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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本命年的骚乱】【全】作者:醉卧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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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八

  说笑间就到了宾馆,邓处长那一组的人却不在,原来省行安排他们到南阳看
玉器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呢。

  中午吕经理请客吃饭,下午没什么事,吕经理兴致又高,免不了陪他喝了不
少白酒。吃过午饭,吕经理在林处长房间里坐了很久才来我们房间与我们告别,
临别前他拿出两个小盒子递给我们,打开一看是一根细细的项链,比他在濮阳时
送我的那根细了很多。吴少球假意推辞了一阵便收下了,我没多说什么,只是在
送吕经理到电梯门时两人紧紧地握了一下手,正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吴少球懒得出去,我只好应李静之邀陪她去「二七广
场」逛商店。

  两人既已上过床,又身处异地,在大街上在商场中李静便无所顾忌地挽着我
的手。从未与个大体粗的女子挽手逛过街,那感觉有点怪怪的,欲待脱离接触可
又于心不忍。后来不知怎么想到她那气派老公,她身边的人从那气派的老公变成
我这个瘪三老公,我便有点替她不值,走起路来却又神气了很多,倒似我变成了
她那个握有实权意气风发的局长老公。

  「二七广场」是郑州最热闹的地方,这里商场林立,车来人往,很有点大都
市的风味,那气势不说盖过了北京的王府井,至少也不输北京的西单。

  小时侯看连环画便知道有个「二七大罢工」,也知道罢工中被杀害的林祥谦
和大律师施洋,「二七纪念塔」正是为了纪念那些先烈而建,而且一建就是两个
塔,那两塔有十多层高吧,据说双塔的高度根据两位先烈身高的综合倍数确定的,
不过那两塔的高度看起来似乎一样,不知两位先烈是不是真会长得一样高?

  估计塔里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李静的兴趣只在塔旁那些商场,我们便只在纪
念塔边转了一圈,转到塔底边那个不伦不类的小庙似的建筑时,塔顶的大钟上飘
出一阵熟悉的旋律,却是小时侯每天必听的《东方红》,心里对这「二七纪念塔」

  便有了一种亲切感,当然毕竟是来陪李静逛街的,那旋律没听完便被她拉着
走向大名鼎鼎的亚细亚商场。

  亚细亚商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因挑起郑州的商战而声名鹊起,「中原之行哪
里去?郑州亚细亚!」当时中央台曾反复播放的那句广告词如今还有很深的印象。

  据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亚细亚因扩张过度资金周转不灵碰到了很大的麻烦,
没想到现在还开着门,估计是地方政府不愿二七广场商圈里少了这样一个曾经的
「大腕」因而还在力挺吧。

  亚细亚商场的构物环境不错,尤其是那巨大的天井衬托得里面越发开阔,只
是里面的东西与附近的几个商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色,价格与北京及我们那省城
都差不多,逛了一阵我就没了兴趣,可李静兴致颇高,我有愧于她,只得舍身陪
相好,在卖玉器的柜台还花了近千块钱买了几只玉镯子。

  趁李静看东西时偷偷观赏一阵美色,也许是河南的山水好吧,郑州的女人一
个个竟长得水灵灵的,既有北方女子的高挑,也有南方女子的秀气,审计组马上
就要结束工作,看来我是没机会享用了,不免留下一丝遗憾。

  逛完几个商场和一些商铺,又转到一个不知名的小街,这边却是另一番风景
:街上摆了不少地摊,其中一个地摊还摆上了久违的「雪山灵芝」,当然也有虎
骨羚羊角之类的。李静很惊奇地看着那些东西,我笑着将从刘方益那儿听来的中
药材常识给她说了一通,李静边听边对着标本比较,我正得意着,这傻大姐拿起
「羚羊角」看了看,突然问那摊主:「哎,老板,你这个羚羊角是不是骨粉做的?」

  那摊主听了这话脸红了片刻,接着恼怒地回道:「您这大姐怎么这样,不买
您也别坏我的生意啊,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见那摊主脸色不善,我赶忙拉着李静离开,走得一段,却又见路边摆着个象
棋残局,几个人围在一旁正脸红耳赤地争个不休,要搁平常我肯定懒得去看,可
这天心情不错,便站那象棋盘边琢磨了一会,又听了那几个人的走棋思路,越看
越觉得走红棋是绝杀。

  这时侯那摆局之人正数落旁边看棋的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令我心中不忿,
便挺身问他:「哎,老板,你这棋怎么个下法?」

  「随你挑红黑,输家拿五十块钱。」

  「五十就没必要了,二十怎么样?不下就算啦。」我觉得我走红棋赢定了,
让他出五十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他摆个棋摊也不容易。

  话音刚落,旁边一四十多岁的大汉叫了起来:「好好好,每人就二十,大家
一起图个好玩。来来来,我做个证人,都把钱给我。」

  那摊主很爽快地拿出二十块前交给大汉,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下子又想不
起哪儿不对劲,尽管李静劝我别下,可箭在弦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跳马将,对方老帅归位,我又提车直捣龙门,眼看他走投无路了,没想到他
将炮拉了回来,那炮既挡了我的车,顺手又对我的红棋叫将,转眼之间形势逆转,
我的败局已定。

  几招之内就稀里糊涂败下阵来,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证人」大汉将手里的钱给了摊主,转头又要我给十块钱「证人费」。这
下子我反应过来了:他们几个是一伙的,串通了诱人上当呢。

  棋输了,那二十块钱不要也罢,谁叫我本事不济?」证人费」我无论如何是
不会给的了,当下冷着脸告诉那大汉:「谁请你做证人了?你要钱就去找摊主拿。」

  那大汉不依,横身站在我面前不让走,李静见势不好,走上来紧紧挽着我的
手,那样子倒象是要保护我似的,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两个警察,心里一
安,依然口气强硬地说:「怎么,要扣人?嘿嘿,要不咱们去派出所解决?」这
时几个同伙可能也看到了警察,纷纷过来「劝解」:「算啦算啦,你就当一回好
人吧。」

  大汉半推半就的被拉到一边,嘴里仍骂骂咧咧的,我也不敢多惹事,拉着李
静就走,边走边看远处那两个警察,心说尽管警察里面有些人乱来,可真有什么
事时只要有警察在旁边你就觉得这世界还是安全的,当下对警察的亲切感多了不
少。

  走不多远李静就数落我,说我在外面不该惹事,见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笑
了:「怕什么,大不了被他们打一顿,可有你在旁边还能照顾我呀。这辈子让你
照顾一次,那是多么的幸福啊。」边说边装出幸福状,李静一见不高兴了:「你
还说,真让人打坏了怎么办?照顾你事小,你身上受苦事大呀。」她眼角隐隐有
一丝湿润,眼圈也似红了一点,感动之余我赶忙陪了不是,又讲了个笑话呵哄她
一阵,直待她神色转好,两人才上了辆出租车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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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九

  回到宾馆,邓处长他们几个已经从南阳回来了,一个个都带回一只大玉雕,
另有若干玉佩玉镯之类的,看得我们没去的几个人眼花缭乱。

  天下皆知河南南阳的独山出美玉,而且南阳独山玉的开采和利用有着上千年
的历史,据说战国时代蔺相如完璧归赵的「和氏壁」就是独玉呢,由此可见独玉
的价值。独山玉质地细腻,致密坚硬,他们在南阳玉雕厂里买的玉雕,玉质正宗
自是不说,更让人称道的是那一个个玉雕工艺精美,栩栩如生,真是难得的好东
西。

  回到房间,想起他们带回来的玉器,心说那玉雕只怕得一千多块钱呢,十有
八九是省行指使南阳分行买单,没能去一趟真是遗憾,不由得有些懊恼。待得要
洗澡了在包里拿衣服时,手指碰到了那堆「战利品」,心中一下子释然,又觉得
自己很可笑: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第二天在省行交换审计意见,我发现林处长并未将濮阳分行的几个大问题告
诉邓处长,心知濮阳的人只怕做了一番大动作将林处长摆平了,倒暗暗庆幸自己
的英明:这人情反正他林处长会做,我自己做了又有何妨?本来残存的一丝愧疚
之心便荡然无存了。

  下午省行又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对玉镯子,那镯子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只是
拿回来与我既有的几个一比较便知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句话是多么的
正确,估计省行送给我们的只是一百多块钱一个的呢,至于他们给总行领导邓处
长林处长两人送的是不是与我们的一样就不好意思去打听了。

  经过审计组全体成员两个月的努力工作,审计组圆满地完成了总行领导交给
的任务,邓处长非常满意也非常高兴,这晚便让李处长专门安排了一个歌厅,审
计组全体成员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喝啤酒。大家在一起工作了两个月,相互间
还是有了一些感情,马上就到了分手的时刻,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情到浓
处几位女士还痛哭了一场,场面煞是感人。

  回到酒店后吴少球拿了东西出去,他说已单独开了个房间,我知道他要和曹
玲来个依依惜别的良宵,本来两对苟且之人正好使用两个房间,只是我不好意思
告诉他我与李静之间的事,目送他离开房间时我只能对让他花了冤枉钱表示遗憾
了。

  吴少球出去不久我便打电话给李静,她说曹玲已经出去了,我偷偷溜到她房
里,她这才知道曹玲与吴少球早已勾搭到一块了,看来这北方大嫂还是缺少心计,
不过她那吃惊的憨厚神态倒让我忍不住搂着她使劲亲了一阵。

  明天就得南北分飞了,两人有了若干次肌肤之亲,本没有爱的两个人经过数
次磨合已做出了一丝爱的韵味,两人相搂着便说了一大堆言不由衷的情话。可惜
欢娱时光苦短,她恨我不早动手,我笑说早动手只怕你真会去报警了,李静想想
也确实如此,只好又抱怨审计时间太短,我知道她这一回去老公只怕十天半月才
会兼顾她一次因而有点失落,只得说出一大通鬼话呵哄了她一阵。

  两人都没有说有机会再聚之类的话,我们都清楚在一起的这一段经历只不过
是生活中的调味品,她不可能离开那么优秀的老公,我即使不与阿琼在一起了也
不可能与她共度一生,可毕竟曾经有过,在记忆的深处我们都会在某个时刻拿出
来品味一番。

  为了给她留下一个更值得回味的印象,这晚我使出十八般武艺耍出三十六种
招式玩出七十二套花样说出一百零八句淫声浪语另搭上吃奶的劲头好好地伺候了
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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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

  回到江都已是周六下午。

  我先去了趟办公室,将给陈红的毛衣、给赵玉环买的书放在了办公室,吕经
理给的那两万块钱在河南不敢去存,一直随身携带,带回家又怕阿琼寻根问底,
便塞进办公桌里,过两天有空再存到信用社算啦。至于那两根项链我早有考虑,
三月给阿琼买的那一根项链后来不知去向了,不知当时是不是盛怒之下扔进了蝶
水河?既然我自己花钱买的阿琼都无福消受,别人买的她就算了,还是给陈红和
丫头每人一根吧。

  回到家里,儿子在伺候他那些家当,阿琼正在电脑上玩游戏,一家人团圆了
自是一阵亲热,晚餐去老岳母家里酒足饭饱后三个人还在大街上逛了很久,又去
肯德基陪儿子小坐一阵。

  尽管在河南被李静盘弄得够呛,可好久不见阿琼了,对阿琼的身子还是有了
些新鲜感,这晚的家庭作业倒还能保质保量地完成,所谓久别胜新婚,其中的乐
趣不用多题。

  周日上午儿子非要我带他出门去玩,没办法,只好与他在大街上到处闲逛,
在一个衣店门口碰到两个与弯弯差不多大小的黄毛蓝眼小孩子,弯弯平常没亲眼
见过外国人,这会儿便很好奇地站在旁边看那俩小孩玩耍,过得一阵来了个高大
的洋女人,见弯弯盯着那俩小孩,便拉着弯弯的手叽里咕哝说了一大通,弯弯不
解地望着她,她明白弯弯听不懂,就抬身朝我又说了一通,我只听明白「HELLO 」,
其他的便云里雾里了,那女子见我只笑不说,知道刚才只是对牛弹琴,脸露失望
之色,一声「BYE~BYE 」便带着小孩飘然而去。

  望着老外母子的背影我有些愣神:我的英语似乎早还给老师了,要知道当初
高考英语满分一百我可考了九十五分呢,看来十几年银行舒坦的生活让我褪化了。

  感慨一阵,又给儿子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想起好久没见到廖卫东了,便
带着儿子到了金叶茶楼。

  廖卫东正在办公室与朱玲玲商量着什么事,见我推门进去,免不了一阵寒喧。

  朱玲玲给我倒茶时我发现她的身子有点异样,忍不住「哧」地笑出声来:「
玲玲,才一个多月没见呢,怎么就养胖了?」

  朱玲玲脸红了红,嗔笑着瞪了廖卫东一眼:「都是你,连飞哥也笑话我了,
到时侯我看你怎么办。」

  「嘿嘿,飞哥,我和玲玲正商量着准备元旦节就把事儿办了,再不办就来不
及了,我姐也同意了,到时候你可得来给我当伴郎啊。」

  「呵,卫东,恭喜你呀,终于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女人了,还是我们玲
玲厉害啊。不过,我一个老男人给你当伴郎?不行不行,你还是另请高就。不过
呢,到时候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绝不推辞。」

  说笑一阵,朱玲玲带弯弯到隔壁办公室去玩电脑游戏,给我与廖卫东留下了
闲聊的机会。

  「飞哥,这一趟出去得久啊。」

  「是啊,很无聊,查别人的问题总不是讨人喜欢的事。」

  「那倒是。不过呢,去大西北看看也不错,我还没去过呢。」

  「确实如此,去大西北体会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看看在江都难得一见的景
色,倒算开了眼界了。不过,那些地方要我自己掏钱,是决不会去花钱买罪受的。」

  对廖卫东说了说在青海河南的见闻,着重说了在塔尔寺和少林寺的经历。见
我愤愤不平样,廖卫东笑了:「飞哥,你想想我们国家的一些事儿,中央出台的
那些政策,哪样不好?可都让下面的人乱七八糟执行,自然达不到效果了。再看
看我们的党章,写得多好,可有几个党员完全按那上面去做了?其实,宗教不就
是政治吗?都是一个道理,不是佛教教义本身有问题,是和尚们念经念歪了。有
时间你可以看看佛经。」

  「呵呵,那玩艺我就懒得去看了。哎,这阵子忙了些啥?」

  「瞎忙了一些,主要是十月份林山县的「柑桔节」,朋友非拉着我做,找一
些关系拉来了一些大腕助阵,今年的林山柑桔节可是搞得红火啊。」

  「呵呵,卫东啊,林山人民得谢谢你才对啊,柑桔节一红火,柑桔就更好销
了。」

  「操,感谢我?不骂上我娘我就很幸运了。你知道节前的柑桔多少钱?四毛
五,现在呢?一毛五。那狗屁节一搞,宾馆房价都上去了,真正做柑桔生意的客
商反而住不上,那些客商都不是很显眼,政府那些人就没把他们当回事,结果那
节一过,客商们都去邻近的江北省了,没人收林山的桔子,价格一下子就下来了,
那些桔农害惨喽。靠,都是县政府花钱搞的政绩工程,这几年的柑桔很不好卖,
也卖不起价来,可桔农们又不能把树砍了种其他的,县里统一搞的柑桔工程嘛。

  嘿嘿,桔农辛辛苦苦的,能得到几个钱?倒是政府一帮人年终都有东西可以
总结了。市里的刘副市长你知道的,不就是在林山当书记时烧了不少钱把柑桔节
搞出了影响才提拔上来的嘛。他倒好,屁股一拍就走了,弄得后来的不得不跟着
加大投入。说起来柑桔节应该能扩大影响吸引客商,不过就凭政府那帮人搞?书
记县长们只看造的势大不大能不能捞政绩,下面管事的那些人则趁机猛往腰包里
捞,他娘的这样能搞好事?」

  「哎,你姐夫是书记啊,你给他说说,他能不管这事儿?」

  「嘿嘿,是书记不错,可他这书记想动真格的阻力太大了。李市长本土起来
的,圈子扎得牢,而且政府那边的事市委也不能插手太多,两边真较劲,大家脸
上都不好看。柑桔节搞了几年了,不可能在他这书记手上就不做了吧?要真是那
样,不光县里政府部门会骂,就是老百姓没热闹看了也会骂。算了不说这个,一
说我就有气。本来,车祸后我一直心平气和的,都是那些混蛋非拉我去参与柑桔
节,搞得我几个月的修行都白修了。」

  「哈哈,那是那是,都要奉子成婚了,你还修个屁的行呀。」

  「哎,飞哥,中午一起吃饭,叫上何其伟,把嫂子也叫上,好久没热闹了。」

  廖卫东嘴里说着,手指已在电话机上按了起来,何其伟听说我回来了便叫我
听电话,自然是说了一通废话并约定了中午的饭局。

  放了电话,再瞎聊一通,等阿琼过来了,几个人便到茶楼不远的紫金城酒店,
待落座不久何其伟就到了,只是他这次竟破天荒地带了个女子同来,这可真是太
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年纪估计比陈红要大几岁,身材高挑,眉眼带笑,
兼有当初阿琼的媚眼与刘莹的巧嘴,尤其那走路的姿势,倒象是专业模特似的,
更令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成熟女子的风韵。

  一望之下,我不由得暗暗喝采:好一个俏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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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一

  「哈哈,飞哥,好不容易把你给盼回来了。」何其伟一进来便快步走过来与
我来了个熊抱,接着又转身向阿琼做出拥抱的姿势:「嫂子,好久不见你了,怎
么越来越年轻了?看起来倒象是我妹妹似的。」

  「其伟,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呀。哎,这位怎么不介绍一下?」

  阿琼笑着指了指那女子。

  「哦,对不起,见了飞哥太高兴,这倒忘了。现在,我给大家隆重推出我亲
爱的女朋友—肖又佳小姐,肖小姐在市工行个人业务部任副经理,与飞哥是同行。

  又佳,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飞哥,这是嫂子,这是东哥,这是东嫂。」

  肖又佳很优雅地与我们一一握手,我这才想起她就是那个毕业于师大艺术系
的江都市银行系统有名的歌手,曾听过她唱歌,确实很不错。只是据说她眼界挺
高的,三十来岁的人了还待字闺中,不知何其伟使了些什么招数撬动了她的芳心?

  「飞哥,常听何其伟说起你,他说要没有你就没有他的今天,今日得见,真
是荣幸啊。」肖又佳落落大方地与我闲聊起来。

  「哈哈,小肖别听其伟胡说八道,这主要是他人聪明,他要是个二百五,你
看我会不会支持他?小肖你可是金融系统的名人啊,我听过你的歌,确实唱得好,
什么时候有机会可得给我们献上几曲呀。」边说边往她胸部瞟了一眼,很可惜近
距离观看才发现那儿有些平坦,比阿琼那儿都扁了很多,有点美中不足之感,不
过随即收了收神,并暗暗地责骂了自己的龌龊。

  「飞哥见笑了,只不过是山中无老虎我这猴子才有机会做了大王,哪天有机
会一定让飞哥指正。」

  说笑一阵菜就上来了,何其伟非得喝白酒,于是三个男人便坐在一起碰杯,
阿琼与肖又佳边吃边闲聊着,朱玲玲则一直照顾着弯弯,看来她很想生个男孩,
只怕是想沾沾弯弯这童子的仙气吧。

  酒桌上免不了又说了一通此行的见闻,几个女人听了我在洛阳开封的奇事,
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态,只有廖卫东脸色平静,看来经历过生死的人就是不一样。

  酒足饭饱后,何其伟邀请我们去他那儿坐坐,说有点事要商量商量,三个女
人却不愿喝咖啡,一起逛街去了,倒让人感叹女人在一起总会有她们天生的共同
爱好。

  何其伟把我们带到他办公室,吩咐手下上了咖啡,我的那份照例是个大杯的。

  有人说喝咖啡得用专门喝咖啡的小杯子,只有这样才能品出咖啡里那细腻的
香味,才能慢慢地用心灵去感受咖啡里飘出的生命的旋律,我也曾用专用小杯慢
慢品过多次,可总觉得喝咖啡没有喝浓茶过瘾,更别提感受咖啡中飘出的什么旋
律了。

  偶尔有一次在何其伟这儿玩时因多上了两杯咖啡,我将两杯咖啡倒入一个大
茶杯里再喝,尽管没有速溶咖啡的清香,可那浓郁的咖啡原味却让人更加陶醉,
当时不由得大声叫好,后来何其伟便吩咐手下用大杯给我泡咖啡了。

  「其伟,怎么两个月不见变化就这么大了?还玩起了一心一意了?你真和卫
东一样要改邪归正了?」

  「飞哥,我也就比你小三岁,你家弯弯都八岁了,我的还没影呢。我也该定
下来了吧,要是再拖下去,以后生个女儿想和你打亲家可就难喽。」

  「哈,其伟,你要和飞哥打亲家?靠边站去,还有我呢,我那个要是儿子了
你再来谈。」廖卫东笑着插了一句。

  我笑了笑,见何其伟一脸幸福状,便随口问道:「小肖是银行系统有名的才
女,眼光很高,不知其伟用了什么迷魂大法将她搞定了?」

  「还能用什么呀。有一次吃饭看到她了,魂就被她勾走了,搞得我几天茶饭
不思,后来心一横写了封信,跑到工行找到她办公室交给她,让她当面看完当面
回复有没有可能,嘿嘿,当时真是豁出去了,没想到一招致敌。」

  「那天腿打颤了没有?」廖卫东听得哈哈大笑。

  「呵呵,老实说腿没打颤,一直硬挺着呢,不过心里一直在打鼓,怕她拒绝。

  男子汉大丈夫,破财事小,失面子事大啊。」

  「哈哈,何其伟呀何其伟,没想到你也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了,难得呀难
得。哎,你不会是拉我和卫东来商量你们结婚的事儿吧?」

  「嘿,哪儿的事呀,才一个多月呢,明年再说吧。有一件大事今天想请二位
老兄帮老弟我拿个主意。」

  原来,何其伟想投资临水县的鹤山陵园。

  鹤山陵园公司由临水县民政局下属的殡葬所与几个私营企业合资组成,殡葬
所控股,现在的业务主要是正在修建的陵塔,也就是通过出售塔墓盈利。由于殡
葬所是县民政局所辖的公益事业机构,民政局正在闹改革,下属单位不愿放弃事
业单位的名号,只得放弃在陵园公司的控股。十月初肖又佳去临水工行出差与临
水民政局长在一起吃饭时得知这消息,回来后与何其伟一说,何其伟马上来了兴
趣,数次赶到临水现场查看并与民政局长商谈,已敲定由何其伟出资两百万买断
县殡葬所在鹤山陵园公司的控股权。

  「其伟,两百万的资金落实没有?」

  「资金没问题了,手中的现金还有一些,咖啡厅准备卖给别人,资金除买断
股权外还有些剩余用于建设。」

  「你把这咖啡厅卖掉?太可惜了吧?要知道这可是稳赚的买卖呀。」听他说
要卖咖啡厅,我吃了一惊。

  「呵呵,飞哥,等那陵园弄好了,一年就能赚回几个咖啡厅呢。」何其伟笑
着说。

  「鹤山陵园我也听说过,据说很有前途,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其伟啊,你
说一年就能赚回几个咖啡厅,能从哪儿赚这么多钱?」廖卫东毕竟是商人,说出
的问题一针见血。

  「是这样,县政府正在搞殡葬改革,而临水的陵墓不够。鹤山陵园的优势在
于,一是那地方风景不错,紧临国道,依山傍水,自古就被人视为风水宝地,曾
有不少达官贵人在此下葬;二是政府支持,你看,」他拿出几份政府的文件,「
县政府全力支持兴办鹤山陵园,要求各部门全力支持呢;三是塔位的升值潜力。

  鹤山陵园整个项目占地七十多亩,能容纳四万多个穴位,陵园将建成休闲区、
祭祖区、安息区为一体的陵园景观。现在在建的是九层骨灰存放主塔,已经开始
预售塔位,价格在两千到一万不等,预售一个月就有一百多人购买了,只要加大
宣传力度,以后的销售会更红火。民政局已经答应,等我控股后,民政局将会下
发一些促销文件,这更有利于塔位的销售。我的计划是,先销售五千个塔位,其
余的留在那儿增值,只要先期销售到位,我的投资就能翻几番。」

  「其伟,民政局那边你得搞清楚,要让他们下红头文件同意你参与这个行业。」

  廖卫东提醒着。

  「这个没问题,民政局那边我都搞定了,要不他们怎么会两百万就让我控股
呢?至于其他的,嘿嘿,都有他们的好处的,他们怎么会不卖命去干?」何其伟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其伟,商场上的事我不熟,不过我总觉得你把咖啡厅卖了太可惜了,毕竟
这儿是你发家的根基呀。」

  「飞哥,没办法,一来以后我没精力管这边,二来我需要资金周转,现在你
又不管信贷了,就是管信贷我也不会再找你了。有句老话说得好,人生难得几回
搏?只要这个项目搞成了,以后二十年我都可以蒙头睡大觉了,一个咖啡厅算得
了什么。」

  我总觉得有点不妥,可又说不出到底哪儿不妥,而且何其伟明显已拿定主意,
便没有继续劝说,只是提醒他注意防范风险:「其伟,得随时注意别弄出问题来,
也别太贪,见好就收。」

  「飞哥,放心好了,风险基本上是没有的。」

  「可还是小心为妙啊,别闯了红灯弄进去就不好了。」我也只能这样劝他了。

  没想到我的担心倒成了真,当然这已是很久后的事儿了,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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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二

  周一很早就赶到了办公室,先与审计部的同事寒喧一阵,将带回的特产分发
了,碰上其他部门的同事照例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招呼,接着便是给主管领导江凌
汇报。

  江凌见我回来了大喜,忙说我回来得正好,我正疑惑他见了我为何这样轻松,
却原来是我出去这段时间市审计局根据审计署的安排专程对市行下属的城区、南
河及三个县支行做了番审计,上周已初步交换了一下意见,审计局准备「从轻」

  罚款二十五万,江凌正为这事儿着急呢。

  一听要罚款那么多,尽管不是罚我的钱,而且我也没参与,可身为江都分行
的一员总觉得心里不太爽,当下与江凌商量了一阵,决定下午先去一趟审计局,
一方面再说明情况,另一方面做做工作争取少罚一点。

  从江凌那儿出来时正好碰上李维全要出门,他见了我竟是一番热情的问侯,
倒似两个人从无过节。李维全将我带进他办公室,先简单地问了问这趟青海河南
之行并道了辛苦,接着也说起市局审计之事,说我回来了就好,希望我回来后重
点抓抓这个工作,争取有一个理想的结果,如果需要他出面时可以直接给他打电
话。

  看着李维全满脸的热情,我突然想起在少林寺罗汉堂大发谬论后遭受的捉弄,
心说佛祖都听不得反对意见,何况是人呢?他李维全没找个借口给我免了就算对
得起我了,正如佛祖没让我全身长疮或干脆让我从世间消失一般。佛祖捉弄我一
番后不知是不是躲在暗处窃笑?而李维全暗中给我颜色看现在又不计前嫌很热情
地与我打招呼并且给我指派工作,这不也是他胜利者的大度吗?

  回到办公室,林经理过来与我商量工作。林经理今年五十多了,是个老好人,
只知闷头干事,从不与同事发生口角之争,只是他这种人在时下的银行里很难行
得通,不过,有这样的人做副手,倒是我这审计部经理的福气。

  林经理先是介绍了我出门这一个多月来审计部的工作动态,当然研究的主要
问题仍是市局审计罚款的事。据林经理介绍,这次审计局罚款涉及的问题主要是
三个方面:一是南河支行与另一个县支行六万多的白条报帐,按所得税税率计算
应收缴两万多(也不知财务部门是怎么审核凭证的,这种问题竟也会让审计局查
出来),还加罚了一万多;二是几个支行多发的补帖及业务奖励之类的,收缴五
万多(其实有些补帖是正常的,可没有政府部门的东西,审计部门自然不会认可)
;三是收入不入帐的问题竟也被查出来了,又弄去了几万。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可铁证入山,想从制度上去翻案是不可能的了,想不出
什么好办法,只能去审计局求求情了。两人最后商定,下午去市局由他主讲,我
在一旁附和,江凌做总结,目标便是力争减少一半罚款。

  商量完工作,我又与他谈起这趟青海河南的审计之行,对比总行审计部的派
头,想想下面审计部的无奈,两人不免感慨了一阵,后来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玉
镯子和一条烟递给他,说那镯子是我没事逛街时专门给他女儿买的,烟是不花钱
的,林经理推辞了几下,我说才两三百块的东西他要不收就是打我的面子,林经
理只好收下,口中自是称谢不已。

  林经理走后我又去江凌的办公室,将与林经理商量的意见汇报了一下,江凌
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说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从江凌办公室出来时已是十一点多,我清理了下午去市审计局的思路,便将
一根项链两只玉镯加上给赵玉环买的几本书塞进提包,给林经理打了声招呼便下
楼打车往赵燕霞那儿赶去。

  丫头这会儿肯定还没下班,我心说还是去她那儿了再给她电话吧。尽管国庆
节丫头在北京陪了我几天,可毕竟她那时候身子还没康复,过了这么久应该没问
题了,我又能享用那美妙的身子了,如此一想,走进小区时我心里便开始激动,
一路小跑着上楼,开门走进去时我的身体更是一阵颤动。

  屋里仍是那股清新的气息,只是直觉告诉我卧室有人,走到卧室门口一看,
没想到丫头这会儿竟还睡在床上呢。她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子,向里侧睡着。莫非
她病了?心里不由得一紧,赶忙走近前去要伸手摸她额头,只是手伸了过去却未
敢再落下来:枕头上靠着的是一个清秀安逸的小脸,那不是赵玉环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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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三

  似乎梦中感觉到床边有人,赵玉环突然醒了过来,见我站在床边,一只手居
然还伸在她上面,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自然是吃了一惊,只见她掀开被子一下
就坐了起来,露出只穿着胸罩和短裤的身子,两手护胸,两眼慌张地望着我。没
想到她身上竟如此之白,加上她那吃惊的神态,小巧的身子因此便展露出了一抹
诱人的春色。

  赵玉环如此模样,尽管身体上的一些器官跳动了数下,尽管我既好笑又留恋,
不过更多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心慌意乱中说了句「我不知道是你」便赶忙退了出
来。

  坐在沙发上,心里仍有点慌张,慌张的原因却是等会她要是问起我与赵燕霞
的事我怎么好意思向她解释?那次还对她有过不轨之举,转头却与她妹妹亲密接
触,她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太过随便太过下流?心静一阵又觉得赵玉环就象电视剧
《玉观音》里那女主角一样,脸蛋儿还秀气,可惜屁股不大,远不如赵燕霞那肉
感的身子带给人的生理冲动,不知上次我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轻薄了她?随即明白
我与丫头已是这等关系,赵玉环已在我心里升格为「姨姐」了,对丫头的热情还
未褪去,对「姨姐」暂时就不可能有更多的非份之想了。

  正胡思乱想着,赵玉环已穿好衣服出来了,却是一身浅灰色套装,穿在她那
玲珑的身子上倒显出一丝职业女性的韵味,看来几个月小老板的经历使她的眼光
有了很大的提高。

  赵玉环匆匆地洗了把脸,再出来时脸色便很平静了:「陈哥,什么时侯回来
的?」

  「回来一天了。哎,今天怎么这么晚还在睡觉?是不是事儿多累着了?」赵
玉环的坦然令我安心了很多。

  「是啊,有一个公司定做了两百条裤子,这阵子那些零散做裤子的也来赶热
闹,又不好不接,挤在一起忙得要命,只好天天晚上赶工,那批定做的裤子昨天
半夜才做完呢。」

  「呵,玉环,没想到业务这么好了,这么多你怎么忙得过来?」听说她业务
这么好,倒真是替她高兴。

  「就是忙不过来啊,我又请了个人,还叫了以前厂里的同事过来帮了几天忙
呢。以前还说天凉了就做些衣服卖的,没想到连裤子都做不过来了。」说起店里
的事,赵玉环满脸生动起来,后来竟有点神采飞扬了。

  「呵呵,赵老板,那么大的业务你也能接得到,真是有本事啊。」

  「陈哥你别笑话我了,我有什么本事啊。那个单是工商所的马所长给我介绍
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钱都预收了吧?这么大的单,交货可别出什么问题啊。」

  「钱已经付了一半,另一半交货就给,今天下午就去交货,到时侯马所长一
起去。」赵玉环竟微微红了下脸,见此情景我心里一动:「哎,那个马所长是不
是城西工商所的,叫马进平?」

  「是啊,你认识他?」

  「呵,知道这个人,不过不太熟。」

  她说的马所长其实就是马涛的堂哥马进平,曾经一起吃过饭。马进平三十一
二了吧,人很不错,还是个单身。他个子不高,比我好象还低了半个头,牙齿似
乎有点外突。上次马涛想将城区支行那个长得较丑的女储蓄员介绍给马进平,考
虑到我在支行呆过便把我也拉上,没想到那女孩吃了饭就找个借口走了,弄得大
家都很尴尬。

  马进平如此相帮赵玉环,不知是不是看上了她?仔细想想,倒不失为一桩美
事呢,不知道赵玉环心里是什么想法?

  「哎陈哥,店里还有事,我得先过去。小霞下班了就会回来,冰箱里有菜,
陈哥我就不陪你了。」赵玉环说要走,倒让我松了一口气,否则我还真不知怎么
同时面对她姐妹俩呢。我拿出那几本书递给她,说是逛书店时正好看到了就给她
买了几本,她红了红脸,接过书去说了声「谢谢你陈哥」就出去了。

  赵玉环走后,我一时无聊,又走进卧室,赵玉环残存的气息引起我的兴趣。

  摸摸床上,似乎她身体留下的热度尚未褪尽,想起她那短裤包裹着的小巧的
屁股,心说将那裤儿扯脱,里面不知是什么风景?马进平三十多了还能找比他小
十来岁的赵玉环这样的黄花闺女做老婆,真让人嫉妒啊。上次摸到赵玉环的胸部,
似乎是很小巧的那种,感觉怎样好象已记不清了,若是上次干脆顺势做了她,我
不就和马进平成了「连襟」了?

  东想西想的下体便有了些反应,鼻子在床单上嗅了嗅,却并没有什么特殊味
道,正暗自嘲笑自己,开门的声音传了进来:丫头回来了!

  只听得丫头开门后叫了声「姐,我回来了」,接着就是换鞋的声音,待我在
卧室门口一现身,她不相信似地大睁了眼睛望了我好久,随后便拥了上来。

  「哎,你也不怕你姐在这儿,让她看到了象什么话?」伸手抹了下她眼角的
泪痕,假装责怪地拍了拍她的脸。

  「我哪想到那些呀。不过反正我姐也知道了,关系不大,她可从没说你有什
么不好的呢。」

  「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我从包里拿出那两个盒子递给她。

  丫头拿出玉镯,惊喜地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的,两只玉镯戴在她那肉感的手
腕上确实增色不少,看来东西不在好坏,关键是得放对地方。吕经理送的镯子比
这个要精致得多,可戴在阿琼手上似乎就没了这等神韵,毕竟阿琼那双手已不如
丫头这般充满了水色。想起阿琼的双手我愣了愣,突然有了一些歉意:她毕竟跟
我在一起十几年了,大好的时光都是和我一起消磨掉的。

  这时丫头已打开项链盒,眼睛里似乎放了阵亮光,再抬头时却嗔怪道:「叫
你别买,你还买了个更大的回来,你有钱也别乱花呀。」上次在北京逛商场时我
曾要给她买一根标价三千多的项链,可她坚决不要,吕经理送的这根比那根要粗
不少呢。

  「呵,在河南与别人一起逛商场时,别人给他老婆买了一根差不多的,当时
我就想啊,他老婆能戴,我的小霞就不能戴?小霞脖子上不能总戴一根假的吧?

  就不顾一切买下这根了。又不是戴别人脖子上,怎么叫乱花钱?来,我给你
戴上试试。」回过神来,我隐瞒了吕经理所送的事实,拿过项链给她戴上,只可
惜这会儿毛衣还没脱,显不出项链荡在乳沟上的韵味。

  「走,去照照镜子。」见丫头还愣着,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反身扑过来
紧紧地搂着我,嘴里喃喃地说道:「不用照镜子,你买的东西,不管怎样都是最
好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算什么,你对我那么好,还为我上了医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能
让自己安心了。」

  丫头穿著一套碎花的连衣裙,头发梳得很整齐,孩子气的俏脸上还稍微加以
化装,那模样儿比平时显得更加艳丽动人了,望著她那酥胸上雪白的乳沟,我不
禁诱发一阵爱欲的冲动,下体迅速地发硬,把裤子都顶出了。便笑着说道:「丫
头,你今晚好漂亮呀!真是迷死人了!」

  丫头笑着说道:「真的吗?有什么可以证明你不是在讲大话呢?」

  我走近她身旁,牵起她绵软的手儿放到那硬物上,说道:「这算是证明吧!」

  丫头粉面通红,她触电似的,迅速把手缩走了。嘴里说道:「哇!你真不知
羞!」

  我说道:「是你要我证明没有撒谎的嘛!」

  丫头低著头儿说道:「我到底有什么令你著迷呢?」

  我一把将她的娇躯拉入怀里,指着她的酥胸说道:「单凭你这乳沟,已经使
我神魂颠倒,如果能让我摸摸你的乳房,简直飘飘欲仙了!」

  丫头没有争扎,却含羞地把头埋在我怀里。于是他得寸进尺,把手放到她丰
腴的乳房上轻轻地摸捏着。丫头伸手过来微微撑拒,我则牵着她的手插入他裤腰
里。丫头把我的硬物握在手里,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我知道她春心已动,便大胆
地解开她的衣领,把手伸入她的奶罩里抚摸她那绵软又富具弹性的乳房。

  丫头肉紧地握着我的硬物,嘴里呻呻吟似的说道:「我就被你摆弄死了!」

  「还只是一个开始哩!」我把手指轻轻捏弄着她的奶头,说道:「这样弄,
你是不是更舒服呢?」

  丫头颤声说道:「养死人了,快放手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想让你舒服呀!」我把另一只手撩起她的裙子,穿过她的内裤的橡筋裤头,
直探她的桃源肉洞。发现早已十分湿润了。于是笑着说道:「丫头,你好多水哟!」

  丫头没有回话,只把头往我怀里直钻,小手儿把硬物紧紧地握住。

  我把双手同时撩弄她的乳尖和阴蒂,丫头扭动着娇躯,两条雪白的嫩腿不停
地发抖着。嘴里不时地发出「伊伊哦哦」的哼叫。我把手指伸进她的阴道,觉得
那里很紧窄,就对她说道:「丫头,你虽然生过两个孩子,却仍然保养得很好哩!」

  丫头负气地说道:「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我涎着脸说道:「当然关我的事啦!我现在就要和你做爱,要享受你那温软
紧窄的小天地了,我帮你脱去衣服,一起到床上去玩吧!」

  「谁跟你玩呀!」丫头放开握住我硬物的手,阻止脱她的衣服。然而她的反
抗是无力的,半推半就间,已经被我将连衣裙脱去,只剩下胸围和底裤。我没有
继续脱她,只把她的肉体抱入睡房放到床上。

  丫头羞涩地拉被子盖上半裸的玉体。我也没有让她久等,三两下手就把自己
脱得精赤溜光,钻入被窝躺到她身边。我继续脱去丫头身上所有的东西,把她一
丝不挂的肉体搂在怀里。让她一对丰满的乳房温软地贴在他胸部。

  丫头也扭动着纤腰,把她的耻部凑向我的硬物。我压到她上面,丫头立即分
开了双腿,让我顺利地把硬物插入她滋润的小洞。

  俩人合体之後,丫头就不再羞涩了,她配合着我抽插的节奏,也把阴户有规
律地向上迎凑,使龟头更深地钻入她的阴道深处。我望望她的脸,发现她也在看
他。

  丫头看见我望她,就闭上眼睛向我索吻。我吻她的樱唇时,她把舌头伸入他
的嘴里。我打趣地说道:「你是否不甘心被我入侵,也想反戈一击呢?」

  丫头负气地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扮死人让你干,不理你了!」

  我笑着说道:「好哇!我就不信你没反应!」

  说毕,我立即更加落力地扭腰摆臀,把粗硬的大阳具往她的肉洞里狂抽猛插。

  她起初还咬紧牙筋忍住,後来终于崩溃了。她首先伸出两条白嫩的手臂把我
紧紧搂抱。接着出声呻叫起来,最後她脸红眼湿,双手无力地放开我,一副欲仙
欲死的模样。

  她的反应这么强烈,倒让我激动得忘了其他,边在她耳边轻言细雨边将手伸
进她衣服里面,丫头身上的热气加上身子的扭动很快让我冲动起来,看着一对大
乳上的那根项链和手上的玉镯,我竟无耻地想道:我已给她套上了手铐脖链,下
次得买根脚链,她就会被我牢牢地拴住了。

  在她体里抽动一阵,感觉变化不大,里面仍很紧凑,当下便肆意享受起来,
间或还想赵玉环若是同在床上我该怎么动作,又想起李静那粗壮的身子,心说曾
享用过丫头这等美妙的身子,我怎么在李静身上也能充满干劲?想起李静那被岁
月销饰过的脸,再看着丫头闭着眼睛布满红晕能弹出水来的俏脸,又感慨了一番
岁月的无情,不过很快心中的杂念便没了,轻声在她耳边说要射精了,她有气无
力地告诉他说已经早有准备。可以放心在她阴道里发泄。当火山爆发的一刻,丫
头又把我紧紧搂抱,直至我射精完毕,她还要我在她的肉体乐留多一会儿。

  我笑着说道:「你不怕我压坏你吗?」

  丫头风骚地说:「女人天生来给男人压的嘛!」

  从丫头身上滚下来,一时间有些头晕的感觉,便闭目休息,也顾不上去擦拭
下体。朦胧中见丫头光身子走了出去,听得卫生间水响,接着丫头拿了热毛巾进
来,待那温热的毛巾在我下体轻轻动作时我便满足地沉睡过去了,只是那满足中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得意:一个生涩女子让我培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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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四

  被丫头叫醒时已近两点,她已做好饭菜,两人匆匆吃了一些,想起等会上班
后就得陪江凌去审计局,当下不敢久留,待丫头收拾完毕两人便一同往外赶,路
上她还亲热地挽着我的手,我竟没顾得上考虑碰到熟人了该怎么解释。

  市审计局办公大楼在江城大道北端,是一幢十三层的大楼,在这一片也算是
比较显眼的建筑了,不过比起不远处市劳动局那幢大楼便显出了政府部门手上有
钱与无钱的差别。劳动局那幢楼高度与此楼差不多,可厚度就大为不同了,粗粗
估计只怕有审计局这幢楼的两个厚都不止,装修之豪华更是审计局这楼难以比肩
的了。仔细想想,不如此怎能显出劳动部门地位的重要性?毕竟审计局不直接管
钱,他们只有审计别的部门的权力,而这权力又不能多用,否则别的部门给你审
计局一律按政策拨款,审计局还想修这么好的办公楼?妄想吧。劳动局就不一样
了,社保基金就是他们管着呢,这年头管钱的部门哪个不会顺手揩点油?社保基
金被劳动局挪去发奖金或挪做他用乃至被管事的挪给自己所用的事儿屡见不鲜,
就是被某些人吞掉一些也是常事,更何况挪点钱修办公大楼?现在不是说社保基
金可以进入股市或投资其他领域吗?到时侯以投资损失的名义一报了之,自有国
家买单,就如同四大国有银行屡核不止的不良资产一般。

  呵,又扯远了,还是说正事儿吧。

  我与江凌及林经理三人来到七楼,一个与我年龄相似的男子出来迎接,林经
理介绍这是财金审计科的苏科长,又将江凌介绍给那苏科长,待要介绍我时,那
苏科长拉着我的手大笑起来:「陈雨飞,你可真是大忙人哪。这次去你们行,满
以为可以和你聚几天,没想到你却跑到总行去当钦差大臣了,等我们弄完了你倒
跑回来,是不是故意躲着兄弟啊?」

  「哈哈,哪会呀,要是晓得你苏有贵去我们那儿,我肯定哪里都不会去了,
专门陪你拱几天猪,把你这头猪拱得无处可逃才会罢手。」故人相逢,心情一下
变得轻松起来。

  原来这苏科长名叫苏有贵,是江汉财院毕业的,当初读大学时我们一帮穷老
乡常聚在一起,主要娱乐项目就是拱猪,苏有贵的技术最差,常遭我们奚落。后
来毕业分配到江都,我们一帮同县的周末仍聚在一起,那时每月只有不到一百块
钱的工资,不可能有钱玩其他花样,主要娱乐项目仍是拱猪。九十年代伟人南巡
后大家的思路都活了些,包里也渐渐厚实了,玩的花样也多了,我们一帮同乡竟
没有再好好聚集过了。苏有贵以前在工交科,倒不知道他何时到了财金科,更不
知道他何时混到了科长之职,我不由得为自己这些年安于平淡的生活致使信息闭
塞而自责起来。

  江凌和林经理见我与苏科长如此亲热,自然是既惊又喜,还大大地恭维了我
们两人一番。待进了会议室,苏有贵让我们稍坐,他去请他们崔科长,我这才明
白「苏科长」正确的叫法应该是在中间加上一个「副」字。

  苏有贵再进来时是跟在另一个男子后面,那男子看起来五十多岁,稀疏的头
发往后梳理着,满脸和善。林经理认识他,见他进来赶忙起立,满脸谗笑地说道
:「崔科长您好啊,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行的江行长。」

  那崔科长一听,立即大步上前紧紧握住江凌的手:「哈哈,早就听说江都分
行有个年轻有为的江行长,今天我老崔看到你真是很荣幸啊。」在崔科长一片豪
情的感染下,江凌也热情地说了一番「久仰」之类的废话。

  几个人再说得一阵闲话便进入了主题。江凌首先说明来意,介绍了江都分行
今年的多灾多难,并介绍了江都分行从制度入手规范经营行为的一些做法,林经
理也就审计出来的问题作了一些说明,我不了解具体的审计情况,只能在一旁插
科打诨一番以营造一个较好的气氛。

  笑着听完了汇报,崔科长便一本正经起来:「江行长,首先我说明一下,这
次我们对江都分行的审计,是遵照审计署的统一部署进行的,你们省分行也是审
计的重点,所以并不是我们有意去你们行找茬。通过这次近一个月的审计,我们
了解到,江都分行近两年的业务发展迅猛,存贷款增长速度在几大商业银行中位
于前列,可以说,江都分行为江都市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江都人民,
确切地说,是江都市政府应该感谢你们。当然,在审计中我们也查出了一些问题,
有的问题性质还很严重,象白条报帐,这是严重违反财经纪律的,收入不入帐,
更是违反国家财税法规的行为,对这类非常明显的违纪违法行为,希望江都分行
的领导要引起注意。」

  崔科长又说了其他一些问题,总的来说就是这些问题的性质都很严重,市局
的处罚意见是正确的。

  崔科长说完,我们一时都不知怎样去说,场面冷了一阵,江凌又说了一阵江
都分行面临的困境,崔科长边听边点头,可就是不说什么,我知道今天这个场面
是不可能弄出什么结果的,除了闲扯几句,其他的也懒得去说。

  苏有贵见场面不太和谐,赶忙出来打圆场:「刚才崔科长已经说明了这次审
计出来的问题的严重性,这方面我就没什么补充的了。审计出的问题我们已经上
报市局有关领导,局长们表态要严格按照国家财税制度处理,我们财金科根据领
导的指示做了这个初步的处罚方案。我们这次来江都分行审计,得到了分支行各
级领导的大力支持,在此我再次表示感谢。江都分行今年除了业务增长速度还行,
其他方面确实不太顺,尤其是连发大案,影响到了相关工作的正常开展,对这些
我们都很理解。崔科长我看这样行不行,江都分行就审计出的问题再写一个详细
的说明材料,到时侯我们可以根据江都分行的说明材料再向市局领导反映反映?」

  崔科长毕竟是领导干部,听了苏有贵的话便赞赏地点了点头:「苏科长说的
有道理,那就请江都分行再写个说明,我们再参照你们的材料给市局领导汇报。」

  随后大家言不由衷地说笑了一阵,告别时崔科长恢复了他的和善,不舍似地
一直将我们送到下面的车上并亲自给江凌关上车门,如果不是因为公务,倒让人
觉得崔科长这人真够朋友。

  「妈的,这崔科长老奸巨滑,一些话说得滴水不漏。」车一出审计局大门,
江凌就骂了起来。

  一听江凌骂人我笑了:「嘿嘿,江行长,这些人处理类似问题早有经验了,
不经几个回合他们是不会给你让步的,还是慢慢磨吧。」

  江凌没再说什么,只是指示林经理先把说明材料弄好。

  我刚回办公室,江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哎飞哥,你不是和那个苏科长熟吗?是怎么认识的?」我一进办公室江凌
就问。

  我把与苏有贵的关系简单地说了一下,特别说明了我与苏有贵久疏联系的事
实。

  「既然有这层关系,飞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私下与苏科长接触一下,看
看怎么样才能妥善解决,争取只罚个几万,我们也好向上面交代。你先去财务上
领五千块活动经费。」

  「这个,江行长,根据我对江都政府机关那些官爷们的了解,我就实话实说
吧,现在处理这些问题,不送点钱是不可能的,希望你给李行长说说。」光五千
块经费只够吃喝玩乐呢,而靠吃喝玩乐哪能真正摆平?要办不好反惹来闲话,我
便给江凌将话说透了。

  江凌沉思了一阵,接着就下了决心:「这个问题不大,送个一两万,罚个四
五万,大家都过得去,李行长也会同意。」他毕竟是与李维全一道从省行下来的,
估计有些问题李维全不会打他的脸。

  「那,我就先试试。」有了江凌的话,我心宽了很多,当下便先应承了。

  到计财部借好钱,再回到办公室便给苏有贵打电话。

  「呵,陈雨飞,有什么指示?」苏有贵对我打电话的目的肯定心知肚明,便
只顾左右而言他。

  「操,我还敢对你大科长下指示?咱们一帮子也有好久没聚过了吧,我就明
说了,本来是因公请你,干脆趁这机会弄几个兄弟一起聚聚,你看怎么样?」

  「呵呵,这个嘛…」苏有贵仍耍着官腔。

  「我的苏大科长,你就别给老子摆架子,就这样定了算了,东方海鲜城,喝
完酒再去吼几首歌,人由你招集。哎,什么时候去接你?」

  「哈哈,行行行,晚上五点四十在楼下接我就行了。」半推半就中苏有贵终
于答应了。

  苏有贵应承了,倒让我松了一口气,那些问题我就没必要了解那么深了,先
探探风声再做下一步计划吧,反正有江凌顶着,真办不好他也会担肩。

  一阵无聊,却想起回来后还没给陈红打过电话,赶忙拨通了她的手机。

  「哥,你什么时侯回来了?」陈红那养耳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来仍让人通体
舒坦不已。

  「回来两天了,有一些事情忙着,也就没给你打电话。红儿你还好吧?」

  「还好啊,你回来了就更好了。」

  「呵呵,那就好。哎,晚上一起去吃饭吧,几个同乡聚会。」

  「你同乡聚会我还去干什么,哥你怎么这么傻气呀,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嘿嘿,几个以前老在一起玩的家伙,他们敢说我的闲话?」陈红的话倒让
我想起上次请刘天明时赵燕霞似乎也说过同类的话,心说女人怎么都这么胆小?

  莫非她们自己也认为这是见不得人的事?那她们怎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算了哥,你先去吃饭,吃饭了要是有时间再来看看我就行了,要是去唱歌
就先给我个电话,我去歌厅等你。」

  「那,好吧,先这样说着。」

  放下电话,心里一阵温暖,尽管中午在丫头那儿一通发泄后这会儿身体并无
冲动,却有一种要紧紧拥抱陈红的欲望,且那欲望愈来愈强烈,到最后实在忍不
住,便到其他办公室找些少妇们开了一通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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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五

  晚餐共聚集了六个曾在武汉读大学又一同分配回江都的同乡:市公安局的肖
明、市报社总编室主任赵刚、市国土局土地储备中心经理王栋、城区教育局周明
亮、审计局的苏有贵加上我。

  除了我和苏有贵是江都分行的车接过来的,其他几个人都自己驾车,看来尽
管行政级别差不多,可待遇上就有天壤之别了。肖明与赵勇在单位是实权人物,
王栋管的那土地储备中心差不多就是国土局用土地换钱的小金库,单位的车就如
同他们的私家车。我和苏有贵就不同了:市审计局是清水衙门,估计除了几个局
长有专车,剩下的车平均每个科室够不上一辆,科长们都很难自己开到公车,苏
有贵更没什么份了;现在的银行年年改革,先把小车改掉一大半,行长们都不准
自己开车,我等之辈就只能干瞪眼。

  几个人见面后一阵寒喧一阵打闹,头一个话题竟总结出我们几个里面日子过
得最滋润的是周明亮。

  尽管周明亮在区教育局只是个享受副科级待遇的干部,可为人挺豪爽,尤其
对歌舞厅的小姐格外豪爽。有一次他到歌厅唱歌时为伴唱小姐的动人歌喉及甜美
笑容所诱惑,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责任感,自觉如此小姐在歌厅让那些臭
男人摸来捏去的未免埋汰了,竟要拯救小姐于水火之中,据说当晚就将小姐救出
了歌厅救到了江烟大酒店,两性相悦之下第二天他还专门为小姐租了套房子。那
小姐被他崇高的责任感所打动,自此一心为他而改过自新,据说还当着周明亮将
手机里存着的一百多个熟客的电话号码全删掉了,晚上陪歌挣点轻松钱的事儿再
也懒得去做了。

  小姐投了桃,周明亮更是报之以李,为了让小姐过上不再孤寂不再卖笑卖身
的生活,周明亮利用相关资源以那小姐的名义办了个培训中心,除了做做相关政
府机关的培训,还是国内两所不知由什么学院改名而来的大学网络学院的教学基
地。说是网络教育,实际上与那些函授班差不多,大家先交学费,每两个月集中
学习几天,其余时间自学,考前再辅导一番也就是讲讲考试重点,时间一到就能
给大家发个国家认可的文凭。

  也不知道为什么时下的国企和政府机关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文凭,第一期就让
周明亮收了一百多个学生,所收学费除去应交给大学的以及一些费用,估计每年
仅此就能弄个十几二十来万。今年周明亮堂而皇之地买了部私家车,给那小姐买
了套两房两厅的房子,那初中只差八九个月就毕业的小姐顺便还弄了个某大学文
秘专业大专文凭,据说马上就要换本科文凭了呢。

  看来找个小情人也并非坏事,会让人想方设法去赚钱以维持与情人苟合的额
外开支,至少能激发男人脑子里的财商,当然象薛成仁那样公开拿着公款跑便是
愚蠢之人,象袁云斌那样危险性也太大,最好象周明亮这样行走在红线边缘弄钱
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几个人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这次都有点怀旧。除了我,他们都是酒场高手,
不过大家都不愿喝白酒,而是象十几年前一起聚会时一样抱瓶子喝啤酒,只是这
时的啤酒已不是当初在武汉喝的几毛钱一瓶的「东西湖」「行吟阁」或是刚参加
工作时的「江城」之类的了。

  为了说话方便,我们让服务员开了啤酒在外等着。毕竟时代不同了,现在喝
酒不象刚毕业时那般还吟诗做对,取而代之的是讲各自生活中碰到的闲言趣语尤
其是场面上的黄色话题。大家早没了二十来岁时的诗情,十几年光阴过去,大家
都已明白所谓的诗歌只不过是诗人们无病呻吟用来勾引女人的道具而已,当然也
并不排除还有少量衣食无忧的同龄女性仍会不时陶醉在诗情画意的虚幻之中。

  由于是我做东,便先说了个听来的笑话:一个老太太拿了张银行卡去自动取
款机上取钱,老太太按错了几次密码,结果「嗍」的一下那取款机将银行卡吞了
进去,老太太大惊道:「想不到这机器的两片东西骚得这么厉害,连个根儿也没
留全吞进去了。」

  这笑话以前听朱副行长讲出来时觉得特好笑,可我天生不会讲笑话,这段东
西讲出来,自己都觉得没有幽默感,其他人也只是礼节性地干笑了几声,看来笑
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讲的啊。

  接下来肖明的笑话自然离不开抓赌抓嫖:有一次,一个嫖客被当场抓住,在
派出所录完口供,派出所说要罚五千,嫖客说我刚进去一半你们就进来抓我了,
是不是罚款也得减半?派出所长大怒:你那玩艺比别人长了一倍,进去一半就与
别人全进去了差不多,当然得全额罚款,幸好你只进去一半,否则起码罚你一万。

  嫖客不敢再吱声,交完钱感叹道:这玩艺儿真是害死人,都说一寸短一层险,
没想到我却□□□□□□(删去若干字)。

  王栋说的是他出差时的事儿。有次去县里出差,住在县里一宾馆。楼层服务
员接单时签了下名,他看了看,这女孩名叫「焦桂芬」,晚上服务员给他送开水,
他想和服务员打招呼,却又忘了她的姓名,只隐隐记得她似乎是姓焦,可还是难
以确定,便问那女孩:「小姐,你姓焦吗?」那女孩一听脸红了红,没答话便出
了门,弄得王栋摸头不知脑。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那服务员悄悄开门进来,王
栋正脱得只剩短裤从卫生间漱口出来,看到那小姐大惊:「你怎么进来了?」服
务员一脸通红:「不是你要我来的吗?」王栋莫名其妙:「我叫你来的?」服务
员说:「你开始那样问我……性交吗?」王栋这才明白过来。他没说后来的事儿,
不过我们都明白王栋见那服务员一脸红得可爱,一定没忍心将她赶出房去,当然
事后肯定给了不少钱。

  说笑一阵,每人两瓶啤酒都已灌了下去,又叫服务员拿来一件,待小姐开瓶
时赵勇笑了起来,我们问他,他说想起了他老总的事:「前几天,我们副老总从
北京出差回来,家也没回就去喝酒,那天他喝太多了,我只好送他回家,他老婆
一打开门,他大吃一惊:「老婆,我几天没回来,家里怎么就重新装修了?客厅
的霓虹灯还挺漂亮呢。‘估计他醉眼朦胧中将客厅的灯看成好几层了。我扶他在
沙发上坐下,他却站起来去上厕所,他老婆正对我抱怨着,又传来副老总的惊叫
:「老婆,家里的厕所装修得好啊,门一打开灯就自动开了。’接着却清晰地传
来尿液溅到什么地方的声音,我和他老婆赶过去一看,呵呵,他开着电冰箱门,
正对着内面撒尿呢。」

  再喝下去就很随意了。王栋和我碰了下酒瓶:「哎,陈雨飞,你们银行现在
可真是越来越神了,以一级法人为由,想找你们办个事特别难呢。」

  我一听,心说只怕他们去哪家银行贷款碰了壁,便回道:「呵呵,王总你是
政府部门的官儿,有什么事用得着找银行?」

  「妈的前阵子我们储备中心找建行贷一笔款,我这里以土地作抵押,请他们
几个与贷款审批有关的部门都吃了饭,到最后竟敢不贷,真气死我了。」

  「嘿,说到底你们还是政府部门,按规定是不能贷的,你说现在有几个地方
政府部门会讲信誉?谁敢贷给你们啊,你们不还,银行就是打赢了官司,谁敢去
执行你们?」

  「妈的你少给老子说什么规定,规定是人来执行的。他建行敢不给老子贷款?

  最后还不是乖乖地贷了?」王栋满脸的不屑。

  「你肯定使了什么法术,他们不敢不贷。」

  「嘿嘿,他建行不是有一块空地吗?空几年了都不建房,以前我们给建行面
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这次他们不贷款,我们就去查了,按我们的规定得收回,
通知书一发,建行行长还不得找上门来?哼,给脸不要脸,还敢跟我们讲规定?」

  王栋摇了摇头,似乎为建行的不知趣而遗憾。

  「呵呵,银行说起来是一级法人,不受地方政府干预,可银行那些员工吃喝
拉撒都在地方上呢,银行的房子也建在地方上,真要斗,哪能斗得过你们?在咱
们国家,打政府部门脸的能有好果子吃?政府机关找上门来,银行暗地里恨得咬
牙切齿,可表面上也只有装笑脸的份。」

  「四大银行的钱反正是国家的,不要白不要,反而是商业银行的钱我们不敢
去弄,逼急了他们就直接找市长,麻烦。」

  「建行贷给你们,那是肉包子打狗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有土地作抵押呢,每年利息肯定是还一部分的。」

  王栋的话中带着一股调侃的语气。

  「屁,你们用那土地抵押,建行真敢去执行?唉,中国的几大国有银行就是
让你们这些政府部门给弄得要死不活的,只要有你们这些衙门使坏,再怎么改革,
最终都是死路一条,幸好还有国家财政最后买单。好了,不管那么多了,喝酒。」

  王栋那语气令我心里有些不爽,可又不好再说什么话打他的脸,只好招呼大
家喝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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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六

  趁苏有贵和周明亮喝酒的当儿,肖明挪到我身边笑着问我:「陈雨飞,你行
啊,我们局里刺儿最尖的警花对你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说,你使了什么歪
招?让哥哥我也学学。」

  「呵呵,敢情你这家伙一直想打她的主意啊,那我就没办法了。告诉你,和
她打交道,得以和尚的心态,即使你对她胸前活蹦乱跳的两个家伙日思夜想,当
她的面也只能假装视而不见。这种女人,嘿嘿,是只能远观不能近视的,更别说
一亲芳泽了。」说起林小君她那两个「活蹦乱跳」的东西便在眼前闪动了若干下,
嘴里竟也是湿湿的沾满了口水。

  「妈的,老子就不信你对她不感兴趣,除非你陈雨飞是个阳萎。」

  「嘿嘿,这等女人,哪个男人不想伸一腿?不过你比我更知道她的脾气,关
键是她与她老公青梅竹马感情过深,加上她对官运财运没有特别的追求,想引得
她上钩只怕比登天还难啊,我劝你小子别打她主意。」

  「呵呵,我哪敢打她主意,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肖明自嘲地笑了笑,却
又转头问起了赵勇:「哎,赵总,那组报道准备怎么个发法?」

  「这个星期开始,准备连续五天正面报道。」赵勇回道。

  「怎么,公安的又要树立什么先进典型了?」我笑问道。

  「呵呵,你这阵子不在江都,江都天下大乱呢。城东派出所所长和卖淫女勾
结设套,弄了不少冤枉钱,你在江都时小姐都不敢说,你一离开江都,小姐就醒
悟了,跑到南方某报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市里那个女巨贪在看守所把一个副所
长勾上了床,你一离开江都,那女人肚子就现了形,这下判不成死刑了。临水县
公安局审犯人时把人给打死了,死者家属到处上告。公安的形象现在不怎么样啊,
在省里都挂了号,肖主任急得要命呢。」苏有贵笑着说。

  「嘿嘿,光在《江都日报》报道顶个屁用,没听见大家都说,你们《江都日
报》拿来擦屁股都嫌脏呢。你们那破报纸,好象除了假话就是废话了。」这倒不
是虚话,《江都日报》除了政府机关,只怕还真没什么人看,尽管我们江都分行
也迫于压力订了不少。

  「唉,说起来我们自己也惭愧,总是脱离现实生活,光报道书记市长哪天去
了什么地方放了什么屁,这样的报纸我们自己看了都觉得无聊。没办法呀,很多
东西我们报社做不了主,就说上次东城房地产纠集黑社会打伤拆迁户那件事吧,
当时我们报社主编听了很气愤,当天就派去了两个记者采访,写的报道都排版了,
准备给老百姓说说公道话,可上面来了个电话,只好又撤下来。什么无冕之王,
都是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呢。他们公安的那些事,我们也不敢去报道真相。」

  「肖大主任,听说开发商那次把拆迁户打得够呛,你们公安介入了,后来好
象又不了了之?」我转头问肖明。

  「嘿,不那样又能怎样?上面有人发话了,那些拆迁户影响市里的城市建设,
本就该严肃处理的,而且那些打手又不是东城房地产的,那次事件与东城房地产
无关,让我们别因此影响江都市创建‘国家文明卫生城市’的大局。后来开发商
一方面暗地里威胁拆迁户,一方面又给被打伤的几户赔了点钱,拆迁户都不告了,
你说我们还能怎么样?只能不了了之。」

  「哎,肖明啊,上次刘英的事最后怎么处理的?」苏有贵转过来问道。

  「呵呵,还能怎么样?他也不可能翻上天吧?最后给点钱了事了。」肖明笑
道。

  「嘿嘿,肖明,你们公安的又干了什么好事?」我有点不明就里。

  「妈的是我们局张局长外甥的事。那小子不知怎么认识了几个吸毒的,上个
月和那几个人在一起,被派出所的逮住了,把他也当成吸毒的一起送到戒毒所。

  戒毒所是什么地方?那是吸血不眨眼的地方!戒毒所通知他家里人送钱,家
里人心想他不可能吸度啊,便对戒毒所说他不是吸毒的人,在那儿大闹了一阵,
又到派出所闹了一通,后来还找到有关部门。可过几天再到戒毒所,戒毒所把那
小子送去检测,却查出是个吸毒者。家里人这下没办法了,只好交了钱戒毒,过
阵子那小子出来了,家里人将他大骂一通,那小子赌咒发誓说从没吸过毒,还说
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家里人糊涂了:检测报告可是说他是个吸毒的呀。那小
子也不笨,将进了戒毒所后的经历回想了一下,说在里面有人给他抽过几支烟,
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几支烟上面,他让人给算计了。张局长听说这事,很是气愤,
便联络了几个人大代表去找戒毒所的麻烦,当然也动用了其他关系,戒毒所也不
是吃素的啊,死撑着不认帐,这下两方就一直僵着了。妈的明显是戒毒所使了手
脚,可你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真是没天理。」苏有贵说起来还是愤愤不
平。

  「嘿嘿,现在竟还有这种事?真是没了王法了。」尽管喝了很多啤酒,可听
得这些事心里还是发凉。

  「算啦算啦,别说这些晦气的事。」周明亮叫了起来,「现在啊,还是趁机
会多吃点多拿点才是正道,其他的,都睁只眼闭只眼,反正与你们无关。」

  又一瓶啤酒灌进去后感觉有点内急,便出来上了卫生间,回头正要推门进去,
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接着传过来一个粗大的嗓门:「陈雨飞,稀客啊,你
也在这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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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七

  我回头一看,却是国际业务部的钟经理!

  「呵,钟经理,你也在这儿呀。」

  「是啊,几个朋友聚聚。老弟,什么时侯回来的?」

  「周六到家,今天才上班,上班就处理审计上的事儿。」

  「屁,回来了也不休息几天,那么卖力干什么?老弟呀,生命是有限滴,党
国的事儿是干不完滴,对党国的事,随便过得去就行了。」钟经理一脸不在乎的
神态倒让我有点疑惑:这人平常说话干事不是这种态度啊。

  「没办法,正好赶上了。哎,你那一摊子最近怎么样?」

  「我那一摊子?你还不知道?」钟经理满脸惊讶。

  「怎么了?我刚回来,行里这阵子的事还真不了解呢。你那儿又出什么事了?」

  「嘿嘿,你一上班就忙于国家大事,也难怪你不知道。告诉你,我早就交了
买断工龄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这几天应该会拿到那几万卖身钱吧。为党国辛
苦了二十年,也得为自己干干了。」

  「你买断了?准备自己开公司了?」钟经理买断工龄了,倒真让我吃惊。

  「自己开个屁,我是个开公司的料?只怕让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告诉你,
我到鸿运集团去了,那边副老总的位子给我留着呢,你老弟要是哪天不想在银行
混了,给哥哥我说一声就是了,肯定有好位子等着你,钞票也多得多。」

  告别钟经理回到包房,仍和他们调笑着,心里却老想着钟经理的话:他竟然
说买断就买断了,以前别人传言说他与鸿运集团的老板关系很不一般,在鸿运集
团贷款时给了很多帮助,还有人猜测他得了多少回扣,我听了一直没太在意,毕
竟搞信贷的与客户关系好点也是应该的,我也与一些公司老板关系不错嘛,只要
不违背常规就行,可我倒真没想到他买断后竟敢堂而皇之地去了那老板下属的公
司。看来钟经理早留退路了,今年的副行长没当上,政策一来他立马抽身走人,
我怎么就从没想到这一层?上次筹划任飞扬那项目我还战战兢兢的,任飞扬出事
后贷款申报撤销时我竟还心情轻松了一阵,我陈雨飞可真是个傻B 啊。

  「陈雨飞,你们行里现在是什么意见?」苏有贵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呵呵,还没形成具体意见,领导们当然是想罚得越少越好,从我个人来说,
要是罚得少我也有面子啊。哎,你看看崔科长那儿该怎么应付?」说着我又凑近
他耳边低声说,「你这儿我已有所准备,崔科长那边该怎么做你教教我。」

  「我这里你就先别管了,你的事我还不用心?崔科长有个儿子在你们城区支
行,这个你不知道吗?」

  「他有个儿子在城区支行?你说的莫非是崔鹏举?他老子不是在工交科吗?」

  苏有贵的话倒提醒了我,崔鹏举进行时我还在城区支行,只知道他老子当时
在工交科,据说是个很正直很严肃的人。

  「嘿嘿,我以前不也在工交科吗?」苏有贵露出一脸讥笑。

  「那倒是。哎,听说他老子很不好说话呢,不过从今天下午的情况看,好象
不是那么回事啊。」

  「嘿嘿,崔科长平常是不好说话,他也不喜欢在外面吃吃喝喝的,正派得很
呢,有时都弄得我们下不了台。要不是总坚持原则,他不早就当局长了?今天下
午是你们去了,当然不一样,他儿子在你们行里啊。你看他对你们江行长的亲热
劲,他可从没有把被审计单位的人送到楼下的习惯。」

  「那,我该怎么做?」

  「呵呵,你陈雨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儿子现在好象还在你们城区支行下
面的一个分理处憋着吧,他一直为这个心急呢。你说你们该怎么办?」

  「哦,我明白了,那就把他调到支行,不知怎么样?」

  「这个是你们行里的事,我就不太好说了,最好明天你们找找他。只要他那
儿做通了,我这里你放心,不会打你的脸。」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一大半了。」

  几个人又东西南北瞎扯一阵,这酒便喝完了。我问苏有贵吃饭了搞什么活动,
苏有贵说看看大家的意思,肖明说他得回局里去有点事,下次有机会带大家玩个
好地方,赵勇说晚上得回去看看几篇稿子,王栋也说有点事儿,周明亮估计要去
陪那小妞,苏有贵只好说那就下次再聚。

  我让司机送苏有贵,与他们告别后,自己一个人沿江边往回走。一路上想起
钟经理的事,不知触动了身上哪根神经,竟是异常的烦躁。爬上防洪大堤坐了一
会,望着江南的点点灯火,再看看沿江大道边的霓虹灯光,心说南河区那边怎么
也配叫城市?再望了望,这才明白是路灯闪闪的蝶江大桥将南河与老市区连接到
一起,南河区便也有了市区的味道了。

  突然明白心中烦躁的缘由了:我现在就处在南河区的位置上,可就是找不到
一座明亮的大桥将我引入流光溢彩的市区。钟经理凭他多年的摸索,早就为自己
搭好了几座桥,一座桥断了,他便通过另一座桥踏入了另一种生活,而我的那座
桥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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