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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河图】【天魔】【第一~十四集】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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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正文

  「第一章」炎龙的世界

  几乎是刚进房间,色欲薰心的杨存就用鼻子往高怜心身上嗅。一股合着花瓣
的清香足以烧尽任何一个男人的理智。

  「怜心宝贝,爷可是想死你了,来,让爷好好亲亲。」杨存说着就俯下身子,
并将嘴对准高怜心亲了上去。

  「爷,您急什么?脸色这么不好,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帮你倒杯水来。」
杨存的热情高怜心不是第一次遇到。比起上次在野外苟合,这还算是轻的。不过
因为他那不正常的脸色,她的心中始终还是不安。

  那种欲拒还迎的娇羞看得人心痒难耐。这种时候还倒什么水?渴,的确是很
渴,不过比起平淡无味的开水,此时杨存更想喝的是高怜心的琼浆玉液。

  「宝贝,不要水,你只要乖乖张开嘴让爷解解渴就好了。对了,不止是渴,
还很饿呢。」十分肯定这美人不会拒绝自己,杨存嘿嘿奸笑着,一手揉捏她那弹
力惊人的胸脯,一手按着她的翘臀,令她的身体与自己完全贴合,将身体的炽热
传递过去。

  龙根早就勃起,就等着找寻温热的发泄地。故意在高怜心的腰腹间一顶,高
怜心的小脸就红了个彻底。

  纵使两人早有了肌肤之亲,在那样封建的氛围里,这样淫荡的动作还是吓坏
了高怜心。她伸手挡住杨存想要使坏的大手,高怜心的目光就往门外看,神色中
略显焦急。

  「爷倒是别急啊,门还没有关呢。」

  也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高怜心的话杨存分明就听到了,却一时之间居
然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脑海里变得很奇怪,像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所牵引着,
控制不了周遭的一切。身体的反应完全就是出自本能的动作。

  「乖乖,赶紧来吧,可憋死我了。」心中有一团火,下腹处更加炽热,朦胧
间,杨存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发泄,很有可能会被活活烧死。这样的念头支配了身
体,根本不理会高怜心的挣扎,杨存一把就扯开她的腰带。

  动作有些粗暴,然而更大的成分是迫不及待。

  「爷……」若是只有两人,他要怎样都随他。可是现在腰带被解,外衣被拉
开,如血一般的肚兜都露出来了,杨存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刘奶奶就在隔壁,
高怜心不敢叫,但是望着大开的两扇门,她还是急出眼泪,心下也有了怒意,手
里的动作也就不遗余力想推开杨存。

  「爷,您当真要这般作贱我吗?」话未说完,泪儿先流。高怜心哽咽着,心
中有了委屈。

  一直以为他待自己就是与众不同,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和那些轻浮的浪荡女子
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以肆意辱之,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心中有怒,也有气,高
怜心赌气别开脸,不迎合杨存的吻。

  若是在往日,别说是她流泪,就算有点不高兴,杨存也会宝贝长宝贝短的想
法子逗她开心。但是今天她都生气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这样的反常还不是一般的反常。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紧接着就传来一
阵剧痛。爷居然咬人?还不是那种打情骂俏时的轻咬,这完全就是撕咬了。

  力气的差距太悬殊,高怜心根本挣脱不了。努力扭过头望见杨存面目的那刻,
她完完全全愣住了。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小院。被恐惧冲昏头的高怜心什么都不顾,双
手猛然一推,杨存居然直直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巨响,杨存的后脑杓着地,结实的磕了一下。但是他居然感觉
不到任何疼痛,就这样直挺挺地躺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可置信望着自己的双手,高怜心根本就不相信那么威武强壮、力气不知比
自己大上多少倍的爷真的被自己推倒。咬住颤抖不已的下唇,她喊道:「来人……」
因为太过骇然,她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

  「糟了……」龙池叫_ 跑来,看到衣衫不整的囊心,黑脸大固,连S 下头。
高怜心连忙转身整理衣服。这一耽搁,隔壁的刘奶奶也来了。「怎么了?」发现
神色有异,刘奶奶出声问道,声音中有诸多不解。

  「师……师父,不好了,炎龙不见了。」对刘奶奶,龙池自然是十二分的尊
敬。但是在这个时候,历经大风大浪的他还是显得有些不太冷静。原因不仅仅是
因为炎龙剧毒,还因为它来得古怪。

  「什么?你不是好好看着它?」同时侍奉木石之术的人,炎龙的毒性刘奶奶
自然明白。倘若它出去伤人,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我哪知道啊?出来之前我还看过好好的,结果转了一圈回去居然就不见了。」
哭丧着脸,龙池抖动着手里的兽皮袋子,眼里满是心疼……

  他本来就不是心善之人,炎龙伤人与他何干?又不是他指使。但是倾世的宝
贝就这么没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只顾着自己宝贝跑掉的龙池顾不得在意别的,好在刘奶奶注意到高怜心的失
常,还有躺在地上的杨存。走过去问高怜心道:「怜心,你这是怎么了?」

  「奶……奶奶,爷、爷他……」指着躺在地上舍不得起来的杨存,高怜心的
话语颤抖,根本接不起来。

  刘奶奶诧异了,经过她悉心调教,高怜心并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被吓住的孩子。
何况她本性沉稳。但是现下……国公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望过去,神秘
莫测的刘奶奶倒吸一口凉气,骇然后退好几步,要不是有赶上来的龙池扶着,她
真的会直接摔倒。

  「到底怎么了师父,你们怎么都露出这样的表情?」龙池也被搞糊涂了。高
怜心被吓着还算有情可原,连师父也这样的话就……顺着她们的视线望过去,龙
池也吓得瞠目结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那样受惊的表情实在比高怜心好
不了多少。

  「这……这……师父,这是?」面对这样的杨存,龙池无法解释,唯有将目
光投向他所敬畏的师父刘奶奶。同时高怜心也望过来,满目的哀求之色。

  「很难说。」缓缓摇头,刘奶奶脸上的凝重从来都不曾见过。而引起了几人
一起恐慌的杨存却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样躺着,睁着眼睛没心没肺的样子。他的
脸上,眼眶里是诡异的眼球。

  整个眼眶呈现金黄色,就像镶嵌了一颗黄金眼珠,而另一颗则是诡异的血红,
无比妖艳。

  在杨存的视线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整个空间都是一片血光之
色,不断的来回涌动。

  红的树,而且红的恐怖异常。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上一秒钟明明抱着怜心美人温存来着,怎么下一秒就
到了这个鬼地方?

  我操,这是哪里?是哪个吃饱没事干的浑蛋把爷瞬间移动到这里?要是找出
来,非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也尝尝这种欲求不满的滋味如何?到现在为止,自
己高昂的欲望还没有消散。

  还有,这里怎么这么热?热得自己汗流浃背。杨存亲眼看着一滴汗水滑落,
然后还没有接触到地面,就「滋」的一下冒了一股白烟不见了。

  这是被蒸发了?靠,这里怎么这么变态啊?那个温度岂不能将自己的脚直接
烤熟了?惊骇中低头,杨存发现自己其实是悬浮在空中,与地面有一尺的距离。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身轻如燕的本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现在的自己是魂体。

  接二连三魂魄离体,要是被阎王知道自己不尊重生命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
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这一次不知道又是谁的杰作?杨存无意识地飘荡,像
个游魂一样,因为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出去。

  四周的景致其实没什么异样,在见识金刚印的世界之后,杨存觉得自己的世
界观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好像没有那么容易惊讶了。

  树、石、山、土这些都有,甚至突然不知道会从哪个角落窜出一些不知名的
动物,唯一和别处不同的就是那些东西全部都是红色的。在奔跑间带动了空气的
流动,清淅可见。

  这么一个鬼地方,地面热得跟火焰山似的,那些动物怎么活下来的?等等,
火焰山?脑海不自觉颤了一下,有一道灵光极快闪过。

  好像在来这里以前的那条巷子中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经历,不过那时候的感觉
可比现在真实得多。是因为现在是魂体吗?

  「靠,不会吧?」杨存自言自语,眼中震惊。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
似乎、大概、也许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刻意靠近了
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将手伸过去,果然感觉到明显的灼热感。

  杨存还是不死心,凝聚内力于掌心,一掌拍出去,一只奔跑中的小动物就翻
了白眼。有了在金刚印世界里的经历,即使处在魂体状态下,杨存也能随心所欲
发出攻击。那时候觉得要命的事现在反而对自己有帮助。

  在动物倒下去过后没多久,杨存便看见尸体慢慢开始着火,也不知道是不是
着火,反正是变成火焰的样子,并渗入地下与地面融为一体。没过多久的时间,
就在那个地方慢慢拱起一个小包,然后破开,之前被杨存杀掉的动物又从里面跑
了出来,活蹦乱跳的。

  有一种叫做兴奋的东西在血液里流淌,杨存眼中散发着异彩,仰头望着血一
般的……哦不,应该是火一般的天空,缓缓咧开嘴角,发出惊动这个世界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五行之力,地奴为土,金刚印,金主杀。那么现在这个与金刚印的世界一般
存在的空间,应该就是……火生阴阳,火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还有谁比老子更幸运?金刚印的世界、火之灵的世
界,有谁好运到像自己一样都来过?就算来得莫名其妙,但就是不知怎的被自己
碰上,而且也来过了不是吗?

  火之灵的世界一切都是以火为主。等笑完了、开心完了,褪去所有的笑容,
杨存才开始发愁。

  妈的,来得莫名其妙,总不见得走得也莫名其妙吧?自己这是要怎么回去啊?
若是让自己一直都留在这里,那还不如没来过算了。他不是那种修炼狂人,会为
了一些神秘的力量疯狂到不顾一切。外面的花花世界,尤其是那几位如花的美人,
他还真的舍不得。

  本来就是俗人一个,没办法。

  要是一样的话,那么这里应该也有类似金刚印大殿的地方,也就是金刚印本
身待着的所在吧?只要找到那里,应该就可以离开了。思索到微弱的希望,杨存
开始转动视线四下观看,想确定什么地方比较可疑。

  金刚印里有林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相互有个照应,然而这个世界里头就
只有他一个,可说是孤立无援啊。

  四个方向,其他三个都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剩下一面看起来地势较为宽阔一
点。嗯,大殿一类的建筑必定是在地势开关的地方无疑,这个方向应该不会错吧?
打定主意,但还来不及踏出第一步,杨存便感觉到来自身边的威胁。

  急速转身,只有在确定危险的来处以后才能化解。前面没有,后面没有,左
面没有,右面……空荡荡的,也没有。

  不可能,那种越来越厉害的压迫感绝对不会错,就算不是很强,不过两把刷
子还是有的,不然的话,这个世上早就没有那个老是喜欢自称杨某的人了。经过
接二连三的挫败之后,最后杨存只好选择抬头。

  然后杨存的脸色彻底变了。

  「我靠,最好是啦……」

  见过流星雨吗?见过陨石降落吗?如果说都没有见过的话,那么眼前就正上
演这一幕壮观的奇景。

  陨石还带着燃烧的火焰,如同流星雨一般的下,造就天地之间唯美的画面。
杨存敢发誓,在自己认识的人中,前世今生加起来绝对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异象。
要是心情很好的话,自己是真的不介意做这场惊世传奇的见证者,但是为什么那
些陨石的目标是自己?一块一块都像长着眼睛似的,比起追踪导弹毫不逊色,以
极快的速度朝自己砸来。

  如今杨存能做的就只有逃了,拼命地逃。

  耳边的呼啸声接连而来,耳根一动,身形就往右闪。而左侧处,一块将近汽
车大小的陨石直接砸到地面,溅起一阵火焰的同时也慢慢消散,和土地融为一体。

  「好险。」擦着额际的汗水,杨存来不及庆幸,左臂就是一阵剧痛。低头看
去,一点拇指大小的火花溅到上面,衣服迅速破开一个洞,然后就贴着皮肉开始
消融,不到片刻的工夫就看见森森白骨。

  指头粗细的伤口像是虫子啃出来的,在到达骨头以后,那点火种才依依不舍
地熄灭。

  「我的天……」惊骇得找不着声音,杨存汗如雨下。光是这么一点就有如此
大的威力,若是被一大块砸中,岂不是尸骨无存?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是魂体都
幸免不了它的攻击,这种东西到底有多可怕?

  还愣着做什么?跑吧。幸好现在自己只要御风而行就好,要是光靠双腿,早
就尸骨无存了。尽管不愿意承认,不过杨存现在连腿都是软的。

  倘若对方是有攻击力的人或动物,或许还能奋力与之一搏。可惜现在面对的
偏偏是无法驾驭的东西。古往今来,有谁能以一己之力与大自然相抗衡?那不是
活腻了找死是什么?

  杨存极快地左躲右闪。好在修炼至今,所有感官都已经相当灵敏,就算不用
回头看,也能清楚察觉危险的位置并且快速避过。三丹或是四丹在人类的世界里
也算是佼佼者,即使不像杨术的六丹一样变态,也没有多少人胆敢小觑。而在这
个世界里就只有逃跑的分了。

  汗流浃背,上好锦缎的儒裳已经被不时落下的火点烧得破破烂烂,此时的杨
存狼狈到连自己都感到汗颜。

  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喘息着四处逃窜,杨存终于还是掌握到一点被攻击的
规律。怒从心来,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狗屁的自然现象,而是有人于后面指使。
飞逝、陨落、演化,周而复始,没有止境。

  在这样的循环里,一股不正常的能量正源源不断往天空输送。

  暗算?龟孙子,别被爷逮着,要是收拾不了你,爷我就跟你姓。

  若是感觉没有错,那个暗算他的人就躲在一层看不见的结界里。要不是危险
呼啸着逼近,又随时有须命的可能,说不定爷还有兴趣跟他玩玩捉迷藏的把戏。
但是现在偏偏是生死一线间的关头,而对方似乎也吃定他这一点,趁着他措手不
及、应接不暇的机会搞偷袭。

  好、很好,你觉得我没辙了是吧?杨存怒从心来,恶从胆边生,干脆也豁出
去了,猛然止住脚步回头,催动内丹,激起一层防护。

  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呢,你以为小爷我吃素长大的啊?今儿个就叫你看看
爷的手段。额头的汗水如雨一般地下,有些已经成功地穿过眉毛,流进眼里,火
辣辣的疼。杨存却根本顾不得擦拭。命都快没了,这么点疼痛又算什么?顶多就
是视线模糊一些罢了。

  这压根儿就是不要命的做法,那阵陨石的攻击如此变态,若是失败,后果根
本不用想,就可以直接考虑找阎王太爷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穿越一次时空玩
玩。

  下次做个普通的公子哥就成了,这人上人的日子还真不是谁都消受得起。

  当然,像杨存这种和英雄两个字压根就沾不上边的人,说到视死如归,也可
笑了一点,所以升起防护层以后,便瞬间移动往十几米远的地方观看。

  以身试险?抱歉,爷还真没有那种习惯。

  带火的陨石以最强势的速度冲来,与那「这着淡淡金光的防护层越来越近,
直到最后完全相撞。

  「砰……」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现场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如果不是杨存的反应快赶紧
转身闭眼,恐怕在那样的光辉下,那双望尽美人春光的眼睛就不保了。要是非要
比较的话,用原子弹爆炸形容也不为过。

  接着散播开的就是一阵一阵让人发狂的热浪。

  毕竟是魂体,即便疼痛等感知都尚存,却比真实的肉体来得迟钝,能承受的
强度也高。望着在热浪中被毁去的那些火红的石,燃烧的树,杨存狠狠吐了口唾
液。

  「乖乖,要是我进来的是肉体,恐怕这个时候连个骨头渣都不剩了吧?」要
知道,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和这块地一样的质地啊。「可是,我的力量什么时候这
么强了?」杨存自言自语地说道,手掌一翻,看到跃跃欲试且兴奋异常的内丹。

  其他的没有什么,唯有林管那一颗跟吃了兴奋剂一样颤抖,大有挣脱钳制的
意味。

  许久之后,一切终义复平静。平静而已,周围的景观与原本灵得实在太大了。

  那些障碍物统统不见踪影,被一望无际的荒芜取代,那些很快就能从土里长
出来的东西也没有复苏的痕迹。正是因为没有遮拦,其中一片与别处不同的地方
就引起杨存的注意。

  其实那种不同也不是以肉眼所见的样子不同,至少看起来还是一样。但不知
道为什么,每当看到那里,内丹就变得更疯狂。

  不正常,很不正常。前世的痞子经历告诉自己,要是有什么东西不正常,那
么揭开以后绝对会有些见不得光的存在。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等等,风?这么一个热死人的地方哪里来的风?心中大喊不妙,再看,杨存
呆住了。

  漫天陨石继续开始它们光辉,唯美的陨落。

  「妈的,还来啊?」

  马不停蹄般的继续狂奔。不过这一次有了目的和目标,朝那块不一样的地方
前行、进发。

  不过数米不到的地方,手中激起光华,杨存连想都不想就直接砸了过去。又
是一声巨响,那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地方居然凹陷出一个大坑。果真是防护层,
内里渐渐透明,有一个不断地变换形状的血红色台子,上面一张熟悉的面孔冲着
杨存诡异一笑。

  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熟悉,因为只见过一面而已,但是在看到那抹笑意的时候,
杨存便惊觉不妙。

  一块三米见方的陨石已经来到头顶,绝对会在一秒内砸下来!想躲避根本就
是不可能的事。

  靠,算我倒霉,要是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抓光所有的红蛇,剥了它们的
皮缝起来当鞋穿,并把骨肉剥碎熬汤,然后拿去喂狗。

  没错,在防护层里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条鲜红的小蛇,蛇脸上是诡异至
极的笑容。

  炎龙。

  闭上眼睛等死的过程里,杨存忽然想到其实之前感觉根本就没错,那条蛇真
的咬了自己。至于为什么没有伤口……

  时间寂静无声,杨存不带表情看着炎龙,纵然心中已经恨得要将它挫骨扬灰,
脸上也不露出一点情绪。

  对面这个家伙似乎有读心术,他不敢露出一点惬意,怕被它瞧见就再也没有
翻身的机会。

  越是如此,炎龙脸上的表情越表现出一种嘲讽到轻蔑的样子。

  区区一条蛇而已,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这未免太不科学了,但是这些
却都是杨存真真切切看到。

  「哼,别以为你化解我的攻击就拿自己当诱饵,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克星。」
极为年轻的男声带着深入骨髓的魅惑,那样的魅惑令杨存想吐,尽管炎龙的话并
不是针对他说。

  在杨存头顶上方悬着金刚印,光芒四射,似要绕花人的眼,而在几分钟之前,
它还救了杨存的命。

  陨石与他不过就是咫尺距离,反攻或者闪避都不可能。在一条以蛇体出现鲜
红畜生得意的笑容里,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一刻,除了愤怒和心如死灰之外,杨存念及的就是那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你说自己要是知足常乐,带着几个美人去游山玩水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不管
什么皇太孙、什么药尸含毒的事,又哪会变得如此啊?杨存悲从中来,一瞬间便
感到有东西破体而出。

  金光大作,能将出场演绎得如此奢华者,除了金刚印以外,恐怕没有其他东
西比这更大牌的了。生的希望突如其来。

  不知道金刚印本身是怎么发动反击,那一刻一动也动不了的杨存只感到一股
强大的能量。而且令人感到怪异的是,那股能力强到能摧毁一切,却偏偏不会伤
及自己。身上那些被陨石的火星腐铀而且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以肉眼所见的速度
慢慢愈合,后来,他的周围都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杨存知道自己并不是金刚印的主人。金刚印本来就是极强势的存在,在自己
没有足够的力量以前,根本别想要驾驭它,他们现在只是相互依赖的存在。金刚
印需要在自己的身体里潜伏,自己则需要金刚印的力量。两者互不干涉,就像……
嗯,最陌生的……朋友。

  在炎龙蔑视的话语出口之后,杨存感觉到金刚印生气了,怒火冲天,在他的
身体里熊熊燃烧。

  外面是火,体内也是火,这样的感觉实在令杨存苦不堪言,也从炎龙的话里
听出一些讯息。

  五行之力,相生相克。火克金,是不是就代表这条应该是火之灵的小蛇是金
刚印的M 星?所以金刚印才会那么生气?

  这个念头刚起,杨存就从高空直接摔了下去。虽然不疼,不过那姿势也实在
够难看的,不仅大头朝下,而且双脚朝天,哥的形象啊……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金刚印再次回他的身体里睡觉去了,并且没有再次出
来的意思。

  是因为自己动了「炎龙是它克星」的念头?杨存心中一动,这是不是说明自
己现在和金刚印心灵相通的?没有时间尝试沟通,现在还是先对付这个明显笑意
不善的东西要紧。

  既然它会说话,那么沟通也就不是问题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我哪里惹到你了?」开门见山地直接发
问,这也是杨存困惑不已的地方。

  「不是,恰恰相反,是因为我看上你了。」炎龙摇头摆尾,煞有介事的说着,
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杨存想喷血。

  「我靠,被你看上就要杀我?有这个道理吗?那是不是你恨的人反而会以礼
相待?」畜生果然就是畜生,连做事的方法都这么另类。

  「你说谁是畜生?」本来是好好说话,炎龙却突然生气了,身上那些鲜红的
颜色妖艳到令人不敢正视,迅速窜起三丈高的烈焰,骇得杨存硬生生后退了几步。

  「我没……」狡辩还没说出口,在这炎热到令人抓狂的空间里,杨存竟然打
了一个寒颤。「畜生」二字当真没有出口,可是它怎么会知道?那颗鲜红的内丹……
难道……汗,流得更多,杨存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嗯,你想得没错啊。」小蛇脸上的得意成功地让杨存哭了。它说:「我的
感知就在你的身体里啊,所以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危机感铺天而来,有什么比一想一念间的心思都被对手掌握得一清二楚来得
更加恐怖?脸上的表情石化犹如刀刻,杨存僵硬着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炎龙的第一次见面不过是几个时辰以前的事,那时候只觉得这个东西怪异,
实在没有别的了,直到后来就莫名其妙被它咬了一口。

  难道是因为咬了一口的关系?「不是。」小蛇否定得很干脆,神秘一笑,道:
「你再继续往前想。」

  果真它能读懂自己的心意,可是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似乎从
金刚印破体而出开始,一切就变得都不一样了。

  想不继续处于被动,就只有清空所有想法,放任大脑呈冥想的状态。

  这并不是容易的事,很多时候大脑不受意志支配。不过有了在老道士那里修
炼的经历,虽然撑不了多久,但是七,八分钟还是可以。

  平稳了心绪,杨存屏摒所有杂念,开始专心应付起炎龙。并不是真的回忆,
谁知道它是不是设好了圈套?杨存心中逐渐淡然,盯住炎龙的眼神冰凉入骨。杨
存冷冷开口道:「说出你的目的吧,究竟想要如何?」

  蛇没有眉毛,所以皱起眉宇的动作就显得非常可笑。略等片刻,望向杨存的
目光中也带着不解。其中的缘由杨存自然明白,它大概是因为窥测不到自己的心
意而诧异吧?

  不过炎龙并没有纠结太久,很快就恢复诡异的状态,盯住杨存,用霸道且理
所当然的语气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啊,就是看上你了。」

  「嗯?」杨存皱眉表示不解,出言问道:「然后呢?」

  「然后?」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炎龙才说:「然后就是你的身体里已经
有了那个杂碎,所以我不爽,非常不爽。」

  杂……碎……心中的怒气又突然出现,而且还是来自金刚印。杨存实在搞不
明白,究竟是金刚印怕了炎龙还是怎的,居然这么能忍气吞声?

  「对啊,」炎龙点点头,语气相当认真,开始很有兴致地为杨存解说:「一
般人入不了我的眼,我看上你是你的运气啊!可是你的身体里已经先被别的东西
占领。」

  不是杂碎就是东西,这炎龙对金刚印也着实可以。

  「然后呢?」为什么嗅到了一丝不同于平常的味道?

  「然后?什么然后?」诧异一下,炎龙便反应过来,道:「这是我的失误,
为了不留下我眼光不好的证据,我只好杀了你。」

  能将杀人的理由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且冠冕堂皇,实在是……

  不过杨存并没有答话,只是好整以暇看着它,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就算没
有金刚印,它以为杨存那么好杀吗?

  「不过好像真是不太容易。」炎龙的神态更像是自言自语,继续道:「它既
然护着你,想要你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会变得麻烦很多。不过……」瞥过来
一眼,炎龙的笑诡异而魅惑,叫人不安得很。

  「哈哈,还是我聪明,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啦。」蛇有手吗?没有,若是谁
非要为它添上,就是画蛇添足的蠢事。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没有最怪诞,只有更反
常。杨存眼睁睁看着那条小蛇幻化出一双小手,像是人类已经想到好办法那样得
意地拍了一下,目露狡黠,然后迅速不见。

  「那就是以武力取胜。我和它进行一场争夺,谁赢了,你的身体就是谁的。

  当然,这不是因为你的身体特别出众,只是面子问题而已。「

  面子……一条蛇也要面子……这是什么世道?

  杨存盯住自鸣得意的小蛇,缓缓开口:「要是那样,我会如何?」不是多心,
而是对方的眼神已经很明确地表明这建议绝对不会像它所说那么好。「唔……你
啊?」眨着小眼睛,炎龙端详得很不正常,望着杨存直笑道:「也不会太严重,
就是断个胳膊少个腿,顶多变成痴呆。你放心,就算我不保,那家伙也会保住你
的性命。当然,这不包括失误。」

  好,很好。

  杨存的脸完全变色,盯住炎龙就是一个猛扑,道:「靠,爷就算死也要你陪
葬。」同时手中激起光华,并朝炎龙攻击。

  打蛇打七寸,他可盘算好。

  可惜,那记攻击尚未落到炎龙的身上便被弹开。炎龙笑得极为轻蔑。

  「果然是个傻子,你的内丹中带着金刚印的力量,火克金,又怎么伤得了我?」
说完这句话,炎龙的眼神就变了。没有戏谑,还被森森的寒光所代替,冷酷、残
忍、嗜血、绝情,幽幽绿光是一条毒性很强的蛇所具备。

  嘴一张,数尺长的火焰喷射过来。早有准备的杨存一边后退、一边建立起防
护层,还是从头发嗅到明显的烧焦味,身上的灼热感几乎让他失去理智,被烈焰
吞噬的感觉只有一个痛字可以形容。

  痛,肌肤像要裂开了,灼烧的痛楚迅速传遍四肢百骸。在火光中杨存看到外
面炎龙的笑,听它洋洋得意地说:「我最恨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人,就给你一些教
训好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我还没有玩够。」

  若是侮辱,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觉屈辱?在悬殊的力量面前只有受辱的分
吗?抱歉,这条定律对杨某起不了作用。自不量力是吧?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什
么是力量。

  眼中散发出炙热的光,杨存开口,将胸肺间那口浊气尽力怒吼出声:「啊……」
炎龙蔑视的瞳孔里,看到一团根本不甚强烈的火焰向着自己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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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京城的来人

  炎龙的眼神是轻蔑的,望着瞳孔诡异的杨存,笑起来蛮不在意,道:「莫非
你脑子抽筋不成?五行之力,我本属火,你拿火来对付我,不觉得可笑?」

  也不是说炎龙故意要嘲笑他一番,此事想想事实也是如此。拿火对付火可是
真正可笑之事,况且在五行之灵中,炎龙还是自负最出众的一个。

  地奴心智未开,不过就与几岁的孩童无二,金刚印那厮更差劲,连个形态都
不敢演化出来。唯有它够灵活,在这芸芸众生中游走,对人类的心思也有一定了
解。杨存被它玩弄得失去理智,胡乱发泄一般,也不用全力,只需轻轻松松张嘴,
喷射出不大不小的火焰龙过去。

  幸好是如此,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两火相会,这攻击并没有照炎龙的设想吞噬杨存,然后再给他一个教训,而
是……

  「怎么回事?」炎龙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眼睁睁望着两火合而为一,
而它们的方向也不是向着杨存,居然是它?

  「咻!」来不及反应的炎龙被自己发出去的攻击击中,被射飞好一段距离。

  它勉强抬起脑袋,嘴一张,一大口带着火焰的血立刻喷出,不过很快就被地
面吸收,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果说之前它是诧异的话,此刻就是震惊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也许
是打击太大,炎龙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连连摇头喃喃低语,眼中还带着一丝恐惧
的味道。

  被一个能力明显不如它的凡人伤到,而且根本看不出那记攻击的门道,这让
它的心中十分惊骇。望着同样狼狈的杨存,忍住五脏六腑被震伤的痛楚,炎龙出
声:「你……怎么做到的?」

  杨存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炎龙连番的攻击几乎耗光他所有的力气,金
刚印的救治只是表层,那些内在的伤害还是存在。用劲全力使出最后一击之后,
杨存就倒地不起。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一条神经、每一寸骨络,没有一处不痛,
还不只疼痛,更伴随着要人命的灼热。

  现在他懂了,金刚印并不是要帮忙疗伤。在嘴角鲜血不断滴落,尚未到达地
面就直接化成一股白烟、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时候,杨存的身体还是安然无恙。

  这不是因为他厉害,在炎龙自己创造的世界里,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关键
时刻还是多亏有金刚印帮忙。

  炎龙的问话杨存并没有忽略。当然也没有回答的打算。刚才的攻击有多大威
力他不是很清楚,不过看炎龙的样子,在短时间内应该能休息一下吧?

  咧开嘴,随着不断从喉间涌出的鲜血,杨存笑得相当欠揍,答道:「你猜。」
整个世界开始有了莫名躁动,杨存清楚感觉到炎龙真的生气了。在它阴寒的目光
中,感觉自己正被一股大力牵扯着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想走?做梦。」炎龙冷哼,空中顿时风起云涌,气象万千。在隐隐像是吞
云吐雾的幻象中,突然出现一只火焰大手,直接朝杨存抓去。

  「不好。」杨存暗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居然没有一丝慌乱,心中一片
清明,想起老道士的一句话。

  「散形、幻影、跌破,遁……」同时杨存也在心中暗暗默念道:「此乃幻象,
并非真实存在,此乃幻象……」

  大手袭来,杨存化成繁星点点。此刻他本就是魂体,能这样变换样子也并非
不可能的事。但是在那一瞬间,他还是清楚感觉到被烈焰包围,整个人就像燃烧
般的剧痛。

  「靠,这不是幻象吗?怎么会有这」SR实的感觉?「

  最后看到的是炎龙恨绝的眼神。

  完了,招惹到一个不该惹的煞星。

  再睁眼,就是一双开了细缝的两只红桃,骇得杨存直往后退,却浑身都开始
发疼,动弹不得。

  「爷,您终于醒了。若是您再不醒,怜心……怜心……」

  抽抽噎噎的啜泣,没有黄莺般的婉转,带着丝丝嘶哑。杨存惊魂未定地定睛
一看,才发现跪在自己跟前的是高怜心,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造型相当怪异的
镂空木质床上。

  高怜心许是哭得太狠了,两眼又红又肿,完全没有一贯的风采,看得杨存心
疼不已,想动手将佳人揽进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却未能成功。

  「你可总算醒了。你之前可吓坏我们了。若是你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我的
罪过可大了。」这粗狂不客气的声音除了龙池还有何人?

  沉浸在美人垂泪温情中的杨存不满的抬起头,想示意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住
嘴,结果却看到脸色铁青的刘奶奶双眼一闭就朝着一边倒去。

  「师父……」

  「奶奶……」

  替刘奶奶把过脉象之后龙池的脸色缓和下来,向高怜心道:「没事,师父她
老人家只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子就会没事,由我照料着就好,你还是去照顾国公
爷吧。」

  龙池身形高大,刘奶奶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显得更娇小了。看着抱起刘奶奶离
开的龙池,杨存想到的居然是之前关于龙池是不是看上刘奶奶的念头。

  自己先替自己恶心了一把。

  不知杨存心中所想的龙池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对低头垂泪的高怜心道:
「奶奶房中不是有刚研制出来的琼浆玉液?」

  高怜心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对杨存道:「爷睡得时日久了,喉间干渴,
难免发不出声。我这便去取药为爷润嗓。」

  琼浆玉液?听起来可是酒名。杨存暗想:怎的又变成药了?不过想到高怜心
的话又是不解。什么叫睡得时间久了?在炎龙的世界里顶多不过半天的工夫罢了。
等到想要再问的时候,房中哪还有其他人?独独只留下自己一个。

  前前后后思索一番,还是觉得这炎龙招惹得莫名其妙。就算它的灵知在自己
的身体里,也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才行,细细思量,还是找不到那个所谓的
契机在哪?自己记性不差,这样出众的蛇绝对是头一次看到。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角度想。

  第一次感觉到不对劲在哪里?心中一动,杨存想到一个可能。

  对,他妈的绝对没错,在那之前爷都好好的,居然在现实中也被人暗算?眯
眼咬牙,杨存心中已经是一片漠然。等到要再认真回想一遍时,去拿药的高怜心
已经回来,只得暂时搁浅。

  她不会是跑了吧?哼哼,就算将整个大华国翻个底朝天,也绝对要找你问个
明白。我们再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杨某混得这个敬国公厉害。

  现在总算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叫琼浆玉液了,丝滑如上好的绸缎,不用多,一
口下去,喉中不适悉数散去,声音也恢复正常。

  「怜心,你也喝一点吧,听听你那嗓子都哑成什么样子。」虽然能开口说话,
身体却还是疼,就那么躺着看着为自己忙活的美人,杨存说道。

  高怜心微怔,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不看杨存,只是微低着头,道:「是哑
了些,可是污了爷的耳?我这就……」

  「傻丫头。」杨存哭笑不得,又不能动作,只对高怜心道:「来。」

  对于杨存的命令,高怜心向来都会遵从,此刻也不例外。纵使因为误会杨存
的意思而感到难过,人还是缓步上前在杨存身旁坐下。

  休息一段时间,虽然还是起不了身,抬个胳膊还是没有问题,精神也比刚睁
开眼那阵子好上许多。揽过高怜心的肩头,让她俯下身子趴在自己身上,杨存以
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她滑润的脸蛋。

  「你胡思乱想什么啊?爷几时嫌弃过你了?不过就是听你哭坏了嗓子心疼。」
胸膛上方的美人身子抖动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伸手压住,杨存的嘴角缓缓绽开,继续道:「不过话先说好,若是你以后再
继续这样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爷可是会真的生气喔。」

  「爷……」高怜心抬头,语气哽咽,婆娑泪眼中带着一丝刚毅,说:「怜心
一日为爷的人,终生都是爷的人。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种类似告白的话让杨存心中感叹不已。古代女子多坚贞,不论是自己前世
那个时代那些吃饱撑着没事干、打着研究幌子,实际上却不停窥探人家隐私的文
学流氓们说的,还是因为她们没有多少出轨的机会,或是她们思想愚昧,在这一
刻,杨存的心中都很感动。

  有一个女子愿意没有要求待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不管是哪一个男人都会动
容吧?何况这还是一位绝代佳人。「怜心,我想亲亲你。」

  「爷,您……」知道杨存动作不便,高怜心红着脸送上自己的红唇。

  夜色正浓,时光静好。

  不过杨存的心可是一点儿也不静。

  该死的破虫子,若不是你捣乱,爷现在已经是高床软枕,都不知道享受过几
回美人温存了,还用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明明心里想得要命,却是有心无力。

  「怜心,刘奶奶是怎么回事?」细细地抚摸着高怜心的后背,杨存问道。本
来是打算用这个动作缓解一下心中的躁动,结果也不见得有多少作用。

  「奶奶……刚才我去看过了,她没事。就是为了救您回来导致精力衰竭,有
龙公子在,帮她调养一下就没事了。对了,爷,奶奶说您是魂魄离体,可是真有
此事?」说到担忧处,高怜心起身用手压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害怕的样子。

  「呃……这个……是。」知道解释起来麻烦,那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事说给她
听也未必能了解,只好含糊其辞地应承。杨存心中想得是,刘奶奶的修为也未必
就能高到可以轻易将自己的魂魄从炎龙的世界召回来,她一定是凭借某种力量。

  除非自己看错。

  不过她到底凭借了什么?居然能与五行之力抗衡?找不到答案,至少在短时
间内找不到。刘奶奶对自己有所隐瞒,而自己也没有让她非说不可的立场。

  「对了怜心,我昏睡几天?」

  「回爷的话,您可是整整睡了七日。」

  「什么?」杨存大惊失色。

  山中不知时光几许,七天和七年也未必会有很大的区别,但是花花世界有。
七天的时间足够让那些不安分的人做出很多事了,也不知道现在山下已经乱成什
么样子,可别超出掌控才好。

  「怜心,替爷发道讯息出去,让杨通宝来接我回去。」自己回去不可能,不
过外面的事情又不能不理。

  「爷,您这是急着走吗?」高怜心自是无限的不舍。

  「放心,等那些破事一了,爷就接你进门。再说时敬天他们为刘奶奶修缮的
府邸应该也差不多了,到时你下山,我们不是又可以天天见面?」不忍美人失落,
杨存微微仰头在那如同上好羊脂玉的脸颊献上一吻。

  以高怜心的身份,想堂堂正正、明媒正娶进入杨家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曾经
是官宦之家,不过一入青楼的门,哪怕身子再清白也是无用,等于有了一个洗不
掉的污点。不忍让她委屈,等事情一了就先回去和二叔他们好好商讨一番,说什
么也不能让她没名没分。

  做不了正室,侍妾也行,就是不知道怜心的心中会做何感想。

  罢了,眼前的事情要紧,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好对付随时突发的事故。赵沁
云、白永望,这两个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不小心一点不行。

  因为太过疲乏,杨存一觉睡到不知今夕何夕,等到醒来,人已经回到一品楼
的客房中。托着腮帮子眨着一双纯真水润的大眼睛,安宁小丫头守在床前,见著
他醒来倒是笑了,道:「爷可总算醒了。」

  随后就有一声不甚严厉的喝斥传来:「宁宁,不要多话。见著爷醒了还不去
端水伺候爷洗漱?」

  安宁吐着舌头走了,乖顺的安巧过来,伸过小手在杨存的额头试着温度,道:
「爷感觉可有好一些?刚刚还有些发热呢。」

  在跟炼狱没什么区别的炎龙世界待了那么久的时间,不热才怪。安巧手上传
来的冰凉感触甚是舒服,见她要缩手,杨存便忙伸手按住。

  「你的手凉,放着舒服,多放一会儿。」

  安巧低头巧笑了一下,道:「爷是舒服了,门外候i 两位大人可慧了呢。」

  「嗯?谁在外面?」

  「当然是杨大人和王大人了。」安巧应着,安宁已经端着水盆过来,便道:
「爷要见他们吗?先让我们伺候您梳洗吧?」

  杨通宝和王动?那肯定有事了。他不敢马虎,借着安巧的手起来,杨存感觉
身上好了很多。

  「怎么了?」梳洗完毕,整个人神清气爽,看到进门来的两人都是一脸凝重
之色,杨存心下一凝,开口问道。

  「回公爷,没什么大事发生,就是杭州最近有大批不明人士出没,也有很多
不合情理的军事调动。」杨通宝率先出声对杨存拱手道。

  「嗯?没人管吗?」杨存随意问道,心里却明了,这大概就是定王赵元明的
后备军了。

  「没有,不仅如此,他们还有武器。」杨通宝道。声音中的冷绝,恨不得立
刻出去将那群妨碍社会治安的人剁了。

  比起心存正义的杨通宝,身为杨家老一辈的家将,王动更关心的是杨存的身
体。

  「少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听高小姐说您受伤了?」因为刘奶奶在休养,
龙池又不方便露面,他们上山接人时接待他们的就是高怜心。虽说是妇道人家,
不过因为熟悉,也就免去不少不便。

  「哦,我没事。对了,定王世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说起这个,嘿嘿,最近那小子可忙坏了,整天在府中接见政客名流,没有
一点要回他老子驻地东北的意思,反而似乎还有想在杭州扎根的打算。」说话的
人是王动,赵沁云那边的动静他可是一直盯着呢,说完看着杨存若有所思的脸,
又无不惋惜地道:「可惜那小子警觉性实在太高,用的都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人,
我们的人混不进去,也不知道他们都谈论些什么。」

  「还能谈论什么?」杨存冷笑不已,又想起那件一直搁在心里的事,问王动
道:「我上山以后,可有人送人去国公府?」

  「嘿,少爷您说那个啊?那小子嘴可真硬。不过有我这个老家伙在,他绝对
不敢造次。少爷可以随时过去问您想问的。」

  「那就好。」杨存沉吟道:「那就现在去吧。」

  「公爷,现在可不行。」杨通宝望着杨存摇头道。「嗯?莫非还有事?」杨
存挑眉诧异言道。

  「是。公爷,京城来人了,要见您,说是奉旨……」

  「人呢?」杨存心下一惊,人也站起身来。望着杨通宝后又道:「来了几日?」
奉旨?老皇帝这时候派人前来,莫非是要召自己回京?当日给自己的密旨还不曾
打开过,也不知道他要自己来杭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况且现在自己虽然有了封
号,不过杨家的兵力多半还是在杨术手上,就算召自己回去,也未必有用。

  「已经三日了,因为您一直没有回来,属下便安排他先住下。」杨通宝道:
「说是奉旨前来,非得亲眼见您一面,不过他自称的身份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嗯,既然是代表皇上来的,那就见一见吧。安巧,替我换一身正式一点的
衣服。」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知道这个贴身侍卫是个怎样的人,若是穿着邋遢,
让他在老皇帝面前告一个大不敬之罪可就糟了。毕竟自古君子好惹,小人难缠。
「是,爷,要正式的官服吗?」安巧应道,示意妹妹去找衣服。

  「不用,不用官服,正式一点的衣袍就好了。」杨存摇头。这当官可也是一
门艺术活,虽然不甚熟练,不过有了前世那些尔虞我诈的官场小说,心中还是有
一定的底。若是穿着太过正式,只会显得自己胆怯。

  看着安氏姐妹取新衣去了,杨存才问杨通宝道:「人现在何处?」

  「公爷,他听说您已经回来,一早就在前厅候着了。」杨通宝回道:「已经
等了个把时辰。」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应付一下,说我随后就到。」吩咐完杨通宝,并眯眼
沉吟片刻过后,又对王动道:「关于那人的审问就有劳动叔,我便不过去了,你
只要给我答案就好。」

  「是,少爷。」上了年纪的王动没有一点与年龄相符的沉稳淡定,听到杨存
的话,眼中反而大放异彩,道:「您就瞧好了吧。」

  一个眼神杨存就明白,那个弄巧成拙前来替自己报信的人准备要有一顿苦头
吃了。也不是非要问个明白,只是这种糊里糊涂就想拿自己当枪使的事来得实在
太过令人恼火。

  等收拾妥当之后,杨存才迈着步子往前厅走,不疾不徐,一点儿也不着急。
踏进门口,除了对自己行礼的杨通宝外,果然还有一个气质非凡的年轻人,若不
是提前说了他的身份是个侍卫,杨存都几乎要认为这位也是个龙子龙孙了。

  「公爷,属下先行告退。」杨通宝拱手道,见杨存点头,便躬身退出门外。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国公爷不曾吩咐,他也明白。

  一袭白色暗纹锦袍,发冠梳起。见到杨存行来,他连忙弯腰行礼,道:「见
过敬国公。」声音有些低沉,不像一般自然的继,很奋里人《口量刻里变过C 照
理说,一个小小的侍卫见到自己再怎么样都应该行大礼,至少叩拜免不了,只弯
腰拱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杨存并不多计较,眼看对方伸出来的手光嫩白晳,
怎么都不像常年握刀剑的手。

  古代那些达官贵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豢养一些宠侍,因为是弯腰的动
作,看不见来人的相貌,不过总体的感觉清秀可人,甚至隐隐还有一些贵气隐藏。

  盯着眼前之人同样白晳的后颈,杨存想,莫非这个是那位老皇帝的宠侍?

  首先想到的就是菊花台,当然,要是这时候一个忍不住唱出来,可就不光不
给这位小侍卫面子,而是关于皇帝的隐私……

  「咳咳。」握拳置于唇边,杨存假意咳嗽两声才道:「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杨存耳聪目明,明确地捕捉到对方在起身那刻悄然吐出的一口气。怎么?他很紧
张?是心中有鬼,还是自己真有那么可怕?

  为了进一步试探,杨存故意上前一步。

  那人果然赶紧退回两步,意在不与他接近。

  在这一进一退之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窜进鼻腔。杨存皱眉,想起这似
乎是栀子花香?一个大男人用这个?不过想到他可能是自己猜测的身份,也就了
然了C 一眼望过去,杨存顿时愣住,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盯住对方珠圆玉润的
小巧耳垂,笑得更意味深长。

  「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在下姓越名隆,大人二字不敢当,公爷唤一声越隆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关系,这位越隆侍卫本来就长得唇红齿白,肌
肤更娇艳似雪,现在染上一层淡淡的粉晕,看得杨存心痒难耐,恨不得直接冲上
前品尝一番。秀眉青山远黛,双眼暗含秋波,小巧挺翘的鼻梁在鼻翼轻微的鼓动
间很是诱人。还有身上那种无论是安巧、安宁,甚至高怜心都不具备那种与生俱
来的尊贵之气,若不是他的声音作祟,杨存都要好好讨教一番他的身份了。

  至于李彩玉那自然差得太多。不过一想起李彩玉这个名字,杨存的眼睛还是
微微眯了一下。

  「越隆?倒是个好名字,有气势。」可惜就是为人娘了一些。杨存暗笑,心
中已然明了,也不点破,道:「不知越隆……侍卫前来,是奉了陛下的什么旨意?
圣旨何在?」

  说侍卫也是客气,就他这个细胳膊细腿的样子,有危险还说不定是谁保护谁
呢。越隆的神色微微问了些,躲闪着不肯与杨存看似柔和实则犀利无比的眼神对
视,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鼻尖道:「没有圣旨,是……口谕。」

  那副忐忑谨慎的样子怎么那么容易惹人犯罪呢?暗暗吞了一下口水,杨存沉
下脸,冷笑道:「口谕?那杨某怎么知道这口谕是当真来自圣上,而不是别人,
比如说……是你有意捏造?」

  像是没想到杨存会突然变脸,越隆猛然抬头,脸上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也
不多解释,只从袖中掏出一物呈了过来。道:「皇上一早便想到公爷谨慎,特意
让属下拿了这个过来,说公爷一看便知真伪。」

  「哦?」不置可否地挑眉,杨存在拿取越隆呈上来的东西时,故意捉住了他
的手。柔软无骨,绵滑细润,这种手感从来都没有过。

  一个人过着怎样的生活,看他的双手就知道。这种销魂蚀骨的触感,杨存敢
保证,这位越隆侍卫别说是粗活了,连细活都未必做过吧?

  「啊……」被杨存轻浮的动作所惊,越隆惊呼一声,快速缩回自己的手,脸
色顿时变得更加红润。

  杨存也不解释,只笑看着他明明生气了却又隐忍不发,颇有几分魔门女子在
金刚印的世界里受辱时的样子。手伸回来时,掌中多了一件东西。想来自己此刻
的笑意肯定纯洁不到哪里去,都要吓坏这位妙人儿了。

  一枝晶莹剔透的玉笔不过就是与小孩的指头一般长短大小,一时也看不出来
是什么玉材,只觉得比羊脂玉多了几分透明,比青玉多出几分飘渺,如水晶般的
透明,又带了些玉材特有的凝重温润。

  当然,引人注意的还是被封在玉里的东西。

  小小的一条正欲腾飞的龙,呈火红色,被禁锢在里面。看得久了,让人不禁
感觉那本身似乎就是活的,像是一条永恒的生命。

  这东西可敏感了,谁要是有胆子私藏这个,恐怕就要等着被抄家灭族,还会
被诛连九族。

  收起所有不正经的神色,不管心中作何感想,杨存还是老老实实跪了下去,
口中三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敬国公请起。」

  也不知是不是杨存惹到他,越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斜睨着杨存,眼神
中有了诸多不敬,道:「皇上口谕,世袭敬国公杨存忠心为国,实乃寡人之幸。
现命其潜心守在杭州,若发现有任何不利于朝廷、寡人的反逆之徒,准予先斩后
奏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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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被谁算计

  原来那老皇帝每日待在深宫中,还真的不是傻子。也许哪些人有反叛之心,
其实他心知肚明吧?这也更印证萧九的话,那些神秘的黑衣人当真是大内的人。
问题是这道所谓的口谕。

  操,他妈的,这是坑老子吗?老奸巨猾的皇帝明明就知道杭州现在的形势,
赵沁云、白永望那群龟孙子在这里使劲调兵遣将,手中的人、兵器无一不是早就
备好就等一声令下,这个时候居然要自己守在这里送死?

  先斩后奏?拿手里的一千兵马和对方不知道多少的兵力抗衡,就算要斩,又
该怎么斩?简直他妈的就是放屁。说得好听,忠心为国?是不是等着老子为国捐
躯啊?

  心中已经凉透,抬眼盯住那个气势一下子变强的越隆,杨存冷笑,语气森然
道:「那不知大人可带来多少兵马予杨某?」

  「嗯?」对方明显一愣,像是压根儿就不曾想到这一点,道:「国公爷来时
不是带了兵马?」

  杨存听到自己心中一声毫不留情的咒骂,道:「杨某来时的确带了兵马,这
样吧,杨某自认不才,难以担此重任,就请大人代之在皇上面前回报一声。」这
也是一时的气话,只为挫挫这位侍卫的锐气。若现在是老皇帝本人站在自己面前,
别说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想要自己的脑袋,恐怕都得笑脸相迎送上去。不过杨
存还是真气,皇帝也就罢了,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就算你还有什么尊贵的身份,
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老子才不鸟你。

  即使拿捏再准,人还是嫩的。一看就知道并没有多少阅历的越隆哪里是一骨
子奸诈的杨存对手?只是软硬兼施几句,脸上的沉稳便已然不再,对杨存道:
「那属下会尽快回禀皇上,回请派遣可用之兵给公爷。」

  「那就谢谢越隆大人了。」奸诈的笑意自眼中闪过,杨存笑得好不得意,没
有再多说废话,转身退出,道:「那杨某就等大人的好消息。杨某还有要事在身,
想必大人也公事繁忙,便不打扰了。」

  望着那个离开时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越隆一脸恼意,咬着牙,挥手打掉
桌上的杯盏。

  郁郁葱葱、绵延纠缠不断的蔓藤植物花架下,刚刚在会客时还说有要事在身
的杨存很是惬意地躺在早就放置好的躺椅上,抿着手中的茶,眯眼看着和安巧有
说有笑走来的女子。

  李彩玉。

  这是杨对于炎龙之事认真思索一番之后得到的结论,自己第一次察觉到异常
的时候,正好就是要了李彩玉的那个晚上。

  听龙池说,在苗疆有一种蛊是下在女子身上,若是有人破除她处女之身,蛊
虫就会转移。目前虽然不能确定炎龙究竟在自己身上使了什么手段,不过这问题
十之八九出在她身上。

  「爷。」风姿不同的两个女子同时屈膝。虽然李彩玉在容颜上不能取胜,那
双眼睛却也为她增添不少风采。因为有了怀疑,所以杨存对她也就有了警戒,一
伸手就将安巧拉进自己的怀里,冷眼盯着李彩玉瞧。

  被杨存锐利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李彩玉绞着手指不知所措。这还是她被杨存
要了身子以后第一次见他,也抓不准他的心思,故心中满是忐忑。

  安巧也不懂,看看李彩玉又看看杨存,刚要开口,揽在腰间的大手就加大力
道。尽管年纪不大,她也识趣,乖乖闭上嘴窝进杨存的怀里。

  「彩玉,爷问你,你遇到爷之前是否曾遇过什么特殊的事?」

  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实际上杨存暗中还是蓄了力道。她若是有任何其他的动
作,就在第一时间毙了她。

  抬眼望过来,李彩玉满眼无辜。咬着下唇,似乎是真的认真思考着,片刻之
后摇摇头,道:「回爷的话,不曾。就是之前被客栈老板娘买过,不过又退回来
了,这爷您也知道啊?」

  「我是知道,我现在问的是我不知道的事。」不知是李彩玉的演技太好还是
怎样,从她眼中还真的看不出一丝慌乱,顶多是迷茫。

  「爷不知道的事?还请爷明示。」李彩玉的态度毕恭毕敬,还带着一丝惶恐。
「你当真不知?那爷再提醒你一下。」

  「爷昨儿做梦被蛇咬了,还是一条赤红小蛇。」

  杨存的话音刚落,便感到怀中的安巧颤抖一下,转头过来满眼焦急道:「爷,
您没事吧?」

  「没事,都说是梦了。」杨存随意笑笑,便看到李彩玉脸色惨白一片,「扑
通」

  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公爷恕罪,公爷恕罪。」

  「果然是你。」忍住一掌就要劈过去的冲动,杨存的情绪里再也没有怜香惜
玉的心思,厉声喝斥道:「说,为何要害我?」

  这一回,安巧看着李彩玉的眼光也带着敌意,惊骇地用小手捂着嘴巴,如雾
一般的大眼睛在杨存身上来回巡视,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哪里受到伤害。

  李彩玉面如土色,听到杨存的质问以后泪如雨下,拿手使劲打着自己巴掌,
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当真没想到会对爷不利,它……它只是说要在
奴婢体中放上一滴它的血,帮它找到想要找到的人,就会离开。它说……说不会
伤害任何人……说……要是奴婢不同意就咬了爹的身体……奴婢……奴婢……」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言也有些混乱。不过杨存还是整理了自己想要的内容,抱
起安巧让她坐着,自己也豁然起身问道:「你真的见过炎龙?」

  「什……什么炎龙?奴婢不知,奴婢见到的……就是一只通体鲜红的小蛇。」

  「那它可曾对你说过它要找什么?」不知道名字也是正常,杨存故意这么问,
不过是为了进一步试探李彩玉而已。

  「它说……说要找一个对家……」

  对家?难道是金刚印?心中猛然一惊,然后心开始往下沉。敢情这无妄之灾
还是藏在自己身体里的金刚印招惹来的?五行中,金与火都是好战的属性。炎龙
的智商不低,应该是借由李彩玉寻找金刚印的踪迹,又正好被自己撞到。会有这
么巧的事?他妈的,就算是编剧编出来也没这么狗血。

  似乎在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操控着,可是那又是什么?

  「爷……爷……奴婢错了,您打也好、骂也好,请您别赶奴婢走。奴婢是无
心的,真的不知道会害您啊……」

  声声哭泣,李彩玉的眼中一片水光,哀恸幽伤。那么的纯净,还当真没有狡
诈算计。想来炎龙那个东西利用李彩玉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无心的?」与其说是在责问李彩玉,倒更像是自问。再也没有计较的心思,
杨存只能苦笑着坐回去。

  「彩玉啊,你倒是无心得好,你这么无心一下,可把爷害得够惨了。」心里
已经相信李彩玉的说辞,杨存心中悲催不已。炎龙的受伤只是暂时的,自己完全
是趁其不备才伤了它。等到有朝一日它复原了还不反噬?到时候和金刚印在自己
的身体里闹起来,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恐怕也只有送命的分了。

  哦,对了,炎龙说不会让自己死,顶多就是……靠,真他妈的无心。

  空气中有物体快速靠近的流动声音,下一刻李彩玉就被人掐住脖子起身,双
脚离地,跟一个人偶没什么两样。

  在杨通宝有力的手臂下,李彩玉连挣扎都是奢侈。

  「胆敢害爷,当死!」对杨术忠心耿耿,受命保护杨存的杨通宝应该只听到
杨存最后一句话,眼中皆是冰冷的骇色,加紧手中的力道。

  猛然被掐住的李彩玉双手抱着杨通宝的手臂,再也叫不出来。呼吸不通的情
况下,她的脸色很快就由白转成铁青一片,满眼的恐惧和绝望,逐渐失神的眼睛
努力望着杨存的方向,看得出来是想求救。

  「算了,通宝,你放了她吧。」身为军人,处事有原则的杨通宝是以自己的
安全为最高准则,要是自己不开口,这时候恐怕就是李彩玉的死期了。再怎么说
她都做了一回自己的女人,清白的身子给了自己,杨存实在于心不忍。

  做些卑鄙无耻的龌龊事情还行,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杀人,还是以
无心之过的罪名,再加上对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杨存自认做不出来。

  像魔门女子那样的女人自己都起不了杀心,更别说是李彩玉。如果她是个十
恶不赦的大坏蛋还好说,偏偏……那一夜的春风一度,李彩玉那楚楚动人、呻吟
求饶的模样还留在脑海里,要是这时候知道她是无心之过还将人杀了,杨某就太
他妈的不是人了。

  说是妇人之仁也好,说难成大事也罢,再说李彩玉做的也不一定是错的。五
行之力是每一个修道者都梦寐以求想驾驭的力量,而这分梦寐以求的力量之一就
是李彩玉带给自己的,只是自己修行尚浅,驾驭不了而已。

  就像林管,明知道驾驭不了金刚印还要力拼而行,最后即使落了个被金刚印
反噬的下场也没什么怨言。林管尚且不悔,杨某难道就悔了?

  越想越觉得这李彩玉还真的不能杀。

  「公爷。」杨通宝却是不认同,不明白杨存为什么要留一个偈害了他的人在
身边。这年头生命可是有尊贵之分,损了敬国公的贵体,一个奴婢就算死八次、
十次都不够。

  「通宝,不要冲动。」杨存摇头,笑容更苦涩。这个闷亏吃得还真是有口难
言。望着李彩玉翻着白眼,身子软了下来,杨存声音严厉了几分,道:「这事一
时半刻也说不清,你先放开她。」不然等说完了,李彩玉就只剩下投胎的分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杨存的命令又不能不听。杨通宝还是松开了手,已经窒
息的李彩玉软得跟面条似的,人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安巧乖,去照顾照顾彩玉姐姐。」杨存哄着安巧小丫头道,心中却感慨,
自从这李彩玉跟了自己以后就一直受伤,那晚的暴虐不说,今天更差点就丢了性
命,不知道她是否会后悔跟着自己回来?

  等安巧叫人帮忙把李彩玉抬走,杨存才问杨通宝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爷的话。」杨通宝也从刚才的变故中回神,不过看着李彩玉离开的方向,
脸色还是很不善,可以预见李彩玉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听到杨存的问话,
他答道:「刚刚定王世子来过了,因为怕爷在见客不方便见他,所以属下回绝了,
说爷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一个代表定王,一个代表皇帝,孰轻孰重傻瓜都分辨得出来,所以杨通宝将
人拦下也是合情合理。不过这赵沁云倒是好兴致啊,属乌龟的吗?还将自己咬着
不放了?杨存掀掀唇角道:「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他想请爷今晚赴宴。」杨通宝一五一十回答。那位世子脾气好得没话说,
说了国公爷不舒服也不勉强,直接说要请他赴宴就走了,并没有怎么为难杨通宝。

  「又是赴宴?」杨存觉得自己似乎一个头两个大,这赵沁云是不是太过热情
了些?老子又不是他爹。自己来杭州也没多久时间,算上这回他就请了自己三次。
要是银子多没地方花就讲一声,爷很乐意帮忙啊!要不就兑现,兑现行不?

  收起荒缪的想法,杨存还是不得不承认中华五千年吃的文化是博大精深的事
实,身在官场,这样的宴会似乎就主流吧?

  「是不是又是设在一品楼了?」第一次是白永望他们作陪,把自己捧了个天
花乱坠。第二次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来了个交心加美色诱惑。这回他又想玩什么?

  「爷,不是。」杨通宝否认道:「说是在定王的杭州别院,世子现在下榻的
地方。」

  「嗯?」忍不住浓眉扬起,杨存有些意外,道:「怎么在他住的地方?」王
动千方百计地排不进人去,他这个时候在那里宴请自己,不怕自己做什么小动作?
思索片刻,又问道:「知道还有什么人吗?」不会又是自己一个吧?

  「听说还有不少杭州官员,都是这几天跟世子走得比较近的人。」杨通宝刚
出去赵沁云就来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专门出去打听一番,所以回来得晚
了一些。

  「原来如此。」杨通宝的话让杨存茅塞顿开,冷笑连连,活动着自己的手指
冷然笑道:「他——公爷倒是挺关心啊。」

  杨通宝瞬间就明白杨存的意思,神色一肃,道:「那属下这就前往定王别院,
说您身体微恙,不能参宴。」

  「不用了,」杨存摆摆手道:「没用的,他本来就是为了算计我而来,要是
你说我不能出门,他恐怕会将宴会直接搬到我这边来。我怕吵,还是过去吧。你
到时候找几个好手和我一起去,怎么也要探探这位世子的底。」说完勾唇,绽开
一抹怎么看怎么邪恶猥亵的笑意。

  「是。」虽然应着,杨通宝脸上的担忧仍在。

  老皇帝自认为做事隐秘,派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自称是贴身侍卫的人过
来就以为万无一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他明显低估对手对他皇位虎视眈
眈的程度,以及对他的关注程度。

  若是杨存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侍卫大人一出皇城就在人家的监视下了,能活
着来到杭州也算他的本事。越隆身上并没有多少内力,那就是老皇帝派出暗卫护
着他吧?

  明知道皇帝派人来见自己,赵沁云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宴请自己,同行的还是
几乎等于是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的官员,做到这样路人皆知的地步,他的居心无
非让老皇帝对自己产生猜忌,好逼着自己投靠他。而自己现在和他还没有到撕破
脸的地步,就算拒绝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除非他杨存是精忠报国的忠臣良将。

  然而可惜得很,他杨某人不是。如果可以,甚至想幽默地对赵沁云说上一句:

  「恭喜你,你押对了宝。」

  参加宴会简单,就是回来对越隆解释很麻烦。而且身体里还有一个隐性炸弹
般的炎龙存在,这不是逼人暴走吗?这几天事情太多,除了投机取巧得到林管的
那颗内丹外,杨存的修为一直迟滞不前。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只有乖乖被炎龙
蹂躏的分了。眼看目前距离天黑还有很长的时间,杨存盘膝进入冥想状态。

  老道士说:「无欲无求的世界里,人才能突破自我。」欲速则不达说得也是
这个意思吧?午膳和晚膳也不吃了,赵沁云不是有钱?空着肚子去吃他的。

  然而事实上进入冥想状态的杨存根本就感觉不到饥饿。这一次心境很快就沉
静如水,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原本周遭只是白茫茫的混沌模样,现在看起来
又多了金色和赤红色的霞光。

  也不想什么金刚印跟炎龙,放松之后,就任由自己的意识随意飘荡着找寻那
种能感触到心灵存在的东西。在杨存意识沉淀的那刻,有四颗内丹从他的小腹丹
田处出来,绕着他的身体缓缓转动,周而复始,没有停歇的意思。而杨存闭着眼
的面容安详、唇角淡笑的样子,仿佛就像在做一个美梦一样。

  等杨存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不远处的花间微微一动,许久之后出现一个一
身白衣锦袍的人,慢慢靠近杨存,见他没什么反应,伸出手向他的身上探去。

  樱唇紧抿,泛着微粉的白玉娇颜紧绷着,一双杏眼更充满好奇。

  来人是老皇帝派来的侍卫越隆。

  然而令越隆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手指触碰到杨存衣袍的一瞬间,他的周围
突然散发出一阵强烈的乳白色光晕,很强大的气场,激得他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
的风筝一样直直飞出,直到撞上石亭的柱子才停下,在「咚」的一声巨响中,嘴
一张,就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液。

  愤怒地回头,花架下的杨存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察觉身边的气息不对,转头望去,就看到一脸冰冷的杨通宝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一时惊了一下,连忙出声解释道:「我……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杨通宝冷冷地回答,转身走了,风中远远送了一句话:「要是
你有恶意,在你出现的那刻,你就死了。」

  越隆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这一切,独自陷入冥想的杨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人思考为什么上
一次他周围的防护层还是金色,这一次却变成乳白色?

  自己的意识里没有时间,杨存一坐就是一天,等到华月初上都没有苏醒的迹
象。期间安氏姐妹将饭菜凉了再热,再凉了就重做,也没有盼到他睁开眼睛。

  「动叔,怎么办?时候已经不早了,定王世子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可是公
爷还没有醒来。」和王动一起看着脸色沉静如水的杨存,杨通宝心中有些焦急。

  「迟了就迟了,少爷能去就是给那小子面子,还用怕他不成?」王动则是不
为所动。有什么比提升少爷修为更重要的事情?这可是能光复杨家声望的好机会
啊。

  「动叔。」杨通宝有些无奈了。

  「好了好了,只要有人跟着一起入定,引导少爷回来就好。不过也有一定的
危险性,要是少爷一时把持不住,去叫他的那个人就很有可能会留在少爷的意识
里出不来。」王动缓缓言道,看着杨通宝的眼神有些同情道:「就算要叫,也得
需要一个差不多的,至少必须是意志坚定的人。我可是老了不行。两个选择,一
是我们继续耐心等,二是你去。不过我老人家还是要劝劝你,少爷现在是四丹,
体内还有金刚印,万一控制不住发生什么事,可也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等
王动说完,杨通宝的脸就黑了。望着王动彻底无语:「动叔,你这是拿我开玩笑
吗?」

  「没有,他说得是真的。」

  一声清朗的声音传过来,几人回头望去,便看到杨存缓缓睁开眼睛。

  这种如老僧入定般的冥想最不受时间限制,据说曾经有一个修道者一入定就
是十年。为了避免自己也随随便便来个以年为单位的冥想时间,杨存在冥想前给
自己下一个类似于闹钟一样的时间限制。

  这也是老道士教的,不过还没有具体实践过,今天也就是想试试水温。好在
有用,他按时醒来了。不然若是杨通宝等不及,按王动教的办法鲁莽地闯进他的
意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其实王动的方法也是一个好方法,对于叫醒入定的冥想者相当有用,不过就
是危险了一点。当然这是对待平常的修道者,而不是他现在这种类似怪胎的情况。

  不只金刚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还有一只冷血暴虐的毒蛇能感应到自己的意
识。要是有陌生的气息闯入,就算杨存自己不想,炎龙也会吞噬来犯者的意识。

  不要问杨存怎么知道,因为他也不知道。在最后那段时间,他的感官其实已
经回来了,所以杨通宝和王动的对话他听到了。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就
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就是上述那些内容,来源……好像是金刚印?还是炎龙的
警告?

  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公爷。」和王动一起行过礼,杨通宝暗暗呼了一口气。被吞噬意识?以前
跟着王爷的时候就自认为增长不少见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前所未闻?真是没
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啊……

  「人已经找好了,爷,那我们要现在就过去吗?」

  「嗯,好,那现在就走吧。」杨存点头起身。坐了一天,身体没有因为保持
在同一个动作不变而气血不通,人反而还觉得神清气爽,格外的舒爽。一种说不
出来的气流随着血液缓缓流转,所到之处都像是做了个全身按摩。

  起身伸了个懒腰,安氏姐妹就赶紧拿出准备好的衣裳为他换上,因为手脚利
落,净面梳发也没有耗去多少时间。

  「动叔,要是今天晚上一品楼里有什么不安分的人出没,只要不做出伤害我
们人的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就好。」走到门口,在即将步上准
备好的马车之前,杨存突然对王动神秘一笑。

  王动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

  不过在杨存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一品楼里人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
他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没有现代化照明设施的年代,即使像一品楼这样的豪华型客栈,一到入夜时
分,也会陷入一片黑暗。几盏孤零零的大红灯笼反倒显得格外诡异,就像是暗夜
怪兽的血红眼睛。

  杨存口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就在这样的黑夜里穿着一身黑衣,除了眼睛之外全
都包得密密麻麻的,像鬼魅一样穿梭。他们的目标一致,居然是侍卫越隆所在房
间的位置。

  「动叔,怎么着?」有侍卫上前轻声询问着冷眼旁观的王动道。

  「暂时放着,要是敢乱来,就宰了。」王动冷冷出声,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说完了,便缓步踱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夜,依旧安静。除了听完黑衣人禀告关于杨存前去参加赵泌云宴会的消息后
越隆的脸色沉下来之外,其他一切都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您看,这件事情需不需要先向皇上回报?」其中一位面目冰冷、看起来是
带头的黑衣人征求越隆的意见,话语的内容谦恭,人却没有多少恭顺,脊背依旧
直直挺立。

  他们只听皇帝的命令。其他人想要让他们弯腰屈膝,还真得有那个本事。

  「再等等,这个时候任何轻举妄动都会引来严重的后果,我们不能中了定王
的圈套。既然皇上说杨存可信,那我们就应当给他机会。」话虽这样说,不过越
隆紧紧皱起的眉头却不曾松开过,破坏他容颜的美好。起身叹息,自袖中拿出一
份封了口的信笺,拿起一边的烛台又以蜡重新封上一回,才递给黑衣人道:「火
速送往宫里,务必要等到圣上回话,记住,越快越好,这边的事情拖不得。」

  「是。」应了一声,黑衣人又以极快速度离开。不过在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
还是潜伏着好几个人,以保护这位皇帝使者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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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别有深意的宴会

  暂时压制炎龙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接着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休息一阵子,
杨存觉得自己的身体比正常的睡眠还来得有精神。杨存暗中感觉精力又有了提升,
不过凝神一看,还是四丹。

  也没什么好失望的,欲速则不达,要是提升得太快,很有可能会因为承受不
了而导致气血逆流,就目前的修为来看,还是可以满足。

  四颗内丹,一颗赤红一颗金黄,再加上一个浑浊的半黄黑,还有一颗纯净的,
颗颗流光溢彩。要上哪去找这么精彩的颜色?也不知道要是哪天结出第五颗,又
会是怎样出乎意料的颜色呢?前往定王别院的路程有点漫长,杨存无聊,干脆在
马车里头无聊个彻底,居然自己跟自己打起赌来。

  等马车停下,时间确实已不早了。杨存也不着急,一边下马车一边问道:
「通宝,我们迟了多久?」

  问的不是「是不是迟了」而是「迟了多久」,还真的会让人认为他的迟到是
故意的。当然,要是有人那样认为,杨存绝对不会反对。

  「回爷的话,迟了半个时辰。」杨通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被刻意压低了。

  杨存诧异的抬头,果然就看到在门口候着的赵沁云。

  定王世子设宴,宴请的应当多半是愿意与定王站在一边的官员。所以他们不
可能会像自己这样没品,一迟到就迟到半个时辰。这个时候里面应该宾客满座了
吧?抛下他们迎接自己,这赵沁云还是给足自己面子啊。浮起虚假的笑意,杨存
看着自己站定以后,赵沁云过分热情地走过来。

  双手拱拳,一揖到底。在礼数方面,对杨存,赵沁云可从来都没有含糊过,
边拜边道:「公爷身体不适,晚辈还要冒昧打扰,能来已经是给足晚辈面子,迟
一些也是应该。」说完也不起身,就这么半弓着腰,似乎是等杨存去扶。

  行,这孩子把台阶都帮大家找好了,虽然在年岁上长了杨存那么几岁,这种
恭敬的态度做得跟个孙子似的。又顶着那么的帅一张脸,还真容易让人产生罪恶
感。皮笑肉不笑地陪着他演戏,杨存嘴里说:「世子真是太客气了。」也就如他
所愿将手搁到他的手腕底下,扶着他起身。

  探过去以后才微微一惊,让到这赵沁云灵来虽然不怎蜃,居然也是个高手?

  在起身同时,赵沁云顺势挽住杨存的手,道:「那晚辈逾越了,公爷请。」

  说完便引着杨存进门,手也没有松开过。

  杨存恶心的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中忍不住大呼道:「泥马的,老子喜欢
的是女人,要搞Gay 你去找别人啊……」他试着挣脱,却发现对方用了力道,除
非跟人家撕破脸,否则只能这么暧昧着。

  好吧,也许那个年代比杨存前世生活过的年代纯洁许多,没有那些乱七八糟
的事……总不能真的在人家府邸门口和人家过不去吧?只能抽搐着脸部表情,带
着僵硬的笑往里面走了。

  不管脸上如何,杨存心中冷笑不已。看来今晚那位越隆恐怕要睡不着了,那
些潜在暗处的黑衣人眼睛可不是瞎的。只希望自己和这位定王世子过分「亲热」
的消息能让他沉得住气,不然皇帝一道命令下来,这场江南游恐怕就得提前结束
了。

  暗香涌动,轻纱飞扬,身着薄纱轻舞飞扬的舞姬们在会场中央旋转,无论是
妙曼的身姿还是若隐若现的春光,无一不激发起在场男人们的雄性荷尔蒙。

  确实如杨通宝所言,在场的官员还真不少,只是大一半都色迷迷盯着舞姬的
身子瞧,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戴拥有透视的功能,能直接看到自己想看的。

  头上顶着某某大人的名号,有一个甚至在觥筹交错中趁着舞姬旋转过来,就
伸手去扯人家的舞裙,在乐器声中不甚明显的撕扯声响过后,那名舞姬裙子裂了
一大片,被另一个趁机拉进自己的怀里。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没人觉得过分,连那名舞姬都是欲拒还迎的娇嗔。此时
杨存和赵沁云已经到了。

  转首望过去,杨存没有在赵沁云脸上见到应有的尴尬,有的只是看不出情绪
的笑意。见杨存望他,便投过来一个眼神:「大家都是男人,就那么点儿龌龊心
思,你懂的。」

  在那一刻,杨存突然同情起这位定王世子,也知道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攻
克这么多官员的原因了。美人计,古往今来屡试不爽,只要用得好,任你再怎么
百炼钢也会成绕指柔。

  英雄,还真他妈的就难过这个美人关。

  只是这个时候对赵沁云,杨存更多成分还是同情。带着这群人去谋反?孩子,
你还是省省吧。

  也是在同一时间里,大家发现他们的到来。除了空荡荡的乐器声响,所有的
吵杂都在一瞬间遁去,人人起身向着杨存行礼,高呼道:「卑职等参见国公爷。」
杨存世袭位列三公,比起这些杭州的地方官员们,那等级高了N 倍,所以在场的
人行得都是跪拜大礼。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沁云事先安排过什么,一时之间,除了身边的赵沁云以外,
在场没有一个人站着。自然,门外负责保护着这些大人们的侍卫不算。

  盯着那些圆滚滚的朝天大屁股,杨存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察觉不妥,以手掩
唇假意咳嗽,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又是一波谢恩的声浪。

  这个场景要是让老皇帝见到,会不会认为举兵造反的人其实是他?一场闹剧
般的演出看得杨存忍俊不禁,不过也适当地做了掩饰,让一直小心翼翼观察他脸
色的赵沁云以为他很喜欢受到这样的膜拜呢。

  「哈哈,还是世子的面子大啊,国公爷亲临杭州,我们大小官员皆见不着一
面,世子一出面国公爷就赴宴了。能与国公爷同席,真是我等的荣幸啊。哈哈……」

  从一群官员起身之后,阿误奉承的马屁声就吵得杨存头疼。说荣幸的,说难
得的,但是都没有这句来得刺耳。

  这是奉承我还是骂我呢?杨存斜眼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因为纵欲过度而脸色
不太好的二十四、五岁年轻人。

  「不知这位是?」嘴上温雅,心中想得却是:你连见都没有就知道见不着?
一个一个还不是抱着观望的心态?自从老子来了以后就不见哪个芝麻大的官来奉
承巴结,几次宴会都还是赵沁云请的。要是你请,爷绝对也给你面子。

  「呃?」对方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那么多人里杨存会独挑他一个问话,
但又不能不作答,只好拱手道:「下官是临安县城的县令,白启。」

  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敢这么嚣张?杨存可不觉得赵沁云的品味会低到连一个小
小杭州附属县城的一个小小县令都宴请的地步,好在他没有忽略人家的姓氏。

  探究的目光刚过去,就有人自动为他解惑道:「公爷见笑了,白启是下官的
侄子,年轻人见识浅,如有冒犯公爷的地方,还请公爷海涵。」

  脸色刚毅,不怒自威,不是白永望又是哪个?

  其实说起来这白永望也担得起「正直」二字,只可惜他站错阵营,好日子过
腻了,非要弄个什么乱成贼子来做做,真是……

  怪不得是一家人。望着那名叫做白启的年轻人,杨存笑容满面拍着他的肩膀,
道:「好,好……」随着杨存的动作,白启的身形顿时矮下一截。

  众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杨存究竟要说什么好,还道是这位年轻的国公爷品
味与众不同,格外看好这个看起来实在不怎样的临安县令呢,所以在奉承声中毫
不吝啬地连白启也一起夸了进去。

  只有白启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痛苦。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似乎像是有千
斤重,压得他腿和肚子直打颤,几乎要站不住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没有看
错的话,从杨存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精光带着杀气。

  心中恐慌,整个人显得慌乱无比,偏偏又奈何不了人家,连汗滴自额间渗出
也顾不着,看起来很是受宠若惊。

  心安理得为难着人家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看着白启脸上比哭还难看的谄媚
笑脸,杨存终于发了慈悲放他一马,在恭维声中伴着赵沁云往主位上走。在白启
卸下防备擦拭额间冷汗之时突然回头,就捕捉到不一样的目光。

  高手相对,有时候对视一眼便知高低,四目相对,看不见的花火四溅。白启
反应很快,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察觉杨存的意图,赶紧低头。别开目光的一瞬间,
杨存的嘴角缓缓勾起。

  四丹高手啊,隐藏得还挺深咧。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完全探不到人家内
丹的存在?他怎么做到的?带着疑惑落座,与赵沁云把盏对饮的杨存在整个宴会
中不时将目光往白启身上瞄。

  同样的,在这个过程里,白启也观察着杨存,只是不敢像他一样明目张胆罢
了。

  推杯换盏,迎来送往。酒过三巡之后,杨存才发现人群中少了一个本来应该
存在的人。

  「世子,怎么不见林大人?莫非他身体微恙不能前来?」也不是杨存就没事
非得要咒人家生病,而是真的想不通,也算是定王幕僚一般存在的林国安怎么会
在这样的场合缺席?

  「呵呵,这个……国公爷有所不知,林大人的任命已经下来了,前日便去上
任,因为国公爷外出不在,所以不曾辞行。林大人现在已经是浙江巡抚了。」答
话的人是白永望,态度不卑不亢。

  杨存愣了一下,明白对方还是对自己有所防备,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杨通宝和
王动怎么可能不知道。浙江?看来这定王的势力还不赖。

  不管心中怎么想,脸上还是一派和气之色,道:「真的?既然如此,那要恭
喜林大人了。」

  谦和声中还是其乐融融。几个大胆的人开始聊着游走尺度边缘的话题,将谋
反一事遮盖了几层薄纱,遮遮掩掩说着,一边借着喝酒的动作观察杨存的脸色。
这个时候就是难得糊涂的时候,杨存假装听不懂,若是有人要开口试探自己,就
故意装糊涂岔开话题。

  本来应该算是定王这边人马的内部宴会,说出再过分的话估计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迫于杨存这个态度不明的敬国公在场,谁也不敢放肆。反观赵沁云依旧是谦
谦君子的儒雅之象,没有半点不耐,带着举手投足的贵气饮着他杯中的酒,唇角
的笑意谁也看不懂。

  如果说整个会场上有谁值得杨存特别警戒,就是这位世子了。一个征战沙场、
骁勇善战的人,双手必定沾满鲜血,能将暴戾冷血掩藏在温文儒雅之下,可见他
的城府之深。自己能够混得暂时没有危险,凭借的是两生两世的经验,加上一些
痞子之气,但他却是浑然天成。

  半阖着眼睛看着众人自乐的赵沁云,突然给了杨存一种「这满堂的宾客皆是
他手中表面上的棋子而已」的感觉,也许就是为了做给自己看。自己若是当真,
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下腹处隐隐有了一丝不正常的躁动,杨存一惊,望进赵沁云关切且不掺一丝
杂质的眼中,无力苦笑。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借着众人引开自己注意力的
时候给自己下毒?够狠。

  其实也不是毒,若是自己这个时候死在这里,对他们要谋反的事情也不利。
尽管对药理不是很懂,但好歹也在山上待了那么多年,看着老道士捣鼓也多少沾
染一些,知道下给自己的这东西不过是一些催情的药汁而已,甚至连媚药都算不
上。量不大,只能让自己起个反应,至于化身为狼还很远。

  唯一不妙的是不能催行运气,否则会很危险。

  赵沁云终于按捺不住要向自己动手了吗?只是不知道他预备玩什么花招?收
起杀气,以不胜酒力的醉态代之,杨存的脸上很镇定,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
不妥。事情发展到今天,和一开始赵沁云拿一品楼试探自己时的心境已经不可同
日而语。

  那时候还能对林国安的马屁吐槽,现在想的却是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在
这个看似平静、实则风雨飘摇的时代安稳活下去。

  「公爷怎么了?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看着杨存以手扶额,赵沁云赶紧出
言询问,尽心尽力表现着自己主人的职责。

  「是啊,头有些晕。」似真似假往一边倒,杨存迷迷糊糊答道。

  「那可如何是好?来人,赶紧去请个郎中来。」

  满脸焦急吩咐侍卫的赵沁云看得杨存忍不住想笑。

  装,装你个头啊装,不是宾客三千吗?不是笼络会见很多能人异士吗?别告
诉老子你拉拢的那些人里面没有一个大夫?郎中还用到外面请?杨存很平和地将
定王的祖宗八代问候一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似乎也是老皇帝的祖宗以后勉强
打住,杨存才以一副沉醉的模样拒绝道:「不用世子麻烦,想来是杨某酒量尚浅,
方才又一时不查多饮几杯,不胜酒力而已,只要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哦,是这样啊?若是公爷不嫌弃,就在小侄这府邸先歇息片刻如何?」赵
沁云上前扶起杨存,语气诚恳的说道。

  呵呵,这就是您tmS 吧?留下我?囊就你想—!杨存在心中冷笑不已。「如
此,那就叨扰世子了。」

  「来人。快请国公爷去客房休息。」

  赵沁云话一说完,立刻就有两名长相俏丽的婢女上前搀起杨存。杨存也不反
抗,由着她们搀着就走。最后的一眼里,她看到赵沁云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妈的,忍让三分的是弱智,老子绝对会让你
后悔在我身上耍心机。要是你的算计不为我而来,我还会打混装傻的混过去,但
你要是觉得我杨某人是好捏的软柿子,哼哼,那你就试试吧,与众人道过别,在
门口遇到等候在这里的杨通宝,意味深长地望过去,杨通宝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而他身后原本带来的人已经少了一半。

  头靠过去,随意吃着旁边婢女的豆腐,杨存往里院行去。

  在这同时,不管是一品楼还是赵沁云的府邸,甚至是千里之外的津门,都不
复「宁静」二字。

  暗夜中有隐隐的血腥味蔓延,一位穿着侍卫服侍的人敲响一扇房门。「叩叩」
的声响,在这躁动不安的夜里更添一分深沉。

  房内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子,才有人出来。「何事?」王动穿戴整齐站在门口,
看着前来打扰的侍卫问道。

  「老将军,有人不安分了。」侍卫答道,眼中还闪着兴奋的光芒:「需要属
下们宰了他们吗?」

  有杨家军守着还敢乱来,这不分明是藐视他们?就算他们可忍,杨家的百年
武将名号也不能忍。

  「嗯?」王动大眼一瞪,又缓缓笑了,道:「不是冲着我们的人来的吧?」
侍卫微怔,答道:「不是。」

  「那就好。」王动的笑容变浓烈,打着哈欠进门,吩咐的声音传来:「不急,
先让他们练练,就是注意了,连一只苍蝇都别放走。」

  「是。」侍卫狐疑,但也不便再继续发问。

  房内的王动却已经到了老泪纵横的地步,一向刚毅的他此刻泪流满面朝着一
个方向跪下,声声坚定:「老主人,杭州杨家,百年杨家,终于有希望了啊……」

  王动的性子本就耿直,好在受杨存这段时间的影响,脑子也转过几道弯。杨
存的出众他早已知晓,心中更发誓会誓死追随。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存的心思
居然会缜密到今晚自己不会回来、一品楼会遭人截杀,甚至于连杨家的侍卫要做
些什么都预测到,并安排得服服贴贴。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当年的老敬国公在世,也未必就……唉,虽然那孩
子行事怪异,甚至有些贪生怕死,至于光明磊落,气震山河更与他无缘,不过不
可否认的是,在这暗潮汹涌的局势下,杨家的军队除了修缮敬国公府之外,还没
有出现任何损伤。

  好吧,对军人来说这是耻辱。只是身为杨家的老将,没有人比王动更明了,
荣耀重要,但实力更重要。若是杨家军真的没了,杨家也就快完了……

  一个时辰以后,估计那边的打斗也差不多了,王动才扛起大刀威风凛凛地出
门,对着守在外面的侍卫道:「去,召集人手。」

  一品楼的最东边距离西湖较远,反而更靠近大街一些,越隆就住在这里。月
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惜的是不请自来,还是来要人命。

  咬月当空,清辉一片。有个别融进树荫中的,也化成光光点点。月黑杀人夜,
像是为了照应这样的场景,空中当真就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块云彩,完全遮住华月。
而那交映斑驳里,突然有几道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朝主屋靠近。

  能守住这片暗夜的不止是他们。也很快有人出来阻扰,双方连话都懒得说,
至于那些「你是何人:」要你性命「一类的对白显然是多余的。短兵相接,很快
就呈现一片厮杀的状态。

  出手又快又狠,无不以直取对方性命为目的。一刀下去血肉横飞,惨白了受
惊出门的越隆那张精致的脸。

  双方人员的战斗力旗鼓相当,不过越隆刚派了几人离开,一番较量之后,这
边居然呈败象,这时候拼得就是生死较量。忍住血腥味使人作呕的冲动,越隆咬
着下唇,也抽出手中的短剑。可惜尚未上前厮杀,就见一颗圆滚滚的人头飞来,
骇然一惊,连手上的武器都掉了。

  定睛一看,自己这边死伤惨重,七人护驾,现在只剩下狼狈重伤的两人,其
他皆已……对杀手的逼近,心中愤然,悲从心来,冷然喝斥道:「我不管你们是
受何人之命前来,但是有一句话请务必带给你们主子。

  「圣上开张圣听怎会不知你们的勾当?乱臣贼子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话
音一落,带头的杀手就稍微变了脸,目光不着痕迹朝杨存借宿的南边瞄了一眼,
察觉空气不正常的涌动,立刻冷下眉眼,不带任何感情地沉稳吩咐:「动手。」
四、五个杀手便开始靠过来。

  肃杀之气让仅存的两名黑衣人呼吸积滞,过去挡在越隆面前:「您先走吧,
由属下挡着……」

  「你认为我现在走得了吗?」越隆凄惨一笑,盯住逼近的杀手,眼神绝望,
明显是看到死亡的影子。

  「但是,公……」黑衣人的话尚未说完,竟活生生被劈成两半,鲜血、脑浆、
内脏喷了越隆一身。越隆冷汗直冒,一张嘴,污秽之物就从口中冲了出来。

  「哼,知道自己逃不了,还以为是个识时务的,不过也就是个孬种。」带头
的杀手冷哼一声,再次举起雪亮的刀,这次的目标是一身污迹,而且娇艳的肌肤
已经紧绷成铁青色的越隆。缓缓闭上眼睛,越隆嘴角绝望的笑意在鲜血中美艳动
人。「噗」的一声,利器插进皮肉,血污再一次溅到越隆衣袍,接着响起的是从
喉间溢出不可置信的凄厉惨叫。

  再睁眼,看到的是王动严肃庄重的老脸,而眼前杀手则轰然倒地。脸颊怪异
扯动,看得出越隆想笑一下,可惜未能成功,两眼一翻人就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动叔?这人真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有人上前附在王动耳边发问,语气很
诧异:「怎么这么没用?」

  「你管太多。」王动老眼一瞪,道:「有这种力气,还不快点收拾这几个敢
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兔崽子。」

  「是。」

  突然出现的人马让剩下的几个杀手有些慌乱。带头的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当
着他们的面一刀毙命,剩下几个互相望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往外面奔去。

  「想跑?」王动冷冷一笑,也不动弹,看着那些人奔到墙边又被一张大网网
了回来,才咆哮出声:「将这些胆敢截杀越隆大人的贼子都给我宰了。」吼完了,
又摸摸自己的鼻子。呃……那个白白净净的侍卫大人已经晕了,这次少爷安排的
这句话也没有产生多好的效果。

  以杨父训练有素的老将对付几个皆是已经受伤的杀手,过程就跟切菜砍瓜一
样,收拾的他们没有任何隐忧。这一战的赢家是杨家军,保护越隆的黑衣人只剩
下一个,杀手则一个都不剩。等手脚利落将那些尸体安置妥当,才发现血腥的味
道依旧挥之不去。

  「动叔,我们需要报官吗?」毕竟死了人,要是让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可就大
大不妙了。

  「嗯,明早再去吧,今晚官府里管事的人肯定都不在。」毕竟都去参加赵沁
云的宴会了。「对了,找人去叫叫安巧丫头,请她帮忙照顾一下越隆大人。」说
完以后,王动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少爷要让安巧照顾别的男人?不过既然是少爷
特意吩咐,那就这样做吧。

  黎明破晓时分,一品楼又恢复宁静的状态。如果不是还有那种浓烈的味道,
恐怕那场厮杀也就是一个梦一般的存在。不过这场梦太过残忍,几乎都要成了越
隆……哦不,应该是……一生的噩梦。

  而在赵沁云府邸,避开那场华丽的宴会,在夜色的掩护下,跟着杨通宝进来
的那几个高手正无声无息的游走。除了前院,后院里安静异常,只有提着灯笼的
下人不时走过。

  据说军营出身的赵沁云自制能力极强,也是那种洁身自好的人。所以这里并
没有什么女人,反而还充斥着阳刚的味道。

  杨家侍卫中的一个轻轻嗅嗅鼻子,察觉一股汗臭从一个方向飘来,打个手势,
几人一起跟上。味道的出处是一座不大的人造假山,也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几人
疑惑,也不知是哪一个不小心触动机关,假山的一侧居然缓缓打开。

  明亮的火光,假山内部别有洞天,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几人都惊讶了一下。也
就是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几根细如牛毛的暗器直直飞出来,正中几人的要害。

  在几人相继倒地之后,机关大门又缓缓合上。

  有一队士兵过来抓起杨家人的尸体随手抛进花丛中,在他们离开后,原地什
么都没留下。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流成河,在月光的映照下,脸色铁青的杨家人静静躺
着,停止呼吸。在最后一刻,他们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见血封喉,剧毒。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等士兵们走了,一道人影才从花丛中钻出来。小
心翼翼试过几人的呼吸,最后还是摇头叹息。看着四下无人,此人极快潜出花丛,
然后换成正常的步伐走动。

  走出好一阵子,才碰着巡夜的士兵。

  「见过大人。」

  面对对方的行礼,亲眼看着杨家人死掉的男人只夹紧双腿,看起来滑稽可笑,
焦急难耐道:「净房,府里的净房在哪啊?」

  因为士兵们手里有灯笼,他的脸也就若隐若现。他是在宴会上引起杨存注意
的那个人,临安县令白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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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所谓迷奸

  虽说是客房,其陈设布局也极其华丽,数十盏灯将这里映照得亮如白昼。

  「妈的,一个小小的客房都整理得这么豪华,要是主房岂不是更过分?」等
两个丫鬟一走,杨存就起身查看起屋里的布置。说实话,自己住的那家客房和这
里一比,还真是寒酸到家。

  紫金木的桌椅、嵌金的家具、还有官窑瓷瓶中的名人字画,无不凸显著这里
主人的品味。正墙上的一幅字也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笔,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知
道不同凡响。

  当然,吸引杨存的并不是这些。杨存走过去拿起置于字幅下一只金巧的猛虎,
放在嘴里试试。

  「呸,居然还真是纯金的。」啧啧声叹,猛然察觉不对,一回头,就看到站
在门外的女人。

  「揽月?」忍不住讶然出声,杨存没想到这位俏佳人居然也来了。

  风姿绰约,容颜倾城。见到杨存回头,揽月施以含蓄一笑,便屈膝跪拜道:
「公爷万安,奴家端了些汤水来,您可要用些?」说完也不等杨存首肯,就直接
进来,还不忘顺手关上门。——步一行间,一股奇异的香味涌进鼻腔。杨存打了
一个冷颤,心中那股刚被压制下去的燥热竟然又一次窜起。

  这一次的赵沁云来得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往床上送。在茶楼没有要了
这位风尘女子,她倒是锲而不舍啊。虽然是爱财爱色,但在一个大美人前面显得
没有水准就有些作贱自己了。看到自己手中还抱着人家的纯金猛虎,杨存顺手放
下,猥亵地笑笑之后,赶紧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软床上,也是一副看好戏的神
态。

  女人的味道、那股蚀骨的销魂滋味已经品尝过了,加上过来之前的那次冥想,
杨存觉得自制力变强了些。所以虽然好色,杨存也没有一贯急色的表现,就这么
气定神闲看着这位花魁有何手段让自己心动。

  杨存的心思揽月又怎会不明白?风情万种地娇然一笑,不在意地继续上前,
涂满萱蔻的纤纤玉手大胆划过杨存唇角,娇呼一声:「呀,公爷流口水了。」

  「哦,大概是你的汤太浓了。」杨存浅浅地应付,克制着心底被羽毛搔过一
般的异样,抬起头,在揽月眼中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鼻翼中合着脂粉香味的清
香体味窜动,面前是揽月巧笑倩兮的容颜,在那双细长的凤眼中自有数不清的媚
态。今晚的揽月比起前两次都有所不同,像是化身成一个妖精一样。

  「公爷只迷汤?奴家可不依。」

  灯光很明亮,不至于让人的情绪受到干扰,产生一些不好的冲动。背对光线
的揽月向杨存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兀自拿起瓷勺先将碗中的汤自己喝了一口,才
舀起一勺送至杨存唇边,微弯腰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公爷大可放心,奴家
没有、也不敢有谋害之心。」

  今夜的揽月居然舍弃那些轻纱,穿得保守,所以弯腰的动作下看不见什么景
色。只是从她唇间的热气呼到杨存脸上的时候,心中的燥热迅速下移,成功达到
下腹间。杨存莫名紧张,一时之间居然被魅惑心神,也不知道怎么了,口中只是
无话,连着勺子一起将汤含进口中。

  揽月低头,嗤嗤娇笑。望得那一口散发着柔和光泽的芝麻小牙,杨存只后悔
没有多腾些时间出来好好操练操练男女之事。

  揽月是老手,自己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她就看出自己的伪装。只是令杨存不
解的是,为何今晚的她与那天茶楼上的样子差别如此之大?不过刚疑惑完也就自
嘲了。这揽月与高怜心、安巧姐妹不同,她学的就是勾引男人的本事,多几种手
段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自己的本性怎么这么纯良?节操都灰飞烟灭了居然还有纯良在?唐然还是在
一个女人面前?杨存,你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在纠结的心态中,杨存无意识地配合着揽月的动作,一碗浓汤很快就见了底,
最后——勺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还没送到达杨存口中,揽月手下一送,全部
到了杨存的衣襟上。

  「奴家该死,奴家手笨。」揽月口中急道,神色却不见一点惶恐。伸出柔荑
按上杨存的胸膛,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才又说:「奴家替公爷换了去吧?公爷
醉酒,世子命人烧了热水来,奴家伺候公爷沐浴,您也许会舒服一些。」

  如果说这是纯真的不带一丁点的诱惑,谁信?木然地点头那刻,杨存就意识
到这样的场景真是再熟悉不过。上次要了李彩玉身子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唯一
的区别是自己成了被动的那一个。一样都是女人,风情流转间,却是全然不同的
姿态。

  东北荒芜之地生有一种草,名唤无忧,气味奇香,沁人心脾。让人服用之后
对身体无害,仅能以将人的心智调整到最原始的状态,思维敏捷者会略有迟缓,
欲望强烈者容易动情。药效仅有六个时辰,过后,一切恢复平常……

  考虑到杨存意识坚强异于常人,汤中酒中皆有此草药汁,就连揽月此刻身着
的衣裳也拿此草薰过。是以,在她的一颦一笑间,杨存不自觉地感到分外迷人,
容易沉迷其中。从揽月的手搭上自己胸膛,忍不住心跳鼓动的那刻,杨存便明白
一些端倪。

  浮现在脑海中的是出名的某某迷奸门,敢情这揽月也要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现在自己可还是意识清醒呢。「嘿嘿」一声贼笑,不知是不是药力的关系,杨存
居然对接下来的事情不怎么排斥,还隐约带着期待?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被封住内力完全不能反抗,如鱼肉一般任人宰割,杨存
并不觉得惶恐。都说男人最容易记住的一是自己强奸过的女人,二就是强奸自己
的女人。盯着揽月扭动着暗藏淫荡的柳腰,还有那张让太多男人都为之疯狂的脸
蛋,杨存躁动不安的心里忽然很想亲身验证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杨存好色,但也绝对惜命。死?若是有人这么想,那就是他的脑袋绝对被门
夹过了。只要自己的暗号一出,潜伏在门外的杨通宝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也就是尝尝这牡丹花下的风流韵事而已。不过让杨存有点难堪的是,还真没
想到会有被杨通宝听房的这么一天。

  在来杭州时的船上不曾听到,现在倒是补上了。不知道那小子的定力好不好?
要是被人弄个欲火焚身,那可真的是罪过。嘿嘿……

  在杨存正出神的工夫间,揽月已经搁下瓷碗走到门边,转头对杨存盈盈一笑,
抬起皓腕拍了拍手。

  门被打开,进来两名士兵,手中抬着一个沐浴用的大桶。在屏风后面放置妥
当以后,便有一队丫鬟鱼贯而入,人人手中端着的铜盆中都是滚烫的水。

  不知是因为被烫着还是被热气薰着的缘故,人人面若桃花。

  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水气。

  滚烫的水入了浴桶,等到了一定的量后,温度也散去不少。喝退丫鬟关好门,
揽月明知杨存此刻正紧盯着自己也不抬头,莲步轻移,不避讳地就挽起袖子试着
水的温度。

  这屏风摆放得怪异,并没有遮住杨存的视线,揽月一下子将宽大的袖袍掠至
上臂处的动作他看得真真切切。

  一段如藕般白嫩的臂膀泛着轻微的淡粉。能这么挽袖,说明揽月在这件看似
紧密的衣袍里并没有穿衣服。

  随着那纤纤玉臂摆弄着水的动作,杨存呼吸变紧,喉头有那么一丝干涸,所
以袖子被放下,心中也有了隐隐的失落。

  「公爷,水温已经好了,要是再不洗就凉了,奴家伺候您。」款款前来,伸
手搀扶。揽月每一个动作都媚到骨子里,随意瞄上一眼,就能让杨存的心颤上那
么几下。

  这就是妖精和玉女的区别吧?

  除了原本的力气,杨存并不能使上太大的劲儿。被揽月搀至屏风后面,等她
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带时,忽然感到一丝慌乱。

  「他妈的,女人又不是没有玩过,乱个什么劲啊?」杨存心想,神色忍不住
尴尬起来。

  「公爷莫非是嫌弃奴家?」揽月巧笑,仰着头,樱唇微张。两人的距离站得
极近,杨存感觉到她软软的娇躯。

  靠,就算她的经验再怎么丰富,还不是个女人?被挫败感激的斗志高昂,杨
存一咬牙搂住揽月,大手袭上她的翘臀,邪魅一笑,道:「好,爷洗,不过……
美人要陪着爷一起洗。」

  鸳鸯浴,今儿个就好好体会体会个中的美妙滋味。

  只是令杨存没想到的是,手下的触感竟然会如此清晰。

  衣裳紧密,布料却不厚。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压根明显感觉到肌肤润滑的
感触及表皮层下面细胞的跳动。

  不仅里面没穿衣服,揽月的这件衣袍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什么都没有穿
这个发现让杨存无法继续强装镇定,收紧五指在圆翘的美臀上抓了一把,恨不得
直接撕掉这层布料看看自己的猜测有几分是真?

  「哈啊……」酥媚入骨的呻吟,揽月像是站立不稳,往杨存的怀里倒了一下,
在胸前的柔软抵上杨存精壮的胸膛之后又急忙退开,沾染粉嫩红晕的俏脸纠结着,
娇嗔道:「公爷,您可弄疼了奴家呢。」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眼前这个还会脸红的女人,那分恰到好处的红晕不是
真的吧?欲拒还迎的媚态刺激着杨存的中抠神经,小腹处已经有了燥热感,欲望
开始苏醒。

  去他妈的阴谋诡计,去他妈的算计,要是不干到让这个女人叫出来,怎能对
得起她情意绵绵的邀请?杨存眼眸一沉,大手搭上揽月的腰带就要撕开,道:
「放心,爷最温柔。美人投怀送抱得这么有品味,爷就也为你服务一次。」

  但杨存未能成功,纤纤玉指不差毫厘地卡上杨存的手腕,让他一时之间居然
动弹不得。

  「公爷,奴家只是一介青楼女子,蒲柳之姿,又怎敢承受公爷的伺候?还是
奴家伺候公爷吧。」凤眼闪动,揽月的脸上是无辜的娇笑。

  还有什么比这更折磨人吗?身负四丹修为却偏偏动弹不得,被一个女子钳制。
虽有挫败,又不全然是气恼。唯有靠深呼吸抑制了。玩欲擒故纵?还真能挑起男
人的好奇求知欲。

  杨存只知道心痒难耐难熬,却不知道这才只是刚开始。赵沁云送了揽月过来,
可不只是想送一个女人给他,而是……吃过就忘,和一直放在心间想念,要引诱
一个男人,哪个更有效?连傻瓜都知道。

  可惜想通这一切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那个时候的杨存只能对着虚无的艳潋
流下一滴惋惜的泪。

  能将男人的衣服脱得这样熟练而且脸色不变,也就是揽月这样的青楼女子了
吧?外袍、中衣,直到杨存露出胸膛,揽月还是没有住手,纤手伸向他的亵裤。
手指的滑动间,指尖拂过杨存虽小却绝对敏感的乳头,引起他的颤栗。

  身体不是没有被女人看过,甚至还不只一个。安巧、安宁、高怜心、李彩玉,
对了,还有魔门妖女。强迫人家为自己口交的时候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现在这
间屋子里就算再明亮也是晚上。

  有区别的是,以前不论对谁,杨存都是握有绝对控制权的那一个,不像现在
自己反而是被动。

  揽月的手搭上裤带,熟练地解开,然后一寸寸往下褪,动作缓慢。有一种耻
辱的快感在心间升起,杨存的细胞又开始活跃兴奋起来。更因为揽月下蹲的动作,
樱唇正好与阳根的位置一致,不过只差几公分的距离而已。

  口交,这是杨存唯一能想到的词了。兽欲实属男人的本能,可不能吐槽自己
邪恶猥亵。

  这一兴奋不要紧,要紧的是,龙根禁不起刺激,高高昂起头,随着亵裤褪下
的动作骑傲地挺立,那一瞬间,杨存甚至都感到龟头打上揽月的唇。

  这算不算尴尬?毕竟还是修炼不到家,脸皮距离足以建筑城墙的资格还差了
那么一些,杨存的心中忐忑。

  现在也不是胆怯的时候。藏起所有的情绪,杨存好整以暇看着揽月的脸,伸
手勾起她的下巴,想看到她的狼狈或者是不好意思。

  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泄气。

  揽月的神情还是娇媚动人,但也四平八稳,压根就没有因为看到男人阳物而
感到害羞、不好意思的样子。

  好歹也是那么巨大的尺寸,她居然忽略了?这样的境界、这分淡定从容,得
需要看过多少男人的阳根才能练得出来?就算这时候随便让自己看一个女人的身
体,自己也会有反应啊!

  被沮丧的情绪一影响,老二又乖乖低头了。

  好了,这下子人可丢到姥姥家了。对这样的暧昧感到烦躁,杨存长腿一跨就
进了浴桶,也不管自己的胯下之物会不会再次入了人家的眼。

  话说这里的布置这么奢华,至少也要修建一个独立的浴室才是,一个浴桶尽
管是紫金楠木,而且还打造得光滑异常,感觉还是有些寒酸。

  哼哼,赵沁云也是一个没事装福有事穷哼的主子。腹诽完了人家世子不够,
又将目光投向榄月。

  水盛得有些满,随着杨存蹲下的动作,有些水从边沿溢出来,在地上蔓延,
弄湿了揽月的绣花鞋。眼珠一转,奸笑连连。

  既然连爷走光的样子都看过,再怎么说也要拿些利息来才是。坏心一起,杨
存大手一挥,浴桶中的水结结实实往揽月身上飞去。

  「呀……」揽月惊叫一声,也不躲闪,任由水浇了一身,身上湿了一大片。
她笑道:「公爷着急作什么?奴家这就来侍奉公爷。」说着,人却往桌边走。要
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这个调调,杨存估计自己恐怕就要疯了。

  「公爷,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杨存忽然觉得有些无语,这个女人她怎么知道自己此刻正口干舌燥?杨存也
不客气,接过杯子连饮了个杯底朝天,视线的余光里就看到一只玉脂般的美腿抬
起,继自己之后,跨进这个宽大得足以盛得下三、四个人共浴的大桶。

  这个女人里头还真的什么都没穿。

  「奴家侍奉公爷沐浴。」乖巧的在惬意半躺着的杨存身边跪坐下来,水没过
揽月的肩头。也没有脱掉衣裳,就那么让它湿着。

  布料阻挡视线进一步的探究,被水完全浸湿的衣服下,两点激凸可是再明显
不过。杨存伸手覆上在湿衣下无限诱惑的丰乳,因为气恼之前她对自己的玩弄,
使尽全力狠狠捏了一把。

  「嗯……」揽月压抑着闷哼一声,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拿起一边小桌上的一
个小瓷瓶,小心在掌心滴下一滴之后,又均匀地在掌心抹开,才往杨存的胸膛上
抹。

  很舒缓的香气,渗进肌肤被快速吸收的同时,大脑也舒缓下来,神经不再紧
绷。

  这玩意儿应该是和现代精油一样的存在吧?男人用精油?还是在洗澡的时候
用?见揽月没有阻止自己的动作,杨存心中一荡,伸长臂膀往揽月的裙下探。

  既然是来伺候自己,那自己对她做什么也不过分吧?都到了玩湿身诱惑的分
上,应该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了。那么封住自己的内力难道是怕自己将她一掌拍
飞?

  手再次被钳制住了,杨存冷笑不已。

  这年头的青楼女子都流行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玩意?去他妈的。

  「公爷可是不太规矩呢?」软侬细语,揽月的声音和她手底下坚决的动作可
真不像是同一个人。

  「哦?美人,爷还以为你是来伺候爷的。」忍不住冷笑,擒住揽月的下巴正
视,杨存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戏谑的神情在如水如雾的眸子中闪过,揽月皓齿轻启:「是啊,奴家不就是
在侍奉公爷沐浴?」

  叫你妹的装。一股火气迅速窜起,杨存的眼已经冷了,收回自己的手,仰面
躺下闭上眼睛,冷冷开口:「那就开始吧。」

  赵沁云?你找这个女人来是打算跟我玩欲擒故纵,然后就拍屁股走人吧?早
知道这样,爷还真懒得伺候你,回一品楼去了。有安氏姐妹花放着不疼,非要找
这分罪受干嘛?

  朦朦胧胧的雾气终年萦绕,一位绝色的女子伴着老妪置身在这其中,享受这
难得的精华之气。离她们最近的只有一只看起来脸色极为不善的猿猴,令人称奇
的应该是它身后安安分分竖着的九条尾巴了吧。

  极目眺望,常人眼中看到的是飘散虚无的雾气,不过在她们的眼里却是一座
巍峨雄厚、绵延起伏的山。

  郁郁葱葱,一看就是个好去处。

  「怜心,你不是一直疑惑那天我怎么救治国公爷吗?既然疑惑,为何不问?」

  老躯正是刘奶奶。而绝色的女子自然是高怜心无疑。

  那日杨存被炎龙摄取灵魂,竟然是由看起来没多少能力的老奶奶出手救他回
来。这件事情不仅高怜心,连龙池也感到奇怪。那一刻源源不断的能量他们都感
觉得到,却都弄不明白是从哪里来的。

  出于对刘奶奶的敬重,龙池保持沉默没有发问,没想到这个时候刘奶奶自己
倒是想说了。

  「奶奶,龙师兄说奶奶不是常人,能救爷回来才不足为奇。」因为刘奶奶应
诺要将一身所有医术全都传给高怜心V 她也便拜在刘奶奶门下,时间比龙池晚,
故称呼他一声师兄。不过对刘奶奶则还没有变过称呼,还是叫她奶奶。

  「呵呵,你们太看得起我这个老婆子了,我哪里不是常人?还不是老婆子一
个。」扬声笑笑,刘奶奶的神情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看着高怜心,语气严
肃起来,道:「我也……不过有所倚仗罢了。」

  「倚仗?」高怜心疑惑,不太听得懂刘奶奶的话。

  「怜心,你知道什么是五行吗?」不知是不是太凝重的缘故,刘奶奶眼中给
人一种诡异的错觉。也没有给高怜心插话的空隙,只看着她懵懂的眼便自行开始
讲解:「天干四支,衍生五行。所谓的五行指的便是金、木、水、火、土,相生
相克,生生不息。还有五行之术,便是指驾驭这种力量的方法。

  「金主杀,木主生,水演真幻,火生阴阳……这些你可曾听说过?」

  高怜心本就不是性格愚钝之人,然而刘奶奶此刻所说的话语还是让她根本无
法参透,只觉得如云里雾里,听得似懂非懂。她本来就不是修炼术法的人,五行
尚可,至于后面那些则是完全不明白,也不明白刘奶奶怎么突然间就对自己说起
仿佛与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东西?

  「奶奶,怜心愚昧,真的不懂,也不曾听说过。」皱着眉头,高怜心道。

  「没事,是我着急了,本来就应该细细说给你听才是。」露出苦笑,刘奶奶
纵横交错的脸上因为难言的惆怅更显老态。五行之力,别说是高怜心一介妇人,
就算是男人,而且还是习修行之术的男人,又有几个知道?如果不是机缘巧合,
大约一生都不会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吧。

  「既然如今你拜于我门下习木石之术,我自当倾尽所有交付于你,好在你悟
性极高,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必定能超出我现在的医术。」

  也不知为何刘奶奶就突然说了这些话,高怜心隐隐感到不安,又不知该如何
应答:「奶奶,与您相比,我差得还很远,还要请您多多教导才是。」

  话一说完,刘奶奶却笑了,道:「你爷爷在世之时,医术之高出神入化,又
岂是我这个老婆子所能比拟?若不是……」

  高家的灭门惨案,那时候的高怜心年岁尚幼,不懂得失去至亲之痛,但这么
多年以来饱受人间的冷暖,幸有张妈妈护着,却也难免被人以言语轻贱,如今刘
奶奶提及,自然悲从中来,湿了眼眶,哽咽出声:「奶奶,我……」

  「好了好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都是我这个老婆子不好,怎么不注意就提
起这些事?本来打算要好好跟你说说你爷爷留下的遗物,没想到却勾起你的伤心
事。」爱怜地拍着高怜心肩头,刘奶奶努力绽开一脸如菊花般的皱纹,试探着笑
笑,好让高怜心不要那么悲伤。

  刘奶奶一刻意,高怜心倒不好意思,脸颊上的泪珠还在,人也不好意思地笑
了,道:「是怜心不懂事,又怎能怪奶奶?」

  带泪的娇艳,要是此刻杨存在这里,恐怕要看得心肝都颤了。以纤纤指尖沾
去晶莹透明的泪珠,高怜心又对刘奶奶口中爷爷的遗物起了兴趣,诧异问道:
「奶奶,我爷爷还有遗物?」当初的高家惨案完全来得措手不及,那么多人除了
自己和张妈妈之外无人生还,家里更被盗贼洗劫一空,又怎么可能有遗物流传出
来?「是啊。」提起往事,也不知刘奶奶想起什么,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有了沧
桑之色,复杂得让人难以参透,苍老的声音晦涩异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望着虚无徐徐开口。

  「当年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有一天你爷爷来找我,将你
们高家世代相传的宝物交付于我,要我代为保管。当时他只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哪知后来就……」

  也顾不得问高家世代相传的宝物具体是什么,只听到说爷爷在出事以前有所
察觉,高怜心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问道:「既然爷爷早知高家会出事,为何不
早早避开?」

  「这个问题我当时就问过了。」刘奶奶叹息一声,满面悲凉,仰头望天,也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那个仙风道骨般的男人。

  「他回答我说,一日为臣,就会尽臣子之能为君解忧,纵使明知会有什么样
的结果,也不能有所推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爷爷虽是一介御医,却也绝对是忠君的良臣,其实
问出问题以后,高怜心就明白爷爷的想法,只是这分忠君之之心是用高家那么多
条人命及她多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换来。

  「其实为高家召来杀身之祸的不仅是忠君这一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主
要却是因为高家藏匿的宝贝。」沉重逐渐退去,刘奶奶的情绪被平淡代替。摊开
树皮一样的手置于眼上,她眼中是铺天盖地的悲凉。

  「这……就是命吗?」因为是喃喃自语,高怜心并没有听得很真切。

  「奶奶,高家的宝贝又是什么?」脸上沉稳,高怜心的心底却惊涛骇浪。

  在杨存的帮助下,高家的灭门惨案已经水落石出,她原本也以为这样就结束
了,守着杨存过完余生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却没想到刘奶奶爆出这么大一
桩秘密。

  「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缓缓笑开,刘奶奶表情有些不对。高怜心见她
身形踉舱,便伸手去扶,哪知刚搀住她的胳膊,刘奶奶头一偏,「哇」的一下吐
了出来。

  鲜艳的红洒在极绿的草上,显得那样显眼。是血?高怜心顿时慌乱不已,急
忙问道:「奶奶,您这是怎么了?」眼中已经布上一层雾气。

  「不要着急,没事。」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刘奶奶从袖中拿出帕子擦拭
着嘴角,目光深远而悠长。

  「怜心,木石之术你要抓紧时间潜心钻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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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湿身诱惑

  幽暗闷热的暗室被颓靡而血腥的味道占据。

  血腥的来源是一名双手被吊起贴在墙上的年轻男人,容貌普通,没有一丁点
的过人之处。因为穿的是黑衣,所以看不见别的颜色,只是血气冲天,唯有那苍
白的脸色昭示着他受过怎样的刑罚。

  「我老头子没有什么耐心,一句话,你说还是不说?要是不说就痛快点,也
别打扰我休息,让他们慢慢陪着你玩就是。」

  看起来年事已高的老人半阖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过在那副半开半
阖的眼皮下是怎样如电的目光,知道的人不敢有半点儿轻忽。

  黑衣人望了老人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好,很好,我老头子做了这么多年的杨家军,最佩服的就是有血性的汉子,
有骨气,嗯,很好很好,那我就不啰嗦了啊,先回去睡觉,让他们几个陪你玩玩。
还有你们几个可不要偷懒啊,什么毒蛇老鼠都拿出来跟他好好玩玩,只要人还有
一口气在,其他随你们。」

  说着,老人就要出门,转身的一瞬间,眼中精光四射。

  做了这么多年杨家军,一个小小的喽啰都搞不定,还有什么本钱让少主留下
自己?大多数的杨家老将都被送回家安度晚年,要不是自己手痒不想歇着,也想
为江南杨家的重整献上一分力量的话,就不会死皮赖脸跟着王动大人一起来了。
这么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他可不能错过。

  「好啦,老爷子,您瞧好吧。只要您能让我们哥儿们加入杨家军,其他都不
是问题。」

  闻言,黑衣人的脸色便变了一下。见有人拿了一个装着巨鼠的笼子,一人解
开自己的裤带,恐惧从眼中一闪而过。

  似乎是闲得无聊,甚至有人解说起接下来将要做的事。

  「你别怕,我们也不做什么,就是等会儿扎紧你的裤管,将这只老鼠放进你
的裤子里而已,没什么的,真的,你不用害怕。」

  早在陈家,黑衣人就受尽鞭打还有各种酷刑,只为了能从自己嘴里问出一句
话,结果都被他忍住了,没想到换了一个地方而已,这些人的手段居然完全不照
常规?

  「啊,我差点就忘了,这只老鼠已经饿了好几天。等会放进去以后它要是饿
了咬你哪里,你忍着点就好,很快就过去了。」加油添醋的声音中,说话的人又
找出一条带子扎在黑衣人大腿根部。

  「你……你做什么?」嘶哑难听的声音,多少天来,黑衣人终于说了第一句
话,盯住那只幽幽盯着他猛瞧的巨鼠,忽然开始感到不安。

  「扎裤腿啊,不然老鼠就会掉到你的裤裆里。」

  其实不用解释,黑衣人也明白接下来有什么等着他。他下意识咽了口并不存
在的口水,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十分精彩。

  挨打受疼其实真的算不了什么,身为一个下人、一个侍卫,什么痛苦没经历
过?但是面对子孙根的事,突然就失去那分坚守的勇气。

  浑蛋,送老鼠给他?还不如给自己一刀来得痛快。咬舌不一定会死,如果会,
他早就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老人慢吞吞地踏出暗室,也不走,悠哉地坐在暗室门口,望着已经修缮得差
不多的国公府,心中感慨万千……

  一声惨叫响起,在老人开怀的笑容里,很快有人出来擦着额际流下来的汗水
笑道:「老爷子,幸不辱命,招了。」

  「嘿嘿」一笑,老人再次进去满脸和蔼地说:「你看看,早点说不就得了?
非要受这么大的折腾,你受苦,也连累我老人家受累……」

  那样和颜悦色的表情让黑衣人只想狠狠吐一口鲜血在他脸上,可是不能。身
边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手中提着老鼠的尾巴,悬在自己被撑开的裤子上方,估计自
己要有个轻举妄动,那只老鼠真的要把自己的老二当宵夜吃了……

  「好了,说吧,是谁派你冒充屠将军的手下向我家公爷举告药尸的事?」老
人眉眼一凛,和方才判若两人。

  本以为就算那世袭敬国公杨存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个少年罢了,没想到
他居然看穿自己?黑衣人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差错,让这份肥差成
了一个烫手山芋……算了,只能招了,不求放过自己,只要给一个痛快就好,那
巨鼠实在有够骇人……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从密室出来的老人脸上满是肃然之色,吩咐身边的人道:
「你们好好看着,我去一品楼找王大哥。」

  「可是老爷子,现在还是深夜呢。」有人提醒道。

  「我怕误事,这件事可非同小可……」

  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今晚的事情最多。
这是王动的真实感受。

  处理完来一品楼袭击越隆的人后,刚洗个澡回去躺下,就被人从被窝里挖了
出来。

  「什么?津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传来王动不可思议的声音。

  「是,」有人出声肯定,声音虽然苍老,但也和王动一样精神抖擞,忽然又
压低声音道:「那人说,派他来的人是……」

  「居然连少爷都没有想到,李成你先回去,此时等少爷回来再做计较吧。」
王动的声音是少有的谨慎凝重。

  「好。那少爷今晚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有这么一桩,少爷只会更安全……」

  逐渐模糊的对话声,消散在深沉躁动的夜里……

  而此时被两名老将惦记着安危的少主杨存,则在享受着难得的视觉盛宴。

  蒙蒙胧胧的水气让那些明亮的灯光显得暧昧,甚至有几盏在刻意少放灯油的
情况下渐渐呈现熄灭之势。

  视线开始有了朦胧的美感。

  如果说男人在性欲这方面犯贱,杨存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多少立场可以反对。
男人本来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就是,没什么好遮掩。

  就像此刻,明明之前被揽月故意的举动挑起兴致,后来又因为她欲拒还迎的
假正经而搞得很不开心,但是此刻,随着她以熟练的手法为自己洗澡,甚至连大
腿内部都洗得非常仔细,杨存的身体忍不住又热了起来。

  随着揽月靠近的动作,杨存深深嗅了一口她的体香。

  被水洗去脂粉的香味,现在留在她身上的是原汁原味的体香,淡的几乎让人
闻不到。水已经有些凉了,不过在身体发热的状态下,感觉却刚刚好。

  「嘶……」正当他出神间,揽月的手居然套上他软趴趴的龙根,也像洗着他
的肌肤一般洗着。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冷静?之前在自己肌肉纠结的腹部上以轻
柔的方式清洗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淡定。现在对自己的宝贝,她居然还是这么的
淡定?还有,这女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自己身上又不是集结着千年的老垢,用
得着她洗得这么认真卖力?敢情这是故意折磨爷来着啊?

  曼妙诱人的身子被包裹在一件湿淋淋的衣袍下,凹凸有致,完美的无可比拟,
水花随着每一次起身落下的动作四处飞扬。要是杨存一开始还想剥掉这层障碍的
话,那么现在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

  湿身诱惑、遮掩的羞怯,永远都比赤裸裸对男人来更具诱惑。不过杨存不懂
的是,要是这么个洗法,揽月根本不用跟着下水啊?还有,比起初下水那阵子,
她的体温已经有所下降,一是因为水温低了,二嘛……

  想到那个可能,杨存的心又忍不住淫荡起来。

  还是说其实这个女人对自己也有了欲望?才故意借冷掉的水温抑制?爷真他
妈的是个天才,连这都猜到了。看着揽月脸上方才过分的媚态已经不见,只剩下
一开始自己所熟悉的风情,杨存越来越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要点。

  这女人对男人的心思摸得透澈,知道对男人来说,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
会珍惜在意,所以故意吊自己的胃口。

  「揽月,你出去吧,请世子为杨某换人。」

  在揽月卖力的动作下,命根子果然又一次起来了,但是看着揽月居然没什么
反应,装做看不见似的继续手下的动作,杨存忽然觉得自己很窝囊。

  要是有舒服一点那还好,偏偏肿胀得厉害。躲猫猫的游戏也是一种调情的手
段,自己也不反对。但是自己是男人,即使要玩,也要懂得掌控,而且谁知道这
女人会不会将自己弄到欲火焚身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那比杀了他还来得难过。

  「怎么?公爷不满意奴家的伺候吗?」揽月怔了一下,表情却是预料中的平
静。望着杨存,手上动作稍微紧了一下,道:「要是公爷不满意,奴家从这里出
去,世子会打死奴家的。」

  这等于是隐晦承认她是世子的人了?杨存笑笑,痞味十足,故意挺腰顶了顶
勃起的那话儿、那还被揽月握住的阴茎,答道:「不是杨某不满意,只是杨某的
弟兄抗议得厉害啊。」

  揽月忽然沉默了。

  杨存噙着笑意,紧紧盯着那张娇俏的脸,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她敢真的站起
来走人,就算冒着受伤的危险也要把这个女人做了,兄弟不是让她这么玩的。

  其实揽月的心思只是琢磨杨存突然转变态度的理由。她玩的只是杨存的傲气
罢了,就像一开始那样,和她僵持不下才能达到她想给予的效果。不过现在……
可惜她算错的是,同为杨家人,杨存似乎少了那么一点傲气,一个打不过就跑的
人,还能指望他是一个怎样有骨气的人?尤其还是在面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时。不
过在杨存这里,骨气和做人的底线被清清楚楚分开。

  要是再一次一事无成从这里走出去……咬着下唇思索一下,揽月俯下身,将
杨存胯下的龙根含进樱桃小嘴中。

  她要为自己口交?杨存脑子「嗡」的一下,本来只想吓吓她,哄着她用手先
替自己解决一下,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

  比起前几个女人的被动承受,揽月的技巧可是高超许多。毕竟是专门学过的
女人,一条小小的柔软灵舌几乎就要将杨存逼上云霄。

  也不是一味地吸吮,揽月灵活的丁香小舌翻卷着口中的龙根。因为不是整根
吞入,只含了大半个龟头在口里,所以还能玩,而且还玩得颇有花样,比杨存经
历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玩。

  以舌细细描绘着、捉弄着、翻卷着,随着动作,舌上微微凸起的小颗粒摩擦
着敏感异常的龟头,让杨存忍不住浑身发抖。她甚至突然卷起舌尖就往顶端的马
眼钻。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全身上下无数个毛孔全部都散开了,舒服得难以言喻,
却也带着一些欲罢不能的辛苦。得不到的折磨,这些本来远远不够,又因为舍不
得这样的刺激,只好这样被动承受难受又令人舒爽的快乐。

  靠,没想到口交也有这样的妙处?比起艰难地吸吮,肆意的、随心所欲的抽
插动作,这样温柔的折磨更来得销魂蚀骨。

  是男人就应该是主动、攻击的那方。所以杨存从来都不知道被动起来居然也
有这样妙不可言的效果。

  好吧,他承认,这个主动为自己口交的女人是个美女,令无数男人销魂的女
子,要是换成如花的话,恐怕别说享受,连肠子都有吐出来的可能。

  「嘶……」在杨存想潜心感受这种美妙的感觉时,又有一种刺痛的感觉袭来,
痛得实实在在,却又带着那种说不清的剌激快感。

  揽月居然咬自己的宝贝?虽然只是轻轻一咬,还是让杨存心生惶恐。

  万一这个女人狠下心一口用力咬下去,自己的下半辈子岂不是玩完了?她可
不像安家姐妹她们对自己一心一意,她是赵沁云的人。就算算定她不敢对自己不
利,也难保这美人不会乱来啊?

  「揽月,你弄疼爷了。」

  强忍住唇齿之间的颤抖,杨存打定主意,要是揽月一松口回话,就乘机将自
己的宝贝抽出来,完了以后……

  嘿嘿,放过自然不可能,杨存小爷的字典里没有美人在前不去占点便宜的习
惯。既然她能这么玩,自己就来个仗势欺人,到时候真枪实弹的干,我看她也不
敢怎样。内力被封没有反抗的能力?这些都是小问题。要知道,在没有能力的那
一世里能混下去,靠的可是耍赖还有油嘴滑舌的本事。

  也不知道揽月是不是看穿自己的意思,居然没有松口的迹象,反而含得更加
深入,声音含糊不清地传来:「你在怕什么?」

  「怕?哈哈哈哈,爷会怕什么?」杨存迅速回话,心中却突然震了一下。难
道自己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还是这个揽月懂读心术?「美人,你伺候得爷很舒
服,回头爷让世子帮你赎身啊。」

  随意瞎扯一句掩饰自己的尴尬,杨存话说完,就感觉揽月的动作停顿一下,
不过又很快继续下去,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随着龙根逐渐深入,龟头被嗓子深处的细肉包裹住,跟着揽月的呼吸律动,
一紧一松,弄得杨存差点叫出来,身体忍不住一阵抽搐。

  到此也只有进去三分之二而已,还有一段留在外面。而揽月却像根本没有任
何不适似的继续推进。

  一寸又一寸。被异物入侵之后惊慌失措地紧紧包裹住,这样的敏感刺激来自
食道。揽月尽力放松身体,由呼吸带动嗓间的嫩肉,对阴茎进行自主的刺激。

  紧的时候最要命,被拼命挤压,那种让人窒息般的快感杨存爽得连脚趾头都
想跳舞。

  爽,太他妈的爽了,这才是境界、境界啊。

  微凉的小手也没闲着,抚上囊袋轻轻揉捏着。

  蹬直了腿,杨存抓上揽月的发。挺直脖子,嘶吼出声:「啊……」

  不行了,要疯了,这样的刺激根本忍受不了啊,不行,现在只有那种畅快淋
漓的原始动作才能减轻一些紧绷神经的压力,不然都要断了。

  杨存忍不住一缩腰,「啵」的一下,龙根滑出喉头。

  令人崩溃的窒息不见了,却又肿胀得令人难受,都有了疼痛的感觉,要是再
不解决,他百分之百绝对会憋坏。

  这个女人这么会伺候男人,这么骚,干脆就在这里要了她,鸳鸯戏水也挺不
错。打定主意要起身直接将人扑倒,为了避免揽月再一次压住自己,干脆抓住了
她的手。

  「爷,不用焦急,奴家绝对会让您欲仙欲死。」

  揽月突然回头对杨存投以妖娇一笑,红唇娇艳动人,唇角尚有晶莹的唾液残
留,颓靡魅惑。

  是欲仙欲死四个字迷惑自己,还是那艳丽的、丝毫不亚于春宫美景的美人图
迷惑自己?杨存还真的没有再动一下。

  娇媚一笑,揽月埋头再一次将杨存肿胀的欲望含进口中,徐徐推进,到了一
定的深度之后再缓缓退出,如此反复。

  不够,根本不够,杨存红了眼,被前列腺铺天盖地的欲望折磨得失去任何理
智,猛然起身,大手搭上揽月的衣领奋力一扯,已经湿掉的衣裳就被剥了一半下
来。

  因为揽月俯着身子,前面看不见,唯有那玉缎般的美背出现在眼前,由视网
膜到脑部的神经无一不被刺激到。大手绕过玉背乘机制住揽月的同时,也抓住她
胸前的美乳,早就被剌激到几乎崩溃的杨存止不住内心深处的波涛澎湃,五指展
开,大力狠捏。

  「哈啊……」被杨存从后背按住,阳根已经到达嗓子深处,也不知道是不是
杨存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疼揽月,她身子一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

  杨存的另一只手顺利都滑进揽月的裙底。

  这女人底下真的什么都没穿,这大腿的光滑柔韧度……啧啧,简直不是盖的,
手感好到爆了。不客气地滑到大腿根部的私密处,便摸到一丛湿滴滴的毛发。

  因为是在水里,揽月的浑身上下除了头发,没有一处不是湿的,只是那样的
湿润太容易让人想歪。挑着中指还想深入,玉腿却夹得很紧,一时插不进去,急
得杨存在毛发处使劲抠着。

  「揽月美人,你真是懂男人的心、太会伺候男人了。继续,不要停,赶紧用
你那张诱人的小嘴伺候爷的宝贝啊……」

  手下动作不停的空档,杨存还发出舒服的呻吟。这揽月可真是个尤物啊,要
是让他带回家去,别的不说,三不五时伺候自己这么一回就可以爽死他了。

  太过兴奋,杨存的宝贝在揽月口中一跳一跳。为了打消杨存想换人的念头,
揽月在伺候杨存的过程中太过投入,结果没有提防,居然被他化被动为主动。自
己顺利点起他的欲火,现在这火又借着他的手延烧自己身上。

  杨存揉捏着胸部的手就像是老鹰的爪子一样,疼痛是必然的,却也有身体的
正常反应、欲望的悸动。所有感官都充斥着浓烈的男性气味,在刚被杨存下压的
动作下,口中呛了些水,还有停留在她私密处那只随时预备要作乱的大手,这些
统统都令她难受。

  不过这些难受都比不上她心里的难受。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不可否认的是,
在她的小腹间有酥酥麻麻的感觉逐渐升起。

  身为青楼女子,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唔……公爷……」揽月想让杨存放开一些,不然她就要被水呛死了。只是
苦于被阳物塞满的唇里除了破碎的支吾声,话根本说不出来。

  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嫩肉,加上手底下的感触,欲望迭起。偏偏这个节骨眼上
揽月却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定定地含着。

  这苦得杨存都要红了眼,他松开手抬起揽月的下巴,看到酡红的美颜,二话
不说,起身就抱起她踏出浴盆并往床上走去。随着动作,揽月胸前的一对脱兔上
下晃动,吸引人的目光。

  还客气什么?埋头咬住一颗如同草莓般的乳头,杨存狠狠地吸吮起来。

  「公爷,公爷不要……嗯啊……」

  嘤& 般的呻吟在耳边响起,助长杨存的欲望。走到床边将揽月放下,手一挥,
湿答答的滴着水的衣袍就被剥个干净。眼前的裸体女人美得像是一件玉雕的艺术
品,躺在那里,让杨存兴奋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这真是个青楼女子?这样的身躯真的服侍过很多男人?完美比例的身段、玉
脂般洁净诱人的肌肤,一对美肌嫩乳高傲地挺立着,深粉色的乳头在暗沉乳晕的
簇拥下像眼睛一般与杨存对视。

  玉腿紧紧合拢,将最诱人的地带弄成一个三角形状。黑色的阴毛有一半露在
外面,肆意而含羞地微微颤抖。

  诱人的香肩、精致的锁骨、平坦的小腹、光滑的小腿、还有娇小的玉足,没
有一样能让人移开视线。杨存突然懂了,懂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是该店的头号招牌,
还是让许多男人为之疯狂的存在。

  她即使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躺着,也能要了男人的命。

  呼吸发紧,口干舌燥,要是老子今晚上不了,以后就跟你姓。

  即使没有镜子,杨存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绝对是一头禽兽。不过做禽兽总
比禽兽不如来得好吧?嘿嘿一笑,人就往前扑了过去。

  前几次是这个美娇娘玩了欲擒故纵的手段,这一回她总不会再拒绝自己了吧。

  「揽月美人,乖乖的让爷好好疼你啊……」

  揽月起身顺从地挽住杨存的脖子,将美乳送到自己口中。杨存不客气地一口
含住,另一只握在手中不停地揉。

  用自己的口水涂上那个多少男人都想一尝其美味的嫩乳,杨存一路向上,吻
过锁骨,伸舌舔过优美的颈部,最后找上樱唇,以自己的大嘴封住。一边汲取着
其中的香味,一边榄住她的蛇腰,另一只手快速伸进她的两腿中间。

  「唔……」揽月身子一颤,就要挣扎。杨存抓准时机,用中指蛮横地插了进
去,进进出出,代替着本来是自己老二该尽的职责。

  「唔唔……」揽月的挣扎变成呜咽。

  入手处是湿润的,现在更加的湿了。杨存吻住揽月的唇,大手钳制着她的细
腰,却仍觉得不过瘾,又试着再插进一根手指。

  揽月震撼不已,双手在杨存的胸膛上使劲拍打着。由于她的动作,使得身下
通道中的嫩肉紧紧将两根手指包覆住,一波一波地蠕动。

  要是现在在里面的是自己的命根子的话,那真的爽爆了。为了避免自己在关
键时刻被揽月再次打断,杨存一狠心,非要将这个女人也弄得欲火焚身不可,他
更大力地按住揽月,又插进一根手指。

  这真的是青楼女子的阴道?三根手指下去就紧成这样,分明跟处女一样嘛。
不仅只想要挑逗,甚至有了想征服的快感。杨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四根手指
全都插入。

  揽月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吻得时间有些长,杨存怕让这美人愁晕过去,
再说自己也有点呼吸困难,便放开了她的唇,改为吻上她的香肩,发狠地在那上
面吻出一个血红的印子才罢休。

  「啊……」随着杨存抽动手指的动作,揽月惨叫一声,趴在杨存的肩头,连
声音也开始颤抖,带着楚楚可怜的娇媚。

  「爷、公爷,您疼惜奴家一点啊……奴家……奴家好痛……」

  这种风情,就算再怎么心狠的男人也会融化。杨存的心早就成了一池春水,
不过由于前车之鉴,怕自己一松手就换揽月反过来玩自己,还是不得不硬着心肠
继续将手指推进,一口气通到底。

  「揽月美人,爷就在这好好地疼你啊……」

  手指和龙根不一样,其实比起巨大的阳物,四根手指实在算不了什么。不过
由于手指有指甲,随着推进的动作,那种锋利的尖锐难免会勾到里面的细肉。虽
然在杨存刻意小心的动作下不至于伤了她,不过那种威胁及尖锐的感触还是让人
心慌不已。

  像揽月这种混迹在风月场所的尤物,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杨存的意思?当下就
放柔语气恳求,自责起来。

  「公爷,是奴家该死,奴家不该让爷不痛快……」

  「嘿嘿,美人,你可千万别说该死的话,爷哪舍得啊?」达到自己的目的,
杨存的态度立刻显得轻浮起来,抹着揽月弹吹可破的娇艳肌肤,手指缓缓退出,
停留在入口不远处,道:「那现在……」

  「让奴家伺候公爷。」揽月咬着下唇,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什么,小心翼
翼地矮下身子。

  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啊?揽住腰身的手不放,杨存淫笑着,在没有任何征
兆的情况下再次插入手指,快速地来回进出。没有进去的大拇指也没闲着,撑开
两片阴唇,找到小小的一点阴核就开始轻轻扣弄起来。

  「嗯啊……」在连番的逗弄下,揽月娇呼连连,像是痛苦又像欢愉,无力地
攀住杨存赤裸的肩头,不知道应该逃离还是加深。原本还有些清明的瞳孔开始慢
慢染上颜色,呻吟声中有了发浪的妖媚,俯下身含住杨存的茱萸,轻轻舔弄。

  「嘶……你这妖精……」在这样的剌激下,高傲的分身胀痛得更厉害,搞得
杨存失去心智,只是一味加快手下的动作。

  「啊……嗯啊……爷,爷您慢点啊……奴家……奴家……呀……」

  在揽月的惊叫声中,杨存的手指再也无法动弹。被猛烈收缩的肉壁逼着,只
能静止不动。

  同时有大量的阴精喷射而出,湿了杨存一手。

  退出手指,胡乱在床单上擦拭几下,杨存扶起揽月的头,出声诱惑道:「美
人,你可是爽了,爷可还难受着呢?」说着压低她的头,用自己肿胀的阳具对准
她的脸,用柱身在上面来来回回地磨。

  血脉贲张,青筋毕露,那么狰狞地横在眼前。刚刚泄了身子的揽月似乎有些
虚弱,满目含春,虚弱地朝他笑笑,说:「公爷,奴家帮你。」

  这一回杨存可听得清楚,这声音分明是淫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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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淫药下的欢愉

  粗壮的柱体,让杨存引以为傲胀大到几乎和小孩拳头一般大小的龟头顶端,
从马眼里渗出一滴晶莹的体液,对在揽月眼前。揽月也不答话,彻底趴下身子,
伸出舌尖轻轻舔着。

  这无疑是一副颓靡淫浪、放浪形骸的画面。「轰」的一声,血液冲上脑际,
杨存已经变得毫无顾忌,猛然站起身拉着揽月跪在他的面前,便将巨大的阳物狠
狠冲入她的口中。

  经验丰富的揽月虽然被撞得差点摔倒,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藏好牙齿,免得伤
了口中的巨物。

  之前是因为揽月趴着,所以看不见自己宝贝在她口中的模样,现在居高临下,
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硕大的阳具将那张小嘴塞得鼓鼓的,只看着揽月努力下咽的动作,就能让人
无限的疯狂。按住她的头部,杨存开始奋力的律动。

  粗鲁又霸道的动作给人带来的冲击是致命的满足,再加上揽月懂得配合,还
有那嗓尖上会自动收缩的嫩肉,给杨存带来的快感竟然丝毫不输给身下那张小嘴
所带来的销魂。

  粗糙的阴毛磨上娇嫩的肌肤,随着来来回回的动作,不断晃动的睾丸打上她
的下巴,还有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分泌出来的唾液,因为无法吞咽而被逼出口中从
嘴角缓缓流下,滴在洁白高挺的美乳上。

  揽月微闭着双眼,双手扶着杨存的大腿,一副沉醉的模样。那种虔诚,看一
眼,居然能令人在激情之余生出一种特别的感动。

  在这样持续的动作下,杨存的体内升起巨大的狂潮。抑制住浑身的颤抖,也
不管经过这么多回合的动作揽月的樱唇还能不能承受得住,只是一味按住她的头
叹息:「揽月,舒服,真是太舒服了。有经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揽月……揽月……
啊……」

  被这样的折腾,揽月已经没有力气,甚至意识开始有些涣散,整个脸部的肌
肉已经没有知觉,麻木不堪,唇瓣也没有那种被摩擦到火辣辣的感觉。只像只布
偶一样被杨存摆弄着,用自己在青楼中学来的技艺为他服务。

  迷离的神情让人疯狂的娇躯,看一眼,就能将人逼上绝境。杨存红着眼,除
了原始的动作,再也听不见看不见,脊背中升起酥麻的战栗,大脑陷入一阵前所
未有的空白。

  「啊……」

  心脏剧烈跳动着,龙根胀硬到最大的极限。若是再多一分,恐怕就会直接炸
了。在快感的波澜下,阴茎开始猛烈的跳动。顶端的马眼一阵舒服的舒张,大开
的瞬间,一直压抑着液体喷发出来,狠狠撞进揽月的嗓子里。

  在那一瞬间,杨存已经爽得几乎要疯了!那样的愉悦根本不能用言语形容,
闷哼一声之后,紧紧的抱住揽月的小脑袋,让她的脸贴上自己的大腿根部,杨存
紊乱的喘息着,和着低吼,杨存彻底将自己释放出来,悉数进入揽月的口中。

  射精的快感能让人登上云霄,不过在那僵硬到销魂的舒爽之后,腿就开始一
点一点的发软。

  过多精液让揽月根本来不及吞咽。一股脑儿出来的流量涌到嗓子里,呛得她
想咳嗽,却又因为还在嘴里的阳物而无法得逞,只能拼命忍住那辛辣的冲动。
「宝贝,你真是太棒了。爷好爽……」喘息着赞叹,还真是舍不得将已经软下来
的命根子从她的嘴里撤出来。

  「唔……」支吾一声,揽月抬头,泪眼汪汪的瞳孔中是魅惑众生的光线。因
为小嘴合不拢,有丝丝乳白色的精液从嘴角滑落。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被蹂躏之
后凌乱的美感,最能刺激男人的满足欲望。

  在祈求的眼神下,杨存还是依依不舍撤出那张销魂蚀骨的樱唇,随着他的动
作,大量的精液被带出来。

  「爷……」揽月妖娆地笑笑,用手指将那些刮起,再放进嘴里,然后又伸出
舌头将龙根上的污秽舔得干干净净。

  「揽月……你……」每一下的舔动更像舔在心上。杨存无法保持淡定,一颗
心脏继续狂跳不已。盯住揽月微微颤栗的乳头,伸手捏住,哑着嗓子道:「揽月,
你可真是个天生的尤物,能要了男人的命。」

  「是吗?」揽月魅惑一笑,眼中诡异的迷茫未曾退却,看着杨存,变幻莫测
道:「那,公爷可愿意为了奴家交出性命?」

  「呵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杨某自然是……」揽月的话一说完,杨
存脸上还是无害的笑容,心中却突然一惊,无声无息伸手按住她的头,继续说:
「不能了。」

  笑话,好死不如赖活,就算做了风流鬼又能怎样?还不如好好活着来得开心。

  「咯咯咯咯,公爷这话还真是让人伤心呢。」掩住唇角嗤嗤笑着,揽月横过
来一眼,道:「好说奴家也伺候公爷舒坦了,公爷却连说句话哄哄奴家都不肯。」

  这……还是揽月吗?还是说这就是她的本性?

  杨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在自己的手放在她头顶的时候,发现她的内力也
逐渐散去,而自己的却已经开始恢复。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是说这个女人只剩下听命于自己的分?随便自己怎么折腾?
一个诱人犯罪的认知,杨存用力嗅了嗅,也没有嗅出空气中阴谋的味道,反而是
坐倒在床上歇息的时候,怀里多了一个俏丽佳人。

  「爷,您可要好好疼爱奴家哦。」一丝不挂躺在自己的怀里,揽月似乎一点
都不介意自己看到她的身子。纤纤指尖在杨存胸膛上划着,一手捉住他的手,魅
惑道:「爷,奴家可还是难受得很呢,您怎么疼惜奴家?」

  说着,就将杨存的大手放到她骄傲挺立的嫩乳上,素手下探,直接抓住杨存
的命根子就是一阵细细的搓揉。同时顺势倒下,压倒杨存的时候也趴在他的身上。

  这就是扑倒了吧?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是一个女人扑倒自己?还有这个女
人这么饥渴?她当老子是超人啊?刚射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又起来?

  大腿被一双玉腿夹住,不定地晃动着。那里早就已经泥泞不堪,现在又贴在
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小穴中淫水潺潺的画面即使不看,杨存
也完全能想象出来。

  身上的女人似乎欲望正浓,弓着身子,顺着完美的脊背曲线看得见翘圆的臀
部。她窝在自己的颈间哼哼唧唧的,像一只发情的母兽。

  「嗯……嗯啊……公爷,奴家……奴家好难受……」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骚?就跟吃了春药一样。

  杨存漫不经心地疑惑,又突然察觉不对劲,马上倒带回去。

  春药?就算真有,也是下给自己才合理啊?下给一个来勾引自己的女人?是
怕她不够骚,还是不够卖力?

  一念所及,杨存身下用力,一个翻身就调换两人的位置,化被动为主动,将
揽月压在身下。

  「嗯啊……」一个简单的动作立刻就换来揽月舒服的呻吟。

  「揽月,你没事吧?」终究心中有疑,杨存扣起揽月的下巴与她对视。

  「公爷,您倒是给奴家啊……」不安分地在身下弓着身子的揽月对上杨存的
视线,怔了三、四秒过后才恢复正常,一边摸着杨存身上的肌肉,一边道:「奴
家很好啊,公爷在怀疑什么?」

  能问出这句话,就证明她没有问题了。

  我就说嘛,像揽月这样的女人哪里还用得着春药啊?

  无所谓地笑了笑,杨存发现自己刚刚射了精的命根子居然在揽月的搓揉逗弄
下又昂起了头。

  既然人家这么难受,身为一个有气血的男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美人受苦而
无动于衷吧?那样的话可就真的太不厚道了。

  看来杨某人向来都不是这样不厚道的人:「咳咳……」感觉肺活量还是有些
大了。

  看着身下揽月皱眉,弓着身子不断不安扭动的样子,杨存的侠义心肠发作,
不客气地顶开她的双腿架在自己两只胳膊上,让整个阴户没有任何遮拦地暴露在
自己面前。

  小巧精致的性器官没有想象中的黑木耳迹象,粉嫩中泛着神秘的紫色。两片
肥厚适中的阴唇包合,护着里面的内容物,因为被撑开腿的动作而跟着分开,露
出那个神秘的小小洞口。从那里,正有淡白色的阴液不断渗出,流过会阴,湿润
下面的菊花。本来就不是特别茂盛的阴毛更湿得抿成一股一股……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像是一只等着被人享受的鲍鱼。等看够了,也感觉到没有
停止过扭动的揽月已经到了再也忍不住的状态,杨存才对准阴道入口,在那些不
断地渗出的淫水里,沉下腰身冲刺进去,一顶到底。

  因为不是处女,也就不用考虑会弄疼她。再说她都已经湿成这个样子,要的
也肯定就是这样的刺激。所以杨存的贯穿不带任何怜惜。

  「哦……真他妈的舒服啊……」刚插进去就被阴道内部的壁肉包围,而后开
始不规律的螺动还有济压,弄得命根子在里面兴奋直跳。

  「哈啊……」揽月也舒服的呻吟,像是什么痛苦难熬的事情都解脱了。她仰
着美丽的小脑袋,闭着眼睛嘤咛出声:「嗯啊……爷……好舒服……你真棒……」
完了睁开眼睛看着杨存,迷离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痛苦得难以自语。
「宝贝,你怎么了?」察觉到身下人儿的僵硬,杨存问道。

  「没事。」揽月恢复魅惑的样子,勾住杨存的脖子,甚至双腿都架上他的腰
间,身子一勾一勾的。

  「公爷,请好好疼我,好好的……狠狠的……疼惜奴家……」

  这是不是说自己不够勇猛?也不问问我这弟兄答不答应。杨存的心底闪过莫
名的怒气,坐起身体,将揽月的双腿压在她的胸前,开始猛烈的抽插。肉体与肉
体相撞的声音于错落有致中奏出激情澎湃的曲调。?

  「啊……嗯啊……」在大力的撞击下,揽月的身体不停摇晃,闭着眼睛夸张
地呻吟着,到最后成了不成调子的祈求声:「公爷,奴家不……不行了……啊……
啊啊……」

  抽插的动作瞬间停止,在揽月的身体开始出现痉挛以前,杨存撤出她的身体。
马上就要登上高峰的揽月被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地,难过得快要哭泣了。

  「公爷……公爷……」

  「乖,放心,爷不会不疼你的。」一边喘息一边等着体力恢复,杨存抹了一
把头上的汗珠。

  男欢女爱这项有利于身心的运动,拼得可是体力活,就算能力再怎么强,终
究会有力竭的时候,所以要懂得适时停止,歇息之后再继续。

  「那……公爷,奴家换个姿势吧?」还没等杨存同意,她倒是反转过来,扭
着细腰撅起美臀,撑起身体,摆出一个后入的姿势。

  杨存没有吭气,看着女人的屁股伸手拧了一把,惊人的弹力。

  「公爷……」揽月也不回头,只微微扭动一下,声音里媚得都能滴下水。还
能怎样?继续干活吧。一手扶住细腻润滑的臀瓣,一手握住命根子在揽月的阴部
摩擦,直到龟头上沾染上一层厚厚的淫水,看起来晶亮无比,才照着阴道:「咕
啾」一声滑了进去。

  有了欢爱痕迹的阴道里没有一开始要人命的那种紧迫,但还是紧致得让人舒
服。尤其是柱身缓缓推进刮动刺激着那层敏感的嫩肉,惹得淫水泛滥不说,还有
规律的蠕动着。肉与肉的距离,肌肤相贴,没有阻碍,每一分刺激都顺利进入脑
海里,带来更疯狂的冲动。

  澎湃的声音再起,杨存将脑海中的所有念头全部抛出,奋力抽插,然后闭上
眼睛,用心感受着那种蚀骨的激情。感觉就像是骑马,在万马奔腾中颠簸,将属
于男性的荷尔蒙肆意抒发出来。

  而身下这个女人是自己的马,更是自己的俘虏,任由自己予取予求。

  「嗯嗯啊啊」的呻吟不断从揽月口中溢出,一声高过一声,到后来力竭了,
就变成了「哼哼咛咛」的嘤咛。只要杨存停下动作,她也不用杨存开口,自发为
他换动作。

  这些花样和在苍老师的教诲下潜心学习的杨存比起来自然是小儿科了,不过
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实属难得。揽月是个天生伺候男人的尤物,甚至连杨存都动
了心思要把她弄回去,好好探讨一下那些一直想和安氏姐妹探讨,但又怕她们接
受不了而不得不放弃的性爱体位。

  男人好色是本性,不好色的男人……如果不是真的特别痴情,恐怕第一个想
到的大概就是他的能力方面不尽人意吧?这似乎也是做皇帝的为什么要娶那么多
个老婆而不怕肾亏的道理。

  站在床边禁锢住揽月的肩膀,让她的双腿交缠在自己腰上,杨存开始又一轮
的奋战。刚刚揽月已经泄了两次身子,那种阴精喷洒在龟头上的灼热感是那样让
人陶醉,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好在咬牙硬挺之后还能再来一次。

  以前听说只有耕不坏的地,没有累不死的牛。现在看来并非就是真的。在自
己的猛烈攻势下,揽月呼吸沉重异常,双眼迷离的睁不开,身上更被自己或吻或
掐而斑斑点点,如一地玫瑰开在咬洁的肌肤上。

  眼看她就要昏厥,杨存在强大的快感冲击下,仅存的一丁点理智还是让他生
出心疼,更加快自己的动作,以求可以快点释放,结束这场没有硝烟又暧昧到骨
髓里的较量。

  「唔……」酥麻的感觉如电流一般袭过,杨存紧皱着眉头,顺从身体的抽搐,
僵硬的动作将龙根送到开始剧烈收缩的子宫口,闷哼出声,掐住揽月的臀瓣,在
那种要命的、想绞断自己命根子的快感中彻底释放自己。

  阳精和阴精混合着,还有大量的体液。因为杨存尚未退出,就留在揽月的身
体深处,肿胀的疼痛终于憋得她慢慢苏醒。

  狠狠抱住,等那种止也止不住的颤栗停止之后,杨存才松开揽月,冲着她暧
昧的笑道:「怎么样?宝贝,对爷的表现满不满意?」

  揽月盈盈一笑,唇角风情顿显。抬起指尖在杨存如红豆般的乳头四周不停打
转,媚笑道:「那,公爷累不累?奴家还想伺候公爷的……」

  腿一下子就软了,杨存突然明白赵沁云那个孙子的打算。

  敢情他这是想让自己精尽而亡,最后以极其丢人的方式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啊?
这揽月也真怪,明明人都看起来就要断气了,居然还欲求不满?

  「小妖精,你这是要打算要了爷的命?」

  「咯咯,公爷……可真是会说笑。奴家怎能要了您的命?喜欢都来不及了。」

  揽月的体力恢复一些,媚笑着支起上身,居然含住杨存胸前那一点红梅开始
吸吮起来。

  伸长的脖颈优美光滑,让杨存想到天鹅,尤其是上面留下的青红印记,更在
自己的心理上增加冲击。揽月嘴下的动作让杨存的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向
来都是男人玩女人的奶,没想到女人连男人的奶也能玩?

  唇舌间的刺激尤其还是在感觉一下一下的吸吮中,有虫子不断攀爬的抽痒感
觉,正难受地搁浅着,不知道要怎样宣泄。

  「嘶……搅月你?」一阵疼痛袭来,杨存没想到自己正吊在那种上不去下不
来的境界时,她居然咬自己?纯然的痛感里居然还有难言的舒爽在里头,怕她还
会继续咬下去,杨存抱住她的头。

  没想揽月却自己松开了,仰着头泪眼汪汪看着杨存,道:「爷,奴家还想要。」

  杨存的心里狠狠疼了一下。被一个美人这样祈求,尤其是她楚楚动人的样子
更让人心疼,但却……有心无力。

  「爷……」

  估计再继续下去,杨存会被打击至死。所以只有紧紧搂住搅月娇嫩的身子,
一边揉着她的嫩乳助兴,加强刺激。

  「乖,再等等,等等。」

  察觉自己的意图,揽月的手也没闲着,指尖在杨存后背上游走,挑着敏感的
地方下手,还有杨存胸前被揽月吸吮过的乳头比另一个大了一些,便又含住另外
一个。

  在这个过程中,杨存的命根子虽然疲软,不过一直都没离开过揽月的小穴,
所以榄月通道中一直没有停歇过的蠕动自然感受得一清二楚。

  这个淫娃欲望这么强烈。这种念头的刺激再加上揽月卖力的一番逗弄,杨存
欲望逐渐重新燃起,感觉到被揽月包覆的命根子又开始肿胀。刚试着动了一下,
就引来搅月的惊呼。

  「公……爷,哦……公爷,好胀……好胀……」

  这个胀当然不是杨存的命根子大到让她忍受不了的地步,而是因为……

  提起这个就不得不说这是杨存故意的。因为上一轮的活塞运动结束,龙根在
喷射大量的阳精之后就没有拔出,还有揽月的阴精,都被再次勃起的肉龙堵在里
头,不胀才怪。龟头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种液体激荡的澎湃。

  「爷,放出来了再来好不好?奴家真的好胀啊……」

  被液体胀住是什么样的感觉?杨存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看揽月虽然口中哀
求,但脸上还是一副销魂的样子,理所当然认为一定是很刺激的吧?

  「乖,别怕。胀了才好,舒服啊……」奸笑并安抚着,杨存腰身——挺,一
个大力就往最深处子宫口进发。

  「噗嗤」一声,猛烈的动作下,不堪受压的液体还是有一部分从紧密贴合的
器官中挤出来,不过更多的部分,就被压在子宫口那一带。

  「啊……爷,不行了,要爆了……啊……」不顾一切地大声叫喊着,揽月的
声音中带着凄厉,长长的指甲抓破杨存双臂上的皮肉,留下几道长长的血痕。

  臂上的痛意、身下女人的疯狂,将杨存深藏在心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那种
劣性激发出来。杨存居然没有想要放过的念头,也不理会揽月的求饶,持续着身
下的动作。

  「宝贝,你刚才不是很骚吗?那就好好享受吧。哈哈……」又是一阵肆意的
动作,杨存才彻底抽出来。经历很多次撞击下的精液,不管是阴的还是阳的,都
呈现泡沫的样子,一股一股涌出来,脏了揽月身下的被褥。

  已经被逼上高潮的揽月伸直了腿,不停抽搐着身体。两眼翻白,下唇已经被
咬成血迹斑斑。

  不过很快的她又醒过来,看见杨存还没有宣泄的欲望,咬牙起身,拖着疲惫
到极致的身体俯下,两手各握住一只嫩乳,将青筋毕露的阳根夹在中间。

  这个女人都已经到了现在还要玩花样?也累到精疲力竭的杨存哀号不已。这
已经不是欢爱,是升级到两军对垒的阶段了,这样下去不死也残。不过现在,还
是舍命陪……淫女吧。

  难道妓院里的女人都这么剽悍?带着这样的疑惑,又缓缓动着不知道在哪一
刻就会罢工的腰在揽月的双乳间律动。

  说实话,身体虽然极度疲累,不过精神却极为亢奋。尤其是随着他的动作,
揽月还伸出微微颤抖的舌尖舔弄着助兴。

  像是痛苦的惨叫,又像是舒服的呻吟,矛盾而复杂的交织在一起,暧昧了一
院子的空气。

  晨曝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道身影踏着这样不甚明亮的光线,摇摇晃晃
而来。隔门听着屋内沉重的喘息和嘶哑到破碎的呻吟,笑着摇摇头,就要伸手推
门,结果「唰」的一声,一柄剑架上他的肩头。

  「大人,我家公爷尚未起身,若是有急事,还请稍等片刻。」

  男子转头,便看到站在身后挡下自己的人是一脸铁青的杨通宝。

  「昨晚你一直在这里?」

  「原来是白大人。保护公爷是在下的责任,理当如此。」杨通宝答道,收回
手中的剑,不过脸色依旧很不好。

  其实若论起官职,军人出身的杨通宝绝对不比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白启低,甚
至还比对方高,不过也就是为了客气才叫一声大人而已。

  「哦,这样啊,既然公爷尚未晨起,那下官先走了。」酒色纵欲,不甚健康
的脸上堆起笑容,白启转身。

  对这样的纨绔子弟向来就没什么好感,杨通宝也懒得跟他周旋,点点头道:
「大人慢走。」

  没想白启刚走出几步之后又突然转身,神秘兮兮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道:
「若是公爷起来还不太累的话,请赶紧回府吧。我听门房里的小厮说,似乎有一
品楼的人来过。对了,还有公爷带来的人,似乎……呵呵……」

  有些话不必说透,点到为止就好。杨通宝神色诡异,也不知道白启怎么想的,
突然就打起趣来,道:「杨兄弟好耐力,下官佩服。在这里站了一夜居然还能忍
得住,这么冷静,这种功夫下官自叹不如啊……」

  连走带说,还故意提高声音配上摇头的动作,成功地让杨通宝的脸有了便秘
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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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更加杂乱的局面

  如果不是揽月的挑战,连杨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耐力。

  室内的灯火燃了一夜还是灭掉了,留下一丝青烟袅袅升起。也数不清这次是
第几次,望着晕倒在怀里的女人,杨存忍不住苦笑。

  这个女人一直都在硬撑,其实她早就已经不行了。

  过分透支的体力让大脑出现混沌,没了思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精力,杨存
搂着揽月浅眠,顺便恢复一下体力。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敲门声顺利让杨存惊醒过来。

  「爷,我们该回去了。」

  是杨通宝的声音。

  杨存的胳膊刚一动弹,枕在胸前的揽月就有了反应。赶紧闭上眼睛,杨存心
中不安。

  这个女人该不会还不肯放过我吧?

  许久之后都没有什么动静,一时好奇,杨存又将眼睛睁开。

  经过一夜兽性的摧残,揽月的脸色不怎么好,不过眼神却相当迷茫,像是集
中不了意识。

  靠,不会被我干傻了吧?

  心下一惊,便试探着喊了一声:「揽月?」

  怀里的身子抖动一下,缓缓转过来,在看到自己以后,杨存在揽月的眼中看
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

  绝望?她绝望个什么劲啊?

  像是跟一只木偶对话一样,揽月慢慢低头看着自己一丝不挂但却布满了吻痕、
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的身躯,再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颤抖着血迹斑斑的唇,对
杨存欲言又止。

  那副样子就好像昨天晚上是自己强迫她一样。靠,不会是想乘机敲诈吧?老
子可没那么多钱。

  「揽月,昨天晚上可是你先勾引我的,不是我硬要上你。」而且还不是一般
的勾引,那副淫荡的样子恐怕就算是灭却欲望的得道高僧都会忍不住。

  虽然知道这时候说这些事情有点小人,但是不能不说。总比被莫名其妙扣个
屎盆子在头上好。

  「奴家……明白。」嘶哑难听的声音完全没有那种撩人心弦的天籁感,那是
因为呻吟了一夜,她的嗓子有些坏了,若是不好好保养,恐怕一开始惹得自己心
动的天籁之音就再也听不到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揽月,你……」本来是想问问她想不想跟着自己,
但是在看到她眼中有什么东西碎裂成粉末之后,杨存还是闭嘴了。

  是什么碎了?看起来那样的哀伤,让自己的心里也跟着不太好受。

  「你……你不要伤心了,杨某会对你负责的。」明知道这也许就是个圈套,
揽月这骚娘儿们很有可能是设陷阱给自己跳。但是对女人的眼泪向来没有什么免
疫力的杨存,还是在揽月根本就没有流眼泪的情况下心软了,嘴一张,就说出这
样的话。

  对她负责也就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再过头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年
代在这种时候还会提出负责,应该也算难得了吧?

  靠,色字头上一把刀,明明知道是坑还往里面跳,说声被拐了都觉得不好意
思。

  似乎完全没想到杨存会这么说,揽月如死灰一般沉寂,盛满哀伤的眼眸中出
现一丝轻微的波动。不过出乎杨存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缓缓摇摇头,道:「奴家
知道昨晚的事情不怪爷,都是奴家轻浮。但奴家只是一介青楼女子,受不起公爷
的厚爱,先行谢过公爷的恩德。」

  「嗯?」杨存疑惑,表示不懂。难道她做出那个样子不是为了要混到自己的
身边做赵沁云的眼线?

  门外的杨通宝听到里头有说话的声音,知道人醒了,便示意早就等候多时的
丫鬟们进去帮忙梳洗。

  话说赵沁云在面子上做得很充足,准备得一应俱全,连里里外外的新衣裤都
已经命人备妥,免去杨存无衣可换的尴尬。梳洗、换衣甚至都由丫鬟伺候,揽月
始终都低着头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国公爷,我家世子请您去前厅一聚。」这边杨存刚收拾妥当,那边就有人
来请。与杨通宝交换过一个眼神之后,杨存踏出门外。本欲再同揽月说些什么,
不过眼看人多也就罢了。

  恐怕这时候的一品楼已经乱成一团了吧?都已经绊住自己一个晚上,这赵沁
云还不打算放人?跟着来人往前厅走,故意拉开距离,杨存压低嗓音问身后的杨
通宝道:「其他的人呢?」

  「回爷的话,恐怕已经折了。」杨通宝回答得也很小声,除了他们两个人之
外,没有旁人知道。

  杨存听得心下一惊。杨通宝选来的人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居然就这么折了?
由此可以看出,赵沁云那白面书生一般的容颜和人畜无害的笑容,绝对和他的手
段不成正比。

  不过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这府中藏了些什么,派人进来其实无非是想给他一些
警告,要他别将心机打到自己的头上而已,现在却惹得他灭口,看来事情可不简
单。「那发现什么没有?」

  「爷,这件事情还是回去再说,不过清晨时分白大人来过。」

  「哪个白大人?」昨晚那么多人,自己哪分得清哪个是哪个啊?

  「呃……」杨通宝一愣,才接着道:「就是杭州知府白永望的远房侄子,白
启白大人。」

  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一张病怏怏的色胚脸,不过却有一双一点儿都不相称的精
明眼。杨存忍不住笑了笑,道:「是他啊?说有何事了没?」

  「没有。属下也正思索他来的目的。」杨通宝摇头,一脸惑色。

  客房与前厅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几句对话间,就已经看见站在前方候着的下
人,杨存只得闭上嘴。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总觉得杨通宝的声音似乎有
些怪异?

  「国公爷万安,晚辈有礼了。」

  踏进厅门,在赵沁云无害的笑脸中,杨存突然就明白杨通宝别扭什么了。

  昨晚杨通宝必定在屋外等了一个晚上,那么他们在房里那么个闹法,还有揽
月声声高亢的呻吟,他肯定都已经听到。一个大男人听到那样的声音还要强忍着,
那可很容易憋坏的。

  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要是换成自己,恐怕当场就暴走了,也可怜了杨通宝
这个老实木头人。

  不对,他不是木头人,其实也是不老实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杨存知
道其实在那张刚毅的面孔下还是有些花花肠子。忠心,对,这是没有任何理由借
口的忠心。

  等回头也给他找两个女人散散火去,不然要是真的憋坏那可不好了,还指望
着他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多做些事情呢。

  心中思索着,脸上却浮起货真价实的虚假笑容。

  「哎呀,世子真是太多礼了,随意,随意就好。」

  「呵呵,礼不可废,晚辈又怎敢逾越?知道公爷尚未用早膳,所以晚辈已经
备妥了,公爷能赏个脸吧?」赵沁云一边将杨存往里让,一边说道。谦谦和善,
看起来就是一个忠厚的好少年。

  屁啦。

  孙子,你能再假一点吗?上回可没听见你说不敢逾越这段话。见一回换一个
说辞,小心惹恼了爷,破开你的肚子数数你的肠子到底有几道弯。

  「当然了,能和世子一起用膳是杨某的荣幸,又何来赏脸一说?」

  操,你又不是美女,一起吃饭,就算是人间美食也索然无味。不过还是收回
之前的腹诽吧,好像自己跟他还真是一样的假。

  万恶的官场,万恶的应酬。杨存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那个纯洁的过去了。虽
然……好像自己还真没有纯洁的时候。

  无趣的闲谈一旦开始就没有停止的苗头,纯属垃圾食品般的存在,让人崩溃
的是你还不得不接着。

  劳累了一夜,别说是腰,连小腿肚都感觉有些抽筋,腿不是一般的软。在杨
存满心的咒骂声中,终于结束这段漫长得已经快到中午的早膳时间。

  「公爷可是要回一品楼?今晨有一品楼的人来报说似乎出事了。因为当时公
爷尚在沉睡,晚辈就自作主张没让他们打扰。不过晚辈也派人过去了,应该没什
么问题。」

  见杨存放下筷子,眼中明显有了不悦,赵沁云及时开口,将通情达理的戏分
也抢过去一并演绎着。

  废话,有没有事你会不知道啊?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简直都能追上自己了。

  杨存吐槽完才露出一副担忧之色,道:「当真?那杨某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那边还有几个家眷,希望别受到波及才好。?」

  跟着自己就是自己的人,家眷嘛,安氏姐妹是,李彩玉也是。

  「好,那晚辈恭送公爷。」淡笑着起身,赵沁云脸上没有任何破绽,道:
「公爷也不必太过着急,听下人来报,国公府的人似乎并没有出事。」

  这就是变相讨好了吗?假装不懂,杨存并没有接下这分刻意的讨好,而是运
用着太极策略焦急道:「总要亲眼看一下才好,否则难以心安。世子几次宴请,
杨某也颇感过意不去,不如改天也请世子过来小酌几杯?」

  看着赵沁云眼中一亮就要应允,又连忙加上一句:「不过江南国公府的修缮
尚未完成,等到时杨某入住,世子可不要推脱才是啊。」

  笑话,爷穷得跟鬼似的,哪里有间钱拿来请客?不过就是帮你画个饼充充饥,
别太当真了好不好。

  「好,只要公爷开口,晚辈必到。」赵沁云的笑容有些抽搐。不过要是他知
道杨存是因为没钱才这样说,恐怕他立刻就会奉上百两、千两的银子,让杨存赶
紧请他了。

  一个是心疼钱,一个要的是朝臣,尤其还是三公之一敬国公的支持,这……
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道不同不相为谋。

  其实杨存想得还真没错,像赵沁云这种将所有心思都藏在心间让人看不透的
主,多的就是花花肠子。只伴着杨存从前厅到大门口的这段距离便一计不成再生
一计,坚持不放弃他的拉拢。

  「对了公爷,不知昨晚揽月的伺候可还称心?」

  杨存盘算着,这话他早该说了,能憋到现在也真难得,点点头道:「揽月是
难得的尤物。」

  这是实话,要是没真本事,又怎会被送到自己的床上来?

  「公爷满意就好。正好晚辈昨日已经帮她赎身,要是公爷喜欢的话,晚辈命
人好好调教调教以后就送予公爷吧?」

  打蛇随棍上,意料之中的推销。杨存深知就算自己再次拒绝,这个赵沁云还
是会生出更多花招,眉眼一松做欣喜状,打着哈哈道:「真的?那可就有劳世子
7.」

  这不过是为了和赵沁云周旋,不是自己迷上榄月,绝对不是。

  回去的路上,坐在轿子中的杨存让杨通宝顺手买了包糕点充饥,他们带来的
轿夫都不见踪影了,赵沁云那边也没什么交代。心照不宣的事情说穿了可就不好
了,所以现在的轿夫还是雇来的,不方便说话,杨存便和杨通宝一起保持沉默。

  一桌的清淡小菜虽然不是特别丰盛,但是营养可绝对丰富。可恨的是对面坐
的人是赵沁云,惹得自己坏了胃口,还要吃这些糕点填肚子。

  有些甜,不是很符合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杨存胃口,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
也就在那一刻,杨存突然想揽月那么反常的原因。

  她被人下了药,根本就停不下来,所以她才那么疯狂,所以她才那么欲求不
满。但是为什么?难道其实揽月并不愿意跟着自己?她不是青楼女子吗?能找到
一个依靠、一个从良的机会,别说是自己现在这个显赫的身份,就算是一个普普
通通的人,她也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女人的心思复杂,不懂。

  一品楼南园的门口,王动已经等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事情真的特
别多,他那张凝重的表情居然没有变过。

  「少爷,您回来啦?」

  「嗯。」拍打掉身上的糕点碎末,杨存下轿点点头,道:「动叔,找些碎银
子给他们。」

  「已经准备好了。」拿着银子打发走雇来的轿夫,王动急忙上前要说些什么,
却被杨存挡下了。

  「动叔,议定。能荐么大不了的事?天塌了有人顶着,砸不到……S 头一。」

  「不是。」王动苦笑一声,道:「不是我老头子沉不住气,是这件事真的是……」
唉,还是征战沙场、痛痛快快厮杀来得爽快,这些阴谋诡计真的不适合他那把老
骨头。这才多久的时间,别说镇定,一颗心跳都还没有恢复过正常。「怎么了?
难道不是越隆大人出事的事?」杨存边走边问道。

  「也是,但不完全是。」

  「嗯?又怎么了?」杨存也起了好奇心,难道赵沁云绊住自己还干了些什么
事不成?

  「少爷,第二件事与昨晚的宴会没有关系。」王动强调一句才说:「我们回
去再说。」

  很好,这老头也学会吊人的胃口了。

  进屋关上门,王动甚至都让杨通宝亲自在门口守着才放了心。

  「动叔,到底是什么大事?你说吧。」这么慎重?难道真有什么超出自己预
料的事?杨存忍不住开口催促。

  「是。少爷,第一件是,昨晚袭击越隆那帮人比我们想象中厉害,除了那位
大人,其他人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你确定?」杨存一僵,皱眉问道。

  自己猜得绝对不会有错,那些保护着越隆的黑衣人和当时劫走萧九、还有暗
夜和自己巧遇的黑衣人属于同一挂,就算不是同一批,也属于同一个组织。他们
是老皇帝的人,俗称影卫。名义上是听从顺天府的调遣,实际上除了皇帝的命令,
任谁都使唤不动他们。

  试想,这样一批人,他们的能力可想而知。能被截杀,看来赵沁云的实力真
的不弱。

  脸也就跟着沉了几分,道:「人呢?」

  「已经被我们处理了。两方人马旗鼓相当,我们捡了个便宜。」提起这一桩,
王动隐隐透露着兴奋。

  凡是上过战场、经历过厮杀的,一般都有两种人,一是厌倦厮杀,厌倦了血
腥,只想好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过完下半辈子的人,另外一种就是像王动这样,
对血液、对厮杀,有一种潜在的向往。

  「那动叔,第二件是什么?」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这第二件事情让他不
安吧?

  「哦,回少爷,」杨存的声音将一不小心就将沉浸到昨晚厮杀场合的王动拉
了回来,忙将昨晚半夜三更送来的消息告知杨存道:「那人招了。」

  「那人?哪人?」太过劳累,思绪有些跟不上。

  「就是你之前让陈家的人送到国公府的人啊,昨晚走之前你交代过。昨晚连
夜突审才有了结果。」明明那时候还显得很认真严肃,过了一个晚上就不记得了,
这个小主子啊。

  「我知道是谁了,审问出来是什么结果?」听到是这个,杨存反而不急了。
总不可能是定王自己派人来告诉他药尸的事不是龙池干的吧?至于那个憨厚的屠
浩更不可能。普天之下除了皇帝的人,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合适的。

  审问,不过就是想确定自己的答案而已。

  「少爷,那人交代是从津门来的。」

  「津门?」瞳孔突然一缩,杨存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时候怎么又扯出一个津门
来?有津门,就有曾经的津门提督萧九,接下来就是魔门。

  那个集狂野魅惑、还有些许如水气质的魔门妖女不知道怎么样了,已经这么
久不见,还是有些挂念啊……

  「少爷?少爷?」怎么说好好的,自家少主子就傻笑起来了?

  「咳咳,动叔你说。」一不小心就出神了,看来还是得苦练。那魔门的妖女
是五丹高手,只要自己再练出一丹,以后见了她就不用像兔子一样只顾着逃,说
不定运气好一点还能一亲芳泽,嘿嘿……

  那副猥亵的尊容让王动彻底无语,只好选择无视,将那些能引起杨存注意的
要紧事情说出来。

  「是津门没错,那人交代他就是从津门过来的。」

  「他该不会接下来说他是魔门派来的吧?」糟了,一不小心把心底的话说出
来了。

  「魔门?」王动又糊涂了。

  「动叔,我瞎扯的,你只管说就好,派他来的人究竟是谁?」杨存脸一红,
有些汗颜。再也不能走神了,大家都在尽心尽力做事,自己这样好像有些不珍惜
他们劳动成果的嫌疑?

  「那人交代说,派他来的人,是……」犹不放心地往后望了一眼,王动压低
声音续道:「是荣王。」

  「荣王?怎么可能?」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好,杨存也被雷得一下子从椅子
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确不大可能,但是那个人就是这么说。」

  具体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反正一听说定王要造反的那阵子,杨存就自发地
将他们两个归到同一条路上。别说抢金刚印的时候一向以和蔼对人的荣王换了一
个样子,光说在姑苏城外遇到荣王世子的时候就很不正常。

  当时他押送着一批货物,听小妖女说,根本就没有朝廷的指令和户部的文书,
就是纯粹的私货,不过那么多的私货怎么看怎么可疑。后来暗中派人找到幸存的
商贾,才知道那些都是物资、衣服被褥,那些数量足以装备出一支队伍,而他走
的路线又是龙池提供的定王暗中屯兵的方向,所以说他们不是同一挂,谁信?

  可是现在,荣王派人来向自己隐晦地揭露药尸之事与赵沁云有关,又是什么
动机?莫非是栽赃嫁祸?

  「动叔,这件事情尚有疑点,还问出了什么没有?」

  「那人只说,荣王带了大队人马前往津门营救荣王世子,但似乎不太顺利。
也不知道后来又出现什么变故,荣王居然当众勃然大怒,后来暗中派他来向敬国
公揭露杭州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药尸事件是和定王世子有关。」王动只有如实相告,
个中缘由还是让小主子去想,他转不过那个弯。

  「这听起来更像是想借着我的手对付赵沁云?」杨存扬眉疑惑。

  「看起来是这样。」王动低头附和。

  「但是,为什么?」

  「是啊,这是为什么?」算了,还是自己想吧。

  看表面的意思就是窝里反。不过这荣王可有些不厚道,自己的儿子被魔门的
人抓走了,他就拿人家的儿子出气?还是……

  想到那个可能,连杨存都觉得有些扯蛋。

  魔门其实也是被定王所收买,策划截货抓人根本就是定王的手笔,所以无意
中得知真相的荣王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勃然大怒,觉得自己被出卖了,才会以牙
还牙也想拿定王儿子的安全来玩玩?

  会是这样吗?还是一开始的方向压根就是误的?定王的目的很明确,总不能
说他没事干养兵、私造武器是想用来防贼吧?鬼都不信。这其中荣王又扮演怎样
的角色?还有毒死皇太孙的事情究竟是谁下的手,或者说是谁指使?

  好乱,完完全全就是一团乱嘛,看似还有理出来的可能,但是一仔细分析又
觉得根本不通。

  一个个吃饱没事干的,净做些让人看不懂的事情还累得自己饿着肚子分析,
简直是整人整到深处无怨尤。

  脑子里都是几张面孔不停交替着,再这样下去,就算想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出
现什么结果,还是先放一放吧。

  杨存抬起头,吩咐着王动道:「动叔,让通宝进来一趟。」

  「怎么?他知道?」王动随口问了一句这时候,不是弄清这些事情比较重要
吗?「他不一定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他那些没有回来的人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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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天魔-10(本集字数:64386)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赵沁礼死了,由於死得过於突然,老皇帝因此大受打击,不过还是强振起精
神,欲派人与杨存取得联系。

  听过揽月歌声之后的杨存,竟意外地穿梭时空,回到了现代,揽月身上究竟
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祕密?

  药屍再度横行杭州,而这次连安巧都遭到袭击,使得虽然查无证据,但心底
已经有谱的杨存,暗中决定与赵沁云誓不两立!


  目录:

    【第一章】——京城的突变
    【第二章】——定王世子府中的秘密
    【第三章】——没有什么事情是凭空就会发生的
    【第四章】——药尸再次出现
    【第五章】——安巧脱险
    【第六章】——赵沁云的歉意
    【第七章】——调教女人
    【第八章】——正式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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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正文

  「第一章」京城的突变

  极致奢华的殿堂,纱幔飞扬。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面,殿内纯金的摆设无疑
凸显了住在这里的人身份必定极为高贵。只是此刻,这般肃穆的殿堂里传来的却
是阵阵颓靡淫荡的声音。

  「殿下,来啊,奴婢在这里,找到奴婢才给你亲哦……」

  「还有我还有我,殿下,我和佘玉妹妹都在,就等着您了。」

  「好,小骚货们等着,我马上就来,一个一个都给我躺好了,打开腿等着啊……
哈哈……」

  皇宫内苑除以皇帝居住的干宸宫外,当以长信宫为尊。因为住在这里的乃是
大华国的储君,当今的皇太孙。

  老皇帝龙体违和,着三王辅助太孙处理朝政,也是一个趁机好好锻炼他的机
会。毕竟将来老皇帝在百年之后就要将国之大任交付于他,大华国从来就不缺对
这个皇位虎视眈眈的皇子皇孙,要是他太过孱弱,等老皇帝双眼一闭,恐怕连入
殓都等不到就会有宫变来袭。

  荣王世子被擒,荣王赵元清亲自带兵前去营救。定王赵元明也向太孙递上折
称边境不稳,需要亲自巡视一趟,一来一往少说也得一月有余。朝中辅政之人就
只剩下镇王杨术一个。

  「怎样?太孙还是不见人影吗?」

  身着狮子官服的杨术抿着唇角,站在长信宫的汉白玉阶上对着面前恭敬地做
着揖的内侍说道,语气有几分不悦。阳光打在他年轻的脸上,更添庄重严肃。

  内侍的身子晃了几下,头也压得更低,甚至还微微带着颤意道:「回王爷,
太孙殿下身体……身体不适,所……所以……」

  话还没说完,像是为了迎合似的,殿内适时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竟是
女子发浪的叫声。

  「殿下,不要、不要啊,那个不行,会弄死奴婢的……」

  根本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人现在正在做什么。杨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浓眉
紧皱,又望了一眼紧紧闭合的殿门,也不为难抖如筛糠的内侍,转身大步流星地
离开。

  「王爷,我就不懂了,明明那个小子在里头生龙活虎,你怎么不让我进去把
他揪出来?」

  周遭的空气微微扭曲,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地奴并未现身。

  「地奴,这是皇宫,不要乱来。」杨术并未停止脚下的步伐,声色严厉回道,
不过那声音里却更显得无奈。穿过内苑宫门,正欲直接出宫而去,却猛然看到内
务官署的转角处正站着一人,手中拿着拂尘,满面微笑看着他。

  「老奴见过镇王爷。」

  「原来是进良公公,不知皇上的身体可好了些?」

  此人正是老皇帝身边的老太监进良,看起来对谁都是和和气气、人畜无害,
实则也是一名四丹高手,自小就跟着老皇帝。论忠心,大概没有人比得过他。

  「回王爷的话,这些日子陛下倒好了许多,就是心中挂记朝中之事,让老奴
前来向王爷请个安。」

  「嗯,」杨术点点头,算是回应,盯着进良,沉声问道:「那不知皇上是否
已经知道荣王世子被劫一事?」

  进良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笑得更和蔼,道:「老奴来见王
爷也正是为这事。不知王爷对此有何看法?」

  杨术为人不像杨存,常以身负杨家名声为重任,行事正直。不过好说也是为
官多年,官场中的险恶深知不少,况且他的性子本来就傲,除了对待杨存时显得
恭顺,对待别人甚至是老皇帝一律都是刚正不阿。

  知这老皇帝也许是借进良的口要向自己探问些什么,也不直接作答,只道:
「本王能有什么看法?自当谨遵皇命,好好辅佐太孙处理朝政就是。不过本王还
是觉得荣王世子出事,朝廷应当要派些人前去营救才是,刚要禀明太孙,哪知殿
下身体不适。」

  三王之间实际上的关系也说不上有多融洽,表面上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私底
下杨术也借了一些兵给荣王,只是对皇太孙的作为荣王一直都颇有微词,结果这
一次意见更大。他去,本来是想提醒赵沁礼也应该要表示关心一下,结果……试
想,人家的儿子被人抓走,生死未卜,你却抱着一堆女人床战,就算荣王的脾气
再好,也不可能高兴到哪里去。

  杨术这么说,也是在相当程度上表明皇太孙的作为有失气度。

  进良在宫里活到这把岁数,有什么事情没见过?早就是人精一个,又怎么会
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但却不能直接表态,只点头道:「老奴记下了,既然太孙
身体不适,等有合适的机会,老奴定当上奏圣上。」

  「嗯,」杨术颔首,也不多做交谈,起步离开,道:「那便劳烦公公了。」
这就是官场,每说一句话必定要深思熟虑,不然祸从口出,带来的也许就是抄家
灭族的大罪。

  而这并非杨术的追求,又哪里有间云野鹤来得痛快?可惜他姓杨,便注定这
一生都将这样沉重下去。

  「王爷,您又多虑了。」

  还是那大剌剌的声音。

  「地奴,我们回府吧。」无力的叹息,道不尽的惆怅。

  望着杨术背影的进良眼神闪了几下,笑容早不复存在,并且被肃穆取代。身
为四丹高手,他知道杨术的身边有异象存在,也知道那是什么,可惜还是无法看
到。唉,修为始终还是差了一大截啊。收回目光,看向杨术来时的路,进良最后
苦笑连连,摇头叹息。

  皇太孙有多荒唐,无人不知,就连皇上也应该心知肚明吧,就是无法跨过心
中那一道门槛。皇太子早逝,留下三儿一女,以皇太孙为长子,从小是由皇帝带
大,比起其他人,自然多宠了——些,没想到居然长歪了……

  而此时长信宫中荒淫无道的场面,就算是一向疼爱赵沁礼的老皇帝看了,恐
怕也会被气到差点无法呼吸。

  一群只以轻纱掩体的妙龄女子,在半裸着身体的少年指挥下,紧紧压住一名
浑身赤裸躺在床上的少女,将她纤嫩的玉腿办开,呈大字型。

  少女未经探索过、青涩的、连阴毛都未曾长全的阴部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当今大华国的储君、未来的帝王赵沁礼便趴在那两腿之间,手中握住一根前段稍
细、接下来如女子手臂般粗细的蜡烛在少女面前晃动着,淫笑不止。

  「嘿嘿,美人,愿赌服输啊,这么多人里只有你输了,那就要乖乖受罚。」
少女眼中顿时散发出恐惧的光芒,想挣扎,却无奈被那么多双手压着,根本动弹
不得,只好口中呼救:「殿下、殿下,奴婢害怕,您就放过奴婢吧。」

  不过是十来岁的年华,又怎么会不怕?无奈命如蝼蚁,也只能承受,只盼荒
淫无度的男子能有一丝怜悯之心。

  「美人,别怕,我会轻轻放进去,一点儿都不怕,真的。顶多、顶多就像被
蚂蚁咬了一下那样而已。」直盯着那个小到连小拇指都放不进去的小口,赵,a
礼眼中散发着淫光,口中胡乱哄骗道。

  「真的吗?」少女水汪汪的眼中有了些许希冀的光芒。

  「真的。」赵沁礼不耐烦地回道。见有女子要拿了毛巾塞住被压女子的嘴,
赶紧挥手制止道:「别塞别塞,你要是塞住了,美人还怎么呼吸?」

  口中这么说,其实心底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从小生长在美人堆里,整
治奸淫女人的手段他可是早就学齐了。他本来就喜欢虐待女人,现在更是变本加
厉。不塞住少女的嘴,不是为了管她呼不呼吸,而是为了听那声娇媚的惨叫而已,
那会让他特别兴奋。

  只因为那张怎么也忘不了的绝色容颜,高怜心。「杨家,等我做了皇帝以后,
首先就是要你们乖乖将那个女人送来给我。小浪蹄子,看我到时候怎么整治你。」

  心里想着,眼前少女的脸居然开始在他的眼中有了变化,渐渐变成高怜心的
样子。

  「美人,我来了。」高声浪笑,赵沁礼就拿手中的蜡烛往小小的阴道口中捅。

  根本就进不去。起先少女还没有什么反应,不过随着赵沁礼的动作加重,她
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煞白,声音颤抖不成语调,呼喊道:「殿……殿下……奴
婢……好疼……」

  「乖,很快就不疼了。」眼中闪现着狼般的光芒,赵沁礼舔舔发干的嘴唇,
喘着因为激动而变得粗重的呼吸,紧盯着被蜡烛的尖端撑的圆圆、紧绷到极致的
阴道口,单手用蛮力缓缓推进。

  「嗤」的一声,轻微响动,那层薄弱的、脆嫩的细肉裂开一个细细的缺口,
露出表皮层底下鲜红的肉。

  「唔……」少女咬着唇颤抖一下身子,眼中有泪水迅速滑下来。不过没有人
注意,每个人的视线都盯在那根蜡烛上。

  蜡烛又推进一点,那道被扯裂的伤口裂得更大,最后从里面渗出一滴殷红的
血,落到雪白的床单上,开出一朵绚丽的花。

  「不行,太小了。」赵沁礼松开手,有些颓丧地道。一双淫眼又在围着的几
个女人里面挑,嘴上说:「她的淫口太小了,这样下去还没有进去就已经搞死了,
还有什么好玩?你们谁比较大一点的,换上来。」

  就像躲着瘟疫一般,几个轻纱女子瞬间后退几步,跪在大床上磕头,口中连
呼道:「殿下,我们都是未曾开苞的女子,都和她一样。」因为这一个动作,床
上的少女被人松开。但是因为进去一小半的蜡烛还在她的下体,所以也不敢起来,
就这么躺着一动也不动。

  在这边慌乱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长信宫的殿门口无声无息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人影极快闪了进来。

  「什么和她一样?你们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快活不是?」赵沁礼顿时翻脸,随
手抓住一名女人的头发,瞄准她胸前娇娇颤颤的嫩乳一脚就踹了上去。

  「啊……」女子一声痛呼,被踹飞了出去,撞上纯金的洗漱架子,发出「稀
哩哗啦」的一阵乱响才揉着腰身倒地,泪眼朦眬。

  不过赵沁礼根本不为所动,又将视线投向剩下的女子。那些女子个个颤抖着
香肩,再也不敢说什么。

  「殿下息怒,生气对身体不好。」一只柔软无骨的手搭上赵沁礼赤裸的脊背,
赵沁礼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妖媚的面孔和一杯酒。

  「殿下先喝杯酒消消气,不用换人,奴婢也能让殿下玩得尽兴。」

  赵沁礼的眉头皱了皱,接过酒杯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见
过你?」

  一听这话,妖媚女子立刻抱住赵沁礼的胳膊在怀里晃着,口上只是不依道:
「殿下真坏,怎么能忘了奴婢呢?奴婢是云儿啊,殿下不记得奴婢,奴婢可要伤
心了。」

  一下又一下蹭着两团柔软的双锋,蹭得赵沁礼心里痒痒的,便伸手捏了一把,
淫笑道:「好了,骚货,等会儿本殿下再好好疼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新鲜的玩意
儿?不过说好了,要是不好玩,你得替她躺下。」

  说着,手指仍指着躺着不敢动的少女。

  自称云儿的女子神秘一笑,看着躺着的少女,眼中闪现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抚着酒杯往赵沁礼的嘴里灌,口中娇笑:「殿下您就放心吧。」眼看着酒入了赵
沁礼的口,脸上的笑更娇艳,半跪着身子附在他耳畔就是一阵嘀咕,听的赵沁礼
的双眼就像是黑夜里的探照灯。

  「哈哈哈哈,这个办法好,还是美人有主意。」奋力在云儿的翘臀上拍了一
巴掌,起身就要下床。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拉住赵沁礼的亵裤裤脚,云儿软软地问道。她趴着身子,上身趴得很低,胸
前大半春光就进入赵沁礼的眼帘。

  赵沁礼抑制不住,过去将人搂在怀里,抱在胸前,伸手扯掉她胸前的衣裳,
狠狠地将那一对酥乳啃出几个鲜红的印子,才意犹未尽舔舔唇说:「我要去拿你
说得那种好东西啊,唔,你的奶子是香的,有一股味道,等完了我要好好尝尝。」

  「殿下想尝,现在就尝个够好了,您想要的东西奴婢可是已经替您准备好了。」
云儿媚笑,亮出手中一只玉色的精致小瓶,又趴在赵沁礼跟前道:「殿下,这东
西威力很猛,说不定才是你想要的效果哦。」

  「好,美人,还是你贴心。」说着,赵沁礼又是埋头一阵啃咬,等云儿胸前
一片血迹斑斑了才罢休,拿过她手中的瓶子随手一抛,丢给几个跪着的女子吩咐
道:「将这个给她灌下去。」

  「不能太多,只要喂两颗就好。」搂住赵沁礼脖子的云儿抬头道。

  「里面一共有几颗?」赵沁礼禽兽地笑着问云儿道。

  「五颗。」

  「那就统统都喂吧。」赵沁礼大笑。看着又被众人压住的少女,云儿的眼眸
中难得出现了一丝同情,不过在看到狂笑中的赵沁礼眼底那层淡淡的雾气时,也
跟着笑了。

  神秘出现的云儿带给赵沁礼的乃是药力极强的媚药,一粒下去,就是贞洁烈
女也要叫春发浪,更别说是给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一次吃五颗。她的结果可想而
知。

  不过落在赵沁礼手中基本上只有一个下场,能在欲求不满中死去也未尝不是
好事一件。

  药效起得很快,不到几个呼吸,少女脸色就开始泛红,眼神迷蒙,鼻中哼哼
嘤咛,腰身在几只压住她的手下不安地开始扭动。

  「成了。」赵沁礼眼神一亮,「嗤」的一下拔掉少女下身的蜡烛,阴道口立
刻就淫水潺潺,不断流出。

  「嗯啊……不要……殿下,奴婢好难受啊……有蚂蚁……」

  在强烈的药效下,少女的意识已经完全迷乱,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语无
伦次扭动着唯一还能动弹的脖子,像是寻找着什么。

  「嘿嘿,果然好玩。」赵沁礼淫笑着挥开众人,将蠘烛塞到少女手中,趴在
她的身体上方出声诱导着说:「来,塞进去,用这个插你下面那个小穴,只要插
进去就不难受了。」

  边说,还一边握住她的手,将蜡烛顶端缓缓放置在一张一合、不停吐着淫水
的阴道口,顺带在她的阴核上逗弄两下,立刻引来少女更难耐的呜咽。

  在强力媚药的作用下,少女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能顺着潜意识里的渴求就将
蠘烛往身体里面塞。刚刚合拢的裂口又被撑开,越来越大,而她就像感觉不到疼
痛似的,一直将蜡烛插得越来越深入。

  原本很小的洞口被撑到不可思议地大,阴道口周遭又连续裂开几道小缺口,
还有鲜血持续渗出,不过不多。

  大概是真的疼得很厉害,少女的动作止住了,紧紧地皱着眉头,扭着细腰,
在忍受着无边情欲袭击的同时,也忍受那种被撕裂的痛楚。

  这样的场景将赵沁礼骨子里的残忍地激发到极限。也不管少女是不是真的承
受得住,便自己握住蜡烛再往里面捅,她感到一层不怎么强烈的阻碍。这,就是
女子尚未破掉的那层处女膜了。

  迷茫中带着快意,更多的是得不到满足的不满、空虚难耐。只是少女脸色有
些苍白。脸颊上偏偏又有不正常的红晕绽开,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弓着腰不断
畔吟。

  身下的血不断渗出,弄脏华丽丝线制造的床单,在上面开出艳丽的花,朵朵
成殇。而原本还围着她看的其他女子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地退后,相互
依偎在一起。

  「哈啊……啊……好难受……好痛……给我……」

  也不知道在要什么,只是蜡烛一停下,少女便被媚药带来的欲望折磨到欲火
焚身,至于下半身被撕裂的痛楚则是完完全全被遮过,只是弓着腰企图想让蜡烛
再进去一点。那种难耐的淫荡刺激赵沁礼的兽欲完全爆发。

  「乖乖,别急,我这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露出残忍嗜血的笑意,赵沁礼
加重手上的力道,大半截便直接进去,有些鲜红的血迹开始顺着蜡烛慢慢流出来。

  「啊……好痛……」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殿,听得几个女人都面如死灰,有
几个甚至吓到开始哭了起来。眼看那名少女就要昏死过去,云儿快速拔下头上的
簪子,一下便刺进她的人中。那般快准狠的手法让人怀疑她是否会功夫。

  连番的剧痛下,少女还是忍住了。而且有万恶的媚药掌控着她的肉体,在这
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下,她的欲望还是得到满足。疼痛过后,随着掌控着蜡烛的赵
沁礼手上的动作,那种让她发疯的空虚感已经没了,甚至还有种享受的感觉,口
中溢出痛苦却也是销魂的呻吟:「嗯啊……啊……哦……痛,好痛……」

  但付出的代价却是……

  无视少女的惨叫,赵沁礼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抓着蜡烛连番几下鼓动,
然后猛然抽出来,一股鲜血便跟着喷涌而出……被过大的蜡烛撑开的阴道口无法
缩回,里面大量的淫液混合着被稀释的鲜血,从那个神秘且黑黝黝的洞口中不断
流出来,令观者怵目惊心……

  而蜡烛一离开少女的阴道,她竟然顾不得伤口带来的疼痛,只是下意识的缩
起身体,难受地呜咽出声,因为身子虚又脱力,发不出多大声音,只能嘤喂低语:

  「好难受……殿下,给我……我好……难受……」

  「哈,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小骚货啊。」赵沁礼轻蔑地耻笑,手中握着沾满
血迹的蜡烛。

  「殿下……殿下……呜呜……」少女只是呜咽哭泣,也不敢再动弹一下,就
是直直挺着娇腰,脸红如潮,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就是浪到极致。

  「好,乖乖的,这就来了啊……」伸手按住不断扭动的腰,赵沁礼想要再次
将蜡烛插进去。可惜他一只手用不上多大的力气,便恶狠狠地瞪着周遭的女子喝
斥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不会过来帮忙一下?」

  闻言,几名女子只好哆哆嗦嗦过来,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不得不上前按住少
女。

  赵沁礼的双手有了空隙,瞄准少女看起来很惨的阴道口,再一次将白色的蜡
烛狠狠插了进去。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的推进并不会很难,所以他就直接一插
到底,只留小半截握在手中。

  「嗯啊……啊……」一开始还是舒服的、得到满足的呻吟,但是最后那声惨
叫却能让人身上的寒毛倒立,接着少女的身体便抽搐几下。

  没有人会认为是少女达到高潮,照蜡烛被刺进去的长度,恐怕已经插进她的
子宫了吧?

  果然,赵沁礼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奋力抽插,随着他一下一下的动
作,有更多的血涌出来,脏了床单也脏了他的手。

  少女口中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也不知道是喊痛还是呻吟,不过她的瞳
孔真真切切开始涣散起来……身体随着赵泌礼的动作而动作,根本不像一个人,
纯粹只是一个破碎的人偶了。

  「真是扫兴,连叫都不叫,还有什么好玩的?」最后一下使力将蜡烛悉数捅
了进去之后,赵沁礼才松开手,用被子随意擦了擦沾满鲜血的双手,吩咐宫人,
「你们把她抬出去,记得好好处理掉啊。」

  少女从喉咙深处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眼中便再也不见神采,只有脖颈
间微微跳动的大动脉说明她尚有一息存在。

  不过,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下体已经是惨不忍睹,让人看了噩梦
不断。

  有女人下床打开殿门。一队内侍鱼贯而入,视而不见,手脚利落连同脏掉的
被单将半死不活的少女一并卷起,抬起就走,另有一队内侍赶紧换上全新的被褥。

  一个花样少女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这座深宫里,连声叹息都还来不及留下。
这座权力与尸骨砌就的坟墓,有那么多的妙龄少女想进来,但是进来以后的结果
恐怕任谁都没有想到吧?

  「美人,接下来就是你了啊,可要好好叫给我听,不然我就用刚才的办法让
你叫。」

  内侍都还没有完全退出大殿,赵沁礼便像饿狼似的扑向神秘出现的云儿,扯
掉她身上仅存的衣服,将她剥得跟条鱼一样光滑。

  「殿下,你可不要吓唬奴婢,奴婢会害怕呢……嗯啊……嗯……」妖媚地勾
住赵沁礼的脖子,在他咬上自己脖子的时候,云儿呻吟得极为夸张,即将要闭起
的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

  而沉浸在欢愉中的赵沁礼则是什么都没发现,十万火急的扯开亵裤,掏出那
根瘦弱得可怜的龙根,就往云儿的淫口刺进去。

  「哈啊……」脖颈一仰,云儿的叫声酥媚入骨,销魂到不行。也就在那个时
候,赵沁礼如血的眼中有某种东西开始断裂。

  其实赵沁礼那根可怜的阳物根本不能带给女人多少震撼,除了处女会因为处
女膜的破裂而感到疼痛并惨叫出声外,基本上不会带给女人多少快感。只是身为
男人的虚荣,赵沁礼就是喜欢听女人的叫声,尤其是惨叫声。

  所以才会用这种变相的方式折腾女人。

  眼下云儿的叫声虽假,不过装得倒也逼真。

  紧紧咬着牙关,红着眼,奋力抽插几下,身体本就孱弱的赵沁礼就不行了。
他怒吼一声泄了身子,然后便软趴趴地趴了下去。

  大殿门被打开,一名穿着彩衣赤脚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一群女人赶紧下床
跪拜。刚刚和赵沁礼欢爱过的云儿也乘机随手拉过一件衣裳裹住自己,混进里面。

  赵沁礼的女人很多,但是有名分的没有几个。这厢进来的是他颇为宠爱的花
姬,千辛万苦才哄得一个侍妾的名分。「参见花夫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后宫里也是一样。多了一个名分,就算是个侍妾,也自
觉高人一等。花姬鼻孔朝天,淡淡地「嗯」了一下,便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吧。」

  「是。」一干人如蒙大赦,急着就往殿外走,其中又以云儿最甚,眼中闪现
希冀的光芒,恨不得一步冲出去。

  傲慢地看了一眼四周,花姬刚坐下去伺候着看起来像是趴着睡着的赵沁礼,
结果刚翻过他,立刻就吓得花容失色地大叫:「殿下,您怎么啦?」

  这个时候的进良刚刚到达长信宫门口,原本守在殿内伺候的女人也才刚到大
殿门口。

  一步,说不定就是生与死的距离。云儿顾不得别的,迈开步子就往外面冲。

  只听到殿内那一声异于平常的叫声,进良便知有异,又看到有一抹倩影自殿
内冲出,想也不想便冲过去。

  身体被一股大力钳制,云儿凄惨一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伸出手掌击向自
己的头盖骨,立刻血溅当场。

  确定人已经断气,进良便往殿内冲,一把扯开坐在床边惊骇得说不出话的花
姬,看着赵沁礼的脸色,心顿时凉了半截,伸出手颤颤地去探,赵沁礼鼻翼间哪
还有半分气息?

  还没有回到府中,刚到半路的杨术又被请了回来。老皇帝有病在身,恰巧荣
王与定王又不在,这个时候镇王杨术就成了处理这件事的轴心。

  「王爷……」进良老态龙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痛,看起来
顿时老了不少。

  「等御医的结果出来再看。」杨术负手而立,浓眉紧锁,脸上的凝重怎么也
化不开。

  过了些许时刻,内室门打开,一行着御医官服的人鱼贯而出,人人面如死灰。

  只看他们的脸色便知道什么都不用问了。杨术突然坐到紫金雕花椅上,眼睛
微微闭了一下,才缓缓叹息一声,问道:「如何?」

  御医们彼此传递一个眼神,才由一名看起来年岁最大的出来,道:「回王爷,
据下官等人的观视,太孙殿下是因为欢愉之时太过兴奋,引发血管爆裂,才会……
才会……」

  「血管爆裂?」杨术严肃重申着,视线二扫过这些御医们,冷然道:「就这
么简单?」

  血管爆裂?要个女人血管就爆裂了?就这么容易爆裂?

  「王……王爷,要是常人也就罢了,偏偏殿下身体本就孱弱,再加上酒色……
酒色过度,才会……才会……」

  话到这里,御医已经没有声音,只有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滚落。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如今人已经死了,再怎么追究这些御医也于事无
补。

  「不过在殿下的讣告正式发出之前,若此事有半分泄露,你们就得算算自己
有几颗脑袋了。」

  「是。」御医们自然是惶恐万分。

  等御医们离开,杨术和进良走进内室看着尸身已经逐渐开始变硬的赵沁礼,
杨术发现了一些异常,回头看进良,看到他的脸色也不大对。「进良公公心中所
想与本王是一致的吧?」

  「回王爷,此事确实……老奴在长信宫门口截获一个可疑的女人,只是遗憾
的是来不及阻止她自杀。」用袖子抹着眼泪,进良全身充斥悔恨。

  「这件事情恐怕还是要禀明皇上。」

  储君之死,此事非同小可,引起朝廷的震荡都是意料中的事,恐怕还是需要
老皇帝亲自压这个场了。

  「王爷,此事还是让老奴来吧。接下来的事情可能需要王爷多担待些,请王
爷先回府安顿一下,然后……」

  「本王明白。」杨术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先走了。进良看了一眼赵沁礼平静
到诡异的脸,重重叹息一声,也出门而去。

  弃轿乘马,快马加鞭赶回镇王府,还等不及安排别的,杨术做的第一件事就
是唤来心腹的家将,修书一封,也不敢在信中多说什么,只将重要事宜以口相述,
就打发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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