渐成熟的风情。纤细的蛮腰承接着女子上下半身的突起。霍青玉这种
花丛老手知道,女人的胸和臀是不是完美,更重要的是看腰。太粗则完全破坏美
感,太细则显得缺乏生机。而眼前女子的腰肢简直完美得就像是一滴一滴用蜡滴
成的一样。

  而女子的脸庞更是迷人,玲珑的眼睛眼角上扬,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风韵之情。
乖巧的鼻子,娇艳的红唇,还有乌黑的头发和光滑的皮肤,这一切,都是那么地
完美。眼前的少女,简直就是画家顾恺之笔下的美人一般,即使霍青玉是出了名
的风流大少,不禁也被眼前的少女的美貌所吸引。

  少女见阿六身边有个陌生人,不由得大量了几下。霍青玉这种人,即使眼前
的女子再美,也不会因为欣赏美貌而失态,见少女正打量着自己,便轻轻地点了
点头,还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第四章

  「六叔,这人是谁啊。」少女的语气并不是如同他对阿六一样的客气,显然
和别的官家女子一样,在家骄纵惯了。因此见了眼前这个既非达官,又不是长辈
的青年男子后,少女显得并不十分友好。

  「呵呵,小姐,这位就是我经常说的那个很了不起的青年啊。」

  「哦,你就是那个霍青玉啊。」

  霍青玉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笑了笑,彬彬有礼地答到:「正是在下。」

  少女打量了霍青玉几下,冷冷说道:「六叔经常说起你,把你夸得天上有,
地下无似的。我还道是怎么一个万里挑一的人物呢,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
的吧。」

  霍青玉无言以对,对于这样的女孩子,他一向不会去辩解。因为他一向对自
己的魅力有足够的信心。眼下的女子如此说自己,只因为对自己还不够了解而已。

  因此只好微微一笑,不在作答。

  倒是阿六又是哈哈一笑:「小姐,霍少侠可不是万里挑一,是百万无一的人
才,此后小姐自然会知道。」

  少女白了霍青玉一眼,说道「他怎么样我为什么要知道。」

  阿六也不再说,话题一转:「小姐,不知老爷在哪儿?」

  少女这时才说道:「爹爹已经用过膳了。他让你们到书房去,他在那里等你
们。」

  听了少女的话后,阿六便带领着霍青玉往里内院走,而少女知道两人是去与
父亲有事要谈,也不再跟来。倒是霍青玉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少女的倩影。

  「兄弟」阿六的话打破了霍青玉的沉思:「她便是我之前给你说道的,家里
的二小姐,陆筱芸小姐。」阿六主动给霍青玉说起了刚才的美丽少女。原来她便
是陆尚书的小女儿,张宰相没过门的儿媳妇,陆筱芸。

  「这个小丫头,从小就被老爷视为掌上明珠。因此从小性格都生得想个男孩
子一样,倒有些敢爱敢恨的须眉气魄,而且她天资聪颖,别看她今年刚满十八岁,
却在武功方面颇有些天赋。」说起陆筱芸的事儿,阿六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
滔不绝。言语中透出的关爱之意,就如同父亲对女儿的关怀一般。

  「十岁上下,这个小丫头就体现了她的天赋,当时老爷让我指导她一套昆仑
派的入门剑法,结果不到一个月,就练得有木有样。这些年,这小丫头把我的招
式倒是学去了一小半,不过她心思不在习武至上,因此内功一直没有太多的进境。

  但一般的江湖人物,遇到她,也不易占得便宜。加上又不行走江湖,因此拳
脚兵刃上就只是学了足够防身的功夫了。如果说专修的,就只有轻功一项。「看
来,阿六和陆筱芸的关系,不光是主仆,还有些师徒之情。

  霍青玉不知道阿六为什么突然给他说这么多陆筱芸的事。他本是江湖上的花
花大少,按理说不应该让一个他这样的人,了解太多自己家已经许配出去的美貌
小姐的事的。不过转念一想,以阿六对他的了解,想必也清楚,他虽然风流,却
从来不会去主动勾引别人的妻子,哪怕是未过门的妻子。因为他是一直相信因果
报应的,虽然他交往过的人妻也不少,但那些都是些按捺不住春心,主动出墙的
女子。

  不过他也承认,陆筱芸确实是个迷人的女孩子,不光是相貌出众,高贵的出
身,过人的天赋,也是吸引他的重要因素之一。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过了一条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个独立的阁楼前。阁楼
的牌匾上分明写着「翰雅轩」三个大字,显然,这里就是陆府的书斋了。

  果然,阿六停了下来,稍微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替霍青玉整了整有些卷曲
的衣角,然后说道:「走吧,老爷在里面等我们呢。」

  走进阁楼,霍青玉不由得再一次发出了赞叹。陆德昭一介武夫出身,没想到
家里的书房,却是整架整架的书籍,粗粗一看,还都是写难得的百家典籍。果然,
要想当道朝廷的高管,不管是哪一行,都非得有足够的学问才行。

  阿六领着霍青玉走上了二楼,阁楼有些昏暗,之间里面约摸有一个年逾五旬
的长者正拿着一本书看的入神。想来,这个人便是陆德昭了。

  果然阿六见了这个人,轻声而恭敬地说了声:「老爷,我回来了。」

  看书的人挺到声音,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满脸笑容地说道:「阿六啊,你
总算回来了。」然后站起身走了过来。

  等陆德昭走到光线明亮之处,霍青玉才看清了这个名满天下的刑部尚书的长
相。之前,霍青玉本以为,刑部尚书,又是武将出身,应该是身材矫健如豹,面
孔冷酷而有威严。岂料眼前的陆德昭,虽然个子高大,却大腹便便,长了一身的
官肉,脸上也和阿六一样,随时挂着可掬的笑容。

  陆德昭的衣服虽然并不算华贵,但身上的配饰确实极为讲究,显示了主人的
品味。而这一切,除了鬓角还可以看出一些风霜的痕迹外,其他的地方完全就是
一个养尊处优的员外样子。说实话,他和阿六站一起,还真看不出来,谁是饱经
风霜的老爷,谁是吃惯油水的大管家。

  阿六见到陆德昭,立即跪了下去施礼。而霍青玉见阿六如此,本打算也跪下
施礼,谁料陆德昭却抢先一步扶住了他。陆德昭的手刚接触到霍青玉的手臂,霍
青玉便觉得从陆德昭的手上传来了一股轻柔的内力,虽然并不强烈,但却其实是
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

  当下,霍青玉也不做放抗,只是双手微收,一侧,同样使出了内力。这股内
力并不是要对抗陆德昭的内力,而是做了一个引导,让劲力顺着手臂滑走了,而
自己也顺势站直了本身已经弯曲的身子。

  陆德昭刚此这一托,本来就有些考验霍青玉的意思,见眼前的年轻人,只是
轻轻一动,便化解了自己的内力。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满意些惊讶的神色。不
过这种神色只是微微一现,随即又被慈祥的笑容取代,微笑着说道:「内力雄浑,
身法灵巧,且反应神速,年轻人有此修为真是十分罕见。相比这位便是霍少侠了
吧。」

  霍青玉见陆德昭说得客气,便恭敬地拱了拱手,说到「在下正是霍青玉,见
过陆大人。」

  「好、好、好。」陆德昭连续说了三个好,语气中充满了赞许:「阿六,你
的这个兄弟果然是名不虚传。」

  而这时阿六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对霍青玉说道:「兄弟,老爷极少许
人。这几句话算是对你最好的称赞了。」

  霍青玉尚未答话,陆德昭已经来到了里面的书桌前坐下了。然后阿六拉着霍
青玉来到一旁的椅子处坐下。

  「阿六,你的来信内容我已经清楚了。想必你也跟霍少侠说明了这事儿的来
龙去脉了吧。」

  「是的,我已经将《飞将兵鉴》的由来等事情告诉了霍少侠了。」

  「嗯,」陆德昭点了点头,略一沉吟,说道:「其实这里面还有很多细节,
是霍少侠不知道的,其中有一些,甚至阿六也不清楚。」

  一边的阿六站起身来,走到茶案前,熟练地沏上了三杯茶,显然,这次的谈
话不会很短。

  「我还是从那块从程知节将军祖祠出土的那块石碑说起吧。几个月前,在程
公的祖祠出土了一块石碑,记录了很多关于《飞将兵鉴》的事。

  程公少时因为斗殴,闹出了人命,曾经发配凉州充军。期间,因为为人仗义,
且颇有些勇武,因此深得犯人和狱吏的喜爱。后来狱中的教头见他为人粗中有细,
便唱唱派他去羌地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当时羌人已经势衰,大多羌人内迁关内。留在羌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分
支。羌人生活物资较为缺乏,尤其是铁器。其时前隋的冶铁工艺已经是天下独步,
因此在羌地,铁器乃是贵重之物。尤其是用于战斗的箭镞,矛首,更是价值千金。

  好在他们还有上好的玉石出产,因此虽然隋朝严禁兵器交易,但由于隋王朝
风雨飘摇,因此仍然有不少的不法的边防将士偷偷与羌人做着兵器换玉石的交易。
「陆德昭端起阿六奉上来的一杯茶,呷了一口,接着说道」因此,可以判断,程
公当时所负担的不为外人道的任务,定然是兵器交易的买卖。后来一来二往,程
公与羌人结为了好友。而后来有一次交易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却改变了程
公一生的命运。

  有一次,程公与姜阿氏交易的过程中。突然,姜阿氏的仇人来袭,想要抢夺
兵刃,玉器,并顺便接收姜阿氏的地盘,双方因此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虽然姜阿
氏浴血奋战,程公也参与了其中的战斗,但毕竟来者无论是时机还是人数都占有
很大的优势。因此,经过半天的战斗后,姜阿氏的士兵几乎损失殆尽,只有程公
和姜阿氏的一个年老的族长杀出了重围,不过程公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

  等程公苏醒过来的时候,族长已经带着他逃到了一个叫玉带湖的地方。这个
湖泊乃是羌地一个著名的湖泊,湖泊方圆百里,且许多地方水岔港湾众多。因此,
族长借此地的复杂的水文情况摆脱了追杀者。

  然而此时程公因为伤口感染,神智已经出现了很多幻觉。据程公后来回忆,
羌人仿佛将他带到了一个冰火交加的地方。

  就在那里,程公在一个神秘的洞窟里,得窥到了一部满是江湖武功绝学的古
籍。这就是《飞将兵鉴》。然而,据程公回忆说,因为当时他的身体极度虚弱,
因此,程公只看了其中一部分的古籍,而记住的内容则更少。「」原来,程知节
将军的三板斧的典故的原因,竟然是如此这般。「阿六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不错。程公和羌人族长得窥这本武学典籍,乃是机缘所致。然而,因为岛
上物资缺乏,加上程公的身体原因,等两人确定逃脱了追杀之后,并没有过久逗
留,羌人族长便带着程公离开了那里。」

  「所谓的冰火交加之地,程公可曾有线索?」霍青玉突然问道。

  「少侠所问之事正式此问题的焦点之一,且待我稍后再说。」陆德昭继续说
道:「后来程公随羌人族长离开那里的之后,本欲一起返回凉州,岂料半路上羌
人族长便因为心力憔悴而暴毙。程公只得只身回到凉州。

  之后,隋炀帝即位,天下大赦,程公提前释放回家。再之后,程公结识本朝
名将秦叔宝、李绩等人,创立瓦岗寨,之后又投到本朝太宗皇帝麾下。这些事,
大家都知道了。「」想必程将军之后去寻找过《飞将兵鉴》的,只是没有找到。
「霍青玉说道。

  「少侠所言不错,」陆德昭继续说道「程公第一次对太宗说出关于《飞将兵
鉴》的事,是在太宗还是秦王的时候。当时太宗被太子李建成陷害,身陷囹圄。

  外面传言太子欲至太宗于死地,程公便告知太宗,欲带着秦叔宝和尉迟敬德
两位将军去寻找《飞将兵鉴》,以求力挽狂澜于危殆。然而,后来王世充兴兵来
犯,而太子领兵败绩,因次太宗便被重新启用,领兵御敌。而后玄武门兵变,太
宗得登大宝,这件事也便搁置下来了。

  然而,后来太宗与突厥人对战,战争持续多年,久战不下。因此,太宗便又
想起了这件事。不过当时已经事过多年了,而且程公已经年迈。但为了大唐社稷,
程公便重新去羌地走了一趟。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程公与手下乃是假装出征协
助苏定方与突厥作战。

  岂料,当程公从新回到羌地的时候,羌人大多数已经内迁中原,剩下的少数
羌人完全不知道那个冰火交加的地方。「」我想,所谓冰火之地,定然是程公在
身体虚弱的时候,来到了一个有冷暖变化的地方。也许那里是刚发生过火灾,或
者是有火山的地方。「

  「嗯,少侠所言一语中的。」陆德昭的语气中,尽透出对霍青玉的赞许。

  「后来程公也是如此判断,因此就查遍了玉带湖中的小岛,果然,找到了一
座有火山的小岛。

  这座小岛位于玉带湖的中央偏西,叫熔灵岛,相传是上古圣徒熔炼奇珍异兽
的地方。登岛之后,果然是程公得到《飞将兵鉴》的那座岛,程公凭借残存的记
忆在岛上四处收寻,却连那个神秘洞窟的一点踪迹都没找到。程公及手下在岛上
一连寻找了三个月,但一点线索都没有,加上时节已经入冬,粮草难以维系,因
此只好无功而返。「」后来,从羌地回来后,程公便身染沉疴,这一病,竟然就
是几年,直到黯然辞世。期间,程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关于秘笈的细节篆写了下
来,不过由于当时大唐在与突厥人的对战中最终取得了胜利。因此太宗便放弃了
寻找《飞将兵鉴》的念头,把程公关于《飞将兵鉴》的记述存在了皇宫内院,作
为机密收藏。

  不过,几个月前的一件事,却将这个秘密从新牵扯了出来。「」是出土石碑
那件事?「阿六问道。

  「是的,因为这件事被宰相张贤恭得知了。先皇临终的时候,张贤恭是皇上
的托孤大臣。这些年,张贤恭把持朝政,排除异己。而皇上虽然有意除之,但羽
翼未丰。张相在皇上年幼时,出入皇宫如同自己家一般,难保《飞将兵鉴》的事
他不知道。这些年,张贤恭豢养了许多江湖杀手,其中不乏武艺高强之辈,倘若
真的被张贤恭捷足先登,得到了《飞将兵鉴》,那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是说他可能造反?」

  「不错,这几年张贤恭越来越放肆。朝中的大臣,有骨气的已经被他迫害致
死,没骨气的则投靠其麾下充当爪牙。而我们这些先皇留下的老骨头,只能隐忍,
然后才徐图后计。」

  霍青玉心里暗思道:「也许因此,陆德昭才允许他的女儿和张贤恭的儿子来
往吧。恐怕答应其婚事,也并非完全是无奈之举,说不定是虚以委蛇。政治,永
远比常人想象的黑暗。人一旦陷入这个漩涡之中,也许朋友,亲人,甚至自己,
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阿六接过话题说道:「兄弟,因此这一次,我才向老爷提出,请你来相助我
们寻找这《飞将兵鉴》。事关天下安危,社稷兴衰,请兄弟不要推辞。」

  霍青玉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阿六笑着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兄弟知道的都是绝密信息。倘若兄弟不答
应,为了防止消息外泄,只好委屈兄弟永远呆在陆府了。我知道,兄弟的武功卓
绝,尤其是轻功更是天下独步。不过这小楼满是机关,任兄弟身法再好也难以逃
脱。

  不过,请兄弟放心,你我兄弟一场,倾心相交。倘若兄弟有三长两短,兄弟
定然加倍赔偿与你。「霍青玉知道,阿六相来所言非虚,他说自己逃不出去,自
己就定然是九死一生了。如果那样,不光自己性命堪忧,阿六其实也被他牵连。
也许这是真情的流露,也许这只是一个道德上的绑架。

  但霍青玉却没有一丝的不安,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在他眼里,
江山社稷和他没有半分关系,而绝世武功也不是他的渴求。真正吸引他的,是那
前人花了无数心血也不能破解的谜题,这甚至超越了他对武功,美食,和美女的
热爱。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看来,我就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陆德昭和阿六见霍青玉答应了,方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在陆德昭眼里,阿六
和铁凤凰联手,在推理能力,机变,武功方面,并不落后于霍青玉。但他需要的,
是一个执着的人,只有执着得人,才能真正成功。

  「那我们如何开始?」霍青玉问道。

  阿六答道「等铁大人回来后,我们便动身。为了保证此次行动的隐秘性,我
们只会带着少量的随从。」

  正事谈完,霍青玉便打算从陆府告辞。阿六本要来送霍青玉的,却被陆德昭
留着先准备给铁凤凰的书信。于是便只好先让霍青玉独自下楼,自己随后才来。

  霍青玉独自走下藏书阁,刚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置身陆府的后花园中,
只觉得心旷神怡。他本就是乐观的人,虽然前途还是一团密云,但自己却泰然处
之。

  突然,身后一声娇柔的声音:「看剑。」边觉得一柄长剑带着迅疾的剑风向
自己后心刺来。

  霍青玉本能地向前窜出,跳出了剑锋的范围,谁知刚一落地,剑锋又至。如
此往返几个回合,那把剑竟然离自己并不远。因此便不再是随意躲闪,踩着方位,
使出了「脚踏星魁」的轻功,瞬间已经离剑锋有两三丈远了。

  等霍青玉转过身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正是刚才见到的陆德昭的
二女儿陆筱芸。陆筱芸手握长剑连连进着,剑花虚虚实实,竟然颇有几分功力。

  果然如刚才阿六所说,此女在武学上颇有天赋。

  不过,也和阿六说的另外一件事一样,陆筱芸的内功确实稀松,以至于大大
影响了剑招的威力。每一次出招,都难以把招喂透。因此,每一剑虽然都瞄着霍
青玉的大穴去的,但中途已经力衰。

  不过霍青玉却不打算过多展示自己的武功,首先是不愿让这个陆德昭和阿六
的掌上明珠失意,其次,他对美女,向来是不会动粗的。

  打定这个主意,霍青玉便不再进招,只是用轻功不断躲闪着陆筱芸的招式。

  而自己,则可以乘机享受陆筱芸那青春的躯体的运动带来的美感。

  果然,陆筱芸的内力不足以支持她一直高效地出招,几十招后,陆筱芸的剑
法已经开始不再严谨。等到招式过百的时候,已经是破绽洞开了。

  见陆筱芸的招式已经出松散的迹象,霍青玉不愿意让陆筱芸下不了台,于是
便大大地向后一纵,然后笑着说道:「陆小姐剑法了得,在下甘拜下风。」

  但岂料陆筱芸却并不领情,嘴巴一歪,说道:「你以为我不看不出来你在让
着我?阿六叔说你武功是天下卓绝,我偏不信。我看你只是轻功有些本事而已,
若论招式,你定然不及于我。」说着,便纵剑上前,继续出招。

  这一下,霍青玉的头一下便被这个大小姐弄得大了一圈。陆筱芸一边出招,
一边说道:「你有本事别躲啊,好好和本小姐交手几招,看你能有什么能耐。」

  霍青玉心里知道,倘若自己再继续躲闪,定然会让陆筱芸更加不高兴。于是
只好借机在一旁的草丛中拿起了一根用户加固树木的木棍,说道:「那我便以此
为剑,接陆小姐的高招。」

  「倘若你再用轻功逃脱如何?」

  「倘若小的再用轻功,便算小的输了,如何?」

  「好,看你有什么本事。」

  两人说话间,陆筱芸已经出了三招了,这三招皆是天山派的「寻梅剑法」中
的招式,这三招剑意讲究如梅花一般奇,其中的变化讲究出人意料,陆筱芸虽然
不能完全理解剑招的精髓,但已经有几分清奇的剑意了。

  霍青玉叫了一声好,招式递出,却是平平无实的一招直刺,但这一招却瞄着
陆筱芸剑招中的破绽,木棍直接轻轻地敲在了长剑的剑身上。微微用力,便使得
长剑从自己的要害处滑开。

  陆筱芸接二连三出招,不一会儿,一套寻梅剑法已经使尽。但任陆筱芸怎么
变化,霍青玉却是简单地一刺,一拨,便将她的攻势化于无形。

  陆筱芸见状,柳眉倒竖,收起长剑往地上重重一插,嗔道:「你这是哪门子
的剑法嘛,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招式。」

  霍青玉笑而不答,身后一个严厉的声音却响起了。

  「芸儿,不得无礼。」说话的是陆德昭,他和阿六已经下楼了。

  陆德昭接着说道「霍少侠的武功高你何止万倍,刚才的招式每一下都是直接
指向你剑招的破绽,倘若霍公子有任何的敌意,你此时早已经没命了。」

  陆筱芸听了陆德昭的训斥,便觉老大不高兴,嘴唇一翘,几乎就要哭了。却
见陆德昭并不理会,同样在花园中拿了一根木棍,对霍青玉说:「来来,霍少侠,
我们来指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几招。」

  霍青玉心想,定然是女儿丢了脸面,父亲想要替女儿找回来。连一旁的陆筱
芸和阿六也这么认为,尤其是陆筱芸,一下转怒为喜,心道爹爹定然会替自己教
训一下眼前这人。

  岂知陆德昭一出招,却出乎霍青玉的意料之外。陆德昭同样使出的是天山派
的「寻梅剑法」的一招,这一招的名字叫「梅下遇贤」,接着又使出了一招「梅
林授徒」,这两招使得自是精妙准确,却不带丝毫更多的内力,而且剑招偏慢,
看上去毫无比武的意思。

  霍青玉记得这两招的名字,更看得出陆德昭的剑意,心下一下豁然。也许对
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陆德昭是一个久经宦海的老狐狸,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但
对于女儿,他就是一个严厉而大度的父亲。陆德昭与自己过招,并不是要替女儿
找回面子,而是纯粹地想指导一下刚刚经历过一场不那么真实的实战的女儿。

  因此,霍青玉也略略一思索,剑招递出,竟然也是寻梅剑法。原来刚才他借
着接陆筱芸剑招的时间,把这套剑法的主要招式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这下刺出,
虽然并不完全是准确的剑招,却在其中加入了不少自己对剑法的理解。

  二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经对拆了十几招。二人故意将剑招放慢,让陆筱芸
可以看清其中的变化。而到了关键之处,两人有时还会重复使出剑招。不过,虽
然是简单地拆招,霍青玉却对陆德昭满是佩服之意。虽然二人并不是全力施展,
但从陆德昭的剑招中,可以看出这个刑部尚书对于剑道的深厚的理解。

  虽然这套寻梅剑法只是一套中等难度的剑招,但二人将其中的精要之处放大,
有时还加入一点画龙点睛的变化。虽然目前陆筱芸并不完全能理解这些变化的要
义,但已经清楚地觉得,同样的剑法,爹爹和这个青年人使出的,才是真正的威
力。

  一套拆解完毕,陆德昭停了下来,向陆筱芸讲解了其中一些难处。然后和霍
青玉又拆了一次,方才罢手。对陆筱芸说道「芸儿,方才你看到的,才是寻梅剑
法的真正威力。你目前功力尚浅,对剑术的理解也是一般,以后不可如此胡闹。
倘若真遇到有恶意的人,别说是霍少侠这等的当世高手,就是一般的武林老手,
也可以随时取你姓名。」

  这一番话,说的陆筱芸虽然不高兴,却无言以对,只好低头默不做声。倒是
一旁的阿六替陆筱芸解围道:「老爷,这实乃小的的过错,是小的没有教好。」

  陆德昭见阿六如此说道,紧绷的脸松了下来。「阿六你就是护着这丫头,其
实我看得出,你已经很尽心地教她了,她这个年纪,对这套剑法能够掌握到这个
层度,已经是不易。」

  听了陆德昭的这番赞许的话,陆筱芸的心情才好转,本想在爹爹面前讨几个
乖,却又听陆德昭说道:「只怪爹爹和你六叔平时太忙,没有太多时间教你。」

  言语之中,似乎听得出一个官场父亲对女儿的一些愧意。

  陆德昭转头,笑着对霍青玉说道:「想不到霍少侠年纪轻轻,对剑法的理解
竟然已经到如此的境界。刚才少侠的剑招中的几个变化,大巧似拙,真让老夫佩
服。」

  霍青玉一拱手达到:「陆尚书谬赞了,刚才尚书剑招中的举重若轻,实在让
在下钦佩之至。我等乃是江湖中人,天天功夫不离身是正常的事。尚书身在庙堂,
日理万机,没想到仍然有如此的武学修为。」

  阿六在一旁哈哈一笑到:「兄弟,你可不知道,我家老爷也是不世出的武学
奇才。」言下之意,也是赞叹霍青玉的武功,已经可以与陆德昭相提并论了。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霍青玉便拱手告辞。

  当独自走在洛阳城的街道的时候,回想着这几天一直到到拜访陆府的一系列
事情,霍青玉苦笑道:「霍青玉啊霍青玉,你这爱管闲事的性格,迟早会让你送
了性命的。」

  「霍兄弟,请留步。」霍青玉听着背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太平票
号在京城城东的分号的掌柜杨富开,这个大腹便便的胖掌柜之前和霍青玉颇有些
渊源,他表面上是一个票号掌柜,其实也是一名江湖人士。

  老友相见,杨富开便立即拉着霍青玉走进了附近一个酒楼。

  两人推杯换盏,互述别来之情。突然,杨富开对霍青玉说:「兄弟,你是为
何突然来到京城的?」于是,霍青玉当下便吧遇到阿六,一起来京城的事说了一
说。却略去了其中诸多细节,只推脱说久未来到京城,来随便走走。

  「这可奇了,」杨富开说道:「最近不知怎么的,突然京城来了好些个江湖
豪客。有燕子坞的清风双少,还有八极门的掌门丘辰刚等一众人。见到兄弟你的
出现,我还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呢。」

  「哈哈,老哥你消息这么灵通。如果真的有异动,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事情
呢。」霍青玉笑着说道:「不过,这些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一起出现在京城,
没准真有什么事呢。」

  「还有一件事,需教兄弟知晓,」杨富开接着说道。

  「昨天,今天钱庄有人来兑换现银,那是一个十分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的
脚比常人大一半,身上皮肤黝黑,但脸上的皮肤却白的吓人。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难道是东海飞鱼岛的岛主,公孙裘?」说道这里,霍青玉倒是有些惊讶,
在早些年前,自己和这个公孙裘也有过一面之交,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

  「不错,正是此人,据说此人从不来中原行走,却突然在洛阳兑换现银。你
说怪不怪。」

  霍青玉也觉得奇怪,不过自己初到京城,一切还不甚了解,因此,也不去琢
磨其中缘由。

  「多谢大哥的指教,小弟敬你一杯。」

  「兄弟这么说就外了,当年若不是兄弟帮忙,我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原
来,几年前,杨富开在路东遇袭,是霍青玉替他出手解围,因此,杨富开心中才
记得这么一个恩人。

  当夜,霍青玉便在这家「客来居」住下了,后面几天,由于要等着铁凤凰和
郭秀等人,霍青玉便在京城安心等待。除了有时出去和阿六,杨富开吃顿酒之外,
其他时候都躲在客房里睡大觉,甚至都没去青楼见自己那几个老相好的。

  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的京城,既然此次的事情是绝密,那边不好教太多
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一直等到了第四天,铁凤凰才回到京城。郭秀一见到霍青玉就哭了得个梨花
带雨,虽然只是不到十天不见,郭秀却较之前更加消瘦了,显然是饱受了相思之
苦。霍青玉废了好大的一会儿的功夫,才把郭秀哄好。安排郭秀在「客来居」住
下。而自己则和阿六,铁凤凰,一起商议了这一次的寻找计划。几人商定,两日
后启程出发,霍青玉提出要带着郭秀,其他两人并无异议,只是告嘱霍青玉,不
要将太多的细节告诉郭秀。

  之后,铁凤凰兑现了之前的承诺,给霍青玉了一块精铁打造的大理寺腰牌。

  从六扇门出来,阿六径直回府,而霍青玉却去给郭秀在彩石居买了几件珍贵
的首饰。

  当霍青玉把一个品相极佳的翡翠玉镯套在郭秀的手上的时候,郭秀几乎都要
哭出来了。楚楚动人地说道:「奴婢从来没有戴过如此珍贵的首饰,别说穿戴,
就是见也不曾见过几次。不知奴婢是几世的福气,能够得到少爷的如此垂爱。」

  白云剑派本就是清苦的门派,也无怪郭秀没有见过这些事物。但每个女人都
是喜欢首饰的,即使是这些过关了清贫日子的女子。因此,当得到霍青玉赠送的
首饰的时候,只觉得无比的幸福。

  「秀儿,你听着,我要给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少爷有什么吩咐便是」在郭秀眼中,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霍青玉的侍婢了,
语言中尽是恭敬。

  「我要去做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这件事情可能会很漫长,可能会很危险。

  我担心你有危险,你可否不要去呢?「霍青玉这句话情真意切,但却说得郭
秀眼泪都流了下来。

  「奴婢虽然知道,不应该粘着少爷。但奴婢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奴婢不怕苦,
也不怕危险,就怕离开少爷。但求少爷带着奴婢,奴婢定不会给少爷添麻烦。」

  虽然霍青玉早已经知道郭秀的态度,甚至已经提前给阿六打了招呼。但郭秀
的话还是让他心里一阵感动,当下便不再要求郭秀流下。

  当夜,用过晚餐后,霍青玉一边泡澡,一边把计划简要地给郭秀说了一说,
只是其中关于《飞将兵鉴》的诸多厉害之处没有严明。

  「照少爷的说法,我们是要跟着阿六叔和那个铁凤凰大人一起去西北咯?」

  郭秀一边轻柔地替浴桶中的霍青玉捏着肩膀,一边问道。

  虽然心里已经把自己交给了霍青玉,但当她面对浴桶中赤裸的霍青玉时,还
是羞得满脸通红,虽然由于水的作用,重要的部分根本无从看到,但郭秀还是觉
得心里怦怦直跳。

  「是的,你不喜欢铁凤凰么?」霍青玉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她有时候太凶了。」郭秀俏生生地回答道。

  「哈哈,说起来,这个老女人确实很让人难以接近。」霍青玉闭目享受着郭
秀的按摩,郭秀精通医道,推拿之法自然也不在话下。

  「秀儿,你的按摩手法真是不一般呢。」

  「谢谢少爷,只要少爷喜欢,奴婢可以天天为少爷按摩。」

  「那可辛苦你了,想要什么奖励呢。」

  「奴婢只要跟着少爷就好,不要什么奖励。」

  「那怎么行,」霍青玉突然狡邪地笑道「不如现在就给你个奖励吧。」

  「奖励什么呢?」郭秀好奇地问道。

  「奖励你一个鸳鸯浴吧。」说着,便站起身来,露出了大半个赤裸的身子,
吓得郭秀一下闭上了眼睛。

  但转眼之间,郭秀已经被霍青玉抱起,就这样整个人被霍青玉抱着钻进了水
里。郭秀被霍青玉突然的动作弄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一阵乱刨,好不容易
才从水里钻出头来,而折腾起的水花大量溅出了沐桶,弄得周围一圈都是水。

  「咳咳,」刚才郭秀猝不及防,被呛了两下,「少爷你可吓死我了。」

  郭秀一边说话,一边不断用手捋开了被弄湿后盖住脸庞的头发。等好不容易
睁开眼睛后,却看见霍青玉正色迷迷地看着自己。

  原来经过水的浸泡,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贴在自己的身上了。本就已经是天
气有些炎热了,因此郭秀在晚上便换上了单薄的衣服。因此此时不光是胸前的那
对玉乳,就连玉乳顶山的两颗蓓蕾也清晰可见。

  郭秀一下吓得又缩回了水里去,双手手臂交叉在胸前挡住了大泄的春光。

  霍青玉却不慌不忙,过来把郭秀抱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沐桶十分宽敞,以至于两人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郭秀低着头,感受着男人
身上的气息。知道,这几天苦思的事情,在今夜就会成真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就
要占有自己了,心里既觉得紧张,又觉得激动。

  霍青玉轻轻地抬起郭秀的脸颊,轻轻地吻上了郭秀的红唇。郭秀闭着眼睛,
温柔地配合着霍青玉的亲吻。一边双手紧紧地环过霍青玉的脖子,一边任由霍青
玉的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两人的亲吻慢慢由温柔变得狂热,从一开始的唇吻,慢慢开始用彼此的舌尖
做着交流。而霍青玉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不断地在郭秀的胸前和娇臀上摸索着。

  唇分,两人的呼吸都已经变得粗重。霍青玉轻轻地把郭秀的身子托起,让郭
秀的胸部到了自己的头的高度。郭秀乖巧地把胸部向前挺着,此时她胸前的汗衫
已经被解开,露出了贴身穿着的肚兜。

  虽然之前在余杭县外曾经和郭秀的玉乳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但这时霍青玉才
算认真欣赏了郭秀玉乳的坚挺,这时属于青春少女独有的魅力。

  毫不迟疑,霍青玉低头,轻轻地咬住了一颗凸起的蓓蕾。郭秀浑身一颤,只
觉得浑身的肉都紧张地缩起了。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依然可以感受到霍青玉的
牙齿和舌尖的热力。

  吸,咬,舔,霍青玉不断动作,让这个纯情的少女完全陷入了情欲的漩涡中。

  霍青玉伸手谈到郭秀背后,解开了郭秀系着的肚兜的带子,郭秀立即顺从地
一扭身子,在水的漂浮力的作用小,肚兜已经从身上剖力。当郭秀的身子再次从
水中探出的时候,娇美的玉乳已经赤裸地暴露在霍青玉的眼前了。

  再次亲吻在郭秀赤裸的玉乳上,霍青玉的动作比刚才更加激烈。郭秀在霍青
玉的熟练的动作下,再也难以控制,喉头难以控制地发出依依呀呀的叫声。

  好一会儿,霍青玉才从郭秀的胸前离开。此时的郭秀已经春情勃发了,俏脸
就像是喝醉酒一般通红,霍青玉只觉得心中一荡,从水中站了起来。将自己勃起
的肉棒对准了郭秀的俏脸。

  郭秀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霍青玉的肉棒,但这一次却比之前每一次都接近。霍
青玉的肉棒此时就像是昂着的龙首一般,森森然要吃人一般。让人不自觉都败在
他的淫威下。

  郭秀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霍青玉的肉棒套弄起来,然而缺少情爱经验的她,却
只能胡乱摩擦一起,一不注意,还把霍青玉的肉棒扭了一下,把霍青玉疼得直皱
眉头。

  郭秀不好意思地望着霍青玉,但霍青玉并不恼怒,开始慢慢地教导着郭秀的
动作。终于,郭秀在霍青玉的『教导』下,慢慢把霍青玉的肉棒纳入了口中,轻
轻地吮吸起来。

  「不错,就是这样,用舌头轻轻地舔。」霍青玉一边教导着郭秀,一边不断
用脚在郭秀的胸前磨蹭着。郭秀的口舌服务进行了好一会儿,霍青玉才满足地把
肉棒从郭秀的嘴里拿出。

  霍青玉从沐桶中出来,郭秀温柔地替他擦干了身上的水迹,然后再擦干了自
己的身子。当两人赤裸地在床上相拥着的时候,已经是水乳交融的时刻了。

  霍青玉张开腿坐在床上,郭秀横着躺在他的腿间,继续为他吮吸着肉棒。有
了刚才的经验,郭秀的口技慢慢熟练起来。不断地替霍青玉打扫这肉棒和胯下的
两粒肉丸。而霍青玉则伸出一只手,不断在郭秀的私密处抚摸着。

  未经人事的郭秀那里经得起如此挑逗,不一会儿边身下如同洪水泛滥一般湿
润。霍青玉知道,是时候占有这个少女了。

  当火热的肉棒抵在郭秀的秘洞之口的时候,郭秀情不自禁地分开了双腿,准
备接受霍青玉的洗礼,但俏脸却羞红地转在了一边。

  这一幕,看得霍青玉心里一荡,情动出,肉棒的龙首已经迫开郭秀秘洞的洞
口挤了进去。

  「啊……」初经人事的郭秀发出一声有些撕心裂肺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喜
悦的痛楚。但这只是开始,当霍青玉的肉棒来到一层软软的肉壁的面前的时候,
霍青玉低头温柔地对郭秀说道:「秀儿,可能会有一点疼。」

  「少爷,来吧,奴婢不怕。」

  话虽如此,但破瓜的痛楚却让这个少女不断夹紧分开的双腿,以至于差点将
霍青玉胯下的肉棒从自己身体内挤开。霍青玉连忙低头轻吻住了郭秀的红唇,同
时不断抚摸着郭秀的大腿内侧,帮她放松神经。饶是如此,霍青玉还是花了好大
的功夫才让郭秀的身体有所放松,从而让肉棒可以再更进一步。但前进带来的痛
楚,又让郭秀再次夹紧双腿。

  于是,两人便这般不断地重复这这样的动作。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霍青玉
才得以将自己的大半只肉棒进入郭秀的身体。终于,废了半天的力气,霍青玉终
于让郭秀尝到了破瓜后的感觉了。

  霍青玉也不急着动作,只是让自己的肉棒停留在郭秀的体内,轻轻地抽插着,
让郭秀适应自己的肉棒。随着时间的流失,郭秀慢慢适应了霍青玉的肉棒,而霍
青玉也加快了自己的动作,让郭秀开始体会到男女之乐。

  「啊……啊……」充满情欲的声音在这个客栈的房间里回荡。霍青玉此时不
断地在郭秀的身上扭动着自己的臀部,将自己的肉棒一次次地送进郭秀的身体深
处。

  郭秀此时已经适应了霍青玉的肉棒,虽然缺乏床第经验,但还是本能地扭动
着身子配合着霍青玉的动作,一双玉腿死死地缠在霍青玉的腰际,胸前的玉乳也
不断得摇晃着。

  和处子的欢好虽然充满新鲜感,但难免生涩。二人的欢好断断续续,时常要
让郭秀得意喘息,以至于霍青玉并不能太尽兴地动作。然而,处子那怯生生的感
觉,却让霍青玉很是受用。终于,在一阵激烈的冲刺后,一股灼热的精华从霍青
玉的体内激烈地拥入,射入了郭秀的体内……

  欢好之后的郭秀乖巧地躺在霍青玉宽阔的胸前,看着床单上那一片殷红,心
里不断地想着:「师傅,师娘,徒儿终于成人了。」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23 01: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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