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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艳兽都市】(全)作者:秦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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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白鸟薇按下接听键,海蜜儿的嗓音兴冲冲地传了过来。

  「白鸟,你现在在哪里?」

  「在你的那一位身边。」

  白鸟激眼望古森,随口开了个玩笑。

  「我的那一位?谁啊?」

  「就是上次在马戏团见过的古先生呀!我今天到城大有事,正好碰到他。怎
么,你已经甩掉人家啦?」

  「啊,是他!」

  海蜜儿先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在电话那头娇嗔抗议:「甩
你的大头鬼啦!他只是我的老同学,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白鸟薇「噗嗤」笑出声来,见古森盯着自己的手机双眼发光,显然已经听到
海蜜儿的声音,于是大方地将手机递过去。

  「阿咪刚好打电话来,你要跟她说几句吗?」

  古森高兴地连连点头,道谢后接过手机:「是我呀,蜜儿。我正要下班…
…对,对、对。啊,这样啊……好吧,有空再聊。」

  他无奈地将手机还给白鸟薇,小声说:「蜜儿说有急事要跟你谈。」

  白鸟薇含笑接过,继续打趣道:「什么事这么急啊?都不跟人多谈几句,太
无情了!」

  只听海蜜儿的语气十分郑重:「别闹了,白鸟,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咱们
找个地方碰头吧,马上!」

  白鸟薇听她真的有要事,也就立刻严肃起来,用暗语跟她约定了一个最近的
见面地点,然后就挂断了。

  「不好意思,我有任务要先走一步,阿岩,古先生,再见!」

  快人快语地丢下这两句话后,白鸟薇就加快脚步离去了,把洪岩和古森两个
男人撇在当场,彼此大眼瞪小眼哭笑不得。

  十五分钟后,中京市东湖花园一带的公路边,两辆气垫车先后停了下来,其
中一辆是警车,警车的车门打开,海蜜儿轻盈地跳下,敏捷地从车窗跃入另一辆
车。

  「两件事,一件是关于擒兽男的最新进展,一件是关于巨乳奸魔的档案资料,
你想先听哪一件?」

  「随便啦。」

  白鸟薇的声音虽然很镇定,但目光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嗯,不如就先
说擒兽男吧。」

  「好,这案子愈来愈奇怪了。哎,看来龙妖婆还是满有先见之明的,那天她
不准我们潜入军事禁区调查,我本来还不服气呢,结果阿艳那里居然有了意外的
发现……」

  海蜜儿把施键魔跟踪罗豫到别墅,天黑后遭到突袭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详细复
述一遍。

  「什么?被一个长翅膀的女子袭击了?」

  白鸟薇悚然心惊:「阿艳她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我们也是这样问阿艳的,她气得差点揍我们呢!」

  海蜜儿吐吐舌头:「她发誓说绝对没有看错,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不是
仿真机器人。」

  白鸟薇也明白,对于拥有一双锐利「鹰眼」的施艳鹰来说,这种质疑简直是
侮辱。

  不过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难道除了霸王花成员外,世上已经有其他转基因
人存在吗?那个长翅膀的女人,还是个融合鸟类DNA的转基因人?

  要知道,转基因技术是亚联盟的最高机密之一,核战爆发之前,虽然当局也
曾做过无数次试验,但提取的都是狗的基因,从来没有用鸟类来进行过试验。

  目前在霸王花队伍里,能够振翼高飞的也只有三个人,分别是融合仙鹤DN
A的白鸟薇、融合鹰DNA的施艳鹰,和融合蝙蝠DNA的夜莲。由于蝙蝠其实
是哺乳动物,因此真正与「飞鸟」完美融合的只有白鸟薇和施——鹰。她俩都是
「万中选一」的幸运者,现在突然又冒出另外一只「鸟」来,不能不令人震惊。

  虽然照施艳鹰的交手情况来判断,这只「鸟」的力量还很弱,连她一招都挡
不住,但问题是这只「鸟」究竟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罗豫的别墅里?她
和罗豫又是什么关系?还有没有其他的「鸟」存在?

  这些问题,全部都没有答案!至少到目前为止,谁也无法回答。

  「白鸟,你怎么看这件事?」

  海蜜儿问道:「是阿艳看错了,还是真有这么一个长翅膀的女人?」

  「我相信阿艳不会看错。」

  白鸟薇用调侃的语气,引用了一句电影台词:「在这个星球上,我们绝不孤
独。」

  海蜜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白鸟薇摸出一枝香烟,凑近唇边嗅了嗅,又收了起来,忽然问:「龙妖婆的
意见如何?」

  「她跟你一样,完全相信阿艳的说法。而且她还认为,别墅里除了那个长翅
膀的女人之外,当时至少还有另外一个转基因人在场。」

  白鸟激一怔:「还有另外一个?她是怎么知道的?」

  海蜜儿神秘一笑:「你猜猜呀,白鸟!龙妖婆是推理出来的,我考考你,看
你能不能推理出同样的结论。」

  「想难倒我?呵呵,放马过来好了。」

  白鸟薇精神一振,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你把阿艳的整个经过再说一
遍,别遗漏任何细节。」

  海蜜儿依言又复述一次过程,白鸟薇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时打断她追问一些
疑点。讲完后,白鸟薇沉思了片刻,双眼一亮说:「我同意龙妖婆的观点,确实
还有另外一个转基因人在场。」

  「理由呢?」

  「根据阿艳的说法,她一开始是先遭到枪弹的袭击,而差点被打中脑袋。但
她潜入别墅已经差不多一整天了,为什么那个开枪者白天不下手,要等到晚上才
突然偷袭呢?」

  海蜜儿故作不解:「这算什么问题?也许是白天没发现阿飘嘛!」

  「阿艳藏身在繁茂枝叶里,要是白天光线好的时候都发现不了,晚上就更不
可能暴露啦。而且开枪的时机迟不迟、早不早,恰好是在天刚刚变黑,别墅里又
还没完全亮灯的时候!照理说,一个正常人在那种环境下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怎
么可能如此准确地猫准阿难的头部呢?」

  白鸟薇说着停顿一下,眸子里闪烁着聪慧的神采。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开枪者根本不是「正常人」,是个和阿咪你一样,
拥有「夜视」能力的转基因人!在黑暗的环境里,她的视力反而比平时更加敏锐,
所以才会突然发现了阿艳!」

  「哇,精彩、精彩,太精彩了!」

  海蜜儿佩服得连连鼓掌,嚷道:「和龙妖婆说的几乎一字不差耶!白鸟,我
几乎怀疑你偷听了龙妖婆的谈话,不然怎么能说得一模一样啊!」

  白鸟薇耸耸肩,微笑不语,脸上也忍不住有得意之色。

  海蜜儿嫉妒地瞪着她,故意扮了个鬼脸说:「不过龙妖婆只听阿艳说了一遍,
当场就做出这个判断,你还要听两遍,而且是在我提示下才注意到细节的,你和
龙妖婆比还是有差距。」

  「那当然,要不然她怎么能当队长呢!」

  白鸟薇认真地说:「虽然我有时候对她很反感,可是又必须承认,无论能力、
经验还是智慧,她都是咱们霸王花当之无愧的首领,不服不行。」

  海蜜儿表示同意:「她看问题是比我们更深入、更全面,我现在也认为她的
命令是正确的,幸好我们没有冒冒失失地闯进军事禁地。」

  「哦,她又下了什么指示?」

  「没有,她只叮嘱我们暂时不可以轻举妄动,无论是对罗豫还是对军事禁地,
都先观察几天再说。」

  白鸟薇一笑:「阿艳那么胜急,一定想不通。」

  「是呀,她恨不得马上把罗豫抓起来审问,背地里一直埋怨龙妖婆不够魄力,
害怕得罪罗豫的富豪老爸。」

  白鸟薇哼了一声:「有勇无谋!」

  海蜜儿道:「这件事就说到这儿吧。有什么进展我还会通知你的。」

  「OK!」

  「另一件事,就是你上次说的巨乳奸魔档案资料,我向上级打了申请报告后,
今天下午终于批覆下来了,同意我到「绝密资料室」去阅读加密部分的内容。但
是有严格规定,只能看,不能复制带走,甚至用纸笔抄录都不行。」

  白鸟薇双眼又发出光芒:「这么变态的规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看来我
没有猜错,加密部分的内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我立刻就抛下手头的事情,一秒钟也没耽搁就
冲进「绝密资料室」。不过该死的安检和填表手续又浪费我不少时间,折腾了好
半天后,我才接触到加密部分的文件夹。」

  「呵呵,真不容易啊!」

  白鸟薇的嗓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希望你的记忆力够好,能记住看过的大
部分内容。」

  海蜜儿的情绪却陡然低沉下去,歉然说:「白鸟,恐怕你要失望了……」

  「什么?你该不会是……大部分都忘记了吧?」

  白鸟薇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但语气已有明显的焦急。

  海蜜儿一摊手,苦笑说:「我就算能百分之百记住都没用。唉,说出来真是
气死人,我才刚浏览了一遍文件夹里的目录,正在想先看哪一份资料好,还没打
定主意呢,突然机械守卫又传来一道命令,说上头紧急通知收回批覆,要我立刻
离开资料室。」

  「居然有这种事?」

  白鸟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勃然变色说:「这是谁的命令?简直是岂
有此理!」

  「不知道。机械守卫只懂得简单重复命令要我离开,回答不了任何问题。不
过你想啊,有权力下这道命令的人寥寥无几,数来数去,也只有龙妖婆、最高警
务处长、副处长或者处长助理,肯定是他们当中的一个或者几个临时变卦,不想
让我看到机密内容。」

  白鸟薇只觉得一股怒火憋在胸腔里,想发作却又偏偏发作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抑制住火气,沉声问:「阿咪,你一点资料都没看
到吗?哪怕是一点点……只有几个字都好,说不定都是有用的线索呢!」

  「当时我正在浏览目录,里面一共近百个文件,我还没来得及打开任何一个,
就被机械守卫赶走了。不过我临走时借故拖延,又瞥了几秒钟萤幕,强行背下其
中几个文件名。」

  「文件名也行呀。」

  白鸟薇重新燃起一线希望:「快说出来听听,也许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呢!」

  「我一出资料室就赶紧写下来啦。喏,你自己看吧。」

  海蜜儿取出一张折好的纸片递过去。

  白鸟薇展开一看,最前面的两个文件名已经引起她的注意。

  《关于「女娲计划」可行性的书面报告》、《「女娲计划」的最佳人选分析
》「女娲计划!」

  白鸟激疑惑地说:「这个名称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吗?我是完全没听过啦,感觉挺怪的。」

  海蜜儿也是一脸不解状:「里面还有好几个跟「女娲」两个字有关的文件名,
可惜我没记清楚。这是一个人的代号,还是某个行动计划的代号?单看文件名恐
怕很难猜得到答案。」

  白鸟薇「嗯」了一声,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这所谓的「女娲计划」十之八九
牵涉到某个惊人的军事机密,因为这种命名代号的方式正是典型的军方风格。

  莫非……这就是军情局严密封锁资料的原因吗?但这跟巨乳奸魔的案件又有
什么关系呢?二者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呀!

  她沉思了片刻,决定先把这个疑问放在一边,于是接着看纸片上的文件名,
三行字迹跃入眼帘。

  《二十五位科学家联合质罾—胎儿究竟是谁的「种」?《DNA监定结果诡
异,未能排除任何可能性》《「孽种」还是「良种」,机会五五开!白鸟薇蓦地
瞪大双眼,脸色霎时惨白,她紧紧捏着纸片,又把这三个文件名逐字逐字地默念
了一遍。然后她的人开始发抖,就好像突然堕进冰窖似的,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
颤抖起来。

  海蜜儿吃惊地望着她:「你怎么了,白鸟?你的表情好可怕哦!」

  白鸟薇恍若未闻,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焦虑、痛苦和恐惧混杂的神色,显然
是想到某一件很可怕的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一把抓住海蜜儿的
手:「阿咪,这些文件名……你肯定没有写错吗?会不会……看漏了什么?」

  「不可能啦,我有百分百把握,一个字都没写错。」

  海蜜儿拍着丰满的胸部担保,要知道她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女特警,几秒钟的
时间已经足够她强行记下许多内容。

  白鸟薇欲言又止,双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浓了,她又沉默了半晌后,才低声说
:「谢谢你,阿咪。你提供了非常、非常重要的线索,帮了我一个大忙,真的很
感谢……」

  「瞧你,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海蜜儿伸手搂着她的肩膀,亲热地说:「咱们是好姐妹嘛!互相帮忙是应该
的。」

  白鸟薇勉强挤出笑容说:「嗯,我……有点累了。今天先这样吧,不管是擒
兽男这边,还是巨乳奸魔档案那边,有新进展你一定要通知我哦。」

  「没问题,我先回警局了,拜拜!」

  海蜜儿自然看出她有心事想要独处,于是识趣地告辞下车,回到自己的车里,
踩下油门绝尘而去了。

  白鸟薇仍是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凝视着手中的纸片,很久、很久都一动也不
动,仿佛成了一尊美丽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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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来来来!瞎蝙蝠……过来打我呀!」

  「哈哈哈,你上当啦,我在这边!」

  「这儿这儿……你瞎撞什么呀?姐姐在这里呢!」

  宽敞的操场上,几十名美人犬女战士嘻皮笑脸地跳跃着、起哄着,故意发出
各种声音,被她们包围在中间的,赫然是已经「变身」的夜莲!

  她舒展着一双黑色的肉翼,一会儿迅疾地飞向半空,一会儿又落下地来呼呼
横扫,乍看之下就好像电影里威猛的蝙蝠女侠,一举手、一投足都造成凌厉的声
势。

  但是再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赤裸的胴体上伤痕萦萦,动作狼狈而笨拙,不
是一头撞到山壁,就是挥翼向空旷无人之处乱打乱扫,甚至连落地的位置都找不
准,一不小心就摔个四脚朝天。

  「瞎蝙蝠又啃泥了!哈哈,这姿势真漂亮!」

  「小心!她已经气疯了,要拼命了!」

  「拼命也要看得见对手啊,就凭她这样,嘻嘻,跟鬼拼去吧!」

  此起彼伏的嘲笑声,从各个不同方向纷纷传来,犹如尖刀般剜着夜莲的心,
令她怒发如狂,恨不得将这些不要脸的「狗女」撕成碎片。

  少废话,有种就别躲来躲去!

  夜莲拼尽全力地喊着,但话到喉咙口就完全嘶哑了,只能发出类似母兽的「
荷荷、荷荷」声。她的嗓音已经被腐蚀性药液毁掉了,眼睛也因长时间处于「昼
盲」状态,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可怜的瞎子,一个真正的瞎子!因为就连赖以「看」
世界的超音波定位能力,也都彻底消失了。

  这是一种完全黑暗的感觉,令夜莲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假如她不
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霸王花,只是一般的女警,这时候早就已经崩溃了。

  这几天她尝尽身为盲人的屈辱,做什么事都只能靠摸索,无论是迈步走路还
是振翼飞行,都处处碰壁。战斗时就更不用说了,以前她只是寡不敌众才会输给
狗女们,至少还算输得漂亮,现在则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尽情捉弄她,简直把她
当成小丑般肆意羞辱。

  「汪汪、汪、汪汪!」

  东、南、北三个方向突然都有清脆的犬吠声响起,夜莲本能地向西面闪开,
同时循声挥拳、飞踢、环扫,四肢和双翼配合得十分精妙,整个攻势一气呵成!

  可惜的是,缺乏视力的协调,再巧妙威猛的招式都会沦为笑柄。

  强劲的风声中,夜莲蓦地惊觉拳脚肉翼全部都打空了,接着背心、臀部、后
颈多个部位同时剧痛,被悄无声息掩上的偷袭者狠狠咬中了。

  不好,又是「声东击西」!

  夜莲急怒攻心,忍痛奋力反击,但另外四、五名美人犬战士已一拥而上,不
只灵活地掩护了战友,还令夜莲身上又添加了好几道爪痕。

  很明显,经过这几天的实战演练,她们不仅身手进步神速,战术运用也愈来
愈熟练了。就算夜莲没有瞎,也只能多支撑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免不了惨败。

  只听到「劈里啪啦」的开揍声不绝于耳,打得兴起的狗女们纷纷冲了过来,
你抓我咬她拉扯,开始对夜莲进行新一轮的围殿。

  失去还手之力的夜莲只能苦苦忍耐着,心里的愤怒和沮丧感互相交织,令她
第一次产生了无生趣的念头。

  但就在这时,正在痛打她的美女们忽然不约而同地停了手,然后周围的嘲笑、
起哄声也都骤然消失,所有人仿佛在一瞬间接到命令似的,一起安静下来,整座
操场眨眼间鸦雀无声。

  夜莲反倒一时反应不过来,艰难地蜷曲在地上喘息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几秒钟后,只听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女子嗓音从操场另一头传来。

  「出什么事了?你们在这里干嘛?」

  没有人回答她,四下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怎么都不说话?真真呢,她在哪里?」

  陌生女子的声音又近了一些,显然是正在走过来。

  「我……咳咳……我在这里呢。冰姨……咳咳……您怎么出来了?」

  被点名的真真慌忙应声回答。身为美人犬团的团长,她刚才并未参与战斗,
一个人在外围边享用点心边观战,此刻嘴里还满含着食物,一说话就差点呛到。

  「房间里太闷了,我出来散散步。」

  被尊称为「冰姨」的女子幽幽叹了口气,仿佛有说不出的惆怅:「无意中听
到这边吵得厉害,就过来瞧瞧,你们是不是在打人呢?」

  「没有、没有!姐妹们刚才在练习格斗,大家是打着玩的,呵呵,不是真的
打啦。」

  真真总算咽下了食物,陪笑着迎上去信口撒谎,同时右手藏在身后悄悄做了
个手势。

  其余的狗女们立刻心领神会,一边纷纷连声称是,一边自觉地组成人墙挡在
夜莲身前,企图遮住视线。

  冰姨淡淡一笑:「不要骗我,我已经看见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孩是谁?」

  这时她已经走到更近的距离,夜莲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她说的每一个字,那
是一个轻柔、动听而低沉的嗓音,乍听之下是陌生的,但好像又有熟悉的感觉。

  「她啊……嘿嘿,这个嘛……她是……呃……」

  被当场拆穿的真真十分尴尬,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们都让开。」

  冰姨仿佛等得不耐烦了,声音虽然还是很轻,但语气已变得严厉。

  「不行啊,冰姨。她……呃……她是危险人物,谁靠近她都会被攻击的!」

  真真急中生智,想出一个理由,压低声音继续撒谎。

  「她眼睛瞎了,可能是受刺激过度,精神也出了问题。主人好心把她带回来
医治,她却一直发疯般骂人、打人,说什么也不肯配合治疗,还逃到这里来寻死
觅活。我们费了好大的劲都捉不住她,大家也是没办法,出手就稍微重了一点,
其实我们被打得更惨呢。」

  美人犬们也都异口同声地附和,有人还夸张地呼痛起来。

  「是啊、是啊,我头发都被扯掉了!哎呦、哎呦……痛得要命!」

  「还有我,刚才被她踢了一脚,冰姨您看,胸口都乌青了一大块!」

  「我才倒霉呢,被她当面抓了一把,您瞧,皮都抓破了!」

  七嘴八舌的诉苦声四处响起,倒也颇为逼真。因为狗女们虽然也是转基因人,
但却不具备霸王花的超级癒合能力,所以表面上看,身上确实多多少少都有伤痕。

  当然这些伤痕绝大部分都是夜莲变盲之前造成的,但不仔细看也难以分辨是
新伤还是旧伤。

  冰姨仿佛并不意外,「嗯」了一声说:「真真,你带她们去包扎一下。这女
孩叫什么名字?我来跟她谈一谈。」

  「没什么必要吧,冰姨!」

  真真慌了手脚:「她要是突然发狂起来,连您也一起打了,主人会骂死我们
的。」

  「没关系,我会掌握分寸的。你们让开吧。」

  真真无可奈何,只得招呼狗女们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夜莲就倒卧在操场正中,肉翼已经收起,赤裸的娇躯遍体鳞伤,虽然正以很
快的速度复原,但大大小小的青肿、血痕,还是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夜莲本能地察觉有双明亮透澈的眼睛在打量自己,虽然她处于全盲状态,但
是心里却泛起一种被人逼视的感觉,仿佛一切秘密都被一览无遗。

  她下意识地挣扎着坐起,空洞的眸子里流露出警戒。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别紧张,她们不会再打你了,咱们聊聊,好吗?」

  夜莲咬紧牙关,一声不响,她的喉咙被烧坏,根本就无法说话,最多只能发
出一些简单嘶哑的振动音节。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想帮你。」

  冰姨耐心地安慰着她,声音里仿佛有种能令人镇静的力量。

  夜莲再次闪过怪异莫名的念头,对方似乎是一个熟悉的亲人,好像已经认识
很久了。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真真她们……会对她这么恭敬?而且她自称不是坏人,
听起来不像开玩笑,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黑暗的魔窟里除了擒兽男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好人」的力量
存在?她是来解救我的「救星」吗?

  冰姨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夜莲答话,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看得出,你是个骄傲的女孩。」

  她淡然微笑,仿佛在回忆陈年往事:「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宁愿死,也不愿意求人保护。那时我无比自信,认为单枪匹马就能解决世上所有
难题,也相信正义一定能战胜邪恶……」

  夜莲静静地听着,虽然不太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却不由自主地对这位冰姨
充满好感,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无法解释原因。

  她正想尝试着进行沟通,但真真却突然奔过来,小心翼翼地打断了话头。

  「冰姨,您离开房间太久了,主人要是知道,会不高兴的。」

  「啊,是吗?」

  冰姨似乎吃了一惊,声音第一次流露出忐忑:「已经多久了?我……我忘记
时间了。」

  「仪器显示是二十七分钟,马上就要到主人规定的半小时了。」

  「这么快?我感觉才十几分钟而已。」

  冰姨似乎很踌躇,喃喃自语道:「我很想跟这个女孩聊聊,今天破例一次,
主人该不会怪我吧……」

  「主人那么爱冰姨,当然不会怪您,但会拿我们出气,一定会惩罚我们的。」

  真真含泪说着,忽然跪了下来,狗女们也都跟着跪下,连连向冰姨磕头恳求。

  「惩罚!唉,惩罚……我倒希望主人能狠狠惩罚我一次。以前他……天天都
要惩罚我的,许许多多的花样,永远用不完,精力旺盛得让我吃不消……」

  仿佛被催眠似的,冰姨的声音又变得低沉而幽怨,就像沉浸在一个永远无法
醒来的梦境里。

  「现在他总是说忙,有时候好几天才露面一次,我好怀念过去的日子,怀念
他霸道的惩罚,好怀念好怀念……」

  夜莲听着这些对话,全身一片冰凉。刚涌起的希望一下子被砸得粉碎!

  原来她也是擒兽男的人!哈,我真是太天真了……她根本就是个对他忠心耿
耿的性奴!充其量是个高级一点的性奴罢了。

  想到这里,夜莲怒不可遏,所有好感、亲切感都瞬间蒸发了,转而变成浓烈
的杀机!

  毫无疑问,这位冰姨一定很受擒兽男宠爱,刚才狗女们说的话和她自己的呢
喃,都是最好的证明,绝对不会有错的。

  既然杀不了擒兽男本人,那就杀了他最宠爱的性奴好了!这样也能给他造成
沉重的打击,也算报了毁声瞎眼之仇!

  这个疯狂的想法才刚产生,就立刻不可抑制了!夜莲深呼吸了一口,感觉被
痛殴的伤处已大致复原,全身都充满因愤怒而激发的超强潜力,几乎已经接近平
时的颠峰状态,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一击!

  也是唯一的一击!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能一击即中,真真她们会马上
冲过来保驾,一个盲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再有机会第二次出手了!

  于是夜莲强迫自己沉住气,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四周的一切动静,暗中等待着
最佳的发难时机。

  「二十八分钟了,冰姨!」

  只听真真焦急地催促:「求求您赶紧回房间吧,姐妹们可以抬着您飞奔回去,
现在还来得及!」

  「呵呵,你还想得挺周到。」

  冰姨黯然苦笑一声,意兴阑珊地说:「好吧,不为难你们了,我这就回去。
不过我还是想跟这个女孩谈谈……这样吧,把她也带到我房间来。」

  真真和狗女们都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不肯答应,又纷纷「苦口婆心」地劝说
起来,现场顿时闹哄哄地乱成一团。

  「我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你们都太夸张了吧……这个女孩从刚才到现在都这
么安静,我看她不像是会发狂的人。」

  冰姨仍坚持己见,边说边又向夜莲走近一步,大概是要再次仔细地观察她。

  机会终于来了!

  夜莲发出一声嘶哑的厉叱,整个身躯猛然从地上弹起,巨大的黑色肉翼眨眼
间伸展而出,挟带着一股劲风交叉横扫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双翼互相合拢,端端正正地击中
一具丰满、柔软而光滑的胴体。

  成功了!

  夜莲心中充满报复的喜悦,虽然她看不到对方中招后的状况,但不用看也知
道必死无疑。

  这是她最强的招数,叫做「合翼绝杀」。施展出来就好像在打苍蝇,又快、
又准、又狠!区别只在于苍蝇是被两只巴掌拍击,说不定还能从指缝间逃生。而
被这招攻击的目标是被最有劲的翼手击中,不仅绝对没有逃生的可能,而且下场
往往比苍蝇更惨不忍睹。

  不过这招只能在变身以后施展,而且要是对手灵活躲过的话,互相击中的双
翼反而会剧痛难耐,要半晌才能恢复战斗力,所以夜莲平时绝不轻易使用,只有
到了最有把握的关键时刻,才会用来骤然发难!

  时间仿佛突然停顿了,操场又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真真和狗女们全都吓呆了,一个个都像中了定身法似的,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更别说过赶来救援了。

  夜莲闷哼一声,心想自己实在高估了这群人,虽然她们经过这段时间的「强
化急训」,战斗水准突飞猛进,但危急关头的应变能力却是无法速成的,仍然远
不能和霸王花相提并论。

  「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主人」了!」

  心中的想法冲口而出,夜莲低头对着双翼夹拢的冰姨说出这番话。当然她发
出的只是「荷荷、荷荷」的嗓音,听起来无比怪异。

  然后她松开翼手,准备好听到对方遗体「扑通」跌倒的声音,但惊人的事情
发生了,足足过了好几秒,对方都没有跌倒!

  「唉,原来你真的会发狂,出手这么狠!」

  随着一声轻柔的叹息,熟悉的嗓音还是照常飘进耳中:「我又看错人了,难
怪主人经常嘲笑我胸大无脑……难怪……」

  夜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实在太骇人了!

  要知道,无论是机械改造战士还是超级生化人,遭到「合翼绝杀」后有百分
之九十九都会当场毙命,即便是其他霸王花成员,除了龙妖婆之外,恐怕也没有
人敢硬挨这一招。

  可是面前这个叫冰姨的女人被这一招击中后,居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
像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至少从声音中听不出半点痛苦,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
蹟!

  「冰姨!」

  到这时真真她们才终于回过神来,人人大惊失色,纷纷尖叫着奔了过来。

  夜莲又发出一声哀鸣,不甘心地纵身跃起,两条光裸的美腿在半空中形成交
剪之势,闪电般袭击向冰姨刚才立足之处。

  这是她的另一杀招「夺命剪刀脚」!惨死在她双腿下的敌人同样不计其数,
她不信这一招也会失灵。

  美人犬们都愤怒地狂吠起来,争先恐后地扑向夜莲又咬又抓,但已经来不及
了。

  只见两道漂亮的弧线倏地划过,准确地夹住冰姨的肩颈要害。

  真真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这次难逃大劫了,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夜莲的心却在一瞬间沉到脚底,因为她发现这一击又是徒劳无功!对方的躯
体好像突然间抽去所有骨头,变得丝毫不受力,那是一种真正「柔若无骨」的感
觉,已经超越人类体能所能达到的极限。

  变身!她也会变身!

  夜莲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钟,她只觉得一股极其强大、不可抗拒
的力量涌来,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般远远抛了出去,脑袋撞到坚硬的山壁。

  「你就这么恨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唉,为什么我想帮助的女孩,最后
都会把我当仇人,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夜莲最后听到的两句话,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和疑惑,没等
她仔细琢磨,一股剧痛袭来,她身不由己地晕了过去。

  而扑来救驾的狗女们则收势不迭,互相碰撞在一起,滚在地上激起不少尘土。

  等她们忙乱地爬起身时,发现刚才还站在眼前的冰姨已经远去,背影正好消
失在升降机的入口处。

            请续看《艳兽都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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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艳兽都市05
作者:秦守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2011/10/20

内容简介:

  红棉被带往夜莲囚室,希望她能游说夜莲臣服擒兽男,并接受「治疗」。两
人商量过后,决定虚与委蛇。同时,红棉从真真口中得知,原来她们霸王花并非
独一无二,世上竟然还有与她们融合相同基因的同类……

  白鸟薇从洪巖那里得到一部小说电子档,其中情节赫然是她母亲的生平经历。
两人为了追查多年前的真相,来到发表小说的陈主编家中,没想到陈主编早已身
亡,而暗处还躲着一位蜘蛛女,正对他们虎视眈眈……


目录:(三十九)-(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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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钤……」

  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足足过了四、五分钟后,一只手才无奈地抓起话
筒。

  「哪位?」

  怒气冲冲的语声从洪岩噪子里送出,一堆「三字经」已经到了嘴边,随时准
备开骂了。

  「你怎么搞的嘛,接个电话都这么慢?」只听白鸟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火气似乎比他还大:「是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座机一直不接,手机
又关机,我差点都要冲到你家去找你了。」

  「小姐啊,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我戴着耳塞睡得正香呢,怎么知道你会这
个时间打来啊?」

  洪岩几乎叫了起来,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凌晨三点半。

  「嘿,做记者的不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吗?再说我现在好歹是你的客户耶,
只要我高兴,任何时间都可以打给你。」

  白鸟薇振振有辞地驳斥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洪岩就算看不到也能想象
得出来。

  他只能举手投降,苦笑说:「好、好、好,你愿意打来最好啦,我本来就很
乐意当你的应召男郎,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你是要陪聊呢?还是陪吃陪喝?」

  「少贫嘴啦!」这次白鸟薇没有被他逗笑,反而郑重其事地说:「深更半夜
吵醒你,我很抱歉,不过我真的有急事要问你……本来我想等到天亮再问,但这
个问题已经困扰我整个晚上,我翻来覆去半天都睡不着,实在等不下去了……」

  「哦,是什么问题啊?把你急成这样?」洪岩也立刻正经起来,认真地说:
「电话里谈方便吗?要不然我现在出去见你好了。」

  「不用了,出来还要半天,还是在电话里问吧。」白鸟薇停顿了一下,很急
促地直接进入正题:「你上次说,我其实是「巨乳奸魔」的女儿,我只是想问你,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你有证据吗?」

  洪岩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你该不会是闲得无聊,想
找个借口再揍我一顿吧?」

  「拜托,想揍你还需要找借口吗?随时都有大把机会送上门来!」白鸟薇没
好气地说:「我这次是诚心诚意向你请教这个问题,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对我
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除非你撒谎骗我,否则我干嘛要揍你啊?」

  「你上次好像也是这样说的耶!」洪岩泛起一种无力感,苦笑说:「结果还
不是莫名其妙生气了,又把我打得住进医院。」

  「对不起啦,我发誓这次一定、一定不会了!而且你现在又不在我身边,想
揍也揍不到呀。」

  白鸟蔽软硬兼施,又是道歉,又是恳求,一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样子。

  「怕了你了!好吧,我说就是了,不过你真的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对你来说,
可能会是晴天霹雳呢。」

  「嗯,你就放心说吧,我准备好了。」

  白鸟薇显然是在尽力控制着自己,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发颤。

  洪岩叹了一口气,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许久都没有开口。

  「喂、喂、喂,你怎么还不说话?哑巴啦?」

  白鸟薇忍不住催促起来,看来今晚要是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就再也别
想挂断电话休息了。

  洪岩忽然灵机一动,说:「小薇,这件事满复杂的,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
我这里有一本书,详细记载了很多有关「巨乳奸魔」的第一手资料,你只要看完
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认为你是奸魔的女儿了!」

  「哦,还有这样一本书?你怎么不早说呢,我现在就到你家去拿。」

  「不用、不用,这本书有电子版,我现在就寄到你的信箱,你先耐心地看一
遍,有不懂的地方我们再讨论吧。」

  「好,那我就等你的邮件了。」

  两分钟后,洪岩坐在电脑前,操纵游标打开文件夹,找到一个被制作成古朴
电子书的档案,他将档案上传到自己的信箱,然后点击了「发送邮件」。

  「嘿嘿,上百万字的篇幅,你就慢慢看吧,我正好美滋滋地睡一觉。」洪岩
自言自语地微笑着,打了个呵欠,关掉电脑后躺到床铺上,不一会儿就发出缓慢
而平稳的鼾声。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有许多间囚室。

  一眼望去,走廊的尽头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到究竟有多长,只能瞥见每间囚
室的门上都有一组编号,视线所及的三十几间囚室里,都隐约亮着昏暗的灯光。

  红棉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所住的那间囚室,发现门上也有一组编号:D
—165——36。

  她当然知道这组编号的含义,表面上不过是她的胸围、身高和臀围数据,但
掌握霸王花机密的人都清楚,这组编号是一种衡量标准,代表她是「均衡型」的
女特警。

  除了编号之外,门上还刻着一朵鲜须的红棉花,形状与她惯用的暗器一模一
样。

  「别东张西望啦,快跟我走吧。」

  在前面带路的真真回头瞪了她一眼,双眼充满警戒,显然对她十分不放心。

  红棉急忙加快脚步跟上,低着头假装目不斜视,其实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所
经之处,沿途经过一间又一间的囚室,看上去都是空着的,至于编号则是有的有,
有的没有。

  不过令红棉暗暗吃惊的是,有好几个门上的编号看上去很眼熟,而且也刻着
不同的图案,有芙蓉、百合、海棠、蔷薇……甚至,其中一间囚室的门上赫然刻
着「龙舌兰」的图案,色泽娇艳欲滴。

  难道……这里居然为所有姐妹都准备好囚室了,连龙妖婆都不例外?

  红棉感到一股寒意,如果是一个多月前,听到有人夸口说能一网打尽所有女
特警,她绝对会嗤之以鼻,但现在她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看见整队霸王
花全数覆灭的悲惨结局。

  「喏,你的好姐妹就在这里。你好好劝一劝她吧。」

  真真在一间囚室门前停下脚步,边说边用电子钥匙打开刻着「莲花」的室门。

  红棉毫不迟疑地走进去,「砰」的一声,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了,极其明亮的
灯光,照耀得让她几乎睁不开眼,过了好几秒才逐渐适应过来。

  只见全身赤裸的夜莲背靠墙壁站立,圆睁着一双空洞、悲愤的眸子,正侧耳
倾听这个方向的动静,神色充满敌意。

  「小叶!」

  红棉激动地叫了一声,大步奔过去,夜莲也全身震动了一下,双眸立刻有了
神采,踉跄地迎上来。

  两名霸王花女特警互相搂抱在一起,同样一丝不挂的躯体贴得紧紧的,脸上
都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

  「小叶,都是我不好,害你被折磨得这么惨!」红棉第一句话就哽咽了,语
气里充满自责、羞愧和悲痛。

  夜莲惨然一笑,嗓子里挤出嘶哑的「荷荷」声,足尖在地面上轻轻踏了几下。

  红棉点点头,也用足尖轻踏着地面,然后扶着她,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

  这是所有霸王花成员都能熟练掌握的一种沟通方式,被她们戏称为「花之语」,
主要是靠敲击发出声音的快慢、节奏来交流,与「摩斯密码」的原理差不多,但
却更加简便有效。

  接下来的时间,两名女特警迅速稳定情绪,使用「花之语」匆忙交谈起来。

  她们先把各自的遭遇说了一遍,当夜莲听说红棉断肢重生时,惊讶得不得了,
抓住她的两条手臂摸了又摸,好半天后才确信这是一双纯天然的手臂,不是用接
驳手术移植的仿真假肢。

  而红棉听夜莲说起神秘女子「冰姨」时也是耸然动容,尤其是当她听到这个
「冰姨」身受重击却毫发无损,而且一招就能打晕夜莲时,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连连说这怎么可能,简直太夸张、太违反常理了。

  「没夸张,我一点都没夸张。」夜莲焦急地说:「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
冰姨」居然也能变身!虽然我看不见她变成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低等
的狗女,也不是我们现役霸王花中的任何一个物种。」

  红棉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面色煞白地问:「小叶,如果我们两个联手,
你看能打得过这个「冰姨」吗?」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强大、更深不可测的对手,就算是龙妖婆
本人和她打,恐怕都不一定能赢。」

  「天!一个擒兽男再加上一堆狗女,就已经够我们受的了!」红棉抱头呻吟
起来:「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冰姨,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也未必。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擒兽男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冰姨虽然
厉害,但她受到严格规定,必须待在某间房间里,出来散步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
时。我们只要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收拾掉真真她们,然后再合力
跟她一拼,也未必会输。」

  「嗯,小叶,你说得对,不过你要先把眼睛和嗓子治好,咱们两个都要恢复
到全盛状态,才有机会搏一搏。」

  「治好?你说我……还能治得好?」

  「当然能呀!我截掉的手臂都能再生,你受损的器官也一样能够复原,我们
霸王花本来就有这种潜能,只要能进入更高层次的「进化」阶段,我们的力量还
会大大增强呢。」

  夜莲的心跳顿时加快,神色十分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用足尖敲击着地面。

  「可是你刚才说,要「进化」就要接受擒兽男的调教,每天都要在「虚拟实
境」里放纵欲望,我总觉得有点不妥……」

  「没办法,在这个阶段,只有发情才能激发我们的潜能,我的手臂就是这样,
平时软绵绵的不中用,但强劲的臂力会伴随性欲一起产生,在高潮时全身都会充
满前所未有的力量,确实感觉比以前更上一层楼。」

  夜莲是很少脸红的人,在所有霸王花成员中,她是最「酷」的一个,从来没
有人见过她害羞,可是此时此刻,听到好姐妹大谈特谈「发情」和「性欲」,她
却不由自主地感到脸颊火辣辣的,心里涌起一种既期待却又羞耻的复杂情绪。

  「阿绵,你……你真的确定我的眼睛、嗓子都能完全康复吗?」

  「我相信可以,要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被叫来游说你了!」

  「什么?游说我?」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被带来跟你见面?真真对我说,这是擒兽男亲自下的
命令,要我过来劝你投降,乖乖当他的性奴。她说,只要你肯臣服,治好你易如
反掌,还说你的潜力比我好,所以整个疗程会比我的断肢重生更加简单。」

  「嗯,我明白了。」

  夜莲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仿佛很振奋,一会儿又颓然坐下,
无声地摇头,显然是在激烈的思想拉锯中。

  红棉忍不住说:「小叶,咱们暂时屈服只是权宜之计,龙妖婆训练我们的时
候不是也说过,身为霸王花应该把任务放在第一位,必要时候应该能屈能伸……
不过,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很难,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介意……真的,你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不是啦!阿绵,我不是不愿意啦,只是……」

  夜莲欲言又止,似乎在担心什么,但她没有再说下去,片刻后突然再次站起
身,脸上露出坚决的表情。

  「好,就这么决定了!发情就发情吧,调教就调教好了!反正都是要被凌辱,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豁出去拼一拼!」

  红棉悲喜交集,紧紧握住好姐妹的手,两人都不需要再说话,也无需用「花
之语」

  沟通,彼此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情。这是霸王花成员之间特有的默契,正是靠
着这分默契和信念的支撑,她们才能一次次从绝境中反败为胜。

  半分钟后,红棉放开夜莲的手,走到囚室门边敲了敲。

  外面的真真立刻打开门将她放出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搞定了没有?」

  红棉「嗯」了一声:「她同意了,不过你要保证,她真的能彻底康复哦!」

  「放心啦,主人今晚就会开始治疗了,他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真真一语双关地调侃着,用电子钥匙锁好门,伸手挽住红棉的胳膊,态度亲
热多了。

  「走,到我房间去,我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送给我的?」

  「是啊,你真心诚意向主人臣服,还愿意帮助游说夜莲,你立功啦!咱们以
后就是好姐妹了,应该互相多多关照才对。」

  「我怎么配当你的姐妹?」红棉不冷不热地给了她一个钉子:「别忘了你是
团长耶,指挥着几十个人,我们将来都是你的手下,见了面是要向你敬礼的。」

  「哎呀,别说笑了,你们的本事都比我大,哪有可能做我手下?」真真难得
脸红,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美人犬军团」的团长,主人说,将来你们每人
都会指挥一个军团,大家都是团长,是平级。」

  「是吗?主人想得真周到,连军衔都安排好了啊,该不会是光杆司令吧!」

  「当然不是,听说很快就会有一大批姐妹加入咱们了,这里会愈来愈热闹。
到时候你啦、夜莲啦,都会负责指挥你们的同类,人数迟早会超过我带的团。」

  红棉一惊:「同类?什么意思?融合壁虎DNA的转基因人,我是唯一一个,
夜莲也是唯一一个蝙蝠女,我们哪有什么同类?」

  真真神秘一笑:「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呵呵,这也难怪,等以后有机会,你
自己问主人吧。」

  红棉满腹疑寳,愈想愈是骇异,听真真的语气,这世上除了试验失败品「狗
女」

  之外,还有大量转基因人存在,而且分别融合了跟自己、夜莲的相同基因,
是拥有相似能力的「同类」。

  不过问题是,龙妖婆明明说过,她们每一个霸王花成员都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核战之后,转基因技术虽然有了重大突破,但核辐射蔓延全球,所有动物的
基因都被污染了,并或多或少发生一些变异,而人体偏偏只能融合最「纯净」的
动物基因,否则就会像狗女们那样迅速衰竭、死亡。

  幸好战前政府有实行一个「方舟行动」,将最优秀的科学家送入地下掩体,
同时带进各种飞禽走兽作为「种子」,这些动物侥幸逃过了核污染,成为战后唯
一的「纯净」基因来源。

  不过当时政府的原意并非是为了做转基因试验,只是纯粹出于保留物种的考
量。

  战后发现地面上的动物虽然受到污染,但似乎不是很严重,而且自然繁殖几
代后,更是大大减轻变异的可能性,因此就没有再特意去照顾那些「纯净」的动
物,任凭它们一一寿终正寝。

  等军方重新对转基因研究产生兴趣时,却再也找不到活着的「纯净」动物了。

  为此亚联盟政府曾经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世界各地进行地毯式搜索,但
都一无所获。

  最后多亏一位曾经参加「方舟行动」的生物学家,他躲在地下掩体期间,凑
巧抽取过若干动物的细胞做研究,还残留着不到二十枝试管,分别保留着不到二
十种动物的「纯净」基因,就是靠着这些珍贵的种子,转基因试验才终于成功,
于是有了今天的霸王花女特警。

  可惜的是,一枝试管的剂量只能用一次,所以理论上来说,每个霸王花成员
都是不可复制的「独苗」。

  现在突然听说世上还有其他「同类」存在,对红棉而言,自然是无比震惊的
消息。

  一时之间,她颇有遍体生寒的感觉,那种不祥的、令她恐惧的预感更加强烈,
但又说不清究竟是在恐惧什么。

  「发什么呆呀?走啦!」

  真真的嗔怪声打断红棉的思绪,她勉强一笑,只得暂时收拾心情,迈着沉重
的步伐跟着真真沿着走廊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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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我一步一步走向夜莲,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子发笑,感觉有点傻,但我喜欢模仿我的偶像,记得当
年他就是这样子笑的,很迷人。

  夜莲显然不觉得迷人,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反感极了,她用一双失去焦距却
写满愤恨的眸子瞪着我,侧耳倾听着我的一举一动。

  随着我和她的距离逐渐缩短,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胸脯开始起伏,满脸警戒
的表情,拳头握紧又放松,然后再握紧、再放松。

  我一直走到她面前三尺处才停下,淡淡说:「你是想打我,还是想求我?」

  夜莲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咬着嘴唇,眼神充满屈辱和痛苦。

  我又紧逼追问:「想打架还是想治疗?你自己说吧!」

  她几乎快把嘴唇咬出血了,却还是一声不响。哦,我差点忘了,她的嗓子毁
掉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如果想打架,就放马过来,想治疗的话,现在就给我跪下。」

  夜莲轻微地颤抖起来,神色愤怒到极点,要一名骄傲的霸王花女特警向罪犯
下跪,绝对是莫大的羞辱。

  她的双拳已经捏得「格格」作响,但却始终没有打出来,并且开始流露出悲
哀之色。

  我心中有数了,冷冷说:「又不打,又不要我治疗,那我走了。」

  转过身,佯装向门口走去。

  夜莲立刻着急了,几乎是本能地跨前一步,差一点就撞进我怀里。

  我提高嗓音:「我再问你一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跪不跪?」

  夜莲不敢再倔强了,俏脸一阵青一阵白,心中的挣扎与矛盾表露无遗。

  我怒喝:「跪下!」

  在我强大的气势威逼下,她终于挺不住了,双膝一软,无可奈何地跪了下来。

  「对嘛,这样才乖。」我奚落地说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不忿地躲开了,
眼眶里涌起羞愧的泪光。

  「来,先给你点甜头尝尝。」

  我从甲胄里取出一只装满橙色液体的小瓶子,拔去塞子后凑到夜莲嘴边。

  她犹豫着不肯张开嘴,双眸中都是疑问,显然是想问我这到底是什么。

  「喝下去!」我简短地发出命令,故意不跟她解释,必须从现在起就让她养
成习惯,只要忠心耿耿地执行命令就够了,不该问的时候,哪怕半个字都不敢多
说。

  夜莲只得伸手接过瓶子,先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然后终于下定决心赌一把
似的,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室内鸦雀无声,我一声不响地站在原地,她也一直保持
着沉默。

  大约五、六分钟之后,夜莲突然面露异色,接着咳嗽起来,刚开始还咳得很
小声,后来咳得愈来愈大声,也愈来愈剧烈,她忍不住手捂脖子,样子十分痛苦,
好像咳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我还是不出声,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咳了半晌,脸都胀红了,蓦地弯下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淤血,然后她喘
息着,抹去嘴角的血渍,总算停止了咳嗽。

  我满意地说:「很好,这些坏死的细胞吐出来,你的嗓子就修复一半了,现
在你已经可以说话了。」

  夜莲似乎难以置信,憋了一会儿后才试探地开了口,先「喂」了两声。

  接着她惊喜地颤声说:「说话……啊,我真的……可以说话了!」

  这两句话很沙哑,远不如她从前的嗓音好听,但毕竟是恢复了正常的语言功
能。

  我微微一笑:「你发出超音波的能力也复原了三成左右吧,你现在可以隐隐
约约「看」到我的轮廓了,对吧?」

  她点了点头,眸子里已经浮现希冀的神采,不再是空洞而失去焦距的感觉了。

  我又从甲胄里取出一枝针筒,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要完全康复,还必须把
这里面的「奈米机器人」注入你体内,每天一针的剂量,一个月以后就差不多了。」

  夜莲的眼神更亮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中的针筒,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
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叫我主人,求我。」

  夜莲的脸又红了,一咬牙,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主人,我求你治好我的
喉咙,求你!」

  我哑然失笑。搞什么嘛,这语气听不出半点恳求的意味。

  「咯咯」一声,甲胄裆部出现一道裂口,一条粗长的肉棒应声弹出,几乎碰
到夜莲的脸颊。

  「含进去!」我命令道:「小心别碰到牙齿。」

  夜莲霍然抬头,神情充满挑衅:「我从来没试过,不懂怎么小心,要是咬伤
它,你可别怪我哦。」

  我冷冷一笑,左手抓住肉棒,右手将针筒插进根部。

  夜莲失声惊呼:「你干嘛?」

  「这些「奈米机器人」和你的DNA有冲突,只要接触到你的血液和唾液就
会完蛋,哪怕半点都不行。所以既不能口服,也无法注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
另一根「试管」,直接喷洒到你的喉咙口!」

  「另一根试管?」夜莲愕然重复着,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好详细解说:「笨蛋,连这都不懂?我把奈米机器人注入我的阳具了,
只要你先用小嘴让它爽翻天,再尽可能深深含进去,让龟头顶住你的咽喉伤处射
出来,问题就解决了!」

  「你!」

  夜莲气得面青唇白,像是恨不得杀了我,我却竭力控制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哈哈,这当然是我胡诌的,针筒里只不过是营养液罢了,我刚才也只是作势打针,
其实根本就没伤及心爱的棒棒。

  「含,还是不含?随便你!」我阴阴笑着,摆出无所谓的姿势。

  夜莲反倒迅速平静下来,脸上是一种毅然决然的悲壮表情,低头张嘴,很干
脆地将整个龟头都含进口中。

  我满意地笑了,这个骄傲、爱扮酷的蝙蝠女,也步着红棉后尘向我屈服了,
不管她心里是不是真正想屈服,只要踏出第一步,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由于这根肉棒太过壮观、粗大,夜莲虽然尽力张大嘴,一开始也只能含入小
半截肉棒,她紧紧抿住双唇,头部开始做着单调的机械运动,借来回套弄的惯性
愈含愈深,同时还伸出一只手,托住两个阴囊揉弄起来。

  「不错嘛,你还挺会口交的。」我随口赞扬一句。看得出来她有一定的经验,
虽然还没达到性爱老手的熟练程度,但至少懂得如何避开牙齿的伤害,尽可能地
带给男人快感。舌尖也十分配合,很主动地舔着龟头,先是在敏感的侧棱周围上
下游走,接着又灵活地刺激起马眼。

  「嗯嗯……应该叫红棉跟你好好学一学……」我一边享受着她的服务,一边
调侃:「红棉还要到虚拟实境接受口交训练,你倒是可以直接毕业了。」

  夜莲恍若未闻,只顾埋首于我的胯下,专心致志地吸吮、舔弄着肉棒,好像
恨不得赶紧把奈米机器人吸出来,其他一切都无暇顾及了。

  片刻后,她的头部摆动得愈来愈快,唇舌也更加卖力吸吮,以至于发出了「
嗤溜、嗤溜」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少许口水,脸颊因塞入肉棒而鼓了起来,看上
去很是淫荡。

  和之前站在格斗场上的那个蝙蝠女,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感觉很爽——不是生理上的爽,而是心理上充满征服的快感——母兽就是
母兽,不管表面上装得多么骄傲,潜意识里都会有被驯服的渴望。

  我微微弯腰,两手探到她胸前,肆意把玩着赤裸的乳房。

  她并不是波霸,但奶子也还算饱满,尺寸是C罩杯,正好能一手一个掌握住。

  我有点遗憾,这种尺寸是无法打奶炮的,不过「敏捷型」的女特警本来就不
以胸围着称,最值得注意的是一双美腿。

  以我的眼光来评判,夜莲这双美腿可以打九十五分,几乎不比专业的美腿模
特儿逊色,虽然她此刻跪坐在地,姿势不利于展现流畅的腿部曲线,但大腿肌肉
被挤压后,反而有着更加夸张的浑圆结实感,而小腿也显得更加匀称修长。

  我忍不住抬起左脚,冰冷的金属鞋尖轻触着她的膝盖,沿着其中一条光洁的
美腿缓缓滑动,就像手掌在恣意爱抚着情人。

  凉意的侵袭,令夜莲轻微打了个寒噤,双腿反射般绷紧,雪白的大腿肌肤上
冒出一粒粒鸡皮疙瘩。

  这种防卫的本能令我的征服欲更加炽烈,冷哼一声,鞋尖索性硬生生挤进她
的双膝之间,强行将跪着的两条大腿分开。

  如果换成普通女人,在这种下跪状态下分腿很容易就会跌倒,或是身体歪斜
无法继续为我口交。但夜莲却以惊人的平衡能力兼顾了二者,一边继续「嗤溜、
嗤溜」

  舔吸着肉棒,一边以膝盖为圆心磨蹭着地面,小腿和大腿伸展开来,巧妙地
变成「一字马」的姿势,两条美腿向左右分开到极限,几乎成为一条笔直的直线。

  「哇,这个动作很高难度耶!你练过体操吗?」

  我由衷地赞叹着,胸中的欲火更加高涨,能玩弄这样一双韧性极佳、灵巧无
比的美腿,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夜莲却面红耳赤,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头部上下运动得愈来愈快,秀发在脑
后甩来甩去。显然她是希望我赶紧爆发、赶紧结束。

  我当然不会如她所愿,阴笑着将鞋尖移向「一字马」的正中央,这样的姿势
令她的禁区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轻而易举就顶到私处。

  夜莲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在我严厉的眼神下,她马上识趣地放弃反抗,
任凭我为所欲为。

  我轻轻磨蹭着她的私处,虽然隔着鞋尖,但我知道那里已经有湿润的迹象,
肉缝正在饥渴地开阖,想要迎接阳具入侵。

  因为她刚才喝下去的药液,本就含有催情的成分,性欲,本就是驱动母兽的
最强动力,是霸王花其中一种重要的力量来源,这一点我并没有欺骗她。

  大概是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又或许是急于令我发射,夜莲似乎沉不住气了,
开始尝试将整根肉棒含入口中,然而长度和难度都超出她的想象,吞吐了多次后
也只能含进大半截。

  我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沮丧,不过她没有气馁,努力调节着呼吸,又尽可能地
放松咽喉的肌肉,终于,她奇蹟般几乎将肉棒尽根吞没,龟头到达前所未有的深
度。

  这令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腹涌起更多热流,我呻吟一声,伸手抓住夜莲的
头发,粗暴地拉扯着她的脑袋前后摇晃,令粗大的肉棒猛烈撞击她温暖的口腔,
我还想插得更深入,实现完美的「深喉咙」。

  但是显然带来反效果,这样做令她呼吸困难,脸和脖子都憋红了,似乎很辛
苦才能忍住咳嗽,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自己先爽再说!她必须学会忍受,对我
的一切暴行都要温驯地忍受。

  抽送了数十下后,她果然逐渐适应过来,仰头迎合我的冲击。她完全懂得如
何口交了,找到一个最佳的角度,令肉棒进出得最顺利、最深入,几乎每一下都
碰到喉咙口。

  我发出兴奋的叫声,动作突然加快,夜莲露出欣喜的表情,大概以为我总算
要发射出来了。

  但她错了!我可以出神入化地控制这根武器,绝对不会像一般男人那样早泄。

  我蓦地将肉棒抽出,然后抓起夜莲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扔到床铺上。

  哈哈哈,我放声狂笑。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要开始!

  还没等夜莲反应过来,我已经跃起、扑上,将她翻转成背脊朝天的姿势,沉
重地压了上去,。

  「噗滋」一声,肉棒从后面捅进湿润的小穴——果然是淫润的,没有猜错!

  「你……你……」

  夜莲气急败坏地回过头,失神地瞪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卡住了,她一
定是想质问我为什么突然中止口交,她肯定是在担心嗓子是否能治好。

  但是她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当她的身体被整根肉棒填满时,嘴里只发
出一声狂乱的喘息。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压抑不住的呻吟。

  「放心,我会射给你的……奈米机器人……从哪里射进去都是一样的……」

  我咯咯狞笑着,抱紧她赤裸的娇躯,纵情发泄起来。

  夜莲恨恨地咬着嘴唇,双眼如欲喷火,再次被骗的感觉不好受,我想她一定
又恨透我了。

  但什么是恨,什么是爱,什么是超越爱和恨的欲望,谁又能分得清呢?

  随着我猛烈撞击,她很快就有了正常女人的反应,喘息、呻吟得愈来愈剧烈,
最后,她终于向无法否认的快乐与激情投降,身体自动热烈迎合起来。每次插入
时,她的屁股就不由自主向后挺动,令肉棒能更深入刺进阴道中。

  「快说你是我的小母蝙蝠,永远都是……主人的小母蝙蝠……」

  她拼命摇头,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两条美腿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还在竭力忍
耐。

  我勃然大怒:「说!你说不说,说不说?」

  她的身体被我一寸一寸往前推,脸很快就撞到床的另一侧,但却没有屈服的
迹象,嘴里喘息着,艰难地说着话。

  「要我叫你……主人,你要先……治好我……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先让我
完全康复……」

  原来如此,是要跟我谈条件耶!

  我转怒为喜,只要肯谈判就好办,嘿嘿,看我怎么把你弄得服服贴贴。

  「我现在就是在治疗你啊!难道红棉没跟你说吗?你必须彻底发情,身体里
的潜能才能完全激发出来,再配合我的药物,自动修复伤口。」

  「你……骗人!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她咬牙切齿地咆哮着。我心中一动,注意到她嗓音的嘶哑程度已经大为减轻
了。

  「哼哼,当我听不出来吗?你的嗓子已经差不多好了!」我伸手狠狠掐了一
下她娇嫩的大腿内侧,冷笑道:「再试试你的超音波能力,现在恢复几成了?」

  ,夜莲立刻哑口无言,面上神色阴晴不定。看来她果真偷偷测试过了,现在
的她,粗略评估大概已经康复五成左右,能够更清楚地「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如果你想重新变成瞎子,容易得很!」

  我说完后就停止抽送,但也不把阳具拔出来,就这么停留在她体内。

  她有点莫名其妙,本能地想挣脱我的重压,但我紧紧抱住她的大腿不放,维
持着交媾的姿势,动也不动。

  双方僵持了片刻后,夜莲突然震动一下,显得又是愤怒又是惊骇,她伸手揉
着喉咙,声音又变得沙哑了。

  「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你非要压抑情欲,那你就永远做一个坚贞不屈的瞎子
吧!」

  我边说边将阳具抽离温暖的肉洞,故意抽得非常、非常缓慢,足以令她感觉
到龟头磨蹭着阴道内壁每一寸所带来的美妙滋味,但是这种滋味却在一点一点地
消失。

  当整根肉棒几乎要全部离开时,夜莲果然仓皇失措地叫出声来。

  「不要!我不要变瞎子……不要!」

  随着叫声,她的屁股猛然向后一顶,重新将我的肉棒尽根吞没。

  我得意一笑,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慢吞吞地作势退缩,假装要将肉棒再次抽
离。

  「不!」

  夜莲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屁股再一次向后顶来,我再退,她就顽固地再顶,
说什么也不肯让侵略者离开。

  纠缠了四、五次之后,她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龟头狠狠撞击子宫颈口的快
感,令我和她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舒服得无以复加。

  蓦然,夜莲焦虑的眸子骤然明亮了,涌现出满含希望的眼神,她一定是察觉
到发送超音波的能力又略微恢复,又开始「看」见周围的情景。

  于是她的屁股顶得更加起劲,频率也愈来愈快。

  我索性站起身,将她摆弄成面对我的姿势,两条修长匀称的粉腿盘在我腰间。

  不必下任何命令,夜莲已乖乖搂住我的脖子,主动抬起身体又落下,飞快地
套弄着昂扬的肉棒。

  由于这根武器过粗、过长,刚开始她颇为吃力,只能做小小的起落,让半截
左右的肉棒在穴内进出,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来自下体的快感进一步点燃她的激
情,加上淫水不断流出增强了润滑,很快她就掌握了施力的技巧,令肉棒可以完
全顺畅地插入体内最深处。

  「啪、啪啪、啪啪、啪!」

  赤裸的臀肉撞击着坚硬的甲胄,发出有节奏的淫靡响声,我早已松手放开她
的身躯,全靠她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才能维持现在的交媾状态。

  「说,你是我的小母蝙蝠!」我一边享受着生理的愉悦,一边又对她下达命
令。

  她失魂落魄般喘息着,整个身躯近乎疯狂地起起落落,但仍死撑着不肯开口,
呵呵,真是个顽固分子,不见棺材不落泪。

  「没用的!」我嘲笑说:「你身体里的情欲还不够强,不管你外表装得有多
么夸张,只要内心深处还在压抑自己,疗效就会打折扣。」

  夜莲一下子面红耳赤,哈,看来我又猜对了,她这副销魂的样子有一半是装
出来的,真正的快感可能只有表现出来的六、七成。

  「我要你发出声音来,发出最淫荡的声音!」我厉声警告她:「否则你就不
可能复原了!他妈的,你是不是很想做一只老眼昏花的半盲蝙蝠啊?」

  她拼命摇头。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要做我的小母蝙蝠,还是半盲蝙蝠?」

  在我的逼迫下,夜莲只能含泪屈服,断断续续地低声答道:「做你的……小
母……蝙蝠。」

  「谁的啊?听不见,大声一点!」

  「你的!你的!」她豁出去般提高嗓音:「主人的……小母蝙蝠!」

  耶耶!她终于叫我主人了!

  我心中大喜,赞道:「对嘛,这样才乖。你叫得愈大声、愈放荡,嗓子就恢
复得愈快,运气好的话马上就会彻底康复了。」

  这几句话就像魔咒一样,令夜莲完全抛开自尊,她连连高喊着「主人」,几
乎是忘乎所以地释放着情欲。

  我打铁趁热地追问她:「说,你现在正在干嘛?」

  「在……啊……在和主人……做爱……」

  「愿意永远跟我做爱,用你的肉体侍候我一辈子吗?」

  「嗯……愿意……啊啊……我……愿意!」

  「咦,你以前不是想抓我归案吗?怎么现在又会愿意跟我做爱了呢?」

  「我……噢噢……我……啊……我不知道……」

  她显然已经不能有效思考了,逐渐恢复正常的嗓子持续呻吟着,一声比一声
动听。

  虽然她的神情十分屈辱,眼角也流出羞愤的泪水,但眸子里却洋溢着激动、
开心和狂热期待之色,不用问也知道,她必然是「看」得愈来愈清楚了。

  「我来告诉你好了,嘿嘿,因为你是一头天性淫荡的小母蝙蝠。你的身体、
你的骚穴,还有你这双美丽的腿,命中注定都是属于我的!」

  「是,我是淫荡的……小母蝙蝠!我的身体、骚穴还有双腿,都是属于主人
的!」

  夜莲机械性复述这段话,表情无比羞愧,她曾经是骄傲的霸王花女特警,现
在居然连这么下流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丢脸了。

  但羞愧归羞愧,她仍然难以自拔地沉浸到肉欲的深渊中……这不是我的错觉,
而是铁一般的事实……因为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她的屁股急不可耐地摇晃着,
那种焦躁渴望之意展露无遗,两条雪白的大腿也是一阵剧烈哆嗦,接着就有更多
热汁汩汩流了出来。

  我也被她的炽热欲望感染,双掌忍不住紧抓正在弹跳的赤裸乳房,操纵粗大
的肉棒开始大开大阖地冲杀。

  她在我一轮猛攻下,整个身躯犹如骑在烈马上,颠簸得极其剧烈,肉棒在强
大惯性和冲力的作用下,比刚才更加凶狠地撞击着子宫口,令她很快就吃不消地
娇呼起来。

  「别这么……用力……喔喔喔……太深了……啊……你……你……啊啊……
太深了啦……」

  「这样就叫深?嘿,还有更深的呢!」

  我说完后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改换成两脚一前一后的「弓箭步」姿
态,这样子虽然站得比较辛苦,但肉棒却能从一个巧妙的角度更深地插入她体内,
几乎顶得我自己都隐隐作痛了。

  「啊啊啊……要穿透了……啊……不行了……喔喔……不……不行了……」

  夜莲骇然瞪大双眼,面色煞白,连声呼痛,但只是短短半分钟后,她那经过
训练、柔韧度和敏感度都极佳的身躯就迅速适应了,再过一分钟后,她的呼喊又
变成动情的呻吟,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兴致盎然地逼问她:「说,我操得你爽不爽?」

  「爽……啊啊……爽极了……啊……爽……」

  到了这个地步,夜莲的防线已经全然崩溃,发出尖锐的哭叫声,跟被我调教
过的任何一名狗女都没有两样。

  「叫我主人,说你是我的小母蝙蝠!」我用胜利者的狂傲语调喝道:「一遍
遍地说下去,不许停下来!」

  「主人!主人……我是你的小母蝙蝠……、水远都是主人的小母蝙蝠!」

  她果然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羞辱的泪水和愉悦的淫水一起迸发而出,就在这
声嘶力竭的喊声中,我真正心满意足了,又猛烈抽送了上百下后,小腹间凝聚的
快感终于彻底爆发。

  「哇哇哇哇!我是小母蝙蝠的主人……所有霸王花的主人……我要干死你们!
啊啊啊……干死你们每一个人……」

  我乱叫乱嚷着,大脑一阵晕眩,整个人仿佛升到高空,这个时候的我和她,
已经合为一体,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高潮也同时来临,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高
潮,远远超过她的思想和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她的小嘴张开成O字型,语不成
声地哭喊着,浑身大汗淋漓地颤抖着,和我一起达到快乐的顶峰……

  就在同一时刻,在魔窟的另一个房间里,红棉正和真真一边喝着饮料,一边
轻松地聊着天,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似乎相当熟悉,俨然一对亲密的手帕交。

  虽然她们才聊了两个多小时,彼此的生活圈子、性格和习惯都有很大不同,
但毕竟有一个最重要的相同之处,那就是她们都是转基因人,对于自己的「混杂」
身份,都曾有过一段痛苦而艰难的生理适应期和心理调整期,这使得她们有了许
多共同话题。

  「……那段时间我天天都在想,我到底是一个女人呢,还是一头母狗?」真
真摇着头,感慨地苦笑道:「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到后来我还差点发疯,做改
造手术的女教授还整天骂我,说我得了狂犬病呢!」

  「哪个教授这么过分啊?」红棉随口问了一句,接着突然若有所思地叫道:
「等一等,该不会是个姓廖的、无论走到哪里都穿着白大褂的三八吧?」

  「对啊、对啊,就是她!」真真惊奇地问:「你也认识她?」

  「怎么会不认识?我的改造手术也是她亲自做的,这个臭三八,脾气坏得要
命,打扮又老土,我们背地里都叫她男人婆呢!」

  「哈哈哈,原来这个外号一直流传下来了。」真真笑得前仰后合:「跟你说
吧,核战之前我们就这么骂她啦,而且还是当面骂的,把她鼻子都气歪了。」

  两人热烈地讨论着,都忍不住捧腹狂笑,险些连口中的饮料都喷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红棉才辛苦地收住笑容,漂亮的脸上流露出遗憾之色:「唉,
要是你晚报名几年,在核战之后才做转基因手术就好了,说不定你也能成为霸王
花的一员,我们会是很好的战友呢!」

  「无所谓,现在还不一样是战友嘛!」真真满不在乎地说:「再说,做霸王
花有什么好啊?表面风光,其实又辛苦又枯燥,纪律、约束又多,平时还要受上
司的气,连骂人都只敢背地里骂,你不觉得很没劲吗?」

  红棉心中一动,隐约感觉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但她马上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笑着说:「也不至于啦。霸王花在警局属于独立部门,只有最高警务处长透过龙
妖婆——呃,就是我们的队长,她姓龙——才能对我们发号施令,其他高层我们
连鸟都不鸟。」

  真真好奇地问:「你们队长的外号叫「妖婆」?她很老吗?」

  「是啊,老资格、老前辈,虽然没人清楚她的真实年龄,但保守推测应该也
超过四十了,搞不好接近五十都有可能。」

  「哈,那也不算很老,算是「超级熟女」吧。」真真「嗤」的一笑:「主人
可是老幼通杀的,只要不超过五十岁,凭她霸王花队长的身份,一定很合主人胃
口。」

  「是吗?唉,主人要是打她的主意就糟了,她很难惹的。」红棉假装关心地
说:「我们所有霸王花都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各项本领起码都差她一截,主人
虽然厉害,恐怕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可能啦,主人是天下无敌的!他是超人中的超人,拥有最最强大的力量,
谁也不可能打败主人!」

  真真一脸自信地说,声音里充满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尊敬。

  红棉看在眼里,心中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她还抱有一丝希望,想与真真先建立起友谊和感情,然后循序渐进地游
说她背叛擒兽男,与自己和夜莲站到同一阵线,但现在看来,这狗女已经执迷不
悟,被擒兽男彻底洗脑,还是免碰钉子得好,免得暴露了意图。

  当然,刚才这两个多钟头的闲聊也不是毫无收获,红棉透过巧妙的旁敲侧击
和不断试探口风,还是从真真嘴里套出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首先是对于魔窟的了解增加不少,从真真的片言只语和这些天的摸索、感受
来推断,整个魔窟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似乎是由一个巨大的地下掩体改造而成,
建造标准具有典型的军事风格,似乎还可抗衡核打击,但好像荒废许久,基本上
没有任何军用设施、设备留下,也找不到什么武器。

  魔窟里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囚室,看上去也像是由士兵宿舍改建而成的。
目前狗女们以及红棉、夜莲所处的只是其中一层,这一层就已经有近百间囚室,
据真真说,上面还有四层,如果以一人一间计算的话,也就是总共能容纳五百人
左右。

  至于擒兽男本人,则占据其中面积最大的几间房间,分别作为他的寝宫、工
作室、实验室、调教室和刑房等等,各有各的用途,另外还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人
物「冰姨」,也是单独住在一间由钢化玻璃和人工水晶打造的特制房间里,距离
擒兽男的寝宫最近。

  所有这些房间共同构成一栋地底的「宿舍大楼」,楼外还有一座相当宽敞的
操场,不过要先坐隧道快车,然后再搭乘升降机才能到达,似乎是在某一个掏空
的山腹里,相当于一座巨大的室内运动馆。头顶和四周都被钢筋、水泥封得风雨
不透,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唯一可以出入魔窟的秘密通道,设置在擒兽男的寝宫里,只有他本人才能开
启和关闭,操作极其复杂,除了有最尖端的电子锁和防破解密码控制之外,还需
要进行视网膜扫瞄,严密的程度不亚于国家安全局,整个魔窟堪称是个滴水不漏、
固若金汤的监狱。

  想要趁擒兽男外出时越狱,基本上是痴心妄想,除非能生擒他然后强迫其开
门,否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离魔窟,至少视网膜扫瞄那一关就绝对过不去……

  「你在想什么呀?怎么突然发呆了?」

  真真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打断红棉的思绪。

  「没有啊,说话太多有点口渴,歇歇而已。」红棉急忙掩饰地端起饮料,喝
了几口后岔开话题:「对了,你不是说有礼物送我吗?呵呵,我好像到现在都还
没收到哦。」

  「哎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真真一拍脑袋跳起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箱子,嘴里装腔作势地唱着「当
当当当」,就像即将展示无价珍宝似的,一脸神秘笑容。

  「到底是什么礼物呀?别卖关子了,快给我看看!」

  ,红棉本就是个性急的人,被她挑起好奇心,不由分说地一把抢过箱子,「
啪」

  的打了开来,然后她的双眼立刻瞪圆,「啊」的低呼一声,脸上泛起红云。

  箱子里赫然摆放着电动阳具、按摩棒、震动器、跳蛋等各式各样的女性自慰
用具,还有一些平常连见都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玩意儿,旁边还附带印刷精美的使
用说明书。

  「怎么样,喜欢吧?」真真笑嘻嘻地说:「这些都是最新款式,你可以从中
挑一样作礼物,千万别客气哦,看上什么就挑什么!」

  「我才不要呢!」红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没
兴趣!」

  「得了吧你,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真真嗤之以鼻,随手从箱子里抓起一根电动阳具,按下开关,逼真的假龟头
顿时「嗡嗡」的螺动起来。

  红棉心头一颤,双腿情不自禁地夹了一下,俏脸更红了,但嘴上却还是嚷道
:「真的没兴趣啦!反正我需要……需要治疗的时候,直接到虚拟实境接受调教
就是了,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

  「你呀,真傻。」真真摇头叹息:「你不觉得进进出出虚拟实境其实挺麻烦
的吗?要是能自己掌握激发性欲的工具,想兴奋的时候随时都能兴奋,不是更方
便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红棉仿佛茅塞顿开,眼睛里一下子发出光芒。

  是啊,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这些天来,她为了达到更高层次的
「进化」,以前所未有的积极态度,在虚拟实境里放纵自己的情欲,除了吃饭、
睡觉和必要的锻链之外,其余时间几乎都花在调教课程上,对于性爱的认识和技
巧已经有了极大提升,身体的敏感度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强许多,好像稍微受到一
点刺激,两腿间就很容易又湿又热。

  而她最关心的手臂,只要体内一产生性欲,臂力就会康复如前,而且无论是
进攻还是承受打击的能力,都明显更上一层楼,可惜一旦性欲消失,双臂又会逐
渐恢复成普通人的软弱水准。

  这当然是巨大的缺憾,不过红棉经过反复试验后,发现手臂的强劲程度和持
续时间,是与性欲是成正比的,体内的性欲愈强烈,手臂的力量就愈威猛,并且
可以延续更长一段时间后才打回原形。要是能达到高潮,这种状态就几乎能保持
一刻钟左右,但每次都要进入「虚拟实境」才能高潮,的确是一件麻烦的事。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情趣用品辅助,直接就可以激发性欲,而且操作又方便,
要是将这样的好东西拒之门外,就真的是大傻瓜了。

  「嘻嘻,动心了吧?」真真看出红棉的心思,「噗嗤」笑了出来,「快点挑
一件用啦,这些都是我蒐集的宝贝,我当你是好姐妹才肯送你的。」

  「谢谢,好,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红棉性格毕竟大方爽快,想通了就不再扭扭捏捏,在箱子里东挑挑、西看看,
拿起一件用品后又放下一件,半晌后她突然将箱盖「啪」的关上,将整个箱子抱
了起来。

  「哇,不会吧?」真真慌忙叫道:「我自己也要用呢,你可不能全部拿走啊!」

  「放心,我最多只挑一、两件,不过我想先回房间一一试用一下,才知道哪
个合用。」

  红棉认真地说着,脸上不禁流露出期待的神色,就像一个急着去会情人的美
貌少女,激动兴奋的样子溢于言表。

  「早说嘛,只是试用当然没问题啦,我这就送你回去,你慢慢试吧。」

  真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奔过去打开室门,亲热地挽着红棉的手,一起
快步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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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下午四点半,洪岩家。

  白鸟薇进门之后,就直接坐到沙发上,半晌一言不发。

  她显然是匆忙出门的,很随意地披了件外套,黑色皮短裙照例搭配着高筒长
靴,但没有再穿网袜,袒露着雪白浑圆的大腿。清澈的双眸略带血丝,大概是一
夜未睡,不过眼神中连半点疲倦之色都没有,反而明亮得异乎寻常。

  洪岩偷眼望着她,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又触到她的逆鳞,
再惹来一顿暴打可就冤大了。

  两人尴尬地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白鸟薇才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眸子直视
着洪岩。

  「你传给我的那本书,我看完了。」

  「哦,看得挺快的嘛。」洪岩随口说:「接近一百万字呢,我是好几天才看
完的。」

  「我是跳着看的,那些大段大段不堪入目的色情描写,我直接就翻过去了。」

  「嗯嗯,那些段落是比较无聊,基本上没什么价值。」

  「何止没价值,简直让人反胃,恶心得不得了!」白鸟薇紧蹙双眉,满脸厌
恶的表情:「我刚开始看的时候,还以为你误传了一本黄色小说给我,差点就打
电话来骂你了。」

  洪岩苦笑:「其实我有做好接你电话挨骂的心理准备,想不到你这次居然很
沉得住气,把整本书都看完了才找上门,真是出乎我意料。」

  白鸟薇哼了一声,说:「书,我是看完了。但我的疑团不但没解决,反而更
多了。」

  「哈,这一点倒在我意料之内。说吧,你有什么疑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
乐于回答。」

  洪岩答应得十分爽快,白鸟薇反而有些思绪万千,不知从何问起的感觉,想
了一下后才开口。

  「先说说这本书本身好了,它的书名到底是《冰峰魔恋》呢,还是《胸大有
罪》?」

  「两个都是,一个是实体书的书名,一个是网路版的。」

  「那作者呢?是同一个人吗?」

  「我想应该是吧。」

  「你想应该是?你不知道作者是谁?」

  「不知道。」

  「那出版社呢?是哪一家?」

  洪岩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这本书是在台湾出版的,时间大概在二零一零年
左右,其他就不清楚了。」

  「这怎么可能呢?一本出版印刷的实体书,居然不知道作者、出版社和确切
的出版时间?就算是盗版,胡编也会编一个作者名字上去吧!」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洪岩无奈地说:「据刊登这
本书的网站披露,全套书是在一个旧书摊收购的,一共有十多册,大概因为封面
画的都是裸女,全被人撕去收藏了。又因为年代久远,书背的字迹完全脱落,内
页也破损,失散得十分严重……总之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作者、出版社的讯息。」

  「网站披露的?什么网站?」

  「好多网站都有,你上网一搜就知道了,这套书在色情网站上都传烂了,转
载来转载去,谁也不知道最早的原始文章是在哪里公布的了。」

  「天,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这是你独家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呢!」

  白鸟薇嘴里抱怨着,手中已打开手机,开始上网搜索书名。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她忙碌地点击、浏览着网上的连结,又用手机发了几
条简讯出去,然后颓然后仰靠在沙发上,脸色惨白而痛苦。

  「阿岩,你真的认为……这本书写的就是我妈妈本人吗?」

  洪岩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觉得是,书中女主角的原型应该就是你妈妈没错
……至少,是参考了你妈妈的许多真实事蹟写成的,不过未必可以完全和你妈妈
划上等号,说不定其中有一些夸张、失真的部分,或是经过作者的艺术加工和随
意发挥,跟你真正的妈妈有很大差别……」

  「什么艺术加工?简直是胡编乱造!」白鸟薇打断他的话,整张俏脸气得铁
青,大声说:「我妈妈从来没有向色魔臣服,从来没有!就算有也是假装的,目
的是等待机会反抗。她最后牺牲自己和色魔同归于尽了!这书里居然乱写她嫁给
色魔,还心甘情愿地同流合污,真是太过分、太无耻了!」

  「对、对、对,这书绝对是在污蔑,非常浑蛋!」洪岩赶紧连声附和:「我
一直相信,你妈妈是有史以来最出色、最智勇双全的警花。她是正义的化身,绝
对不会向邪恶屈服的!」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她是个伟大的女性。小薇,你应
该为你的妈妈感到骄傲!」

  白鸟薇感激地看着他,清澈的明眸里泛起泪光,低声说:「谢谢你这么想…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洪岩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心里暗中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反应得快,哄女
孩的急智近来也大有长进,不然搞不好就又被揍了。

  他拿起一包纸巾递过去,等白鸟薇的情绪平静下来后,仍然用谨慎的语气说
:「小薇,虽然这本书有很多胡说八道的地方,但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里面
有一些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线索,对我们了解当年的案情真相是有帮助的……」

  白鸟薇点了点头:「是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我看得出来,在涉及案情部分
有许多都是第一手资料。作者能写出这本书,一定是个掌握相当程度内幕的家伙,
单凭道听途说搜集素材,不可能把细节写得如此吻合的,连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都了如指掌!」

  洪岩目光闪烁:「真的吗?有细节很吻合?」

  白鸟薇「嗯」了一声,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但犹豫几秒后还是红着脸说了出
来:「书中那个「大奶警花」的样貌和身材描写,还有在警局的职务和晋升过程,
都和我妈妈的档案记载一模一样。就连……呃……三围和身高这么私密的数字,
甚至罩杯尺码,都精确得丝毫不差!」

  洪岩显得很吃惊:「我以为是作者随便编的数字,原来是真实的啊,这里面
肯定有古怪,作者的身份恐怕很不寻常。」

  白鸟薇又点了点头,双眸炯炯地凝视着洪岩:「阿岩,依你看,这个作者到
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会掌握这么多内幕呢?」

  洪岩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有几种可能。第一,可能是你妈妈当年的同事,
中京刑警局里的某一位警员,他本来就认识你妈妈,又能接触到案件档案,或许
本身就是「巨乳奸魔」专案调查组的一员,所以才能写出纪实程度这么高的作品。」

  「嗯,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但我不太相信是警察。你看这本书,除了女主
角之外的所有警察,尤其是男警察,都被写得无比低能、丑态百出!作者分明对
警察是抱着一种嘲笑、贬低的态度,身为警察的人是不会这么自我作践的。」

  洪岩不置可否,接着说道:「还有第二种可能,作者是我的同行,也就是新
闻从业人员。我上次说过了,媒体都有自己的眼线挖掘真相,有时候比警方更快
破案都有可能呢!」

  这次白鸟薇表示同意:「二十多年前的赛魔案,从一开始就受到官方媒体关
注,当年的警局头头也接受过官媒采访,或许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内幕,虽然官
媒遵照嘱咐没有当作新闻报导出去,但有人事后写进小说里赚稿费,也是很正常
的事。」

  「是啊,这本书里有好几段关于大奶警花的新闻报导,是很专业的新闻体裁
写法,一般的小说家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这个我就不太懂啦,你的专业眼光应该不会错吧……呵,还有第三种可能
吗?」

  「有!第三种……」洪岩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就是裹魔本人!」

  白鸟薇的眸子霎时更亮了,犀利得就像刀锋,声音却微有些发颤:「你也认
为有这种可能性?这是……奸魔本人的杰作?」

  「绝对有!这本书我看了好几遍,作者的心态显然就是奸魔的心态嘛!那么
多关于奸魔的心理剖白,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刻体会吧?我不信全部是作者凭空想
象,就这么编出来的!」

  白鸟薇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闭上眼睛,脑子里仿佛很是晕眩,俏脸也因激
动而通红,接着又变得苍白。

  「小薇,你……没事吧?」

  洪岩嘴里关切地问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盯在她的胸前,因为呼吸急促的缘故,
美丽女特警的酥胸起伏得相当剧烈,虽然还未达到「波涛汹涌」的幅度,但也非
常诱人。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联想起她的姐姐白野玫。啧啧,那才是一对尺寸惊人的超
级爆乳,天生就很适合「抖动」!要是她姐姐此刻也坐在这里,听到这番言论并
且也同样激动的话,那丰满无比的巨胸急促起伏,样子不知道会多么震撼呢,搞
不好鼻血都会当场喷出来。

  「没事,我很好。」

  白鸟薇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尽力抛开一切杂念似的,神色很快就冷静如
常,看上去并无异状。

  她沉吟着,缓缓说:「作者就是奸魔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但这本书足足有一
百万字耶,奸魔平时又要伪装身份,又要和警方斗智斗勇,而且不久之后就和我
妈妈同归于尽了,在这短短几个月的业余时间,他也能写完这么长一本书?」

  洪岩呵呵一笑说:「如果是专业写手,每天上万字都是小意思,几个月已经
足够了。不过我同意你的说法,奸魔未必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也不一定有这种水
准的文笔。所以嘛,这就存在第四种可能性了——虽然作者并不是奸魔,但却是
一个熟悉内情的「执笔者」,他把奸魔口述的内容大致整理了一下,再经过一些
想象和胡乱发挥,就写成这本书。」

  「有道理。或许这个推测更接近事实呢……」白鸟薇目露赞许兼深思之色,
接着问:「还有第五、第六种可能吗?」

  「暂时没有啦。」洪岩伸了个懒腰说:「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好,这个作者
对整件事一定有非常深入的了解,只要能把他找出来加以盘问,说不定就能解开
现有的许多谜团了。」

  「没错,你收拾一下,换件外套跟我一起出门,咱们这就去找人吧!」

  「找人?找谁啊?」

  「找第一个把这本书上传到网路上的人啊!我有种直觉,这个人就算不是作
者,也是个跟作者有直接关系的人。要不然,一本二十多年前的无聊色情小说,
干嘛要辛辛苦苦地制作成电子档摆上网呢?」

  洪岩啼笑皆非:「我晕!怎么找啊?刚才我都说了,这本书在网路上都传烂
了,根本查不出来是谁第一个上传的!」

  「你错了,只要真的想去查,无论任何人在网路上做过任何事,都能查出来
的。」

  洪岩一怔之下就明白过来,语气充满少有的讽刺:「原来如此。我以为政府
强迫安装的「河蟹」防火墙,在核战之后终于消失了,想不到河蟹这么顽强,连
核武器都歼灭不掉啊,到现在还是无处不在。」

  白鸟薇不理他的奚落,低头摆弄着手机,片刻后「滴滴」声响起,收到了一
条简讯。

  她打开简讯,一边翻看一边满意地念道:「喏,已经查到了。第一个上传的
文章是半年前在「风月网站」发出的,从IP查到的地址是湖东路的一处私人住
宅区,哈,连户主资料都查到了,姓名是……咦!」

  她忽然低声惊呼,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讯息。

  「是谁啊?该不会是你那位未婚夫吧?」

  洪岩随口开着玩笑,凑到她身边一看手机萤幕,也「啊」的惊叫起来。

  「陈主编!这……这是我们陈主编啊!天,不可能吧?会不会正好是同名同
姓的人……」

  白鸟薇的双眼却在发光:「是他没错!我早该想到的,他不正是个如假包换
的新闻工作者吗?而且「中京在线」的前身是官媒《中京日报》,他身为一名老
员工,完全有机会接触当年奸魔案件的当事人!」

  洪岩表情古怪,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认为他就是作者?」

  「就算不是,肯定也听说过这个案子。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问问,
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白鸟薇兴奋得一跃而起,抓住洪岩的胳膊,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喂喂,慢点!等我先穿好鞋啊,哇哇哇……」

  洪岩整个人几乎是被打横拖了起来,狂呼乱叫也无济于事,眨眼间就被拖到
屋外扔上气垫车,接着马达轰鸣声响起,车子风驰电掣般驶上公路。

  下午五点半,「中京在线」办公大楼。

  「陈主编?半小时前就下班了啊。他说今晚有个重要约会,要先回家换衣服
呢。」

  「是啊、是啊,他满脸喜色,出去时还一直照镜子,大概是佳人有约吧,哈
哈哈!」

  同事们放肆地调侃着,老阅今天难得提前下班,大家也都可以早点收工了。

  「我靠,那也不用这么早就关机吧,想找他都找不到!」

  洪岩不满地埋怨了两句,又尝试着拨打了一次陈主编的手机,听到的仍然是
「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

  「小洪,你急着找陈主编干嘛?」有位女同事好奇地问:「你又不是负责突
发新闻的,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请示完全来得及嘛,何必搞得那么紧张?」

  「唉,不是我自己想这么紧张啦,我也是被逼的。」

  洪岩苦笑,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走廊,白鸟薇正站在那里瞪着他,满脸催
促、不耐烦之色。

  他叹了口气,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动作,硬着头皮向她走去。

  经过自己的办公桌时,洪岩无意中瞥见相邻的座位也是空着的,美丽的金发
女郎凯瑟琳又没来上班!

  这已经是她连续第四天不见人影了,对于一向敬业的她来说,这种情况好像
相当罕见。

  洪岩忍不住询问周围几位同事,凯瑟琳怎么一直不来上班,是不是出差去了?

  众人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有人推测她可能是请病假了,因为上周曾发觉她
面色苍白,且在厕所里呕吐云云。

  老天,该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洪岩暗暗吃惊,回想起凯瑟琳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顿时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不过目前也没时间多想这件事了,他加快脚步走出办公室,和白鸟薇一起进
入电梯。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坐在气垫车上,飞速向湖东路驰去。

  「我说,这样直接闯到陈主编家去,似乎不太好吧?」洪岩哭丧着脸说:「
要是打扰了他的好事,他生气起来怎么办啊?你是客户当然无所谓,但我肯定就
惨了。」

  「放心,有我罩着你,他不敢炒你鱿鱼的。」

  「就算不炒鱿鱼,以后也会找我麻烦吧,唉,今年加薪又没希望了。」

  「你怎么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个没完哪!」白鸟薇为之气结:「那么
怕失业,将来我养你好不好?要不然你来当我的男秘书,保证不炒你鱿鱼。」

  「真的吗?那太好了!」洪岩做出惊喜状,兴奋地嚷道,「最好是做贴身男
秘书,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的那种,就算薪水低一点我也心甘悄愿。」

  「无赖!你想得美!」

  白鸟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但接着又意味深长地斜视了他一眼,仿佛
在思索着什么。

  「我考虑一下好了。嘿嘿,是你自己说的哦,到时候别怪我把薪水压得很低、
很低。」

  「再低都没问题,只要能随时随地见到你。」

  洪岩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神非常认真。

  白鸟薇脸一热,本能地避开他的视线,心里莫名泛起一种温暖的感觉,但又
带着淡淡的忧伤。

  她禁止自己再想更多,脚下用力踩着油门,操纵气垫车,以最快速度驶向目
的地。

  傍晚六点二十五分,夕阳西下。

  湖东路私人住宅区,气垫车在一栋三层高的花园洋房前面停了下来,白鸟薇
和洪岩跳下车,快步走到门口。

  洪岩伸手按动门铃,但等了好一会儿都寂无人声。

  「没人耶,陈主编可能已经出门了吧?」

  「不可能!」白鸟薇断然说:「你看他的车还停在这里呢,总不可能走路出
去吧!」

  洪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不远处的停车位上有好几辆车,其中一辆的车
牌果然是熟悉的号码,于是点了点头,继续按动门铃。

  悦耳的音乐声在屋里回响着,隔着门窗都听得很清楚,假如陈主编在里面的
话,没理由会听不见,就算是睡着也该被吵醒了。

  白鸟激突然脸色一变,鼻子不断抽动着,好像在尽力嗅着周围的空气。

  洪岩愕然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你没闻到吗?有一股焦味!」

  话音刚落,白鸟薇已猛然一脚踢向大门,「匡当」一声巨响,精钢制造的防
盗门虽然本身未被踢毁,但门框处却整个裂开,带着防盗门一起飞进屋里几公尺
远。

  「哇,有必要这么暴力吗?」

  洪岩发出哀嚎声,满脸心疼的样子,看起来,这笔昂贵的大门维修费用肯定
要从自己薪水里扣除了。

  但下一秒钟,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夕阳余晖下看得很清楚,陈主编全身赤裸地躺在大厅地板上,肥胖的躯体一
动也不动,已经变成一个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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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白鸟薇一个箭步跃到尸体旁边,弯下腰仔细观察起来。

  洪岩跟着走了过去,仿佛有些战战兢兢的,才看了几眼就忍不住移开视线。

  陈主编的死状满糟糕的,虽然还不至于惨不忍睹,但一眼望去,身上有多处
利刃造成的伤痕,血肉模糊的样子颇为恐怖,脑袋软绵绵地歪在一边,显然是被
人扭断脖子毙命的。

  「刚死不久,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白鸟薇面色凝重,很快就做出结论。她连尸体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洪岩也
搞不懂她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唉,来迟了一步,要是我们不去公司,一开始就直接到这儿来就好了。」

  「废话!」白鸟薇没好气地斥责:「都怪你啦!是你说他不可能这么早下班
回家,非要先去公司找人,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喂喂,我只是建议先去公司,没有「非要」吧!而且是你问我为什么他会
关掉手机,我告诉你按照过去的经验,通常是因为要开高层会议才会关机,在公
司找到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自己也同意我的看法的……」

  「好啦、好啦,别解释了,反正都是你的错!」白鸟薇重重顿足,蛮不讲理
地娇嗔:「要不是你一直阻止我开快车,咱们六点前就已经赶到啦,正好能当场
抓住凶手!」

  洪岩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无奈,其实心里却非常愉快。
他知道,只有当女孩在潜意识里对一个男人有了好感时,才会对他「不讲理」,
才会动辄拿他来出气。

  呵呵,现在我先让着你好了,谁叫我是男人呢!等你这只鸟儿深深陷入我的
爱情罗网时,你就再也挣脱不掉啦……嘻嘻嘻!

  洪岩想到得意处,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他赶紧控制住自己,诚恳地说
:「好吧,又是我的错。不过现在不是追究错误的时候,尽快抓到凶手才是第一
要务,我们赶紧报警吧!」

  「等等,先别急着报警,我要先搞清楚一些疑点。」

  白鸟薇恢复冷静、机智的神色,清澈锐利的视线扫视着整个大厅,很快落在
离尸体不远的一个盆子里。

  洪岩也看到那个盆子,还在微微冒着白烟,显然这就是在门口嗅到的焦味来
源。

  他随手打开头顶的吊灯,令室内大放光明,只见盆子里堆满黑色的灰烬,还
有几点残余的火星。

  「原来如此!」他仿佛恍然大悟,叫道:「我终于知道陈主编的真实身份了!」

  白鸟薮精神一振:「什么真实身份?说来听听!」

  「这很明显啊,电影里这种镜头太多了,陈主编是地下党党员!临死前把重
要文件全部烧掉了,虽然壮烈牺牲,但成功掩护了整个党组织。」

  「你去死啦!」

  白鸟激差点被气晕,修长的美腿抬高屈起,用膝盖狠狠撞了一下洪岩的屁股。

  「哈、哈,开玩笑的,别生气、别生气!」

  洪岩揉着屁股陪笑,感觉对方明显腿下留情,不但不怎么疼痛,反而说不出
的舒服受用。

  他急忙见好就收,也恢复正经的表情说:「我不是刑侦专家,不懂怎么看现
场嘛。我只是有种直觉,这个盆子里烧掉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搞不好就是我们最
需要的资料!」

  「哼,你要是再乱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白鸟薇先警告了一句,然后
才转而用商量的语气问,「你觉得会是什么资料?难道是那……那本书?」

  「完全有可能!陈主编既然是第一个上传那本书的人,原书肯定在他手里。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把书烧掉呢?要是所有的内容网路上都有了,烧书岂非多此一
举?」

  洪岩说到这里,突然「啊」的一声低呼,猛然醒悟过来,而白鸟薇的双眼也
在骤然间更加明亮了,显然和他想到同一个答案。

  实体书里必然另有玄机!书中的内容一定有所保留,并未百分之百地上传到
网路上,作者和出版社的讯息很有可能也是故意隐去的。什么年代久远、破损严
重、字迹脱落,统统都是编造的谎言!

  也就是说,目前网路上流传的百万字作品,其实是经过精心编排、删节后的
「阉割版本」,很可能有若干片断被故意删掉!整套实体书之所以被焚毁,目的
就是为了继续掩盖这些不想让人看到的部分!

  「当然不是多此一举……当然不是……这里面大有问题……」

  洪岩喃喃自语着,伸手猛敲自己的脑袋,好像在责怪自己直到此时此刻才想
到这一点。

  白鸟薇冷静地接口:「第一个问题是,陈主编在这件事里扮演的究竟是什么
角色?只是一个单纯的上传者吗?还是说,他其实就是作者本人?」

  洪岩苦笑说:「我本来无论如何都不信他是作者,但如果只是个上传者,干
嘛要删掉一部分内容呢?从动机上似乎又说不过去……唉,真是够复杂的!」

  「第二个问题,烧书的确实是陈主编本人吗?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干的,比
如说……凶手?」

  「这就难说啦。我是觉得陈主编本人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如果是凶手要毁掉
这套书,完全可以带走再说,没必要在现场烧吧。」

  「未必。这么厚的一套书,共有十多册,随身携带不方便,要是我的话,也
会索性在现场烧了干净……」

  洪厳声声肩:「我保留我的看法。呵呵,等抓到凶手时,看看是你对还是我
对。」

  「嗯。第三个问题,为什么陈主编会迟不迟、早不早,正好在我们找上门的
前一刻遇害?书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烧掉的,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你怀疑是因为咱们来找陈主编,所以凶手才赶紧将他灭口的?可是,咱们
是临时决定来找他的啊,而且我是他的部下,你是他的客户,找他都有正当理由,
凶手又是怎么知道咱们这次是来追问书的事情呢?」

  白鸟薇蹙起眉头,苦恼地说:「我不知道……唉,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我想
来想去无法不能肯定,总感觉好像遗漏了什最重要的东西。」

  「别愁眉苦脸啦,咱们一起慢慢推敲,迟早会真相大白的,现在还是赶紧报
警,请你的刑警同事来彻底勘查一下现场,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别急呀!」白鸟薇再次阻止洪岩,举步朝二楼走去:「我先去检查一下他
的电脑,可能会留有一份完整的全文自己欣赏也说不定。」

  洪岩只得跟在后面,两人一起上了二楼,找到一间书房。

  这是间很大的书房,里面有三个书架,共同组成一个三角形,墙角还有好几
个纸箱,堆满这个年代已经很罕见的旧报纸、旧杂志。

  两人走进去一看,一台附有液晶显示萤幕的新款电脑摆在书桌上,主机部分
赫然敞开着,里面的硬碟已经不翼而飞了。

  「瞧,你想得到的,凶手也都想到了。」洪岩叹了一口气:「这家伙绝对是
高智商,不可能给我们留下这么一份厚礼的……」

  白鸟薇也显得很泄气,但是眨眼间,她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快步
走到书桌边,伸手抱起液晶显示萤幕。

  「哈,高智商个鬼啦!」她欢快地叫道:「凶手一不小心就留下这么明显的
线索,将他的身份彻底曝光了……你自己看看吧!」

  洪岩忙奔过去问道:「什么线索?我怎么都没发现呢!」

  「喏,就是这个!」

  白鸟薇一手抱着萤幕,另一只手指着桌面,示意他认真看。

  但洪岩举目望去,桌面上根本空空如也的什么都没有,他愕然抬头问:「在
哪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蓦地只听白鸟薇沉声娇喝,右臂一挥,整面萤幕挟带着呼
呼风声飞过洪岩头顶,重重砸中其中一个书架。

  「卡嚓」一声,书架四分五裂散开,木屑纷飞中,一条人影敏捷地跃了出来,
头也不回地向门口逃窜。

  「站住!」

  白鸟薇一个箭步追上,动作快如闪电,一伸手已经扣住这人影的后颈。

  以霸王花的力量和擒拿技巧,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大汉,被她这样抓住要害也
会立刻全身酸软,手脚不听使唤地倒下。

  但怪事发生了,这条人影只是稍微一个踉跄,非但没有跌倒,而且还猛然一
记肘锤向后撞来,反击得又快又狠!

  照理说白鸟薇还是可以轻易化解这一击的,但她的左臂才刚抬起,不知为何
迟疑了一下,没有及时伸出去挡架,以至于被肘锤端端正正撞中右肩!

  闷哼声响起,白鸟薇半边身躯震动,扣紧对方要害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那人影立刻飞步向前狂奔,一头闯出书房,慌不择路地向更高一层逃去。

  「小薇,你没事吧?」

  吓呆的洪严这时才犹如大梦初醒,满脸关切地冲了过来。

  「没事,你留在这里,别乱跑!」

  白鸟薇匆匆丢下一句,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背影已经从视线中消失了。

  洪岩定了定神,回头望向书架所在的位置,只见那个被当作「暗器」投掷的
萤幕跌落在砸烂的书架碎片中,已经彻底摔坏了,正在冒着丝丝青烟,另外两个
书架倒是完好无损,但摆放的书册掉了几十本下来,七零八落地堆满地面。

  他略一沉吟就猜到前因后果,看来早在他和白鸟薇进入书房之前,这个人就
已经躲在里面,藏身于三个书架环绕形成的空隙里。

  虽然这条人影屏息静气,并未发出半点声响,但白鸟薇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女
特警,很快就察觉到此人的踪迹,她不动声色,假装要洪岩过来看桌面的「线索」,
目的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出其不意地骤然发动攻击。

  毫无疑问,这家伙一定就是杀死陈主编的凶手!杀人之后大概还想翻找什么
东西,所以暂时留在现场,只要能将此人生擒活捉,也许一切谜团就都迎刃而解
了!

  洪岩双眼放光,显得颇为激动,把白鸟薇刚才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得意地
奔出书房,也沿着楼梯跑上最顶层。

  这一层有两间卧室,较大的一间正传出「劈劈啪啪」的拳脚打斗声,其中还
夹杂着女子清脆的呼喝声。

  洪岩悄悄走到门口,探头朝室内张望。

  只见里面的床铺和家具翻的翻、烂的烂,都已经不成样了,白鸟薇正施展小
巧腾挪的功夫,和一个布套包头的蒙面人近身搏斗。双方你来我往地拆招,打得
很是热闹,一时之间看不出谁占上风。

  咦,居然是个女人!

  洪岩瞪大双眼,惊奇地发现这蒙面人的身材相当惹火,虽然穿的只是普通的
运动服,但美好的曲线掩都掩不住,丰满滚圆的双乳完全不逊于霸王花女特警,
于挥拳踢足间颤巍巍晃动着,一望而知没戴乳罩。

  「喂,谁叫你上来的?这儿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下去啊,快下去!」

  白鸟薇马上就发现洪岩,边打边转头瞪了他一眼,催促他赶紧离开。

  洪岩嘴里应了一声,知道她是怕拳脚无眼误伤了自己,但他的男性自尊心不
允许他撇下心爱的女孩,一个人当缩头乌龟,所以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紧张地观
察着场上的形势。

  不到半分钟,他就确定了一件事,白鸟薇的实力明显在对手之上,如果使出
全力的话,要收拾这蒙面女子并不是难事。

  但奇怪的是,她好像有什么顾忌似的,只用一只右手见招拆招,左手握成拳
紧贴在身后,始终不肯伸出来帮忙。

  那蒙面女子大概也瞧出便宜,所有攻势都是针对这个弱点,招数和角度都相
当刁钻古怪,令人很难防守。

  好在白鸟薇根本不用防守,她还有一双修长、结实、充满力量的美腿!只要
轮流踢向对方要害,就能以攻为守稳稳占据主动。

  不过,明明有许多可以取胜的机会,却都被莫名其妙错过了,洪岩看得大惑
不解,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说,小薇,你这是干什么,扮独臂神尼耍酷吗?就算对手很弱也不应该
轻敌啊!你认真一点打好不好?」

  「谁耍酷啦?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你快点给我下去,别在这里罗哩罗嗦
了!」

  白鸟薇没好气地斥责着,话音未落就突然飞身跃起,双足在墙壁上一蹬,借
反弹的力量猛然踹向敌手!

  「砰砰」两声,蒙面女子的背脊、腰部分别被两只高筒靴扫中,整个人失去
平衡滚倒在地,摔得颇为狼狈。

  她忍痛跳起,大概自知绝对无法取胜,佯攻一招后又夺路而逃,撞破窗户玻
璃跳到阳台上。

  白鸟蔽也如影随形地追出,单手骤然一抓,准确无误地扯住对手的头套。

  蒙面女子大惊,危急中再也顾不得防护周身要害,两手一起夹住白鸟薇的右
腕,拼死也不让她把头套扯下来!

  两个人各自运劲互拉,一时之间陷入胶着状态,白鸟薇虽然力量胜过对方,
但吃亏在只用一只右手,因此暂时只能维持平局。

  激烈的打斗一下子转为静止,四周鸦雀无声。

  洪岩目睹此一情景,心想白鸟薇到此时此刻还不肯使用左手,肯定有什么古
怪的地方,难道是左臂已经受伤了吗?

  他的心顿时悬起,也跟着走到阳台上,顺手抓起角落的一根晾衣杆,跃跃欲
试地想上前助一臂之力。

  「退后……别过来!」

  白鸟薇立刻娇喝阻止,语气和眼神都十分严厉。

  洪岩一横心,闭上眼睛,以一个投掷标枪的姿势,笨手笨脚地将晾衣杆朝蒙
面女子扔过去。

  只听「劈啪」断裂声、女子低呼声、拳头互击声交错响起,战局在刹那间似
乎就有了惊人的变化!

  洪岩睁开眼一看,只见白鸟薇的右手背多了五道血痕,不过正在以极快的速
度复原,而那蒙面女子却跌出阳台,整个身躯都悬在半空摇摇晃晃,仅靠双手紧
紧攀住护栏的边缘,才没有掉下去!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你躲远一点,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白鸟薇狠狠瞪着洪岩,板着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语气却比刚才温和许多,
埋怨担心的成分远超过责备。

  这句话说完,她手背上的伤痕就已经完全消失了。

  洪岩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嘿嘿笑着,视线转到那蒙面女子身上。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附近的住户都亮起灯光,再加上不远处的路灯照耀,
视野中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蒙面女子「呼嗤呼嗤」地喘着气,一手抓紧护栏的边缘,另一只手奋力抓着、
抠着水泥石砖,想重新回到阳台上,可惜受力面积太小,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济于
事。

  一些碎裂的小石块从她指间滚落掉到地面,发出骨碌碌的撞击声。

  「把手给我!」

  白鸟薇略微俯身,向蒙面女子伸出右手,示意要拉她一把。

  蒙面女子迟疑着不动,布套后的双眸射出怀疑、不信任的眼光。

  「我知道你也是改造人,从三楼的高度摔下去,你觉得自己只会受伤,不至
于会摔死。」白鸟薇淡淡地说:「如果是平时的确如此,但这次不一样,你自己
看看下面吧,摔下去你必死无疑!」

  洪岩好奇心起,抢先探头朝下张望,才发现地面上遍布玻璃碎片,显然是蒙
面女子刚才撞窗而出时跌落的,其中有四、五块正好倒插在草坪泥土中,尖锐的
裂角足有几十公分长,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朝天竖起!

  蒙面女子也瞥眼瞧见了,眼中顿时流露出恐惧——别说是她,即便是拥有超
级癒合能力的霸王花,被多件利器同时贯穿身体时也会伤重不治,要是被刺中心
脏,甚至会命丧当场!

  「不想死就把手给我!」

  这一声喝叱仿佛具有魔力,蒙面女子颤抖了一下,终于伸出左手。

  白鸟薇尽量探出右臂,握住她的手掌,略一用力已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

  蒙面女子的上半身趴上阳台护栏,仿佛惊魂未定地连连喘息,空着的右手狼
狈挥舞着,好像想再握住什么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但白鸟薇的左臂依然负在后面,根本没有再接应一把的意思,嘴里还低喝道
:「自己爬上来,少装模作样!」

  蒙面女子含糊地哼了一声,眸子里闪烁着委屈的光芒,转头向洪岩投来求助
的眼神。

  洪岩心中一动,走过去弯下腰,正想伸手拉她,但一只高筒靴突然从旁踢来,
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干嘛,想英雄救美啊?」只听白鸟薇的声音充满讽刺:「脸蛋都还没看到
呢,你就这么急着献殷勤?」

  洪岩讪讪地缩回胳膊,小声嘀咕道:「我纯粹是一片好心,就算是个男人,
我也会帮一把的。」

  「哼,才怪!」

  白鸟薇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但视线仍然专注地盯着蒙面女子,丝毫没有放
松警觉。

  只见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挪动着身躯,一条腿的膝盖也攀上阳台
边缘。

  但就在这一刹那,蒙面女子仿佛突然失去平衡似的,身躯一阵晃动,作势向
后摔倒。

  洪岩一惊,不假思索地俯身向前,伸长胳膊及时抓住她的右手。

  白鸟薇脸上变色,五指立刻狠狠捏紧,同时焦急地叫道:「快松手……」

  但已经迟了!洪岩只觉手腕一疼,已被蒙面女子反手抓牢,接着一股极大的
力量涌来,身不由己地滑出阳台。

  「哇呀呀……」

  他大声惊呼,虽然极力挣扎,但上半身一下子就悬空了,插满玻璃碎片的地
面顿时映入眼帘!

  路灯照耀下,每一块碎片都反射着森冷的光芒,看上去无比刺眼、无比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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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救命呀!」洪岩魂不附体地哀嚎着,胳膊大力甩动,腿脚也拼命踢腾,企
图延缓滑出阳台的趋势。

  但蒙面女子的臂力远胜过他,怎么用劲都甩不脱,幸好他的脚尖勾住护栏之
间的缝隙,才令他暂时苦苦支撑住,没有掉下阳台。

  「放开他!」

  白鸟薇一声怒喝,右手五指运足力量,将蒙面女子的左腕捏得格格作响,保
守估计,再过几秒钟就可以将之硬生生捏断!

  蒙面女子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她非但强撑着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
拉扯洪岩,显然是下定决心要顽抗到底,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塾背的。

  「啊!」

  惨叫声中,洪岩脚尖一松,再也勾不住护栏,整个身躯眼看就要摔下去,就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鸟激快如闪电般挥臂击出,手掌挟带着凌厉风声骤然切下!

  是左臂!

  她一直藏在身后、不肯使用的左臂!

  这一切正中蒙面女子脉门,剧痛之下,抓住洪严的手终于无力地松开了。

  也许是用力过猛的缘故,只听「啪」的一声,一只手表从白鸟薇左腕松脱掉
落,足足飞出几公尺远。

  「去死吧!」

  白鸟薇气得面色铁青,右手一甩,将蒙面女子直接掷向楼下,然后她转身展
臂,将差一点滑出去的洪岩稳稳接住,拉回护栏上。

  她喘了一口气,一颗几乎跳出去的心这才落回胸腔里,手臂仍然紧紧抱着眼
前这个男人,像是怕他一不小心又摔下去。

  这一瞬间,美丽女特警的双眸流露出千言万语,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她仿
佛忘记周遭的一切事物,就连被她打落下去的蒙面女子她都毫不关心了,甚至没
有再回头去看一眼——反正对方注定是个死人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此刻,那双会说话的明眸蕴藏着丰富的感情,全神贯注地只凝聚在洪岩
一人身上!

  但洪岩偏偏没有望向白鸟薇,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无比动人的眼神,他的视
线越过女特警,盯着正急速坠向地面的蒙面女子,眼睛里有不忍之意。

  下一秒钟,他的瞳孔突然收缩,不忍之色也变成惊骇!

  一个完全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蒙面女子是仰面朝天跌下的,就在她的背脊离锋利的玻璃尖还有几尺时,突
然有两股亮晶晶的白色丝线从她双掌中射出,牢牢黏在阳台的护栏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用力一拉这两股丝线,下坠之势立刻中止,身躯猛
然一顿,然后就如安了弹簧般急剧向上升起!

  「喂,你怎么啦?吓傻了吗?」

  白鸟薇见洪岩神色反常,以为他受惊过度,焦急地连连摇晃他的肩膀,关切
之意溢于言表。

  「她……她……」

  也许是太震惊了,洪严张大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就是这么略一耽搁,那蒙面女子手握丝线,已经反弹到比整栋洋房更高的高
空,犹如荡揪轻般划了个半圆,无声无息地降落在阳台的另一侧!

  「小心后面!」

  洪严终于喊出声来,同时手指着白鸟激身后,一脸惊慌的表情。

  白鸟薇这才察觉有异,连忙回头看去,正好见到一条亮晶晶的丝线劈面飞来,
倏地捆住她的双手。

  她吃了一惊,但反应还是十分迅速,不只没有后退闪避,反而借着对方拉扯
的力道倒翻了两个筋斗,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距离。

  「呀!」

  白鸟薇清叱一声,高筒靴高高踢过头顶,以「倒挂金钩」之势直取敌手面门!

  蒙面女子再度中招,又一次重心不稳地摔向楼下,但眨眼间又有一根丝线飞
出黏住天花板,然后她的人又跃回阳台。

  「嗤嗤」的轻微响声传来,更多的丝线接连穿梭而至,犹如有生命的线形飞
虫一样灵活,把白鸟激的左右手腕一圈圈捆起。

  洪岩见势不妙,转身抱起一只大花盆,奋力向蒙面女子扔过去。可惜他的力
气不够大,花盆又十分沉重,才飞了几尺就掉落在地摔个粉碎,根本没有造成任
何威胁。

  蒙面女子双手连挥,身上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丝线,分别从上中下三路袭击
白鸟薇,令她愈来愈难以兼顾招架,很快就把两只高筒靴也都捆在一起。

  「小薇!」

  洪严惊叫着,扑过去挡在白鸟薇身前,想延缓对方的攻势。

  然而蒙面女子对丝线的操纵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就好像是她肢体的一
部分,轻轻松松就绕过洪岩,仍然攻向既定的目标。

  白鸟薇感觉双足逐渐失去自由,不由得焦躁起来,两条修长健美的长腿奋力
一挣,只听「啪啪」几声,捆住高筒靴的丝线全部应声断裂!

  她是「腿上功夫」最强的霸王花。除了超金属之外,这双腿的威力几乎所向
披靡,就算是戴上脚镓也能硬生生扯断,更不用说几条丝线了。

  蒙面女子也吓了一跳,眸子里闪现出敬佩和惧意,但她立刻改变策略,放出
的丝线只集中攻向白鸟薇右腿,片刻后就把高筒靴、小腿连同膝盖都捆上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白鸟薇无法再靠双足撑开的力量绷断丝线,只能眼睁睁地
看着右腿丧失战斗力。

  这时她四肢已被捆其三,却仍然没有丧失斗志,拖着仅能活动的左腿一拐一
拐,艰难地向对手逼近。

  洪岩见她摇摇晃晃的随时都会跌倒,急忙伸手扶住她,对蒙面女子怒目而视,
似乎想破口大骂。但他连一个字都还没骂出来,眼前亮晶晶的光芒闪动,至少有
上百条丝线遮天盖地地飞来!

  这次的丝线赫然是从蒙面女子的肚脐里射出来的——她一手拉高上衣,雪白
的小腹有节奏地耸挺着,从肚脐中骨碌碌冒出一条条丝线,每一条都比刚才的粗
大十倍,就好像一条条白色的绳索在空中飞舞,看上去极其诡异!

  「妈呀,蜘蛛精来了!蜘蛛精!」

  洪岩面如土色地怪叫,双腿顿时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白鸟薇也为之骇然,但马上就醒悟过来,提高嗓音喝道:「原来你也是转基
因人!你融合的是蜘蛛的DNA……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是谁?」

  她连声问着,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条又一条的粗大丝线喷飞而来,速度愈
来愈快,就如巨型的渔网劈头洒下,将她和洪岩都笼罩在里面。

  不到一分钟,两个人全身都缠满密密麻麻的丝线……再过片刻,不断缠绕上
来的丝线已经包裹住一切,只能隐约看出里面有一男一女的轮廓。

  蒙面女子终于停止喷射,布套后的双眸流露出满意的表情,仿佛在欣赏自己
的杰作。

  路灯照耀下,只见一枚奇形怪状的白色「巨茧」,犹如变魔术般出现在阳台
上,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妖艳气息!

  蒙面女子长长吁了口气,一只手举重若轻地拎起「巨茧」,另一只手屈指一
弹,又射出一股较细的丝线,牢牢黏在十多公尺远的一根电线杆上。

  然后她飞身跃出阳台,靠着丝线的牵引稳稳落在一辆气垫车旁边,随手打开
后车厢,将「巨茧」塞了进去。

  十秒钟后,马达轰鸣声响起,气垫车飞快地驶进夜色中。

  晚上七点零五分,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响彻整条湖东路。

  四辆警车停在发生命案的花园洋房楼下,拉起长长的封锁线。旁边还有好几
辆媒体的采访车,手持摄影机、照相机的记者来得比警员还多,镁光灯闪个不停。

  阳台上,海蜜儿蹲低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各种镜头的拍摄,捡起一只手
表。

  这是白鸟薇戴的手表!

  表面有严重的刮擦痕迹,指针也停了下来,指着六点五十三分二十七秒的位
置。

  海蜜儿抬起左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指针也指着同样的位置,准确得分秒
不差!

  这两只手表其实都是自动报警器,内部安装着可以感应人体体温的晶片,芙
蓉和百合也都各有一只,按照事先规定的严格命令,她们四个人都必须二十四小
时戴着手表,即便洗澡、睡觉都不能脱下。

  只要表一离身,晶片就会自动启动警报装置,向其余三只手表发出求援信号,
但是它本身看上去却毫无异状,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八分钟!什么敌人这么厉害啊?白鸟!你居然连八分钟都支撑不了……难
道又是擒兽男?他的实力真的这么恐怖?」

  海蜜儿轻声自言自语,可爱的脸蛋上满是迷惘和怀疑的表情。

  她一接到求援信号就全力赶来,到达现场的时间是七点零一分,只用了八分
钟,已经算是极其神速,但居然还是来迟一步,白鸟薇已经被绑走了。

  这未免太惊人了!

  在所有霸王花中,白鸟薇的战斗力绝对可以位列三甲!她是少有的「双强」
女特警,兼具敏捷型和力量型的长处,而且头脑又聪明,警觉心也高,堪称是智
勇双全的第一流人才。

  照理说就算面对再厉害的对手,她要支撑八分钟完全是绰绰有余的,就算是
一手将她训练出来的队长龙舌兰,恐怕也不容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彻底击倒她。

  除非是同时遭受多名高手的围攻……但从现场遗留的打斗痕迹来看却又不像,
应该还是一对一的搏斗。

  「海咪咪,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胸部发达、头脑简单,完全没有进步嘛!」

  一道讥诮的语音从身后传来,海蜜儿闻声回头一看,双眼顿时瞪圆了。

  「大奶玫!」她失声叫道:「你怎么来了?而且还来得这么快?我明明……
还没通知你啊!」

  「还用得着你通知?小薇出事,我这个当姐姐的当然会第一时间知道。」

  随着说话声,一个身穿军装的冷艳美女走了过来,神情充满奚落。

  她的容貌和白鸟薇有七、八分相似,身材则更加惹火,高耸的胸部极其丰满,
就连海蜜儿都要甘拜下风,臀部也又浑圆又耸翘,包裹在男性化的绿色军裤里,
非但没有削弱丰隆曲线带来的弧度,反而更增添了一种类似于「军服诱惑」的视
觉效果。

  这美女就是白鸟薇的姐姐白野玫,她在加入军方之前也是霸王花成员,是响
当当的「玫瑰女特警」,和海蜜儿共事过一年多的时间。

  由于两个人融合的分别是云豹和猫的DNA,属于同一科,彼此存在「瑜亮
情结」,谁也不服谁,但这并未影响她们各自和白鸟薇的关系,一边仍然是好姐
妹,一边也还是死党,只不过见面以后总难免互相呛声,甚至还会发生争吵。

  「第一时间是几点几分?说清楚一点啊!」海蜜儿跺着脚,焦急地叫道:「
你要是来得比我早,说不定正好和绑架白鸟的人擦肩而过,是很重要的线索耶!」

  白野玫见她如此为妹妹担忧,倒也不好意思再出言讥嘲,右手缓缓拉高左手
衣袖,亮出腕上佩戴的手表。

  海蜜儿一惊:「你……你怎么也有这只表?龙妖婆给你的?」

  「错,是我给她的!」白野玫傲然说:「这是军方的科技产品,还在试验阶
段,我特意拿了一批给龙妖婆。」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是我拜托龙妖婆,务必让小薇戴上这只表的,这件
事只有我和龙妖婆知道,小观自己也蒙在鼓里。」

  海蜜儿瞪着她说:「原来所有手表都是你给的!哼哼,你还真关心我们嘛,
生怕我们对付不了坏蛋,随时随刻都准备保护我们……」

  「别自作多情!我想保护的只有小薇一个,你瞧,我表上的指南针是拨到代
表小薇的东方,只有她出事我才会收到信号,你们几个的死活,我才懒得管呢!」

  「少来啦,大奶玫!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海蜜儿非但不动怒,反而噗
嗤笑出声来:「我知道你虽然离开了特警队,但还是一直关心着大家的安危,你
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大大方方承认罢了!」

  白野玫嗤之以鼻:「海咪咪,你的智商怎么总是和胸部成反比啊?怪不得老
犯小错误,做出的都是和事实完全不符的推断!」

  「哦?我犯什么小错误了?说来听听!」

  「我问你,我刚才上楼时听见你自言自语,说绑走小薇的人很厉害、实力很
恐怖。我没听错吧?」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

  「你凭什么下这个结论?」

  「就凭这个绑架者能在八分钟之内打倒白鸟!这样还不算厉害?」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绑架者的实力平平无奇,差了小薇不只一截,小薇
必然是在某种意外的情况下,才失手被制伏的,要是真的打起来,这家伙必输无
疑!」

  「是吗?你怎么知道?」

  海蜜儿半信半疑,但却出奇地没有反驳白野玫,反倒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
态。

  「是这只手表告诉我的。」

  「小薇戴的这只手表?」

  「对。」白野玫停顿了一下,说:「你也清楚,这只表的表链是特殊设计的,
对外力非常敏感,很容易就会因震动而脱离手腕。」

  海蜜儿点了点头:「只要运足臂力跟人对打,稍微一碰就会掉落。我们都嫌
它太敏感,不过龙妖婆说这是好事,我们遇到擒兽男时,就算想跟他单挑都不可
能了!」

  「因为你们过去大致都是各自执行任务,习惯单打独斗,她希望你们逐渐学
会互相合作、互相支援,凝成一支团队去解决难题。这才是她要求你们戴表的真
正用意!」

  海蜜儿「啊」了一声,似懂非懂地发呆了片刻,茫然说:「但是我还是不明
白……你是怎么判断出绑架者实力不高的?跟白鸟戴的这只表又有啥关系?」

  白野玫不答,又问:「你先说说,你是在哪里发现这只表的?」

  「阳台啊,喏,就在这里!」

  「这说明她是在阳台才甩脱这只表,发出求援信号的。对吧?」

  这次海蜜儿大力摇头:「白鸟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她跟你一样心高气傲,才
不会主动甩掉手表呢,她一定是在接招时,不小心跌落的!」

  白野玫微微一笑,冷峻的俏脸有如冰雪融化。即便是完全没有同性恋倾向又
跟她一直不合的海蜜儿,看在眼里也情不自禁地产生怦然心动、目眩神迷的感觉。

  「不错嘛,阿咪,能想到这一点,你总算是有动点脑筋了,比以前略有进步,
我收回刚才的话。」

  「什么略有进步?我海咪咪本来就是有胸又有脑的好不好!」

  「别紧张,我已经没说你胸大无脑了,这么说的确不公平,你不是无脑,只
是脑容量不足而已。」

  海蜜儿啼笑皆非:「你到底是在骂我呢,还是在夸我?」

  「夸你呢!」白野玫收起笑容,认真地说:「只要你肯多动脑,就会愈来愈
开截,假以时日,说不定就能赶上我了。」

  她不等海蜜儿回答,又抢着说下去:「回到刚才的话题,不管小薇是主动甩
脱也好,不小心跌落也罢,总之这只表是在阳台上离开手腕的。可是你不觉得奇
怪吗?这间卧室里也有剧烈打斗的痕迹啊!为什么表不是掉在卧室里,而是掉在
阳台上?」

  「这个……会不会她一开始是在阳台上遭到袭击,表掉下来之后,她一边和
对手搏斗,一边退进卧室?」

  「绝对不可能!」白野玫斩钉截铁地说:「战场一定是先卧室、后阳台。」

  「为什么?」

  「你没看到楼下的那些玻璃碎片?再看看卧室里的窗户……你瞧!这明明是
有人撞破玻璃跳向阳台造成的,所以碎片都在外面,室内一片也没有。」

  「是耶,你说得很对。」海蜜儿又不由自主地点头,疑惑地说:「确实很古
怪!照理说,白鸟在卧室里和对手搏斗时,表就应该自动掉落了呀,为什么会一
直拖到阳台上才离开手腕呢?」

  「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她一开始就刻意缩起左手,只用右臂和对手交战。」

  海蜜儿恍然大悟:「我懂了!白鸟觉得对手水准太差,轻轻松松就能稳操胜
券,不希望因这点小事惊动我们,于是在卧室里一直用单臂迎敌,后来在阳台上
发生某个意外,她被迫伸出左手应对,那个时候表才脱离手腕!也就是说,求援
信号是在她陷入困境时发出来的,而不是一开始交手时就发出来的,所以她才支
撑不了八分钟!」

  「恭喜你,海咪咪!这次你终于答对了……真不容易啊,我给了这么多提示,
差不多等于直接把答案亮给你了,你才发现了少得可怜的一丁点线索!」

  「喂,你不要老是冷嘲热讽好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白鸟救回来!你
发现了很多线索又怎样?白鸟就会自己飞回来吗?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
你哭都来不及!」

  「你又说对了!小薇很有可能会自己飞回来,真的,我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
思。」

  白野玫用诚恳、严肃的语声回答,双眼流露出极度自信。她知道海蜜儿不明
所以,主动解释起来。

  「从这只表上可以推测出很多东西,我相信,绑架者不但身手较弱,而且几
乎没什么经验,是个犯罪新手。」

  「哦,为什么?」

  「你想想看,如果是老手的话,一早就会察觉小薇不用左手是有原因的,很
快就会注意到这只手表,就算猜不到它的功能是自动报警器,但出于谨慎考虑,
一定会把表带走,绝不会这么粗心让它遗留在现场。」

  海蜜儿茅塞顿开,目光中交织着嫉妒和佩服,盯着白野玫胸前一对几乎撑破
军装的爆乳,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她是有差距的——无论是胸还是脑。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必做,白鸟自己就会解决掉对手,我们只要
翘着二郎腿等她回来就行了?」

  「当然不是什么都不做啦。你必须给绑架者施加一些压力,令她感觉自己随
时会落网,处于紧张不安的情绪中,这样她就容易犯错,小蔽的胜算才会大大增
加!」

  「我知道了。」

  海蜜儿转身下楼,和一名正在勘查命案现场的高级同僚耳语了片刻,后者立
刻点头答应,拨通上级的电话。

  两分钟后,以这栋花园洋房为圆心,半径十公里的城区全部进入封锁状态。
大批警员纷纷出动,在每个街道口都设下路障,逐一盘查每一辆过往的交通工具,
并同时展开了对过路行人的随机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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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对不起啊,小激……都是我不好,把你拖累了……真的很对不起!」

  黑暗的后车厢里,洪岩的声音满含自责,不断向白鸟薮道歉。

  「你不要再罗嗦了好不好?我都说啦,是我自己大意,跟你没关系!」

  白鸟薇不耐烦地打断他,左脚向后一踹,高筒靴的后跟踢中洪岩的小腿。

  洪岩痛得倒抽一口凉气,但心里却觉得很愉快,嘴角甚至露出笑容。

  虽然后车厢里无比闷热,眼前又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身下
传来的轻微晃动感,知道车辆正在高速前行,但是他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反而
希望车辆能一直这样行驶下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因为心爱的女孩就躺在身边,而且和自己极其亲密地接触着!这是任何一个
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场面,哪怕前方道路上会有生命危险,只要能换到这一刻的幸
福,也都值得了!

  洪岩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嗅着近在咫尺那股淡淡的混着汗水的香味,整
个人都陶醉在美好的感觉中。

  白鸟薇却感觉很糟糕,而且非常懊恼,她想不到自己居然会阴沟里翻船,被
一个比她弱的对手生擒活捉。

  虽然蒙面女子能够像蜘蛛一样发射丝线,这点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但双方的
实力仍有明显差距,只要能从「巨茧」里脱困而出,她就有十足把握能很快解决
对手!

  可惜的是,脱困的难度似乎比想象中更高。

  这枚由粗大丝线重重缠绕而成的「巨茧」,形成一个相对密闭的牢笼,困在
里面的白鸟薇和洪岩就像两只蛹,被关得严严实实。

  从被塞进后车厢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奋力挣扎,想先令双手恢复自由。照
理说,以霸王花的力量,就算是被精钢打造的手铐锁住也能运劲绷断,除非是被
超金属锁住才会无可奈何。

  但蒙面女子发射出的这些细小丝线仿佛具有魔力,白鸟薇才刚用力拉扯,双
腕就传来钻心剧痛,令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劲力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她定了定神,感觉手腕并无异状,好像一点也不痛,于是吸了口气,暗暗运
足尽力,比刚才更加使劲地猛然一拉。

  说也奇怪,一拉之下痛楚之感就又来了,而且随着劲力的增加而相应倍增,
就仿佛几十把锋利的钢刀同时切割,随时都能把手腕硬生生切断!

  白鸟薇惊痛交集,下意识地放松力道,痛感随即无影无踪。

  她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丝线不仅柔韧性极佳,而且比想象中更加纤细,
只要不去拉扯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要是想强行将之扯断,每一根丝线都会深深
嵌入肌肤中,由于受力面微乎其微,造成的痛楚呈反比例扩大效应,跟用钢丝锯
下来没什么两样。

  这一定是蜘蛛丝!只有蜘蛛丝才有这种牢牢束缚猎物的能力。嘿,看来我猜
得没错……那蒙面女子融合的果然是蜘蛛的DNA!

  白鸟薇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她曾学过与基因相关的生物课程,知道蜘蛛丝
虽然细如头发,但却有无与伦比的强度和弹性,根据科学家的试验,一束由蜘蛛
丝组成的绳子比同样粗细的不锈钢钢筋还要坚韧有力,能够承受比钢筋还多五倍
的重量而不会折断。

  那蒙面女子喷射到她双腕上的丝线何止一束,密集的程度简直像是戴上手套,
承受压力的能力恐怕早已胜过超金属,难怪她怎么挣也挣不脱了!

  白鸟薇想明白这一点后,马上放弃强行脱缚的念头,她并未因此而沮丧,因
为她最自傲的武器不是手,而是腿!虽然右腿也被缠上蜘蛛丝,但并不影响基本
的活动,何况左腿也是完全自由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假如不是被困在这个巨茧里的话,白鸟薇只要随便一抬腿,就能轻轻松松踹
破后车厢车盖,然后瞬间跃出去奇袭正在驾车的蒙面女子。整个过程绝对不会超
过三秒钟,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能结束战斗。

  但问题就在于这枚该死的巨茧,无论她踢也好、瞪也好,甚至用牙齿咬,都
无法将它弄破,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缺口都没有。

  冷静,一定要冷静……总会有办法的!

  白鸟薇一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一边屏息静气,想集中精神好好思索一下
对策。

  偏偏洪岩这小子不识趣,一直在旁边罗哩罗嗦地唠叨,令人无法安静思考,
气得她真想一把塞住他的嘴,或者干脆拔掉他的舌头。

  然而这只是个奢侈的愿望,现在的她完全力不从心,别说塞嘴拔舌,就算想
把这个可恶的男人推远一点都办不到。

  由于后车厢里本就不大,而白鸟薇身高足有一百七十八公分,在这狭小的空
间里根本完全无法伸展躯体,只能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侧卧着,感觉又别扭又不
舒服。

  更不幸的是身旁还躺着一个洪岩。他虽然不是什么高大威猛的猛男,但也绝
不瘦小,占据的空间甚至比白鸟薇更多,整个环境只能用「拥挤不堪」来形容。

  和白鸟薇一样,洪岩也被迫蜷身侧卧。两个人不仅姿势相同,朝向也相同,
白鸟激的背部贴着洪岩的胸膛,就好像全身依偶在他怀里,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
可闻。

  这样的姿势无疑太过亲密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脏在「枰怦」跳动着,
透过背脊有力地传过来,令自己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脸颊更是一阵发烫。

  一种混合着羞涩不安和燥热的奇异情绪,悄然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喂,你别靠我这么近啊!」白鸟薇扭了一下身子,烦躁地大声说:「躺过
去一点好不好?我都快热死了!」

  「你要我躺哪里去?这里就这么一点大,我已经尽量让出地方给你了!」

  洪岩苦笑一声,语气显得无可奈何,其实心里暗自窃喜,巴不得后车厢能再
小一点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更加靠近她。

  当然,现在这样也已经很棒了,她的背、她的腿、她的高筒靴,都和他贴在
一起,虽然不是贴得特别紧,但那种轻轻触碰的感觉,反而更容易令人心神飘荡,
情不自禁地产生种种绮念。

  而且当气垫车转弯时,在惯性的作用下,两个人的身体都会向同一边滑动,
然后贴得更紧。他的裆部和她的臀部,也就会无可避免地发生接触!

  不过洪岩还是颇为「君子」的,每次都是才刚碰到,就忙不迭地向后一缩,
赶紧拉开彼此的距离。有一次动作太急了,还把脑袋重重撞到车厢上,幸好隔着
巨茧减轻了撞击力,并未造成疼痛,只是颇为狼狈罢了。

  白鸟薇不由得又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后悔自己刚才说错话,但又不好意思
跟他说:「笨蛋!只要你不是故意占便宜,靠近我一点没关系啦,我不会怪你的!」

  于是她就只能默不作声,听凭身后的男人一会儿撞了后脑杓,一会儿撞了肩
膀,心里升起浓厚的歉意。

  几分钟后,白鸟薇忽然打破沉默,问道:「喂,你的手臂还能不能动啊?」

  「动不了。」洪岩回答:「那女人也对我的手臂喷了几条丝线,把我反绑起
来了!」

  「哦……唉!」

  白鸟薇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句话本来不必问的,假如洪岩的双手能活
动,一定会本能地护住脑袋,不可能这样子撞来撞去。

  「为什么叹气啊?」

  「如果你的手没被缚住,就可以帮我弄断捆绑,咱们就有救了!」

  「啥?你不是在说笑吧?你都扯不断这见鬼的丝线,我这点力气哪行啊?」

  「傻瓜!手扯不断,可以用工具啊,我身上带着最好的工具,轻而易举就可
以割断这些丝线!」

  「啊……你是说蔷薇暗器吗?」

  洪岩被她一言提醒,猛然想起,那是霸王花专用的一种暗器,边缘呈花瓣形
状,设计极其精巧,兼具军刀、指甲剪、开瓶器等多种用途。

  他曾亲眼见到白鸟薇掀开短裙,左边大腿根部戴着一圈黑色钢箍,上面插满
亮晶晶的蔷薇暗器,当时她还送了一枚给他防身。

  「是啊,这玩意很好用的,可惜我构不着!」

  白鸟薇的语气十分郁闷,心想假如蔷薇暗器是戴在右腿上就好了,她可以弯
曲左腿,用足尖把其中一枚暗器勾出来,这对一般人而言是不可能的事,但她的
腿久经训练,几乎比手还灵活,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不过暗器偏偏是戴在左腿上,而她的右腿被丝线绑得动弹不得,身边的洪岩
也帮不上忙,否则只要叫他伸手取出一枚暗器来就行了。

  「在你腿上戴着是吗?呃……要是你不介意,让我试试吧……」

  「怎么试?你的手不是被绑了吗?」

  「嘿嘿,我还有脚啊!」

  说话声中,洪岩用脚后跟互相磨蹭,脱掉鞋子,非常辛苦地挪动着右脚,想
伸进白鸟蔽的短裙里去。

  但要在身体保持目前姿势的情况下施展这个动作,绝对是超高难度。他的肌
肉没经过锻链,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把脚抬高少许,碰到她的膝盖后就上不去
了,勉强抬高的结果就是严重抽筋,痛得他呲牙咧嘴地惨叫起来。

  「笨蛋!笨蛋!你真是笨死了……」

  白鸟薇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嗔骂起来,不过心情已经比刚才振奋多了。毕
竟洪岩也是在尽力解决问题,而不是束手待毙,她相信只要两个人一起努力,肯
定能想出办法的。

  要是后车厢里能找到一根棍子就好了……哪怕只是短棍,也许就能把暗器拨
出来了。

  这时,气垫车忽然晃动了一下,整个车身都大大地倾斜,显然是驶上一条相
当陡峭的上坡路。

  白鸟薇顿时身不由己地滑向洪岩,几乎完全倒在他怀中,而且还是紧紧地压
在他身上。

  她立刻清楚地感觉到一根粗大的物体,隔着布料顶住自己的股沟。不,严格
来说应该是她把臀部凑过去,压住他那根东西!

  「哇!」

  只听洪岩惶然低呼,慌忙尽力向后闪躲,但这次是重力在发挥作用,他辛苦
让出空间后,白鸟薇仍然继续滑向他,就好像非要主动送上来似的,再一次用丰
满的臀丘压住他的命根子,而且还随着车身的摇晃轻轻为它做起按摩。

  要命!这下子要原形毕露了!

  洪岩在心里呻吟起来,虽然他还想继续扮演正人君子,但下体已经陷入了一
个温暖而富有弹性的所在,那种舒服的触感令他再也克制不住,胯下霎时充血勃
起,更深地向柔软之处陷进去!

  「喂!」

  白鸟薇嗔怒地叫了一声,高筒靴狠狠向后踩去,正中洪岩的脚背。

  「哇哇,干嘛踩我啊?」洪岩痛得大叫:「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撞到
我的嘛……」

  「吵什么啊,我也不是故意采你!」

  白鸟薇没好气地回答,借这一踩之力,迅速调整了一下姿势,令臀部离开洪
岩的胯下,改为压住他的肚子。

  这样一来免除了不少尴尬,但她还是不得不倒在他身上,而且那根粗大的肉
棒仍然是勃起的,也就顺势顶在她的大腿上。

  对于洪岩来说,刺激感并没有因此而减小,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更加高涨。他
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浮现那天在陈主编办公室里,这美丽女特警优雅端坐的画面,
那一双浑圆雪白的美腿交叉叠在一起,无与伦比的视觉压迫感扑面而来,令人涌
起强烈的爱抚冲动。

  此时此刻,这丰润的大腿居然被自己的肉棒接触到了!哈哈哈,这是多么激
励人心的事啊!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却更增添神秘的刺激感,绝对是任
何一个「美腿控」都难以抵挡的诱惑。

  洪岩只觉得口干舌燥,理智消失得无影无踪,阳具更加昂扬地翘起,放肆地
磨蹭着大腿肌肤,凸起的裤裆愈伸愈前,居然一下子滑到柔滑双腿的内侧,而且
还有小半截探进短裙里!

  白鸟薇的身体骤然僵硬,但却没有开口骂人,也没有再用脚踹他,仿佛是默
认了这个事实,又仿佛是呆住了,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

  「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洪岩结结巴巴地连连道歉,但他心里其实只有一半紧张,另一半却是前所未
有的兴奋!他希望后面的道路一直都是上坡,最好车身永远都是这样倾斜着,那
就真的爽死了!

  然而事与愿违,短短半分钟后,气垫车震动了一下,又恢复平衡行驶。

  两人的身体也重新躺平,肉棒和大腿自然而然地分开了。

  洪岩失望至极,嘴里恃悻然喘着气,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白鸟薇却突然「咯咯」笑出声来,用非常开心的语气说:「阿岩,想不到你
的长度这么惊人!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洪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说:「什么?你……你是说我……什么
的长度?」

  「就是你刚才顶着我的那根啊!我感觉又长又粗又硬,跟烧火棍似的……哈
哈,这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东西!」

  「真的吗?我……我真是太感动了!」洪岩受宠若惊地说:「小薇,我向你
发譬,这根东西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伺候好你,让你体会到最大的快乐……哎
呦!你怎么又踢人?」

  「你胡思乱想什么啊?我才不要你伺候呢!」白鸟薇啼笑皆非:「我是突然
想到一个主意,只要你尽量用下身贴紧我,再把你那根家伙当作棍子用,也许就
能把我左腿戴着的蔷薇暗器拨出来,我们就有救了!」

  洪岩这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不由得狼狈万分,心里颇有些失落。但他转念
一想,又忍不住欣喜若狂,连声音都颤抖了。

  「小薇你……你要我把这根……伸进你的裙子?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什么鬼梦?你快一点,别装得扭扭捏捏的!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
子里的好色念头吗?这还不是正中你下怀!」

  洪岩老脸一红,尴尬的同时也产生一个更加大瞻的邪念,他压抑着狂跳的心
脏,慢吞吞地说:「虽然我的尺寸够长,但没用的啦。它被裤子遮住,没办法向
上翘进你的裙子,而且又不能自由活动,不可能拨得出暗器的。」

  「真麻烦!那就……把它从裤子里掏出来好了!」

  「怎么掏啊?我的手又不能动!除非……你来帮我……」

  「好,我试试!」

  白鸟薇爽快的一口答应,接着黑暗中传来「窸窣」的轻微摩擦声。

  洪岩仔细一听,好像是她正在甩掉高筒靴,脱口而出地说:「啊,你用脚呀!」

  「是啊,跟你学的。」白鸟薇奇怪地问:「不然你以为呢?还能用哪里?」

  「没有、没有……嘿嘿,我又会错意了……」

  洪岩再次尴尬不已,他原本以为女特警别无选择,只能尽力转过来,俯下身
用小嘴「帮忙」掏出来,结果又是一厢情愿。

  白鸟薇似乎也猜到一二,重重「哼」了一声,左脚从高筒靴里抽出,先狠狠
踢了他一下,然后才弯曲左腿,尽量将足尖翘得笔直,摸索着伸到他胯下。

  洪岩一开始有点失望,但马上又兴高采烈起来,能够在白鸟薇面前把肉棒赤
裸裸地亮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激动莫名的事,何况还是由她亲自替他掏出
来,啧啧,光想就足以兴奋死了。

  他的心跳愈来愈快,只感觉裤裆处传来极轻的触碰,轻得几乎难以察觉,接
着拉链「嗤嗤」退了下来,「前门」顿时大开。

  「搞定!」只听白鸟薇得意地说:「门我已经打开了,你只要自己把东西钻
出来就行了!」

  「等一等,谁说搞定了?还挡着一层内裤,我怎么钻啊?」

  「什么?内裤?」

  「嗯,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不穿内裤的变态男吧?」

  「不是啦,你们男生的内裤,前面难道没有剪开一条缝吗?」

  「哇,真是被你打败了!」洪岩哭笑不得地叫道:「那是廉价的睡裤好不好?
而且前面也有钮扣的,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剪开一条缝!」

  「人家没看过男式内裤嘛,凶什么凶!」

  白鸟薇气鼓鼓地顶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种耍赖和撒娇的意味,左脚重新摸
索到洪严胯下,从「前门」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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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洪岩的呼吸一下子顿住了,热血直涌入大脑!

  到这时候他才感受到,一只纤巧的脚掌隔着内裤压住自己的命根子,充血勃
起的龟头正好抵在那柔软的足心上。

  几乎是反射动作般,整根肉棒更加生机勃勃地凸起,把内裤撑出一顶雄伟的
帐篷。

  但还没等他仔细享受脚掌的温柔,女特警的足心已经悬空,接着他感到几根
柔嫩的足趾在拨弄内裤边缘,很快就把左边部分扯开一个空隙。

  哇,她的脚简直比一般人的手还灵活!

  洪岩在心里惊叹着,有意想要延长此刻的接触,于是悄悄挺了一下腰,借姿
势的调整牵扯着内裤,令空隙重新消失。

  这一招果然好用,白鸟薇一连尝试了几次,都被他故意破坏,她不明就里,
以为是自己没掌握好技巧,一怒之下索性直接用足趾夹住内裤,「嗤啦」一声撕
裂开来。

  洪岩只能苦笑:「喂喂,有必要这么暴力吗?」

  「少废话!再罗嗦把你裤子都撕掉!」

  白鸟薇恶狠狠地说,俨然是个不讲理的恶霸,其实她清楚,自己的脸已经烫
得跟火烧一样了。

  豁出去啦!男人的那根嘛……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她咬着嘴唇,脚掌拨开破裂的内裤,先像手一样「捧」起阴囊,然后用大脚
趾和二趾夹住硕大的龟头,一点一点地从「前门」拉出。

  洪岩爽得差一点就走火了!这根象征着男性威严的权杖,终于跟心爱的女孩
发生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没有任何布料遮挡,直接的肌体接触!

  他几乎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只觉得夹住龟头的足趾带来无与伦比的舒适,
令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胯下传来一股凉意,整根粗长的肉棒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好啦!我已经帮你掏出来了,剩下的就看你了!哼哼,你要是无法把暗器
拨出来,我立刻就废了你!」

  白鸟激恐吓的语音在耳边响起,总算把洪岩拉回现实。

  他定了定神,确定肉棒真的已经「破门而出」后,第一个念头便是希望后车
厢里能有灯光,哪怕是微弱的灯光都好,因为他非常渴望想知道她亲眼瞧见自己
的家伙时,脸上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你靠紧我,再近一点……对、对,尽量把屁股翘起来……两条腿分开一点
……没错,就是这样……你要配合我找对角度,我才能成功……」

  「你哪来那么多要求?给我差不多一点,不要得寸进尺哦!」

  尽管嘴里这么抗议着,白鸟藏还是听话地遵照男人的要求,尽可能地翘臀分
腿,摆出一个令她自己都脸红的姿势。

  洪岩暗暗发笑,再次挺动裆部,将大半截露出「前门」的肉棒向前顶去,龟
头立刻碰到滑腻的大腿肌肤。

  这女特警平时经常穿网袜、丝袜的,但今天却光裸着一双修长粉腿,就仿佛
完全撤去防线的城市,再也抵抗不了任何侵略。

  洪岩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操纵肉棒探进短裙里,缓慢滑向其中一条美腿的内
侧。

  白鸟薇感觉一颗热热的凸起物从后面伸过来,轻触着左腿膝盖以上部位,一
边磨蹭一边向深处滑动,所经之处都留下一道点乎乎的痕迹。

  虽然她看不见这副情景,但猜到必然是龟头分泌出的液体,心里不禁泛起一
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又像是生气,又仿佛有些期待,嘴里则依然凶巴巴地训
斥着对方。

  「坏蛋!你流了什么脏东西出来啊,恶心死了!快点给我弄干净,不许再流
了!」

  「哎,我也不想乱流的……但是这是男人的本能反应耶,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洪岩扮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其实暗地里早已色胆包天,肉棒和对方美腿接触
的面积也愈来愈大,到后来有三分之二棒身都没入短裙,紧紧贴着大腿内侧肌肤。

  白鸟薇颤抖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想要阻止侵略者继续深入下
去。

  但这样一来,原本只是磨蹭左腿的肉棒,顿时被两条美腿左右包裹住。浑圆、
结实而光洁的大腿夹紧龟头,那种温热且富有弹性的肉感,简直比真正的性交还
要销魂,令洪岩愉悦得无以复加,又一次险些喷射出来。

  「笨……笨蛋!」他喘息着叫道:「你再这样夹下去,我……我会忍不住爆
发的,那样就完了!」

  白鸟薇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双腿,只觉得那颗硕大的龟头果然热得发烫,已
经深深陷入左边大腿的嫩肉中,她不禁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两条
腿都因紧张而绷得笔直,肌肤上还泛起一粒粒疙瘩。

  这一刻的女特警,终于流露出软弱、彷徨的一面,跟任何一个普通女孩没有
两样。

  洪岩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这种心态,心里既充满怜惜,又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他一声不响地继续行动,操纵肉棒「勾住」短裙边缘,然后把裙子向上翻起。

  「你……你又干嘛?」

  白鸟薇的声音也开始发颤了,语气中有了怒意,显然是怀疑他动机不纯。

  「你的裙子挡着我,我很难碰到暗器的……现在这样就好多了,呵呵!」

  洪岩柔声微笑着,态度十分坦然,显示自己问心无愧。

  白鸟薇立刻知道自己又错怪他了,一时之间更加六神无主,好半晌后才低声
说:「对不起……现在开始我都听你的。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不需要啦,接下来都看我的了,你只要放轻松一点就行啦。」

  白鸟薇乖乖地应了一声,果真强迫自己尽量放松下来,心情也很快就平静多
了。

  她感觉到在那根粗大「棍子」的拨弄下,裙子完全翻开,只穿内裤的臀部完
全暴露出来,左半边丰满臀肉的下缘还被「棍尖」不小心扫了一下,也沾染上点
乎乎的痕迹。

  嘿嘿,又给我赚到了!

  洪岩在心里比了个胜利手势,刚才这一下根本是故意的,没有短裙挡着碍手
碍脚,现在他想怎么吃豆腐都再方便不过了。

  当然他也不敢玩得太过分,稍微占了点便宜后,就转而认真地操纵肉棒探向
她左腿上方,轻而易举地碰到那圈钢箍。

  冰凉的触感立即传来,钢箍上至少插着七、八枚蔷薇暗器,只要随便拨一个
下来就大功告成了。

  洪岩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用龟头顶住其中一枚暗器下端,然后朝上一拨。

  暗器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有松脱的迹象,但肉棒毕竟不是真正的棍子,很
难用上力道,再加上金属表面太过光滑,所以连续拨了好多次都无济于事,始终
无法令暗器脱离钢箍。

  「哎,歪了,又歪了!上去一点啊……不是那个地方!你先找到受力点好不
好……」

  白鸟薇忍不住开始发号施令,俨然一个战场指挥官,在她看来这应该是件再
简单不过的任务,没理由搞了半天还搞不定。

  洪岩大感颜面无光,额头冒出不少汗珠,心里一焦急,情欲不知不觉就减退
了,肉棒也应声软垂下来,无复刚才的坚挺。

  白鸟激察觉不对劲,愕然道:「咦,怎么软掉了啊……」

  「废话!」洪岩恼羞成怒地打断她,气冲冲地大声说:「这玩意是肉棒,懂
吗?肉棒,不是棍棒,不是你想硬就能永远硬的!要持续带给它快感,要让它舒
服,它才硬得起来!」

  「哼,借口多多!刚才又你自己说不需要我配合的。」

  白鸟蔽没好气地扭了一下身体,双腿重新合拢,将软下来的肉棒夹住了。

  洪岩的怒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快燃起欲火,甚至比他的思
想都快!

  「这样子有快感了吧?舒不舒服?」

  白鸟薇故意嗲着嗓音问,同时两条美腿互相绞动,令勃起的龟头在大腿内侧
最嫩的区域来回磨蹭。

  哇,要命了!

  洪严一阵天旋地转,上下两个头一起热血沸腾!

  这女特警的大腿没有一丝赘肉,平时合拢的时候毫无缝隙,连一枝铅笔都插
不进去,现在却塞进如此粗大的一根肉棒!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可是他完全可
以想象得出来,那雪白浑圆的大腿肌肉在龟头扩压下扭曲、变形的情景。

  于是他马上就硬了,硬得不能再硬!

  白鸟薇也立刻感受到变化,生怕他控制不住而射了出来,急忙又松开双腿。

  洪岩摇头苦笑,只好再次尝试去拨暗器,但仍然功败垂成,不一会儿又软了
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犹如一场闹剧,女人的两条美腿松开又合拢,合拢又松开
;男人的肉棒硬了又软,软了又硬;女人是一会儿埋怨,一会儿鼓励;男人则是
一会儿在销魂的天堂,一会儿在忙碌的地狱。

  两个人满头大汗地忙了半天,逐渐都有些失去信心了,但白鸟薇天生有一股
不服输的性格,既然这个办法是她想出来的,她绝不愿意主动提出放弃。洪岩当
然更不会放弃,对他来说是否能拨出暗器根本无关紧要,反正他享受的是「过程」。

  「小薇,我忍得好辛苦……再这样下去我会射的……真的会射的……」

  洪岩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当肉棒又再次充血勃起时,他忽然反客为主,抬
起腿缠住白鸟激的双腿,不再让她松开!

  「你敢!只要你射出一点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鸟薇一边严厉警告他,一边挣扎着想摆脱他的纠缠,照理说这是轻而易举
的事,但两个人的下肢大面积接触、摩擦后,她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腿上的腿毛刮
着自己光裸的腿,带来轻微电流般的麻痒,令她莫名其妙一阵酸软,居然使不出
力气来了。

  「就算你杀了我,我……我也忍不住了……」

  洪岩嗓音低沉,动作愈来愈放肆,不仅把肉棒插进那双美腿的内侧抽送,还
用自己的腿牢牢勾住她的膝盖,并且用粗糙的脚板肆意爱抚滑腻的小腿,一举一
动都充满渴求和欲望,跟情人间的亲热已经没有任何不同。

  「别……别这样!我真的会……翻脸哦……」

  白鸟藤本能地回过头,颤抖着嗓音想喝阻他,但她嘴里的气息喷到洪岩脸上
后,反而一下子激化了他的情绪,他几乎是义无反顾地猛然吻过去,将她的话语
堵在嘴边。

  「唔……唔唔……」

  白鸟薇心中大急,更猛烈地挣扎起来,但这时车身忽然一顿,又变得倾斜,
不过这次是相反方向的倾斜,显然正在下坡。

  惯性作用令两个人的身体朝另一侧滑去,洪岩的身躯极其沉重地压住白鸟薇,
肉棒也迫开大腿嫩肉的包夹,一下子深入到根部位置,龟头居然碰到遮盖禁区的
蕾丝!

  「啊啊啊啊……」

  极度愉悦的快感涌遍每个细胞,洪岩再也忍耐不住,仰起头发出兴奋至极的
吼声,肉棒剧烈弹跳了几下后,蓦地喷射出一股股热流。

  「不要啊……」

  白鸟薇骇然惊呼,感到左边大腿内侧骤然湿了一大片,黏黏腻腻的很是难受,
她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仿佛天地间万物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根肆虐的肉棒清晰
无比地存在着,依然在双腿间继续喷发。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啪」的一声,终于有一枚暗器从钢箍里掉了下来。

  「哈,成……成功了!」

  总算爽完的洪岩喘着气,惊喜地脱口而出,大概是因为精液增加了大腿肌肤
的润滑度,所以暗器被肉棒碰到后很容易就滑脱了。

  白鸟薇一言不发,微微侧身离开他的怀抱,伸出左脚夹起暗器,脚趾轻轻一
点,锋锐的边缘应声弹出。

  只听「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黑暗中不断有割裂的丝线飘下,如雨点般落
在脸上、手臂上。

  还不到一分钟,整枚「巨茧」就破了个大洞,接着「乒乓」一声巨响,后车
厢的车盖被硬生生踹开。

  满天星光照进来的同时,一条修长矫健的身影一飞冲天!

  气垫车被巨力撞击得剧烈晃动,洪岩还来不及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身不由
己地滚到后车厢深处。

  紧接着的几秒钟,只听玻璃碎裂声、刺耳喇叭声和惊呼声交错混杂,车身猛
然开始上下弹跳,害得洪岩也像弹珠似的在后车厢里抛来抛去,脑袋几乎撞遍了
每个角落。

  幸好这种情况马上就结束了,气垫车稍微恢复了平稳,但俯冲的速度却愈来
愈快,似乎已经失去控制。

  洪岩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稳住身躯,两手攀着后车厢边缘,很辛苦地探出头
向外张望。

  这一看顿时令他魂飞魄散,原来白鸟薇和那蒙面女子都已跃出气垫车,正在
道路上拳来脚往地搏斗,而且迅速变得愈来愈远。

  也就是说,前面的驾驶座并没有人操纵!这辆车就如脱缰野马,正沿着下坡
道路加速飞驰。

  「救命啊!小薇,救命!」

  洪严声嘶力竭地叫喊,双臂伸出来乱挥乱舞,模样狼狈至极。

  远远只见白鸟薇飞起一脚,将蒙面女子踢出老远,然后回头望了这边一眼,
似乎是在犹豫,到底是先救人还是先乘胜追击。

  洪岩忽然镇定下来,反而不再呼喊,双手抱头缩回后车厢里,以免再次撞到
脑袋。

  她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

  心里有个声音在默念着,洪岩流露出一种极其自信的表情,一颗心出奇平静,
仿佛把一切都交给命运来安排。

  果然短短片刻后,一条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车身上空,巨大的羽翼上下翻飞,
以迅疾无伦的速度紧追着气垫车俯飞。

  就在车身冲到下坡底端、马上就要撞出路面时,一条雪白修长的赤裸美腿蓦
地伸了下来,足尖勾住洪岩腰间的皮带,将他拉起飞向半空。

  哈,这一把赌对了!

  洪岩嘴角泛起笑容,伸手抱住健美匀称的小腿,心里充满胜利的喜悦。

  「轰隆」一声,气垫车撞到防护栏后翻了个筋斗,和迎面开来的一辆运油大
卡车碰个正着,车身立刻爆炸四散,化成一团熊熊火光。

  晚上八点半,湖东路私人住宅区。

  发生命案的花园洋房门口,警方发言人向媒体交代完案情后,就坐车绝尘而
去了,记者们又拍摄了一轮照片,然后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不久之前还热闹无比的现场,一下子冷清下来,只剩下最后一辆警车停靠在
路边,另外还有少数几名警员把守着门口,不让闲杂人等入内。

  屋子里灯火通明,一切大致保持着原样,唯一不同的是陈主编的尸体已经搬
走,地面上只留下一滩血迹,还有一个用粉笔画出来的轮廓。

  「白少将,我们已经勘查完了,您要是想查看哪里,请随便好了。」

  一位督察走到顶楼阳台,对着负手而立的白野玫恭恭敬敬地说。

  对于这位前霸王花成员,警员们一直心怀敬畏,虽然她已经调到军方,但影
响力不减当年,所以一个多小时前她进入现场时,警员们都没有阻拦她。

  而白野玫也十分自觉,一开始就认真声明,自己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违反程序
的事,令这些过去的同事们难做。她也说到做到,在警方勘查现场时主动回避,
从头到尾都没有踩过界。

  「嗯,我看几眼就走,你去忙吧,不用陪我了。」

  白野玫淡淡地说,人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身体都没转过来。

  督察知道她不愿意有人在旁监视,急忙答应一声,视线忍不住偷偷瞄向女少
将诱人的背部曲线,落在被军裤包裹着的丰满臀部上。

  好一个又大又圆的屁股!不管是穿着警裙还是军裤,看上去都这么性感……
唉,难怪那么多兄弟对她念念不忘,到现在还把她当作性幻想对象。

  督察贪梦地咽了一下口水,又狠狠盯了几眼后,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走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后,白野玫才举步走到阳台角落,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小
截丝线。

  这是一截白色丝线,细得跟发丝一样,很容易被人忽略。刚才检查阳台的几
名警员大概都没有瞧见,又或者是瞧见了但不以为意,毕竟只是一截普通的丝线
而已,乍看之下毫无异常。

  但白野玫却敏锐地注意到,这丝线很是古怪,阳台上的夜风很大,照理说早
该把它吹走,但它好像具有某种黏性似的,虽然随着夜风不停摇晃,但一直停留
在原地。

  她目露深思之色,随手摸出一只透明小塑胶袋,将丝线小心地放了进去。

  收好塑胶袋后,白野玫正准备离开,忽然接到海蜜儿打来的电话。

  「大奶玫,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随便。」

  「那我先说好消息吧,你真的料事如神耶,白鸟已经成功脱险,自己回到警
局了。」

  白野玫随口「嗯」了一声,仿佛对这件事早已成竹在胸,丝毫没有惊喜或是
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淡淡问:「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五分钟前,白鸟被刑侦组逮捕了,罪名是涉嫌谋杀!」

  就算白野玫再沉得住气,闻言也是吃了一惊:「开玩笑吧?她谋杀谁?」

  「就是今晚的那名死者啊,「中京在线」的陈姓老总。你现在还在现场吧?
刑侦组的同事说,等一下也要找你问话。」

  「荒谬!小薇要是凶手的话,自己就不会被绑架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人家说,没有人亲眼看见白鸟被绑架,这件
事口说无凭。偏偏现场又到处都是她的指纹,目前唯一最有嫌疑的就是她。」

  白野玫发出冷笑声,沉默了片刻后说:「小薇没有为自己辩白,对吧?」

  「啊,你怎么知道?」

  「废话!她又没有杀人,只要她开口说明经过,刑侦组的人就算是笨蛋加浑
蛋,也不敢贸然逮捕一位女特警,否则事情闹大了,两边的头头都脱不了干系!」

  「是喔,唉!问题就在这里,白鸟回来以后仿佛心事重重似的,拒绝回答刑
侦组的任何问题,只说如果信任她的话,给她半个月时间调查,到时候她会把所
有真相全盘托出。」

  「真是傻妹!那帮蠢材怎么可能答应她?」

  「就是嘛!咱们站在公道的立场上说,这个要求确实太过分了一点,刑侦组
就算想答应也没这个权力。」

  白野玫不置可否,话题一转,问:「龙妖婆呢?她是什么反应?」

  「别提了,她简直冷淡得出奇!刑侦组的头头找她交涉,听说她只回了一句
话,说如果白鸟真的什么也不肯说,就照程序办好了,该罚就罚、该关就关,她
绝不徇私!」

  海蜜儿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要不是敬畏这位上司,可能早就开骂了。

  但白野玫听后却没有生气,淡淡一笑说:「原来如此,那就没办法了。看来
小薇只能先吃几天牢饭了。」

  海蜜儿几乎是叫了出来:「大奶玫!她是你亲妹妹耶,你怎么也一点都不关
心?都不设法帮帮她?」

  「怎么帮?你要我去劫狱,把她救出来?」

  「少跟我贫嘴!你起码应该去劝劝她,叫她把事情经过说出来,让刑侦组有
台阶下,这样还有什么事不好商量?」

  「海咪咪,小薇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她一旦打定主意,还会听人劝吗?」

  白野玫一句话就说得海蜜儿哑口无言,在电话那头干跺脚。

  「先这样吧,我还有事,挂了!」

  不等对方回答,白野玫就切断手机,眼眸里闪动着一种莫测高深的神采。

  小薇啊小薇,你的心思只能骗过刑侦组笨蛋、骗过海蜜儿,但骗不了老谋深
算的龙妖婆,更骗不了你的亲姐姐哦!呵呵……姐姐我就静静地旁观,看你怎么
演这出戏吧!

  她想到这里,嘴角边浮现出浅笑,迈着大步走出花园洋房,很快就消失在夜
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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