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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我救了他,他抢了我的老婆】【全】附上作者在QQ群的对话-作者:莱曼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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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巩妻这次所揭露的情况,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因为事情我
早已经清楚,她说的事情,无非就是在我的伤口上在撒一小把盐而已。

  但是,伤口疼痛到一到程度,也许就不会再觉得痛了,因为它已经麻木。

  唯一让我有些想法的,到是巩妻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没什么头脑,考虑事情不周全。她一直坚定说这件事
情,巩没有太大责任,怪就怪晨追求巩。巩是被逼无奈的,所以,请求我放过他。

  我不知是她为了保护亲人在故意推卸责任,还是她确实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
也许在她的眼里,巩就是一个绝对不可失去的亲人,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误,也
要找出各种借口原谅他。

  当她说到晨倒追巩,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晨身上,我心里是有一瞬间站在妻
子这一边的。可能是由于我这些年来习惯了呵护她,从上大学一直到现在。

  晨与任何人发生不睦,我极少会客观公正的评价,每次都是顺着晨的“道理”
对另一个当事人进行迁强甚至无理的批评或指责。即使身在事发现场,我也是明
显的对晨含蓄的偏袒着。

  在生活中,我俩也因为一些事情争吵过我有时也会严厉的指出她的错误,但
是在我的观点里认为这是我的特权,其它人绝对没有这个资格。

  这些年都是如此。好多朋友都说我有“护犊”这个毛病,也许她真是被我宠
坏了……

  现在,我听到王辱骂她,可能还是过去那种观点的条件反射有心反驳她,并
告诉她巩的真面目。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我不想和这样一个女人去争论了。而
且,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还是不要去打击她了,让她的心里就这样自我保存
着丈夫的美好形象吧。

  更何况,她反应的情况也确实能证明她说的对。晨发出如此暧昧的短信,巩
却是爱搭不理,而晨好像没有生气,用近似撒娇的“我哭了”来争取巩的关注…


  难道为了证明自已比那个女人强,真的可以忘记自已的身份和地位吗?唉,
也许王说的对,如果不是晨倒追巩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

  算了,何必让自已本已麻木的伤口又恢复知觉呢。

  两天以来,巩妻和她的孩子哪也没去,就待在那个宿舍里等待着丈夫和爸爸
回来。

  这天晚上我正要下班时,晨给我打来了电话,这到是有些出乎意料。

  “你回家了吗?”晨问。

  “还没有,在公司。”

  “吃晚饭了吗?”晨的语气很温柔。

  “没吃呢,你有事吗?”我还是很平和。

  “嗯……我想和你谈谈,我们一起吃饭吧。”

  “饭就不必吃了,直接谈就行了。”

  “……可是我”

  “你怎么了”

  “贺,我想和你一起吃饭了……”晨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话。

  “……那你说去哪吧,我直接过去。”

  “嗯……能去XXX吗,我想和你去那里了。”

  “好吧,我现在就动身,你自已也尽快赶过来吧。”

  “……我已经在这了”

  我开车直奔晨说的那家饭店。一路上的交通不是太好,行驶的比较慢,半个
小时才赶到。

  这里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的,环境幽雅,饭菜也都是我们喜欢的,得到了我
俩共同的认可。这几年,我和晨单独吃饭最频繁的地方就是这里。

  但是我今天不想来这里,可能以后也不会来了。

  不明白晨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和我谈话。

  晨果然在那个我们以前最喜欢的包间里等待,看到我进来,她站起身。

  看上去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感觉气色还不错,只是显得比前几天消瘦了一
些。上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袖衫,下身是一条棕色的休闲裤。

  在那件束身长袖的修饰下,她的乳房显得更坚挺。看到这,我不知为什么又
突然想起她怀孕的样子。心里觉得一阵恶心,真是不想吃这顿饭。

  “路上还好走吧?”她先说。

  “嗯,还行吧,有点堵。”我边脱掉外套,边说。

  “嗯,这个时间肯定是这样。快座吧。”

  晨叫来服务生,“你先点菜吧。”

  我将菜单直接扔到她面前,“不用了,你想吃什么就要什么吧,我不饿,不
太想吃。”

  晨愣了一下,双眼盯着我,眼眶里闪动着泪光。眼神是无助的,像一个犯了
错的孩子,看上去很可怜。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闪出了一丝怜悯,从她面前又拿过菜单。

  服务生给我们念了一遍菜单,确认之后就出去了,这个很有情调的小包房里
又剩下我们两人。

  说实话,觉得有点尴尬。一段时间,我们俩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觉得这种气氛在我俩之间出现,真是很可悲。

  “这几天你怎么样?”晨想尽量缓解一下气氛,开口问我。

  “挺好。”我回答。

  “……是吗,我看你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好呀。”

  “还行吧,这些天比较忙。”

  我俩就这样没话找话的交谈着,尽量避免冷场的出现。见饭菜都已经上齐了,
还是我先将话切入到正题。

  “你不是说想找我谈谈吗?想谈什么?你冷静好了吗?”

  “……嗯。”

  “那你说吧。”

  “……”晨没有说话,眼泪掉了下来。

  我也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等着她。可是她却越哭越厉害,后来竟然泣不成声。

  “你哭什么?”

  “……”

  “你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哭的吗?那就算了,你先哭着,等你哭够了在
找我。”说完,我站起身来。

  “不是,我说还不行吗,你座下。”

  “说吧。”

  晨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想先问你,你还爱我吗。说实话。”

  晨的这个问题一出口,倒真把我问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到现
在我的心里都没有一个真正的答案。自从知道了她去流产的消息后,我就不再去
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没有什么用了,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面对一样的
结果。所以还是想办法不爱了吧,那样可以减少一些痛苦。

  “你问这个没什么意义,还是说别的吧。”我说。

  “不,怎么会没意义,你一定要回答,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你说心理话。”

  我将头转向别处,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眼神,“可能是不爱了吧。”我冷冷的
说。

  晨听完我这句话,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那你恨我吗?”她稳了稳情绪,依然颤抖的说。

  “谈不到恨,也没有必要。”

  “我不相信。”

  “唉,我没必要骗你。开始的时侯是有,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只是去追
求你想要的生活,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所以没必要恨你,怪只能怪我自已,不
能给你理想的生活。”

  “……你不要这么说,我听着难受。”

  “事实就如此,这有什么难受的呢?”

  “贺,我求求你,不要这个态度和我说话行吗?”晨哭泣着请求我。

               (四十九)

  我不知道现在对晨说话的态度算不算是一种“冷暴力”。据说在夫妻之间,
有时这种伤害比真正的“暴力”还要大,因为它是一种对精神的摧残。

  我也不知道自已这个态度是自然流露还是故意的,晨看起来的确难以接爱我
此时的态度,她的请求也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想,还是不要因为我的态度而影响谈话的正常进行,毕竟我来这里并不是
为了折磨她。

  “对不起,我说话的态度可能有些问题,我调整一下,希望你不要受影响,
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我将手放在餐桌上,正视着她,调整了一下自已的语气。

  “……”听到我这么样说,晨反而趴在桌上哭的更历害了。

  “……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我都已经向你道歉了,还哭什么?”我的心
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

  “……我就是觉得心理难过,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过对我这个态度,我害怕。”
晨低声的说。

  “你怕什么?”我确实觉得不解。

  “不知道,就是害怕。”

  “行了,不说这个了,我注意自已的态度就是了,还是言归正传吧。”我说。

  “……好吧。”

  “那你说说你这些天的想法吧。”

  “……你想听什么?”

  “说实话,到今天为止,我也不能真正的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冷静了这么多天,也想不出理由来。我只能承认,我那段时间确实
喜欢和他在一起。”

  “……现在呢?现在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晨低声说。

  “你指的是什么不可能?是你觉得现实的因素让你们不可能在一起,还是从
你内心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我问。

  “……这两方面的原因都有吧。”

  晨的这个回答,让我心理很不舒服,“你这些天想好自已要如何面对这件事
情了吗?”

  “……想过,我从多方面都想过了。”

  “说说吧”

  “我说过,只能听你的。因为现在我根本就没有权力去选择什么结果。”晨
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哀求。

  我将眼神和她错开,“我先问你,你想怎么样,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你是指我吗?”晨轻声的问我。

  “当然,他也由不得你去选择。”

  “他现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晨的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心头又有怒火在逐渐上升,“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有哪
里值得你迷恋的吗?”

  “我不知道。”晨低着头说。

  “是因为他那方面比我强吗?”我还是忍不住的问出这个问题。

  晨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晨还是摇了摇头,“你不用问这个了,说实话,他不如你。”

  “是吗?我觉得你挺喜欢和他一起的。你们不是一直都充满激情吗?”我的
语气有些奇怪了。

  晨低着头,“我没必要骗你,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么多年,我们那方面的生
活是什么样的,我是不是开心,这是不可能装出来的的吧。其实,相反,我到是
一直怕你不满意,会经不住其它的诱惑,毕竟有时我很任性,心情不好的时侯,
就不顾及你的感受。所以,你不必在往这方面怀疑了。”

  我站起身,点燃一支香烟,走到窗前。

  “你这些天有和他联系吗?”我问。

  “没有。”晨说。

  “为什么?”

  “我说过,我想冷静一下,你现在是把他关起来了?”

  “你提前知道我会这样做,对吧?”

  “知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劝阻,或者告诉他,让他躲起来不就行了?”

  “我怕我那样做会更伤害你,让你误以为我故意保护他,来和你做对。”

  “你不和我做对,不怕我对他怎么样?”

  “……你如果想对他怎么样,我有能力保护吗?我想知道你打算把他怎么样?”

  我强压了一下心头的怒火,“怎么样?那还不是我随心所欲,我想怎么样,
就能让他怎么样。”

  “你想杀了他是吗”

  我实在是压制不住了,晨难道不知道说起他我非常反感吗?而且现在还向我
询问会怎么处置。我的声调一下就高了起来,眼神里射出的是一束杀气。

  “对!我就是想杀了他,不光杀了他,我他妈的还要让他死无全尸,身首异
处,我撒碎了他喂我的藏獒,怎么样?你满意了吗?”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晨有些惊恐的看着我,可能是因为从没有见过我露
出过如此狰狞的面目,所以一时不知说什么。

  “贺,我说几句话,你不要生气好吗?”

  “你说”

  “我觉得你这几年变得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我怎么了?”

  “你开始变的目中无人,对待什么事情都是一种冷淡的眼光。”

  “是吗?我没觉得。”

  “我其实很早就担心你这样了,你确实变化挺大的。”

  “你是不是又要拿你的缺乏同情心论来压我呀?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嗯?”

  “作为我现在来说,的确是没有资格,可是客观的说,你能不能虚心的听一
下。你不觉得你现在太狂了吗?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你看来,好像钱就能
解决一切问题,你不就是因为有钱才敢说出刚才那么强硬的话来吗?以你的身份
来收拾他这样一个弱势的人,你觉得光彩吗?”

  “呵,亏你想的出这套理论来。我不光彩,他光彩,你光彩,对吧?”现在
火药味已经十足。

  “我不是指那方面,我是说,你可以这样做,不就是因为你有钱吗?你永远
都只会站在强者的角度,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弱势的人。”

  我都已经被她气昏了,难道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气我的?“对,我有钱,
所以我能要他的命,而且还不被受到惩罚,就是这么回事。我看谁能奈我!”

  “你太狂了,你已经忘本了。你不想一想,你是如何有今天的,如果没有当
初我爸爸帮助你,你能有现在吗?我真没想到你会变的这么庸俗!”

               (五十)

  晨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炸雷,震的我头有些发沉,觉得站立都有些不稳。

  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原来她是想出这样一个理由来压制我,想让我清楚
自已的位置,让我明白我是靠她家才可以有今天的。换句话说,我如今的“强势”
都是她施舍的,所以应该对她惟命是从。我俩的关系就好像是主子和奴才,主子
做的一切自然都应该是对的……

  我绕过餐桌静静地走到衣架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三把钥匙,然后紧皱双
眉走到她面前。

  “这里有一把是家里保险柜的,你也有一把,存折,现金,二所房的房产证
都在那里,上面写的都是你的名字,这不用多说了。这两把是公司保险柜的,那
里有我的公章,签名章,还有别墅的房产证,公司的各种资质,证明全部都在,
财务章在佟姐那。我现在把这一切全部归还给你。”

  晨看起来有些惶恐,往后倒退了几步,“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你给我干什么
呀?”

  “不,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都是你家赐予我的,我到今天才明白,真是承
受不起呀。回想这么多年,我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一直依靠着别人的恩赐风光着,
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真是够可悲的。你拿着,看着谁好就去给谁,实在没处用,
你就把它捐了!!!!捐给那些你认为需要帮助的人,千万不要向以前一样,在
以我的名义去做这些事情,因为我就是个为富不仁的混蛋,没那个善心!!!”

  我实在是难以控制情绪,冲她吼出后面的几句话,说完,将钥匙扔到了饭桌
上,转身就走出了房间,晨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汽车飞速的在公路上飞驰着,我此时的心情是格外的激动,还有些后悔刚才
为什么没有把车也一并交给她。

  不知道接下来,自已将去向哪里。一路上,晨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被我
挂掉了,到后来,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掉。

  漫无目地的向前行驶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有一座小石
桥,桥下流淌着河水,天已经很晚了,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

  我将车停在桥头,走下车,觉得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风里面夹杂着一丝泥土
的味道,看样子,好像刚下过小雨,我的头脑也随着这股暖风的到来而清醒了一
些。

  点燃一支烟,望着漆黑的河面,心情真是无法言表,晨刚才说的那句话一直
在我耳边缭绕。唉,我真够可悲的,这么多年在商海叱咤风云,含辛如苦打出这
一片江山,如今被她一句话贬的一文不值。

  突然搞不明白自已这些年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呀,难道真的是我错了?!我所
做出的一切努力,对于她来说真的是毫无意义?我真替自已悲哀……

  此时不得不自我反思,多年以来,确实为自已取得的功绩而骄傲过,但我真
的从没有觉得自已狂妄,相反在为人处事时,会更加的谦逊,收敛。

  刚才说的话,是因为她刺激了我,盛怒之下说出的。在以前我从没有说类似
的言语,更没有表露出过这种态度,我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不会忘记在大学毕业前,老师私下对我们的教导:“你们所学的专业,注
定将来能让你们之中某些人会拥有令人羡慕的物质生活和社会地位,你会得到人
的尊重,甚至是追捧。但是记住,那只是一种表面的现像,隐含在最深处的可能
是他内心的嫉妒。不要小看这一点,他很可能会将这种嫉妒转化为仇恨。

  所以老师有一点忠告,无论到了何种地位,切记不可狂妄。如果你忘记了,
那你可能即将面临的就是大祸临头。这是老师送给你们的一笔财富,如果你终生
携带,那也必将受用终生。“

  老师当年的教导我从没有忘记,这些年从好多的实例中参透出他的道理。

  反复的思量着晨的话语,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吗?不,绝对不是,她
以前不可能会有这个想法。

  我承认是岳父帮助了我,但他帮忙是有限的,那还只是在刚开始创业的时侯,
后来基本上我就没有因为工作去求过他。我了解他,即使去求他,他也不会帮你。

  他总是说一句话:“钱就摆在你面前,有本事就把它拿过来,没本事,那就
只能让给别人。”

  这些晨都了解,那她的这个想法是何时产生的呢?有人教唆?想到这里,我
一下就想到了巩。

  巩和晨在一起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晨到后来可能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
中,有没有到唯命是从的程度我不知道,但至少是非常信任他的。

  如果他一直采取一种隐蔽的方法向晨灌输这个思想,那时间久了,这个思想
会潜移默化在她的头脑里占据一些位置。可能她一开始并不赞成,但这些天她冷
静的时侯,一定会想起这一点。

  如果再有另一个人也同意这个观点,也许她就会认为这个说法完全可以立住
脚,那……她今天能说出这句话来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真是我分析的那样,那巩这个混蛋可真他娘的够阴险呀。晨真的被他给
哄晕了吗?变得这么不明是非?

  在后来,事实证明我猜测的没错,巩是利用对晨称赞的机会,旁敲侧击的不
断向晨表达这个观点。

  其实我今天在和晨争吵时,也曾考虑过将巩的真实面目告诉她。但是一转念,
还是算了,可能根本就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相反,会让她以为是我恶毒,污蔑巩。

  本来嘛,我现在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虚伪,狂妄的混蛋,她怎么会相信我说
的呢……

  唉,算了,无论是谁教她的,反正是她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我还考虑那么多
有什么用呢。如今我不是将一切都已经归还给她了吗,这回她再也没有理由了吧。

  说真的,就到了这种程度,我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用我全部的财产,
可以买回晨的错误,那我绝对会毫不吝惜。遗憾呐,人犯的错误,有些可以弥补,
有些只能抱憾终生了。

  可能有朋友要问,或者骂我傻了,这么多的财产,就这样做不可惜吗?其实
没什么可惜的,享受自已奋斗成果的工具都已经没有了,还留着这些成果有何用
呢?。说真的,至少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万念俱灰,心里反而平和了……

  都不知现在几点了,我今晚去哪呢?反正家是不回了,突然想起来了,今天
上午父亲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我是不是挺忙的。

  当时,我正烦燥不安的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就回答“是”,父亲说
“那得了,你先忙吧,也得注意身体”

  “行,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没有,你忙你的吧,啊。”

  我听父亲这样说,也就没有多想。现在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对。我回家,
我还有父母,还有宝贝女儿,又已经两天没见到了开车直奔父母那里,现在已经
是十一点多了,街头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我的到来显然让父母显得有点惊讶。

  “这么晚,怎么跑这来了?你看你灰头土脸的样?快洗洗”妈妈说。

  “嗯,爸,您白天找我有什么事呀?”我问父亲。

  父亲看了我一眼,“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忙不忙。”

  我刚要说话,楚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爸爸!”

  楚楚见到我来,很兴奋。

  我赶紧站起身,一把就将宝贝女儿搂了过来,“宝贝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
睡呢?”

  “嗯,您还没给我打电话呢,等你呢。”楚楚说。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乖,这么晚了,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
学呢!”

  我不知为什么,有些想逃避女儿目光的感觉。

  “那你看着我睡”楚楚说。

  “好,爸爸陪着你。”我说完,站起身来,和楚楚走进房间。

  楚楚躺在床上,今天她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我现在对家里人的心情,脸
色都特别敏感。

  “楚楚,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呀?”

  楚楚皱了皱眉,然后撅起了小嘴:“爸爸,今天学校开家长会来的,全班只
有我一个人是让爷爷去的,老师批评我了。”

  我听完她这句话,赶紧将头转过去。我不想让女儿看到父亲的眼泪,强忍了
忍泪水,转过头,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宝贝,怎么开家长会都不和爸爸
说呀?”

  “爷爷说你没时间,他说替你去也一样的。”楚楚还是皱着眉头说。

  “好了,爸爸错了,明天我再去一次学校,和你们老师谈谈,你看行吗?”

  “嗯,好。”

  我又哄了楚楚几句,然后关掉了灯,走出她的房间。

  来到客厅,我还没座下,就冲父亲生硬的说:“这孩子开家长会,您怎么连
说都不说一声呀!!哪有你们自做主张就去了的!!”

  父亲瞪了我一眼:“你喊什么你!?我上午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没时间。两
天都不回来一敞,你们到好,一个去外地,一个成天就知道忙,把孩子给老人这
一推,就不管了。你们现在是什么责任心呀?啊!开家长会,你配给孩子开家长
会去吗你?还有理了是的!!你们不是不管吗?这回都不用你们管了!!”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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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父亲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看来这些天我和晨的“忙碌”显然已经让老人十分
不满了。

  仔细想一想也是,我这几天回来都是待一小会儿,就勿勿的离开;晨则因为
去上海,所以多日根本就没有露面。据说晨也是和我一样,每天都打电话问侯一
下,但时间也同样很短暂。

  我们的行为,招致老人的不满也是必然的。

  唉,如此心情还要招来父亲一通严厉的斥责,我当时心里真的是忿忿不平。
干嘛都冲着我来呀,我招谁惹谁了?在这种心态下,我顶了几句嘴。眼看爷俩要
吵起来了,最后还是母亲出场才算平息了他的怒气。我赔理道歉之后,就一头扎
进我的房间。

  躺在床上心绪难平,本来想如今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可以看开了,不必再去
烦恼,难过了,但说起来似乎很容易,可真正要做起来,难呀!

  虽然觉得疲惫,但是也没有困意。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生活怎么就突然变
成这样了,我觉得自已真是快支撑不住了。不行,如果照这样下去,也许事情没
解决完,我自已先疯掉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直到天快亮了,才真正睡着。

  好像没过多久,母亲的敲门声又突然惊醒了我,“怎么还不起来呀,不去公
司了?”

  我赶紧从床上座起,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刚拿起衣服,突然又反应过来
了,我还去什么公司呀?

  哎,奇怪,为什么总感觉这些天发生的事像是在梦中一样,甚至期盼着哪一
天会醒过来。

  再想睡也睡不着了,不去公司也别待在家里,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刚站起身来,我就觉得头嗡嗡的响,而且特别沉,四肢酸软无力。坏了,我
感觉自已可能要生病,虽然意识到了,但是也没太在意,还是强打精神走出卧室。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母亲叮嘱我几句,就出门了,父亲上班去了,家里现在
就剩我一个人。桌上的吃的都是我以前喜欢的,可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从家里走出来时,我将手机打开,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人是几年
以前小薛介绍给我认识的。

  由于在我们这一行业里普遍都存在着一个拖欠工程款的问题,有些实在不能
自行解决的问题只能通过法律的途径,所以公司经常需要一个专门负责搞经济纠
纷方面的律师。此人姓董,我们这几年都在聘用他,人还算挺不错,职业能力,
职业道德,人品都没的说,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我们的关系一直也相处的很
好。

  “兄弟,怎么着?”他接到我的来电永远都是那么亲近,热情。

  “董律师,忙着呢?”

  “没有,在家呢,刚起床。”

  “嗯,我求你点事情。”

  “跟我还客气,说吧,什么事?是不是崔款呀?”

  “不是,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专门负责搞民事纠纷方面的律师?”

  “民事纠纷?您要打什么官司?”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托我找的,婚姻上的一些问题。”

  “噢,闹离婚是吧?”

  “对”

  “那我过去找你吧,然后我带你去。”

  “不用,我去你家找你吧。”

  其实这件事情用董来做也可以,但我怕他刨根问底,知道的太多,我不想让
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找一个陌生人会方便一些。让他帮我找,是希望能
力要够强,因为这件事说不准就会不会闹到法庭。

  刚挂电话没多久,晨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我干脆再次关掉了手机。

  一个小时以后,我和董来到一家律师事物所,他把一个中年女子带到我的面
前。这个女人长相一般,但气质非常好,看年龄比我大一些。据董介绍说业务能
力很强,擅长打婚姻这方面的官司。

  “这位是彭律师,这位是XX公司的贺经理。”

  我们双方客套了几句之后,董就离开了。我和彭来到附近的一家荼楼。

  “贺经理,您需要我帮什么?”彭开门见山。

  “嗯,是这样,我想让您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我说。

  “没问题,能不能让我和当事人谈谈情况?”

  “这个,和我谈就可以了”

  “您不是帮别人的忙吗?”

  “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密,不要对别人提起。”我低声的说。

  她会意地点了点头,“那说说您的情况吧。”

  “没什么情况,夫妻感情破裂,正常的离婚,所以我想协议也应该很简单吧?”

  她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专注的打量了我一会,“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
您在生活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也就是说,您有了外遇?”

  这个女人说话可真够直率的。凭什么一上来就怀疑我有外遇,难道出轨真的
只是男人的专利?也许她接触的纠纷中,男人存在问题的占多数,现实社会当中,
也确实是这样,也许她一看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真的不是,感情不和,过不下去了。”

  “我先提醒您一下,您可千万不要向我隐瞒实情,要不将来可能会出麻烦,
在财产问题上会更加对你不利。”

  “我说的就是实情。双方自愿的,是不是双方在协议上签字,就可以了?”

  “程序上是这样的,恕我提出一点质疑,不知可不可以?”

  “您说”

  “我觉得事情如果这么简单您根本没有必要找我,随便去找个律师都可以。”

  “这,暂时先这样,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也许还需要您帮忙”

  “那好吧,能不能叫你的妻子也来一下,说说你们的要求,比如财产,子女
抚养之类的。”

  “不用了,我完全可以代理她,我只要女儿的抚养权,财产,包括房产可以
全部归女方所有。”

  最后,彭律师在满脸的不解下给我起草了这份协议。里面最醒目的一条就是
:女儿贺XX由男方抚养,随男方生活,抚养费由男方全部负责……

  手里拿着这份协议,感觉就像是一个玩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协议会
轮到我头上,拿在手里觉得如此沉重,心情真复杂呀……

  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我走出彭律师的办公室后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
头重脚轻,眼睛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行,我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回家当然是去父母那里。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前行着,还算顺利的到达了。家
里没人,我走进卧室,几乎是跌倒在床上,感觉天眩地转的,看来这病的还不轻。
妈的,怎么屋漏偏缝连阴雨,在这节骨眼上生哪门子病呀。

  没过多久,我听到门响,是有人回来了,接着我的房门被推开。

  “哎哟,怎么大白天的跑家里躺着来了?”是母亲回来了。

  我睁开眼睛,“妈,我这有点累,今天事情都做完了,想回来休息一会儿。
没事,您去忙您的吧”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母亲边说这把手放在我头上。

  “没病,您就让我躺会就好了。”

  “还没病呢,都烫手了,赶紧起来,去医院。”妈妈说。

  “没事,躺会就没事了,您不用管了。”

  “这哪儿行呀,不去医院也要先吃点药。”

  母亲说完从外面找来一些药,端过一杯热水,没办法,只好吃下去了。然后,
不知她又唠叨了几句什么就出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脑子里不时的出现各种奇怪的场景,时而有人说话,
时而有人唱歌,有时还会有人唱京剧,但是说的什么,唱的什么都听不清,也不
知是真实的,还是我在做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这次我听清楚了,是真实的。

  “妈”

  “哎,晨晨回来了”

  “嗯,这是给您还有我爸的!”

  “嗨,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呀,不是说了吗,什么也别买”

  “这都是从上海带来的,也没多少东西。”

  “哎,刚下飞机吧,快座那歇会儿吧,累不累呀?”

  “还行,没事。”

  “怎么这几天好像瘦了?是不是那边吃不惯呀?”

  “可能是吧,您得给我好好补补。”

  “没问题,想吃什么?”

  “随您,我爸呢?”

  “还没回来呢,对了,贺病了,在卧室躺着呢,你看看去吧,没准就是想你
想的。”

  “是吗!他怎么了?”

  这句话说完,我听到高根鞋接触地板的声音急促的由远至近。我现在肯定是
没有做梦,没想到她找到这里来了。

  我此时脑子里都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她会不会趁我病重体虚时落井下石,再
说出一些更“绝”的话来,好给我以致命一击,就此机会直接结果我算了?

               (五十二)

  虽然觉得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我确定已经醒来了。

  在那脚步声停止的瞬间,门轻轻的敞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一缕灯光直射进
来,令这本来漆黑的房间增添了稍许的光亮。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丝光束像是漫漫黑夜之中突现出的一线曙光,意味
着天快亮了……

  随着那条缝隙的逐渐增大,光亮也越来越强。我正在期盼着它能够更强一些
的时侯,一个熟悉身影的出现,立刻遮挡住了全部的曙光,我不禁有些失望。

  晨回身关上了房门,轻轻的奔我的床前走来。

  我此时感觉有一些陌名的紧张,甚至是恐惧,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面对我装
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晨走到我面前,低下头注视着我。

  我透过睫毛中的一丝缝隙注视着她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我可以感觉到
她看到我现在病痛的样子至少是没有笑。

  接下来,她轻轻的蹲下,依然是注视着我。

  我不想再装下去了,被她这样看着觉得很不舒服。我睁开了双眼,黑暗之中,
四目突然相视在一起,彼此立刻回避了一下,有些尴尬。

  “你病了?”晨温柔的说。

  “没有,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冷冷的回答。

  没想到她竟然将手轻轻的放在我的额头上,紧接着她有些惊讶的“啊”了一
声,“这还叫没病,烧得这么厉害!”

  我有些厌恶的将她的手挡开,“是不是我没烧死,让你失望了?”

  晨并没有介意我说的话,“这样不行,去医院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将头转向另一边。

  “你很少发烧的,这次烧这么厉害,还是去医院吧,啊!”晨的声音很轻,
但里面似乎夹杂了一些鼻音。

  “……”我没有力气也不想和她说话。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没必要拿自已的身体堵气吧?先把病治好再说不行
吗?快点起来吧,好吗?我求求你了。”晨的声音又开始颤抖。

  “你去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多好,没必要在我这里瞎耽误时间。”我说。

  “我……这怎么是瞎耽误时间呢。好,你不去,那你等着,我去把大夫请到
这里来。”晨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不用了!”我要叫住她,可她已经打开房门。

  “妈,您给他做点吃的,我去请医生来家里。”房门没有关上,我看见晨和
我母亲说。

  “啊?干嘛呀?”

  “他烧得挺重的,不看医生不行,我去请。”晨说。

  “嗨,他挺大一男的不至于的,你陪他去就行了。我刚回来时就劝他去,他
不听,还得你说他。”

  “他也不听我的……”

  这时,母亲走进我的房间,“你怎么又犯开倔了,快点起来去看看,晨晨刚
回来,别让她着急。”

  在父母这里,我不想和她纠缠,翻身轻轻的座起来。说实话,身体真的感觉
很难受,刚才吃过的药一点作用都没有,相反好像更加重了。

  我穿好鞋子,刚站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又座了下来。晨搀扶住我的胳膊,
我又重新站起来。

  说实话,真的是不想让晨陪我去医院,可无奈母亲一直把我们送到楼下,看
着我座进了她的车。

  一路上,我没有和晨说话,一直闭着眼睛到达医院。

  “谢谢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已去看就可以了。”我走下车,对她说。

  晨没有理我,而是锁上车门,走上前搀扶住我往里走。

  我甩开了她的手,不用说现在我俩之间现在尴尬的事情,就算是没事,我也
不至于因为这点病就让别人搀扶着。

  晨没有强迫,一直跟在我身后,我目前也没有气力和她计较。

  说实话,可能是这些年频繁闻听一些反面消息的影响,我对医院有一些抵触
的看法。觉得这里一切救死扶伤行为都是以自身获利为基础的,换句话说就是一
定要竭尽全力获取更多的利润。比如今天,几乎把可以牵扯到我病情的检查全都
做了一遍,我不是学医的,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如此。

  医生最后还思考了一番有没有漏过的项目,确认之后诊断的结果大概就是体
内有虚火,再加上着凉引起的感冒。可能会很顽固,如果不及时治疗,还有可能
引发其它病症。建议我如果想快点恢复,就输液,今晚住在医院。

  还没等我表态,晨就对医生表示同意。

  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单人沙发。

  我躺下以后对晨说,“今天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吧。现在没事了。”

  “……你现在不要和我这样说话,我觉得实在别扭。”晨低声说。

  “……”我没有继续说话。

  这一夜,晨就一直这样守护在我的床前,不时的给我擦虚汗。

  我虽然意识很模糊,但是也可以感觉到。曾经多次对她说,“你回去休息吧,
我一个人真的没事。”

  但每次她的回答都是,“好好睡觉吧,别管其它的。”

  那个夜晚,每当湿毛巾触碰到我的额头时,我的心都会随之颤动一下。

  在夜里,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惊醒了,睁开双眼,借着月色,看到晨正靠在
对面那个沙发上,用左手托住下额,目光呆滞的在思索着什么。

  发现我醒了,赶紧站起身,蹲在我面前,“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
买点吃的吧。”

  那温柔的声音,那股特有的体香,都让我感觉如此的熟悉,甚至有一种久违
的亲切。我突然觉得那个晨回来了,在这一瞬间,真有一种冲动,想伸手把她搂
进怀里,再也不放她离开……

  但现实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幻境对我的迷惑,我没有那样做。

  第二天,我再次醒来的时侯,感觉身体已经轻松多了。

  晨看样子一夜都睡,双眼通红,脸上写满疲惫“怎么样,好点了吗?”她走
过来迫不及待的问。

  “嗯。”我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还是离开这里吧。”说完,我起身离开了
病床,虽然觉得还是发虚,但明显感觉好多了。

  “还是在住一天吧,等彻底好了。”

  “没必要了,已经好了,在这里待一天干什么。”

  “……那好吧。”

  办理完相关的手续后,我们一同走出了大厅。

  “你先走吧,我自已座车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呀?”

  “去我父母那。”

  “……能不能先回家,我们谈谈。”

  “……还有必要吗?”我冷冷的说。

  “有,我不想和你吵架,这次我们心平气和的谈可以吗?如果你觉得身体还
不好或者心还不平和,那改天也可以。”

  我没有说话,表示默许了她的请求,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在楼下,晨先让我上来,自已去买些东西。

  我没有理睬,径直走向家中。本来我也想近期回来,带走一些自已的衣服,
然后把房门钥匙也还给她。

  也不知她今天要和我谈什么,如果还是用言语刺激我,那我马上就离开过了
一会儿,晨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食物,原来是去买早餐了。她先倒了一杯牛
奶放在我面前。

  “你不用忙了,我不饿,你自已吃吧。”我说。

  她看了我一眼,“我们之前说好的,平心静气谈的。”

  “……对不起。”我端起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你一夜没睡,不需要休息一下吗?”我说。

  “没关系,我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她低声说。

  看起来,她这段时间也是夜不能寐……

  话题很快就到了正轨。

  “你想说什么?”我平和的问。

  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我面前,伸手将一件东西放在我手里。我感觉出来了,
是钥匙。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解的问。

  “我先向你道个歉。那天我说那句话,本意不是那样的,也没想到你会有那
么强烈的反应。你做的决定都把我吓傻了。”晨又哭了,她的样子还是像一个孩
子。

  我现在的心理很平静,不会再对她发火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发火也没有实
际意义,不如就事论事把一些事情谈清楚,我也不想把好多话都憋在心里。

  “晨,就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冲动,而是你的话太伤人了,你明白吗!”

  “我那天见你,本来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的。可不知为什么,你的态度狂妄
极了,我的情绪自然也受到影响。因为你从来没有过对我那个态度,所以就说出
这句话来,我就是想压一下你,然后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但无论怎么说,我也不
该说出那样的话。对不起!”

  “……我觉得这不是你冲动说出来的话吧,如果你的心理没有这个想法,怎
么会这么说呢?”

  “……”

               (五十三)

  其实从发生这件事情以来,我对晨都是坦诚的面对的。

  因为我觉得和她去动用什么心计根本就没有必要,更犯不上去想什么方法报
复她。说实话,报复她什么呢,想办法让她更痛苦吗?算了,何苦呢。

  让她受到刺激我的心理就舒服了吗?我没有去试过,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对
她,我要的不是报复后产生的快感,那我要什么呢?不知道。

  我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受过这种打击,可能通过这件事情我才真正的发现自已
的心灵是多么的脆弱。

  “晨,既然你想心平气和,那我们就坦诚一些的把事情说明白。自从出了这
件事情以后,我对你是怎样做的,我想你应该明白。姑且不论你和巩这件事情,
单单说你的那句话,我真是没有想到,在你的心里会对我是这样的看法。”

  “你为什么一定要揪住那句话不放呢,其实当时说完我真的后悔死了。”

  “不,我是说如果你心理没有这个想法,你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这个看法
在你心里已经很久了是吗?可能你没有注意,是潜意识的。”

  晨摇了摇头,“我以前从没有这么想过。其实我知道,即使没有我父亲的帮
助,凭你自身的条件也完全可以成功。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出那样极端的
做法,我有什么资格把你的全部家产拿走?你还说让我把它全都捐了,就算是你
真心愿意,我也不可能那样做。”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吗?”

  “什么念头?”

  “在钱财方面。你说完那句话,我的想法就是我这样做正合你意了。”

  晨看了看我,“这么多年了,这方面你不不了解我吗?钱对于我来说从来就
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不过,我也明白,这些财产是你倾注这么多年的心血换来
的,我也会注意保护它。”

  “你会保护它?他没有对钱财上面动过想法吗?”

  晨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有点傻,但是也不会傻到那种程度。如果像你说的
那样,我和他也不可能……”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晨说的是真还是假,“可是你不也在他身上浪费过不少金
钱吗,你好像给他买过东西吧?而且在经济上你是不是也经常暗地资助他?”

  “……我承认,我确实资助过他两次,但那些钱都是他确实遇到了困难,而
且一共才三万多一点。如果他经常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我也是不可能答应的。我
已经说过了,我们有多少钱其实你的心里比我清楚。如果财产不明流失,你怎么
会不察觉呢。这一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动过什么财产的念头。”

  “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现在的心态很平和,但我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的谈话因为这些尴尬的问题而
又变得困难起来,可能她的做法她自已也不能理解。

  “说说你这些天冷静都想了些什么,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还是想问你那个问题,你还爱我吗?”晨轻轻的问。

  “你觉得呢?”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要问这个。

  “我不知道。”

  “不要再问这个了,你想说什么就往下说吧,你这些天都在想什么?”

  晨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低下头,一直默默的流泪。

  “不必难过。到了如今,你怎么想的,怎么打算的,就怎么说,没有关系的。”
晨擦了擦眼泪,“其实我们第一次谈话那天以后,我就知道自已要面对什么样的
后果了。说实话,我想过让自已承担这个后果。”

  “你想到的是什么后果,你要怎么承担?”

  “所有的后果我都想到了,家人,楚楚,还有你,我可能面对的就是要失去
这一切。我当时就是想,既然是自已做出这种事情来,就坦然的去面对好了。重
新开始新的生活,无论是多么的困难,都是我自作自受。”

  “新的生活?你想过和他在一起过新的生活吗?”

  晨点了点头,我本来已经麻木的心,不自觉的又痛了一下。

  “我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找不到他了是吗?”我问。

  晨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也可以从此过一个人的生活,
这样也没有关系的。我觉得像娟那样,也很快乐。可是,事实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晨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我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每天都是夜不能寐,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就是过去你和
我在一起时的场景,我虽然极力的去控制我的想法,可是我做不到!!”晨最后
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将头埋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我没有说话,点燃一支烟走到了阳台上。

  说实话,听她说完,我本来平和的心绪又开始变的混乱。其实她所说的感受
和我是一样的。我之所以每夜让自已在酒精的麻醉中睡去,就是想让自已的头脑
神经麻木,不会再做那种梦。

  可是,这样做都是徒劳的。我都不明白,过去这些年的有些场景明明已经在
记忆中消失了,可为什么还会在梦中又被重新的播放出来,而且是如此清晰,真
实。

  当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侯,那些片断却依然清晰的停留在脑海里,白天的工
作只要是闲暇下来,这些东西就立刻会汹涌的冲进我的大脑,凭我那薄弱的意志,
根本就无法阻挡。

  我也曾骂过自已为什么这样没出息。可无奈,人可以控制自已的行为,可有
时控制不了自已的思想。

  这也不难理解,人在失恋的时侯,往往都会强迫自已不要去想对方,甚至去
恨对方。可事与愿为,你越是希望这样,脑子里偏偏出现的却是你们在一起时幸
福快乐的时光。

  失恋之所以会那么痛苦,可能就是因为记忆会强奸你的脑海。如果你不痛苦,
那只能说明你爱的不够深。

  我又回到了客厅,晨在哭泣中继续说,“这些年,你也有过离开我好多天的
时侯,可我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是这么长久。我第一次感受到没有
你陪在我身边是这样的孤独。”晨说完这句话,再次失声痛哭。

  “……”

  “娟劝说过我,让我去找你。在五一的时侯,我多次试图这样做,可每次都
在你冷峻的眼神下退缩了。当那天你出现在娟那里的时侯,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
资格再让你爱我了!!”

  “……”

  过了一会儿,晨擦了擦眼泪,表情很郑重的对我说:“我知道已经很迟了,
但我今天还是要把这句话对你说出来,对不起。亲爱的!”

  我表情待滞的座在那里。如果我说我不想冲过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那
纯粹是我撒谎。

  听到她这句话,我的心终于变得坦然了,就像是卸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的心在做着强烈的斗争,最终还是慢慢的平静下来。她说的对,我从娟家
里出来的一瞬间,心就已经死了。如果我今天原谅她,那将来肯定会承受比失去
她更大的痛苦。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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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座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痛哭流涕的晨。

  如果是没有发生这件事之前,我是绝对受不了妻子这样的,无论是谁对谁错,
也不应该让自已的女人如此痛哭。

  在我的概念里,绝对不允许她受到一点的委屈。我不怕各位嘲笑我没出息,
我对晨的宠爱胜过楚楚。

  但如今面对这件事情,我心理虽然还有一丝怜惜,但那已经远远战胜不了我
的冷漠。我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搂住她,尽管我明白她现在最需要我那样做。

  “好了,晨,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
温柔一些。

  晨也克制了一下自已的情绪,冷静了一些。“我其实一直都想和你说这句话,
只是没有勇气说出来,你冷的太可怕了。”

  “……你不能理解我的冷漠是吗?”

  “对,我想和你心平气各的沟通,可是每次见到你的表情我都不知该怎么说。”

  “你知道我这一段时间是怎么渡过的吗?我冷漠,你告诉我,我怎么样去热
情呀?到了现在,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刚才说你每天都是夜不能寐,那你有想
过我是什么感受吗?你以前说我什么都不怕,我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
我明白了,我怕这种伤害,我怕这种情感,自尊,还有我多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幸
福被一下摧毁的感觉。”我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不知在往下说什么。

  “……对不起!”晨抽泣着说。

  “我要是说没关系,你信吗?你刚才问我还爱你吗?其实我都恨我自已当初
为什么那么爱你,如果不爱的这么深,也不会受到这样不是人能够忍受的痛苦。”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都不知怎样才能让你好受些。”

  “你知道我难过?我真的没觉得,不是我指责你,你一次又一次的袒护他来
伤害我,我顾及过我的感受吗?我真不明白,七年的夫妻比不上半年的出轨……”

  “我要是解释这件事,你可能又不相信了。我之所以那样做,并不是想要去
袒护他,我真的是怕你冲动,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我偏袒他,为什么还不
通知他危险,让他远走高飞也就算了。我想我本来就已经伤害你了,在因为我的
原因让你犯罪,那我就太罪大恶极了。我再恶毒,也不会想故意利用这种方法来
伤害你!”

  我也分辩不清晨说的是真假了。也许她的本意是向她解释的那样,可是恰恰
在我心理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反正自始至终我也没认为她那样做是为了我好。

  “现在我想反问你一句话了,你还爱我吗?或者更放低一些,你曾经爱过我
吗?”

  晨毫不犹豫的用力点了点头,“曾经自不必说了,不爱你也不会和你走到今
天。确实,在我开始提出去冷静的时侯以为自已不再爱你了,可是,我刚才已经
说过了,这不是由我来控制的。”

  可能当时的我就是在寻找一种心理安慰。我也不知晨说的是真是假,但听完
心理还是觉得舒服了一些。想一想有些可笑,爱与不爱又能如何呢,爱情这东西
可能是最廉价的,梁祝那是扯淡,牛郎织女更是荒谬。

  对不起,各位朋友,我当时可能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气,千万不要受我话语的
影响。正确对待爱情观,毕竟背判在社会中还是个别的,相信绝大多数人还是会
有善始善终的爱情。

  “那你爱他吗?”我本不想问这句话,可不知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已。

  晨有片刻没有说话,“……我真的说不清楚。在得知他要辞职的时侯,我也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受,我就觉得他明明需要这个工作,却被别人强迫的离开,
挺可怜的。有时觉得和他的关系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自已有时都不相信。”

  其实我本不打算将巩的真实想法告诉晨的。有多方面的原因:一、这是巩对
我说的一面之词,晨不知会不会相信。

  二、晨的自尊心是很强的。如果她相信了,那她恐怕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很
可能会从精神上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我并不想让她那样。

  三、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有阴暗的一面。开始可能是有恨的原因,我不告
诉她,让她将来自已去发现,去承受这种打击,那是她活该。这只是最初的想法,
没过几天我就为自已有这样的想法羞愧,无论怎样,必竟相爱一场,亲情了十年,
犯不上这样去报复。

  “晨,本来有些话我是不想说的,但到了今天我如果不提醒你一下,我的良
心上也过不去。”

  晨抬头看了看我,擦了一下眼泪,“什么?”

  “你觉得巩这个人怎么样?”

  “我们不说这个好吗,我不想再惹你生气了。”晨轻轻的说。

  “没有,我不会生气,你只说你的真实想法。就当我是个旁听的人”

  “……客观的说还算可以吧。”

  “可以在哪?”我平和的问。

  “挺朴实的,而且他对待事物挺真诚的,自已想的是什么就说什么。

  我当时真的差点被她给气乐了,“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

  “我知道在你看来肯定不是这么想,但客观的说我觉得是。”

  “你觉得他人品如何?”

  “……你指哪方面?”

  “这还用说哪方面呢?直说吧,首先从我来说,我是在他危难的时侯救了他
一把,我不客气的说,他这些年所拥有的,全都是我给予的,我对他来说应该是
有恩的。而他是怎么对待我的呢?我们退一万步说,即使我和他素不相识,他对
你的所作所为,对我造成的刚才我说过的伤害,你觉得他做的怎么样?你不要站
在自已的角度,客观的想一想,能不能被道德所接受,这是不是一个朴实的人做
出来的。”

  “……”晨没有说话,低下头听我说。

  “还有,我问你,他对你怎么样?说实话。”

  “什么怎么样?”

  “我不和你绕圈子了。简单的说,就是他尊重你吗?他应该知道你晨是什么
身份,而在有可能被外人看到的场合,他对你有没有轻薄的行为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我其实也反感他这样做。我警告过他,可是他不听,他说他
控制不了自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首先,他如此故意的去伤害有恩于他的人,这种事换成别人我不知道,但
至少换成我是不会那样去做的,因为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还有,对号称被自已
奉为神的女人,做出不敬之举。只简单的说出这两点,他的道德人品如何,我不
去做评价,你也不傻,自已去体会吧。”

  晨停止了哭泣,低着头轻轻的咬了咬嘴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这些天也都想过。”

  “好了,关于他我就说这么多,因为他实在不配我去浪费过多的口舌。”

  晨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晨,你也已经冷静这么多天了,心里想好
要怎样承担这个结果了吗?”我平和的说。

  “我刚才也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我也没有资格去选择如何承担。”

  “好吧。”

  我把身边的公文包打开。当时的心情很复杂,脑子里在做着很强烈的思想斗
争,我知道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是意味着什么。虽然说在去找董的那一天,我就下
定了决心,可是如今真正要面对了,心里似乎又有一些犹豫。最后,我还是把它
掏了出来。

  “你看一下这个吧,如果没什么意见,就签一下字吧。”

  我想尽理保持平和,但手还是有些哆嗦,我自已感觉到了,晨可能也可以感
觉到。

  我想她没有看到,也应该明白我要递给她的是什么东西。果然,晨也是有些
颤抖的将我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只扫了一眼,就把它扔到了地上,惶恐万分的看
着我。

  我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表情,她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我站起身,将地上的协议捡起来。

  这时,她突然站起来,一下就扑到了我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放声痛哭。

  我记得她说自已从小就爱哭,但是大多数时间只是一个人偷偷的。长大以后
在工作时,会表现的格外坚强,但是在我面前,好像还是和一个小女孩一样,有
时会毫无来由的就趴在我怀里泪流不止。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答话,等哭完了,
告诉我没事。我承认,一般事情产生的分歧,她这一招对我几乎是屡试不爽,当
初创业,还有去深圳时,也差点没有抵挡住她这一杀手锏。

  “为什么会成这样呀!”晨大声的说。

  “……”

  “贺,你还记得我俩那个取经的誓言吗?”晨说。

               (五十五)

  晨再次和我提起了誓言,我不得不回忆起从前。是,那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
是一个很美的誓言。

  那年我毕业,留在上海工作,公司很照顾我,给了我一间单身宿舍。第三天,
我就把晨领到这里,对于我俩来说,终于有一个真正属于二人的世界了,自然觉
很高兴。

  晨座在床上,拍了拍,“真不错,以后可以有个安静的地方了,想玩多久都
没人干涉,我很满意了。”

  我把她搂在怀里,说,“晨晨,这里只是暂时的栖身地,太小了。我保证以
后会让我们二人的世界有很宽阔很宽阔的空间。”

  晨笑了笑,“要那么宽阔有什么用呢,会显得空空的,可能还不如这样显得
温馨。”

  我当时以为晨那样说是为了给我减轻压力,因为我当时不了解晨家的情况,
她只是含糊的说和我一样,都是普通的家庭。所以根本不知道她说宽阔的房间没
有用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体会。

  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把她轻轻的放倒……

  我们激烈的亲吻着,再也不用去避讳什么。当时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有一种被燃烧的感觉,手完全不听控制了。

  我和晨已经交往三年了,面对着晨那极具诱惑的身体,如果我没有想法,那
就是我不正常了。处在当时那个年龄,对真正的性体验已经充满了最强烈的渴望。

  在上学期间,我还是尽量克制自已,我觉得既然爱她,还是应该尊重她一些。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很好的机会和场所。

  当我的手触碰到她最敏感的部位时,她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紧紧抓住
我的手,试图是阻止我的动作。但我没有停止,晨也在那抵抗了一下之后,就顺
从了我接下去的行为……

  看着那被染红一片的床单,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从心中升起,觉得自已
突然长大了。我觉得从此刻开始,应该是负责任的爱她了。

  晨偎依在我怀里,柔声的说,“我现在把一切都给你了,你以后要更好的对
我,不能欺负我。”

  “晨晨,谢谢你你信任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坚定的说。

  “可是以后如果我们遇到了困难呢?”晨问。

  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以后的生活就像是去取经一样,肯定会经厉很多
磨难,但你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到最后的。”

  “真的吗?你敢发誓,会永远的保护我吗?”晨严肃的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义正严辞用誓言重复了我刚才的承诺。

  晨甜蜜的笑了,伸手紧紧的揽住了我的脖颈。

  转眼之间,已经渡过了将近十年。我当然记得这个誓言,而且自我认为从来
都没有违背过。

  晨此刻和我提起这个,突然让我觉得心里有些惭愧。也许我早已经违背了,
没有保护好她,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我没有推开怀里的晨,只是轻轻的说,“晨,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觉得眼眶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脸颊滑
落下来。

  “不,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你干嘛说对不起呀!”晨把我抱的更紧了,声
音好像也有些嘶哑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扶住她的肩膀,轻轻的将她和我分开,但我的手
没有放下来。

  “你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晨抬起头看着我,面部已经被泪水完全浸湿了。

  我的声音不再冷淡,而更接近于温柔。“晨,怪就怪我言而无信吧,不能履
行自已的承诺。我真的只能护送你到这儿了。你今后的道路可能还是漫长的,要
学会自已去保护自已,学会自已长大。”

  晨用力的摇了摇头,再次趴在我的怀里。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已,也紧紧的将
她搂住。

  过了一会儿,晨轻轻的抬起头,边哭边看着我委屈地说,“你说过永远都会
保护我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需要你的保护,我真的特别害怕!”

  我用食指轻轻的刮去了她脸颊上的眼泪,意味深长的说,“晨,其实我已经
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晨似乎没有听懂我说的话,瞪着一双大眼睛迷惑的看着我。

  说我的心里没有动摇是假的,但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接受她。

  可能到这时,有朋友又要质问我了。你也太狠了,她都已经这样了,为何不
原谅她呢?

  当时的我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说是较劲也好,说是避重就轻也罢。总之,
因为晨的表现让我觉得失望。

  她竟然以那个誓言来当作让我原谅她的理由!自始至终也没有说巩一句坏话,
也许她真的认为巩做的没错。

  到现在我并不是还在责怪她的错误,可能只是道不同而已……

  晨还是没有同意在协议上签字。我不想在今天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决定过两
天在去说服她。

  我没有顾及她的阻拦,走出了家门。

  到楼下以后,想了想,给娟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如果现在没事,立刻来我家
一下。因为我害怕晨一个人在家,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如果她真出了什么
事,那就全都是我的错了。

  这两天,我也一直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原谅她吗?在不知情人的眼里像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而我今后可能就会
在阴影中渡过,她躺在娟床上的样子时刻的浮现在我眼前。

  不原谅?我可能更好说,心已经越来越冷,痛应该会过去的。可是楚楚呢,
老人呢?亲朋好友呢,周围人的眼神呢?!

  唉,如果她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对于我来说可能会更好处理一些。

  在这里要交待一件事情,在我和晨谈话时,已经把公司的事情解决了。

  晨说,“你这样做是极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就像是一个未成年人,太意气
用事了。你说扔下就扔下了,你是轻松了,可没有为公司的人想过,大家都去干
什么,有好多人都面临着要失业。你签的那么多合同不履行,工程赶不上进度,
谁去承担责任?我是没有那个能力去掌管整个公司的。就事论事,你既使真不想
做了,也要通过正常的程序来执行。”

  这一点,晨说的没错。这两天公司的人给我来过无数个电话,都是一些需要
我亲自处理的事情。我的回答都是,先放下做别的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公司的一些事情处理了一下,同时也交待了几个重要的人,有些事情可
以让他们主张处理。

  说实话,我自已也真的不想在做了,实在是太累了。

  也许当时我真应该听晨的,有一个安逸稳定的工作,一家人其乐融融,经济
条件虽然比现在会差很多,但也应该足够我们花销了。如果那样,可能也不会有
今天这一幕,现在真有点后悔,瞎折腾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呢。

  离开晨的第二天下午,娟打来了电话,说和我谈一谈。

  我有些意外,不明白她有何用意,但我没有拒绝。

  我现在确实想问她一些事情。另外,到了如今这一步,我想听听她还有什么
见解。

  我们约好在崇文门附近的一家茶楼见面。

  娟比我先到达的,我还是和她客套了几句。凭心而论,她做的从原则上来说
也没有错,我也犯不上和她成仇人。很快我们就开始进入了正式的话题。

  “她去哪了?”我问。

  “还在家里。”娟说。

  “她怎么样?”

  “你还关心她吗?”

  “……”我不知说什么。

  “她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了,在家里发呆,就是这样。”

  “嗯,谢谢你这两天陪着她。”我说。

  “不用了,我不知还可不可以这样叫你。姐夫,这两天你有没有仔细想一想,
做出决定了吗?”

  “从上次和你分开,我就已经决定了。”我说。

  娟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出现任何情绪上的反映,只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其实我也想到了,看起来你现在也很平和,是经过深思熟虑。”

  “……”

  “你知道我为什么叹气吗?”娟问。

  “为什么?”

  “我们可以用平和的心态来聊聊吗?”

  “当然,我本来就很平和。”

  “你知道,我一直是跑社会新闻的,见过,听过的婚姻,情感破裂的事情太
多了。我就是觉得这个社会对女人很不公平。”

  “什么意思?”

  “为什么在出轨这个问题上,男人多数都会得到女人的原谅,而女人为什么
多数都不能被原谅呢,这种事倒屡见不鲜。”

  娟说的也是一个社会问题,这一点我也不明白。“那你觉得为什么呢?”

  “我觉得都说男人的心胸比女人宽广,其实在这方面恰恰相反,也许是因为
男女的社会地位造成的。说到底,女人在社会中还是弱势一方,天生的本性就是
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只要男方认错,就忍了。而男人的本性都是争强好胜,认
为女方这样做触犯了他的尊严,罪不可恕。”

  我没有说话,听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之所以说女人是弱势,还因为女人在生理
上也处于弱势的,这是无法更改的。”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说的通俗一点,男女身体构造不同。男人出轨,是将身体里生成的东西排
泄出来,而他的身体里并没有遗留下对方什么,而女人出轨正好相反,她的身体
里遗留下了别人排泄出来的东西。所以,这个社会才会有处女情结,女人哪怕是
被强暴了,也被称为”玷污“,可是从来也没听说过哪个男人被”玷污“了,这
就是与生俱来的不公平。我不是在表达我个人的观点,只是描述一种社会心理。”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娟似乎分析的很透彻,可能我也同样是存在着这样的心
理。

  “娟,你想要说什么?”

  “你是因为这种心理而不能再接受她吗?”

  “……”我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女人是很可怜的,我希望你克服这个心理的阴影,重新在接纳她吧。”

  我摇了摇头,“娟,事情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玷污和出轨是两回事。”

  娟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到了今天,我都被你们的事情弄的身心疲
惫。”

  “我何偿不是呢,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唉,我现在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说,如果实在不行,你也不必太为难自已
了。你是一个传统的人,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照你这个状态,即使让你勉强接
受了她,以后你也是生活在阴影里,晨也不会幸福的,你们双方还是互相伤害。
其实,你的好与坏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做为晨的朋友,不想看到她以后生活在
你歧视的目光下,终日郁郁寡欢,与其那样,还不如过一个人生活。她有点弱智,
不能什么都由着她当时的性格来了,我不想再让她以后找我哭诉她过得不好。”

  “……唉,也许你说的对吧。到了今天,我也还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娟问。

  “晨为什么会这样”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

  “事情已经到这样,我们现在可以抛开身份谈一谈吗?”

               (五十六)

  娟现在很平静,就像是在采访一个与她无关的当事人一样。

  也许和她的工作有关,经历的太多,所以对人间冷暖,世态炎凉都已经习已
为常。在平常人眼里看来,多么不可思议的社会事件,她也能够以一颗平常的心
态去面对。

  我们在聊天时,她经常会列举一些骇人听闻的情感纠葛。我们都会去议论孰
是孰非,而她是从社会的大环境去分析产生这种后果的原因是什么,站在比我们
更高一级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她也许是一个好记者,但好像是缺乏一些感情化的记者。

  其实相识这么多年,我也还是不能完全摸透她,娟好像对情感看的非常淡。
她的父母都是在国家司法部门工作,她的父亲还是职位非常显赫的领导。

  她毕业于人民大学新闻系。据晨说,凭她当时的成绩,完全能够考取更高一
等的学府。但是娟特别偏爱新闻这个专业,说这是她很早就定下的目标。

  她的气质,容貌比晨略逊一筹,但也绝对算的上是个出众的女人。身边不乏
追求者,她接受过,相恋过,但最终都没有什么结果。她好像没有因为这种事而
受到过伤害,晨说她从上中学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很平静的面对。

  至于她交往过多少男友,和几个有过同居关系,那是人家的个人隐私,我不
便也没有兴趣去关注。

  这就是在我眼里看到的娟,只有这些。

  “我不明白你说的抛开身份是什么意思?”娟说。

  “就是你不要再当我是晨的丈夫,我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可以,不过,如果是那样,你不会觉得很别扭吗,我怕会伤害到你。”娟
说。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好吧,你说,想聊什么?”娟问。

  “晨爱他吗?”我问。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搞的那么清楚呢?这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帮助吗?”

  “我说过,不要再谈论我的身份。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吧,我想我有权知
道真相。”

  “也许你做一个记者,也会非常出色。”

  “你为什么这么说?”

  “记者最需要的就是有一种深钻,而且求实的精神。”娟说。

  “也许你说的对。”

  “那好吧,我们就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谈论。可是很遗憾,你刚才问我的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娟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晨这一段时间一直就和你在一起,她不会不像你袒
露心扉吧?”

  “……也许让你知道一些实情,对你会有好处。既然你决定放弃她,那就不
要在让你的心中觉得留下什么遗憾。如果你非要让我回答刚才那个问题,我只能
说也许是吧。”

  “也许是什么意思?你可能没有明白我说的话,说明白一点,晨的心灵也出
轨了吗?”我问,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我当然明白你问的,但我说话要负责任,我无法判断。我询问过她,但她
的回答也是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说也许呢?”

  “我只能告诉你一些我看到的,我感觉到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
真的不怕听到这些了吗?虽说知道真相可能对你有好处,但我也不想让你再受伤
害。”

  “……你说吧。”

  “你既然一定要知道,那我也不隐晦你。

  我先说一件事,还是在晨向我坦白之前。

  那天,我和晨上午出去逛商场,下午二点多才回来,直接回的你们家。

  我们座在客厅休息。突然,晨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就赶快跑到阳台上。
我以为是你打过来的,你那时侯好像在深圳吧,所以也没觉得奇怪。

  可晨过了一会儿回来,就对我说,“对不起了,宝贝儿,我要出去一下,有
事情。”然后就赶紧跑到卧室里面。

  我也跟进去了,问她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也没回答我。而是把上衣,裤子都脱掉了,然后换上一条裙子,和另一件
上衣。她的衣服是早晨换的,我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勿忙换完,又座在镜
子前重新化了一遍妆。

  既然她没说,我也不好多问,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情。完事她就叫我一起下楼,
并告诉我不能送我回去了,让我自已打车回去。

  我不明白她干什么去,没过多一会儿,那个巩就开着车子来了,晨迫不及待
的就上了车。

  其实你也了解晨,在工作上的事一直是很稳重的。

  我后来想起这件事,觉得晨的心好像被他勾走了。“

  我的心痛吗?不知道,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就这件事吗?你认为这能说明晨爱他是吗?”我平和的问。

  娟摇了摇头。

  “还有一次,那时,晨已经向我坦白她们的关系了,我当时也正处在很尴尬
的境地,那些天,我和晨因为这件事情刚吵过架。

  后来,还是我先找的她,我觉得我俩就算关系再好,我也只能是劝阻,我无
权干涉她的个人生活。所以,我也不再和她谈这件事。

  那天,在我家待着,我俩商量在我家做饭。在动手之前,晨又跑到阳台上接
电话,我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我突然听见晨大声说,“怎么回事呀,你快告诉我,你有没有事呀!”
看她的样子很着急,边说边剁脚。

  晨哭着从阳台跑出来,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晨说他去昌平回来的路上撞车
了,现在还在半路。

  晨当时边哭边问我,“你说怎么办呀,他会不会受伤呀。”

  我看她急成那样,只能安慰她,“还能打电话呢,能有什么事。”

  晨也不听我的,趴在沙发上就哭,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就跑到外面,跟我说
去找找。我也没拦住。

  很少看到晨会急成这样,反正我是觉得不正常的。“

  娟说的这件事,我知道,那次是巩随货车去河北拉设备,回来的路上出了一
点事故,没什么大问题。

  “怎么说呢,我觉得那一段时间,晨确实把他放在心上。”

  “……那一段时间?”我声音很低的问。

  “是的。我是这种感觉。我一直再跟她讲这件事情的成魄利害,其实她自已
也明白,但无奈,她说她自已控制不了自已。

  到现在,我也不用避讳你什么,晨有时想他都能想哭了。

  我问她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晨说她自已也说不好,说一见到他就觉得有点
紧张。我都怀疑是不是那个巩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也可以这样说,晨在那一段时间确实喜欢上了他。“

  我听完她说的这些,心情反而觉得放开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人常形容鸡肋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形容面对一个人
或者一件事物的时侯心情很矛盾,但是当你发现丢弃它的利要大于弊的理由时,
你的心情也就不会再矛盾了,坦然的丢弃,心当然就放开了。

  反正当时的我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那一段?现在不是吗?”我这样问好像有些讽刺的味道。

  娟沉默了一会儿,“那天她来找我,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问她打算怎
么办。

  她开始的时侯说,到了现在,她也没有权利选择,可能要面对着你的抛弃。

  还问我,如果她选择和巩在一起了,我会不会接受。我的回答很简单,我不
可能接纳。

  她开始那两天,还和我抱怨,说你变了,变得虚伪。但后来就天天哭,每天
晚上都睡不着,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她有时侯能盯着你照片愣两个小时。

  那一段时间,她的心可能被巩抢走了。但来我这以后,说实话,我觉得她的
心里装的全部都是你。有时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我说,总唠叨你会不会又
酒后驾车了,胃又痛了之类的。

  我和你第一次谈时,之所以要劝解你接受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她不
那样,我也就没必要再劝你原谅她了。但是,我知道,很难。“

  我听完她的话,心中还是一阵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故意扯开了
晨后悔的话题,“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巩呢?”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娟很疑惑。

  “娟,既然说到这里了,我问你,你觉得巩怎么样,或者说他比我强吗?”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在说废话,有什么可比性吗?和你说实话,我不喜欢他,原因并不只是
他和晨的关系。现在这个社会,外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事非对错我不多评判。
单论这个人,我也觉得不太好,我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得出。也许你们不善于观
察人,但我不一样。其实人好与坏,好多时侯从眼神就可以猜出个大概,这是我
爸教给我的。比如说你吧,你的眼神射出的是一种正气,让人觉得有一种亲和力。
而他不一样,光看外表,确实挺忠厚朴实的,以前也没留意,但自从晨向我坦白
了这件事情以后,我就刻意观察了他一下,发现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邪气,越仔细
看越觉得胆寒。”

  “既然你这么认为,为什么不提醒晨。”我问。

  “我怎么没有提醒过她。她说我不了解,妄下结论,我们因为这个还吵过。
我的观点很明确,你不想和贺过了可以,但是你绝对不能和巩在一起。现在我也
是这个态度。

  “……她很早就向你表露过够这种生活了吗?”

  “那到没有,她只是说有时侯挺烦的。我认为生活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
的。她从没和我说过你不好。”

  “……”我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吸着香烟。

  “我知道的就是这样,没有必要欺骗你。”

  “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我说。

  “姐夫,评心而论,我真的觉得你挺可怜的,所以,我才说还是别太难为自
已了。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你能够接受,那就继续曾经的生活;如果不能,那谁
也没有办法,必竟这是对心灵的一个严峻的考验。与其生活在阴影当中让双方都
痛苦,还不如放弃。”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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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

  娟说的话可能有道理,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我现在的坚定是正确的。

  现在我和晨重新开始生活看起来很简单,马上回家,然后抱头痛哭一番,也
许就可以了。但我敢肯定,在以后的生活中过去的阴影会随时侵袭我的心灵。我
无法估量这种后续式攻击的威力,也许它会让我变成一个家庭暴力的制造者,更
严重点我不敢保证我的精神会永远保持正常。

  “娟,怎么说呢,我还是应该感谢你吧,谢谢你能向我说明事实。”

  “姐夫,你不要这么说。说心理话,我没有能够挽救你们,心里也觉得挺愧
疚的。”

  “千万别这么说,你也经仁至义尽了。”

  仔细想想,可能确实就是这样。站在她这个角度,还能做什么呢,换成我可
能也就是这样了。

  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责怪她在晨认巩当弟弟时没有坚决的阻拦,哪怕是告
诉我也好。唉,算了,必竟每个人处事的原则是不同的,任何人永远也不要想把
自已的理念来强加给别人。因为你只是你,也许你是个伟大的人,也许你是个善
良的人,也许你是个成功的人,也许你是个顽绔子弟,也许你是个混蛋王八蛋,
总之,这个世界不可能所有人都会接纳你的理念。

  这是一个真理,所以当生活中你遇到与你道不同的人时,不必太过去计较,
不是你不对,也不是他不对。

  “……姐夫,你还是允许我永远都这样称呼你吧,因为在我心里只有你配做
我姐夫。”

  “……谢谢。如果你喜欢,那就这样叫好了。”我无奈的说。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那个巩现在哪里?”

  “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呢?”我说。

  “你别误会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冲动,千万别过火,你应该明白你
的身份,他不配。”

  我看了看娟,“你觉得他不像好人是吗?”

  “我没详细了解过。晨说他好,反正我是觉得不是那样。这个我也没法和晨
去争论,必竟我不了解他。”

  我站起身,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如果晨有你那样睿智的眼力,可能也
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娟听完我的话,抬起头,疑惑的打量了我一下,随之会意的冲我点了点头。
不必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赶奔远郊区。在路上,晨又打来电话,我没有接听,直
接把手机关掉。

  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您有没有看出来,巩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众叛亲
离。不可否认,他一开始的确针对我的报复做出了周密的安排。对我来讲,这本
来是一个不太好办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幕后帮凶是谁,也无法去查证。但
是老党突然的出现可能彻底的打乱了他的计划。

  上次我见到楚楚的时侯她还问过我巩叔叔去哪了,我轻描淡写的告诉她出差
了,很久才能回来。楚楚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失落,只是轻轻的撇了一下小嘴,
没有说什么,看起来巩在她心中的位置并没有太重要。这样最好,我真希望巩在
她的记忆里永远消失。

  我事先没有通知大焦今天会来,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不想说。

  自从那次我嘱咐大焦该如何对待巩以后,大焦没向我报告过什么,那样就说
明一切相安无事。

  我从远处就看到小鹏正蹲在大门口抽烟,看到我的车子过来,赶紧站起身。

  “贺总。”

  “哎,怎么样这两天,挺辛苦的吧?”我说。

  “没什么辛苦的,闲得不行。”小鹏说。

  这时侯大焦和建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和我打了招呼。

  我发现建国的左脸有一道血痕,虽然不深,但也很明显。看样子是过去好几
天了,像是被抓的。

  “建国,你脸怎么了?”我说。

  建国用手摸了一下,“咳,没事。”

  我看着他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焦走过来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走了以后,巩每天都座在屋里抽烟,谁也不理。过了大概四五天的样
子,他开始烦燥不安,有时会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就建国和小鹏这俩小子,是纯粹属于闲不住的,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惹出点事
来,年轻也可以理解。我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一点。

  开始那些天,两人还不错,能老实的和大焦打会牌,但后来就实在是闲不住
了,没事就进巩的屋子,对着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本来已经嘱咐过别打他了,
可是俩人实在是闲的难受,自称是“锻炼”一下身体。

  开始大焦还劝阻,后来也懒得管了。您说这不是无事生非吗。

  那天大焦和小鹏在另一个屋里睡觉,这建国一个人进去找巩了,他先是拿话
激巩。

  “怎么了,巩助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老实了?你不牛X着呢吗?”

  巩也不搭理他,低着头抽烟。

  建国说了几句,看巩不理他,觉得没趣,干脆又开始“锻炼”开了。

  可是他没想到,正打着,巩突然站起身来,扑过来照着他脸上就打了一拳。

  这是完全出乎建国意料,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来,巩掉头就往外面跑。

  那建国能让他跑吗,追到外面,俩人就扭打到一块了。

  巩就像疯了一样,玩开命了。

  外面的骂声还有狗叫声自然也把那哥俩吵醒了,俩人跑出来一块把巩按住了。

  可是这建国还较上劲了,鼻子流血了,非要和巩单挑。还和巩打赌,能打赢
了他,就放他走。

  结果俩人又打上了,大焦也没劝阻。为什么,他知道,别的不说,论打架,
三个巩也打不过建国。

  巩比建国矮了将近一头,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大人打小孩似的。但是巩当时
真急了,看到有跑的希望还不玩命,抓住建国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住了。

  那他受的了吗,用另一只手掐住巩的喉咙,用力要掐死他。

  大焦一看,赶紧过来给拉开了。

  没想到巩却跑上来奔着建国的脸就抓了一下,这下抓的还挺狠。

  建国也真急了,冲上去,按住巩的脑袋用膝盖奔他脸上就咯,把巩的门牙给
咯掉了两颗。

  那天巩可是被打的够惨的,最后真是趴地上起不来了。

  要不是大焦死活拦着,建国非要跺了抓破他脸的那个手指。

  两只藏獒都像疯了一样,恨不能把铁笼子咬断冲出来。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这些天就发生这么一件事,大焦认为没出什么事,所以也没和我说,后来一
直是严密的看管。

  我听完瞪了建国一眼,“怎么说你,你都不听!回头赶紧上医院看看去,别
落下疤。”

  建国嘿嘿一笑,“没事”。

  我让他们三个在外面看着,自已走进了那个宿舍。

  巩现在躺在那张床上,看到我进来,略微惊讶了一下,吐了一口烟,随后又
恢复了那副麻木的表情。

  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头发又脏又乱,本来是寸头,
现在也长得参差不齐了。胡子一直也没刮,连着鬓角长成浓密的一片。满脸的污
垢,衣服肮脏不堪。人也瘦了一圈,最显眼的是门牙还掉了两颗。总之,就是狼
狈不堪。

  就他现在这副模样用德行形容都有点轻,最恰当的应该说是操行。

  我不知为什么,竟然笑了一下。虽然自已看不到,但我知道里面包含了许多
东西。

  说实话,如果晨出轨的对像选择了一个优秀的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
哪怕是占一样,那我可能真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意义应该
更再于争回男人的那份尊严,把他整倒,哪怕是自我安慰的证明我是强者,心理
也会好受些。

  可是如今面对这样一个货色,我和他拼什么呀,想去拼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打个比喻不知恰当否,就好像是拳王泰森要和我这样的普通人较量一场拳击,这
比赛有法打吗?

  我的笑可能有些阴险,都说不出来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此时突然又想起晨
曾经为他怀过孩子,真难以想像如果那个孩子出生的话,会是什么样呢。心里不
禁替她感到悲哀,晨呀晨,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此时到情愿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五十八)

  娟说过,爱上一个人可能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我现在也同意她这个观点。

  打个比喻,这可能和个人对食物的喜好有相似的地方。比如您可能闻到炸臭
豆腐的味都觉得恶心,可是偏偏有些看上去文静的女孩就喜欢这一口。这没什么
道理可讲,她的味觉天生就吸收这个。

  我们可能经常会议论,那个谁谁挺好的人怎么看上那谁了,简直不可理解。
咱们外人眼里可能永远也看不明白,可能当事人的情感基因也是偏偏就吸收那个
看上去不怎么样的人。

  所以晨为何会喜欢上巩,我也不想再去深究了,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这次见到巩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心情复杂,相对来说平静了很多。虽然心里
还是恨他,但我不想在表面上流露出来了。因为我觉得那样,好像正好符合了他
的心意。

  我那丝笑容似乎被他察觉到了,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死猪一样消极,但实际他
是很在乎我的表情。

  现在我的笑显然是出乎他的意料,脸上不自然流露出一种愤恨的表情。显然,
他认为我在嘲笑他现在的样子。

  我说的话并不是因为看到他的表情而故意那样说的,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
我思来想去也觉得和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可斗的了,对于我来讲,他现在可能就是
一个废物。

  我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只脚蹬住床沿,两只手搭在那条腿上,弓着上身凝视
着他。

  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下,又迅速转移了视线,然后把
烟又叼进嘴里。

  “怎么样?这些天过的挺好的?”我低声问。

  他看了我一眼,“托您的福,还不错。”

  果然不出我所料,典型的皮烂嘴不烂,我也料到他会这样说。

  我假装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哎,这距我离开都快一个月了。我记得你
好像说三天以后警察就会找到这里来呀,怎么没来呀?是不是你给他们打电话,
说你过得挺好,想在这扎根了,所以不用来了?”

  “……”巩咬了咬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全都安排好了吗?知道我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天才来
吗?因为我就等着看你的安排呢。可惜呀,啧,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摇了摇头
说。

  屋里陷入了一阵沉寂,我放下脚,在屋里踱了几圈。

  “巩,其实你做出这件事,我挺佩服你的。不是别的,我佩服你的胆识,佩
服你的心计。只可惜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我知道现在巩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话,他自已可能也因为老党的事感到诧
异,心里窝着火。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座起身,然后低沉的说,“贺总,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天是周六。头天晚上李总就告诉我,让我第二天带着楚楚去玩会儿。早
晨我去你家接她,李总也跟着一起去了,本来头天她说是不跟着去的。

  在回来的一路上,李总都没怎么说话,座在后面发愣。

  楚楚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妈妈有点不舒服。我要求送她去医院,她也拒
绝了。

  快到家时,李总说让我把楚楚送到外婆那,自已先回家了。我送完回来的路
上,她又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去你家一下。

  其实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可是我以为她是真病了。

  本来是正经问她哪不舒服了?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还是摇头。

  我突然想起在外面的时侯,她好像偷偷地看我几次,有点不好意思似的。

  我一下就明白了,问她,是不是那儿不舒服,想要?

  她脸一下就红了,打了我一下,轻轻地说了一声讨厌,然后扑上来就搂住了
我脖子。

  这次我都没有动手,她自已就把裙子,连裤袜都脱了,连我的裤子都是她解
开的。

  说实话,我当时真是受宠若惊呀……“

  巩在描述时,表情有些得意。这可能就是他说的晨唯一主动的一次。

  我知道,他是想报复我刚才对他的嘲讽,故意说出这件事情来刺激我。我不
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甚至可以说是不相信,但是听完心里还是一阵酸痛。

  我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看,可能他此时到希望我
冲过去打他,那样就达到到他的目的了。对于这样一个变态的人,我到是显得有
些束手无策,他连死都不怕,那他怕什么呢?

  “你的故事讲完了?”我说。

  “不是编造的故事,而是真实的故事呀,您还不相信吗?我说过了,这件事
情责任并不完全在我。我再说一件事。

  那次我老婆来北京闹,我本来都打算离开了,可是李总却主动给我打电话,
晚上我老婆找她去拼命,还是我把她救出来的。她腿还受伤了,我说给她揉一揉,
摸她的腿她也没拒绝。

  那天晚上,我玩完了本来要走的。

  是她先问我,你去哪儿?我说不知道。

  她问,“那你怎么办呀?”

  “我说想办法吧,总不能在这住吧?”

  她竟然没有说话,那不就是不反对吗?

  那天晚上,我就在您的床上搂着她睡了一宿。那天睡的太舒服了,我终于也
享受到了有钱人的生活。说实话,是不一样啊,像我这种下三滥能享受到一次也
死而无憾了。

  哎呀,从那天开始,她对我可好了,给我买衣服、买手机,买过好多东西。
从那天开始,我在怎么摸她、搂她、亲她,她也不反抗了,连胸罩都要我给她系。


  换成是谁,到此时恐怕也难以忍受了。

  巩可能就像是乔治说的,根本就不怕我。也难怪,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
么呢。

  看来这些话是他提前就想好了的,他是故意找我最敏感的神经刺激我。即使
死了,也让我不得安宁,永远都记住这些恶心的事情。够恶毒吗?

  我经过这么多天的刺激,心态还算比较平和了,但是怒火也已经顶到了胸堂。
当时在心里还不断的提醒自已,不要中计,他是故意编造刺激你的。想到这里心
里又稍稍平静了些,脸上还是没有露出声色。

  “您还不相信是吧?其实一开始我都不相信,是不是她没向您坦白呀,这我
也意料到了。不过我真的没骗您。

  早晨一睁眼,身边没有人,我就怀疑是自已做了一个梦,因为做这个梦也不
是一次了。可是一回头,清晰地看见地上扔着一个胸罩,粉色的。她那天穿的是
肉色的连裤袜,粉色的内裤。对了,她的舌头是甜的,她屁股左面还有一颗小胎
记吧?“

  巩更得意了……

               (五十九)

  我的心被恶心、愤怒、心酸、悲哀交织着。

  自已妻子的身体被别人一览无遗,而且还是被这样一个男人看到了最隐密的
那颗胎记。这本应该是除了她的父母,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被别人发现自已
的密秘可能会觉得是一种侮辱,可是这个密秘已经达到了侮辱的最极限,尤其是
对于男人来说。

  当时不知道能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即使心里早已经知道了,可还是难以承受。

  有人说女人是自私的,其实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要自私的多。娟说的没有错,
这可能真的是与生俱来的。男人拥有的不仅仅是占有欲,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霸
占欲,这可能更是出于一种男人尊严。但是当这种霸占欲被掠夺时,可能只会倍
加疼痛,最可悲的是没有完美的弥补方法。

  但是我想当丈夫的情人向妻子描绘那早已熟知的身体时,妻子一定也是痛彻
心扉。

  所以,我想说,无论是已婚朋友还是恋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们的身
体只属于对方一个人。千万不要用这种致命的打击去伤害对方,太惨忍了。

  我表面上并没有动容,“说完了?”

  “您这回相信了吧?”

  “你知道你享受完的后果是什么吗?”我低沉的说。

  “不就是打我吗?来吧,要我命也没关系。”

  巩好像把这些告诉我,心里痛快了。他可能把这个当成最后的使命,完成了
也就无怨无恨了,看来他是真的想到死了。

  我走到他面前,那股酸臭味又侵入了我的鼻孔。是因为多日没有洗澡,不过
这种味道到也和他般配。

  我的口袋里其实装着一件东西,是朋友送的,瑞士进口。本来是不想真用它
的,也不想再亲手去碰触这个肮脏的东西了,可当时的情绪有些扰乱了我的计划。
究竟该如何处置呢?要他命?

  呵呵,说到这里,我给您讲一件过去发生的事。

  那年,我们公司和另外几个建筑公司竟标搞一个工程。说实在的,是挺诱人
的一个项目,如果做成了,意义是非常深远的。对方有一个公司颇具实力,互相
搞的有些紧张。

  那天我和几个项目工程负责人座在一起聊这件事,大家都觉得没底。这时侯,
其中一个工程负责人说,我到是有个主意,大家目光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这个人姓尚,也是建筑的一个负责人,瓦工出身,搞建筑现场的实际工作绝
对是一把好手,有时指挥的急了,会亲临第一线。但是这个人说的直白点就是有
点半吊子,他们都爱叫他大傻,当然是开玩笑的意思。

  大家都专注的听着他的高论,大尚扯着大憨嗓门说,“我说贺总,这个工程
对于咱们公司来说,太重要了,必须拿下。”

  我点点头,“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要我说,咱们动动脑了,白道的不行,就给他丫的上点手段。”

  我示意他继续说,“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呀,咱们找几个黑道的人,把那姓董的丫的给做了,我估摸
着花个十几万就能搞定,事后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屋子的人就轰堂大笑。

  大焦边笑边捶桌子说:“这大傻就是大傻,真高。”

  大尚迷茫的看着大伙,不知所言。

  我讲这件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明我的一点看法。无论您的身份高低,您
有多充足的理,受了多大的屈,您最好不要去触犯法律,尤其是触犯极刑。

  您千万别不服这个。有人认为自已关系可硬了,或者认为老子有的是钱,就
不怕,别抱这种心理。实话实说,咱们国家确实有腐败现像,但绝对不全是这样,
真要是有人想跟你较这个劲,那你恐怕是真的抵挡不住。

  我在这里不是危言耸听。比如过去咱们的朱总理,那立剑眉一挑,不怒自威。
据说有些官员在电视里看到他老人家都哆嗦,谁惹的起?恐怕你的后盾再牛逼也
不好使了吧?

  到时连他自已都自身难保,看谁还会有心思管你。这种例子不胜枚举,比如
厦门那个大老板,比谁不牛?结果呢……

  以上这些是我的个人观点,如果您不同意,请看五十七章第四段。

  可能又有朋友要问了,你现在拘禁巩不也是犯法了吗。没错,是这样,我不
否认我当时的作法。但说实话,现在这样我心里还是有底的,说的明白点,巩现
在还是我的员工,我派他去“看管”基地无可厚非。

  但我心理一直有我自已的原则,绝对不会去触犯极刑的。

  至于还有朋友说你去找公安的人给他安个案子,这我其实也早就想过了。但
我还是有我的原则,不要拿自已的朋友去冒险。

  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不用说犯法,哪怕是犯点错误,或者做点违背良心
的事,没被别人发现,心里也会觉得不太舒服,更何况是犯法了。那心态肯定是
和问心无愧是不一样的。

  再有,说实话,处在我这个位置,商场如战场,不想得罪人也得罪人。这钱
你挣去了,别人就挣不到了,你知道哪位大仙憋着劲想整垮你呀。你有背景,别
人也同样有背景。说什么制造假像,警察不是白痴,真要是想治你,较真的查,
那可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巩是我公司的人,我是绝对不能排除嫌疑的。

  坦白的讲,我要他命,百分之九十会逃脱。但我活得够累了,还是不要再给
自已增加负担了。那百分之十的风险我也不想承担,一辈子都活的不踏实,何苦
呢。

  这不是优柔寡断,做什么事情也要往更远处着想。

  言规正传。我伸手拉住了他的左耳,将那把小匕首掏出来。这玩意儿可真是
个好东西,锋利无比,说吹毛利刃那是胡说八道。听朋友说,曾经用刀刃沿着胳
膊划了一下,没用什么力,划完是一道白印,好像没事似的,一抹那道印,满手
都是血。

  我把小匕首在巩面前晃了一下,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用刀仞在他的耳唇用力一抹。真没想到这么锋利呀,整个把那个耳唇给割
下来了。那个地方的神经虽然不敏感,但从身体上生往下割肉,那肯定也受不了
呀。

  巩惨叫了一声,他可能真没想到我敢真割。其实这对于我来说没什么难度,
我说过我上高中时曾经喜欢打架,而且不计后果。当时是年轻,冲动,现在我不
是暴力狂,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泄愤,被逼的。

  巩用手捂住了耳朵,紧咬着牙冠看着我。

  我看了看掉在他身边的耳唇,心里边多少也有点发慌,是不是真的老了?

  “怎么样?疼吗?”我问。

  “有本事你一刀捅了我?不就要我命吗?无所谓。”巩还是很强硬。

  “要你命?那也要看怎么要?一刀捅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

  “……”

  “你知道中国历史上最残酷的刑法是什么吗?”

  “不知道!”巩说。

  “好,那我告诉你,叫凌迟。知道什么叫凌迟吗,就是这样,一刀一刀的剐
你身上的肉,听说要剐好几千刀,不能中途让你死了,必须要到最后一刀在让你
咽气。”

  我边对他说,边拿匕首在他面前比划,为了更生动的给他讲解。

  “……”巩明显身体有点发抖。

  这不奇怪,换谁谁不害怕呀。而且他通过我刚才割他那一下看,明白我完全
有可能这样做。

  “以前你总是认为我挺温柔,挺好说话的吧,今天我就向你展示一下我另一
面。不过呢,看在你这些年也替我卖过命的份上,我就不剐你几千下了,我就当
你是只烤鸭,就剐你一百零八下,割一片喂狗一片。”

  巩没有说话,低头不语,但脸已经开始铁青了,嘴唇颤抖着。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儿子还有你老婆来了。”

  巩听完,猛地抬起头。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这臭婊子,就不听我的,让
她别带着他来,还来了。”

  “别怕,我一会儿就派大焦把她们母子接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你要干什么?”巩有些惊恐的说。

  “不干什么,我让她们娘俩也欣赏一下这好戏,让你小儿子也长长见识。”

  “你……”

  “我今天先割你五十四刀,然后再让你看着剐你儿子,也是五十四刀。”

  “你干什么?关他什么事?”巩声音大了。

  “嗨,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么不明白呀。知道什么叫斩草除根吗?”

  “你……”

  我对着他笑了笑,“知道我都有什么招数了吧,你开始想的太简单了。”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但随之又平静下来了,冷冷的说,“无所谓,你随便吧。”

  我听完他说这句话,心里有些失望,也替他感到一丝悲哀,看来他真的已经
泯灭了人性了。不,他可能是故做镇静。

  我也冷峻的说:“那好吧,我这就派大焦去接她们。”

  说完,我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大焦他们就在院里站着。

  我刚走出来几步,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大焦他们几个一下就冲了上去,把
巩按倒在地。

  巩趴在地上大叫开了,“贺XX,你他妈不是人,连个孩子你都不放过,你
他妈没人性的东西,我死了变厉鬼也掐死你……”

  我背对着他,听到他这样说,我微微地笑了一下。缓慢的转过身,又恢复了
正常的表情,用一种真诚的目光看着他,平和的说,“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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