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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神剑断水】【全】作者:b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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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杜文芳摸着八怪的脸颊说道:「我当然不会杀他。」

    白天卖艺的时候李君兰总是心不在焉,好在她不用上场演节目,只是给人打
打杂。下午收场的时候李汉升问道:「兰儿,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昨晚没
睡好,以后不要起来那么早了」,李汉升接着提高嗓门喊道:「这两天大家辛苦
了,明天不来卖艺了,好好休息一下,大家可以自己到城里转转」

    卖艺人齐声叫好,一个小伙子说道:「班主,明天我们去这里的酒馆吃一顿
怎么样?」

    「好!」,李汉升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中午,艺班子所有成员在酒楼里落座,摆了四个大桌子,大家点完酒
菜后谈笑风生,这时杜文芳和八怪走了进来。

    「喂,你这个臭要饭的,出去」,小二上前捂着鼻子吆喝。

    「怎么,怕我们没有钱么?」,杜文芳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小二马
上满脸堆笑道:「小的不知道他和姑娘您是一起的,请」。

    小二怕八怪满身臭气影响客人,给他们找了一个靠窗户的角落。杜文芳也没
有计较,落座后点了两坛酒和几个小菜。

    大家正吃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身高体瘦,面如油涂,身穿麻布,进
来后喝道:「小二,来一壶酒」。

    因为他嗓门不小,很多人都向他这里看一眼,杜文芳也回头看了一下,只看
了一下。那人正巧也向杜文芳这里看来,两人眼光刚一碰,那人象被马蜂蜇了一
样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杜文芳的背影,接着一个纵身跨出门外跑了。

    杜文芳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给八怪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这宇文天
通怎这样不长进,多年不见,胆子越来越小了」,说着靠在八怪的身边,胸前尖
挺的东西在八怪身上摩擦,那里的衣衫已经被蹭得发黑了。

    阿龙在一边哼了一声,嘟囔道:「这女人真不要脸」。没想到他刚说完,忽
觉眼前人影一晃,脸上被扇了一记清脆的耳光。

    阿龙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杜文芳坐在那里给八怪又倒了一杯酒,看也没看
阿龙一眼,说道:「小伙子,以后说话要注意点。」

    卖艺人都不知所措,阿龙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知道杜文芳的厉害,刚才
他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想到杜文芳会听到,现他被这女人扇了一记耳光,觉
得遭受了奇耻大辱。

    阿龙捂着脸颊瞪着杜文芳,血往上涌,忽然「腾」地站起身来猛扑过去。李
汉升想拉住他已然来不及了。

    阿龙的手掌眼看就要碰到杜文芳的肩头,杜文芳回手又是一巴掌,阿龙被扇
得向后一仰,站定身形后又扑过来,结果又挨了一巴掌……

    阿龙此刻头脑已经不清醒,他瞪着通红的眼睛,象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一
次次地被扇着清脆的耳光,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地扑上去,别人拉都拉不住他。

    眼看杜文芳的巴掌又要落在阿龙的脸上,忽然旁边窜过一个人影,紧接着一
只酒杯扔了过来,直奔杜文芳的手腕,杜文芳手腕一转躲过了酒杯,顺势又扇了
阿龙一记耳光,接着回手与来人飞快地拆了几招。

    来人力道雄厚,出招又稳又准,十几招下来杜文芳不得不起身迎战。两人在
狭小的地方飞快地过招,转眼就是一百多招,杜文芳忽然喊:「停」,疾速退了
两步站住。来人也停下手站定,口中赞道:「姑娘好身手,只是这么好的身手何
必与一个普通人过不去」

    杜文芳笑了笑,道:「小伙子说得极是,他若再来冒犯,我点了他的穴道便
是。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林风吧。」

    林风点点头。

    杜文芳道:「小伙子果然厉害,你的武功与归无极已相差不多,但比我还是
差了一筹。」

    林风道:「姑娘好大的口气」。

    杜文芳道:「怎么?你不服气,那改天咱们较量一番」。

    林风看着杜文芳想了想,道:「莫非你就是……无天圣女?」

    杜文芳一点头。

    林风拱手说:「那在下甘拜下风了」。

    杜文芳微微一笑,「小伙子倒是磊落得很。」

    林风一指旁边的八怪问道:「这位是……」

    杜文芳回到八怪身边坐下,道:「他嘛,一个叫花子而已」

    林风摇摇头,「我看得出来,这位的武功也是很高。」

    杜文芳斜了他一眼道:「你打听那么多干嘛,我想告诉你自然会说。」

    林风讨了个没趣,自己走到一边坐下,喊道:「小二,来一壶茶水。」

    阿龙刚才眼见杜文芳和林风动手,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他恨恨地看着杜文
芳,被众人拉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杜文芳在八怪身边继续温声细语,卖艺人已无心再吃,李汉升闷声喊道:「
小二,拿来包裹纸张将饭菜包了,我们拿回去吃。」

    小二上前招呼,一边的杜文芳突然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罢而人不休
啊。」

    话音刚落,门口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是刚才跑掉的宇文天
通,另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如沉水,双目有神,身穿长袖青袍,一把铁剑背
在身后。其余人个个身穿青白衣衫,腰中配剑。

    「无天圣女,别来无恙?」,青袍人冷冷道。

    「托董大侠的福,死不了」,杜文芳背对着他头也没回说道。

    青袍人道:「无天圣女时隔六年重现江湖,怕是又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
情来吧」。

    杜文芳没搭理他,又给八怪倒了一碗酒,送到八怪嘴边,「来,喝」。八怪
一饮而尽,杜文芳皱了一下眉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
多高手。」

    青袍人冷道:「你会不知道?夺命哭鬼前些日子在这里现身,犯下了不少人
命案子。你们一同销声匿迹了六年,又先后在这里现身,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杜文芳哼了一声,道:「所以你们都人人自危,哼哼。其实呢,不管你们相
信与否,我的确不知道那死鬼在这里,我们也六年没有见面了。」

    青袍人冷笑道:「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杜文芳也是一声冷笑,「你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

    只听「仓」的一声,青袍人剑已在手,指着杜文芳喝道:「妖女,快快束手
就擒,否则今天就让你命丧于此!」

    杜文芳仍然没有回头,又递给八怪一碗酒,神态自若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你还是多叫几个人来吧」

    宇文天通忙喊道:「林少侠,我们一同拿了那妖女」。这宇文天通早已盘算
好,以林风现在的武功加上他和青袍人应该可以对付杜文芳,杜文芳身边的乞丐
他们都没见过,也就都没放在心上。

    林风对宇文天通甚无好感,没有应他。站起身对青袍人抱拳道:「董大侠,
请听我一言,我们并不能证明现在无天圣女和夺命哭鬼确有干系。而听师傅说,
无天圣女和诸位的恩怨在六年前已然了结,董大侠万万不能轻易再结仇怨了」,
林风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八怪又说,「就算我们联手恐怕也无济于事,她身边的
人武功怕也不弱。」

    杜文芳转头看着林风,笑了笑说道:「这些人中你最年轻,却是武功最高的,
比那两人要高出许多,也是最有气度,最磊落的,他日定能有所大成。林少侠,
我敬你一杯」,杜文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风听了心里发酸,又想起林巧蝶来,他端起一杯茶水,道:「无天圣女过
誉了,实在愧不敢当,我并非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说罢也饮尽茶水。

    杜文芳看着青袍人和宇文天通又说道:「董方熙,宇文天通,我不想与你们
动手,但你们若非要与我动手,我先让你们每人三十招,以报当年你们的饶命之
恩」

    董方熙冷道:「你不必客气,当年并非我们饶你性命,你只需谢一个人便是。」

    杜文芳道:「不错,以你们的本意是要杀了我的,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们,毕
竟最后你们没有动手。仅此而已,否则饶命之恩岂是让三十招所能报答的?」

    宇文天通知道讨不了便宜,于是点头说道:「林少侠说得有理,在下告辞」,
说罢一溜烟跑了。

    董方熙见独力难支,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杜文芳又给八怪倒了一碗酒,笑着
说道:「八怪,他们要来打我,你会帮我吗?」

    这时小二已经将卖艺人的几桌饭菜包好,李汉升领着众人走出酒馆,一行人
回到住所,却发现杜文芳和八怪已经坐在院子里,杜文芳正给八怪灌酒。李君兰
跑上前去对着杜文芳说道:「你,你怎么还来?」

    杜文芳笑了笑说道:「不是我要来,是他要来。」

    到了夜间,八怪又喝醉了。李君兰睡不着,她起身走出屋子装作出恭。此时
杜文芳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大木桶,里面还冒着热气,大概已装满热水,旁边升了
一堆火,照得院子里通亮。

    杜文芳冲李君兰笑了一下,将八怪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李君兰慌忙扭过头,
心中怦怦直跳。等她再回头看去,见杜文芳用一块毛巾仔细为八怪擦洗身体,擦
得一丝不苟,眼中尽是温柔之色,全不似让人谈之色变的女魔头。李君兰怔怔地
看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发呆了一会儿后李君兰缓过神来,出恭后又返回屋内。

    杜文芳还在为八怪擦洗身体,擦洗完毕后给八怪穿上了干净衣裳,又将他的
胡子悉数剃掉。这时八怪已经醒了,杜文芳弄了条板凳让他坐着,自己蹲在他身
后为他梳理头发。

    第二天早晨,李君兰出门一眼看见杜文芳和一个衣着整洁,面貌英俊威武的
男人面对门口坐在一起,李君兰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这个英俊的男人正是八怪!
她太熟悉他的眼神了,仍然是那么柔和,深邃,又略显呆滞。

    杜文芳笑着冲她说道:「看我给他打扮得怎么样?」

    李君兰略显慌张地点着头,「好,好。」

    李君兰跟着爹爹去卖艺,下午收场的时候路过一个茶铺,李君兰隐约听见有
人说:「……无天圣女……」,李君兰心中一动,对李汉升说:「爹,我去喝口
茶」,说着径直跑向茶铺。茶铺内一个人正在侃侃而谈:「……无天圣女是当年
魔教四大高手之一,武功极端厉害,你没听说吗,昨天她在酒馆里一坐,好几个
当今顶尖的武林高手都不敢动她。」

    「那魔教还不是被人剿灭了」

    「是啊,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正派武林人士合剿魔教,魔教的四大高手中
三大高手见势不妙都跑掉了,只有无天圣女还在拼命保护着他们的教主。他们也
想逃跑,可是正派武林人士到处紧追不放,一定要杀了魔教教主。最后两人寡不
敌众,魔教教主被杀,无天圣女也身受重伤……」

    李君兰忙插嘴问道:「那是谁杀了魔教教主呢?」

    那人道:「这个武林中尽人皆知,是大侠罗冲,他一柄神剑见魔杀魔,见鬼
杀鬼。当日众人围住了那魔教教主,无天圣女替教主挡了一掌,身受重伤。魔教
教主知道在劫难逃,但是他不服,提出要与罗冲单打独斗,结果毙命于罗冲剑下。

    罗冲杀了魔教教主后却提出放过无天圣女,其他人都觉得不妥,因为这无天
圣女是魔教中武功最高的人,放过她等于放虎归山。但是罗冲大侠威望极高,最
终说服了群雄,只有归无极不听,当时就要下手杀了无天圣女,当场被罗冲拦住
……」

    李君兰喃喃道:「罗冲,罗冲……他叫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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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韩雷匆匆告别了脱儿米,和花雪如骑在一匹白马上,肖月儿骑着枣红马远远
地跟在后面。

    花雪如身上的幽香飘入韩雷的鼻孔,韩雷一阵阵激动和眩晕,时隔一年后再
次与花雪如相距如此之近,韩雷感到如在梦中一般,竟然好长时间不知说什么。
花雪如在韩雷的身前低着头,轻轻哼了一声。

    韩雷开口问道:「雪如,怎么啦?」

    花雪如没答话,歪着身子从马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捆绳子丢在后面,韩雷拿了
绳子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嘴里轻柔地叫着:「雪如……」。

    花雪如没有言语,低着头,双手垂在两侧。韩雷回头看了后面的肖月儿一眼,
将花雪如的两只手反剪,用绳子捆住了她的手腕。因为韩雷粗壮的体格挡住了花
雪如娇小的身躯,而且仅仅绑了手腕,后面的肖月儿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韩雷和花雪如在双龙镇分别之前,花雪如为了消除韩雷的心理障碍,
让韩雷将自己绑起来亲昵。她去买药的时候韩雷给她松绑,然后两人就离散了。
如今两人重逢,花雪如见韩雷半天仍不肯碰自己,以为他仍有心理障碍,于是给
他丢了捆绳子。

    韩雷捆好了花雪如,将她搂在怀里,开始将心中的千言万语倾吐出来。花雪
如静静地听着,始终不说一句话。

    韩雷咬着花雪如的耳朵,「怎么啦,雪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生气呢。
我不是说了嘛,那里的人有奴隶很正常,连皇帝都管不了的事情你我怎么管呢?
再说不知者不怪,脱儿米也不知道你是我娘子,他能放了你,又送给我们一匹马,
我已经千恩万谢了。」

    花雪如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你和那人称兄道弟,直到他把筷子插
进我……你才……谁知道你这些天怎样风流快活,早把我忘了」

    韩雷正色道:「雪如,我对天发誓,自从我们俩分别后,我一直在苦苦寻找
你,最后找到脱儿米家里。那个脱儿米是我在路上救的,刚刚认识。他因为感激
我的救命之恩才和我称兄道弟,而我正好也想利用他来找你。我看见在你前面抬
上饭桌的奴隶,觉得……觉得不好意思,就低头了,没想到第二个就是你,真的,
我发誓,若是我有半句谎言,就让天……」

    花雪如忙回身用额头顶住了韩雷的嘴,叫道:「别说了,我相信」,美丽的
眼睛中已满是泪水。

    韩雷笑了笑,抱起花雪如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一手搂住花雪如的腰肢,一
手为花雪如擦去脸上的泪珠,摸着刺在他脸上的字。花雪如哭得更厉害了,她依
偎在韩雷的怀中泣不成声,「你……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韩雷没有做声,紧紧地将花雪如搂在怀中,一任她的泪水在自己的怀中流淌。
花雪如哭着哭着,忽然扭身挣开韩雷说道:「阿雷,我觉得和我一起被抬上饭桌
的女人也好可怜,你能不能回去和那个脱儿米说一声,让他把那女奴隶送给你。」

    韩雷笑了起来,「她长得那么美,你不怕我看上她吗?」

    花雪如用头撞了韩雷一下,嗔道:「你敢」

    「我不敢,我不敢」,韩雷收起笑容,说道,「哪个奴隶不可怜,你怎么单
单怜惜她呢?而且,那个脱儿米对汉人的事情知道不少,他肯定能看出我不是那
种人,我向他要奴隶得需要理由,这样我觉得有点过分。我们还是不要管别人的
事了,好好想想我们的将来吧。」

    花雪如又偎在韩雷的怀里,半晌又问道:「你后面那个妹妹是怎么回事?」

    韩雷抚摸着花雪如的秀发,轻声说道:「说来话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肖月儿默默地跟在后面,注视着韩雷的背影,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心中说不
出的滋味。就这样整整走了大半天,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花雪如在韩雷的怀里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气息略微急促,脸色绯红,美丽
的眼睛中神色迷离。

    她自从离开铁剑门寻找韩雷以来,被人玩弄奸淫是家常便饭,最近在脱儿米
家当「奶牛」和「药罐子」,食物中的药物也有催情成分,欲火整天被撩起却无
处发泄。今天与韩雷缠绵了大半天,此刻感到体内燥热,就快忍受不住。

    韩雷感受到了花雪如的异常,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不行啊,月儿在后面呢,
等今天晚上……」。花雪如趴在韩雷怀里呜呜地说道:「今晚……早点找个地方
……休息吧。」

    韩雷笑了笑,小声说道:「你这个小淫棍」,说着偷偷捏了一下花雪如的乳
房。花雪如娇哼一声,韩雷觉得她被自己捏过的乳房上的衣衫发湿,立刻想起是
怎么回事,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忘了。」

    花雪如被韩雷一捏,更加难以抑制,背负着双手爬在韩雷怀里,身体不禁微
微扭动,将自己的一对乳房在韩雷身上来回挤蹭,口中哀求道:「阿雷,你……
帮我挤挤吧,我难受……」。韩雷回头看了一眼,手里拿住花雪如的乳房挤揉起
来,弄得胸前湿漉漉一片。

    韩雷挤揉了半天,花雪如仍感到乳房内有点发胀,体内欲火越发难以抑制。
这几天一直是这样,尽管天天有人给她挤奶,但是挤干后多少还有一些残留在乳
房内。花雪如还好些,那些乳道不畅的女奴就更难受了。

    花雪如感到最轻松的一次是那个中年胖男人吸吮自己的乳头之后,那次过后
她感到乳房很轻松,一点儿都不胀了。于是她微微喘着娇气,小声对韩雷说:「
阿雷,我这里还是……有点胀,今晚你……给我吸一下,我们……快找个地方休
息吧。」

    韩雷四周望了望,回头对小月儿喊道:「月儿,快点走,我们到前面休息」,
说罢催马疾奔。

    晚上,肖月儿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火堆旁坐着,望着燃烧的火焰发呆。隔着一
座土包的不远处,韩雷一脸坏笑将花雪如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然后解开她衣
衫,捧起她的乳房吮吸起来,花雪如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呻吟。

    韩雷吸完了乳汁,仍在花雪如的乳房上亲个不停,同时用一只手解下了花雪
如的腰带,亲摸一阵后挺身而入。花雪如的声音越来越大,韩雷用她的内衣塞住
花雪如的小嘴,悄声说道:「你小点声,让月儿听到了……」。花雪如呜呜的声
音却越来越响。

    肖月儿听到了响声,不由得脸上发红,胸中怦怦直跳……

    「小二,来壶茶」,林风喊道。

    「来喽,客官,您天天只要壶茶,就不来点别的吗?」

    「不要了,谢谢」,林风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他天天到这里要壶茶,一
喝就是几个时辰,并不是这里的茶好喝,而是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女子走进酒馆中,一个体态丰盈,一个身材苗条,林
风见了忙起身抱拳道:「霍姑娘,凤儿小姐」

    两女子回礼道:「林少侠」,走上前一起坐下。

    「霍姑娘,我冒昧地问一句,余东隐大哥现在何处」,林风问道。

    体态丰盈的女子闻言眼中慢慢噙了泪水,悲愤地说道:「余大哥被人害死了。」

    林风大惊,「啊!什么时候?被谁害死了?」

    姓霍的女子咬牙道:「他说他叫韩雷!」

    林风又吃了一大惊,「韩雷!在什么时候?」

    「就在十二个半月前,还有一个女孩在他身边,林少侠,你认识韩雷?」

    林风沉思着点点头道:「认识」。

    林风很快想起来,大约九个月前,韩雷身中剧毒,又受了伤,生命危在旦夕,
当时林风打探丐帮的事情完后途中在一个山洞中遇到了韩雷和肖月儿。他救了韩
雷,并传授他师门的六合阳神功,两人还结拜了兄弟。

    林风听韩雷说过他身上的毒和伤是拜一个女人所赐,想不到那女人就是这个
霍姑娘,而霍姑娘冤枉韩雷杀死的人就是余东隐。

    「霍姑娘,你能肯定吗?」,林风问。

    姓霍的姑娘睁着她那双美丽悲愤的眼睛恨恨地说:「我想不会错的,那时我
和余大哥约定见面,结果一直没见到余大哥,我就去寻他,路上听人说看到一个
受伤的人,从那人描述的衣着和相貌来看,我断定受伤的人就是余大哥,于是我
和凤儿就循着方向去找,路上碰到那韩雷手中拿着我送给余大哥的簪子,我问他
簪子是从哪里来的,他撒谎说是别人送的,后来他身边的女人说是从一具死尸身
上搜来的,那具死尸……就是余大哥」,姓霍的姑娘说着哭了出来,哭了一会儿
后停住,继续说道:「我趁他不注意刺了他一刀,我也怕冤枉了他,下手的时候
留了余地,就是想试试他的身手,没想到他的功力异常雄厚,也出手将我打伤…
…」

    林风沉吟了片刻说道:「霍姑娘,我和韩雷是很好的朋友,不过你放心,我
会帮你查清楚的,我初出江湖最先遇到的朋友就是余大哥,我们虽不是莫逆之交,
但余大哥对我的帮助我永世难忘,我一定会为余大哥讨个公道」。

    林风说的不是假话,但他相信韩雷不是凶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一见到
韩雷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一种信任的感觉,他认为他和韩雷有缘。

    「霍瑛在这里先谢过林少侠」,女子起身欲拜,林风忙上前扶住,「霍姑娘
不要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霍姑娘,你到此有什么事情吗」,林风问道。

    霍瑛道:「我是来找林少侠的。小女子身单力孤,本领不济,找了大半年也
找不到那韩雷,就算找到了恐怕也不能替余大哥报仇。前些天听说索命哭鬼在此
杀了当年参加围剿魔教的叶柏和他的四名徒弟,我猜想林少侠定会来此,于是小
女子便赶来寻找。」

    林风道:「我也是来等余大哥的,没想到……我看索命哭鬼暂时不会对叶柏
的师弟黄蒙下手,因为很多高手都到了这里,他不会自投罗网,或许他已经离开
这里了。」

    霍瑛道:「我刚才听说无天圣女也来了」

    林风道:「这可能是巧合,无天圣女当初答应罗冲三件事,不再为恶江湖,
不找当年围剿魔教的人报仇,对那些为死在她手下的人报仇之人要再三忍让。我
想罗冲大侠既然肯放过无天圣女,定有他的道理的。」

    一匹白马慢慢地走着,马上一对情侣卿卿我我。

    「你师傅会不会喜欢我啊」,韩雷问道。

    「师傅他人可好呢,不会讨厌你的,除非,他发觉你是个大淫贼」,花雪如
笑了起来。

    「那我就揭发你这个小淫棍」,韩雷坏笑着从后面伸出手拿住花雪如的乳房
抓揉,花雪如双手被反绑不能反抗,扭着身体娇嗔道:「你这个坏蛋,什么时候
能除掉心里这道坎啊,你整天这么绑着我,就不怕被人发现?」

    「有人来了我就用这件衣服披在你身上,然后抱住你,谁能看出来?一路上
不是没有人看出来吗?」,韩雷其实早就没有了心理障碍,但他故意不说,他喜
欢绑着花雪如。

    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前面一个人影飞快地奔了过来,韩雷发觉时那人已到
了近前,花雪如惊叫了一声:「是宇文天通,快给我解开……」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宇文天通窜上前一掌打向韩雷,一股猩红的血气扑面而
来,韩雷忙一手搂住花雪如,一手挥掌迎去。因为准备不足,韩雷这一掌没有运
上多少功力,只听砰的一声,韩雷顿觉胸口一闷,被震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
地上。

    「阿雷,你没事吧」,花雪如费力地从韩雷身上滚下,背负着双手跪在地上
看着韩雷。韩雷眼冒金星,挣扎着坐起来,只觉耳边翁翁直响。肖月儿在后面惊
叫:「哥」,催马赶了过来。

    宇文天通也被震得向后纵去,但他马上飞身上前再次挥掌打向韩雷,韩雷还
没有缓过神,慌忙举掌相迎,宇文天通胳臂一转躲过韩雷的手掌,在韩雷的肩头
点了一指,韩雷立时觉得半个身子发麻,身子转动不灵。

    花雪如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能动弹,只好抬脚踢去,宇文天通稍稍侧身躲过,
一把将花雪如搂在怀中,哈哈大笑道:「都捆好了,省得我费事」。这时肖月儿
催马赶到,还没等她出手,宇文天通手一抬,一股掌风将肖月儿掀下马。

    「哈哈哈,小娘子,今天看你往哪儿跑」,宇文天通正笑着,一个声音从远
处传来:「宇文天通,你堂堂大侠竟然一而再地做出这等下流之事,不觉得羞耻
吗」。声音由远而近,待话音落定,一个年轻人已站在不远处。

    「原来是林少侠」,宇文天通搂着花雪如讪讪地说。

    林风道:「是啊,真是太巧了,又是我」,说着向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宇文天通知道不是林风的对手,正要放开花雪如,这时另一侧一个人影飞驰
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林风认出前面的人是魏元坤,身后的几个人是碧水山
庄的高手。

    「宇文兄,慢着」,魏元坤喊道。

    「魏大侠有何见教」,宇文天通看向魏元坤,手里仍搂着花雪如。

    魏元坤看了看站在后面的肖月儿,问道:「你们可认识那个乞丐?」

    肖月儿知道他说的是在卖艺班子里的那个乞丐,便答道:「认得」

    「他叫什么名字?」

    「他……他,你不是认识吗?」,肖月儿支支吾吾答道。

    魏元坤嘿嘿笑了笑,笑得肖月儿直发毛,转头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林风。

    魏元坤心里有了底,阴笑着说道:「索命哭鬼没追上,却让我遇见了仇人」,
说话间忽然扑向肖月儿。林风没料到魏元坤会向肖月儿出手,想拦住已是来不及。

    只见林风手一挥,腰中剑瞬间出鞘,然后双手在身前一兜,运足功力向前推
出,剑在空中转了个圈,剑尖朝前,直奔魏元坤飞去。

    魏元坤听到凌厉的风声袭来,不敢怠慢,忙侧身躲开,林风的剑忽然朝下一
坠,扑的一声插在地上,剑身没入土中,只有剑柄留在外面。

    就在魏元坤身形一滞之际,林风已闪电般射了过来,一掌劈向魏元坤。两人
飞快地过了十多招,打斗中林风一俯身从地上抽出剑,剑尖尚在土中时林风手腕
一抖,「蓬」的一声撅出一抔土石,雨点般打向魏元坤。魏元坤身形向后疾退,
双手在胸前一扬,飞来的土石纷纷落在地上。

    魏元坤站定身形,叫道:「宇文兄,你若是想与那小娘子安心地快活,就帮
我一把」,说罢一摆手,碧水山庄的几个高手一起扑向林风。

    魏元坤憋着一口气,上次他为了林巧蝶和林风交手,被林风用计先刺了一剑,
虽然他后来也打了林风一掌,但那次他输了,几个师弟也死在林风剑下。过后魏
元坤心里不服,一直想找个机会再与林风交手,如今林风要护着肖月儿,不能全
力以赴,再加上有宇文天通帮忙,他相信一定可以打败林风。

    宇文天通犹豫了片刻,他决定赌一赌,若是能借机除掉林风是再好不过了,
若是不能便放过花雪如,以林风的秉性应该不会过分为难他。想到这里宇文天通
飞快地点了花雪如身上几处穴道,纵身上前加入站团。

    林风护住肖月儿,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一柄剑舞得漫天白光,剑势越来越猛,
魏元坤和宇文天通则越打越心惊,二人没想到林风的武功竟有如此精进。

    打着打着宇文天通不由得心生怯意,正合计着该如何是好,只听林风一声清
啸,手中剑挟着凌厉的风声刺了过来,宇文天通躲闪不及被一剑刺中大臂,他一
声惨叫向后跃出丈远,随即扭头就跑,很快没了踪影。

    转眼间林风又砍伤了碧水山庄的两名高手,魏元坤见势不妙高喊一声:「撤」,
带着碧水山庄的高手也逃得无影无踪。

    魏元坤和几个碧水山庄的高手停住了脚步,魏元坤仍心有余悸,「这小子真
是太可怕了,一年多前与他交手他尚没有这般厉害,想不到仅仅过了一年多,他
的武功竟然进步得如此神速,怕是和归无极也相差无几。」

    「那我们可不好对付了」,于铮在一旁说道。

    「不好对付就离得远点」,魏元坤道。

    魏元坤不知道,林风与林巧蝶分开后悲痛难忍,自觉生无乐趣,在师傅的开
导之下悲伤之情渐平,此后他的内心渐渐沉静下来,对名声生死等事看得异常平
淡,于是他的剑中多了几分随意和沉静,更加让人难以防范和捉摸。武功因此一
下子精进了许多。

    于铮想了想说道:「二师兄,他两次坏了我们的好事,又杀了我们三个师兄
弟,或许,他命中与我们相克……」

    魏元坤迷信得很,听了于铮的话沉思片刻,狠狠地说道:「那就想办法尽早
除掉他。」

    林风看着魏元坤逃跑的方向轻蔑地哼了一声,来到韩雷身边给他解开穴道,
笑着说道:「老弟,这么久不见,你的功夫好像没有长进啊。」

    韩雷起身给花雪如解开绑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大哥见笑了,雪如,你
没事吧,雪如……大哥,雪如也被点了穴道。」

    林风给花雪如解开穴道,打着哈哈道:「有空我教你如何点穴解穴,老弟是
不是和娘子亲热得忘乎所以,结果让那宇文天通一下偷袭得手。」

    肖月儿也奇道:「哥,我怎么看见你们从马上跌下来的时候嫂子就被绑着了?」

    韩雷和花雪如的脸都红了,特别是花雪如,一红红到脖根,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风笑得更厉害了。韩雷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你不要再取笑我了」

    林风止住了笑声,正色道:「老弟,我跟你说件正经事。」

    杜文芳叹了口气道:「他的神志时好时坏,但我觉得他并非丧失了理智,只
是……也许是不愿意清醒过来。」

    李君兰望着罗冲,心中禁不住阵阵悸动,杜文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笑着
说道:「我今晚有点事,就不在这里住了,你好好看着他哦,别让他喝得太多」,
说罢起身走开。李君兰呆了一下想叫住杜文芳,回头看时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夜已经深了,李君兰偷偷从屋里跑出来,见罗冲正拿着一坛酒往嘴里倒,杜
文芳弄来的一车酒已经喝了一半。李君兰忙跑上前去阻拦,「别喝了,杜大姐让
你别喝那么多,你要是再喝醉了,有坏人来了可怎么办呢,别喝了……」

    罗冲不理会李君兰,干脆坐在车上拿起酒坛一坛一坛地喝。李君兰不知该如
何劝解,只好拿起酒坛往地上摔,摔了六七坛之后,罗冲已经把其余的酒喝光了,
他看了一眼李君兰便躺在车上,很快就不再动弹,好像睡着了。李君兰上前推了
推罗冲,「八怪,八怪」。

    罗冲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李君兰呆了片刻,将罗冲胳膊抬起放在自己脖子上,
连抗带抱将罗冲从车上弄下来。罗冲高大魁梧的体格让李君兰感到很吃力,她好
不容易将罗冲架到了草席旁便一个趔趄摔在上面。李君兰慌忙侧身撑地欲起来察
看,这时罗冲呜鲁一声呓语,翻了一下身,一只手搭在李君兰的胸脯上!

    李君兰大惊,不由自主叫了一声:「啊!」

    罗冲没有再动,李君兰侧身半卧半起呆呆地僵住,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过了
半柱香的时间,李君兰心跳得厉害,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罗冲半天不动,似乎
已经进入了梦乡,李君兰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最后望着罗冲慢慢地躺在草席上,
任凭罗冲的手在她的胸前放着……

    李君兰仰望着天空,心仍在怦怦地跳个不停,她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能
看见自己起伏的胸脯,胸前的大手也随着自己胸脯的起伏而上下起伏。李君兰一
动不敢动,时间一长觉得身体不舒服,实在忍不住了便小心翼翼地稍微挪动一下
身体。

    渐渐地,李君兰感到有点凉,身体禁不住微微发抖,罗冲忽然将手从李君兰
的胸脯上拿开,一下子坐了起来。李君兰猛地一哆嗦,心里紧张得要命,胸中怦
怦怦狂跳不止,忐忑不安地仰面看着罗冲。

    李君兰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看到他面向自己坐在草席上,好象在看着自己。
李君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体两侧的手指扒住身下的草席,发出」丝……啪」
的响声,她紧张得听不到自己弄出的声音,象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草席上。

    这样僵持了好长时间,李君兰忽然坐了起来,起身向屋门口跑去,跑到门口
时慢下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里头,象小偷一样,悄悄地在一名女艺人身旁
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

    罗冲望着屋门,久久没有动。

    李君兰整整一夜没睡,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天已微微发亮,李君兰终于迷迷
糊糊地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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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李君兰睁开眼睛,见李汉升正紧张地望着自己。

    「兰儿,你醒了,快把这碗姜汤喝了,你是怎么弄的,我看你蒙着大被,怎
么会着凉呢?」,李汉升到一边端了碗姜汤过来。

    李君兰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头痛得厉害,刚想要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晕,四
肢酸软无力。

    李汉升忙上前按住李君兰,「兰儿,别动,你今天不用去卖艺了,先把姜汤
喝了,一会儿再喝点药……兰儿,罗冲是谁?」

    「我……我不知道啊」,李君兰虚弱地说。她虽然病了,心里并不糊涂。

    「那……不是人名,你迷糊的时候好象不时地叫着这两个字」,李汉升道。

    李君兰没有答话,翻了下身子又闭上眼睛。

    到了下午,李君兰感觉身体好了许多,烧也退了,她起身走出屋子,李汉升
正在院子里烧水,罗冲已没了踪影。

    「兰儿,你感觉好点了么?」,李汉升问,走过来用手试了试李君兰的额头。

    「我没事了,爹,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乞丐呢?」,李君兰问。

    「其他人都去卖艺了,那个乞丐一大早就不见了,别管他,他自己能照顾自
己」,李汉升道。

    李君兰闻言点点头,「哦」。

    又到了晚上,卖艺人都进入梦乡,李君兰悄悄地来到院子里,走到草席边望
着天空发呆。「他去哪里了呢?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检点的女孩子呢……」

    李君兰六神无主,站起身走出几十步四处观望,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
似乎就快能听到月光洒在地上的声音。李君兰长叹了一口气,正欲向回走,忽然
发现侧面人影一闪,李君兰不由得喊了一声:「八怪」。

    还没等她的笑容凝固,便觉得身上一麻,身体被人提了起来,接着耳边风声
呼呼作响。那人提着李君兰飞奔,李君兰手足不能动弹,直想张口大喊,却发不
出半点动静。她刚才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这张脸丑陋无比,晚上借着月光仍能
看到满脸的皱纹,两个眼角向下耷拉,嘴角也耷拉着,好像鬼在哭一样。这张脸
的主人身形迅捷异常,走路飞快却不发出半点响动,浑身散发一股阴冷之气。李
君兰心里害怕,难道他真的是鬼?可是,他还有影子。

    没跑多远,「鬼」突然停下脚步,将李君兰拎起放在身前,用手抵住了李君
兰的后心,李君兰定睛看去,原来一个人影站在前面拦住了「鬼」。那身影李君
兰看着好象有些熟悉,是罗冲!没错,是罗冲!李君兰想大声呼救,却只能动动
嘴唇。

    罗冲和「鬼」对峙了片刻,一个平稳而又威严的声音传到李君兰的耳朵里:
「放开她」。

    李君兰心中一颤,「这是他在说话吗?他的声音怎么变得如此清晰沉稳?难
道……」

    「你不要乱动,否则我杀了这女人」,「鬼」的声音尖悚瘆人,让李君兰不
寒而栗,但看样子这个「鬼」很害怕罗冲,竟用李君兰作人质来要挟罗冲。

    平稳而又威严的声音又传来:「放开她,我不与你计较,我向来说话算数」。

    「不行,我离开后自会放过她」,「鬼」说道。

    「不行!」,那威严的声音斩钉截铁。

    「鬼」用手掌紧紧地抵住了李君兰的后心,始终不肯让步,罗冲也不敢轻举
妄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鬼」的身体渐渐开始发抖。

    罗冲暗暗运气,他在等待机会出手,眼看那鬼抖得越来越厉害,忽然一个女
人的声音从「鬼」的身后传来:「死鬼,放开那女孩」,是杜文芳的声音。

    哪知「鬼」此时已成惊弓之鸟,他全神贯注盯着罗冲之际忽闻身后有人,杜
文芳的活刚一出口,「鬼」慌张中手上一哆嗦,在李君兰的背后印了一掌!

    于此同时,罗冲的身影一晃便到了李君兰面前,对着李君兰前胸就是一掌!

    李君兰觉得背心忽然一凉,随即胸前立刻一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胸前进入
体内,将身后的凉气一下子逼了出去。

    「鬼」按在李君兰背心上的手掌被李君兰身体上透过来的一股力量逼开,还
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罗冲抓住李君兰胸前的衣襟一拽,将她拉向怀中,同时身
形暴进,伸出一掌接住了「鬼」正准备打向李君兰的手掌。两掌相撞,并没有发
出「蓬」的声音,却听「鬼」一声惨叫,当即仰头喷了一口鲜血,「扑通」一下
摔在地上。

    罗冲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鬼」,飞快地在李君兰背后点了几处穴道,然后
双手抵住李君兰的后背运功,李君兰叫声「八怪」便昏了过去。杜文芳走上前来,
看着地上的「鬼」摇了摇头道:「都是你自找的,自己往上撞」。

    罗冲收掌将李君兰抱在怀里,只见李君兰双眼紧闭,秀美的脸庞已然发青。

    杜文芳看着罗冲笑道:「罗大侠果然厉害,竟然将索命哭鬼一招毙命,这等
本事天下无人能及。」

    「我又杀人了……」,罗冲摇了摇头,「是索命哭鬼心中惧怕,以至动作迟
钝,最后一掌没有运上全部功力,否则也不致于此。」

    杜文芳道:「你不要谦虚啦,如果我没看错,你刚才第一掌用的是排云掌的
透劲,第二掌用的是穿劲,专门对付这死鬼的纯阴之气,这死鬼也够倒霉的,我
还以为他早走了呢。喂,小姑娘没事吧?」

    罗冲道:「我出手还是晚了一点,索命哭鬼的阴毒之气已侵入脏腑,你有什
么办法吗?」

    杜文芳上前看了一下李君兰的脸色,道:「看来伤得不清,都怪我,我以为
死鬼会听我的话,没想到他这么没用,竟吓得成了惊弓之鸟,还是罗大侠厉害,
没动手呢就把人吓成这样。小姑娘如果有些内功基础就好办了,可是……我想起
来了,万剑山庄的庄主应该有能治这伤的药,你去求他,他肯定不会拒绝。」

    罗冲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以前死鬼说的」,杜文芳道。

    「好,我这就去,你去通知李老汉一声。」

    「大哥,那个霍瑛该不会走了吧」,韩雷问道。

    林风道:「有可能,也有可能到别的地方住了,再等几天吧。你们必须当面
解释清楚,否则以后再见面还会发生冲突。」

    「真倒霉,我差点死在那女人的手里」,韩雷一脸不忿地说道。

    肖月儿道:「是啊,林大哥,到时候你可要拦着点那女人」。

    「月儿妹子请放心」,林风道。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只有花雪如低着头一声不响,韩雷知道她还在
为隐私泄漏的事情难为情,也怕冷落了她,便时不时地贴着她的耳朵说两句话。

    林风忽然说道:「老弟,你老丈人来了」

    肖月儿听了奇道:「老丈人?……哦,是嫂子的师傅吧」

    韩雷和花雪如同时抬起头,见董方熙走进酒馆,花雪如叫了声「师傅!」,
起身走上前拜倒。董方熙身后的几个弟子纷纷叫道:「师姐……师妹……」。

    韩雷也慌忙走上去施礼,「师……前辈」

    董方熙看着韩雷问道:「你是……」

    「他……他叫韩雷,是……徒弟的夫君,此事没有事先秉明师傅,还望师傅
恕罪」,花雪如心中有些不安。

    此言一出,董方熙的几个弟子一片低声惊呼。

    「哦」,董方熙盯着韩雷看了半天,道:「只要你自己愿意就行了,你嫁个
如意郎君师傅也高兴,雪如,你的脸怎么了?」

    「师傅,我是被冤枉的」,花雪如说着眼中含满了泪水。

    这时肖月儿在韩雷身后小声说道:「林大哥,不对,不能叫老丈人,因为…
…」

    韩雷朝后捅了捅肖月儿,林风也忙打岔,上前对董方熙抱拳道:「董掌门,
韩雷是我的结拜兄弟,这下咱们的关系也近了」

    「哦,是吗?那敢情可好」,董方熙也露出笑容。

    花雪如又道:「师傅,阿雷他无依无靠,你能不能将他收留在门下?」

    董方熙笑了笑道:「既然是你的夫君,又是林少侠的兄弟,当然没问题,只
是这样我要占林少侠的便宜了」

    林风道:「哪里的话,董掌门本来就是我的前辈。」

    董方熙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花雪如给韩雷使了个眼色,韩雷忙上前跪倒,口中叫道:「师傅在上,请受
徒儿一拜」

    董方熙笑呵呵地将韩雷搀扶起来,身后铁剑门的几个弟子同声叫道:「恭喜
师傅又收了一个徒弟。」

    几个人落座后又寒暄一阵,花雪如将自己被冤枉入狱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又和几个师兄弟叙说别情,韩雷诚惶诚恐地坐在董方熙旁边,这回轮到他沉默不
语了。

    董方熙抱拳道:「林少侠,昨天索命哭鬼死在城外,我也该回去了,出来这
么多时日,不知道几个徒弟在家里怎么样了。」

    「被谁杀的?」,林风问。

    「听魏庄主说,从他的伤势来看,应该死在罗冲的排云掌下」,董方熙答道。

    林风道:「这样便好,董掌门,我和老弟多日不见,想和他叙叙旧,过些天
我再送他们回去。你看如何?」

    「好吧,那我这就告辞。」

    送别了董方熙,肖月儿又拉着林风的衣袖道:「本来就不能叫老丈人嘛」

    林风见肖月儿单纯可爱的样子直想笑,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说道:「好好,
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韩雷道:「月儿就是认真,大哥,我们就这么干等那女人吗?」

    林风道:「不打紧,这两天没事我教你一些拳脚刀剑的功夫,你就不觉得闷
了」

    罗冲抱着李君兰狂奔,一路上不停地为李君兰运功,三天后来到了万剑山庄。

    万剑山庄外四面环林,罗冲正在树林中穿行,一阵「沙沙」的声音传入他的
耳朵。罗冲不动声色,继续抱着李君兰飞奔。忽然两个身影从旁边扑了过来,罗
冲脚下不停,纵身向前一窜躲过了两个人的袭击,回头朗声道:「两位可是万剑
山庄的人?在下……」

    还没等罗冲把话说完,两个人又飞身欺近,一阵雄厚的掌风扑面而来。罗冲
说了声「好」,身形一撤,单手向两侧拂去,拂开了两人的手掌,接着飞速从两
人中间穿过。两人转身正欲再扑上来,忽觉下面不妥,忙双手提住裤子站住,原
来两人腰带已被罗冲拿在手中。

    罗冲说了声「得罪」,抱着李君兰撇开两人继续向前跑去。刚刚钻出树林,
前方一块巨石迎面飞来,巨石足有七百余斤重,来势甚猛,罗冲抬手按住石头向
后退了两步,胳臂上一运劲,将巨石按原方向推了回去。

    对面一个粗壮的汉子大吼一声,双掌暴出击中巨石,只听轰的一声,巨石落
在几尺外的地上滚了两滚。

    罗冲叫道:「好功力」

    壮汉飞身越过巨石一掌打来,罗冲抱着李君兰向旁侧闪身躲过,壮汉随即手
臂一扫,巨大的手掌向罗冲头上拍来。罗冲退了一步,身向后稍仰,伸手接住壮
汉的手掌,接着胳膊向后一收,卸掉了壮汉的掌力,然后肩头一沉,身体猛地向
前一探,将壮汉推开。壮汉偌大的身躯向后飞出数丈,落地后又退了八九步才站
住。

    罗冲喊道:「万剑山庄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吴庄主,罗冲前来拜访」,
声音不大,却在周围的山谷里回荡了许久。

    壮汉瞪着罗冲,半蹲在地上,运足了功力准备奋力一击,这时山上传来一个
爽朗的声音:「洪霸,休要胡来。不知罗大侠来访,失敬」,话音落下不久,一
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山上走下来,来到罗冲面前抱拳道:「罗打侠光临敝庄有何
贵干?」

    罗冲还礼道:「我来求吴庄主帮忙。」

    「罗大侠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吴处之定当尽绵薄之力」

    罗冲道:「我的这位朋友被索命哭鬼打伤,听说庄主这里有药可以治这种阴
毒,还请吴庄主相救」

    「好,请到庄里说话」,吴处之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冲和吴处之一同向山上走,罗冲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功力甚是
雄厚,以前怎么没见过?」

    「哦,他叫洪霸,两年前我在外面碰到的,当时他身受重伤,是我救了他,
后来他投靠到本庄。我见他功力非凡,又忠心耿耿,便让他当了一个护庄头领。
他来之后又招了一些人,其中有他的朋友,刚才可能是那些新来的在巡哨,见罗
大侠身手不凡便出手试探,他们不认得罗大侠,还请罗大侠见谅。」

    罗冲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吴处之给李君兰服下药物,不久李君兰的脸色便大大好转,已气息平稳地睡
去。

    罗冲松了口气,施礼道:「多谢吴庄主」

    「罗大侠不要客气,对了,罗大侠,怎么没见你带着你的那把剑?」,吴处
之问道。

    罗冲神色一黯,缓缓说道:「那把剑杀人太多,乃不祥之物,我把它扔了」

    「什么?扔了!」,吴处之差点跳起来,「罗大侠,这太可惜了,你把它扔
到哪里?」

    罗冲闭上眼睛,半天没有说话,吴处之追问道:「罗大侠,你把剑扔在哪里?
……若是罗大侠不舍得,在下就不问了」。吴处之嘴里这样说,但眼神里充满了
期盼。

    罗冲睁开眼睛道:「庄主把罗冲看成什么人了,我将这把剑埋在地下,原本
是想让它永远不再现身世间。吴庄主果然是爱剑之人,宝剑在吴庄主手里也是得
其所归,我这就把剑拿来送给吴庄主,以报庄主相救朋友之情」

    吴处之喜形于色,作揖道:「多谢罗大侠」

    罗冲道:「还请庄主照顾好我这位朋友,我这就去取剑。」

    「罗大侠放心」

    「好,告辞」,罗冲转身出了屋子。

    五天过去了,李君兰坐卧不安地等待着罗冲归来,这日她正在屋子里发呆,
罗冲走了进来。

    「八怪,你终于回来了」,李君兰跑到罗冲面前。

    「你都好了?」,罗冲问。

    「嗯,我都好了,我们回家吧,爹爹他一定担心死了」,李君兰见罗冲面色
沉静,眼神中已没有了呆滞之色,心中又高兴又紧张。

    「罗大侠,你回来了,宝剑拿到了吗?」,吴处之得知罗冲回来,急急忙忙
地赶了过来。

    罗冲将一个长条的包裹放在桌子上,道:「剑在这里,吴庄主请看」

    吴处之急匆匆地打开包裹,一把青色的剑呈现在眼见。吴处之睁大眼睛看着,
慢慢伸出手拿起剑仔细端详。

    「就是它,就是它,就是它……」,吴处之双眼发亮,一连说了四五个「就
是它」,李君兰看到吴处之的手在颤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八怪,我看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啊,没什么特殊的」,李君兰说道。

    罗冲没有做声,吴处之激动了半天之后转身对罗冲说道:「多谢罗大侠,罗
大侠当真把它送给我了?」

    李君兰直想发笑,这个平日里干练老成的吴庄主此时竟如此罗嗦。

    「当然」,罗冲答道。

    「好,好,好,我一定给它配个最好的剑鞘,铸一个最好的剑柄」,吴处之
此时不但罗嗦,而且已经语无伦次了。

    李兰道:「那不是有剑柄吗,你干嘛还要再做一个剑柄?」

    吴处之答道:「姑娘不知,这把剑的剑柄又小又细,普通人拿握不牢,当然
象罗大侠这样的人用不着另配剑柄了。」

    罗冲道:「好,吴庄主,那我告辞了,多谢吴庄主」

    「哪里哪里,我应该谢谢罗大侠才是」,吴处之拿着剑起身相送,一直送到
山下。

    罗冲和李君兰渐渐走远,吴处之忽然喊道:「罗大侠,此剑果真没有名称?」

    罗冲回头道:「我当初捡到这把剑的时候,它用木头雕的剑柄已经有些腐烂,
剑柄上刻有两个字,不知是不是它的名字」

    「哪两个字?」

    「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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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韩雷,听雪如说你武功基础较差,不知你以前学过什么」,董方熙问道。

    韩雷道:「师傅,弟子小的时候跟随一位大叔学过吐呐之法,没有练过拳脚
刀剑功夫。后来林风大哥传授给弟子六合阳神功,前几天又跟他学了一点剑法和
掌法,不过弟子基础太差,都只学到皮毛,粗浅得很」

    董方熙点点头道:「那你的筋骨和内功基础一定不错,这样就好,以后就跟
你的大师兄练功,先从基础功夫练起。只要你打好基础,勿要急躁,再加上勤学
苦练,定能大器晚成」。

    「是,师傅,弟子谨尊师父教诲。」

    董方熙对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铁剑门弟子说道:「敬明,你要悉心指导韩雷,
他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韩雷,这就是你的大师兄谭敬明」

    「大师兄」,韩雷转身施礼道。

    「韩师弟」,谭敬明抱了一下拳。

    「好,今天就开始吧,敬明,你带韩雷去练功。」

    「是,师傅」

    韩雷和谭敬明走出大堂,韩雷向谭敬明抱拳道:「大师兄,日后要多亏大师
兄教导了」

    谭敬明哼了一声道:「不客气,不要以为你是林风的兄弟我就会对你放松管
教,你若是吃不得苦便和师傅说一声,让他老人家另选高明」

    韩雷道:「师兄这是哪里话,韩雷定当遵从师兄教导,勤学苦练,不会有半
句怨言。」

    谭敬明看也没看韩雷一眼,「好,今天蹲马步」。

    在一个小院里,韩雷蹲上了马步。

    谭敬明吆喝着指导韩雷:「两脚稍宽于肩,脚尖略向内扣,挺胸、直腰,上
身不要动。蹲得不够,再往下蹲,往下。看来你以前蹲过马步,但是姿势不标准,
怎么又蹲大了,往上抬抬……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韩雷蹲了一柱香的功夫,两腿开始发酸,便开口问道:「大师兄,要蹲多长
时间?」

    「早着呢,起码半个时辰」

    韩雷心中叫苦,想开口求大师兄第一次蹲马步能不能少点时间,但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眼看就要坚持不住,韩雷想起林风教给自己的内功心法,便暗暗运
功调息,很快双腿酸累的感觉大大减轻。不觉间半个多时辰过去了,韩雷又开口
问道:「大师兄,可以了吧」

    谭敬明道:「行了,下午再蹲,你将那个石锁提一百次,今天上午就算结束
了。我去看看其他人,你自己练」,谭敬明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惊奇,
他想不到韩雷一开始就能蹲这么长时间。

    韩雷揉揉大腿,歇了一会儿后去提一个百十来斤石锁,这个任务对于韩雷来
说倒是轻松许多,很快就提了一百次。

    韩雷练完后想去找花雪如,又怕乱闯乱撞惹人嫌,再说花雪如也正在练剑,
自己刚刚来,不能太招摇。想到这韩雷独自回到他和花雪如的新房。

    新房不大,却布置得很雅致,又不乏喜庆之气,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一个
大大的喜字贴在窗棂上。看着这个温馨的小家,韩雷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柔情。

    又过了一个时辰,花雪如也回到小屋。

    「你也回来啦,早晨大师兄都教你什么了?」,花雪如微笑着问。

    「大师兄让我蹲马步,又让我提石锁」,韩雷答道。

    「第一次蹲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

    「一共才蹲了半个时辰啊?蹲了几次?」

    「就一次啊」

    「什么?第一次就蹲半个时辰?你坚持下来了吗?」,花雪如问道。

    「当然蹲下来了」,韩雷得意地一笑,又小声说道:「我用大哥教我的内功
心法,坚持下来也不难,我想这个不能告诉大师兄吧」

    花雪如没有回答,好象在想什么事情。

    「雪如,你想什么呢?」,韩雷问道。

    「我……」,花雪如迟疑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道,「阿雷,我要告诉你一件
事。其实,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都对我有好感,以前……我平日里和二
师兄关系很好,大家都以为……以后如果大师兄和二师兄或者其他师兄弟为难你,
你要忍耐着点,平时和大家要好好相处。都是师兄弟,时间一长,大家会对你好
的。」

    韩雷看着花雪如点点头,柔声说道:「我明白」。

    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韩雷不由自主想去抱住花雪如,手都抬起来了,却忽
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放了下去。花雪如撅着嘴瞪了他一眼,小声骂道:「笨蛋」,
说完回身将门栓插好,然后走到床边坐下,用那双美丽含羞的眼睛看着韩雷,低
声说道:「大白天的,你只能抱抱我,不许做那种事情」。

    韩雷忍住笑走到床边,从床下拿出一捆绳子,扳过花雪如的身体将她五花大
绑地捆上,花雪如一边被捆着一边小声说:「你轻点,中午要吃饭,别在我手腕
上留下印记,哎,我让你轻点……」

    韩雷将花雪如捆绑妥当后将她搂在怀里,花雪如小声嗔道:「我让你轻点你
还绑这么紧,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心里有这道坎儿呢,难道我能吃了你?这倒好,
每次我们亲近你都要这样,被人发现了多不好,那次不就被你月儿妹妹和林少侠
看到了吗」

    韩雷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这样骗不了多久,肯定有一天会被花雪如看出
来的,现在能骗一天是一天。他觉得花雪如其实心里也喜欢被他绑着,否则当时
被林风和肖月儿发现后也不会那么害羞。他想好了对策,等花雪如发现了他已经
没有心里障碍的时候,他再说自己都习惯绑着她亲近了,而且喜欢她被绑着的样
子。韩雷相信,对这种善意的恶作剧似的欺骗,花雪如也不会生气的。

    韩雷抚摸着她的秀发、脸颊、肩膀、高高吊在身后的玉手,说道:「我也不
知道怎么回事,以后我们小心点就是了,再说看见就看见呗,我就说我太笨,非
得把你绑住才能亲近,你只好顺从我了。对了,月儿怎么样了?」

    花雪如抬头看着韩雷,眼中满是温柔之色,轻声说道:「月儿在外面挺好的,
她帮着我们的布店打理活计,我经常去看她,她昨天还念叨你呢。我正教她剑法,
你这妹妹乖巧可爱,真讨人喜欢,她虽然不是铁剑门的入门弟子,但我想把我所
学的都教给她。可惜铁剑门不收女弟子,否则月儿就不用离我们这么远了」。

    韩雷道:「是啊,铁剑门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弟子,大家不把你当成宝才怪呢。
你不是说师傅的第一个徒弟就是你吗,这样如果按照入门先后来排次就好了,你
就是所有铁剑门弟子的大师姐。」

    花雪如笑了笑道:「是啊,我是师傅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的女弟子,师
傅当初收留我的时候还没创立铁剑门呢,后来创立铁剑门,师傅怕男女住在一起
不方便,就不收女弟子了。师傅他没有妻儿,待我就象亲生女儿一样。」

    「那,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孩子」,韩雷扳着花雪如的手指头轻轻说道。

    花雪如道:「再过两年吧,生了孩子就要添吃饭的嘴。师傅虽然对我很好,
铁剑门也不差这点钱,但是我们自己总不能一点都不在意吧。今年我们的地收成
不好,铁剑门下一百几十人不够吃的,加上其他花费,得需要不少钱。不过师兄
弟们干些压镖、看病什么的事情,还能挣些银子,几个布店和药店也能挣点银子。
你初到铁剑门,头两年要苦练功夫,你是铁剑门正式入门弟子,出去了不能给铁
剑门太丢脸。等两三年后,你可以帮着师兄弟们做些事情,那个时候我们再要孩
子,行吗?」

    「好,都听你的」,韩雷贴着花雪如的耳朵说。

    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外有人喊道:「师姐,吃饭了」。花雪如一惊,
忙说:「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韩雷飞快地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活动了一下手腕,从小柜子翻出一套袖子
稍长的衣衫换上,对韩雷说道:「你和大家一块儿吃饭,也好和人说说话,我就
不和你在一起吃了,走吧」

    午饭吃得比较沉闷,韩雷排队盛饭、吃饭时没人和他打招呼,他拘谨得也不
敢和人搭话。

    吃过饭后半个时辰,韩雷继续蹲马步,一蹲就是一个多时辰,大师兄其间要
离开一段时间,有时回来看两眼。韩雷不敢偷懒,一直老老实实地蹲着,大师兄
时而吆喝两句口令,韩雷随着大师兄的口号马步冲拳。

    蹲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提石锁,然后又是站马步。晚饭后半个时辰又去站马步,
一直到戌时。韩雷累得腿脚发酸,回家后擦了擦身子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花雪如给他端来洗脚水,推了推韩雷,「喂,起来,洗脚。」

    韩雷懒洋洋地坐起来,脚伸到盆里涮了涮就拿出来,花雪如上去扳过他的脚
按在盆里,用手巾给他仔细擦洗,一边洗一边说:「你这个懒虫,日后在家里要
干净点」

    韩雷歪着脑袋半睁着眼睛拉长了声音说道:「遵命,娘子。」

    洗完脚后韩雷又一头栽倒,不久迷迷糊糊就要睡去。

    「哎,你怎么了」,花雪如又推了推韩雷。

    韩雷翻身看着花雪如故意有气无力地说:「我太累了,娘子,今晚不行了。」

    「有那么累吗,是不是装的,和我说两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吗?」,花雪如
撅起嘴。

    「真的太累了,我蹲了一天的马步,还要提石锁,真的累死了」,韩雷提了
提精神说道,「你二师兄是哪个啊?」

    「二师兄叫成瑞东,今天刚回来,以后你有机会见的」,花雪如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花雪如从床下掏出绳子扔给韩雷,韩雷一脸苦相地说道
:「娘子,我……我真的太累了」。

    花雪如撒着娇哼哼着:「哼,是不是讨厌我了」

    韩雷知道花雪如这些天欲火旺盛,她的身体渴望自己的爱抚,韩雷不忍心拒
绝她,便拿起绳索要捆花雪如,花雪如一把夺过绳索说道:「算了算了,我看你
是真的累了,今晚好好睡觉吧」

    韩雷感激地看着花雪如,柔声说道:「过些日子,我会好好陪你的」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韩雷整天蹲马步,而且要两拳相对双臂平举,肘臂和大腿
上放了几十斤的石锁,早晨站下午站晚上还站,开始韩雷有点吃不消,整天累的
手腿发酸,夜间回家后就躺在床上不动弹,连和花雪如亲昵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整整站了四五个月的时间,大师兄一直没有教他武功,只是蹲桩的时间
越来越长,石锁越来越重。韩雷忍不住想开口问大师兄,想来想去还是把话咽在
肚子里。

    蹲到后来韩雷慢慢习惯了,他开始厌倦整天枯燥的蹲桩,于是在蹲马步时暗
暗习练林风教他的一些内功心法打发时间。他怀疑大师兄因为花雪如的原因故意
折磨他,不教他武功。不过怀疑归怀疑,韩雷丝毫不敢表现出不满的情绪,再说
即使真是这样他也只能默默地忍着。

    他的怀疑没有错,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些枯燥的基本功其实对他大有裨益,
为他以后武功突飞猛进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不仅他没想到,大师兄也没有想到。

    这些日子韩雷不只是练好了基本功,更主要的是心性的磨练。如今韩雷双臂
犹如铁铸,双腿扎在地上好似生根,马步入定时心内渐无杂念,体内真气翻滚涌
动,穿流不息,不知不觉中韩雷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这一天韩雷正站着马步,感到身后有人走来,这人走到韩雷身后猛地推了他
一把,韩雷不由自主一运劲,将来人弹了出去。

    「哎呦」,那人摔在地上叫了起来,「哥,你这么大力气啊」

    「月儿,是你」,韩雷站起身刚一回头,马上又蹲下,说道:「月儿,我现
在正在练功,你不要胡闹」

    肖月儿嚷道:「你不去看我,我好不容易才来看你一次,你却说我胡闹,哼。」

    「月儿,我现在刚刚入门,须小心谨慎才是,而且辛苦得很,等过一段时间
我有了时间定会去看你。你快离开,让大师兄看到就不好了」

    肖月儿瞪着眼睛道:「真的?」

    「真的」

    肖月儿走了几步,回头道:「哥,我想给爷爷上坟。」

    韩雷心中一酸,肖月儿自从爷爷死了以后跟他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入铁剑
门以来他天天忙着练功,也没能去看她一眼,她在外面定是觉得孤单了。便说道
:「好妹妹,哪天我一定陪你回去,等那个时候,我练好了武功,就不用怕魏元
坤那个家伙了」

    「真的!」,肖月儿高兴地跳了起来。

    「真的」

    晚上韩雷回到家里,仍旧一头载倒在床上,待花雪如给他洗完脚,韩雷忽然
从床头拿出一捆绳子,扳过花雪如的身体不由分说将她捆了起来。

    「哎,你……你这个坏蛋,今天怎么有精神了,我还要洗一把脸呢……你什
么时候把绳子放在那里了?」,花雪如扭着身体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任由着韩
雷将自己紧紧捆住。

    韩雷捆完花雪如将她扔在床上,嘿嘿笑了笑,到外屋又打来一盆水,将她的
头饰一一卸下,用毛巾给花雪如仔细擦脸,又给她慢慢地洗脚。

    花雪如一动不动任由韩雷摆布,用那双美丽含笑的眼睛看着韩雷。洗完脚后
韩雷将花雪如放在床上仰面躺下,解开她的衣衫,除下她的内衣,内裤,用一双
大手揉搓着花雪如的乳房。

    「嗯……嗯……」,花雪如轻声叫着,眼神渐渐迷离,两条腿不由自主夹住
韩雷。多日来未行云雨之事,花雪如有点迫不及待了。韩雷却不着急,一边摆弄
着花雪如的乳房,一边轻轻拨弄她的下体私处,直将花雪如弄得欲火焚身,花雪
如急得想伸手抱住韩雷,无奈双手被绑在身后,只好用呜嗯的声音抗议。

    韩雷折腾了花雪如半天才脱下自己的衣衫,将花雪如的内裤塞进她的小嘴,
翻过花雪如的身体,挺身插了进去……

    第二天早晨,大师兄忽然说要教韩雷内功,并说初练之时不能行房事。

    「那练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啊」,韩雷问道。

    「不一定,看你的悟性了」,大师兄答道。

    韩雷心想:好不容易熬过了苦日子,这下又该遭罪了,若是你一辈子也不说
我练得可以了,那我岂不是要做一辈子和尚。

    韩雷听林风说过,练筑基内功之时的确不能行房事,但林风说他的内功已有
火候,即使练其他内功也不用度过这个阶段,除非是什么再也不能碰女人特殊的
内功。于是韩雷暗下决心,一个月后大师兄仍然不让自己度过这个阶段,他便偷
偷地「越轨」,反正大师兄也不能趴在他们窗户底下偷听。

    一个月的时间里韩雷没有和花雪如行房事,每天深夜出来到练功场披星戴月
练习林风教他的内功和拳脚剑法,练完了悄悄回到花雪如身边睡觉。

    果然,一个月后大师兄说他还不到火候,韩雷便不再理会他的约束,晚上绑
了花雪如痛痛快快地爽了一把。第二天大师兄的脸色有点阴沉,不过倒没说什么,
只继续让他扎马步,又教了他两套简单的拳脚。

    又过了一天,铁剑门举行内部的比武。这个比武一年一次,其实就是随便比
划比划,董方熙借此看看徒弟们的武功进展,主要是针对新来的弟子。

    「陆雄,你和韩雷练练」,董方熙命令道。

    「是,师傅」,陆雄走到场子中央,「韩师兄,请。」

    韩雷一抱拳,「陆师弟多多承让」。

    两人拉开了架势,韩雷心中犯难,大师兄基本上没有教自己拳脚功夫,若都
用林风教的招式怕是不太好,虽然林风说过董方熙并非心胸狭隘的人,而且林风
和他是兄弟,他也说过林风教过自己武功,但是他几乎一点儿铁剑门的功夫也不
会,即使师傅不计较,其他人说不定会说三道四。于是韩雷下定决心,用一些极
普通的招式和陆雄过招,这样即便是赢了也没关系,何况他并不想赢。

    其实韩雷多虑了,董方熙是绝不会计较这些的,林风也是一代侠客,武林中
口碑甚好,董方熙是不会让林风笑话自己心胸狭窄的。

    「韩师兄,注意了」,陆雄说罢跳上前一掌打来,韩雷向旁侧闪身用手臂格
挡,同时抬腿踢向陆雄。两人拳来脚往没过几招,陆雄一拳打在韩雷的胸口,韩
雷敛住内力故意挨了这一拳。

    几十招下来韩雷已挨了五六拳,陆雄仍没有停手的意思,旁边的花雪如脸上
神情紧张,每次韩雷吃拳头她心里都一紧。

    陆雄忽然虚晃一招向韩雷面门打来,这一拳又快又刁,韩雷一犹豫,来不及
考虑是否要躲过这一拳,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一下,韩雷趁势倒在地上。

    「停,陆雄」,花雪如跑了过来,她上前扶起韩雷,摸着韩雷的脸小声说道
:「听月儿和林少侠说你有些本事,怎么这么没用」。

    韩雷傻笑道:「那是以前我的对手太弱。」

    花雪如瞪着陆雄说道:「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陆雄一吐舌头,转身走到一边站定。

    董方熙道:「韩雷,你怎么全无招法,这几个月都学什么了?而且我看你并
未尽全力?」

    「师傅,这几个月我跟大师兄练些基础功夫,还没有开始学习拳脚和剑法,
弟子并非未尽全力,陆师弟的确厉害」,韩雷低头说道。

    董方熙看了谭敬明一眼,说道:「我看你下盘扎实,而且挨了几拳丝毫无碍,
说明你的内功基础很好,以后跟着师兄弟们学习拳剑功夫吧。你可以先在一边看,
平时让雪如也教教你。」

    「是,师傅」,韩雷表面平静,心中却高兴得不得了。这下他自由了,他可
以常常去看望肖月儿,也不用天天枯燥地蹲桩,忍受大师兄的约束了。

    「你还练过其他什么功夫?」,董方熙忽然问道。

    韩雷心里一惊,「难道师傅看出来了?还是随便问问?」,韩雷心中惴惴,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私下里叮嘱过林风和肖月儿,不要在花雪如面前提起他和神
索天尊的事,因为他听林风说过神索天尊曾侮辱了花雪如,更主要的是他不想惹
麻烦。

    「师傅,我以前曾学过一点粗浅的拳脚,后来又跟林风大哥学了一点,其他
再没有了」,韩雷硬着头皮撒了个谎。

    董方熙正了正色,说道:「为师不是锢于门派偏见之人,你们若能博采众长,
他日超过为师,光大铁剑门,为师高兴还来不及呢,师傅当初也是博采众长才能
创立铁剑门。」

    众弟子齐声和道:「师傅胸襟广博,弟子铭记在心」。

    董方熙点点头,转头道:「子云,你和周显试试」

    中午吃过饭,韩雷对花雪如说:「雪如,我想去看看月儿,这几个月来我一
直没有时间去看她,咱们一块儿去吧」

    「师傅说下午看看我的剑法,你自己去吧」,花雪如道。

    「好,那我这就走了」。

    韩雷告别了花雪如,还没有出大门,陆雄和几个铁剑门弟子迎面走来。

    「韩师兄,去哪里啊」,陆雄面带笑容说道。

    韩雷陪笑答道:「我去看看我妹妹」。

    「哦,师傅刚才说你并未尽全力,我们再来切磋切磋如何」,陆雄看着韩雷
道。

    韩雷忙摆手道:「陆师弟武艺高强,韩雷甘拜下风」。

    韩雷的话音刚落,陆雄欺身上前就是一掌,韩雷忙双手护住胸前,陆雄的掌
打在韩雷的小臂上,韩雷后退了几步站住,连连摆手道:「陆师弟,不要打了…
…」。陆雄不理会韩雷,跳上前就是一顿猛打。

    和比武时一样,韩雷没多久便被打了五六拳。陆雄好像打得不过瘾,瞅准机
会脚下一勾,韩雷顺势佯装失去重心跌倒,没想到陆雄竟然对着躺在地上的韩雷
一脚踏去,正踩在韩雷的肚子上。

    一脚,两脚,三脚,陆雄又踢又踏,韩雷在地上抱住脑袋忍受着,心中怒火
渐升,忽然一个翻身站起,陆雄正准备踩向韩雷的腿被韩雷的身体抬了起来,猝
不及防之下仰面摔倒。

    「哎哟」,陆雄屁股着地重重地摔了一个跟头,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几个铁剑门弟子将陆雄扶起来,陆雄龇牙咧嘴揉了揉屁股,嘴里骂道:「妈
的,好小子,竟敢暗算我」,说罢一跃而上扑向韩雷,韩雷不再和他客气,就势
一闪身,对着陆雄的脚腕踢了一脚,在陆雄失去重心向前扑倒之际,韩雷又用另
一条腿在他的腰上一托,陆雄的身体飞起一人多高继续向前跌去,面朝下重重地
摔在石板铺的硬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陆雄一声没响趴在地上不动了。

    「陆师弟,陆师弟」,几个铁剑门弟子跑过去将陆雄翻过身扶起来,陆雄口
鼻流血,脸上蹭破了一大块皮,眼神不停地打晃,如果没有其他弟子的搀扶恐怕
要瘫在地上了。

    韩雷看着陆雄的惨状不禁有些后悔,他也没料到陆雄这么差劲,自己就这么
简单的一下陆雄竟然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其实不是陆雄差劲,而是韩雷的武功
在不知不觉中已飞速进步,陆雄当然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加上陆雄没料到韩雷如
此厉害,所以出手时没留后招,猛扑之下摔得更惨。

    韩雷知道有的铁剑门弟子因为他做了花雪如的夫君而忿忿不平,花雪如说过,
这个陆雄最讲义气,他平时和二师兄关系最好,而以前大家都以为花雪如和二师
兄会成为一对儿,陆雄定是想替二师兄出气才来挑衅。如今自己一时义气用事将
他摔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激起众愤。

    韩雷心中不安,正愣神间大师兄谭敬明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谭敬明沉着脸问道。

    「陆师弟他……被韩师兄摔了一跤」,一个铁剑门弟子答道。

    「什么?」,谭敬明看着陆雄,哼了一声,「同门师兄弟,竟然出手这么狠,
韩雷,你本事不小哇」。

    韩雷心中惊慌,支吾道:「大师兄,我……不是故意的,陆师弟……他……
他……」。

    「既然你这么厉害,我来领教领教如何」,谭敬明阴沉着脸看向韩雷,韩雷
慌忙摆手道:「大师兄,是我错了,大师兄息怒……我认罚。」

    「大师兄,不要动手,我想这件事可能是陆雄的错」,说话的是后来赶到的
二师兄成瑞东。韩雷感激地看了成瑞东一眼,他没想到,是他从二师兄身边抢走
了花雪如,而二师兄仍然肯为他说话,看来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谭敬明没有理会成瑞东,一步步逼近韩雷,韩雷慢慢向后退,「大师兄……」

    谭敬明猛然脚下一蹬,飞身便是一掌,韩雷知道谭敬明的武功是铁剑门弟子
中数一数二的,当下不敢怠慢,后退两步之后身形一侧,抬手拦住了谭敬明的手
掌。

    「住手!」,一声暴喝传来,谭敬明连忙停手向后跳去,只见董方熙一脸怒
容走了过来,韩雷忙躬身叫道:「师傅」。

    「敬明,怎么回事?」,董方熙胡子微微飘动,威严的面容让在场的人都感
到害怕。

    谭敬明道:「师傅,你看陆师弟被韩雷摔成这个样子,我怎能不管?」

    董方熙怒道:「韩雷也是你的师弟,你想把他打成陆雄那个样子吗?韩雷犯
错自有门规处罚,用不着你出手代劳。」

    「是……弟子知错了」,谭敬明低头道。

    「韩雷,你说,怎么回事?」,董方熙问道。

    韩雷看了看陆雄,心中忐忑不安,道:「师傅,是陆师弟与我切磋武功,结
果我一不小心,就,就把陆师弟摔了一下。」

    董方熙转过头看着陆雄,陆雄已经缓过神来,旁边有人正给他涂药。陆雄见
董方熙看自己,忙走上前两步说道:「师傅,韩师兄说得没错,是我想找韩师兄
的麻烦,结果被韩师兄摔了一下。」

    韩雷听了长舒一口气,想不到这个陆雄虽然有点欺人太甚,倒也是个光明正
大之人。

    董方熙怒哼了一声,「同门师兄弟本该和睦相处,而你们却拳脚相向。韩雷,
你去后山的山洞里面壁思过,今天就去。陆雄,你先把伤养好,然后我再罚你。」

    「是,师傅」,韩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不怕被处罚,虽然这样似
乎有点委屈了他,但是看着陆雄的惨状,韩雷觉得受点处罚也算公平。

    树林中,一个女人被四马倒攒吊在树上,这女人一身粉红色衣衫,被绳索紧
紧捆缚的姣弱身躯凸凹诱人,胸前垂下两团柔软的事物跟随着身体一起悠荡,头
上的小辫子也从头上披下,半遮住了她秀美的脸庞,小嘴里塞满了白布,时而发
出呜呜的声音。树下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烤野兔,香气飘到了上面,女人的喉咙发
出轻微的响声,口中白布渐渐被口水浸湿。

    中年人面带微笑看了上面的女人一眼,「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不要着急,
这就好了」

    中年人将烤好的野兔在女人眼前晃了晃,女人把头扭到一边,鼻子里哼了一
声。

    「你不吃,我可吃了,别说我不让你吃啊」,中年男人撕下一块儿肉塞到嘴
里咀嚼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真香……嗯,好吃」。

    吊在上面的女人头扭在一边,时间一长脖子不禁发酸,只好又面朝下转回来。
这时中年男人已经吃完了野兔,正躺在树下闭目养神,好像要睡觉的样子。

    女人呜呜地使劲叫起来,大概是想故意吵中年男人,不让他入睡。中年男人
闭了一会儿眼睛,开口说道:「小姑娘,是等不及了吧,好,我成全你」,中年
男人说着将拴在树干上的绳头飞快解开,女人一下子从空中坠落下来,眼看就要
摔在地上,女人「呜」地惊哼一声,中年男人忽然一把拽住绳头,又将绳头捆在
树干上。

    女人面朝地,离地面只有不到一尺半的距离,中年男人钻到她的身下仰面躺
着,嘿嘿笑了两声,用一双大手在她丰润的乳房上揉搓,同时在她洁白的脖颈上
亲吻。女人拼命甩头挣扎,无奈手脚被牢牢地捆住,她的挣扎丝毫没有意义。中
年男人亲摸了一阵之后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裤子退下,一挺腰插进女人的身体。

    女人的挣扎渐渐软弱无力,呜呜声随着中年男人的动作抑扬起伏,中年男人
越来越兴奋,脸上洋溢着征服的满足和得意。

    中年男人奸了女人大半个时辰才罢手,随后抄起一条光滑的木棍塞进女人的
下体,又将她吊在高处,自己躺在树下继续闭目养神。女人不再发出呜呜声,她
无力地垂着头,垂下的头发随风飘动,脸和脖子上的汗水打湿了她的眉毛和鬓角,
眼睛偶尔微微睁开,胸口不断起伏,来回悠荡旋转的身体偶尔抽动两下,下体的
木棍还刺激着她的神经。

    男人躺了半个时辰,睁开眼睛后又放下女人奸了一顿,女人被他折磨得死去
活来……

    林风将韩雷和花雪如送回铁剑门后独自一人四处游荡,这天来到了他和林巧
蝶分别的地方。他心中一直挂记着林巧蝶,想再见她一面。无论林巧蝶是否原谅
他,是否还对他有感情,他都想再见到林巧蝶。

    「小蝶,你在哪里啊」,林风望着天空发呆。这时一个微小的响动飘进林风
的耳朵,林风凝神听了听,循着声音走去。

    中年男人正在翻云覆雨,忽然神色一变,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将女人吊了上
去,然后负手站在当地,运气平静了一下内息。

    不久,林风走了过来,眼睛盯着树上吊着的女人,女人垂着头一动不动,头
发遮住了她的脸。林风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小蝶,是你吗?」

    中年男人笑道:「林少侠,又是你,我们真是有缘啊,这个女人也给你了,
告辞」,说罢飞身离开。

    林风一跃而起,挥剑割断了吊着女人的绳索,将女人抱在怀里,拨开她遮在
脸上的秀发。

    「小蝶,小蝶」,林风拿下林巧蝶口中的白布,用手掌抵住她的后背运功,
林巧蝶睁开眼睛看了林风一眼,无力地叫了声「风哥」,又闭上眼睛,躺在林风
的怀里不动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巧蝶睁开眼睛,林风正在她身边望着她。

    「小蝶,你醒了」

    林巧蝶坐起身,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林风犹豫了一
下,上前将林巧蝶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小蝶,我……想你……别哭,日后
我一定找那神索天尊算账。」

    林巧蝶趴在林风的怀里哭个不停,林风不知怎样安慰她,只不停抚摸着她的
肩膀,心中忐忑难平。

    林巧蝶渐渐止住哭声,抬头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我来找你」,林风答道。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半年」,林巧蝶说着又哭了出来。

    林风却大喜过望,激动得语无伦次,「小蝶,我……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我……你怎么不到师傅那里找我啊」。

    林巧蝶趴在林风怀里哼了一声:「我就等你来找我,难道还让我去找你吗?」

    「小蝶,你原谅我了?」,林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巧蝶在林风怀中动了动身子,轻声「嗯」了一声。林风紧紧地抱住林巧蝶,
口中念叨着:「小蝶,小蝶,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夜深了,一对情侣在月光下窃窃私语。月亮在看着这对情侣微笑,月光似乎
从没有如此迷人。一场风波过后,这对情侣变得更加亲密,更加难舍难分。

    第二天清晨,林巧蝶拿起一团绳索扔给林风,眼中半嗔半笑道:「我来等你
是因为我不想让堂堂林大侠落个不守诺言的名声,你答应古俊成的事情还没做完
呢。」

    林风拿着绳子走到林巧蝶身后,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要一辈子把你绑在
我身边,让你想跑也跑不掉」,说完拿起绳索慢慢地在林巧蝶的娇躯上缠绕,将
林巧蝶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韩雷面壁思过了六天,花雪如天天来看他三次,每次都带些吃的。两人说着
话时韩雷总有把花雪如搂在怀里的冲动,但他的心理障碍还要假装下去,于是只
好忍住冲动。每到这个时候韩雷直想笑,花雪如就会问他「你笑什么?」,「你
的表情怎这么怪异?」,韩雷就说:「我觉得我们将来生活太美好了,就从心眼
儿里发笑」,「我一想到我娶了这么好的娘子就想笑」。

    韩雷这样忍了六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花雪如中午从山洞里回来后准备去
看看肖月儿。肖月儿在十里之外的城里一家属于铁剑门的布店帮忙干活。每隔几
天铁剑门都要派人去城里各个药店布店收账,今天又到了收账的日子,花雪如就
趁着机会去城里看看肖月儿。

    花雪如戴着面纱,身穿青白衣衫,在和十多个师兄弟一起向城里方向走去。

    离城里已经不远了,一行人正走着,路边一个人的声音传来:「你们是铁剑
门的吧」

    铁剑门弟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手中拄着短棍的人坐在路边。

    「不错,你是谁?」,一个铁剑门弟子问道。

    「嘿嘿,我是董方熙那老儿的克星,论辈份你们该叫我师伯」,那人摘掉斗
笠,眯着眼睛怪声怪气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竟敢对师傅出言不逊」,一个铁剑门弟子喝道。

    老头笑道:「我不仅要骂他,还正要去揍他呢。」

    此言一出,铁剑门弟子不由得勃然大怒,花雪如见状忙道:「算了,不要理
他,我们走吧。」

    几个铁剑门弟子却不肯罢休,他们对视了两眼,一个人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头,
对准老头的小腿扔去。老头伸手将石头接在手里,哈哈笑道:「董方熙这个笨蛋,
竟然教出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住口!」,几个铁剑门弟子见老头伸手非凡,拔出剑同时扑了过来。老头
伸腰打了个哈欠,就在几把剑刺到面前之际手中短棍一摆,「啪啪」的声音响过,
几把剑同时被短棍拨开,原来短棍是用精刚所铸。

    十多个铁剑门弟子围着老头猛攻,老头不慌不忙地招架,边打边说:「唉,
董方熙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竟教些废物出来。」

    花雪如见师兄弟落在下风,只好拔出剑加入战团。

    打着打着,花雪如的面纱被老头一棍打掉,老头「咦」了一声,说道:「董
老儿竟然有这等艳福,如此美貌的女子,董老儿怎能消受得了。」

    花雪如也被老头轻薄的言语激怒了,她娇叱一声,一剑刺向老头前胸,老头
身形滋溜一下来到花雪如身边,一把将花雪如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
点在花雪如肘部,花雪胳膊一麻,剑脱手落在地上。老头迅速将花雪如的双手反
剪,躲在花雪如的身后闪展腾挪。

    老头身形异常灵活,铁剑门的弟子出剑时颇有顾忌,生怕一不小心刺着了花
雪如。花雪如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老头有力的大手,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不能动弹,
只好用两条腿向后乱踢,却怎么也踢不到老头。

    这样斗了半天,老头嚷道:「我老人家不和你们玩儿了」,说完出腿如飞,
十多个铁剑门弟子都被踢中穴道,倒在地不能动弹。老头抓住花雪如的手将她拉
到一边,花雪如还在乱踢,老头一只手抓住花雪如的双腕,腾出一只手在花雪如
肩头一摁,花雪如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她正要挣扎着站起来,老头抓着她的双腕
向上一提,花雪如登时肩臂吃痛,「啊」的一声不由自主弯下腰。老头从旁边拿
来绳子,不慌不忙地将花雪如绑起来。花雪如徒劳地挣扎着,坚实的绳索在她身
上和胳膊上缠绕,直到将她的上身绑得结结实实,让她再也挣扎不动。

    老头抓住花雪如身后的绳索将她提起来,推搡着她走开。一路上花雪如不断
地扭动身体,不时地踢上两脚,老头都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走着走着,迎面碰到
了几个人。

    「师傅,那被绑着的女人看衣着好像是铁剑门的弟子」,一个年轻人说道。

    一个中年人点点头,「董大侠的弟子受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说罢抬手叫
道:「前面的老者何人,快放开那姑娘。」

    老头眯着眼睛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吕毅」,中年人答道。

    「哦,吕毅,我知道了,在荆州,除了董老儿就是你的名头最响了,今天正
好领教领教」,老头满不在乎地说道。

    吕毅冷笑道:「哦,是吗,那你放开那姑娘,咱们俩比试一番」。

    老头轻蔑地一笑,道:「何必那么费事呢,你们那点本事,我老人家三拳两
脚就打发了。」

    吕毅哼了一声,「好,那就得罪了」,说罢飞身上前,伸手欲夺过花雪如。

    「果然有点本事」,老头说着将花雪如向旁边一扯,抬手一掌打出,吕毅化
爪为掌,与老头两掌相碰。

    「蓬」的一声,吕毅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站定后「仓」的一声拔出剑,喝道
:「一起上,小心别伤了那姑娘」。

    吕毅身后的几个人纷纷拔剑扑上来,老头搂着花雪如,手中短棍前后飞舞,
与吕毅等人斗在一处。打着打着,一个人撒出一把银针,奔着老头的背后飞去,
眼看老头躲闪不及,谁知老头搂着花雪如猛一转身,胳膊在身前一拢,银针势头
减弱之后悉数打在花雪如胸前!

    老头哈哈笑道:「你这可不好,若是针上有毒,赶快把解药扔过来,否则小
姑娘可要性命不保,你们救人不成反倒害人。」

    那人没有理会老头,一抖剑向老头脑袋上刺来。

    「哦,看来针上没毒」,老头的话音没落,身后又一把银针飞来,老头身形
一闪,袍袖在身后一兜,银针被卷得向下飞去,全打在花雪如的腰臀部。

    老头哈哈大笑,吕毅骂了一声「淫贼」,剑上加了两分劲,一片剑光将老头
笼罩在中央。眼看几个人出招越来越狠,剑剑直取老头要害,老头有些坚持不住
了。

    打斗中吕毅一剑将老头身形逼开,伸手来夺花雪如,老头在花雪如背后一推,
将花雪如推向吕毅,随后身形暴进,一棍打向吕毅,吕毅来不及接住花雪如,忙
将花雪如推到一边,举剑接住了老头的短棍。花雪如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急跑两
步脱离战圈。

    几个人围住老头打得不可开交,没人腾出功夫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见吕毅
一伙人渐落下风,一咬牙,转身背负着双手跑开,一口气跑出几里路,回头已看
不见老头和吕毅的身影,又换了个方向跑了半天,直到跑不动才停下来。

    花雪如松了口气,四处望了望,跑到一块大石头旁边磨绳子,没想到绳子坚
韧无比,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磨了半天收效甚微。

    花雪如喘着气,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银针。银针很短,因为打在花雪如身上
之前被老头阻了一下,所以插得并不深,没有完全没入肉中。随着花雪如胸口的
起伏,银针也在她眼前起伏波动。

    磨了半天也没磨断绳索,花雪如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屁股和
后腰上的银针,马上又站起身来继续磨。

    花雪如的手腕磨出了血,背后的衣衫也磨破了,绳子仍然紧紧地捆缚着花雪
如,丝毫没有松动。花雪如的汗顺着脸颊向下淌,她快坚持不住了,可是又不能
坐下休息,因为一坐下,屁股上的银针就会插进肉中。当然也不能趴下,因为胸
前还有银针。

    花雪如的双手被高高吊在身后,眼睁睁地看着胸前乳房上的银针不能拔出来,
花雪如又急又气,使劲地左右扭动,甩着自己一对儿丰满的乳房,乳房和衣衫之
间的摩擦错位只能增加她的痛楚,银针却依然一根根插在她的乳房上。

    花雪如泄了气,侧身小心翼翼地躺在地上,姿势难受得很。

    花雪如歇了一会儿,试图用两个膝盖来夹胸前的银针,结果又失败了。她用
头顶着地战起身,来到石头旁,将自己的乳房在石头上磨蹭,下巴也用上了,可
是仍然没什么效果。花雪如彻底泄气了,她用颈背部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
继续踉踉跄跄向前走去,她希望能碰到好人救下自己。

    走了没多久,前面走来两个官差,花雪如迎面跑上去,喘着气说道:「两位
官爷救命」。

    官差色眯眯盯着花雪如,一个官差说道:「好说,好说,是谁绑的你」

    花雪如道:「是一个老头,我已经把他甩掉了」

    「甩掉了?好,甩掉了就好,我救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啊」。

    「我……官爷,我是铁剑门的」

    「铁剑门是哪个衙门,我可没听说过」

    「官爷……你」,花雪如知道自己是才离虎口又入狼窝了。

    一个官差嘿嘿笑道:「看你的脸上有刺配的印记,说不定是个逃犯,我们可
不能给你松绑。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把你胸前的针拔出来」,官差说着来到花
雪如面前,用一只大手托着花雪如的乳房捏了捏,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将一颗银针
拔了出来。

    花雪如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闭上眼睛,任由两双大手在自己胸前摆弄。

    「哎,这妞屁股上还有针,怎么这针尽往这些地方扎呀,哈哈哈哈。」

    两个官差将花雪如胸前的针全部拔掉,又将她胸前的衣衫撕开,一对洁白丰
满的乳房露了出来,乳房上还有银针留下的点点红斑。

    「我来检查一下你的奶子里面是不是还有针」,一个官差拿住花雪如的乳房
又捏又按又挤,摆弄了半天说道:「哟,里面好像还有针,我帮你吸出来」,说
着低头咬住花雪如的乳头吸吮,另一只手还不忘揉捏着另一个乳房。

    花雪如被他逗引得欲火渐起,这些天她很少和韩雷亲近,成熟的身体早已饥
渴难耐,不长的时间,花雪如忍不住轻声哼了起来,「嗯……啊……」。

    花雪如欲火越烧越旺,加上刚才累得不行,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就要瘫倒。一
个官差赶忙扶助,笑着说道:「这淫妇真够味。」

    两个官差玩够了花雪如的乳房,将花雪如俯身放在地上,又一根根拔下花雪
如屁股上的银针,然后摸捏着她的屁股和大腿,撕下她的裤子,花雪如的私处暴
露在两双色眯眯的眼睛之下。

    「这个骚货,这里都湿了,怕是等不及了吧,哈哈哈,小娘们儿,我来看看
你的洞洞里有没有针」,官差用手指伸进花雪如的私处,在里面不停地搅动。

    花雪如意识渐渐模糊,两腿不由自主地夹住官差的手,屁股来回扭动,嗯啊
的声音叫个不停,两个官差被勾得眼睛发直,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争相上去奸
淫花雪如。最后两人猜拳,赢的那个官差迫不及待地脱掉裤子,挺身插了进去。

    两人过足了隐,心满意足地看着地上仍轻轻翻扭身体的花雪如。

    「兄弟,咱们不能给带回去,带回去可能以后就吃不着了」

    「嗯,对,那把她放在哪儿?」

    「山上不是有个破草屋吗,就放在那儿吧」。

    「嗯,好」

    两个官差商量好之后拖着花雪如离开,一路上两人手脚还不老实,不时地在
花雪如的身上摸来摸去。花雪如被扔在山上的一间破草屋里,两个官差怕她逃跑,
将她双脚蜷起捆住,然后盖上干草,两人便扬长而去。

    花雪如趴在干草里,心中难受,想不到在自己家门口竟然也被欺负,以往在
荆州方圆百里之内人们见到铁剑门的弟子都要恭恭敬敬,这两个官差难道是外地
的?

    「阿雷一定急死了,他们能找到我吗?」,花雪如只有默默祈祷,祈祷上天
帮助自己度过这次劫难。

    晚上,两个官差提着灯笼来了,又奸淫了一顿花雪如。

    「兄弟,不能总这么绑着,要出人命的」,一个官差说。

    「好,先放开她,让她活动一下」

    「这女人不知道身手怎么样,别让她跑了」

    「一个小骚货,她的身手能好到哪儿去,你也太小心了,咱们两个大老爷们
儿还怕她一个女人吗?」

    官差说着就要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不动声色,松绑之后坐在草上活动了一
下身体,揉了揉被绑得发麻的胳膊,掩住赤裸的前胸,问道:「你们两个不是本
地人吧」

    「哟,小骚货,这都看得出来,哈哈,没错,我是来此办案的,不过我们离
这也不远」

    花雪如叹了口气道:「你们做了多少坏事,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哈哈,报应是骗人的东西,鬼才相信那玩艺儿呢,老子坏事做了不
少,可是现在活得好好的。」

    花雪如沉默不语,一个官差问道:「小娘们儿,想什么呢?」

    花雪如道:「我在想是不是要杀了你们」。

    两个官差相对一视,哈哈大笑起来,「你杀我们?哈哈哈哈……来你现在就
来杀啊」

    花雪如看着两个官差,半天没有动,她在犹豫。花雪如心地善良,让她狠下
心来杀人的确有些为难,到现在为止她只杀过两个人,一个是恶霸赵三有,一个
是要奸淫她的狱卒,不过那都是在情急之下出手过重才伤人性命,若是让她就这
样杀人,她却是下不了狠心。

    「你来杀我呀,来呀,哈哈……」,一个官差大笑着向花雪如摸来,花雪如
抬手将他的胳臂拨向一边,顺势一拽,官差一个饿狗扑屎摔在花雪如旁边,花雪
如又抬起一脚踹在他腰上,官差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滚到几尺外呻吟着爬不起
来。

    另一个官差见状大惊,噌地一下蹦起来,抽出腰刀,瞪着花雪如,半天不敢
过来。花雪如坐在草堆上看着他,她打定主意,若是这个官差用刀劈过来,非要
取自己的性命的话,那她就杀了他。

    这官差不敢轻举妄动,他走到躺在地上的官差身边扶着那官差站起来,那官
差捂着腰龇牙咧嘴,费力地小声说道:「这娘们儿厉害,我们走」

    两个官差一步三回头,一个扶着另一个,匆忙走出小草屋。花雪如松了口气,
她不用杀人了,虽然这两个人侮辱了她,但杀人对于她来说毕竟是一件很为难的
事情。

    花雪如站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衣不遮体,后悔刚才没有向两个官差索要衣物。
她想了想,抱起一堆干草跑出去。跑着跑着,前面闪过一个人影,花雪如心中一
慌,双手抱在胸前转身向一旁跑去,不想那人影跟了过来,飞快地来到她身前拦
住去路,花雪如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眼前的人正是白天绑了自己的老头。

    老头摸着嘴上的胡子道:「小娘子,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谁把你弄成这个
样子,真不象话」。

    花雪如四处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知道逃不出老头的手掌心,反
倒平静下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头呵呵笑道:「我想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说着身影一闪来到花雪如
面前,伸手拿住花雪如的手腕一拧,反剪了花雪如的双手。花雪如也不反抗,老
头好像有点失望,道:「你怎么不反抗?」

    花雪如道:「反抗有什么用,我学艺不精,只好任你处置了。」

    「小娘子倒也识趣」,老头说着从腰中解下绳子将花雪如绑了起来,绑完后
老头扳过花雪如的身体,口中啧啧称赞道:「小娘子真美啊」。

    一双大手在花雪如的赤裸的乳房上揉捏,花雪如闭上眼睛,尽力克制着体内
的冲动。老头摸了半天才罢手,道:「可便宜了董方熙那个老儿」

    花雪如闭着眼睛说道:「你不要污辱师傅,师傅他是君子,是武林中人人敬
仰的大侠。」

    老头哼了一声,「董方熙是君子?哼,他是个淫贼,是伪君子!别人不知道,
我却了解他的底细,他就是个伪君子……」,老头越说越激动,最后破口大骂。

    花雪如睁开眼看着老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师傅有什么冤仇?」

    老头瞪着花雪如道:「董方熙老儿没跟你提过他有个师兄吗?」

    花雪如道:「没有,师傅只说过他曾拜过几个有名的侠客为师,其余的不曾
提起」

    「那他说过他有个师傅叫追风剑楚衡吗」

    「好像说过」

    老头平静下来,抬起头望着天空,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半晌缓缓说道:「当
年楚衡有几个徒弟,其中一个女弟子和她的大师兄关系非常好,他们两人相互倾
慕,两情相悦,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啊。可是后来,一个貌似
忠厚,实则奸诈狡猾的人拜楚衡为师,他暗地里勾引那女弟子,女弟子禁不住他
的诱惑,最终投入了他的怀抱,你说这个人可恶不可恶?」。

    花雪如听得明白,道:「你说的那个大师兄就是你自己,而你师妹最后钟情
的人就是我师傅」

    「哼,没错」,老头恨恨道。

    花雪如道:「你的师妹也许开始的确对你有感情,可是后来她遇到了她真心
喜欢的人,你不能怪他们,感情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而且需要缘分,或许这
是上天注定的」,花雪如觉得老头说的和她与韩雷的经历有些相似,幽幽地叹了
口气,心中对二师兄愈发愧疚。

    老头嚷了起来,「不,董方熙根本不喜欢师妹,他一心练武学艺,只为了以
后在江湖中出名。他得到师妹后不久又另投别人为师,把师妹一个人抛下。师妹
她整日唉声叹气,三年后在孤独中离开人世。是董方熙害死了师妹,是他害死了
师妹!」

    花雪如闻言一惊,沉默了片刻道:「师傅他志向远大,追求武学的更高境界,
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怪你师妹命苦。」

    「哼,你这小娘们儿,这么护着董方熙,他让你很爽是不是,好,我这就让
你尝尝我的厉害」,老头说着抓起花雪如扔在地上,脱下裤子插了进去。

    老头断断续续奸了花雪如一个时辰,花雪如几次高潮下来已香汗淋漓,气喘
吁吁。老头起身拍了拍花雪如的屁股,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自
言自语道:「小娘们儿果然勾人的魂」。

    老头整理好衣衫,挟起地上的花雪如飞奔而去。

    「那人长的什么模样」,董方熙问道。

    「那老头个头不高,手中拿着短棍,大概六十多岁」,一个铁剑门弟子答道
「他左脸是不是有块疤?」,董方熙脸色微变。

    「对,有一块小疤,师傅认识他?」

    董方熙点点头,「是他,他又来了。」

    「师傅,让大家分头去找吧」

    董方熙沉思了片刻道:「好,瑞东,让所有弟子分头去找。这个人武功很高,
与师傅相差不多,找到之后赶快发信号,等大家赶到后再与他动手。」

    「是,师傅」

    「韩雷呢?」,董方熙四周看了看问道。

    「韩师弟一听到消息就跑出去了。」

    董方熙喝道:「大家去找吧,敬明,你也出去找」

    谭敬明道:「师傅,那谁留在家里呢」

    董方熙道:「我就在这里等他,他随时可能找上门来,我不能让他来这里逞
能。不过,你们若有动静我会赶去的。」

    第二天早晨,董方熙踱步走出大厅外,望着东升的旭日伫立许久,好像在沉
思,又好像再回忆什么。

    远处传来喧哗的声音。一个老头腰中别着短棍,手中斜拿着鱼杆,鱼杆有九
尺,鱼线末端四马倒攒吊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这女人就是花雪如。花雪如洁
白的胴体随着老头的脚步和鱼杆的颤抖一颠一颠,浑身被绳索绑得不能动弹,四
马倒攒地吊在鱼线的末端,好像老头吊起来的一条大鱼一样……

    铁剑门弟子冲上去将老头包围起来,老头不慌不忙一步步向前走,高声喝道
:「让董方熙老儿出来见我」,声若铜钟,震的众人耳朵直响。几个铁剑门弟子
正要扑上去,老头猛地一抖手甩动鱼杆,抡起花雪如向四周砸去,铁剑门弟子怕
伤了花雪如,纷纷四散躲避。

    老头正抡得起劲,一柄铁剑挟着劲风刺了过来,在鱼线上一挑。不想那鱼线
坚韧异常,这一剑并没有割断鱼线,老头一抖鱼杆,鱼线绕过铁剑继续飞去。

    「董方熙,今天我来与你做个了断」,老头将鱼杆向地上一插,只听一声脆
响,鱼杆斜着插入地中二尺有余,地上的石板在鱼杆四周碎成几块。鱼线悠悠荡
荡,吊在上面的花雪如象荡秋千一样前后左右摇摆不定。

    董方熙站在老头的对面喝道:「阮逢贵,你要干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
其他人无关,你这样对待我的徒弟,与那些奸邪淫恶之徒有什么两样?」

    阮逢贵瞪着充满仇恨的眼睛说道:「好,只要你能打败我,你的徒弟自然就
没事了」

    董方熙冷哼一声:「十五年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难道如今武功会突飞猛进?」

    「要打过才知道」,老头将腰中的短棍拿在手中,双手一拔,一柄寒光闪闪
的短剑赫然在目——原来那短棍是一把剑,只不过剑鞘呈圆形,且剑鞘和剑柄界
限不明显。

    董方熙道:「好,今天我们就来个了断,以前我总是让着你,但你这次太过
分了,若是今天再放过你,我无法向我的弟子们交待」,董方熙说罢手中剑一扬,
对着阮逢贵当胸刺去,阮逢贵向旁一闪,短剑贴住董方熙的剑侧,身形向董方熙
迅速欺近,董方熙向后退了一步,抽回铁剑横在胸前平砍,阮逢贵一俯身躲了过
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花雪如此时已缓过神,但是因为身体悬在半空
前后左右摇摆不定,加上身体同时还要绕着腰背处顺逆时针不停地自转,花雪如
需要不停地转动脖子调整头部来看董方熙和阮逢贵的决斗。好不容易悠荡的势头
就要停下,阮逢贵身体又猛地撞了一下鱼杆,花雪如的身体又象乱荡的秋千一样
摇摇摆摆晃起来。

    两人打了四五百招,董方熙渐落下风。阮逢贵一剑刺向董方熙,董方熙躲闪
不及,肩头衣服被阮逢贵的短剑挑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衣衫。花雪如大声惊叫
:「师傅!」

    周围的铁剑门弟子见状全部一拥而上来救师傅,阮逢贵剑光闪闪瞬间砍倒了
几个人,飞身上前直取董方熙。董方熙因为有伤在身,动作略显迟缓,很快又被
阮逢贵砍了一剑,短剑划开了董方熙胸前的衣衫,鲜红的血从长长的伤口中涌出。

    董方熙吃痛向后滚去,还没等站起身阮逢贵又是一剑刺来,随后紧接着一掌,
董方熙挥剑向旁格挡刺来的短剑,匆忙间与阮逢贵对了一掌。「蓬」,董方熙觉
得胸口一滞,向后退了五六步站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阮逢贵砍倒了几名铁剑门弟子又扑向董方熙,眼看董方熙身处险境,旁边一
柄铁剑斜里刺来,搭在短剑的下面向上一撩,阮逢贵感觉铁剑势道甚是沉重,忙
止住身形向后纵去,落地时又砍倒了两名铁剑门弟子。

    那柄铁剑随即跟了过来,阮逢贵短剑一拨,那铁剑忽然朝下刺向阮逢贵的小
腿,阮逢贵又向后跃出几步,已回到了插在地上的鱼杆旁边,吊在空中游荡的花
雪如脱口喊了出来:「阿雷!」。

    阮逢贵瞪着韩雷问道:「你是谁?董老儿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韩雷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赤身裸体吊在空中的花雪如,一挺剑又刺向阮逢贵,
阮逢贵不敢怠慢,凝神与韩雷过了几十招,韩雷一阵乱剑之后忽向后退了两步,
顺势抓住鱼杆,胳膊上一运劲,鱼杆被从地上拔了出来。韩雷拿住鱼杆向后又撤
了两步,手腕一抖,接着扔下鱼杆,将花雪如接在怀中。

    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阮逢贵看得明白,当即飞身逼上一剑刺来,韩雷拿剑
的手托住花雪如,另一只手一把抄断花雪如身上的绑绳。

    这时阮逢贵的短剑已到了面前,韩雷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身形躲闪之际手
中一根被扯断的短绳飞出,缠住了短剑的剑身。阮逢贵感到手上一沉,短剑差点
脱手飞去,幸亏短剑锋利无比,瞬间割断了缠在剑身上的绳索,才使得他勉强握
住了短剑。

    阮逢贵忙向后退了几步叫到:「董老儿,想不到你有这么个弟子,他可比你
强多了,你还是早点让位,让这小子当掌门算了,不过我看他的剑法和你不是一
个路子,怕是白捡来的徒弟吧。今天老子不奉陪了,告辞」,说罢飞身离开。

    韩雷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花雪如披上,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雪如,你
吓死我了」。

    「师傅,师傅他怎么样了」,花雪如挣脱韩雷来到董方熙身边。

    几个弟子正在为董方熙包扎伤口,董方熙闭着眼睛问道:「死伤多少人?」。

    一个铁剑门弟子答道:「楮师兄和其他两个师兄弟都……不行了,还有二十
多个受了伤」。

    花雪如在董方熙面前蹲下,紧张地问:「师傅,你怎么样了?」。

    董方熙睁开眼睛说道:「我没事,雪如,快去换件衣服,你这个样子成何体
统?」

    「是,师傅」,花雪如脸上一红,披着韩雷的衣服跑开。

    董方熙转头看向韩雷问道:「韩雷,你去哪儿了?」。

    韩雷答道:「弟子昨天晚上听说雪如被人掳去,心中焦急,便出去寻找。我
找了一夜,后来碰到二师兄,二师兄说那人可能要主动上门找麻烦,我就回来看
看,正好碰到了。」

    一个铁剑门弟子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发信号让大师兄和二师兄他
们回来吧」。原来刚才情况紧急,留在门里的铁剑门弟子竟忘了发信号。

    董方熙点点头,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这时肖月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叫道:
「哥,嫂子找到了吗?」

    韩雷将肖月儿拉到一边说道:「雪如没事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大事,店里的人都知道了,嫂子在哪儿?」,肖月儿四处张望。

    「她回去换衣服了」

    董方熙仍闭着眼睛,忽然开口说道:「韩雷,你过来」

    「师傅,有什么事?」,韩雷来到董方熙面前。

    董方熙睁开眼睛盯着韩雷,一动不动地盯着,眼睛中逐渐露出一种异样的目
光。韩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

    「师傅,我……我有什么不妥吗?」,韩雷心中惴惴。

    「我看你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董方熙眼睛一动不动地说道。

    「是吗,师傅取笑了」,韩雷挠了挠脑袋。

    「你可真的姓韩?」,董方熙问道。

    韩雷摸不着头脑,道:「我是姓韩啊,师傅,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韩雷
见董方熙的眼神怪异,心中愈发没有底,瞎琢磨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说道:「
师傅,我娘临终的时候对我说,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是被一个农夫从野外
捡来的,当时我尚在襁褓之中。那农夫家里养不起我,正好那时我父母无儿无女,
便把我抱了去。我娘还给了我两样东西,一把铜锁,一块黄色绸缎,说是我襁褓
中之物。铜锁上面刻了一个雷字,黄绸缎上写着丁亥年八月十七辰时;想必就是
我的生辰八字,因为铜锁上刻着雷字,我父母又姓韩,所以我就叫韩雷。父母死
后三年,我因为生计的原因去当了土匪,当土匪居无定所,整天风吹雨淋,我就
把那铜锁和黄色绸缎装进小盒埋在父母的坟旁了」

    董方熙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后来没有和你的生身父母团聚?」

    「没有,我连我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团聚啊」,韩雷答道。

    「真的吗?」,董方熙盯着韩雷的眼睛问。

    「真的,师傅,师傅,你……」,韩雷迷惑不解,他不明白师傅怎么会有这
么奇怪的问题。

    董方熙又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道:「扶我起来」

    韩雷忙上前搀扶董方熙,董方熙忽然一掌打在韩雷胸前,韩雷身体飞出丈远
摔在地上,此时花雪如换好衣服赶了过来,眼见董方熙打了韩雷一掌,不由得与
肖月儿同时惊呼出来。

    不过韩雷今非昔比,几个月来他的功力虽未增加多少,但运功的速度变得非
常快,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他眼看董方熙一掌打来,就在这一瞬间已然运
气于胸,受住了这一掌。加上董方熙重伤之下出掌没能运上一半的功力,所以韩
雷并未伤及经脉和内脏,但仍感到胸口发闷,眼冒金星。

    韩雷挣扎着爬起来,董方熙没料到他如此经打,受了自己这一掌竟然还能马
上爬起来,而且好像没事的样子,当即飞身上前对着刚刚爬起来的韩雷又是一掌,
韩雷慌忙本能地抬掌迎去,只听「砰」的一声,董方熙的身体象断了线的风筝一
样向后飞去,落在三丈远的地方,重重地摔在地上。

    「师傅,师傅」,铁剑门众弟子涌了过去,韩雷则站在原地惊魂未定,肖月
儿跑到他身边叫道:「哥,怎么回事?」。

    韩雷摇摇头,他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师傅竟然出手这么狠。不只他不明白,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

    董方熙重伤之下功力大打折扣,难以抗衡韩雷的全力一掌,摔在地上后吐了
两口血后一命呜呼。

    「师傅,师傅,……」,铁剑门的弟子叫声一片,韩雷被吓呆了,愣在那里
一动不动。

    「是他杀了师傅……杀了他,给师傅报仇」,铁剑门的弟子拿着剑冲向韩雷,
花雪如见韩雷在发呆,大声叫道:「阿雷,快跑啊」

    肖月儿拦在韩雷身前叫道:「不要伤害我哥」

    「让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杀」

    「不,我哥是好人,你们不能杀他」,肖月儿喊道。

    这时两个铁剑门弟子绕到韩雷身后挺剑刺向韩雷,韩雷手中剑向后一挥,挡
开了刺来的两把剑。

    花雪如扑到韩雷身边喊道:「大家听我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大家不要冲
动。」

    「还用弄清楚什么?大家都看到是他杀死了师傅」,「是啊,他的武功突然
变得这么厉害,以前却装熊,定是有什么目的被师傅看出来了……」

    「可是,可是」,花雪如一连说了两个「可是」,不知该怎么往下说,忽然
回头对韩雷说道:「你快走,不要再回来了,念在你和大家师兄弟一场的情面上,
不要伤害他们,快走,不要等到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回来」。

    韩雷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走,我不走……要走你和我一起走。」

    花雪如也摇着头,美丽的眼睛中泪水流了出来,「我不会跟你走……你快走,
快走,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月儿的安危着想啊,快走!」

    铁剑门弟子拿着剑发愣,有花雪如在韩雷身边,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雷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来不及多想,搂着肖月儿向门外冲去,挥剑挡开了
几把拦路的铁剑,花雪如望着韩雷远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回过头来到
董方熙的尸体旁边,看着董方熙睁大的眼睛,满口的鲜血,花雪如忍不住又哭了
出来,「师傅……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

    铁剑门弟子围住董方熙的尸体哭声一片,泪流满面的花雪如用手在董方熙的
眼睛上慢慢抹下,帮助他合上了眼睛。

    「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师傅他怎么会突然出手打你?」,肖月儿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傅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我正纳闷呢,没想到师
傅会突然对我出手」,韩雷答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不知道,先到你那里把枣红马骑上,跑远一点儿」

    「那嫂子呢?」

    「雪如,雪如……等过些天我再回来看她,我要找个地方好好想想」

    两个人正跑着,对面成瑞东和几个弟子迎面而来。

    成瑞东看见韩雷,问道:「韩师弟,你这是去哪里?刚才看见家里的信号了
吗?还不回去。」

    「我刚从家里过来」,韩雷忙说道。

    「那家里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师妹找到了?」,成瑞东问道。

    韩雷点点头道:「嗯,雪如她回去了」

    成瑞东喜道:「太好了,你这是送你妹妹回城里?」

    「嗯……」,韩雷唔地应了一声。

    「那我们回去了」,成瑞东带着一帮弟子向铁剑门方向走去。韩雷回头默默
看着他们,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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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夜晚,花雪如一个人在她和韩雷住过的新房里发呆,脸上泪痕点点,美丽的
眼睛哭得发红。

    师傅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可她万万不曾想到,对她恩重如山的师傅却死在了
她最亲近和心爱的丈夫手里,这让她如何是好。铁剑门的弟子这两天吵着要给师
傅报仇,如果双方发生了冲突,她该站在哪一边?这是让花雪如最担心的也是最
为难的。她担心韩雷的安全,她不希望韩雷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她如果再挺身而
出保护韩雷,那就等于保护师傅的仇人,她该如何对得起师傅的在天之灵,如何
有脸面对铁剑门众弟子?

    她也不希望铁剑门的弟子因为给师傅报仇而死在韩雷的手中,她不希望任何
人为此再丢掉性命。

    花雪如脑袋中一片混乱,这时门开了,一个人影偷偷溜了进来,回身将屋门
插上。花雪如大惊失色,捏着嗓子说道:「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快走,
别让人发现」

    来人正是韩雷。

    「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韩雷的眼中泪光闪动。

    花雪如闻言眼泪噼哩啪啦往下掉,「我们的家……」

    韩雷已没心情考虑假装心里障碍了,他将剑放在一边,上前一把抱过花雪如,
花雪如一惊,用力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

    「雪如,你……」,韩雷放开花雪如,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你不要碰我」,花雪如向后退了几步说道。

    「雪如,你真的要把我当成仇人吗」,韩雷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花雪如。

    「不,不」,花雪如一个劲儿地摇头,「可是,可是……」

    「雪如,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我不明白师傅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真的,
我无心杀师傅,我只是在情急之下接了师傅一掌,雪如……」

    「可是,不管怎么说,是你杀死了师傅」,花雪如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雪如,不管怎样,我想弄明白师傅为什么会这样……」,韩雷的声音越来
越大,外面有吵杂的声音传来。花雪如一惊,到韩雷身边推着他说道:「你赶快
走,有什么事以后再说」。韩雷犹豫了一下,「好,雪如,你保重」,韩雷说完
拿起剑打开房门纵身便要逃走。一柄铁剑从旁边刺了过来,韩雷挥剑拨开来剑,
那铁剑就势一转从下面向上挑来。

    「二师兄,我不是有心杀师傅的」,韩雷正说着话,迎面十多把剑同时向韩
雷刺来,韩雷手腕一抖,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之后六七把剑飞上了天空。

    又一把剑从韩雷身后刺来,韩雷听风声就知道是大师兄,当即身形一闪挥剑
格开来剑。谭敬明和成瑞东前后夹攻韩雷,其余的铁剑门子剑光闪闪如潮水倾泻
一般刺向韩雷。韩雷不想伤害铁剑门弟子,可是谭敬明和成瑞东的武功的确鹤立
鸡群,韩雷一时三刻也不能脱离铁剑门弟子的重重包围。

    花雪如见韩雷只抵挡不进攻,心中害怕韩雷有闪失,一咬牙,纵身跳到韩雷
身边,张开双臂喊道:「大家住手,住手」。

    铁剑门弟子都收剑站住。「师妹,让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成瑞东
喊道。

    「二师兄,求求你们放过韩雷吧,韩雷本不是坏人,他有什么罪过就让我来
替他受责罚吧,二师兄,求求你放过他吧」,花雪如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不行,我们决不能放过他」,谭敬明喝道。

    「对,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他」,铁剑门弟子齐声高喊。

    韩雷知道不能和他们僵持下去了,在铁剑门弟子高喊之际瞅准机会猛地纵身
跃出数丈,落地之前挥剑打落了几个铁剑门弟子手中的铁剑,接着几个纵身跑远。
铁剑门弟子一愣神,纷纷叫喊着追去,韩雷脚下飞快,不久将铁剑门弟子远远抛
在后面。

    第二天,铁剑门的大堂内,中间的大座椅空着,上面放了孝布和灵位,几十
名铁剑门弟子两侧站立。

    「师妹,师傅在世时对你如同亲生女儿,如今他被韩雷所杀,即使你不忍心
亲手杀了韩雷,也不能帮着他呀」,谭敬明神情激昂地说道。

    花雪如低着头流泪,「我,我没有帮着他,我不希望看到你们相互残杀。阿
雷他是好人,他现在武功很厉害,若是真的打杀起来,恐怕我们的师兄弟们又要
死伤不少。师傅也许误会了阿雷……我相信阿雷不是故意杀师傅的……师傅,这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花雪如说着走到灵位前跪倒,看着灵位泣不成声。

    成瑞东道:「师妹说的也没错,韩雷与我们交手时并未尽全力,手下都留了
情面,否则以他现在的武功,我怕……我怕我们奈何不了他」

    谭敬明大声道:「难道他武功高我们就不能找他报仇了吗?那我们岂不是成
了欺软怕硬之徒!我们就算是拼死也要找那韩雷算账!我们一次杀不了他就杀两
次,两次不行三次,明着杀不了他就来暗的,只要铁剑门还有一个人在,我们就
不能放过韩雷,我就不信他是杀不死的神仙」

    成瑞东低头默然不语,谭敬明走到花雪如面前说道:「师妹,今天你就当着
师傅的在天之灵发誓,你从此彻底与韩雷断绝关系,你不再是他的妻子,而且永
远不能再回到他身边做他的妻子,否则师傅会心寒的。」

    跪在地上的花雪如浑身微微发抖,脸色惨白,浅红色的嘴唇不停地打颤,两
只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她抬起头望着屋顶,好像在寻找什么。

    「师兄,你何苦这样逼师妹呢」,成瑞东开口说道。

    谭敬明道:「我不是逼她,而是让她尽早明白,她不应该再和韩雷有什么关
系了。」

    大堂内一片沉寂,花雪如慢慢低下头,神情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成瑞东
感到害怕,她缓缓地说道:「师傅在上,弟子花雪如对天发誓,从此与韩雷恩断
情绝,永远不再回到他身边,永远不再做他的妻子,永远,永远……」,花雪如
最后连说了两个「永远」,声音渐渐变低,说完后僵了片刻,一头栽倒在地,人
事不省。

    「师妹,师妹」,成瑞东上前托起花雪如的脑袋,又唤了两声之后给她掐人
中。不久花雪如醒了过来,四周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睛,她似乎不愿意再看这个悲
惨的世界一眼。

    晚上,花雪如独自回到她和韩雷的小屋。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那么
熟悉和亲切。几个月前,她和韩雷在这里开始了无比甜蜜、幸福而又充满希望的
生活,可是如今她就要永远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让她难忘而又心碎的小巢。

    花雪如从床下慢慢拿起一捆绳索,她的眼睛又湿润了,久久地望着绳索发呆。

    又过了一天,第三天晚上,一个人影悄悄来到花雪如和韩雷的小屋,小屋内
已空无一人,屋子里的东西也都不见了。那人愣了片刻转身悄悄跑出去。

    来人就是韩雷,他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花雪如,便悄悄地来到大堂附近。大堂
内灯火昏暗,花雪如坐在椅子上望着师傅的灵位发呆。

    韩雷慢慢走到花雪如身边,花雪如竟浑然不觉。

    「雪如」,韩雷轻轻叫道。

    花雪如一惊,转头见韩雷的高大的身影站在近前,不禁失声叫道:「你怎么
又来了,你快走,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们……我们的缘分……」。韩雷上前一把
抓住花雪如的双肩,「不,你和我一起走」

    花雪如挣脱韩雷,转身背对着他,抽泣着说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走,
我们的缘分……到头了」,花雪如说到后来声音开始打颤。

    「不!」,韩雷顿觉五雷轰顶,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韩雷吼了起来。

    花雪如慌忙转过身来说道:「你小点声,快走,快走吧,快走」,花雪如上
前推着韩雷向外走。

    「韩雷,你果然又来了」,谭敬明已站在大堂门口,铁剑门弟子纷纷赶到,
一个个高举的火把将大院和大堂内照得灯火通明。韩雷神情激动,抓住花雪如的
手说道:「雪如,不,你不能这样,跟我走,跟我走吧」。

    谭敬明喝道:「韩雷,你放开师妹,师妹是不会跟你走的。师妹,你要记住,
你在师傅灵前发过誓。」

    花雪如猛地推开韩雷后退了几步,用一双美丽哀绝的眼睛望着韩雷说道:「
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我,我已经对天发誓,我与你从此恩断情绝,永远不
会再回到你身边,永远不再做你的妻子,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求求你,
求求你。」

    「不,雪如,你怎么能这样,我是无辜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师傅为
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韩雷歇斯底里地喊道。

    花雪如看着韩雷说道:「可是你毕竟杀了师傅,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韩雷瞪着花雪如,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谭敬明见状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忽然飞身而上一剑刺向韩雷。韩雷仍呆呆地站着,花雪如惊叫一声扑向韩雷,用
身体护住了他,谭敬明慌忙剑头一坠,向下刺在了地上。

    谭敬明向后退了两步喝道:「师妹,你已经在师傅灵前发誓与他恩断义绝,
为什么还护着他?」

    花雪如没有回答,只一个劲儿地摇头流泪。铁剑门弟子都不敢轻举妄动,双
方僵持了半天,韩雷在花雪如身后低沉地说道:「雪如,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花雪如背对着韩雷摇摇头,「真的,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快走吧」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韩雷说道。

    「什么事?」

    韩雷低声说:「你要好好活着,我会回来看你的」,还没等花雪如回答,韩
雷忽然推开花雪如纵身而起,从谭敬明头上跃过,趁着铁剑门众弟子没有反应过
来挥舞着铁剑打开一个缺口冲了出去。

    众人看着韩雷消失的方向呆立半晌,成瑞东道:「大家回去吧」。

    待众人散尽,谭敬明走到花雪如身边,道:「师妹,你在师傅面前发誓与韩
雷恩断义绝,可是刚才又护着他,若刚才不是你护着他,我那一剑可能就得手了。」

    成瑞东道:「大师兄,不要再让师妹难受了,你这么杀了韩雷,师妹会更伤
心的」,成瑞东心里明白,花雪如刚刚失去师傅,又发誓与韩雷断绝关系,内心
定有极大的痛苦。若是趁刚才韩雷发呆的机会杀了他,花雪如悲痛之余会认为是
自己害了韩雷,说不定她一时想不开会寻短见。

    谭敬明沉默了片刻道:「若是师妹总这么护着他,我们几时才能杀了韩雷?」

    成瑞东低声道:「慢慢来,等师妹她心情好些的吧。」

    谭敬明道:「按铁剑门门规,对欺师灭祖之徒,必将其驱逐出铁剑门,罪大
恶极的诛杀勿论。师妹虽没有欺师灭祖,但屡次帮助欺师灭祖之徒逃跑,应受门
规惩罚。」

    成瑞东面色一变,「师兄,你……」。

    花雪如缓声道:「我愿受任何处罚,即使把我处死,我也不会有怨恨,如果
……」,花雪如说着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她想说「如果能化解仇怨,我宁愿
去死」,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成瑞东忙道:「师傅生前待师妹如同亲生女儿,师妹也只是一时糊涂,罪不
至将她驱逐出师门,否则我们怎么对得起师傅。」

    谭敬明道:「当然不能将师妹驱逐出师门,但师妹要在师傅的灵位前忏悔。」

    第二天,花雪如五花大绑跪在一间小屋里,小屋中放着董方熙的灵位。花雪
如每天要跪四个时辰:下午三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要连跪七天,谭敬明考虑
到花雪如可能会坚持不住,便将她捆了起来,再用一根绳子拴在背后悬到房梁上,
花雪如坚持不住的时候可以稍微俯下身子,悬在房梁上的绳索会帮她吊住身体,
减轻她膝腿上的压力。这样不仅能让花雪如坚持跪下来,另一方面算是对花雪如
的惩罚。

    小屋内外设置了许多机关:捕兽网,陷阱,迷香。若是韩雷再出现,埋伏在
附近的铁剑门弟子会迅速赶来,而且五花大绑、失去了自由的花雪如也不能再护
着韩雷了。

    花雪如身穿黑衣,低着头跪在地上,她已经跪得没有力气了。她上身前倾,
全靠悬绳吊住身体才不至于倒下,娇柔丰盈的身体依然令人心动,只是秀美失神
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雪如,你怎么样了?」,成瑞东不知何时走到旁边,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

    花雪如抬起头看了成瑞东一眼,无力地说道:「二师兄,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色。中午又没吃饭,这样下去怎么行啊,我知道你
心里难受,可是……唉,大师兄也真是的,你都这个样子了他还要罚你。」,成
瑞东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心的神情,他打开竹篮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点心,「
你少吃点吧,还有五天呢,你总是这样子,怕是不到五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花雪如摇摇头,成瑞东想了想道:「雪如,师傅最疼爱你,待你如亲生女儿,
我想他不会怪罪你的,你这样作践自己,师傅一定很心疼。师傅曾经说过,他希
望你早点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大胖小子。虽然你和韩雷缘分已尽,但天下好男人
多的是,你若是想让师傅安心的话,就吃点东西,不想吃也吃点」,成瑞东拿起
一块儿点心放在花雪如嘴边,花雪如闻言愈发悲切,忍不住哭了出来,几天来她
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就快把眼泪流干了。

    花雪如止住了哭声,转过头慢慢张开小嘴。成瑞东大喜,将点心伸进花雪如
口中,花雪如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来。吃着吃着,花雪如想起自己第一次落入
土匪手里的时候韩雷也喂过她干粮,当时她也是被五花大绑地捆着,韩雷将她抱
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她干粮,后来喂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在她的胸前,韩雷
趁机摸她的胸脯……

    花雪如一边吃一边流泪,吃完了两个点心后,成瑞东又拿起一个小茶壶送到
花雪如的嘴边,花雪如张开嘴喝了一小口。

    成瑞东放下茶壶,脸上带着笑容,歪着身子坐在一旁,道:「先少吃点,晚
上我让厨子给你做点好吃的,你想吃什么?」。花雪如看着成瑞东,眼中露出愧
疚的神色,「二师兄,我……对不起你」

    成瑞东有点尴尬,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本来也没说要嫁给我。」

    到了第七天晚上,韩雷一直没有出现。花雪如跪了一个时辰后谭敬明走了进
来,他割断悬绳,并没有马上给花雪如松绑。他先将花雪如拉起来,双手扶着花
雪如的肩膀看了半天,才慢慢解开花雪如浑身的绑绳。

    花雪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屋子,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不知不觉到
了后半夜。屋门吱呀一声打开,花雪如起身看去,借着门口射进来的一点光亮看
清了来人面容,「大师兄,是你吗」,花雪如话音落便觉身上一僵,谭敬明出手
点了她的穴道。

    谭敬明将花雪如俯面放在床上,从腰中拿出绳子将花雪如五花大绑结结实实
地捆了起来,又蜷起她的双腿捆住,然后拿出一块布塞进花雪如口中,一切妥当
后解开了她的穴道。

    花雪如呜呜地叫起来,谭敬明从身后拿住花雪如丰满的乳房,喘着气说道:
「师妹,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师妹,不要白费力气
了,这个屋子是我安排的,附近没有人住,谁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知道你喜欢
这样,你和韩雷不是经常这样吗?」

    花雪如心中泛起一丝羞怯和疑惑,她和韩雷的秘密大师兄怎么知道?大师兄
的屋子离他们的屋子不远,难道是因为她声音太大?……

    花雪如正想着,谭敬明一挺身插了进来……

    谭敬明松开绑绳,喘着粗气说道:「师妹,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
要是说出去,我就说出你和韩雷的丑事,我是被你们逗引的,我会让所有人都知
道,人们都会看不起你和韩雷」。

    花雪如一声不响地躺在床上,谭敬明整理好衣衫飞快地跑出小屋。

    从此,谭敬明晚上总能找到机会将花雪如捆起来奸淫,花雪如破罐子破摔,
干脆顺着谭敬明,天天在肉体的快感中麻木自己的神经,减轻内心的痛苦。

    「风哥,前面有个茅屋」,林巧蝶叫道。

    林风道:「茅屋有什么希奇,看你大惊小怪的」。

    林巧蝶一嘟嘴,「哼,那茅屋定没有人住,我们进去住两天吧」。

    「屋子那么破,还不如睡在外面呢」,林风道。

    「谁说的,屋子总比破庙好,有屋子最起码能遮风挡雨,能做饭,能……」,
林巧蝶说着眼神发呆,并散发出期待的光彩。

    「行啦,进去看看」

    这是一间破败的茅屋,在空旷的荒野中显得格外孤单,茅屋里面落满了灰尘,
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稻草木头碎瓷破瓦,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

    林巧蝶四周看了看,撸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喂,你干嘛」,林风瞪着林巧蝶问道。

    「哼,收拾屋子呢,你快来帮忙啊」,林巧蝶叫道。

    林风道:「大早晨的,我们刚从城里出来,你难道今晚想在这里住吗?」

    林巧蝶转过身来,道:「不错,不只是今晚,我还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呢」

    「什么?」,林风睁大眼睛。

    「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要走你走,把我自己扔在这里吧」,林巧蝶白了
林风一眼继续收拾屋子,林风无奈,只好上前帮着林巧蝶一起干。

    两人收拾完屋子,林巧蝶道:「我们还须到城里买点家当,比如碗、勺、木
桶什么的,走吧」。

    「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啊」,林风道。

    「那就……看心情了」,林巧蝶说完蹦跳着跑了出去,林风摇了摇头跟在后
面。

    两人走进城里,迎面几个农夫的身影引起了林风的注意,从脚步看他们武功
都是不弱的样子,而看脸色和手背却不象农夫。几个人已经走出了五六丈开外,
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盟主在哪儿?」

    林风犹豫了一下,对林巧蝶说道:「小蝶,我有点事,你自己去买东西,买
完后到城门口,我会去接你的」。

    「什么?你又要……哼,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林巧蝶的嘴撅了起来。

    「可能很快就回来」,林风笑着捏了林巧蝶的脸一下,回头远远地跟上几个
农夫。

    农夫出城后施展轻功飞快地跑起来,林风悄悄地跟在后面。足足跑了半个多
时辰,林风忽然停下脚步,脸上神色一变。

    片刻,一个身影从斜前方飘然而至,在距林风两丈远之处负手而立,「林少
侠,幸会」。

    林风抱了一下拳道:「归盟主,果然是你」。

    此人正是归无极。

    「林少侠何出此言?你早知道我要来?」,归无极问道。

    林风道:「我这两年来碰巧遇到了几件奇怪的事情,好像都与归盟主有关。」

    「哦,说来听听」,归无极不动声色。

    「就说今天,那几个农夫恐怕都是归盟主的人吧,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扮成农
夫的模样?还有,一年多前,我在荆州遇到了一个叫朱化兴的丐帮弟子,我亲眼
看见他杀了一位丐帮长老,后来我去追查此事,却遭人暗算,归盟主不会不知道
吧」,林风一番话过后,归无极脸上渐渐隐现杀气,干笑了两声道:「林少侠,
难得今日幸会,我们切磋一下武功如何?」

    林风肃然道:「承让」。半年多前无天圣女曾说过他的武功与归无极已相差
不多,半年来他的武功又有精进,他正有与归无极一较身手的想法。

    归无极上身不动,身形忽然闪电般射向林风,眼看离林风不过两步之遥,林
风向旁一闪身,腰中剑瞬间出鞘,在身前霎时舞成一堵剑墙,随后一剑刺向归无
极。

    两人越斗越激烈,越斗越惊险,很快斗了一百几十招,归无极忽然向后疾退
了两步,双手在身前一抱,猛地纵身上前一掌打来,手掌上发出隐隐青光。林风
心中一懔,知道这定是阴毒怪异的武功,于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凝神迎战。

    归无极的招式变得极其怪异,林风有些吃不准。又战了三四百招,打着打着
林风被迫与归无极对了一掌,「砰」的一声,林风借势向后跃出数丈,感到手掌
上有一股冰凉的感觉,林风抬手一看,只见自己手掌上隐隐散发着青绿色之气,
忙运功至手掌化解。

    这时归无极又跳上前一掌打来,没过百招两人又对了一掌,林风渐渐坚持不
住,打斗中归无极出手如电在林风右肩印了一掌。

    林风身形急退,但动作已有些迟缓,归无极如影随形跟上,眼看林风处境十
分危险,一个女人的声音飘来:「归无极,你这练的是什么武功,有长进啊」,
话音落下之时身形已到了两人身边,一掌逼退了归无极。

    归无极冷哼一声,向四周望了望,沉声问道:「罗冲也来了吗」。

    女人道:「不用怕,他没来,我也在找他呢。归无极,看来你的武功大有长
进啊,我来领教一下如何?」

    归无极冷笑道:「好,我正要向神冥教第一高手讨教。」

    女人咯咯一笑道:「看来你现在不怕我了」

    归无极面带怒容,「无天圣女,你不要得意,我从来也没怕过你。」

    杜文芳眼皮一抬,「哦,是吗?」

    「少说废话」,归无极跳上前便是一掌。杜文芳向旁跨了一步,伸手去拿归
无极的臂肘,两人身影交错打在一处。

    林风退到远处运气疗伤,他感到体内一阵阵阴气翻腾窜行,忽强忽弱,难以
捉摸。林风凝神用尽全身功力排解压制。

    那边杜文芳和归无极直打得难解难分,天昏地暗,两人过了八九百仍招难分
仲伯,归无极忽然向后跃出数丈,口中一声呼哨。片刻的功夫,几个身影在远处
出现,林风睁眼看去,他认得其中一人,是武林英雄榜中排名第八的殷离生。

    杜文芳一边打一边叫道:「林风,还不快跑,我可保不住你了」

    林风看了杜文芳一眼,起身飞快地逃去,身后归无极和几个高手已围住杜文
芳交上了手。

    林风一口气跑了少半个时辰,体内阴气折磨得他直冒冷汗,他不得不停住脚
步,盘腿坐在地上凝神运气。片刻,林风睁开眼睛向一旁看去,几个人影由远及
近,为首的是碧水山庄的庄主魏元坤。

    「原来是林少侠,林少侠到此有何贵干?」魏元坤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问道。

    「路过此地而已,魏庄主到此又有何归干?」林风缓缓站起身说道。

    魏元坤盯着林风,道:「听说最近神索天尊在此地附近出现,做了不少恶事
……咦,林少侠,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受伤了?」

    林风哼了一声,「不劳魏庄主挂心」,说罢慢慢向前走去。

    魏元坤向旁边使了个眼色,急走两步跟上林风,「林少侠,如果身体有恙,
在下可以略尽绵薄之力」,说着抬手欲拉住林风,林风身形一错躲开,回身道:
「我说过,不劳魏庄主挂心,告辞。」

    「林少侠」,魏元坤又走了两步追上,忽然出手向林风背心袭去,林风早有
防备,当即回身一剑迎上,两人飞快地过了几招,碧水山庄的三名高手一起扑上
来,围住林风大打出手。

    林风有伤在身,不久背后便挨了一掌,林风一声狂叫,手中剑力道突然暴增,
全然不防对手招式,剑剑直取几个人要害。两个碧水山庄的高手正欲趁机下杀手,
没想到林风以鱼死网破的架势奋力一击,猝不及防之下身上几处挂彩,魏元坤胳
膊上也中了林风一剑,忙飞身后退丈远。林风趁机抬腿便跑,魏元坤一楞,大喝
:「追」。

    林风冲着一座山上跑去,魏元坤跟着追到山林里,却不见了林风的踪迹。

    魏元坤侧耳四处看去,周围树木繁茂,杂草从生,只有叽叽喳喳鸟叫的声音,
哪有半个人影。

    「四处找找」,魏元坤喝道。

    林巧蝶在茅屋中等得不耐烦了,走出屋子四处观望,一个身影渐渐从远处跑
来,步伐踉跄,好像受了伤。

    「风哥!」,林巧蝶急忙迎上前去。「风哥,你怎么了,怎么回事?你怎么
会这样」,林巧蝶见林风嘴角流血,心中非常害怕,说话声音直打颤。

    林风动了两下嘴唇,一头栽倒在地。「风哥!」,林巧蝶吓得手足无措,叫
了半天林风也不动弹,林巧蝶慌慌张张地背着林风走进茅屋。

    一个时辰之后,林风终于睁开眼睛,林巧蝶叫了起来:「风哥,你醒了,你
感觉怎么样?」。林风摇摇头,坐起身子闭目运气,林巧蝶紧张地在旁边看着。
林风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不时地吐出青红色的血,林巧蝶手心都快攥出血来了。

    林风睁开眼睛,看着林巧蝶轻声说道:「我没事了」。林巧蝶眼泪一下子流
了出来,轻轻捶了林风一拳,「你吓死我了」。

    林风道:「这孤零零的茅屋不安全,我们走吧。」,林巧蝶忙点头,「好,
好,咱们快走」。林巧蝶从旁边拿来一个斗笠戴在林风头上,扶着林风走出茅屋。

    「戴上帽子别人就不容易认出你了,你再把外衣脱了吧,穿这么多也没用。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林巧蝶道。

    「归无极」,林风挣开林巧蝶的搀扶,将自己带有血迹的外衣脱下扔到一旁,
「不要扶着我,别人一看就知道我受伤了。归无极不知练得什么内功,我体内的
阴气总是一阵阵发作,时有时无。还有魏元坤,他也趁火打劫,竟要至我于死地。」

    林巧蝶恨恨地说:「又是归无极这个混蛋,那魏元坤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从
他手里救过我和你老弟的妹子,还杀了他们几个人,他当然恨你了,你以为别人
都象你一样啊。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城里,我现在不能快走,城里人多,混在人群里更安全」,林风道。

    「好啊,我们去城里大吃一顿,给你补补身子」,林巧蝶说道。

    「你哪来那么多银子」,林风看着林巧蝶问道。

    「你管不着」,林巧蝶一扭头,得意地一笑。

    林巧蝶和林风在城里一家酒馆落座,林巧蝶一口气点了十多个菜,林风直看
她,「够了够了,你想吃多少啊」。

    「好了」,林巧蝶冲着林风做了个鬼脸,慢悠悠地说:「你瞅什么,本姑娘
有钱,你管得着。」

    林风张口要说话,忽感体内寒气发作,忙闭上眼睛运功。林巧蝶神色一紧,
轻声道:「那阴气又发作了?」

    林风闭着眼睛没有做声,这时一男一女走进酒馆,在远处的一个桌子旁坐下,
男的眼神呆滞,落座后长叹了一口气。女人问他:「哥,你想吃点什么?给你打
点酒吧,但不要喝太多」

    林巧蝶心中一动,循着声音看去,那男人正是韩雷,女人就是肖月儿。林巧
蝶虽然只见过他们一面,却对韩雷印象深刻,因为他是「情敌」花雪如的夫君。
林巧蝶正要张口叫他们,门口又走来几个人,林巧蝶一见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将
头转到一边,顺手给林风戴上斗笠。

    来人正是魏元坤一行。

    肖月儿刚要吆喝小二,也一眼看到了第一个走进来的于铮,慌忙转过身坐到
韩雷旁边,搂着韩雷的肩膀让韩雷低下头,用身体挡住了韩雷的面目。

    魏元坤一行在林风和林巧蝶旁边的一张桌子周围旁坐下,戴着斗笠的林风引
起了于铮的注意,他侧过身子低头向林风看来,林巧蝶手拄着脸,偷偷转过头用
余光透过指缝窥视,见于铮正向这边看来,也歪了歪脑袋,身体靠近林风,挡住
了林风的面容。

    这下更引起了于铮的好奇,他站起身走了过来,林巧蝶心中叫糟,眼看于铮
就要走到身边,林巧蝶忽然转过头冲着韩雷和肖月儿咧着嘴喊道:「肖家妹子,
快跑啊」。

    肖月儿大惊,忙拽着韩雷站起身向门口跑去,韩雷正被肖月儿的反常举动弄
得不知所以,一股掌风劈面而来,韩雷抬手对了一掌,他立刻看清来人是魏元坤,
便一手搂起肖月儿跑出酒馆,扯断拴马的缰绳,回身运足功力打出一掌,然后跃
上马疾奔而去。魏元坤一伙在身后紧追不舍,只听魏元坤喊道:「别再让她跑了」。

    这时酒馆里的林巧蝶急得不行,她看着林风说道:「你怎么样了,我们得快
走,要不他们回来就麻烦了」

    林风拼命压住体内阴气,猛地睁开眼睛,拿起剑向门外冲去。他追出五六里
路,一直追到野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魏元坤和韩雷早已无影
无踪。林风急火攻心,体内阴气折腾得愈发猛烈,忽然一个踉跄单腿跪在地上,
口中喘着粗气,感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不久,林巧蝶喘着气追了上来,「风哥,你怎么样了?风哥」,林巧蝶上前
扶住林风,林风一把将她推开,瞪着眼睛吼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你……」,
林风又气又急,体内阴气越来越盛,只好坐下闭目运气。

    韩雷催马疾奔,不时地向身后打出两掌,魏元坤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都被韩
雷雄厚的掌风逼退,这样整整跑了一个半时辰,其它的碧水山庄高手早已落伍,
被抛得无影无踪了。韩雷一咬牙,飞身跳下马,对肖月儿喊道:「月儿,你快走,
我来对付他」,说着铁剑已擎在手中,对着迎面而来的魏元坤一剑刺去。

    肖月儿勒住马喊道:「不,哥,我们要是走散了我去哪里找你啊,我们死也
死在一起。」

    韩雷无暇应答肖月儿,凝神与魏元坤斗在一处,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韩雷和魏元坤拼命斗狠之下体力都渐渐不支。韩雷
头发散乱,身上衣衫已经破烂不堪,魏元坤身中两剑,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衣衫。
两人仍咬着牙坚持,肖月儿在一边紧张得要命,她见魏元坤已经形容狼狈,知道
他已消耗大半,便拔出剑上前帮助韩雷。

    「月儿,你离远点」,韩雷吼道。

    「不,我来帮你」,肖月儿说着一剑刺向魏元坤,魏元坤向旁边一闪,用尽
全力一掌打向肖月儿,此时韩雷正在肖月儿身后,肖月儿站在两人中间,韩雷急
忙抓住肖月儿后背向旁边一扯,随即抬手迎去。但还是晚了,魏元坤的手掌距肖
月儿的身体不过二尺,掌风击中了肖月儿的前胸,肖月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月儿」,韩雷将肖月儿抱在怀中,此时碧水山庄的其他高手已经追了上来,
韩雷见状将手中剑掷向魏元坤,随即抱起肖月儿跃上马继续疾奔。魏元坤虽然功
力消耗不少,却仍然不肯放弃,跟在韩雷身后紧追不舍。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枣红马已经快跑不动了,韩雷催马跑进一片树林,枣红
马的速度慢了下来,跑着跑着韩雷看见树林里有许多尸体,越来越多,等跑出树
林,眼前更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韩雷顾不上这些,继续催马狂奔,待跑到了山脚下,枣红马已经累得不行了。
韩雷抱着肖月儿跳下马,向身后看了一眼,拔腿就往山上跑。顺着山路,眼前出
现一扇大门,大门已经打开,旁边堆满了尸体,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大匾,上写「
万剑山庄」。

    魏元坤追进树林,眼前的尸体让他脸色一变,举手喝道:「停,不要追了」

    「二师兄,这是万剑山庄,怎么会有这些尸体?」

    魏元坤四周看了一眼,道:「我们快走」

    韩雷抱着肖月儿一直跑到山上,一路上到处是尸体,韩雷跑进了一间不起眼
的屋子,进屋后关上门,将肖月儿放在地上,双手抵在肖月儿背后用林风教他的
办法给肖月儿疗伤。韩雷心中打算好,如果魏元坤追来,他便将肖月儿放在床底
下,自己悄悄跑到别的地方引开魏元坤等人。

    可是魏元坤一直没有来,不知不觉天快亮了,肖月儿睁开眼睛,嘴里嘟囔了
一声又昏死过去。

    韩雷见肖月儿没有好转的迹象,心中焦急万分,抱着肖月儿哭道:「月儿,
你要坚持住,都怪我没用,要是大哥在这就好了」

    韩雷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抱着肖月儿站起身,这时发现床边躺着一具
尸体,尸体不远处有一把剑,韩雷上前拾起剑抱着肖月儿走出屋子,他怕碰到魏
元坤,便选择另一个方向下山。山路崎岖难走,韩雷走到山下时,枣红马正在前
面溜溜达达地慢慢走着,边走边低头吃草。

    韩雷跨上马,迎着东升的朝阳疾奔而去。

    初升的太阳透过云雾照在肖月儿的脸上,映红了她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庞,生
命的气息正渐渐离她而去。韩雷搂着肖月儿叫道:「月儿,坚持住,我们去看大
夫」

    肖月儿缓缓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韩雷,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哥,我想爷
爷了」

    「不,月儿,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前面就到城里了,我们去看大夫」,
韩雷用手掌放在肖月儿后背运功,肖月儿伸手握住韩雷的另一只手,嘴唇动了一
下,「哥」,说完缓缓地闭上眼睛。

    「月儿,月儿,月儿!」,韩雷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怎么也喊不回肖月儿逝
去的生命。

    韩雷觉得心中疼痛难忍,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忽然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
来。

    韩雷醒了过来,怀中紧紧地抱着肖月儿,枣红马在不远处嘶鸣。肖月儿的一
只小手仍握着韩雷的大手,晨风吹拂着肖月儿惨白的脸庞,一个活泼可爱的生命
就这样随风消散。

    韩雷悲痛欲绝,不由得失声痛哭,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肖月儿死在自己的
怀里无能为力。人世间无奈的事情太多,他无奈地看着花雪如与自己恩断义绝,
又无奈地看着肖月儿死在自己的眼前。短短的几天内,他失去了两个与他最亲的
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韩雷抱着肖月儿喃喃说着:「月儿,你为什么想爷爷了?是不是哥哥冷落了
你,你觉得孤单了,月儿,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肖月儿从小失去父母,和
爷爷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后来爷爷也死了,她便和韩雷一起风餐露宿。她把韩
雷当成唯一的亲人,而韩雷自从和花雪如重逢以来就很少和肖月儿说话,进铁剑
门后甚至几个月没有去看她一眼,韩雷回想起这些不禁后悔难当。

    韩雷的神志渐渐模糊,「月儿,你醒醒,你醒醒,你要是现在醒过来,哥哥
就娶你为妻,让你一辈子都快快乐乐,一辈子都不会孤单,我知道你喜欢哥哥,
对不对」。韩雷其实一直都非常喜欢肖月儿,只是他心中已经有了花雪如,便时
常告诫自己要把肖月儿当成亲妹妹看待,如今肖月儿香消玉殒,韩雷觉得万分对
不起她,对不起临终前将肖月儿托付给自己的肖剑松。

    一直到了傍晚,韩雷渐渐恢复了神志,他抬头望着天空,咬着牙说道:「月
儿,我对天发誓,只要我韩雷有一口气在,定要杀了魏元坤为你报仇」,韩雷说
罢一拳捶在地上,小臂没入土中。

    韩雷抱起肖月儿娇弱的身躯缓缓站起,口中喃喃地说道:「月儿,我带你去
爷爷那里,你很快就能见到爷爷了」,说着走向一旁的枣红马。

    这时一个人手中提着剑向这边走来,步伐有些踉跄,韩雷开口叫道:「大哥」

    林风走到韩雷面前,瞪着眼看着他怀中的肖月儿,一把抓住肖月儿的手腕试
了一下她的内息,片刻后慢慢地松开手低下头去。

    「大哥,月儿被魏元坤害死了」,韩雷眼中含着热泪说道。

    林风忽觉体内阴气四窜,脚下又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时林巧蝶气喘吁吁
地跟上来,嚷道:「你给我站住,你……韩雷?你……」,林巧蝶瞪大眼睛看着
韩雷怀中的肖月儿。林风回头瞪着林巧蝶,「你,是你……」,林风说着又一个
踉跄,林巧蝶慌忙上前扶他,林风一抬手将林巧蝶甩开,不料他头昏眼花之际手
脚不听使唤,手中剑将林巧蝶的右手小指削了下来!

    「啊」,林巧蝶惊叫一声捂住右手,鲜血从左手指缝中涌了出来,美丽的眼
睛惊恐地看着林风,身体不住地颤抖。林风也惊呆了,他呆呆地看着林巧蝶,一
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林巧蝶猛地一扭头跑去,林风看着地上的林巧蝶的小指僵立
片刻,不由得心中大恸,口中喊道:「小蝶」,抬腿追了过去。林风惊急之下体
内阴气翻滚肆虐,顿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大哥,大哥」,韩雷慌忙来到林风身边,放下肖月儿扶起林风,手掌抵住
林风后背运功。

    不久,林风醒了过来,他挣扎着要站起来,韩雷叫道:「大哥,你现在不行,
等身体好些了再去找林姑娘,否则会很危险的」,韩雷见林风执意要走,只好出
手点了他的穴道,继续给林风运功疗伤。这点穴和疗伤之法是林风教给他的。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林风基本上已经痊愈,他起身向韩雷告别。

    「老弟,我去找小蝶了,我……对不起你」,林风说罢捡起林巧蝶的断指飞
身而去。

    韩雷对林风最后的话感到奇怪,但他没心情去想这些,他俯身抱起肖月儿,
骑上马,朝着肖月儿家的方向走去。

    枣红马慢慢地走着,慢慢地远离离荆州,远离花雪如,远离曾经给他幸福和
希望的地方。天好像在往下沉,渐渐往下沉。不久,天上飘起了雪花,这里几年
没下过雪了,远处的人们都兴奋地谈论着罕见的雪花。

    雪花落在韩雷和肖月儿身上,落在韩雷脸上的雪花很快化去,而落在肖月儿
冰冷小脸上的雪花却越积越多。

    韩雷用手拂去肖月儿脸上的雪花,轻声说着:「月儿,难道老天也在为你难
过吗,可为什么老天偏偏如此对待你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呢?」

    枣红马喘着气,它实在是累坏了,就在它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双
龙镇,到了肖月儿长大的地方。

    韩雷抱着肖月儿走到肖剑松的坟旁。不到两年的时间,坟上长出了杂乱的野
草,从生的野草在凄凉的寒风中飘摇。当初在坟旁栽下的小树长高了一大截,树
干在寒风中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韩雷用剑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掘土,剑异常锋利,很快挖了一个大坑,韩雷将
肖月儿的尸体放在坑中,用手搂起土一把一把地扔在肖月儿的脸上、身上……

    肖剑松坟旁又添了一座新坟,坟前立了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妹妹肖月儿
之墓」。

    韩雷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肖月儿,牵起枣红马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走着走着,枣红马忽然跪在地上,接着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倒。枣红马已经
老了,经受不住连日的奔波劳累,终于坚持不住,倒下去后再也没有起来。

    韩雷就地埋葬了跟随他八年枣红马,埋葬了身边最后一个伙伴。他神情木讷,
一把一把地将土扔在枣红马的身上,好像在埋葬他所有的幸福、快乐、悲伤和痛
苦。

    韩雷呆呆地坐在地上,许久,他拿起身边的剑端详起来。这把剑非常锋利,
外表看起来却很一般。剑鞘镀着一层金色,上面雕两条龙,古铜色的剑柄非常精
致,上面刻着两个字:「断水」

    「断水,断水,你难道真能断水吗?」,韩雷自言自语,他想起肖月儿唱的
一首歌:「月儿缺了又圆,人世间多少离合悲欢。柔情空万种,痴怨几千般?缕
缕情丝理又乱,春秋几度楚江天,岁岁渐老花月容颜。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
流水潺潺。」

    韩雷叹了口气,「任你神剑能开天辟地,却无法断水,你为什么叫断水?你
吹什么牛」

    韩雷正对着剑说话,一匹马从远处跑来,马上的人一脸横肉上长满了胡子,
韩雷脱口叫了声「大哥」。

    胡髯大汉来到韩雷面前,不由得大喜过望,「韩雷,是你!」

    韩雷看着胡髯大汉没有做声,他本来是很讨厌这个大哥的,而且这个大哥还
奸淫了自己后来的妻子,但是韩雷现在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老朋友一样,心中激
动难耐。

    「韩雷!哈哈哈,你还活着」,胡髯大汉跳下马一把抓住韩雷,高兴得不知
所以。

    「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韩雷问道。

    「他妈的,全死了,全死了」,胡髯大汉骂道,随即又咧嘴笑了起来,「没
想到你还活着,来,咱们俩喝酒去,骑我的马」

    两人来到山上的一间小屋,小屋中五花大绑地捆着一个女人,女人手脚被缚,
腿被蜷起连在手腕上,嘴中塞着布,她看见胡髯大汉和韩雷便呜呜地叫了起来。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胡髯大汉问道。

    韩雷摇摇头,「不冷」

    「别逞能了,怎么可能不冷呢,来,穿上我的棉衣」,胡髯大汉脱下棉衣递
给韩雷,自己到一边亲自升起一堆火,然后拿出一罐酒和两个酒碗,「来,喝酒!
驱驱寒。」

    胡髯大汉不知道,韩雷已今非昔比,他穿这么少仍然不冷是因为身怀精深的
内功。

    两人一碗一碗地喝着,很快胡髯大汉便喝得酩酊大醉,满嘴喷着酒气搂住韩
雷的肩膀唱歌,不久便躺在地上的干草上睡着了。

    韩雷推了他两下,「大哥,大哥」,胡髯大汉呜噜一声翻过身,睡得跟死猪
一样。韩雷将身上的棉衣披在胡髯大汉身上,自己走到地上绳捆索绑的女人旁边。
女人扭头看着韩雷,韩雷蹲下身对女人说道:「我这就放了你,但你回去后不能
马上报官,至少要等到明天下午再报官,如果你答应就点点头。」

    女人呜呜着点了点头,韩雷道:「你别出声,起来后就马上回家」,说罢解
开女人的绑绳。女人站起来就往屋外跑,跑出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韩雷,呆立片
刻后一扭头继续跑去。

    第二天,胡髯大汉醒来一见女人没了,忙问道:「那女人呢?韩雷,我们得
快跑」

    韩雷道:「我昨天晚上爽快了一把,可能后来没绑紧,结果让她跑了,对不
起,大哥。」

    「唉,还说什么对不起,快跑吧」,胡髯大汉拉起韩雷便跑。

    「山下的马呢」,韩雷问道。

    「别管马了,等有时间我回去找」

    两人一口气跑出几里山路,胡髯大汉累得气喘吁吁,韩雷却气息平缓,头上
没出一滴汗。

    「小子,你体力怎么变得这么好」,胡髯大汉喘着粗气说道。

    韩雷笑着说道:「这些日子我天天跑,所以体力就好了。……大哥,我得走
了,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小子这两年都干什么了?你到那边靠什么吃饭?」,胡髯大汉问道。

    「大哥,我不会跟着你整天杀人抢劫了,我在那边有个朋友,看能不能做点
生意。其实你也可以干点正经事,何苦现在这样整天提着脑袋干活。」

    胡髯大汉道:「说得轻巧,我在官府那儿上了黑榜,到哪儿都一样。再说我
也不会干什么,还不如在就在这儿当强盗,这儿方圆百里的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
走一圈,说不定过两年还能拉上一批人。」

    韩雷道:「你把胡子剃掉,别人就不容易认出你了。如果有本钱,可以去远
一点的地方做生意」

    胡髯大汉道:「哪儿有本钱啊,现在老百姓穷得叮当响,有钱人又不好抢,
就我一个人,弄不了多少钱。」

    韩雷叹了口气道:「大哥好自为之吧,我要走了」

    「你真的要走?」

    韩雷点点头道:「不要远送了,山下现在可能不安全」。

    胡髯大汉目送韩雷走远,韩雷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见胡髯大汉还站在原
地望着自己,韩雷心中一叹,这马占魁现在其实也够可怜的,他和自己一样,都
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明显感觉到这次重逢之后马占魁对自己格外客气,全不似
当年又打又骂,就当自己是老朋友一般。韩雷看着他的确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但
是又觉得他作恶太多,也该受到惩罚。

    韩雷继续向前走,就要走到山下,韩雷停住了脚步,犹豫片刻后回头向山上
跑去,来到胡髯大汉身边。

    「韩雷,你怎么回来了」,胡髯大汉问道。

    韩雷道:「大哥,我可以帮你弄点银子,你用这些银子到别的地方做点小生
意,但是你要答应我,拿了银子后不可再做强盗」

    「有正经事做谁还当强盗,我是当怕了,你上哪儿弄银子去?」,胡髯大汉
道。

    韩雷道:「我们再做最后一次强盗。贪官多得是,我们去他们那里弄点银子」

    胡髯大汉道:「你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啊」

    「大哥,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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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李君兰坐在门前仰头望着天空,整整一个傍晚都没有挪地方。月亮已经升起
来了,李君兰望着月亮出神,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李君兰回头看去,却不见
半个人影。

    「谁?」,李君兰站起身四处寻找,「你是谁?是杜大姐吗?」

    随着咯咯一声娇笑,杜文芳跳到了李君兰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娘,
你想什么呢?是不是……」

    李君兰低下眼,又坐在地上戚然良久,幽幽地说道:「我一直希望我的夫君
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是一个大英雄。后来,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第一次
看到他的眼睛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一出现,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平凡的人,人们说他是个大
英雄,我想这是上天将他送到我身边的」,李君兰说着停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
说道,「可是……可是,他却不能成为我的夫君」

    杜文芳蹲下身看着李君兰,沉默了半晌问道:「小姑娘,今天卖艺收了多少
钱」

    「没有了阿龙的蒙眼飞刀,捧场的人少了,不过还能将就活下去」,李君兰
道。

    杜文芳问:「阿龙怎么了?」

    「阿龙说整天打把式卖艺挣不了多少钱,如果我们有钱,就可以请最好的大
夫,爹爹也不会死了」,李君兰眼中闪动着泪光,她抹了一把眼睛继续说,「两
个月前阿龙说要做点别的事情,开始去官府里当差,没过几天又去了一个什么帮
派,凭着一手飞刀的本事当了小头目。」

    杜文芳道:「李老伯身体一直都挺硬朗的,没想到,一下子就……阿龙去了
什么帮派?」

    「叫……飞鹰帮」

    「飞鹰帮?」,杜文芳笑了笑,「飞鹰帮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帮派,但也有
些不入流高手,就凭阿龙那点本事,怕是混不出什么名堂。听你讲李老伯的病来
得突然,即使花大钱请大夫也未必能救他,我看阿龙的目的就是想当英雄,好赢
得小姑娘你的垂青啊」

    李君兰低下头默然不语,杜文芳侧头想了想,道:「听说归无极最近又收了
几个帮派,飞鹰帮好像就是其中之一,我想归无极不久就要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
小姑娘,阿龙回来时你告诉他一声,最好不要和归无极那狗东西沾上边,否则必
将为祸江湖,可能说不定哪天就当了冤死鬼。」

    「啊,是么?」,李君兰睁大眼睛问道。

    杜文芳点点头,「也许这一天就要来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罗冲,这家伙
去哪儿了呢?」

    李君兰摇摇头,道:「他离开的时候说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走到哪儿算哪
儿吧」

    「小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林风口中喃喃自语。他想起林巧
蝶那惊恐的眼神便心痛难已,他恨不得马上见到林巧蝶,向她赔罪,想尽一切办
法哄她,只要林巧蝶能原谅他,林风宁愿削掉自己的一根手指。

    虽然林巧蝶间接害死了肖月儿,但林风知道林巧蝶那样做都是为了自己,她
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她那么爱他,依赖他,可是他竟然砍下了她的一根手指。林
风每念及此心中愈发痛楚,他只想尽快找到林巧蝶,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林巧
蝶始终没有踪影。

    这一日林风来到街上,眼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索。

    「大师兄,你自己去就行了,我还非得去吗?贺喜的人肯定多得不得了,归
盟主恐怕记不得我们」,一个身穿朱红衣衫的人说道。

    「归盟主的大喜日子我们怎能不去,你是朱雀帮的二当家,万一人家计较怎
么办。」,另一个人说。

    「归盟主玩过不止一个女人,怎么突然要这样正式地办起婚礼来了,那女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不是什么人物,听说是毒娘子的徒弟林巧蝶,是她使了什么妖法吧,嘿嘿,
听说她吵着要归盟主轰轰烈烈地大办婚宴,好象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一样。」

    林风闻言惊得张目结舌,「小蝶,小蝶怎么会这么做?难道……」

    大宅内外贺喜的人来来往往,都是武林中有些头面的人物,送礼的人挨个登
记,大堂和几个大院里已坐满了宾客。

    新郎和新娘一直没有出面,大家都不敢起哄,私下里小声议论着。

    「归盟主来了」,堂院内迅速安静下来,只见归无极穿着大红袍和新娘从一
旁走了过来。归无极走到大堂门口向四周抱拳道:「承蒙各位赏面,归某在此多
谢了」

    「恭喜归盟主……恭喜归盟主……」,人们纷纷向归无极道贺,同时把眼光
投向归无极身边的新娘。

    林巧蝶平静地站在归无极身边,娇小的身躯在归无极高大的身影下显得格外
柔弱,秀面略施粉黛,长发盘起在脑后,淡妆下显得分外妖娆。双手戴着白色的
手套,掩盖了断指。美丽的眼睛左右转动,好像在在人群中搜寻什么。

    归无极架子很大,说了几句话后便要告辞,林巧蝶神色似乎有些焦急,不停
地四处张望。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小蝶」,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飞
速掠进,站在归无极和林巧蝶的近前。

    「哦,是林大侠,多谢林大侠赏光」,林巧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小蝶,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林风看着林巧蝶,神色有点激动。

    「我怎么样了?」

    「你……怎么能嫁给归无极呢?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林大侠,在我和归盟主的大喜日子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过分吗?我嫁给
谁是我自己的事,林大侠何必劳心」,林巧蝶扬起头白了林风一下。

    「小蝶,是我不对,如果你记恨我,也不用这样来作践自己。你要怎样才能
发泄你心中的怨恨?小蝶,我这就削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向你赔罪」,林风说着就
要拔剑。

    林巧蝶知道林风动作快,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喊道:「不必了,林大侠,我
不希望我大喜的日子见到血。我没有记恨你,你也不必向我谢罪。林大侠,我再
提醒你,你说话要注意,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吧,以前是,以后也是」,林巧
蝶说着面带怒容。

    「小蝶,那你要怎样,要怎样你才原谅我」,林风的手在颤抖,用乞求的目
光看着林巧蝶。

    归无极一直没有做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周围一片肃静。

    林巧蝶笑了笑道:「我从来也没有怨恨你,我怎么会怨恨林大侠呢,林大侠
武功盖世,削人手指头的功夫尤为厉害,我可不敢得罪林大侠。不过林大侠的武
功照比归盟主还有一些差距吧」

    林巧蝶说着又白了一眼林风继续说道:「林大侠为人心胸坦荡,侠义心肠,
武林中人人称道,但你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林巧蝶又四周环顾了一下,说道:「林大侠表面上磊落侠义,其实内心何其狠毒,
不仅在自己妻子受难时见死不救,而且为了表明自己的兄弟义气,残忍地对一名
弱小的女子下毒手,林大侠,我说得对不对?」

    林风被林巧蝶的一席话惊呆了,僵在当场半晌,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林大侠倒是很诚实」,林巧蝶哼了一声。

    「我们走吧」,归无极面无表情,转身便走,林巧蝶忙跟在后面。林风呆呆
地望着林巧蝶的背影不知所措,直到林巧蝶的身影消失。林风喃喃地说道:「小
蝶,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折磨我,你就那么恨我吗?」

    林风呆立半天,转身缓缓离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巧蝶的话让他感到痛
苦异常,却又毫无办法。他慢慢地走着,走出了很远。

    「大哥」,一个人从后面赶上拍了他一下,林风猛地惊醒过来,不由得打了
个冷战,若是有人暗算于他,他恐怕就要性命不保。

    林风回头问道:「老弟,月儿……埋葬了吗?」。

    韩雷沉重地点了两下头,道:「月儿埋在爷爷旁边,她在那里该不会孤单了。
大哥,我看你怎么好像失魂落魄的样子,林姑娘找到了吗?」

    林风看着韩雷吞吐着说道:「老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就是……月儿
……月儿的死和……和小蝶有关」

    韩雷道:「大哥,你糊涂了吧,月儿是被魏元坤害死的,怎么和林姑娘有关
呢」

    林风鼓足了勇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韩雷听罢叹口气道:「这也不能
怪林姑娘,她也是为了你,都怪月儿自己命不好,你找到林姑娘了吗?」

    林风沉声道:「她不肯原谅我,已经嫁给归无极了」

    「什么!原来嫁给归无极的人就是林姑娘!那……」,韩雷说着停住,又叹
了口气,「我前天听到归无极要办婚事,请了不少江湖人物,便想来看看魏元坤
到了没有」。

    林风道:「我先到了一段时间,归无极请的都是一些江湖中大小帮派的人,
没请碧水山庄。我想,归无极是想借着婚宴的机会试探一下各派,然后再借机拉
拢收并或者除掉一些势力,哼,归无极……」,林风忽然眉头一皱,好像在沉思
什么事情。

    「大哥,你想什么呢」,韩雷问道。

    林风神色逐渐严峻起来,「老弟,你还记得余东隐吗?」

    「当然记得,我差点死在他相好的手里」,韩雷道。

    「霍姑娘说为余大哥入殓前整理衣物时,发现他背后有一个紫青色的掌印。
我和归无极曾对了一掌,当时手掌上便有青绿色之气,我想,时间一长,受伤部
位就会变成紫青色」,林风说着将衣衫解开,半脱下上衣,右边肩头上赫然一块
紫青色的印记。

    韩雷道:「你是说,余东隐是被归无极害死的?」

    林风点头道:「不错,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死在归无极手上。」

    「谁?」

    「古卓。古俊成说过古卓死的时候手掌上也有紫青色的痕迹」,林风说道。

    韩雷问:「就是武林英雄榜上排名第四的古卓?」

    「不错」,林风点点头,「那是快两年之前的事情了,我和小蝶去古府……」,
林风说到这忽然停下,眼睛渐渐湿润了,当初他绑着林巧蝶到古家归还剑谱的情
景犹在眼前,林风不由得伤感不已,半天才缓过神来,继续说道:「归无极不知
什么时候练了一种阴毒的内功,别人防范不及之下很容易受伤,可能连逃跑都来
不及。我想,归无极可能要在武林中兴风作浪,而且是深藏不露,蓄谋已久。」

    「那,我们该怎么办?」,韩雷问。

    「不知道」,林风摇了摇头。

    韩雷发现林风怀中露出一块黄色的事物,问道:「大哥,你怀里是什么?」

    林风从怀里抽出一块黄色的绸缎,道:「这是师傅捡到我时我身上的东西,
那时我还不到两岁」,林风说着将黄色绸缎展开,上面写着「丙戌年正月初九卯
时」。

    韩雷瞪大眼睛盯着绸缎,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大哥,这字迹好熟悉啊,
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一把铜锁?」。

    林风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林风从怀中拿出一把
扁扁的铜锁,韩雷拿过铜锁,见上面刻着一个「风」字。林风道:「师傅是从小
树林边捡到我的,铜锁上又刻着一个风字,所以师傅就叫我林风」。

    韩雷盯着铜锁和绸缎仔细看了半天,又抬头定定地望着林风,脸上露出惊异
和激动的神色。林风心中奇怪,问道:「老弟,你怎么了?」。韩雷没有说话,
将铜锁和绸缎还给林风,从自己的怀里也拿出一块绸缎和一把铜锁递给林风。

    林风接过来看了看,不由得一怔,他将两块绸缎并排擎在手掌里,又将铜锁
放在一起反复比较,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绸缎上面的字迹一模一样,明显
是出自一人之手,两个铜锁的大小颜色形状也完全相同。

    林风抬起头惊异地望着韩雷,韩雷道:「我是被一个农夫从野外捡来的,这
两件东西是我襁褓中之物。」

    两人愣愣地对视了半天,林风开口道:「难道我们……小蝶说过我和你长得
有三分相似」

    韩雷道:「难道……我们真是……」,林风点点头,道:「是,一定是,怪
不得,怪不得」,林风想说: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有很亲切的感觉。

    两人又对视了片刻,林风一把抓住韩雷肩头,叫道:「老弟」。

    「大哥」,韩雷也抱住了林风的肩头,两人眼中都含了热泪。

    好不容易两人才平静下来,林风道:「我们的爹娘为什么要把我们丢掉,而
且还要分开丢掉?我们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韩雷道:「我也一直在想,爹娘为什么扔下我,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师傅为
什么那样对我,为什么问我那些奇怪的话,我觉得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于是前
些天我到养父母坟旁将这两样东西挖了出来。」

    林风问道:「董大侠怎样对你了?」

    韩雷长叹一口气,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又沉默了良久,林风道:「今日我们兄弟相认,本该好好高兴一番。可
是,我现在心绪糟得很。」

    韩雷低下头道:「我知道」。

    天色黑了下来,林风和韩雷正坐在地上说话,说小时候的事情,说以前的事
情,说着说着免不了提及花雪如和林巧蝶,每每及此两人都神色黯然,说道后来
两人皆默然不语。

    林风拍了拍韩雷的肩膀道:「你我兄弟真是同病相怜啊」,然后闭上眼睛靠
在一棵树旁。韩雷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林姑娘还是喜欢你的,只要你好好求
她,她会原谅你的。」

    林风悲楚道:「你不知道小蝶现在有多恨我,她白天说的那些话……她已经
恨死我了。」

    韩雷道:「大哥,林姑娘是由爱生恨,你只要在她面前苦苦哀求,日后多多
怜惜于她,她定会消除心中怨气。」

    林风看着韩雷问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韩雷点头道:「你应该更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林姑娘一时糊涂嫁给了归无
极,可是不好接近。」

    林风没有做声,好像在想什么。

    韩雷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得又想起肖月儿,他缓缓将断水剑拔出,恨
恨地说道:「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魏元坤,给月儿报仇。」

    月光下断水剑青光闪闪,林风靠在树上斜了一眼,脱口说了一声:「好剑」。

    韩雷拿着剑问道:「大哥,你一下就看出这把剑是好剑?」

    林风看着断水剑说道:「嗯,是好剑」。

    「比你的剑好吗?」,韩雷问。

    「我的剑很普通」,林风答道。

    韩雷又看了看剑,道:「大哥,结拜时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如今我们亲
兄弟相认,我就把这把剑送给你吧,你也把你的剑送给我作为交换。」

    林风忙摆手,「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大哥,我们是亲兄弟,你若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再说,
你一眼便看出它是好剑,而我却看不出来,我用这把剑糟踏了,大哥,你收下吧。」

    林风说死也不肯答应,最后说道:「你还要用它来给月儿报仇呢,我不能要,
看一看就行了」。

    林风拿过断水剑上下仔细观看,看到剑柄上刻的字,轻声念道:「断水,断
水,真能断水吗。」

    夜间,几个黑衣汉子行色匆匆,其中两个人背着布袋,布袋里面不停地蠕动,
并发出呜呜的响声。到了一片树林旁,树林里面跳出两个黑衣人。

    「弄到了?」

    「弄到两个,真他妈费劲,老子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咱们飞鹰帮这么多年
虽然也打打杀杀,却从来没暗地里干过这种行当。」

    「归盟主派来的人咱们能惹得起吗?我看咱们帮主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他本
事一定不小。」

    「既然他那么大本事,为什么不自己来干,却把这等见不得人的差事交给我
们。」

    两个人的话音落在了不远处杜文芳的耳朵里,她思索片刻,决定探个究竟,
便悄悄地靠近黑衣人,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有人!」,一个黑衣人低声叫道。

    「啊……一个女人而已,正好一块送去」,一群黑衣人向杜文芳扑了过来,
杜文芳故作慌张,拉开了架势与黑衣人过了几招便被黑衣人擒住,用绳索五花大
绑地捆了起来。她假装奋力挣扎,张口喊了半句话便被堵上嘴。

    杜文芳见这些黑衣人有些慌乱,而且天色黑暗,他们看不清自己面容,想必
没心情非礼自己,便故意被他们擒住,想让这些人带她去探个究竟。不过若是哪
个不知死活有非礼她的企图,她就先废了他,然后再逼问其他人。

    果然,黑衣人捆了她之后就将她装进布袋,背着她飞快地跑了起来。

    「这娘们儿竟敢在大黑天一个人出来,嘿嘿,是不是以为自己身手了得」,
一个人边跑边说。

    「可能是和相公吵架跑出来的吧」

    「说不定是个妓女呢……」

    杜文芳在麻袋里听得一清二楚,暗暗骂道:狗杂种,等会儿就让你尝尝老娘
的厉害。

    她不知道,刚才她与黑衣人交手以及黑衣人捆绑她的时候有一双眼睛一直在
树林里盯着她,她虽然知道树林里有人,但她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不是什么厉害
的人物。

    大约跑了两柱香的时间,黑衣人停了下来,和人嘀咕几句之后又走出一段距
离,将麻袋撂在地上。

    杜文芳听见一个黑衣人捏着嗓子说:「我去通报一声」。

    「好,你去吧」。

    几个黑衣人打开步袋,将杜文芳和其他两个女子放出来。那两个女子还在呜
呜直叫,使劲地挣扎着,杜文芳则一声不响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不大的厅堂,厅堂里面中央正对大门处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飞鹰的
图案,想必是飞鹰帮的地方。

    半天,一个身穿青黑色衣衫的人从堂里面的偏门走了进来,走到三个女人面
前看了看说道:「行了,圣使不在,先把她们眼睛蒙上。」

    「是,朱堂主」,黑衣人蒙上三个女人的眼睛,押着她们走进偏门,拐了几
拐后停下。朱堂主道:「你们可以走了……哎,等等,你们捆得紧不紧啊,我重
捆一下你们再走,否则她们跑了我可担待不起。」

    杜文芳也不反抗,任由朱堂主给自己松绑又重新捆上。她感到朱堂主捆得非
常用力,捆完上身后又将她双脚捆住,然后还让两个黑衣人架起她。杜文芳正暗
自发笑,忽感双脚被一下子提了上去。

    朱堂主将捆脚的余绳搭在杜文芳脖子后面的绳索上,拉住余绳用力向下一扯,
杜文芳双脚被最大限度地提起。因为杜文芳没有用力,她的柔韧性又好,结果脚
后跟碰到了后脑勺。

    朱堂主飞快地打结,将杜文芳的脚腕固定在她颈后的绳索上。杜文芳就这样
向后弯曲着腰和双腿,身体呈一个扁圆型被捆的结结实实。

    杜文芳心中纳闷,这种捆法自己还能承受,其他两个女人如何承受得了?疑
惑片刻她觉得有点不对劲,朱堂主并没有立即去捆绑另外两个女人,而是站在几
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杜文芳隐隐感到不安,当即运功至双臂用力一挣,绳索竟丝毫不为所动!

    杜文芳大惊,用尽全身功力拼命试图挣脱束缚,绳索却象长在她身上一样死
死地将她捆得一动不能动。杜文芳又用力朝颈部抬胳膊,试图用手指够脚腕上的
绳结,结果也失败了。杜文芳心中发凉,平静片刻后高声叫道:「欧阳玄机,你
出来!」

    不长的时间,一个身影飘然而至,来到杜文芳面前,摘下了她蒙眼布。这人
竟是神索天尊!

    杜文芳看着神索天尊,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并没有发觉你在
附近」

    神索天尊微微一笑,伸手向远处招呼道:「小伙子,出来吧」。

    一个黑衣人从远处跑了过来,杜文芳又吃了一惊,「阿龙,是你」

    阿龙面带惧意,躲在神索天尊后面说道:「不错,是我」

    杜文芳这才想起黑衣人捆绑自己时树林里躲着的人,心中不禁后悔,想不到
自己一时玩心大起,又没防备这许多,以至被人生擒活捉,落到了任人宰割的田
地。

    「你想怎么样」,杜文芳喝道。

    神索天尊道:「六七年不见,本该与你好好叙叙旧,可是你得罪了归盟主,
我可不敢放你。」

    杜文芳冷冷道:「你也归顺归无极了」

    神索天尊微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归盟主即将大展宏图,很快就要一统
江湖,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帮你说说……」

    杜文芳怒道:「住嘴,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神索天尊收起笑容,道:「怎么可能,你我为同为神教效命多年,我们毕竟
是有情义的,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当年的相救之恩呢。」

    「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你就快放了我。」,杜文芳道。

    神索天尊摇摇头,「这要问归盟主了,至少未成大事之前,我想你不可能获
得自由。」

    杜文芳冷哼了一声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神索天尊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办法」

    杜文芳狠狠地瞪了神索天尊一眼,片刻又道:「你堂堂神索天尊缘何屈尊于
此?」

    神索天尊道:「来杀一个人」

    杜文芳道:「看来这个人本事不小。你是不是事先制造飞鹰帮和这个人的矛
盾,然后等他上门寻仇,待他落入你们的圈套后下手」

    神索天尊点点头,「圣女还是那么英明,不过这个人本事不算大,只不过归
盟主想确保万无一失罢了。我这两天在这里都不敢出门,就怕露了踪迹,否则我
也不会让别人代劳,弄来品位这么差的女人」,神索天尊说着扫了另外两个女人
一眼。

    杜文芳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神索天尊凝视片刻,上前在杜文芳颌下点了两指,
捏开她的嘴巴,塞进一块布,将她的小嘴塞得满满的,然后用一条短索勒住,绕
到脑后打结。

    神索天尊又察看了一下绑绳,道:「大家可以放心,我的缚仙索没人能挣脱,
把她关进地牢,千万记住,任何时候不要给她解开。」

    「是」

    阴暗的地牢里,被悬挂在半空的杜文芳悠悠荡荡,正当她后悔懊恼之际,一
个人开门走了进来。这个人举着火把来到杜文方面前,嘿嘿冷笑了两声。

    来人正是阿龙。

    「臭娘们,你也有今天」,阿龙恶狠狠地说道,「你当初抽了我十几个嘴巴,
今天我要讨回来」,阿龙说着举手要扇,忽然想起杜文芳功力深厚,弄不好会伤
了自己,便伸手撕下杜文芳浑身的衣衫,杜文芳丰满的胴体展现在阿龙眼前。

    阿龙将火把插在墙上,上前用手捏搓杜文芳垂下的两个尖挺丰满的乳房,越
来越用力,最后蹲下身,仰头用嘴吮咬杜文芳的乳头。杜文芳闭着眼睛尽量克制
体内的冲动,但她毕竟是女人,时间一长终于克制不住,轻轻地呻吟起来,发出
轻微的呜呜声。

    阿龙足足对杜文芳的乳房肆虐了半个时辰,然后到一旁将杜文芳缓缓放下,
直至距地面不到半尺。

    阿龙瞪圆喷着欲火的双眼,伸手向杜文芳两条大腿间摸去,那里已经湿润了。
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来到杜文芳身后,一挺身插了进去,把这个不可一世、
人见人怕的女魔头活生生地给奸了。

    阿龙喘着粗气穿好衣衫,又用手指在杜文芳密穴里搅了半天才将她吊起,临
走时使劲推了她一把。杜文芳的身体悠悠荡荡摇摆不止,许久没有停下,两滴泪
水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掉了下来。

    就这样,阿龙每天都要来奸杜文芳一两次,每次都把她折腾得够呛,杜文芳
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归无极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刚办完婚宴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小蝶在他身
边……」,林风又是着急又是心痛。

    韩雷安慰道:「大哥,林姑娘不会有事,你们肯定能重归于好」。

    林风苦着脸道:「可是,我们都找了十多天了。」

    韩雷道:「我们去归无极的老巢看看,你不是说他的老巢在南海边吗」

    林风看着韩雷道:「老弟,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不用陪着我冒险」

    韩雷道:「大哥,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们是亲兄弟。」

    林风道:「可是,归无极有心杀我,我们这一去……」

    韩雷没有说话,只拍了一下林风的肩膀,拉着林风走去。

    南海边的一座山上,一座宫殿矗立在山顶,宫殿门前走来两个年轻人,他们
就是韩雷和林风。

    「请通报一声,林风求见」,林风朗声道。

    不久,归无极走了出来,来到林风面前哈哈一笑,「听说你在找我,我正巧
也要找你呢」

    「多谢归盟主看得起」,林风冷冷道。

    归无极怪声道:「你是来找心上人的吧,林少侠真是个多情的种子啊」

    「小蝶在哪儿,我要见她」

    归无极道:「前些天我出去办事的时候她跑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

    林风道:「归盟主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归无极扬起头道:「我这里岂是你随便进出的」

    「那我就得罪了」,林风说着便要往里闯,归无极挥手一掌打出,掌上带着
一股青绿之气。林风知道厉害,当即闪身躲过,随即回手还了一掌。与此同时韩
雷跨步上前双掌暴出,一股凌厉的掌风直奔归无极。归无极纵身后跃,口中一声
呼啸,落地后喝道:「这位兄弟的武功也不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算哪门子鸟人,没听过的事情还多着呢」,韩雷嘴上从来不吃亏。

    俄倾,宫殿里闪出几个人,站到了归无极的身后。

    林风面色严峻,冷冷道:「神索天尊,宇文天通,殷离生,还有这位,看样
子应该是原神冥教四大高手之一的玉面书生吧,这位倒是面生得很,不知是哪路
高人」

    韩雷道:「大哥,我认识他,他叫阮逢贵,是师傅早年的师兄,他曾经到铁
剑门捣乱,还侮辱了雪如,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风道:「归盟主果然有手段。武林中有名的高手中不肯与你同流合污的还
有多少没被你害死?」

    归无极有些得意,「那些人不识时务,该死。林少侠想不想跟他们一样呢?
我看你还是识相一点,今天这么多高手在此,你能跑得了吗?你若是开口求我饶
你不死,我或许会网开一面」,归无极说完狂笑起来,这时四周涌来几百人,将
林风和韩雷团团围住,个个看起来武功都非同凡响。

    林风轻轻一笑,看了韩雷一眼,道:「死又何妨,只是连累了老弟」

    韩雷道:「大哥,我们亲兄弟同生共死,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
了」,说罢断水剑出鞘,冲着归无极喝道:「来吧」

    归无极一惊,「这是罗冲的剑吗?怎么在你手上」,随即又狂笑起来,「现
在谁也救不了你们,谁也不能阻挡我称霸武林,哈哈哈哈……」

    归无极笑声甫定,玉面书生和宇文天通、殷离生、阮逢贵一起扑了上来直取
林风和韩雷,只有神索天尊一动不动。

    归无极看向神索天尊,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神索天尊摇摇头,道:「不知为何,我下不了手」。

    归无极转头看了看,皱了一下眉头道:「洪霸,秦九霆,你们也上」

    「是,盟主」,后面的人群中冲出两个人杀入战团。

    这一打就是少半个时辰,直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归无极有点不耐烦了,
他看准机会飞身上前对着林风背心就是一掌。

    眼看林风和韩雷命悬一线,忽然从人群后面飞来一个人影,闪电般射向归无
极。归无极知道有人来袭,当即稳住身形,身体一转,与来人对了一掌。

    「砰!」,归无极向后飞出几丈远,站定后阴着脸看向来人,冷声道:「罗
大侠也来了」

    玉面书生等人都停手向后跃去,罗冲慢慢地走到林风和韩雷旁边,眼中威光
迸射,环顾四周后眼光落在归无极身上,「归无极,好大的排场啊」,声音不极
不缓,一字一字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就像一下一下敲在心上一样。众人对罗冲十
分敬畏,都站在当地不敢妄动。

    归无极抱了一下拳道:「罗大侠到此有何见教?」。

    罗冲道:「来给万剑山庄的吴庄主寻个公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就是当初
在万剑山庄当护庄头领的高手吧」,罗冲说着看向洪霸。

    洪霸瞪着眼睛没有做声,归无极眼中露出杀气,沉声道:「罗冲,你我早晚
要有个了断,我看就在今天吧。」,归无极说完一摆手,四周的高手一拥而上,
归无极和神索天尊直取罗冲,玉面书生、宇文天通、殷离生、阮逢贵等人因为对
罗冲心存敬畏,只围住林风和韩雷大打出手。

    激斗中归无极一掌打向罗冲,罗冲一只手挥掌打倒或逼开周围的几个高手,
另一只手接住归无极来掌,身形疾退中手臂略曲,忽然甩手向旁一侧,飞起一脚
踢向归无极。归无极的掌风打向自己人,他就势向前一纵,收掌横在胸前护住身
体。

    此时神索天尊的细索已经到了罗冲的背后,罗冲向后一抄,用手在细索上拂
了一下,细索随即掉头直奔神索天尊。神索天尊手腕一抖,细索索头如灵蛇般在
后面的索身上缠了两圈,又迅速抖开插到罗冲身侧,接着向罗冲横扫过来。归无
极也欺身逼向罗冲,一群高手纷纷向罗冲扑来。

    一时间尘沙满天,遮天蔽日,韩雷感到渐渐不支,手中断水剑乱了方寸,身
形迟滞间胸口被阮逢贵划破,韩雷一吃痛,背后又被玉面书生印了一掌。韩雷顿
觉胸口发闷,气血上涌,他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功力挥剑向四周猛扫,断水剑忽
然风雷之声大作,剑身青光夺人双目,剑气暴长数尺,划破四周飞扬的尘土,瞬
间砍倒了三四名高手。

    罗冲所到之处已经躺下三十多名高手,归无极暗暗心惊,罗冲的武功究竟有
多高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样打下去没有取胜的希望。他正在思索如何出奇制胜,
罗冲一掌将他逼开。

    罗冲感到背后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他知道是洪霸。这时神索天尊的细索已
到了眼前,罗冲向前迎上细索,闪电般伸手在索身上一抓,绳头径直向身后的洪
霸飞去。洪霸见罗冲并没有躲避,他的掌风已经击中了罗冲,正暗喜间忽见迎面
索头飞来,忙收掌夹住索头,不想细索犹如沾了滑油一般迅速从他手中向下滑落,
洪霸正一愣神的时候罗冲的手掌已经拍在他的天灵盖上,洪霸一声都没来得及哼
便倒地毙命。

    罗冲随即逼开了几个高手,又与归无极对了一掌。神索天尊的细索末端趁机
缠住了罗冲抓住细索的那条手臂,罗冲也抓住细索不放。神索天尊催动全身内力,
忽感细索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他的功力顶了回来,他当即半蹲在当地一动不
动,用尽全身的功力与罗冲抗衡。罗冲却一边与他斗内力一边与归无极和其他高
手过招。

    韩雷手中的断水剑在风雷声中劈尘斩气,不久风声渐起,天上聚满了乌云,
刮来的风将满天尘土吹散。

    忽听「咔嚓」一声霹雳,乌云间一道闪电击中了韩雷手中的断水剑,周围五
六步内的对手都被击倒,韩雷却岿然不动,手中断水剑青光闪闪,剑身周围发出
噼噼啪啪的响声。

    韩雷大叫一声,断水剑气所向披靡,将一帮高手杀得落花流水,阮逢贵和几
名高手顷刻毙命剑下,其余人心胆俱裂,纷纷四散逃去,正在与林风交手的玉面
书生刚一慌神,被林风一剑当胸刺过,狂叫一声摔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韩雷杀红了眼,追上去便是一顿砍杀,杀着杀着见神索天尊正拽着细索运功,
细索另一头缠在罗冲的手臂上,便大吼一声跳上前一剑斩向细索,坚韧无比、将
杜文芳捆得一动不能动的细索应声而断。

    神索天尊仰头喷了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

    归无极方寸大乱,他已经挨了罗冲一掌,早已气力不支,正欲逃跑时又被罗
冲掌风击中,归无极吐了一口血,没命地向宫殿里逃去,没想到林风斜里刺来,
一剑刺穿了归无极的胸膛。

    归无极瞪大眼睛,口中流着鲜血,晃了两晃,轰然栽倒在地。

    罗冲看着归无极的尸体叹了口气道:「多少人想称霸武林,却都落得同样的
下场。」

    林风四周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宫殿前,没死的多数都逃之夭
夭,只有少数伤重不能逃走的还躺在地上呻吟。林风哼了一声,「又让宇文天通
跑了,他跑得总是最快」。

    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这时林风胸前的衣衫已破烂不堪,铜锁从怀中掉在地
上。林风俯身拾起,正待揣入怀中时,忽听有人在吃力地呼唤:「铜锁,铜锁,
燕儿,铜锁」

    林风转头看去,只见神索天尊坐在地上,手伸向林风,嘴里吃力地叫唤,睁
大的眼睛看着林风手中的铜锁。林风走到他近前,问道:「铜锁怎么了?」

    神索天尊费力地喘着气道:「铜锁,你让我看看铜锁」

    林风将铜锁举在半空,神索天尊看着铜锁笑了笑道:「我送给燕儿的也是这
样的铜锁」。

    林风看了看自己的铜锁,将带字的一面朝向神索天尊,神索天尊神色大变,
口中念道:「风,风,这是燕儿的铜锁,是她的字,她写风字最后一个点总要点
出框外面,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燕儿,燕儿,燕儿的锁怎么在你手上,林风,
你……你难道是风儿」,神索天尊瞪大眼睛看着林风,「你是风儿,是风儿,你
娘呢?」

    林风心中一紧,伸手在神索天尊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然后运功给他疗伤。

    一柱香后,林风抬头看向罗冲,罗冲摸了一下神索天尊的脉,摇了摇头。林
风忙扶住神索天尊,来到他的身前,拿着铜锁问道:「你说,这铜锁是怎么回事。」

    神索天尊又问:「你娘呢?」

    林风道:「我是被师傅从野外捡来的,铜锁是我身上之物,我不知道我的爹
娘是谁。」

    神索天尊闻言叹了口气,又抬头望着林风,眼中放出光亮,断断续续地说:
「风儿,这把铜锁是当初我送给你娘的,你娘总担心我哪天就死在外面。于是我
想哄她高兴,就买了一对儿长命铜锁回去,本想我们俩各带一个,表示我们会长
命百岁,相伴到老。我回去后你娘告诉我她怀孕了,我高兴得不得了,就决定将
我的那个长命锁留给我们未出生的孩子……你出生那天刮着大风,我就给你取名
叫欧阳风。」

    林风和韩雷听到这里都呆住了,神锁天尊继续说道:「后来我被人追杀,就
丢下你和你娘跑了,从此再也没见过你们娘俩,我到处寻找你们,但是一点音讯
也没有,听人说你们被我的仇人杀了。风儿,你要找到你娘,你娘她……是个好
女人。我色欲难禁,做过不少对不起你娘的事,你娘也怨过我,可是最终她还是
原谅了我。风儿,你要找到你娘,我逃走时她又怀上了孩子,如果她还活着,说
不定……」,神索天尊越说越激动,忽然猛地一挺身,慢慢地躺在林风的怀里。

    林风和韩雷一动不动,他们相信这是真的。韩拿出了铜锁,呆呆地看着。

    罗冲看着韩雷的神情和他手中的铜锁,心中已然明白。他看了看两人,林风
倒不怎么象神索天尊,但韩雷却和神索天尊颇有些相似,只不过年龄相差不小,
神索天尊又留了胡子,一般人不会朝那里想。

    韩雷记得花雪如曾经说过自己有些象神索天尊,当时他还没在意,没想到他
竟然是神索天尊的儿子。想到花雪如,韩雷明白了为什么师傅那样对待自己,那
天他为了救花雪如使用了神索天尊的一招绳技,结果被师傅看在眼里,师傅又见
他长的象神索天尊,却不承认与生身父母重逢过,所以才怀疑他,对他出手。

    在此之前,他和肖月儿第一次去荆州寻找花雪如的时候,路上曾经被一个叫
岳二娘的女人擒住,岳二娘说他长得像神索天尊,不过当时韩雷喝了软骨散,正
浑身难受,没把这话当回事,后来又忙着找花雪如,早就把岳二娘的话忘得一干
二净了。如今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韩雷不由得感慨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一个女人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当她远远地看到满地的尸体时不由得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来过了」。这时林风慢慢地抬起头,一眼瞥见远处的女
人。

    「小蝶」,林风放下神索天尊的尸体一跃而起,飞奔到林巧蝶面前。林巧蝶
见林风浑身衣衫破烂,胸前还有伤口,便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小蝶,我没事,反倒是归无极死了」

    「归无极死了」,林巧蝶松了口气,忽然大怒道:「你以为归无极死了我就
没有依靠了吗?哼,我林巧蝶不用靠谁,自己也能活」,说完扭头便跑。

    「小蝶」,林风飞身拦在林巧蝶面前,「小蝶,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
但是……」,还没等林风说完,林巧蝶喝道:「让开,让开,你再缠着我,再缠
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林风惊道:「小蝶,你别冲动……小蝶。」

    林巧蝶一跺脚飞跑而去,林风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许久,痛苦地
闭上了眼睛。

    林风和韩雷埋葬了神索天尊后与罗冲一起离开。天色晚了下来,韩雷道:「
前些日子我弄了些银子,大哥,罗大侠,我们喝点酒吧。」

    韩雷弄来几大坛酒和三个酒碗,三个人找了一处破庙席地而坐,开始一碗一
碗地喝了起来。

    罗冲放下酒碗,道:「也许,我知道你们娘亲在哪里」

    林风和韩雷同时一惊,问道:「在哪儿?」

    罗冲指了一下韩雷身边的断水剑说道:「还要从这把剑说起,我当初在一个
山洞里发现了一具骷髅,骷髅怀中抱着这把剑,用木头雕成的剑柄上刻着两个字

手,而且从骷髅的身材来看,是个女人」

    林风和韩雷同时「啊」了一声,黯然低下头去。

    几个人沉默了片刻,林风问道:「这么说我们的娘已经死了」。

    罗冲点点头道:「多半是这样。」

    「罗大侠可知道我娘叫什么名字?」

    罗冲道:「她叫白燕,白燕当初所以抛弃你们,我想是因为她正遭受追杀,
她扔下你们也是为了保全你们,而且她不敢写下你们的姓,否则你们可能会有危
险。」

    韩雷问:「是哪里的山洞?」

    罗冲道:「我带你们去。你们爹娘生前非常相爱,你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将他
们葬在一起吧」

    林风和韩雷点点头,罗冲继续说道:「我拿着这把剑纵横江湖,用它杀了不
少人,也作了不少孽」,罗冲说着神色黯然,仰头喝了一碗酒,「我用它杀了我
的亲生父亲,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我父亲。我还用它杀了了尘大师,当时我
没觉得内疚,谁让他动手阻拦我杀那个淫贼呢,可是现在想起来,是我错了。我
用这把剑杀了我妻子的父亲,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秋儿的父亲。我看见祁山双霸
害死了一对母子,那孩子还没满月,于是气愤之下将祁山双霸和他的手下人全都
杀了,其中包括秋儿的父亲。其实他不过是一个小卒,跟着祁山双霸混口饭吃,
我不该赶尽杀绝。后来秋儿和她的母亲相认,她母亲知道秋儿的丈夫是我,便坚
决反对我们在一起,最后,秋儿流着眼泪离开了我,永远地离开了我。毕竟,我
杀了她的亲生父亲。」

    罗冲说完一连喝了几碗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什么我偏偏碰上了?为
什么秋儿的父亲偏偏在那些人里面?为什么她们母女相认?我想,也许是这把剑
在报复我」,罗冲看着韩雷身边的断水剑,神色悲楚,「它是一把宝剑,可我只
知道用宝剑来杀人。」

    韩雷闻言看了看地上的断水剑,神色有些不安,「罗大侠,我也用它杀了我
父亲,难道……而且我杀了我妻子的师傅,我妻子也离开了我,不过,那时我还
没有这把剑。」

    罗冲道:「神索天尊不是你杀死的,是我。如果你不砍断绳索,他会死得更
快。请恕我不敬,当时我捡到这把剑的时候武功要比你高得多,却无法运气催动
风雷之声,直到八年后才勉强能催动一点风雷之声,而这把剑在你手里舞起来竟
然能惊天动地,实在让人奇怪。你母亲死的时候仍抱着它,看得出来她很珍惜这
把剑,剑经过多人之手偏偏落到了她儿子手里。也许是你母亲在天有灵,也许是
这把剑真的有灵气,否则它怎么不听我使唤。」

    林风道:「确实是一把神剑。」

    罗冲道:「神索天尊作恶多端,又淫欲难禁。而白燕在剑柄上刻上断水两字,
可能是表示对神索天尊难以忘情,欲断不能,就像用剑断水一样,怎么也断不了。
什么剑真能断水呢?世界上没有这种剑,断水两个字说明了她的痴情、无奈和内
心所受的折磨。」

    韩雷拿起断水剑,将它抱在怀里,低头沉默不语。

    月亮被乌云遮住,庙里黑漆漆的,虽然三个人目力非常,但黑暗令人感到莫
名的心悸。韩雷从庙里搜出来两支蜡烛,罗冲用内力将蜡烛点燃,摇曳的烛光照
亮了四周。

    罗冲又连喝了几大碗,看着烛光沉默了许久,低声吟道:多情却似总无情,
唯觉樽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三个人久久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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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一个女人腆着大肚子缓步而行,走着走着,女人忽然捂着肚子站住不动,半
晌,拖着沉重的身体又坚持走了很远,走到了一片树林里,靠着树慢慢地坐到地
上。女人表情变得紧张,最后仰面躺在树下,痛苦地叫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影飞掠而来,到女人身边扶起她的头,叫道:「小蝶,小蝶」

    来人正是林风,女人就是林巧蝶。

    林巧蝶叫声越来越频繁,忽然瞪着眼睛道:「你什么时候跟上我的?啊……」

    林风道:「没多久,啊不,是刚刚看见你,真巧啊,呵呵」,林风不自然地
笑了一下。

    林巧蝶不再理会林风,叫声越来越大,浑身直冒冷汗,林风看着林巧蝶紧张
地问道:「小蝶,是不是快生了?」

    林巧蝶疼得直打滚,林风急得不知所措,只握住林巧蝶的手一个劲儿地说:
「小蝶,挺住……小蝶,使劲」。

    还算顺利,不久,林巧蝶的声音嘎然而止,片刻之后,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在
树林中回荡。

    林风脱下自己的衣衫将婴儿裹住,然后抱在怀里。

    「小蝶,是个女孩」,林风将林巧蝶扶坐起来,林巧蝶无力地看了孩子一眼,
闭上眼睛。林风从自己的衣衫上扯下一块布,擦了擦林巧蝶身上的血迹,为她穿
好衣服,然后抱着林巧蝶和婴儿飞快地跑了起来,一直跑到一条小溪旁边。

    林风找了个废弃的小屋,几日来无微不至地照顾林巧蝶,林巧蝶却总是冷眼
相对。

    「林大侠,这可不是你的孩子,你何必如此热心呢?」,林巧蝶道。

    林风走到林巧蝶的身边,看着正在林巧蝶怀中吃奶的婴儿,柔声说道:「小
蝶,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当他是亲女
儿一般。」

    林巧蝶哼了一声,突然大叫:「你不准看,转过头去」

    林风忙转过头,道:「这几天我天天看,看都看了……小蝶,你要怎样才能
原谅我呢。」

    林巧蝶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到二十天已恢复如初。林风在她身边关怀体贴,
问寒问暖,林巧蝶的态度慢慢地好转起来,已不似原来那样冷淡。

    这一天林巧蝶忽然长吁短叹,林风看她的样子不禁想笑,问道:「你叹什么
气」。

    林巧蝶道:「我叹我命苦,这辈子算是被你这个狠心贼缠上了」

    林风笑道:「那你该是命好才对」,说着上前搂住林巧蝶的肩膀,林巧蝶甩
了一下肩膀便不动了。林风得寸进尺,伸手去摸小孩的脸蛋,顺便在林巧蝶的乳
房上摸了一下。林巧蝶低着头没动,看着怀中的孩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林巧蝶似乎已经原谅了林风,但仍时不时地吵闹,言语间冷嘲热讽。林风浑
不在意,心中暗暗庆幸欢喜。一高兴,话也多了,没事就和林巧蝶说闲话,这天
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林巧蝶默默地听着,眼泪流了下来。林风忙道:「小蝶,你怎么了?」

    林巧蝶没有回答,擦了一把眼泪,看着怀中的孩子,喃喃道:「我本不打算
生下她,可是打了两次没打下来,差点把自己弄死了,这孩子命够硬的。后来想
等生下来便将她掐死,可是……」,林巧蝶说着又流下眼泪。

    两天来林巧蝶忽然不闹了,林风反倒觉得心中不安,忙前忙后更加殷勤了。

    林巧蝶忽然叫道:「欧阳风」

    林风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小蝶,你这么叫我有点不适应。」

    林巧蝶道:「欧阳风,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

    「不是归无极的吗?」

    林巧蝶看着林风,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捉摸的神情:「不是,我遇到归无极的
时候已经怀上了,她是神索天尊的孩子」。

    「啊」,林风大惊,他想起林巧蝶曾被神索天尊奸污折磨,在那之后的几天
里,林风因为怜惜林巧蝶而没有和她交欢,直至两人分开。分开之后林巧蝶心中
满是悲怨之情,就没想起来采取什么措施,结果怀上了。

    「小蝶,这……这是真的?」,林风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欧阳风,你以后不能对我无礼了,因为我是……快叫娘」,林巧
蝶脸上带着微笑,一种悲涩难言的笑容。美丽的眼睛似笑似哀,让林风感到恐惧。

    「不,不,我不叫,你毕竟没和我爹成婚,反正……我不叫」,林风一个劲
儿地摇头。

    「但我是你亲妹妹的亲娘。你是她亲哥哥,我是她亲娘……快叫娘,你不叫
就是对我仍心存非分之想,那我就一头撞死」,林巧蝶脸上还带着微笑。

    「不,我不叫」,林风泪水在眼眶打转。林巧蝶忽然一张口,好像要咬舌头,
林风大惊,忙脱口而出:「娘!」,叫完后泪水掉了下来。

    林巧蝶笑出声来,笑了两声之后一下子凝住,转而嚎啕大哭起来,泪水象断
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哭得甚是悲惨。

    林风呆呆地站在一旁,心中如刀剜般难受。

    林巧蝶止住哭声,久久地看着怀中的孩子,然后将孩子放在地上,抬头看着
林风说道:「孩子就交给你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对了,告诉欧阳雷,魏元坤
已经被归无极杀了,他不用再找魏元坤给月儿报仇了」,林巧蝶说完起身便向外
走,林风上去一把拉住林巧蝶,大声叫道:「小蝶,我不管,我不管这些,我不
管」。

    林巧蝶凄然道:「你我都可以不管这些,可孩子呢?她该叫你什么?叫我什
么?她看见我们俩在一起会怎么想?你不要拦我,你再拦我就是要逼我去死。我
恨你们……我恨你,恨神索天尊,恨这个孩子」。林巧蝶说完甩开林风走出屋子,
林风回身抱起孩子追了上去,他不知该说什么,只紧紧地跟在林巧蝶身后。

    林巧蝶回身道:「欧阳风,不要再跟着我,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要一个人清
静清静,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林巧蝶的眼神让林风心碎,他怔怔地看着林巧
蝶,说不出话来。

    林巧蝶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天边的晚霞里。

    林风呆呆地站着,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林巧蝶悲绝无望的笑容一直在他的眼
前晃来晃去,让他心痛难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风喃喃自语,他看着怀中尚未满月的小妹
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小孩哭了出来,哭得越来越响,大概是饿了。林风慌了手脚,「怎么办?该
给她找个奶娘,怎么找呢?」

    林风正着急之时,韩雷跑了过来,「大哥,你怎么搞的,又让嫂子跑了,你
怎么这么笨啊」。

    林风看着韩雷道:「这些天辛苦你了,可是,你知道吗?这个孩子,她是我
们的妹妹,爹爹奸污了小蝶……」

    韩雷登时目瞪口呆,半晌后看着哭个不停的小妹妹道:「大哥,我知道那里
能给她喂奶。」

    韩雷和林风来到波西族的地盘找脱儿米,脱儿米非常慷慨,给了他们一间大
房子,又将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奴送与他们。

    孩子喝了奶之后很快就睡着了,韩雷轻轻将她抱在怀中。

    「大哥,孩子由我照顾,你去找嫂……林姑娘吧,她其实是最可怜的。她不
想见你,你可以暗中照顾她。」韩雷说着亲了怀中熟睡的小妹妹一口。

    林风点点头,道:「那孩子就交给你了。」

    阿龙赶着一辆马车飞快地跑着,马车里吊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这女人就
是无天圣女杜文芳。阿龙在飞鹰帮混不出什么名堂,就带着杜文芳跑了出来,他
暂时不想杀杜文芳,因为他还没折磨够。

    几个黑衣人骑马从对面奔来,其中一个人对着阿龙叫道:「下来」

    阿龙摸出一把飞刀掷出,然后用力一催马准备冲过去,忽觉得脸上重重地挨
了一下,翻身跌下马来。

    「大哥,里面有个女人,怎么被绑成这个样子」,一个汉子说着将杜文芳拎
了出来,几个人围上去哈哈笑着在杜文芳身上乱摸。

    「哈哈,这女人够味,身体可真软啊」

    「绑成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一个人摸了一会儿就要给杜文芳
松绑。阿龙大惊道:「不要给她松绑,她是无天圣女,只有那条绳索能绑住她,
千万不能给她松绑」。阿龙知道,如果无天圣女一旦恢复自由,在场的人一个也
活不了,包括他自己。

    「无天圣女是谁?」

    「大哥,我听说过,无天圣女是当年武林中第一大帮神冥教的第一高手。」

    已经晚了,几个人片刻间死在了杜文芳的手里,阿龙恐惧地看着杜文芳,一
点一点儿地向后挪。杜文芳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道:「你走吧,回去好好卖艺,
不要出来干一些你本不该干的事情。」

    韩雷几日来有些无聊,虽然小妹妹非常可爱,每隔几个时辰就闹一阵,但多
数时候都在沉睡。韩雷想起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和花雪如一起被搬上饭桌的女奴,
那个女奴非常美,花雪如当时还有意救她。

    韩雷便开口向脱儿米要那个女奴,脱儿米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韩雷来到赤身裸体的女奴旁边,摘下了她口中的布,说道:「姑娘,
你以后不用做奴隶了」,说着给女奴松绑,帮她拿掉下身的木棍。

    女奴漠然地看着韩雷,道:「我能去哪儿?」

    韩雷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

    女奴道:「我爹爹被他杀了,我娘也被强盗杀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
说上天在惩罚他,如果这是上天让我代他遭受的磨难,我宁愿做奴隶。」

    韩雷一愣:「还有愿意做奴隶的?」

    女奴点点头。

    韩雷看着女奴,问道:「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奴神色有些凄惨,「我……八怪。」

    「八怪?姑娘这么美,竟然叫八怪?」,韩雷没听过李君兰叫罗冲「八怪」,
否则他一定会怀疑。

    女奴道:「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韩雷想了想道:「反正我都要来了,你要是愿意当奴隶,就在我这里当奴隶
好了」。韩雷说完长叹了一口气,「雪如这么点愿望我都不能替她实现,嗨……
雪如,你现在怎么样了?」。

    韩雷走到一边拿起断水剑喃喃自语,「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流水潺潺。
断水,断水,流水难断啊……」,韩雷悲切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什么,一纵身飞奔
而去。

    晚上,花雪如在小屋中呆呆地坐着,她已经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韩雷和她分
别一年多了,她的眼前仍时时浮现韩雷的面容,韩雷的温言软语犹在耳边,只是
往日的恩爱深情永远不能再回来了,痛苦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的灵魂,她美丽的
面容变得苍白消瘦,失神的眼睛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门吱呀一声开了,成瑞东走了进来,「师妹,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
下去,你……」,成瑞东眼中露出怜惜和关切的神情。

    花雪如勉强笑了笑,「二师兄,我死了也好,不用再忍受这种折磨了。」

    「师妹,吃点东西吧」,成瑞东将一个竹篮放在桌子上。

    花雪如惨笑了一下,「多谢二师兄。」

    花雪如正慢慢地吃着饭菜,韩雷冲了进来,叫道:「雪如,你在这里」。

    「阿雷,你……你怎么又来了」,花雪如手哆嗦着,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成瑞东没有做声,一个人走出屋子,回头道:「韩雷,你若能让师妹幸福,你就
带师妹走吧」,说完关上屋门。

    韩雷看着花雪如心疼地说道:「雪如,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花雪如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忽然猛地一甩头道:「你还不快走,我已经
在师傅面前发了誓……」

    韩雷一咬牙,上前点了花雪如的穴道,挟起她出了屋子。

    花雪如五花大绑地坐在床上,韩雷在她面前说道:「雪如,你没有违背誓言,
不是你回到我的身边,是我把你抢来的,你也不再是我的妻子,从现在开始,你
就是我的奴隶,所以,你没有违背誓言。在这里,有奴隶是合法的,雪如,你是
我的奴隶,我还要你这个奴隶给我生孩子。」,韩雷说完上前撕下花雪如的衣衫,
将花雪如扑倒在床上……

    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人世间重演着无数的悲欢离合。

    「大哥,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问道。

    「这是你娘生下你的地方」,林风答道。

    「我娘,娘为什么离开我?」,小女孩问。

    林风道:「你还小,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你记住,你娘是爱你的,她不
恨你。」

    小女孩扑扇扑扇地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林风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道:「我看看你二哥都教了你些什么,练给我看
看」

    「好」,小女孩跑到屋外,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林风看着她,眼睛渐渐湿
润了,口中念叨着:「断水,断水,何剑能以断水……」。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林风睁大了眼睛,口中叫道:「小蝶,小
蝶」

    林巧蝶走到了女孩旁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林风,林风点了点头。林巧蝶看
着女孩,眼泪流了下来。

    女孩看到了林巧蝶,见林巧蝶看着自己流泪,心中有些害怕,忙收起架势跑
到林风身后,探出小脑袋,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林巧蝶。

    林巧蝶走上前来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欧阳霞」

    林风动了动嘴唇,「小蝶,你……回来了」。

    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林巧蝶秀丽的面容变得有些苍白,林风也已满面风尘,
两人相对久久无语,欧阳霞转动着小脑袋看着他们俩。

    林风眼中闪动着泪光,「小蝶,我找得你好苦啊」

    林巧蝶叹了口气道:「我想起来你答应古俊成的事情还有两天才算完成,我
不能让欧阳大侠失信于人啊。」

    林风神情激动,一把拽住的手说道:「小蝶,我再也不让你走了,我什么都
不管,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林巧蝶低着头没有动,看了欧阳霞一眼。

    离双龙镇不远处,韩雷搂着花雪如骑在马上慢慢地走着,走到了肖月儿坟前。

    「月儿,我来看你了」,韩雷跳下马,来到坟旁为肖月儿和肖剑松的坟头拔
草。

    「你扶我下来,我也看看月儿」,花雪如坐在马上,一件披风遮住了她五花
大绑的身躯。韩雷将她抱下马,两人久久地站立在肖月儿坟前。

    太阳就要落山了,晚霞染红了苍茫的原野,映红了花雪如雪白的脸庞,无比
的娇艳动人。大地一片宁静,韩雷见四周无人,将花雪如抱下马,掏出另一条长
绳系在花雪如腰上,然后用绳子的一头从后面用力勒过花雪如的胯下系在腰前。
这完全是胡髯大汉当年对付花雪如的办法。

    韩雷牵住另一头跳上马,一抖绳头慢慢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唱:「妹妹的
奶子软又嫩,屁股白又圆……」,一边唱一边回头坏笑。花雪如被牵着踉跄前行,
胯下渐渐湿透。

    两个人影渐渐消失在天边迷人的晚霞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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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女侠 再加上一些捆绑虐玩的情节 一直都很能勾起小狼的欲望 存入手机 晚上睡觉可以在被窝里一边撸一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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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片好文,人物刻画细致入木,描写细腻入微,偶非常喜欢,谢谢楼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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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5-23 1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