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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我救了他,他抢了我的老婆】【全】附上作者在QQ群的对话-作者:莱曼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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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他,他抢了我的老婆】【全】附上作者在QQ群的对话-作者:莱曼2000


作者:莱曼2000
於2006-12-11


[ 本帖最后由 吾夜 于 2010-10-22 13: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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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szts 威望 +1 文章颇佳。 2007-6-10 21:04
  • moohhoo 金币 +50 不管你是否接受 红包敬上! 2007-2-8 16:48
  • moohhoo +1 不管你是否接受 红包敬上! 2007-2-8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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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从没在这里发过贴子,经常来这里看一看,今天终于决定将我的故事写出
来。如果再不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我可能就会憋疯掉了,有耐心您就看看吧,这
里讲述的是一个中年所谓成功男人的真实经历……

  《农夫和蛇》的故事,大家在上小学时就知道了,我不多说。而我的故事,
就像是这样一个故事,只不过是发生在人的身上,其实当我经历这一切的时侯,
有一个感觉,人比毒蛇还要恶毒不知多少倍!!!

  我是北京人,从小就在北京长大,我的父母都是高级的知识份子,在国家重
要的机关从事第一线的工作。我受父母的熏陶,于1991年顺利考上复旦大学
经济学院,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在大二的时侯,我结识了我的妻子晨(隐去全名)。她比我小一届,巧的是
也是北京人,她在当时也是校园里绝大多数男生追捧的对像,被好多的人视为梦
中情人。她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认定她一定是我将来的女友。

  我凭借着自已多方面的优势没废太大力气就打赢了这场战斗,我们的恋爱就
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浪漫,温馨,充满激情。

  大学的时光是短暂的。转眼到了1995年,我毕业了,为了先照顾她,我
在上海一家公司找到一份工作,等她毕业在回去。当时的大学生找工作相比现在
容易的多。那时,我的人生道路似乎真的很顺利。

  在她毕业时,我同她一起见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是做生意的,而且做的很
大。论经济条件我远不如她,当她把我领到那幢四百平米的别墅前,望着那辆加
长奔驰的时侯,我就明白了这一切。这四年她从没和我表露过她家具体的情况。

  但她父母第一次看见我就格外的满意,我的父母自然对她更无可挑剔了。

  将彼此的初恋保持到共同迈进婚姻的礼堂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我们
很幸运。在我们一同回到北京工作两年后,我们完成了这件人生的大事。

  我在当时北京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在1998年时月薪达到5000圆可以
说是不错的收入了。但我是一个不会满足现状的人,我们两家经济上的差距更让
我这种感觉加重。于是在争得她的同意后,我辞掉当时的工作,自已走上创业的
道路。

  我的岳父慷概的拿出十万元资助。他很欣赏我的决定,他说男人就该是这样。

  当时的电脑虽然能够进入家庭,但还可以说是奢侈品。当时电脑的利润是很
丰厚的,我就从这里打开了我的创业之门。

  创业的道路说实话是艰难的,我也曾怀疑过自已放弃了丰厚的收入而选择了
这种每日疲惫不堪的生活是否是正确的。

  在我们婚后的第二年,我的女儿楚楚出生了。她也为我带来了好运,我在生
意场上开始一番风顺。在岳父的鼓励和帮助下很快我将脚步也跨入了其它行业。

  妻子当时是我坚强的后盾,她也辞掉了收入丰厚的工作,专心照顾女儿。她
当时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妻子,我相信她也会成为一个好母亲。

  丝毫看不出26岁的她出身于一个富家独生小姐,甚至大多数时间都不需要
保姆帮助,能自已来为女儿做的事情全部都亲自去做。

  她当时很珍惜我们爱情的结晶。

  以上就是我的基本情况,真正的故事应该说是从这里开始的。

  2002年,我的事业也正处在一个风调雨顺的周期,女儿3岁了,妻子也
开始在我的公司里辅佐我。

  这天本是普通的一天,公司外面这时来了一辆小货车,是为我们公司运送消
耗品的。这些都不用我来过问的,可就在小货车倒车时,车尾部正剐在我那辆暂
新的奥迪A6尾部,尾灯被撞坏了。

  公司的负责人立刻揪出车上的司机,冲他怒目而视,我在楼上看到这一切,
赶快从楼上跑下来。看着被撞坏的尾灯,很心疼。

  眼前的这个司机,年龄不会超过23岁,很年轻,黝黑的脸庞,浓眉,大眼,
塌鼻梁,薄嘴唇,不高的身材,但是很结实。

  他早已经吓得浑身直抖,一口外乡的口音,连说对不起。

  他身边的同来的负责人,边大声责骂,边对他踢打。看到我来,对我说:
“对不起,贺经理,这都怪我们,我们公司赔偿您的损失!”

  事情到这一步,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可怜状,也让
我无法再追究。于是拦住了继续打骂他的负责人,“算了,小兄弟以后开车多注
意点!”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我的车找保险公司定损。那个年轻人连声向我道谢。

  望着这样一个憨厚朴实的打工者,我还能多说什么呢?但我当时绝对不会想
到的是,就是这样当时一个外貌诚实,憨厚的小伙子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甚
至可以毁掉我整个人的全部世界。

  白天的事情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上我和妻子
打开车门正准备回父母家时,突然看到车的不远处站立一个人,正望着我。是白
天撞我车的那个小伙儿。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有事情吗?”我问他。

  “我来和您道个歉!”

  我笑了,他还挺认真的,晚上下班还特意跑来道歉。

  “白天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没事了,快回去吧!”

  “我,……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呀?”

  “我被开除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原谅我,经理也没有原谅我。”

  “是吗?我给你们经理打个电话。”

  “您别打了,没用的,他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的。”

  我想也是这样,而且别人公司的事情我也不变插手过问。这时,我突然看到
他眼圈红的,眼泪流了下来。

  “年纪轻轻的,不要因为这么一点打击就承受不了,就当作是一次教训,会
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我不是怕找不到工作,他不光开除了我,还扣掉了我的奖金和工资,我家
里的父母还崔我快把钱寄回去,好去买种粮,还有替我弟弟治病。可现在我没有
钱,我该怎么办呀!?”

  其实这些事情从原则上来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必竟有我的原因才造成他
现在这样,从良心上来说,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我让妻子拿出来二千元钱交给他,“去,把这钱寄回去吧。!”

  他愣住了,不知说什么,突然跪在我面前,“谢谢您,贺经理,我不会忘记
您对我的帮助。”说完起身就走了。

  妻子说:“多困难呀,全家人还要指望这么一个孩子的钱买种粮。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在下班的时侯,他竟然又来到我的车前。见到我,二话不说,就跪在
我面前。

  我不禁皱了眉头,“你又怎么了?”

  “我今天来就是求您把我留下吧,我要报答您,您给我多少工资都可以,让
我做什么都行。”

  “你起来吧,我们现在不缺什么人。”

  但没有想到,他就这样一直纠缠住我,说什么也要报答我。

  我当时觉得这个人到是个性情中人,知恩图报。于是决定留下他,先让他当
一名勤杂工人。我当时不知道,我会为我这样一个决定后悔终生。

  我当然也不会盲目去使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而且用别的公司刚刚炒掉的人,
还是打一声招呼,不然会得罪人。

  我从他过去的公司了解到,这个小伙很不错,勤快,特别能吃苦,干起活来
一个人能顶两个人用,开车从没出过差错,只有那天。

  其实开除他,主要是因为回去后他顶撞了老板,不满老板做出扣除他一半奖
金的决定,老板才一怒之下开除了他,并且按照大事故来处理,扣除了他当月的
全部收入。

  他来自陕西,我在这里只能叫他“巩”,今年24岁。

  他过去的吴老板开玩笑的和我说,“是一个好用的小伙,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吧。”

  就这样,我把他留在了公司。

  此时,我公司已经开始主要经营建筑行业了。我开始仍然让他做他的老本行,
开货车。

  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个人聪明伶俐,做事能力特别强。

  一次我因为一些事情和别人发生一些纠纷,对方蛮不讲理,竟然动起手来,
“巩”那天就在公司,奋不顾身的保护我,才没有让我受伤。他自已凭着强壮的
身体和对方三人搏斗,一直到警察赶到。

  就从这件事后,我对他更加注意了。我发生建筑这个行业的工作很适合他,
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有时面对一些粗鲁的人群时,处理起来竟然比我还出色。

  在2005年初我让他当上了我的专职司机,每天就陪在我的身边为我驾车。

  他太勤快了,什么活都做,每天都要至少擦洗一遍车。送我妻子去接女儿,
有时就派他去接女儿。我的女儿也很喜欢他,总和我说喜欢和“巩”叔叔玩。他
很有耐心,连一个6岁的小女孩父母不在身边的情况下,都能让他哄的那么乖。

  我已经把他完全当成心腹了。我的家务事交给他做我全部放心,包括因为我
工作忙没时间去父母那里,他都能把二位老人说的没有了脾气。

  时间就在这种快速又安逸的状态中渡过着。

  2006年3月12日,我不会忘记这一天。

  我在深圳有几个当年的大学同学,我和他们合作在那边也弄到了几个很不错
的工程。那年的春节在家过后没几天,我就去深圳了,去解决那边的问题。

  3月12日晚上9点我回到北京,“巩”将我从机场接回,说实话很想妻子
女儿。

  “贺总,咱们先奔哪儿?”

  “先回家,我看看楚楚去。

  “嗯,对,您不是早就打电话约好了吗?李总和楚楚都在家等,然后不是要
回老爷子那里吗?”

  很快,我们到了家,约好我回来后一家人去我父母那里。一家人相聚是温磬
的,今天我的堂兄妹也都来了,热热闹闹的。

  多日未见宝贝女儿,自然是要亲热一番。女儿缠着我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
个,一会又和我打闹。

  我们在客厅里玩一会,她又说让我陪她去爷爷的房间看动画片。我们父女两
人在房间里,我陪着她看动画。

  我的女儿很聪明,也很可爱。

  但是,事情全部是从女儿这句话暴发出来的,一切的一切的事情……

  “楚楚,这些天乖不乖呀?”我问。

  “嗯,我一直在家乖乖的,也没乱跑。”

  “每天都做什么呀?”

  “画图,弹琴,还有巩叔叔和我玩”

  “噢,巩叔叔天天都和你玩什么呀?”

  “玩画画,还有猜迷”

  这时女儿突然小声对我说:“巩叔叔还和妈妈做游戏呢,你别告诉妈妈哦,
妈妈不让我告诉你呢,说要告诉你,以后就不让巩叔叔和我玩了。

  “噢?和妈妈做什么游戏呀?”我听完后觉得有点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是晚上睡醒看到的,妈妈说是大人玩的,她们还光着屁屁
做呢!”女儿神秘的对我说着,我的头脑已经麻木。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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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女儿的一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头脑混乱。

  坦白的讲,我当时想冲出去,杀了她。但是,很快我又冷静下来。说实话,
我毕竟受到过高等教育,而且是在书香门第成长起来的。虽然这么多年的商海打
拼让我有些脱离本色,但毕竟我还是有理智的。

  “怎么了?爸爸?”女儿的声音似乎叫醒了我“没怎么呀,爸爸有点累,你
玩,爸爸看着。”我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说谎,但我想至少她刚才说的那
句话没有说谎。

  我在思索有没有必要再问女儿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不,我否定了我的想法,
不能让小孩对这种事情留下什么心理的阴影。

  说实话,我还算是一个比较有心计的男人。我的老师也曾经教导过我,成功
的人士,尤其是男人,与别人最大的区别就再于他更加会“忍耐”。

  我继续洋溢着笑脸来面对家人,这些年的工作经历,已经让我学会了假笑。
我们一家人在愉快的气氛中完成了这次聚会,我喜欢这种感觉,这时是最幸福的。

  妻子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根本看不出有一点的不和谐,似乎她比我更容入
这个家庭。她这么爱这个家,怎么会出轨呢,我搞错了?我甚至在当时更加的希
望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晚上回到我们自已的家,女儿玩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终于到了我们二人的时间,妻子还是那样的柔情似水,我们像是一对新婚夫
妇一样,有着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我们在床上躺下,我望着妻子那白晰,丰满又修长的身体。她31岁了,但
依然娇美的容颜在她那头微烫过的波浪型长发的修饰下,比学生时代增添了几分
成熟,显得更加的有韵味。我好久都没有好好的欣赏她了,这是我的妻子,是这
么多年同我相濡以沫的人。

  眼前的近乎完美的胴体只属于我的,我在心理这样想着。如果她的这些地方
真的被别人碰过,怎么还可能这样洁白如玉呢?根本不会看起来这么完美了。

  别的男人碰过……别的男人碰过……这时这几个字突然反复的在我的头脑里
折磨我,我的心情也随着这句可恶的言语而一落千丈,任凭妻子如何努力,我们
那天晚上也没有过的很愉快……

  生活还要继续,以后的一段日子,我反复提醒着自已,她是一个好妻子,一
直都是。我们彼此是初恋,没有谁能毁掉我们的感情,我反省过自已,我没有做
出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是的,她没有道理对不起我。

  即使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她也根本不具备作案动机。“巩”在我心理
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助手,我对他不薄,他也说过要报答我的,他不可能会做出
这种事情。

  我当时承认了自已的可能一时湖涂,凭着小孩的一句话,就差点闯出祸来,
我的心情也随着这种想法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北京的餐饮业是一片广阔的市场,我在朋友的建议下,也不想放弃这片商机,
经过多方调查,我在位于城北的效区投资开办了一家餐饮公司。

  规模不算特别大,但还算是够一定的档次,生意从开张到今天也一直算是不
错的。如果您去过那个效区,那可能您也光临过那里。

  我觉得妻子每天都和我从事建筑这一行业很累,而且不太适合女人来做,所
以我让她转站到餐饮公司,在那里她可以更尽情的发挥她自身的能力,毕竟妻子
论才干各个方面也都不差于我,只是她从不再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罢了,我不能让
她浪费了自已的能力,所以我将这些交给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妻子也不负众望,将餐饮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利润收入不像我一开始
想象的那样丰厚,但看到妻子每次颇有成就感的在我和岳父面前“汇报”工作时,
我也就满足了。

  一切都是在这么平静的进行着,妻子的出轨嫌疑在当时已在我心中彻底烟消
云散。她的形象,气质,还有她的作风,都是依然那样的迷恋我。

  说实话,处在我这个地位的男士,不可能没有来自社会中的诱惑,但在女人
这方面,我真的没有对除妻子外的任何女人动心过。

  我也曾经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妻子,对我有没有什么意见看法。

  妻子说对我的看法和我对她是也是一样的,我的一切都是和我对她一样让她
更加迷恋,她说她比我们恋爱时更加爱我。

  我也问过她有没有别的男人追求过她,她很诚实的回答我。

  “有,而且还有好几个,但他们做的一切都是途劳的,没有人能战胜我老公。”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你光临我的公司我欢迎,至于我们工作以为的事物请直接和我老公去治谈!”

  朋友,当你听到这些话,还有结合现实情况看来,还有什么能让你对妻子不
放心的呢?

  我当时觉得我们是世上最恩爱的夫妻,以至于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在没有第
三个人在场的时侯,我们还是要忘情的拥抱在一起……

  2006年4月的某一天,那天很冷,北京的倒春寒是很历害的。天冷,而
我的心在那一天,不知是什么样的,可能比天气还要冷上不知多少倍。

  我公司来了几位重要的客户,大家都要试一试我的餐饮公司的饭菜,这我当
然不能拒绝。大家一起来到这里,妻子也亲自陪同大家一起用餐。

  妻子今天打扮的格外耀眼,一身淡粉偏白的Meridow套装,短裙下修
长笔直的美腿在肉色丝袜的包裹下更加夺目,配上那双和套装同样颜色的Bur
berry高根鞋,高高盘起的发暨,容貌,气质无可挑剔。

  让我这几个未曾见过妻子的客户一见面就对她赞不绝口,连称郎才女貌。

  妻子公关的能力也是出众的,那一顿午餐基本拿下了这几位客户,我自然也
十分高兴。

  离开的时侯,妻子告诉我下午把楚楚接到这里来,女儿晚上想和妈妈去见外
公外婆了。我答应是,让“巩”来做这件事就可以了。

  如果,那天我不把资料忘在餐饮公司也许就不会让我如此之快的就承受这种
打击,那种感觉像什么呢??!像是座上了开往太空的列车??

  也许是辨别不出自已的方向,不清楚自已下一站该去往哪里?

  我发现资料忘在那时,很着急,这些资料对我很重要。由于派“巩”去接楚
楚送到妻子那里去,巩送完楚楚还有别的任务,于是我亲自驾车赶往那里,事先
也并没有和妻子打过招呼。

  当到达停车场时,我看到巩正走到车前。

  “贺总,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东西忘在这儿了!”

  “哦,我给您拿去,在哪儿?”

  “不用了,我自已去吧,你怎么这么晚才把她送到。”

  “哦……堵车,堵车来的。”巩有些吞吐的回答。

  “你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行了,快去吧,别忘了我叮嘱你的话。”

  “您今天显得格外精神呀!呵呵!”

  “你没话找话是吧?别废话了,快去吧。”

  “等等,贺总,我还有个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

  “行了,回头再说,快去吧。”

  说完,我快步进向饭店大门。

  巩现在也不再是当年的农村愣小子了,如今也是衣冠楚楚的出入各种场合,
有时可以替我抛头露面了。

  在我的劝说和帮助下,他也完成了大专的课程,每天忙忙碌碌的打理着公司
和我的一些私人事务。

  说实话,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我还真有点麻烦。

  我走进大厅时,看到女儿正在由一个服务员领着看水箱里的各种海鲜,看到
我来自然十分高兴。

  “楚楚,怎么在这儿呀?”

  “妈妈让阿姨带我看鱼呢,爸爸您怎么来了呀。”

  “哦,乖乖的,晚上去外婆那里不许闹哦,我来拿点东西。”

  女儿继续在下面玩,我直奔三楼妻子的办公室当我推门进来的时侯,妻子正
座在那里拿着化妆盒,好像在补妆。我的到来,似乎让她有些吃惊。

  “咦?你怎么来了?”

  “我东西落你这了。”

  “我知道,还想派人给你送过去呢。喏,就在那儿。”

  我看到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的正是我的材料。

  “你晚上过不去呀?”妻子的意思是我能不能一同去岳父那里。

  “不行呀,今晚上安排两起事呢,几点回来都说不定呢。”

  “你抽时间自已也该去看看,对了,等会,爸让我交给你一份简历,说推荐
给你一个人,让你考虑一下。”

  “老爸看中的人不会错吧,不用我看了。”

  “托人情的事,你看看吧。放哪了,对了,今天我随手放楼下了,等会儿,
我给你拿去,楚楚在下面,我也找她上来。”说完妻子又急勿勿的赶到楼下。

  我走到办公桌前,座在椅子上,打量着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布局也井井有
条。我看看地面,也是一尘不染,嗯,办公环境比我还强。

  等等,这是什么?我看到脚下有一团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双连裤袜,肉色
的。这肯定是妻子的,她的袜子怎么扔在这里了,我看到上面有一小块脱丝,那
就是坏了要扔掉的。

  这时妻子进来了,把简历交给我,我因为还有事情,所以起身就走了。

  在我起身离开的时侯,眼光突然落到她的腿上,她中午吃饭时腿上的丝袜不
见了,我边走边想,脱掉也不快换上,她也有不注意形象的时侯。

  想这个有什么用,我继续去忙工作了。

  我晚上到家没过多一会儿,妻子也回来了。

  “一个人回来了?楚楚呢?”

  “她非要今晚和外婆住”

  哦,妻子边说话边换鞋,她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她走过来,说是先去洗澡,边说边脱掉外衣。家里没有小孩,好多事情方便
好多,我们不至于有那么顾及。

  就在她脱掉裙子的时侯,我愣住了。她的屁股上有一道脱丝,她穿的还是那
双白天我看到扔在地上的坏丝袜,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知道袜子坏掉了。

  晨如果发现丝袜哪怕有一点坏掉的痕迹,也不会再穿了,她这一点我了解。

  那即然是没有坏掉,有什么道理白天将连裤袜脱下来呢?脱掉裤袜只能是我
这时的脑子里不知为什么,竟突然想起了“巩”,在我心头已经消失的阴云又一
下围拢过来。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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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妻子并没有发觉我的表情,脱掉衣服后走进浴室。

  我盯着她扔在我身边沙发上的衣服,伸手拿起那双袜子,没错,就是我白天
看到的那双。

  她脱掉裤袜是为什么,根本没有任何道理脱掉贴身的衣物。

  这时我又想起女儿那天晚上和我说过的话。我在反复的思考着事情的前后,
难道这些事情真是我想象的那样,不行,我决定要试着打探一下……

  她洗完澡后穿着一件黄色的浴袍走出来就座在我身边,手整理着湿露露的头
发。

  “你还不快去洗?”她边盯着电视边对我说。

  “我待一会再去,今天很累!”

  “洗完早点休息呗”

  “嗯,待一会就去。”

  “你的袜子破了,扔掉吧,你自已没有看到吗?”

  “哦?是吗?哪破了?”她边说边拿起身边的丝袜,“噢,是这儿,我都没
看到。”

  “你白天干嘛脱掉呀,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破了要扔掉呢?”

  我在问她这句话的时侯,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的不自然,
但很快就过去了。

  “你是说你去拿资料的时侯呀,我刚去完厕所,穿着它太不方便。”

  说到这里,我没法再继续深问了。问多了会显出我的不正常,而且她的脸上
掠过那一丝的不自然,让我心头沉了一下。虽然她的这一瞬间表情极难察觉,但
我还是注意到了,而且不会是我过分敏感。

  我们又聊了一会别的,她又崔我快去洗澡,我也只好先奔浴室……

  洗完,我们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这一时刻应该说对于我们夫妻二人来说是最
幸福的时刻,但心头的阴影让我对这时刻的享受打了折扣,我只对妻子推脱说我
很累。

  “老公,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累?”妻子温柔的说。

  “嗯,还可以吧。”

  “你多注意一下自已的身体,不要把自已累坏”。

  “嗯,我会注意的。”

  “你要是真累出点什么问题来,我和楚楚可都饶不了你”

  “好,我会注意的,最近身体疲惫,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啦,你还是挺历害的,和刚结婚时也没什么区别。”妻子躺在我怀里
羞答答的说。

  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我突然说,“老婆,你觉得巩怎么样?”

  她听完明显得愣了一下,“什么怎么样?”

  “就是他这个人呀!”

  “你的心腹,你还不了解?”

  “你现在让你说说嘛”

  “挺好的,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人挺勤快的,也挺会做事”

  “我觉得他心眼挺多的”

  “要是缺心眼,你能放心把好多事都交给他做?”

  “嗯,可是我……”

  妻子打断我的话,“好了,好了,大晚上的提他做什么,我们俩的话还没说
完呢!”

  打探了一番,我并不能判断出什么,我不能再问的过多了。她对白天脱掉裤
袜事情的解释似乎也合情合理。

  我就在这种脑子混沌交织的状态下昏沉的睡去。

  第二天和巩一起出去办事的路上,我简单的和他交谈了几句。

  “巩,你跟我多长时间了?”

  “四年了,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事,随便聊呗。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呀”

  “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看您说的,你对我就像亲哥哥一样。这辈子我也报答不完”

  “嗯,只要别做对不起我的事就行了。”

  “看您说的,我要做对不起您的事,我还是人吗?”

  其实从他这些年的表现来看,确实也是对我忠心梗梗,连他说我坏话的传言
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对我妻子如何呢。

  我的心情又一次放平了,疑虑在那天也确实打消了。

  几天以后,我再次踏上去往深圳的飞机。那边的工程我现在格外看重,必竟
在这里还没有立住足,现在做的好与坏,决定我能否将来在这里也能有一番作为。

  一周以后,我返回北京,刚打开手机,电话就打来,是小薛的。

  小薛是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哥们,在市公安局工作。这些年也没少帮我的忙,
但说实话,也没少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其实社会也就是这样。既然是好友,我当
然也应该很好的对他,他也同样应该很好的对我。

  “小薛,有事儿?!”

  “哥,你在哪儿呢?”

  “我刚下飞机,刚从深圳回来。”

  “晚上有空没有,我和你说点事!”

  “明天不行吗?我刚回来,晚上去两边爹娘那看看去。”

  “好,明天也行,明天一定啊!”我听出小薛的语气很严肃。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这……明天再说吧!”

  “那就今晚吧,晚上7点老地方见”

  “那也行,就先这样。”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觉得小薛可能会对我说什么不好的事情。

  晚上我推脱有事情,改天再去父母那里,让晨带着楚楚去了。

  我如约来到我们常来的那家酒楼提前订好的房间,小薛已经在里面了。

  “怎么了?兄弟,这么着急找我?”

  “座吧,哥,我和你聊点事儿”

  “先别急,先点菜。”

  点好菜,我们座下先扯了一会闲话,我转移到正题。

  “小子,就和我聊这些,不会是想蹭我饭吧?”

  小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哥,咱哥俩无话不谈,这么多年了,咱们一直
都处的很好,我也把你当亲哥看。”“嗨,有什么话直说,和我还兜圈子?”

  “哥,本来你的家事,我不该管,可是如果有些事,我不提醒你,我良心上
过不去!”

  我听完这句话,放下手里的筷子,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么。

  “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吧”

  “哥,你和嫂子怎么样?”

  “兄弟,你看到什么或听说了什么尽管和我说吧,不用拐弯抺角。”我面无
表情的对他说。

  “如果是听说的话,我不会和您说的,相反,谁胡说的我非抽丫的”

  “嗯,你看见什么了?”虽然早有了思想准备,但我还是感觉我的心在颤抖,
不知该不该听他下面的话。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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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哥,如果你要是不乐意我就不说了,咱哥俩好归好,可必竟不是一家人,
我说你的家人我怕你不爱听。”

  其实,这时我也在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究竟听不听他说。

  我知道小薛这个人心直口快,而且和我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未角。

  去年他找到我,开门见山的就和我说:“哥,我都结婚好几年了,你弟妹一
直就说想改善一下住房条件了,我们决定卖掉旧房,换新的,我们双方父母给我
们出十几万,加上我俩自已攒的,还有旧房的钱。还差不少呢,哥这你可得帮我
忙。

  “行了,你说差多少吧。”

  “还得十万!”

  “明天过来拿吧!”

  “行,哥,我可和你说好了,这钱怎么也得过四五年还给你。”

  “你还和我说这个,什么时侯有什么时侯再说,没有就拉倒!”

  “行,那谢谢哥哥了!”

  有时侯人想交一个过命的朋友,你不去付出是基本上不可能的。这个付出可
能是多方面的,我没有什么本事,对朋友的付出也只有这个。这就是现实,当然
如果我和这个人本身就性格不和,那我也不可能和他成为什么过命的交情,更不
必说为他付出什么了,即使付出也是假的。

  我其实很欣赏小薛的这个性格,这也是我们能成为好兄弟的原因。

  “没事儿,兄弟,有什么说什么吧,你和我还见外?”

  “哥,我是看你的表情有点不高兴!”

  “你小子怎么变得啰嗦了,说吧!”我点上一根烟,努力使自已的心态平和
一些,镇定下来。

  “行,那我就说。”

  “上周,我们单位轮流去龙庆峡渡假,那儿空气不错,我们局不知哪个领导
和他们那的经理关系不错,每年都至少去一次。上周不是就赶上我们几个了吗。

  那天到了以后,我和一个哥们说爬爬山,下午爬山的人也不多,一路上也没
看见几个人。我爬到一半时,我那同事说肚子有点疼,想先歇会儿,我嫌丫的事
多,就自已先走,让他过会追我。

  我正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个女的,一个男的,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那女的从后面看身条挺惹眼的,穿一条白色的牛仔裤,一件黄色的毛衣。一
头卷着的长发梳成一个马尾。我就抬头多看几眼。

  这时那小女孩突然回过头来,蹲在地上,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低着头看。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楚楚吗?

  这时侯那个女的也回过头来看小女孩,我一看,正是嫂子。那男的也停下了,
侧身站在前面等,我也看出来了,是“巩”。

  你和我说过,你女儿挺爱和这小子玩的,他经常带楚楚出去玩。

  我本觉得没什么,他带着楚楚来这玩本来也很正常,这时嫂子低头帮楚楚拍
拍衣服上的土,我刚要跑过去打招呼,可就在这时侯……“

  小薛说到这停住了,眼睛盯着我。

  “怎么了?接着说呀!”

  “哥,我说完你可不要冲动,千万别生气。”

  “你哪那么多废话呀,快说!”我有点不耐烦的对他说。

  其实他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了,肯定是发生什么让人恶心的事情。我头脑有些
麻木了,没有再说话,继续听他往下说。

  小薛接着说,“她低头不是帮楚楚殚土吗,边拍边和楚楚说什么,巩就站在
嫂子身后,他这时侯伸出一个手指,笑着对着嫂子的屁股就那么捅了一下。

  我一看,愣住了。

  嫂子却好像根本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和楚楚说着什么。

  这时我离他们也就十米远,可能也就是坡很陡,他们好像也没有注意我。

  这时嫂子起身,回过头偷偷的打了巩一下,那小子又伸出手奔着她的胸前摸
了一下。

  这时楚楚也起来了,她们二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带着她往前走了。

  我这时不能再往前走了,怕被她们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本来是想上去摁那小子,然后带回去抽丫一顿,可我冷静一下,觉得这样
做不合适,而且这是哥哥你的家事。

  我想和你说的情问况大概就是这些。“

  小薛说到这时,我不知我此时是什么表情,只是一口接一口的猛吸烟,好像
这样才能让清醒一点。

  我觉得我脑子嗡嗡作响,周围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如今听到小薛的话,
再结合前些天的连裤袜那件事,还有女儿的话,让我知道我不必再去怀疑自已的
判断了,事情就和我当时想的是一样的了。

  小薛在不停的解劝我,我笑着摇摇头。

  “哥,这事儿你说我怎么帮你办吧,我想找个碴把丫逮起来,然后再办他。
反正你觉得怎么能解恨,我就怎么办。大不了,豁出这身皮去,我也得整死他!”

  “兄弟,不必了。我的家事我自已处理,我不能拿你的前途搭进去。谢谢你
告诉我,我知道,咱们要是不过命,你也不会告诉我!就冲这个,就证明我没看
错你!”

  这时,手机响了,是深圳那边来的。说是深圳那边出了点情况,必须让我立
刻赶去。

  我本来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但为了让自已先冷静下来能处理这件事情,我
还是决定先离开北京去那边,不然现在我的状态回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打电话问,晚上有一次航班,还能赶的上。

  我喝了不少的酒,想给巩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但这念头一瞬间就被我打消
了,他现在已不是我的助理,而是我的仇人。

  我要自已开车直接去,被小薛拦住了。

  “哥,你喝的不少,心情还不好,不能开车了!”

  小薛打电话来叫来两个值班的小警察,一个开他的车带他,一个带着我送我
奔机场。

  我打电话给我父母,告诉他我又奔深圳了,不要再等我。然后就关掉了手机。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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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当我到达深圳的时侯已经是深夜了。

  刚打开手机,就有一条短信过来,是妻子发来的,“你走怎么也不和我打声
招呼呀,看到了快给我回电话!”

  看完我删掉了短信,走出机场大厅。我没有让别人来接我,直接打了一辆出
租车奔目的地。

  在我刚座上车以后,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
听。

  “喂”我的语气很冷漠。

  “你怎么又回去了?而且还不和我说一声!”

  “那边有急事,我和爸爸说了,他们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你也应该打个电话和我说一声呀,能和他们说就不能和我说?”

  “那么废事干什么,告诉他们你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回来没和我待十分钟就找小薛去了,然后连家也没
回直接又回去了,走了也连个电话都不打。”

  “我都忙乱了,没想那么多,先别发牢骚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怎么是发牢骚,刚回来就走,你还有道理了?”

  “行了,那现在也没办法,等我回去再说吧。”

  “你什么时侯回来?”

  “怎么也要半个月。”

  “又那么长时间。”

  “没办法,事情太多,你在家就多照顾一下爸妈他们和楚楚吧。”

  “好吧,回来之前一定给我打个电话,好派巩去接你。你在那边多注意,别
喝太多酒。……”

  “嗯,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我先挂了。”

  “好吧”

  我和晨结婚以来,很少吵架,我们有了矛盾都是互相的牵就,所以夫妻之间
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合谐的。

  但不得不承认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一直很爱她,她还爱不爱我,我
不清楚了,但我对她是一直很坚定的。

  今晚冷漠的语气并不是我故意的,我的心情让我无法再热情。

  晨从小是在娇生惯养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父母都视她为掌上明珠。和我结
婚以后,也许是我们感情好的缘故,她在各方面都很少有一个大小姐的脾气,这
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是出乎我意料的。

  无论是对楚楚还是对我还有对我的父母都是一个合格的角色,可以说是温柔
体贴。但是面对下属的时侯,她却很严厉,发脾气的时侯都特别怕她。

  记得那时巩刚刚成为我的司机,一次接楚楚时,不小心磕到她一下。其实什
么事都没有,但晨却不依不饶,狠狠的训斥了巩一番。

  巩那次被骂的差点掉眼泪,当时的她和做为家中的妻子,母亲时的角色相比
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今晚可能是我的冷漠让她也极不开心,所以后来她也很冷漠的挂断了我的电
话,要是平时,她在挂电话之前都是会有一番“要求”的,但今天没有。

  深圳这边的事情,问题不大,仅仅两天的时间就全部处理完了。这两天所有
的宴请我全部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了,我怕我的坏心情会影响到大家的情绪。

  晚上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宾馆,一根接一根的吸着香烟。我在这两天,光每个
晚上就要吸掉二包烟,躺在床上也根本睡不着。

  我知道当我回到北京时,就要面对这件事了。我该如何处理呢,头脑一片茫
然。

  我没有想到,在我风调雨顺的时侯,竟然会在内部出现问题。

  我一直在回想着我和晨从相识,到相爱,再到走进婚姻,组建家庭的往事。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可靠,但唯有我的妻子是我最最信赖的,
我可以防备任何人,但根本没有必要对她做一点的防备。

  在我刚创业时,晨就是我最大的精神依赖。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最坏最坏也就
是失败,但我还有这个幸福的家庭,她是我最后的城堡,而且是无人可攻破的,
我如果失败了,还可以撤退到这个避风的港湾里,一想到这里,我当时就什么顾
忌也没有了。

  可能也正是这种无后顾之忧的心态,才能造就了我今天的小有成就。

  但没有想到,前方的城池正在被我一座接着一座的攻克时,我的后方却要沦
陷了。

  她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在不停的思索着回去
以后的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第三天,我在清晨就登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在我回去之前没有和家里任何人打招呼,我觉得自已很累,想回去以后先休
息一下。上午飞机到达了首都机场,我出门座上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往昌平区。

  我结婚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城里,因为各方面都比较便利。在05年,
我和妻子都相中了位于昌平区的碧水庄园别墅区的一套住宅,于是就买下了。

  但这一年我们很少有时间过去住,房子大多数时间都处于空闲状态。今天我
就是想去那里好好待上两天。一是想让自已清静一下,还有就是想好好考虑一下
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对于我来说,家庭还是放在第一位的,坦白的讲,如果真的失去了晨,我都
不敢想象我将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别墅区的环境真的很幽静,住在这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当车一开进这
里时,就有一种摆脱了喧嚣都市的自然幽静迎接你。

  我打开房门,先走上二楼的阳台,让自已来呼吸一下这大自然带给我的新鲜
空气,我的头脑一下就清醒了很多。座在阳台的摇椅上,一边享受着这清新的空
气,一边思考着事情。

  从女儿童言无忌透露给我的秘密,到连裤袜事件,再到小薛的亲眼目睹,无
论怎么分析,都让我无法再相信晨出轨是我多疑造成的假象了。

  即使前两起事情还可以有合理的解释,可小薛呢,他可是我最要好的兄弟呀,
他还会骗我吗?他无中生有,栽赃“晨”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

  再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好他的栽赃和前两件事情巧遇。

  不用再猜测了,一定是这样的。

  等等,你怎么能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能相信自已的妻子呢。

  你的妻子是多么爱你呀,她这么多年都在做你坚固的后盾,除了你父母,还
有谁能比她更亲近呢?可以说,没有她,也就没有你的今天。

  另外,你不仔细的想一想,巩算是个什么,一个没读过几天书从陕西来京打
工的小角色,晨呢,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当年面对校园里无数的帅哥狂追热捧
都毫不动摇,依然和你同舟共济。如今面对巩这么一个角色怎么会改变了呢?

  她和巩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也太悬殊了!极使她已经不再爱我,也应该会选择
一个优秀的男人吧?

  这两种想法就像两个实力相当的拳击手在我的头脑里不停的争斗着,哪一个
也没占太大的优势。

  我被折磨的有些头疼,站起身离开阳台。我想睡一会儿,这些天有些精疲力
竭,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先去卫生间,想先洗漱一下,
然后上床好好睡上一觉。

  好多很有难度的案件,有时越是想刻意寻找搜集证据时,反而发现不了。有
好多的重要的证据都是在无意中发现的。在这一天,如果说是无意,更不如说是
上天安排让我发现了它。

  我在二楼卧室的卫生间里洗漱完,躺到床上,觉得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于
是起身将窗帘拉上,就在我拉好准备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地上一件东西吸引了我
的注意力。

  是一团手纸,这里好久没人住了,哪来的手纸。我捡起,发现手纸竟然是湿
的!我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轻轻的打开手纸,里面出现的东西和我预感的吻合。一个透明橡胶制品,里
面还残留着不少液体,看得出,用过的时间不会很长,就像是昨晚的。

  我立刻转身下楼奔向物业!我要让他们帮忙查一下昨晚有没有一辆白色的皇
冠轿车来这里……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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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从物业走出来时脚似乎是悬在空中的,我也不知道自已是怎样走回去的。其
实去查之前我也已经猜到结果了。

  一年多以来,虽然没怎么来这里住,但是物业对每一位业主的登记信息都记
录的很清楚,甚至连车牌号也都包括在内。无论是他们的登记信息,还是监控设
备的记录都不会有错。

  昨晚7点11分,那辆车牌号为京FG******的白色皇冠轿车确实来过,在
今天上午7点钟离开的,也就是说在这里停留了整整一夜。

  我又让物业帮忙查询我不在北京的这段时间,这辆车总共来过这里几次。物
业的工作很细致,尽量满足了业主的要求。

  结果显示,除了昨天,这辆车在五天以前还曾来过一次,那次是晚上十点钟
来,早上六点钟离开的。

  那辆白色的丰田皇冠,是今年年初的新车,妻子中意这款车好久了,所以在
年初利用闲余时间就购置了。

  我回来时,感觉浑身无力,有心立刻赶回去找她,然后我就……

  是呀,然后我怎么样?和她离婚吗?我自已清楚离婚将给我带来多大的压力
和损失,我甚至有些不敢承担这些。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承受如此的打击。我现在即使当面揭穿
她,最后想让晨给我的解释也只有这一条。

  你还有必要再去怀疑你判断有误吗?应该是没有必要了,完全不必了,我心
里想着。

  我来到卫生间,想洗一把脸让自已清醒一下。

  在卫生间的纸桶里,我又无意又发现了我不想看到的东西,里面还有二个被
手纸包裹着的使用不久的避孕套。

  看到里面那些残留的液体,我感觉一阵作呕,恶心的难受。

  我想去吐,但昨晚和今早都没有进食,什么也没吐出来,但就是觉得恶心。

  我看着这两个肮脏的东西,心里想着,巩当时在这里扔掉这东西的时侯是什
么样的心态呢,他难道真的不怕事情败露吗?

  他是害怕,心虚,还是会很得意?征服别人的,尤其是自已老板的妻子对于
男人尤其是对于他这种男人来说会不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当他要扔掉这刚刚从晨体内取出来的避孕套时,他会不会望着它以一个胜利
者的姿态站在这个卫生间暗暗自窃笑,嘲笑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X!

  他其实在来京以前就在老家结婚了。他出来打工,妻子留在家照看他的父母
和他的弟弟。如今他的孩子也已经三岁了,是个男孩,据他自已说他家现在村子
里算是条件比较好的家庭了,前年盖了新房,新置办了好多的家具。

  而这一切都是他为家里添置的。他的父母也经常会和别人吹嘘自已的儿子,
而且还向同村的人眩耀,自已的儿子很快就会把二老接到北京去生活了。

  这一点不是他们在吹嘘,是我承诺过的,我去年承诺他在今年年底会为他交
纳一套楼房的首付金,剩下的房贷有我每月偿还百分之五十,其它的由他自已还
清,时间是十年。

  他当然很高兴,口口声声的说感谢之类的话。说刚来北京时做梦也不敢想像
在北京买房,和我在一起后也想到过,但不敢想象这一天会这么早的到来。

  巩在来北京之前,是在他老家当地一家运输公司当搬运工的,老板还和他沾
一点亲。后来老板可能见他很勤快,就出钱让他学习了驾照,学完后接着在那家
公司开大货车运输。

  当时他家里的生活很困难,他不甘于今生就在这个状况走下去。很巧他工作
在北京的一个老乡告诉他现在工作的地方缺一个货车司机,问他要不要过来,收
入比他现在强一些,而且来北京以后的发展机会肯定会大好多。

  他听完后,毅然决然的辞去了当地的工作,告别了父母和妻子只身来到北京,
也就是那家负责给我们运送消耗品的公司。

  来北京后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艰苦的多,处处的花销都是他以前没有想象到的。
也不巧,在老家的弟弟又生病了,需要不少的钱做手术,这个重担自然而然的也
落到他身上。

  当时生活的压力让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在这危难的时侯,他因为那个很偶
然的机会认识了我。说实在的,我这些年对他相比公司其它人来说真是好太多了,
这一点他自已也是承认的。

  我无论怎样也不愿意相信这三个避孕套是他使用过的,而且使用的对像是我
的妻子。三个,也就是说昨晚,妻子和他至少……

  我懒得再继续往下想了,我很累。我此时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感觉头都快
裂开了。

             我躺回到床上……

  在一个很宽的湖面前,我被湖中的美景所吸引住了。外阳洒落在湖面,倒映
出落日的余晖,周围树木丛生,各种鸟儿的叫声不断在回荡在静悄悄的湖面上空。
这是在哪里,竟然如此美丽,真是人间仙境,所以的景色都是天然制造的。

  这时,突然前方出现三个人迎着我走来。他们的出现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个小女孩是我的楚楚,那两个人正是妻子和巩,他们欢声笑语的迎着我走来。

  女儿正走着突然摔了一跤,楚楚趴在地上哭了。而晨和巩像什么也没发生一
样,继续谈笑峰声的前行。

  “楚楚!”我大喊了一声,向女儿大步跑去。

  我无论怎么扶女儿,她也仍趴在地上哭,就是不起来。

  这时,走在前面的妻子和巩回过头来。巩先是一阵狂笑,然后走过来,什么
也没有说,狠狠的一把将我推到一旁,轻轻的对楚楚说了一句什么,楚楚很乖的
就不哭了,然后站起身,三个人继续欢声笑语的向前走去……

  “楚楚!!”我大喊一声,原来是一场梦。这是我从小到大做过的最可怕的
一场梦,我发现我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我久久的回忆着梦中的场景,这场梦让我再也无法继续睡下去了,我抬头看
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我从床上爬起,心想不知今晚她们还会不会来这里?来了也正好,我就在这
里等着,如果来,正好把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掉了,我甚至有些盼望着她们的到
来。

  我去别墅区的餐厅叫了几份外卖和几瓶啤酒,回到房内边吃边等待着我想象
的那一幕的出现……

                (七)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钟,房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我想她们今夜是不会来了。

  不来这里并不代表她们不会在一起,也许此时她们正在哪家宾馆,也许正在
餐饮公司的办公室,也许在我的家中,楚楚或许睡着了,然后她们俩……

  我现在明白了,妻子为什么要问我什么时侯回来,而且每次出差时,她都要
叮嘱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她,她的理由是派巩去接我,可实际上……

  算了,不想这些了,我现在想这一切都没什么用。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认真研
究一下,如何来解决这件事。

  现在没有必要去找巩谈什么了,因为无论是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巩都是要
永远离开我的公司的。

  其实他这个人很聪明,可我现在不明白的就是,他明明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做。

  因为他自已的妻子长期不在身边,精神肉体上的空虚?不会,如果真的只是
这样,那说实话,现在京城里随便就可以找到一个小姐,那样去解决岂不是更好
吗?

  不,他应该有他的道理。对于他来说,我现在只有这一点想搞明白,到底有
什么能让他放弃自已的前途甚至是自已人身的安全来这样做。

  他和我说过,他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因为他不会拿自已的前途开玩
笑的。我相信他说的话。

  既然是这样,那他这样做就是被逼无奈的。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妻子他都得罪
不起。可这么解释就更不合理了,我这一点还是了解晨的,她对于外界是一个性
娇气傲的女人,她不可能会去强迫巩来做这种事,这和她的性格完全背道而驰,
这一点完全可以排除。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以上两点要都是解释不通的话,我只能怀疑是我自已搞
错了。

  但这一点也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了,因为通过以上的所有情况来看,智商再低
的人都可以看出问题了。

  我以前也从没在妻子和巩之间考虑过什么。巩经常负责从幼儿园接送楚楚,
如果有时间就会带她玩一玩,然后再送到我父母或者我岳父那里去,有时也会送
到晨那里。

  楚楚经常和我说很喜欢巩叔叔,和我说带她去这里或那里玩了。这其实也是
我下派给巩的任务,但巩能把楚楚哄的这么开心,是需要极大的耐心的。

  他完成的一直令我很满意。

  有时周未我会派他带着楚楚出去玩一玩,有时晨和我的父母陪着一起去,有
时只有晨跟着去,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晨经常会和我说,巩如何的勤快,如何的有耐心。有时我们一家人吃饭,让
巩在外面等,妻子会提出叫他进来一起吃吧,在巩不方便一起就餐的时侯,妻子
也会提醒我要一份好一点的饭菜让巩单独去吃,有时她会和我提起巩工作做的多
么好,有多么辛苦,给他涨一些工资,加一些奖金之类的要求。

  这些事情,我在以前是很赞成妻子的做法的,因为她对我在工作上的心腹之
人这么好,证明她很支持我的事业,也是在替我获取更多的人心。

  但现在一想起这一幕幕,我心里不由的就一阵心酸。

  我不知道她们是从何时开始的。但是看得出,妻子一直以来对巩的印象就非
常好,也许就是因为我欠缺男人应有的敏感,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明明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这一切的来胧去脉仍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我决定明天上午,就直接去妻子的餐饮公司,去和她心态平和的谈一谈
这件事情。

  如果她承认了,那我要得到她的理由,我要弄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然
后再考虑如何处理。如果她不承认……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希望是我自已搞错了,我总想给自已一个证据不足的
理由,我甚至强迫过自已不要怀疑她。

  因为一旦我和她谈起这件事情,即使妻子是清白的,谈论过后也会影响到我
们夫妻的感情。互不信任是夫妻感情的一大杀手,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不可能再憋在心里不说了。

  我计划,如果妻子不承认这件事,那我就提出辞退巩。如果她很自然的同意,
那就让一切都过去,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不想把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因为来自我周围的压力太大了。

  如果我闹的很大很大,那受伤害的无非是我们双方的父母,当然最可怜的就
会是我的楚楚。

  而且那样的话,亲妾,朋友,邻居,大家都会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
们的事情会成为好多人每天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身份丢不起这个人。

  我站在这个位置上真是太难了。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考虑周全,我提醒自已
无论何时都要冷静面对这件事情。

  就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她,事先也没有必要和她打招呼。

  我躺在床上,在思考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三十分,我打的出租车到达了餐饮公司。

  我今天没有回公司去取车,因为大家还都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如果被他们
知道我回来了,又会有不少事情来让我处理,我打算先处理完这件事,再打理公
司的事物。

  我走进餐饮公司,员工都已经上班了。

  里面的人见了我都先是一愣,显然我的出现让他们有些惊讶。但接着就挨个
和我打了招呼,我边回应着,边向楼上妻子的办公室走去。

  我没有敲门,直接要推门进入。发现门是锁着的,奇怪,大白天的锁门干什
么?我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

  这时,打扫卫生的告诉我李经理出去了,屋里没有人。我问她去哪里了,她
不知道。

  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去。我到了一楼大厅,发现有几个服务员正聚在一起窍
窍私语,看到我来,表情变的很不自然,赶快散开了。

  看她们的样子,好像是在议论我。她们的举动让我有些不快,我是很反感别
人在背后议论我的。

  “以后工作时间不要聚在一起闲聊,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语气严厉的边走
边说道。

  “大早晨的,该干什么不去干什么,聚在一起胡扯什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以后我看谁还敢!”

  这个声音是从大厅吧台方向传来的。我抬头一看,是这里的大堂经理,她们
都叫她“于姐”。

  说到她,其实来这里工作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一次我在城区和两位朋友在一家餐馆用餐,因为都是老朋友,所以越随便越
好,我们就在大厅找了个位子。

  饭吃到一半时,其中一位朋友突然说放在身边椅子上的包不见了,很显然是
被偷走了。

  我找来值班经理,说明了情况,而且我的建议是餐馆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任。
可那个值班经理竟然说在这里,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几起了,他们没办法负责,只
能认了。

  我一听,心里就很不快。你负不负责任先另说,可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虽
然包里没有多少钱,可毕竟丢在这里就是损失。

  我们眼看着要吵起来了。这时,一个高个女子走了过来,忙问怎么回事。

  我们说完情况,高个女子先是打听了包里面的物品,然后非常爽快的说:
“几位大哥,今天这事对不住了。您看这样行不行,这顿饭算是我请的,免单,
就算是我给您赔礼道歉了!”

  其实话不在多少,这个女人的这鼓爽快劲,让我很痛快。我不禁仔细打量了
一下她,看她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少,长相其实很普通,但气质很出众。一看
就知道是个办事利落的人。

  这时,那位男的值班经理冲她说,“免单?这饭钱你出啊?你哪那么大方啊,
出什么事都是咱们的错!”

  “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你出不就行了吗?”

  那男的忿忿不平的走了。

  “大哥,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不会说人话,您看这事这么解决你满不满意?”

  “行,就冲你的面子,今这事算过去了,饭钱我照付”

  “大哥,说不用就不用了,就算是我请客咱们交个朋友,以后您常来就行了!”
说完,递给我一张她的名片。我看到,她姓于,是这里的大堂经理。

  “刚才那个人也是经理吧,你不怕得罪他!”

  “嗨,怕什么呀,和您说实话吧,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以后不是他走,就是
我走,反正这里容不下我们两个人。”

  那天以后没过几天,餐饮公司的大堂经理回家有事,辞职了。晨让我帮忙再
找一个合适的人。我一下就想到了她,我知道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并不如意。

  于是和她联系以后,向她说明了情况,当天晚上我还带着妻子去那家餐馆用
了一顿餐,我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请她去我们那里。

  她在考虑两天以后,给了我满意的答复。就这样,我算是挖了别人的墙角,
请来这个人才。

  她是东北人,说话豪爽,性格直率,工作能力也很强,很快就融入了新的工
作环境,处理起各种事情来,游刃有余。

  她刚才这一声训斥,所有的员工都吓一哆嗦,连我也被吓了一跳。

  “贺经理,您回来了?”她走过来对我说。

  “哦,回来了!”

  “您来找李总是吧?”

  “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她车怎么还在这?和谁走的!”

  “她可能今天带着楚楚去玩了吧,今天不是周未吗?”

  “哦,她和谁去的?”

  “这个……是巩过来接的”!

  “嗯,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我听完她的话,立刻一股火直冲脑门,心里面酸酸的。

  “贺经理,我有点事想和您说一下”

  “哦,什么事?”

  “这”

  我看到她面露难色,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她是我比较欣赏的一
名员工,一直对她很信任。

  “去你办公室吧!”

  我和她来到办公室,她先给我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座在我对面。

  “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贺总,我可能在这里干不长了,所以有些事想向您交待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没说过有要让你走呀!”

  “不是,是我想回东北了,我现在也不年轻了,和我家那口子商量还是想回
东北去发展,所以我今天提前和您说一声!”

  她这个理由显然不对,以前她从没和我说过要回老家之类的话,连去年春节
她都是在北京过的,一直都好好的,而且我发现她说话的时侯,表情也不自然。

  “不对吧,小于,咱们也一同处事这么久了,如果我有哪里让你不满意的,
你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做为我来讲,我一直对你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你为什
么要说走就走呀?”

  于没有说话,我看见她的眼框里竟然闪动着泪花。

  “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你这究竟是为什么呀,是不是这里也有谁挤兑你呀?”

  听完我这句话,她的眼泪掉下来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在我
的追问下,她终于和我说出了实情。

  她无意中看到了她本不该看到的一些事情,就意味着灾难的到来。于是,她
才想提前和我打一声招呼。

  她擦干眼泪,开始向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她那天提供给我的信息,除了妻子的事情,还让我看到了不在我面前的巩现
在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八)

  于稳定了情绪,开始了和我的交谈。

  “贺总,因为您对我很不错,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和你说,对不起自已的良心。”

  “嗯,我知道,你说吧。”我心里其实已经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但我还是想让她把话说完。

  “我知道您有今天很不容易,你一直都很忙,所以有些事情你可能会忽视。”
她说完这句话,抬头看着我。

  “嗯,你接着说吧。”

  “其实你也应该多关注一下自已的家庭。事业需要你,家庭也同样需要你,
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夫人和楚楚。还有,不要对某些人过于信任,有时他可能和
你看到的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说到这,她又停止了。

  我冲她点点头,意思是让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她站起身说:“我要和您说的就这么多了,您记住就可以了。我这几天
就打算离开,您准备寻觅一下合适的接替我的人选,等新人到位,我马上就离开,”
说完,她就准备向外走。

  “等等,小于,你先座下。”

  于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座下,也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事情,就全部和我直说,你这样做也不像是你做人的风格,我一
直欣赏的就是你的心直口快,如果你对我信任的话,就告诉我你做出这个决定的
真正原因。”

  于张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可以看出她的眼神里有很复杂的东西。

  “于,我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已,其实我明白你刚才提醒我那些话的意思,我
家庭出现的问题我自已去解决,那是我的家事。但我希望你把话说完,即使你要
走,我也不想让你带着任何委屈离开,至少应该让我明白你想离开的真正原因,
有我在,你不必畏惧任何人。”

  于沉默了一会儿,看得出她是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她又座回到刚
才的地方。

  “贺总,不是我不想说,我并不是畏惧什么,和你说了我要离开,不说我也
要离开。所以我没有从我这里考虑,而是替你考虑,我怕我说完会对你造成伤害。”

  “你知道什么事情,尽管说吧,不用替我考虑,和你说句实话,我今天来这
里,可能正是要解决你所知道的那件事情。”

  于抬头看了看我,我冲她点了点头。李终于在我的劝说下敞开了心扉。

  “上个月的一天,午餐的客人基本上都走了,只有二楼的包房还有一桌客人。
我正让服务生们收拾大堂,抬头看到外面巩开车来到这里,是送楚楚的。

  李总这时就在我身边,她让我出去帮楚楚拿一下东西,自已也跟着我一起走
了出来。我拿着楚楚一些东西往里走,楚楚也随我一起跑过来,推开大门就先进
去了。我跟在后面,这时,我从大厅门的玻璃里看到一件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事
情。“

  说到这里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看到巩抬手轻轻的推了李总的头一下,李总往后退了一步。

  他这样做让我觉得很奇怪,虽然平时李总为人很和善,但我也知道她是从不
喜欢和下属开玩笑的,更何况今天巩做出这样一个动作,再我看来他是很过份的。

  我推门走进大厅,从里面还能看到外面。出乎我意料的是,李总不但没有生
气,还笑着和巩说着什么。她们说了几句,巩就开车离开了。

  虽然是有些奇怪,但我后来想,可能是巩和李总的接触比较多了,一直以后
你们家中的好多事情也让他处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继续示意她往下说。

  “可是事情没过去几天,一楼的服务员小翠在一天晚上临睡前和我说了一件
事情,让我很吃惊。

  那天晚上都快十一点了,打烊后服务员们都陆续的回离公司不远的小区宿舍
了。我和小翠那天赶上值班,晚上都住在这里。两个男保安在一楼值班室看电视,
我和小翠洗濑完就回二楼宿舍休息了。

  睡前没事闲聊一番。小翠突然说,“于姐,今天我看见一件事,我不知该不
该和你说。”

  “什么事儿呀?”因为我平时在私下和这帮小服务生的关系处得还都不错,
所以这些女孩子有心事都爱和我说说。

  “今天中午那个巩不是带着几个人来咱们这吃饭吗?说是贺总很重要的客人。”

  “嗯,这怎么了?”

  “你接着听呀,我给那房间的客人上完菜。隔壁206房间的客人正好走,
我看里面只有雪华一个人收拾,就进去帮她一起收拾一下。

  你知道206斜对面正是洗手池,洗手池旁边是卫生间。

  我看见李总正在洗手池前洗手,这时侯那个巩好像刚才卫生间走出来,出来
也走到洗手池前。你猜他看到李总后,怎么样?“

  “怎么了?”

  “他走到洗手池边,伸手就那么轻轻的拍了李总的屁股一下,然后李总好像
抬头瞪了他一眼,擦了一下手,转身走了。

  于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李总和巩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呀?“

  “小孩子家的不要乱说,什么叫有不正当关系?!!!”

  “我没乱说,亲眼看见的,要不是有什么关系,那巩怎么敢伸手去拍李总那
里呀,而且李总好像也没有在意。巩走的时侯,我还看见李总在大堂门口笑着向
他叮嘱什么事情。”

  “行了,别说了,你一个小女孩,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好好干你的工作就成
了。就你话多。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和别人乱说啊,听到没有?”

  “哦,好的。”

  “快睡吧”

  这是一件事“

  于说到这里停下看了看我,我此时正边抽烟边听她在说。我不知道我的表情
是什么样的,但是可能我的表情让她觉得有点恐怖。

  “您要是不想听,我就不往下说了。”

  我勉强的冲她笑了笑。虽然说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到这些,心理还是难受
极了。

  我用力吸了一口烟,似乎想借助香烟能够把我心里的火气向下压一压,我不
知道自已还该不该往下听了。

  我知道,这些事情,她每说出一件,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把钢刀刺了我的心
一下一样的疼痛。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示意于把话说完吧。因为光是这些事情,不可能
造成她现在打算离开的决定。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讲接下来的事情,我听完也明白了她打算离开的原因,
在这样一个环境,确实让她很为难。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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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我知道,于既然和我说这些,心里就早已做出离开的决定了,即使我挽留,
她可能也不会改变她的初衷。

  “贺总,本来一开始我是想这些事情是您的家事,轮不到我来管,我只要做
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算是回报您了,但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以我的意志而转移
的。”

  我没有说话,继续听她往下说。

  “就在那事过去没多久,有一天晚上,我让大厅做完了一天的结算。我知道
李总还没走,就想把今天的收支表交给她。

  在我快到三楼时,听见门响,接着听见李总说话。

  她说:“那你回去开车慢点啊,回去以后就早点休息吧。”

  “行,那我就先走了。”

  那个回答的人是巩的声音。那天巩也来了,是带一帮客人来吃饭的。

  我没当回事,继续往上走。可就在我走上来拐弯走向李总办公室的时侯,竟
然看见巩正一把拽住要回办公室的李总,搂到怀里就亲了一下。

  因为当时巩是背对着我的,李总可能也被他挡住了没有看到我。

  我吓了一跳,赶紧要转身走,可这时巩也转过身来要走了,我们三个人正好
眼神对在一起。

  我当时就觉得尴尬极了,她们两人也是一样。

  李总的头发还散着,愣了有十秒钟。

  还是巩先说的话:“找李总有事呀?快去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极不自然
的挤出一丝笑容。

  我也只好附和一句慢走。

  李总这时对我说“找我有什么事呀?”

  “我把收支表给您送上来了”

  “嗯,给我吧”

  我把表递到她手里,转身就下楼了。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李总散着头发。她的表情我无法形容,是想要强制让自
己自然一些,但是又无法做到的样子。

  我忐忑不安的走下楼。我心里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过去的,从那天开始,
我一直很害怕,也不知道李总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巩又来了,在走的时侯说去我的办公室一下,有事和我说。

  进门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先把一沓钱扔在了我办公桌上,然后说,“于姐,
李总说你工作做的非常出色,这是额外补助你的一点奖金,让我交给你。你以后
还是好好做你的本职工作,其它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你是个聪明的人,明白我说
的话吧?!兄弟我年龄小,好多事还得多靠于姐照着呢!”

  我没有说话。

  他冲我一笑,笑的非常阴险,拍了拍我肩膀,就往外走了。

  临出门时,回头又对我说了一句话,“于姐,这年头话多容易伤身呀,是吧?!”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我面对着桌上的一沓钱,大概有一万块吧。心里想了很多,我当时确实不知
道自已应该怎么做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座在那里,听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有好多事情我们都是不敢说,也根本没法说,我们必竟就是个打工
的,就像巩说的一样,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巩其实单独来这里的时侯,一直以来都非常的狂妄。

  他经常带着号称是他老乡的几个小伙儿来这里,吃完饭也从不结帐。巩一开
始还签单,后来干脆就不签了,连帐单也不看,吃完一抹嘴就走人。

  而且还喜欢在他们老乡面前摆谱,动不动就训斥我们的服务员,好像他是这
里的经理一样。

  一次他让洁洁给他们沏一壶好茶,要铁观音。洁洁可能是太忙,给他们沏错
了。巩张口就骂“妈的!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蛋!”

  有好几个服务员都向我反映过,巩经常会这样骂她们。只是那次是我亲耳听
到,真真切切的就是这么说的。

  做为我来说,也很不好受。孩子们受了委屈都会和说,都认为巩没有资格这
样训斥她们,又不敢去顶撞他。

  其实只有我明白巩如此嚣张的原因,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真觉得很对不起她
们。

  那些人开始还是巩带着,后来就自已来了,而且人还越来越多。有时会有十
来个。他们吃完饭也不结帐,是巩交待说他们吃饭记他帐就可以了。

  我和李总询问过这件事,李总说吃完让他们签单就行了。既然李总这样说了,
我们自然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说到这里时,好像是在询问我一样。

  我没有说话,心里的感受不用在描述,也无法再描述了。

  巩这个王八蛋,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规规距距,不敢有一点放肆。他这些年虽
然在公司的地位已经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但为人处事还是那么朴实,随着年龄
和阅历的增长,更多了一分成熟稳重。

  在我看来,他做事从来都是很认真负责,找财务报的帐从来都会向我汇报,
甚至加一箱油也不会落下。我很欣赏他做事的态度。

  我和他说过,带客户去晨的餐饮公司,饭后不用先付款,但是一律要签单。
而且哪天带哪位客户去,也要向我汇报。

  其实非常重要的客户我是不会交给他的,他去陪的一般都是一些不十分重要
的角色,他本身也非常善于和这些人打交道。

  但我没有想到他在背地里竟然是如此猖狂。可能他只是在餐饮公司敢这样做,
原因自不必我说了。

  我示意于继续往下说。

  “从那次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以后,巩收敛了一些,对我说话也还是很客
气,只是他每次看到我时,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很阴险。

  但是就在前天,又出了一件事情。是巩带来的那些人。

  这几个人,我和他们也接触过,是在附近一家建筑公司打工的,其中有一个
还是巩在陕西同村来的,两人从小就认识。

  这些人来这里总是大呼小叫,大吵大闹,让好多的顾客极为反感。后来我没
办法,他们再来我就安排他们去二楼的单间。

  他们还老是对我们的服务员动手动脚,这种事不能纵容,我就去和李总反映。
李总听完也很生气,我想她当天可能就训斥了巩。

  巩那天晚上和我说,“于姐,以后我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好的,你直接和我说,
别去告诉李总了,我会管他们的”。

  以后的一段时间,那些人确实是有所收敛。

  但是就在前天晚上,他们来了五个人,巩没有一起来。这几个人喝多了酒,
又对高艳动手动脚。高艳可能是被弄急了,就和他们吵了起来。

  这些人竟然破口大骂,我赶快进来劝解,让高艳向他们陪礼道歉。

  没想到这帮人得寸进尺,有一个人竟然说,“今天晚上让这小丫头过去陪老
子睡一晚,这事就算了!”

  高艳一听就哭了,就说了一句“你们说话怎么这么下流呀!”

  没想到这时其中一个又矮又黑的人说:“妈的,就你这样儿,老子说带你走
是瞧的起你,连你们经理都被我巩哥玩过,你还在这装什么纯?”

  我听完这句话,没有理他们,带着高艳就出去了。他们简直不可理喻,这些
人可能也觉得说话过份了,过一会儿就不作声的离开了。

  这件事情那天有好几个人听到。

  以前虽然也有过服务员看到过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但都被我训斥了,并警
告她们不许乱说,她们也很听话。但这几天,服务员们都悄悄的议论这件事。

  我不知是谁多嘴,把自已看到的事情也传出去了,其实在大家质疑巩为何如
此猖狂的时侯,可能有些人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不过是不说而已。

  我可以管住一两个人,但我实在没有能力去管住所有人的嘴。今天你下楼,
看到几个人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可能就是在议论这事儿。

  这几天让我觉得压力很大。他们议论的声音早晚也会传到李总耳朵里,李总
肯定会认为是我说的。

  所以,我左思右想,觉得可能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但是,贺总,我是通过您来这里的,我离开必须
要和你说,不然,我这个人就太不够意思了。

  您一直对我不错,本来我是不想说这么多的,但我考虑您的身份,不应该被
这种人蒙在鼓里,我不忍心看着您丢这种人。

  所以,我把我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于的话说完了。东北人直爽,仗义的本色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了充份的体现。
我很佩服她的人品,其实做为一个打工者,完全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像她
说的,干好自已的工作就算了,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我从内心很感谢她。

  可能是这些天经历了太多这样的打击,我的头脑似乎都麻木了,这反而到令
我出奇的冷静。

  我一直默不作声,目光待滞的沉思着,我的状态似乎让于觉得有些意外。

  “贺总,您没事吧?”

  “唉,我没事。你继续说吧!”

  “我说完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于,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十)

  我此时的思绪混乱,头脑完全不清楚,问于的这句话就像是随口说出来的。

  “贺总,您先不要太难过,事情需要一步一步处理。”

  “嗯,你说怎样才叫一步一步处理?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做?”

  “这,我也不知道。如果在我们老家发生这种事情,男人肯定会拼出个你死
我活来。东北人容易冲动,做事也不计后果,有时一点小事都会动刀,更何况发
生这种事。”

  “嗯,你的意思是让我废掉巩?”我边抽烟,边有些漫不经地心问。

  “这个,说实话,我觉得他就是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嗯,于,感谢你今天给我提供的这些情况,你放心的做你的工作吧,
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如果你实在不想在这里做,我也可以安排你去帮我做些别
的工作。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去干你的事吧。现在客人应该不少了,我想一个人
安静一会儿。”

  “好吧,贺总,您想开一点,我先出去了。”于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于说的解决方法,其实我也在这些天反复的想过。

  尤其是在我刚才听完巩背地里的嚣张气焰的时侯,甚至都想马上就废了他。
其实每一个男人都会这样想。

  我在随时提醒自已要冷静,巩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在
我心里绝对可靠的人,能够如此的伤害我。这些年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查觉,这才
是他真正的本性吗?还是随着工作环境和自身地位的提高,让他改变了?

  他背着我的做法,完全就是一副对我怀有敌意的态度。人这种动物真是太高
级了,高级的让同类甚至是自已都永远参悟不透。

  晨,我的妻子,我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在寻找刺激?那她
身边比巩更符合条件的人多的是。仅仅为了男女之间的激情?也不是,这么多年
来,我们之间从不缺少那种激情。

  她曾经说过,对于我们来讲,金钱并不是最重要的,相比于事业,她更看重
健康。

  上学的时侯,我一直都是足球队的主力队员。现在虽然很少有机会去踢球,
但我也是很注意身体的,每天下午四点到六点,是我心情最烦燥的时间,我一般
都会将这一段时间用在了健身上。

  我了解,性对于夫妻感情的重要性。我和妻子每次的激情过后,她都会满脸
幸福的偎依在我的怀里,可以看出,她直的很开心!

  那是因为真爱?她喜欢巩?这个原因简直就像是开玩笑的理由。

  我想起了当初婚礼上岳父喝完我敬上的茶水,然后眼含热泪深情的望着我说,
“孩子,我这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呀,以后就算是再苦再难,你也永远不要抛弃
她呀!”

  我听完用力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岳母也早已是老泪纵横。当时的场面,感动
了所有的来宾,大家的掌声不约而同的响起来。

  转眼间我们结婚都已经八年了,我没有抛弃她,是她要抛弃我了吗?

  她做的事情让我气愤,甚至是憎恨,但我明白,其实内心最深处的感受是
“痛心!”

  办公桌上的报纸,突然被一滴水珠浸湿了。我擦了擦眼睛,我哭了?不会的,
从大学毕业的各奔前程那一晚过后,一直到现在我就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无论
是面对着刚创业时的艰苦,还是后来成功的喜悦,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哭呢?!
那报纸上的眼泪是从何而来……

  天已经渐渐的黑了,我看表都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晨还没有回来。这时于
走进来。

  “贺总,您不能不吃东西,中午就什么都没有吃,这样身体哪受的了,您想
吃点什么,说出来,我去让厨师给你做。要不直接做几个您最爱吃的菜?”

  我笑着冲她摇了摇头,“谢谢,你去忙吧,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刚才服务员告诉我李总给前台打来电话,说今天不来这里了,您是不是在
等她呀?”

  “她不来了,她去哪了?”

  “这我不知道了,她有时白天出去,晚上就不再过来了。”

  “嗯,行,你去忙吧。”

  于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长叹了一口气,转身
走了。

  看来今天在这里是等不到她了。她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那我应该去
哪儿呢?

  回家,不行。回家去和她说这事,吵起来会吓到楚楚,我们说好过,无论发
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

  晨现在会在哪里,和巩在一起吗?她们今天带着楚楚去哪里玩了呢,巩会不
会又在楚楚不注意的时侯,对晨动手动脚。

  巩这一点是最让我痛恨的,有我女儿在的情况下去碰我的妻子,这分明就是
对我示威。楚楚本来就已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还有那天小薛和我说的情况,巩和晨的行为如果被楚楚看到,随着年龄的增
长,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这些都会对她的成长造成极不利的影响,巩太缺德了!

  可怜的女儿,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们偷情的一把遮阳伞。因为楚楚,让巩和
晨在一起游玩变得合理合法。

  希望她没有看到什么,我已经受到伤害了,不能再让女儿也受伤害!

  越想越觉得心里憋的难受,我想找个朋友,然后去酒吧痛痛快快的聊一聊。

  我刚站起身来,于敲门进来了。

  “贺总,巩带来的那几个人今天又来了,现在快吃完了。您看怎么办?”

  “让他们拿现金结帐!”我坚定的说。

  “好,听您的!”

  我又座下来,想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于回来了,“贺总,他们说没有钱,不结。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我去看看!”

  我紧皱眉头的让于领着我去他们的包间,在楼道里就能听见他们喊声。

  “巩哥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我们的饭钱都是算他的。我给你签不就得了,我
们什么时侯拿现金结过帐,今儿你们是不是成心找不痛快?!”

  我加快脚步,推开房门。见有六个人座在那里,全都是醉熏熏的,桌上摆满
了啤酒瓶子,看来没少喝。

  我一出现,屋里瞬间没有了声音。服务员叫了我一声,我示意让她们都出去。
屋里就我和于留下。

  “几位好,欢迎你们光临,请问吃好喝好了吗?”我面无表情的说。

  “你是哪位呀?又新来一个经理?!”其中一个边剔牙,边一脸不屑撇着嘴
对我说。

  “我是哪位不重要,看样子各位是都已经吃好了,那请把单买一下吧!”我
继续是面无表情。

  “你新来的不知道是吧,我们在这吃完饭都记巩哥的,到时让他结。”

  “是吗?那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巩在这里吃完也是立刻结帐,从今以后我
们一律不允许赊帐!”

  “今天是我们巩哥打电话说让我们过来的,你有什么事和他说吧。我们不管!”

  我明白了。巩以为我不在北京,所以放心大胆的让他们来吃,我在的时侯,
他是不会让这些人来的。

  “我不用给他打电话了,饭是你们吃的,你们立刻交现金结帐吧!”

  “我没钱,怎么办呀!?”一个小子阴阳怪调的说。

  “都没钱是吧?那好办,先别走了,让一个人回去取,那几位在这等着。”

  这时,其中一个小子借着酒疯开始耍开泼皮妓俩:“去,去,去,该干什么
干什么去,你哪儿的呀你!你跟我这充什么牛X呀,今爷爷还就不结了,告诉你,
钱有,就不给!你们总经理都从来没说什么,你算干嘛地呀!

  “就是,你算干嘛地呀,你要是不想干,明天就让你回家种地去!”

  我越听越恼火,看来于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你够有本事的,你还能辞退这的人呢!”我问那个人。

  “小子,你不信怎么着,知道我们巩哥和你们总经理什么关系吗?我告诉你
……”

  这时,旁边他一伙的一个人冲他狠狠的一瞪眼,那小子又不往下说了。几个
相视一下,放声大笑。

  我明白他们笑的什么意思,这笑声让我觉得无地自容。

  本来我想向他们量明身份,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也就算了,幸亏我还没说我
是谁,不然我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的火一下就蹿到脑门,纯粹的恼羞成怒。看来对这几个无赖,今天不给他
们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十一)

  相对我来讲,本来是犯不上和这种人计较,但他们的言行举动,实在令我忍
无可忍。

  这时,旁边的于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我冲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面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的一个朋友,管辖这一地区
公安局的一个领导,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我本不打算因为这几个无赖还去麻烦
朋友,但是今天看来这种人必须要教育他们一番。

  “王哥吗?”

  “哎,怎么着兄弟,有日子没见着了,前天还去你那吃来的。”

  “嗯,是,你现在哪儿呢?”

  “我现在外面,有点事正处理呢?有事?”

  “嗯,我这里有几个无赖吃完饭不结帐,你能不能过来处理一下。”

  “我现在过不去,马上就让彬子过去,你等会吧。”

  “哥,这几个人得和他们上点硬的,他们是成心来我这儿捣乱的”

  “是吗,行,我让他们多带几个人,待会我完事也过去。”

  “好,那就这样。”

  我挂断电话,冷眼扫了他们一下,转身出去了。我让几个男服务生随我到楼
下,告诉于别过多阻拦他们,也注意别让他们损坏我们的东西。

  这时听见里面骂骂咧咧的说:“还找人要来办我们怎么着?!今我还就在这
等着了,看能把爷爷怎么着!”

  我从大厅来到外面,我不想在里面和他们发生什么争执。第一,影响不好,
第二,怕他们破坏东西。

  出了大厅,是一个院子,也就是停车场。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那几个人骂骂咧咧,左摇右晃的走了出来。他们可能也
有点怕,想溜掉算了。

  我们的几个服务生这时上前拦住他们,这几个人立刻就撒开粗野,动起手来。
正乱座一团时,有三辆警车开到了院子里。

  他们来的时间和我估计的差不多,下来的人有好几位我都认识。

  彬子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就是这几个呀?”

  我点了点头。

  那几个人见到警察来了,酒也好像被惊醒了,也不接着打了。

  这时侯,彬子带着几个人就走了过去,“别动,警察!你们六个,都给我蹲
那儿,别动啊,把手给我放脑袋后面。”

  看起来这几个人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们必竟没见过太大的世面,听完都
乖乖的按他说的做了。

  这时,旁边围拢过来不少人,我示意彬子赶紧解决,这样影响不好。

  彬子让几个小警察把他们带到车上,然后和我说:“哥,你和我们去一趟得
了,到时也备个案。留一下口供。”

  我上了车,在路上给于打了电话,告诉她叮嘱员工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晨,
我办完事可能就不回去了。

  到了公安局,我先和彬子去他的办公室待了一会儿。

  彬子是我开了餐饮公司以后,老王带他来这里吃饭认识的,同时还认识了好
几个管豁这个区欲的警察。他们都是公安局治安处的,平时来往多了就熟了。他
这个人不错,就是嘴说话太冲,脾气有点暴。

  我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是怎么回事。

  听完,他站起身,让我和他走。

  我们一起来到一间屋内,只见这几个人现在都像猫一样老实,蹲在墙角。彬
子走进来,二话不说,抬起腿对着其中一个人后背就是一脚,那小子被踹的整个
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他对着其它几个也是拳打脚踢。

  旁边两个小警察一个抄起桌上一根皮带,一个抄起一只拳击手套,和他一起
对着这几个人身上就一顿狠抽。

  我站在一旁冷眼观看,几个人被打的鬼哭狼嚎,打了足足有五分钟,三个人
才住手。接着对他们进行审问。

  其实这几个人也没有什么背景来历,年龄不大,最大的比巩大一岁,最小的
才十七岁。都是附近建筑工地打工的,和巩是同乡,基本他们交待的和于对我说
的是一样的。

  巩在他们面前吹牛,说这里他说了算,这几个人才不知天高地厚。他们最后
表示心服口服,以后再也不敢了。

  在审讯完,我叫了其中一个人和我出来一下,想单独问他几句话。彬子同意
了。

  我叫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刚才要说巩和晨关系的那个人。

  “我问你点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什么事,你说吧!”

  “你刚才在饭店时说的,巩和这饭店的经理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没法说,巩哥也不让我们说呢,我要说了就太不仗义了!”

  “你还挺讲义气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是不是存在那种关系!”

  “你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巩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如果不说,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就这样饶
了你们的。

  在我的几句威胁后,他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这个问题我是犹豫了半天问还是不问,我知道问完只会对我增添一分伤
害,其它的什么意义都没有。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的这样做了。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那天巩在餐饮公司和他们一起喝酒,最后都喝多了,就开始乱说。

  这时,一个小子对巩说,“你们这的经理长得可真够意思啊,娃都那么大了,
那身条长相在女人里还是没说的,她们这种人就是和咱老家那的不一样啊。”

  “怎么,你还敢看上这种呀,人家就是做梦卖破烂,也轮不到你是那个收破
烂的呀!”旁边另一个冷嘲热讽地说。

  “嗯,就是,你瞧她那派头,就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就咱们这类人,看咱们
一眼,人家都怕把眼弄脏了!”

  几个人就这样开始谈论起晨来。

  一旁的巩这时说:“行了,你瞧你们这出息,别老瞧不起自已。我看她也就
那么回事!”

  几个人一听哄开了,有一个说:“你才出来混几年呀,刚有点人样就什么牛
都敢吹了,没什么你找一这样的让我瞧瞧呀,你那媳妇和人家比比!”

  本来是个玩笑,但大伙一阵哄笑让他有些挂不住了。

  巩冷笑一声:“别以为她有什么了不得,照样被我玩够不够得了!”

  几个人一听,嘲笑的更欢了。

  巩喝多了酒可能有些较劲,和几个人打了一个赌。说晨一会下班出来,大伙
说摸她哪里,他就过去摸她哪里,而且她还不会生气。如果做不到,连请几个人
一个月,如果做到了,连请他一个月。

  几个人一听乐坏了,认为这根本是不可能。

  本来他们都以为是个玩笑,说完也就过去了。但偏有个好事的人,刚从厕所
回来就说:“巩哥,你不是要去摸她吗,她出来了。”

  巩一听真站起身,说,“你们从窗子看着下面,对着正门那辆白色的车就是
她的,你们说摸哪儿吧。”

  几个人一听都来了兴趣了,有的说胸,有的说屁股,有的说腿。

  巩说,“这样,你们说的三个地方我各摸一下,行不行。”说完转身就出去
了,几个人一起挤到窗子前,都要看看巩是怎么办的。

  “我们几个人从二楼看见那女的走到车前,巩也跟着出来了。这时外面停车
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巩好像叫了她一声,那女的站住,回过头来。

  巩过去就摸了她的屁股一下,然后和她说了几句什么,我们都惊呆了。她居
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事一样!

  接着巩的手竟伸到她裙子里摸了她腿一下,她这才伸手打了他一下。虽然天
黑,但也能借着灯光看出那女的表情没有生气。

  她们说了一会话后,那女的开车门要走了,临上车前,他又伸手在她胸前划
了一下。

  看完我们都傻了。“

  “第二天,巩酒醒了和我们说,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不然可不得了。那天
巩哥不在,我们喝多了,一个哥们顺嘴就和你们的服务员胡说了一句,让巩哥狠
狠的骂了一通。

  我说完了,就是这么回事。“

  我听完,感觉站在这个人面前自已就像是一个被扒光衣服的小丑,脸都已经
丢尽了。

  晨,你自已丢了多大的人都不知道吗?你在做那种事情时,有没有考虑过自
已身份地位?你自已不怕也不替家人想一想吗?

  我感觉站在这个外貌肮脏不堪的家伙面前,自已变得没有丝毫的尊严……

  “嗯,行了,你先回那屋去吧。”我对他说。

  “大哥,你能不能高高手,让警察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去您那里捣
乱了,行不?您看我们这打工也不容易,要是真关了我们,工作就丢了!”

  我没有理他,只示意他先进去再说。

  我把彬子叫了出来,让他看着随便怎么处理,关健是以后不要让他们再去我
那里就行了。

  “我改天再请你们哥几个,今儿还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彬说开车送我回去,我拒绝了。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您?”

  “我,我去……”

  “不知道去哪您就拦车呀?!”

  是呀,我去哪儿呢,这世上还有我能去的地方吗?

  此时自已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感觉心中好像塞满了东西,真想找
个地方把这些东西都清除出来。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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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你到是说话呀,去哪儿呀?”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哦,对不起啊,师傅,就先这样一直往前开吧,我想想再告诉您。”

  这位的哥听我说完,警觉的打量了我一番。我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

  “您放心的走吧,尽量挑人多繁华的路段走,天黑了,要注意人身安全。”

  “我到不是那个意思,看你这样也不像是做这种事的。”

  “是吗?这怎么能看的出来?”

  “干我们这行的,多少都要长点眼,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拉的。”

  我没有接他的话,思考着到底应该去哪里。

  “兄弟,遇到什么麻烦了吧?”的哥开始和我搭话。

  “哦,您干嘛这么说?”

  “咳,看你目光待滞的样就像是。遇到什么事想开点,一个大老爷们别一副
委靡不振的样儿。”

  “……”

  “其实这人活着就是自已找乐儿的事,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呀,咱俩岁数差不
多,我看你不会有我难吧。”

  “哦?您也有烦心事儿?”

  “这人谁没有个烦心事呀,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口挤一个不到六
十平米的小房。

  儿子马上要上学了,媳妇前些天还下岗了,现在一家五口人全指望着我呢,
你说我烦不烦呀?

  可是咱要是往死胡同里想,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还不得撞火车去。

  就得给自已找乐儿,想着每天的好事儿,每天收车一到家,看见儿子,再吃
上一口媳妇亲手做的炸酱面,这一天的乏就全解了,什么烦恼就都没了,看着儿
子就是希望,就让我觉得有奔头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的哥的话语很实在。他可以如此简单的就得到开心,这种生活不失为一种幸
福!我真有一些羡慕。

  我现在宁愿自已生活在像他这样环境中,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琐事,
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毒害侵入到我的家庭,我也不会受到现在这样的折磨……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沉思,“喂,你好。”

  “嗨,亲爱的,你好吗?”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口不纯正的汉语。

  “噢,乔老师,您回来了?您现在哪里?”

  来电的是在北京某高校任教的一位英国教援,乔治先生,他是我一个中学同
学的同事,是我在一次去那位同学家里认识的。虽然不是来自同一国度,但我们
很有共同语言,我尊称他为乔老师。

  前一段时间他回国处理一些事情,可能是刚刚回来。

  “乔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哪儿?”

  我的英语已经被搁置了很多年,已经没有能力用他的母语和他进行交流了。
好在他的汉语水平相当高,交流起来没有任何障碍。

  “我已经回来五天了,我很想你了,兄弟,有没有时间出来座座?”

  “好的,您在哪里,我去找您。”

  “你不用找我,我们还在那个酒吧见面,好不好?”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那等您了”

  “OK!SEEYOULATER!”

  “师傅,奔三里屯!”

  我走进那家常去的酒吧时,看见乔治已经座在一个角落里了。

  我们见面自然是要互相寒暄一番,互道一下最近的生活。

  乔治是一个性格非常开朗的人,比我大五岁,他有着非常清晰的罗辑思维能
力,总能把一些问题看得很透彻。从相识以后,我请教过他很多的问题,他给我
的建议都很值得我去参考。而且他还很热心,有许多的问题,他都会主动给我提
出建议。

  今天令我高兴的是,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刻出现了。那天我们的谈话被晨来
的电话打断了,要不然不知会进行多久。

  “兄弟,给我的感觉,你似乎并不是太好,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如果我猜
测的没有错,你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在我们随意交谈一阵后,乔治这样问我。

  “……是的,乔老师,我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来说说,也许我能给你一些建议。”

  对他我不想隐瞒什么。他是一个很值得我信赖的朋友,而且是比较单纯的,
我们在一起是纯粹的投缘,没有什么复杂的物质在里面。

  在香烟和红酒的消耗过程中,我将晨和巩的事情全部讲出来,甚至连一些让
我觉得无地自容的情节也没有隐瞒。

  他一直在静静的聆听着,表情也随着我的讲述改变,时而惊讶,时而气愤。
在我将事情全部讲完之后,他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兄弟,看来你还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应该是这样的,我想求您帮我想个解决的办法”

  乔治耸了耸肩,“你们国家有一句古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可不能给
你什么解决的办法。

  “那您总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吧!”

  他微笑着说:“这样到是可以!”

  我喝了一口红酒,开始聆听他的建议。

  “你的夫人我见过好几次了。给我的感觉,不仅漂亮,而且还非常的精干,
她是一个出色的女人,她所承担的所有女性角色都完成的不错。我真难以想象她
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的那些人证你认为绝对值得你信赖吗?”

  “是的,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没有编这种事情骗我的理由。”

  “嗯,那她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非常遗憾,但我感觉她并不是故意这样的!”

  “我现在最不明白的就是她为什么会这样!”

  “兄弟,问题可能并不是出在她的身上,给我的感觉,你的妻子虽然精干,
但她只是勤于业务,只是工作上的业务。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条件非常优越的家庭,
她出色的工作能力是从学校还有父母的言传身教中学来的,所以她的工作能力非
常突出。

  但是,她对复杂的社会估计并不足,她的物质条件很优越,家庭环境良好,
这就会让她觉得社会是美好的,不会有什么黑暗的东西。

  这有一个好处,就是让她从小就会对社会非常有爱心,这一点原则上是绝对
没有错误的,好多的人都应该向她学习。

  但是社会复杂和人心险恶不是从书本上或是别人的教导中能够学来的,而是
要她去经历她才能明白的。但是这些她可能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去接触,她恰恰最
欠缺的就是这一点。

  我觉得你的妻子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这一点通过和她简单的接触就可以了
解到,我说的对吗?“

  乔治说的没有错。晨的确是这样的,她表面对自已的下属管理严格,这是因
为她从书本上学习到的这些方法,其实她对员工都非常好,她会尽量将她们的工
资涨高一些。在生活上对她们每个人都很关心,哪个人情绪不对头,她都会亲自
去询问。对有些生活困难却素不相识的人,特别的友善。

  有一次,看到电视上有个农民工要跳楼讨要工资。她对我说:“多可怜呀,
要不我们先资助他一点吧,至少要先回家好好过个年呀!”

  我和她一起在街头遇到乞讨的人,她都会慷慨的解囊相助。

  有时我也会责备她不辨真假,可能被坏人骗了。

  但她说,不管是真假,他来行乞就肯定是生活上有困难,既然有困难,我为
什么不帮助一下呢?!

  我有时都会对她的行为不理解,“怎么在你的眼里谁都会那么可怜?”

  她反而会指责我没有爱心。

  可是她对一些有地位的人会有些冷漠。

  “乔老师,您说的这一点没有错,可我不明白,这和她的出轨有关系吗?”

               (十三)

  乔治听完我的提问,表情庄重的对我说:“她的这些特点表面看起来可能不
是她出轨的原因,但是,这些既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你明白吗?”

  “但是这个弱点就至于让她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吗?”

  “不,其实这些弱点并不是直接的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应该是那个男人。”

  我点点头,继续的聆听。

  “你说过,他的出身,家庭,比起你们有着巨大的差距,甚至可以说是在天
堂与地狱。

  你可能并不了解这种人。他开始会很诚实,很努力。但是,他有一点你可能
是不会了解到的,就是他来到这个城市以后,会很迷恋这样的生活。他对所谓富
人的生活很向往,他对富人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感到好奇,这就会导致他慢慢的变
质。“

  “嗯,您说的对,他在刚到时也的确表现出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我开始
到是认为他这是一种进取精神!”

  “是的,他会想我什么时侯能够享受到这一切呢。你的车子,房子,总之你
的一切都会让他很感兴趣,甚至是……”

  “您继续说吧”

  “你的妻子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人,光论形象在女人里也可算是佼佼者。

  晨是巩的妻子或他家乡的女人无法比拟的。这种女人,大多数男人都会向往。
她的外貌再加上刚才所说的弱点,我想足够巩这样一个男人去迷恋了吧?

  所以,他甚至会觉得晨也是富有的人才可以享受的一件物品。她的身体,她
的性格,她的一切都足以让巩好奇。所以他想刻意去拥有这样一个女人就不难理
解了,但是他采取了什么方法来获取我就不清楚了。“

  “可是,他这样做就没有考虑到我吗?”

  “这个,一种可能是他抱有侥幸心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不怕你,也
就是说他之前就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

  我听完沉默了,乔治很抽象的分析了事情的原因,这已经足够了。

  我没有想到巩竟然还会有这么多的心计。

  他是不可能像乔治说的第一种情况的,如果被我发现,他应该会想到自已有
什么后果。那就是第二种,他做好了准备,如果现在我将事情揭穿,他会怎样呢?

  “乔老师,那您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说过了,这我没有办法帮你了。”

  “但您能不能给我一点建议?”

  “这个很简单,我先问你,你还想不想继续和你的妻子一起生活?”

  我又沉默,说真的,我现在都害怕去想这个问题。

  各位朋友,到这里我要说明白一些问题了。

  这些天有好多的朋友来发送纸条或回贴,提出了很多解决的方法。其中有不
少是提出用暴力解决的,还有劝赶快离婚的,有些人甚至指责我处理事情优柔寡
断,不像一个男人,如果换成自已早就会如何如何。

  坦白的说,我并不是一个很笨的人,其实大家提出的多数建议或方法,我在
当时就已经考虑过了。

  对于我来说,处理巩这样一个人很容易,我可以像大家说的那样,收回我所
给他的一切,让他远离这个城市,让他回到从前。

  但是朋友们,我想说明,巩不是一个笨蛋。他虽然没有太高的文化素质,但
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如果他也出生在一个很好的环境,那么他可能并不比我
逊色。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就像是乔治所说的,他既然敢去做这种事,就说明他根本就不怕我。也就是
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乔治猜测的没有错误。有时侯人不要
以为自已很聪明。在后来,我并不是没有处理他,但是收到的结果……

  这些在后文里我会详细的交待。

  至于和晨离婚,这一点更容易。的确,从法律角度来讲,我是受害人,我可
以得到女儿,得到家产。

  接着楚楚会失去妈妈。她以后会了解母亲犯下的错误,心中埋下一颗仇恨的
种子,而变得不再可爱,性格孤僻。

  我的岳父会知道自已的女儿和巩这样一个角色偷情,他会走到哪里都觉得抬
不起头。自认为人品,相貌,能力都完美的女儿,做出如此肮脏不知羞耻的事情,
他有多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来接受这个事实?!

  即使我不能原谅晨,离婚也要在以后寻找一个其它的理由,将带给别人的伤
害降到最低点。

  站在我这个位置,不能只单单的为自已考虑,还要顾全很多人。我不再是冲
动的年龄,如果换成十年以前,我想我一定会像好多朋友所说的那样,以自已为
核心,用最痛快,最解恨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但现在我明白,男人做事要负责任。虽然后来有些事情该发生还是要发生,
但那是完全出乎我想象的,我无能为力……

  后话暂且不谈。

  见我沉默不语,乔治说:“兄弟,我明白你内心仍然深爱着你的妻子,对于
你来说这的确很难选择。”

  “乔老师,的确是像你说的那样。”

  “这只有你自已才能帮助你自已,但是那个罪魁祸首应该得到惩罚。”

  “这是当然,我明天就会去解决。”

  “我要提醒你一点,如果你不打算离婚,就不要因为这件事和她发生激烈的
冲突!”

  “嗯,我明白,关于和她到底怎么样,我也没有想好。但我必须要让她给我
一个说法”

  这时,手机铃响了,晨打来电话。

  “喂”我的语气依然冷漠。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不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去过餐饮公司吧?”

  我叮嘱过于,不要将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她,她怎么还是知道了?看来公司有
她的亲信。忠诚于谁,是个人选择的权力。她平时对员工那么好,肯定会有她的
心腹之人,这我无能为力。

  “嗯,我有些事情,在外面,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气呀,我那天也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本来就是你不对。”

  “好了,我现在有事,先别说了。”

  “你有什么事那么重要呀,连家也不回,你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这里还有别人!”

  这时,对面的乔小声示意我,不要再吵,回去吧。

  “行了,你在家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回去吧,兄弟,我回来了,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谈。”

  “乔老师,今天多谢你,本来我是想和你秉烛夜谈的,可是都让她给我搅乱
了!”

  “你的确也应该回去了,至少要看看女儿了。多多保重!我的兄弟!”

  就这样,我告别了乔治,座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是妻子给我开的门,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楚楚早就睡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呀?”妻子一进门就问我。

  我没有搭她的话,换鞋向里面走去。我现在的心态,根本不可能和她态度很
好的说话。

  “你吃没吃晚饭呢?”

  “没吃,我不饿!”

  “要不我去给你做一点吧!”

  “不用了,我说了我不饿!”

  “你今天去餐饮公司待了一天,为什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不敢打扰你呀!”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带楚楚出去玩了吗?不打扰你玩了。”

  “……你心里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这个态度好不好?”

  我没有理她,直接脱掉衣服奔浴室走去。

  洗澡的时侯,我一直在想今晚我究竟应该怎么样去渡过,是不理他直接就去
睡觉,还是和她谈一谈,我究竟应该怎么样心平气和的与她交流这件事情,她会
不会承认呢?

  我都不敢想象她承认了以后,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已的情绪,女儿在家,我不
想和她吵起来。

  不行,我已经憋了这么久,不能再沉默了。

  我决定今晚就认真的和她谈一谈。想到这里,我将水温调节到最低,让冷水
浇在我身上,这样可以让我尽快冷静下来……

               (十四)

  我想从晨的口中得到事实的真相,可我似乎又害怕那一时刻的到来。我很难
想象妻子对我亲口交待所有的事情后,我的心里还能否再承受得住这种打击。

  这个澡我洗了好长的时间,我甚至有点不想走出来。明明是她的错误,但我
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些害怕面对她,这种心里感受很复杂……

  走出浴室,屋外的空气一下向我那略带潮湿的身体袭来,让我觉得头脑又清
醒了许多。

  妻子还座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没有打开电视,而是静静的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在以前,我很迷恋她的这种状态,让我觉得那个美丽面孔里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智
慧,她可以帮我填补上我一切的空缺。我觉得我俩就像是可以严丝合逢的拼在一
起的一副美丽的图画,没有第三个人可以替代另一方,无论是情感还是工作,我
觉得我们都是天造地设最完美的结合。

  我没有和晨说话,而是直接走向楚楚的房间。我轻轻的推开房门,她已经睡
着了,几天没有见到,我非常的想她。望着她那张熟睡的小脸,我很想低下头去
轻轻的亲吻一下。

  在我看来,晨和我共同创造的这个生命都是那样完美无暇。她长得更像她的
妈妈,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肤,从一出生就很漂亮。而神韵又和我极其相似,
说话时会无意识的微微皱起眉头,让家里所有人都觉得是那样的可爱。她的爷爷,
奶奶,外公,外婆都奉她为掌上明珠,无论走到家庭的哪一个角落,都是最受欢
迎的角色。

  她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可是以后……我不敢再往下去想像。

  我轻轻的将脱离了她的毛绒玩具重新又放回到她怀里,退了出来。

  晨还座在那里,见我出来,抬起头。

  我再次稳了稳心神,座到了她的对面。是我先打破了沉寂。

  “……这么晚了,还不早点去休息,玩了一天也怪累了。”

  “我没事儿,在等着你一起。”

  “……你先去睡吧,我想在待一会儿,现在不太想睡。”

  “……那我就座在这里陪着你,我也不睡。”

  我怕这样会吵醒楚楚,于是站起身,走进卧室,打开电视机,然后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晨也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先脱掉了睡衣。

  站在我面前的她,身上只剩下了那带有情趣味道的内衣。她还是那样千娇百
媚,性感迷人,在那柔和的光线映衬下,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如果是以前,无论我在白天的工作中遇大多大的烦心事,多么疲惫不堪,也
难以抵档她的诱惑,她就像是我私人的一件美丽的图画。

  但如今眼前这个本来世上应该只有我一个男人才能欣赏到的美景,却已被另
外一个男人同样一览无遗的看到过了。

  巩肯定会是得意的,这副美景天下并没有多少男人能够有幸亲眼目睹。

  想到这里,我觉得一阵痛苦,还伴着一股恶心,于是有些厌恶的转过身。

  她轻轻的躺到我的身边,那股熟悉的淡淡幽香侵入了我的鼻孔。

  她柔声细语的说:“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也不想我吗?”

  “想,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我淡淡的说。

  “是吗?我没有觉出来,要是以前,你一回来早就迫不急待了,今天怎么了?
我还特意为了你仔细的打扮了一番的。”

  “……”我沉默不语“亲爱的,是不是我已经老了,已经不再能让你有兴趣
了?”

  “呵,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我冷冷的回映。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要这种态度对待我,我们结婚都七年了,
相识都已经十几年了,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了当的说清楚呢?”

  “……”

  “我知道你今天去我公司待了一整天,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心里
不舒服,没关系,你可以讲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了。”

  “……”

  我起身座了起来。即然她已经说到这里,我决定今晚就把话和她说清楚,总
是这样托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晨,就像你说的,我们夫妻都七年了,所以我
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的相对,有什么话你能够直接的和我说。”

  “嗯,我希望也是这样,你说吧。”

  “好的,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了?”

  “我还是听你说吧。”

  “你和巩是什么关系?”

  “……你果然是要问这些,是不是于和你说了什么?”

  “你不用管是谁和我说的,我只要你回答我。”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看来人心真是难测呀,我宽容了她,没想到她竟然
会反过来这样对我。”

  “你什么意思?”

  “我想先问你,你是相信和你朝夕相处的妻子,还是相信一个和我们毫无关
系的打工的人?”

  听到这里,我知道她是不会坦诚的交待了,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换作是
谁这种事情也不会很坦然的就交待。

  “你这个问题问的没意思,继续往下说吧。”

  “如果你相信她,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都不相信我,那我说什么也
是白搭。”

  “晨,我不想和你吵架,有什么话我希望尽理心平气和的谈。”

  “我也不想,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好,你先来说一说,我现在不会轻易相信谁的。”

  “我知道是于和你说了什么。我刚才就说过了人言可畏,前不久有人告诉我,
公司有好多人传出一些我和巩有不正当关系的流言,这让我非常的气愤。

  我很快就调查出,是从于那里传出来的,她看到巩经常来这里接送楚楚,有
时我让他一起送我回去,她就和一些同事暗地猜疑我和巩有问题,渐渐的,就在
公司内部形成了流言。

  我本想开除她,但想如果真那样做,就好像是我心虚,更说不清楚,于是我
找她谈了一次话,她当时对我也承认了错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前天,我发现她的帐目出现了一些问题,而且她这些天做事总是心不在
焉。我就当着两个服务生狠狠的批评了她,我当时就觉得,她有要要离开这里的
意思。

  但是没想到,她可能是对我怀恨在心,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今天她一定
是和你说了好多我和巩有什么关系之类的话。所以,你才这样的对我。“

  晨有板有眼的阐述着事情的经过。说实话,如果没有其它的证据,我可能还
真会相信她说的话,但现在我可以非常肯定的是她在找借口,裁脏陷害于。

  于是我的人,她不好无声息的就开除她。可是于知道了她太多的事情,于是
她想用这个方法借刀杀人。

  这在我心里是非常的清楚了。但让我疑惑不解的是,晨这个人应该是不会想
出这种阴损的招数,看来这不是她的主意,是有人教给她的。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那我明天就去开除她怎么样?”我盯着晨的眼睛说。

  “嗯,这是你带来的人,还是你去解决吧。”

  “我开除了她,顺便也开除巩怎么样?”

[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4-19 16: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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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问完这句话,我的目光紧紧的盯住她。我现在都不去考虑她会是什么态度,
只是想从她的眼睛里能够读出一些内容。

  她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很快又变得冷峻。

  妻子叹了一口气,语气平淡的问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你为什么这样说?”

  “不是不相信我,你为什么要开除巩?”

  “开除他,让他远离你的生活,免得别人再给你造谣。这不是省去你好多烦
恼吗?”

  “你想辞掉他,是因为还是不相信我吧?”

  “不是,我是觉得别人这样胡乱造谣,对咱们的颜面不好看,还不如清除干
净,让别人无话可说不就没事了?”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做,你就太没有人情了吗?巩追随你这么多年,鞍前马
后的替你卖命,无论是公司,还是咱们家里的事情,做起来都是认真负责。你现
在就因为别人的一些谣传开除他,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晨的话语让我的心里很难过。因为我从晨的态度可以看出,晨和巩的关系已
经非常复杂。

  她不想让我开除她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怕巩来抱负,以他俩的奸情做为要挟。这样晨自已就会暴露出来。

  二就是晨对巩已经有了感情,不舍得让他离开。

  但是我觉得第一种的可能不太大,因为她俩发展到这一天,晨就应该对巩是
绝对信任的。在她心里,巩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已的,我想巩也立下了誓言之类的。
而且晨要是觉得巩是那种人,也就不会和他发生什么了。这一点也是晨的一个弱
点,对待巩这种人总是过分信任。

  那现在看来,答案只有第二个。

  我不想再继续这样忍受下去了。她欺骗我的目的到底是不想让我受伤害,还
是想要保护巩,我此时就觉得是后者。

  我不想和她再周旋了。

  我看着她,我们之间不知有多久都没有说话,空气也处在一种压抑的状态中,
突然觉得座在我面前的她很陌生,好像是我们从未相识。

  站起身,走到窗前,点燃了一支香烟。望着寂静的夜空,觉得自已的心就像
是孤伶伶的悬在那里。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晨,你说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可怜的人?”

  “那些贫穷,困苦的人们,我一直都觉得他们是最可怜的。”

  “我到不这样认为。”

  “那你认为是什么样?”

  “我认为最孤独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孤独的人。”

  “被自已最亲的人抛弃,就是最孤独的。”

  “是,就像是很多被弃的婴儿一样,的确很可怜。”

  “不,抛弃还有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

  “对,这种方法叫做背叛!被自已最亲的人背叛,他会觉得自已很无助,心
不断的变冷,然后开始破裂,到最后粉碎。那种孤独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

  人可以改变贫穷,可以改变困苦,甚至可以改变命运,人类似乎无所不能支
配。但是这一点,人是根本无力更改的,所以我觉得这种人才最可怜!“

  “……”

  我从窗的影像看到晨用手揉了一下眼睛。

  我转过头:“晨,这么多年,我有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如果有,请你告
诉我,不要将委屈藏在心里。”

  “没有”

  “即然没有,我有一个请求,我们坦诚的将事情说清楚,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事实的真相。”

  “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还是那件事吗?”

  “……”

  “晨,其实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非常了解的。我是不是一傻瓜,我
做事情是不是一个严谨的人。如果光凭于说的那一点,我可能会来质问你吗?这
些年我有没有怀疑过你对我感情不忠,为什么偏偏这次来怀疑你?如果仅仅是听
了于的片面之词,我根本不可能相信,更何况对象是巩这样一个和你身份地位相
差悬殊的角色。”

  “……”

  晨沉默了,我知道她自已也明白这一点,想蒙混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又过了好久,晨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侯,我浑身都擅抖了一下,她承认了。

  我虽然早已坚信这件事情,但当真的从她嘴里亲口承认的时侯,我还是觉得
心像是被雷击中一样,从脚一直到头顶,一种麻木的感觉贯穿了全身。

  我曾经甚至愚蠢的希望,任何事情都是假的,是造谣,是别人嫉妒我们的幸
福生活而要抱负我们的一种方式。

  随着证据一次又一次的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我的心在承受着打击的
同时,这个愚蠢的希望也在一次接着一次的减弱,到此时终于彻底的破灭了。

  我想尽量保持平静,但还是掩示不住擅抖的声音。

  “你能不能告诉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想我有权知道真相。”

  “我现在想先知道,你要怎么样处理!”妻子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无言以对,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你既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你就没有想到会有什么结果吗?”

  “……”

  “我想先了解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晨擦干了眼泪,让自已的语气平和了下来,开始向我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从她的角度了解到了为什么事情会到今天这一步。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将晨
的这个弱点当回事,以至于才有了今天的恶果。

  “巩自从当了你的司机之后,就开始替你打理一些私人事物,也就是从那时
起,我才有机会了解他。

  我在以前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但是从没有和他有过任何接触。

  开始我对他也像其他员工一样,很严厉。可他工作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
做事情很认真,对楚楚照顾的有时比我还要细微,他想任何事情都会很周到。

  有时送我和楚楚回爸爸妈妈那里去,他都会提醒我应该去买一些什么带给他
们。我委托他办的事情,都会做的很好。

  去年5月的时侯,楚楚想去动物园,那是第一次让他带我们出去玩。

  那天还有我爸爸妈妈一起去,我本想让他在外面等。可爸爸妈妈很喜欢他,
非要让他一起去。他那天说是第一次进动物园。

  楚楚玩了一段时间就累了,巩就把她扛在肩上,坚持带她走完了所有的角落。
其实他也累得满头大汗,但还一直说不累。

  就从那天开始,楚楚就越来越喜欢他了,一有空就说“让巩叔叔带我去玩。”

  我慢慢地也对他熟悉了,觉得他真是个很聪明的男孩子,如果受一番良好的
教育,肯定会非常出色。

  我有时也会和他聊聊天,他向我介绍家乡的情况。

  他的出身非常贫苦,小时侯经常吃不上饭,家里的房子是好多年以前的,随
时都会有倒蹋的危险。本来他学习很好,可是家里太穷了,初中都没有上完就辍
学开始帮家里干农活了。

  我觉得他很可怜,其实我也经常和你提起。但你总是不屑一顾,说你对待他
已经很好了。我其实很不满意你这一点,觉得你对贫困的人缺少爱心,我认为他
负出的劳动应该得到更高的报酬。

  有时我自已办一些事情也让他送我去,逐渐的我就不把他当作一个员工了。
太熟悉了,觉得他就像是家人,有时和朋友吃饭就让他座下来一起吃。

  他其实也很健谈,经常能把楚楚逗的哈哈大笑,有时连我自已也会被他逗的
很开心。本来我是不喜欢和员工开玩笑的,但他有时开的玩笑很有意思,慢慢的
我也习惯了这一点。

  他说话的方式特特别。连娟她们(晨几个朋友)对他的评价都是勤快,实在,
忠诚,而且还挺有意思。

  去年10月的一天,我发现他来送楚楚时,愁眉不展。就问他是不是出了什
么事情,他开始不说,后来在我逼问下,才告诉我。

  原来家里为了给他弟弟治病,借了八千元债,现在人家让还,说要钱有急用,
家里来信崔他,可是他根本没那么多钱。

  我听完,就给了他一万元。这事情我一直也没有和你说,我怕你责备我。我
也让他不要告诉你。

  他当时特别感激,又给我跪下了。

  我真觉得他很可爱,只是造物弄人,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

  那次的事情过后,有一天带楚楚去郊区玩,我问他钱还了吗?

  他和我说,“李总,我父母特别感激您,说一要让我好好工作。报答您。”

  我听完一笑,“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是我们的员工,有了困难当然是我来帮
助你了”

  “您都超过老板了,我觉得您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是吗?那你以后就当我是你姐姐”

  “真的?我要是能攀上您这样的姐姐我家里真是积了八倍德了”

  我本当是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他竟当真了,开口闭口都叫我姐姐。我让他
不要这么叫了,让别人听到了不太规距,他说那就不当着别人叫。

  这件事情一直没和你说过。因为我认为就是一个玩笑,怕你听完训斥他,而
且说我太过于放纵可就在去年十一月,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十六)

  在晨诉说的过程中,我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可以看出,此时她和我讲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认真的倾听着每一个细节,
我想从中了解竟究是什么能让晨走到这一步。

  当年面对着富家的公子,高干子弟,社会名流各式各样人穷追猛打都毫不动
容的她,怎么就会在这样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财富,没有相貌的角色
征服了。

  “去年十一月的一天,楚楚生病了,你派巩陪同我们一起去儿童医院。我看
到楚楚发烧的很历害,心里很着急,也很烦燥。

  医生说要去验一下血,我带着楚楚在一旁等,巩去交费办理一些手续。巩很
快交费回来了。

  可是我看他手里除了一些化验的手续之外,没有我的手包了。我的钱都在包
里面,我将包交给他是让他去交费的。

  “我的包呢?”

  “啊,哎呀,我……”

  女儿生病了,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还出这种事。你知道我本来就是最反感
员工出现这种错误的。其实包里面也就有二千多块钱,其它的也没什么了。我知
道医院这种地方有小偷,以防万一,将银行卡,身份证都放在家里了。

  如果换是平常,也就算了,更何况是他。但那天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就说
了他。

  “本来就够烦的了,你还在这添乱,钱没有了还怎么看病?!”

  其实我身上的口袋里也还有钱,当时是因为生气才这样说的。我夺过他手里
的交费单,转身带楚楚进去了。

  出来以后,巩不见了。我就更火了,怎么能不在这里等,跑哪里去了。没时
间找他,带楚楚看病要紧。

  刚要下楼,巩就从我对面走上来。

  “你干什么去了?”我很生气的问他“我刚才想起是谁拿了包,我去找他们
了。”

  “你都分不清什么重要,楚楚要看病,你还跑去追包。”说完我瞪了他一眼,
继续往楼下走。

  “姐,对不起,我是想把包找回来。”

  “我不是说了吗,你别老姐,姐的,谁是你姐呀。”

  “”

  我一直也没有和他说话,巩低着头一直跟在旁边。

  楚楚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医生说按时吃药过两天就好了。

  他开着车子送我们回去。

  冷静下来我自已觉得刚才对他有些过份。上一次因为他磕了楚楚一下,我训
斥过他一次。但那时我们之间还不熟悉,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因为我对他
做的一直还都很满意。

  这时,天已经黑了,走到一个公园旁的时侯,他突然把车停下了。打开车门
就跑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忙喊他,“你干什么去呀?”

  “您待在车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我都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我见他没有回来,怕他是出什么事。
就让楚楚待在车里面别动,我想下车去看看。

  那天刮着很大的风,外面特别冷。

  我从公园那条他刚跑进去的小路向里面走了几步,觉得里面挺黑的,就不敢
进去了。刚想转身回去,隔着风声突然听见前面好像有打骂声,我听出来是巩。
又转身往里面走,看见前面有四五个人正和巩打架呢,那几个人已经把他按倒在
地上,正拳打脚踢。

  我都吓傻了,从来也没遇上过这种事情,站在那里就那样看着,公园里一个
人都没有,我真的不知怎么办好了。

  再这样打下去我怕真会出事了,情急之下就喊了一声,“有人报警了”。

  那几个人抬头四处看看,好像没有发现我,站起来跑了。

  巩躺在那里,我赶紧走过去,夜色下也看出来,他被打的不轻,身上还有血。

  我不明白究发生了什么事,“巩,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看见我来了,从怀里面掏出我丢失的包,“这包抢回来了,我看见他们,
一眼就认出来就是刚才在医院围着我转的那几个人,包刚一丢我就想到是他们了,
我交费时将包放在旁边,一着急也没注意,交完费就直接出来了。我在医院里没
找到他们,怕您着急,只好先回来了。没想到在这遇见了”

  我将他扶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呀?这包里面能有多少钱呀,万一你出事怎
么办呀,你看你身上的伤,快去医院。”

  “我没事,本来我受贺经理和您那么多恩惠,心里就很过意不去了。现在又
弄丢你的钱,其实别的我不怕,就是刚才你说的话,让我害怕了。”

        说到这里我看见他的眼眶里竟然掉下了眼泪

  “我说什么了?”

  “你说,谁是你姐。本来我就觉得你像我姐姐,虽然你一直没承认,可是也
没反对我这样叫。可今天你反对了,我真的太害怕了,我知道都怪我,是我犯了
错误,所以我要把这包抢回来。”

  “……”

  “姐,你真的不要我了?”

  “要,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这个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

  我知道我当时哭了。

  我觉得他太实在了,实在的都有点傻了。为了这一个包,他的胳膊上被那伙
人拿刀划了很长一道伤口,流了好多的血,脸上也是鼻青脸肿。这都是怪我训斥
了他,如果我不发火,他就不会被打成这样。

  还从没有一个人因为我的错误流这么多的血。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当
时心里内疚极了,觉得很对不起他。“

  晨说到这里,停下了。我看见她的眼泪再次流出来。我不知道她这次是为什
么而流泪,大概是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心痛吧。

  我可以想象的到,晨和巩的关系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大概就是以这件事
情做引导开始的。

  她认巩做弟弟的事情,我还真是一点也不知。她不告诉我的原因,是怕我又
责怪她。是的,如果我真的知道,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可能当时就会狠狠的训斥
巩不摆正自已的位置。

  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只想让晨把事情说完,但晨一直没有继续。

  “我想事情没有完吧?这些就是全部了?”

  “……”晨没有说话,只是座在那里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再次痛恨自已的疏忽大意,没有及时的察觉到这个最隐形的敌人。

  我想起去年的11月,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晨的情绪很低落,好像是心事
重重的样子,而且她的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她当时给我的解释是楚楚病了,心情不好。如果当时仔细去回味一下,楚楚
只是普通的感冒,根本没有必要流泪。

  真正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上面她所说的那件事情。

  唉,在她无意中和我诉说巩的故事时,我为什么就不能敏感一下呢。

  的确她去年的那一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就提到巩。巩的好多经历我都是从
她的嘴里得知的。当一个人有意无意总是提起另一个异性时,那会有三种可能。

  第一,她是有意提及的,想故意刺激某个人,让那个人重视她。

  第二,是无意的,因为她对这个人已经发生了兴趣,情不自禁的挂在嘴边。

  第三种,就是去讲述自已和那个人的故事,想让倾听者和她一起享受她的快
乐。其实这时倾听者一般都是随声附和,很少有能够真正和讲述者一起快乐的。

  很显然,晨是第二种。我当时的迟钝害了我自已,那时的晨已经无意的透露
出对巩的兴趣。

  但可能只是出于她对巩这层次人的一种好奇之心,如果我能够及时察觉采取
措施的话晨还是没有说话。她们怎么从姐弟演变到今天这层关系的,现在也不清
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仅仅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够的。

  我觉得那天晚上应该还有别的细节。我决定直接向她提出一些问题,事已至
此,我也没有必要再顾虑什么。

  “可能有些细节你没有说,那天晚上你还抱了他,是吗?”

               (十七)

  晨听完我问的话,轻轻的将头低下。看她的状态,我明白我应该是猜对了。

  我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巩是怎样一副可怜的嘴脸,无论是装出来的还是事实
如此,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晨当时被深深的感动了。

  晨抬起头,轻声的说:“其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我只想知道我刚才问你的话对不对。”

  “是。可是你根本不明白当时的情况。”

  “你可以解释,把所谓我不明白的说出来。我到底要看看我有哪里不明白。”

  “你没看到他当时好可怜,身上有好多血,脸上也都是伤。

  自已孤身一人来北京,亲人都不在身边,按道理说我们就应该像他的亲人一
样,多去关照他。必竟大家都是人,谁受了这种苦,家人能不心痛。

  我看的心里实在难受,更何况还是因为我。我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

  他当时就感动的哭了,说,“我来北京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人像你这样
真正的关心我。你可能不知道,每次叫你一声姐姐,看到你没有反对,我心里是
多么的开心。觉得我在北京并不寂寞,还有一个这样的姐姐,她就像是我的亲人。

  你看我平时好像挺坚强的,可其实我内心也同样需要别人的关心。我每天面
对生活都觉得压力很沉重,总是怕自已做不好工作,让你对我失望。我真的怕我
工作失误,你会生气不认我这个弟弟。

  今天你和我说出那句话时,我心里太难受了,觉得天都蹋下来了。“

  我看着他委屈的样子,真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我也止不住眼泪,当是心
里很难受,对他说,“没事了,以后不会了,你不要有那么大压力,好好工作吧,
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他听完这句话,一下就扑到我怀里,“姐姐,你真的不能不要我呀,你不要
我,我就没法活了!”

  我听完就抱住了他,我当时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安慰他一下。“

  晨描述当时的情景时似乎还身陷其中。可以看出,她从那一刻起对待巩就超
出了上级到下级关心的极限。

  如果是当时那种情景,那她抱住巩的解释似乎还合情合理,她是真把自已当
成了一个姐姐。

  但是,有些朋友们可能也像我一样猜测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突发
事件,而是通过设计后演出的一场戏。

  其实在我刚刚听完事情的经过以后,就已经猜到了。因为通过这些天的事情,
我已经对巩的人品有了明确的认识,只要稍一分析,就能看出。

  巩的这一手玩得并没有多高明,只是抓住了晨的弱点而已。

  但是晨的心里,一直认为巩是一个人品端正,勤奋上进的人,所以当时发生
这样的情况,她是不会考虑到可能这件事情是假的。以她对巩的认识,巩根本就
不可能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

  后来,巩也承认了这件事情的确就是个骗局。

  但是,我依然不明白,巩为了得到晨,竟会使出这种手段,不惜伤害自已的
身体来设计骗局吗。

  他仅仅是为了得到晨呢。我觉得不是,他应该是有其它目地的。

  我没有立刻揭穿这个谎言。我明白我现在揭穿晨可能也不会相信,她认定的
事情,别人是很难改变的,除非能够有确凿的证据。她平时和我争论其它的事情
也是这样,分理毕争,从不想承认自已输了。这一点,她是很有个性的。

  我想继续的问明白,她们是如何从那一天开始走到现在的关系。

  “你继续说吧,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样走到今天的?”

  晨抬头看了看我,眼睛里的泪水似乎有一些是悔悟,但更多的好像是委屈。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我欺负了她,冤枉了她一样。

  “事情就是这样。我当时就觉得他是我的弟弟,我虽然是独生女,从小到大
就一个人独享父母的呵护,疼爱。

  但其实从小我就渴望着能有一个弟弟,或者哥哥。那样,他就能够保护我,
我也同样可以疼爱他,而且还会有人陪着我。看到同学和自已的哥哥或弟弟在一
起亲密无间的样子,我就很羡慕。

  可能也是因为我生活的环境,虽然富足,总觉得很寂寞,只要是家里来了和
我同龄的小孩儿,我都会特别开心。这些我都和你说过的。“

  的确,晨在大学和我刚恋爱的时侯,就经常会和我说,“我要是有个哥哥或
弟弟有多好,有个哥哥可以疼我,有个弟弟我可以疼他。他们都可以保护我,将
来就不怕你欺负我了”

  这些话虽然更像是玩笑,但可以看出,晨对兄弟的渴望。

  “他还是像平常一样,对工作尤其是我们的家里事更是倍加负责。我们之间
消除了以前的一些障碍,他和我谈话时变得更加的轻松,我们开玩笑也比以前要
多了。

  我渐渐的发现,他不像是我的弟弟,更像是我的哥哥,对平常一些小事想的
要比我还周到,有好多事情我没有想到,他已经替我做好了。

  有好几次,我们带着楚楚去玩,突然发现忘记了带一些东西,可没想到他都
准备好了。有时有一些事情,我也会和他交流一下看法。

  我发现,他虽然比我小了好几岁,可似乎比我还要成熟。可能是从小在艰苦
的生活历程中磨炼出来的吧。我不知不觉得就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是一种说不
清楚的依赖。你不在的时侯,我总觉得什么事情让他一起去心里会踏实。

  他其实也是一个很求上进的人。说自已的父母受了一生的苦,想通过自已的
努力也让他们二老尝试一下城里人的生活,那样父母也不白养他这一回。

  我听了都挺感动的。“

  晨说到这里停顿住了,她在诉说的过程中也在注视着我的表情,我一直是在
冷冷的听着。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我提起过,你认了他当你的弟弟问过我
的意见吗?我们在婚前就说好的,我们互相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存在着秘密,一
定要互相商榷。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我……我怕你会否定我的做法,我了解你的性格,怕你会产生不好的心理,
会开除他或者不让他在做这项工作。那样,对他太残忍了。

  而且,我开始也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认一个你我都欣赏的心腹人做
弟弟,本来也没什么。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这件事情没有其它人知道吗?”

  “娟她们知道,华(晨在上海的一个当年的同学,俩人多年以来还保持着联
系,是晨要好的朋友)也知道。”

  “她们是什么看法?”

  “娟开始也是提醒我不能过份相信一个外人。但后来接触几次,她们也认为
他挺好的。华和我一样,觉得认一个弟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们的父母呢?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口头上那样一说,又没送他什
么,没有必要。而且,他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对我很恭敬的。还是叫我李经理,
或者嫂夫人。”

  “当你对他的感觉起了变化,也就是说对他产生了依赖以后,你还和娟她们
交流过吗?”

  “没有。这只是我当时一种潜意识的感觉,我认为很正常。因为谁都会对一
个工作能力出色的下属有一种依赖感,认为他可以替自已分担很多的工作。”

  “你对他只是这种分担工作的依赖吗?”

  “开始时侯我觉得是,后来我就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我虽然很同情他们这些
从小就生活困难的人,也很想帮助。但我并不了解这些人。

  有一次,巩请几个人在我们那里吃饭,他们有两个和巩是同乡,在建筑公司
当一个小头目,对公司可以有些作用。我一直对他们这种人有些好奇,那天正好
看见就和他们聊了一会儿。

  他们的出身都和巩差不多,如今在北京也算是立住了足。这些人外表看起来
很粗鲁,不拘小节。

  但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我发现他们的话语虽然有些粗俗,但句句话都很实在,
不像我们接触的那些所谓高级人物,虽能说会道,但是太虚伪了,自已说话也要
注意,怕哪句话说错,就会得罪人,觉得接触起起来一点都不轻松。

  但是和这些人聊天,我发现很放松,根本不必虚情假意,也不必害怕自已有
失口的地方会得罪人。所以觉得很轻松。

  当走进这种人的世界时,我才发现,他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差距,只不过是命
运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才产生了这种差距。

  和巩聊天也是这样,很轻松,所以有时候就会想和他聊一会儿天。“

  我从晨的话语里了解到了晨的心态是如何发生了变化,那种轻松让她产生了
依赖。是,的确她和我生活在一起,接触到的大多数人都会有很虚伪的一面,这
不用说是她,连我在这种环境里和人相处,有时都会觉得很累,说话要字字留意,
生怕出言不甚就会得罪人。

  这种轻松可能是对于好多人来说可能都是一种奢望。

  现在都市人的生活之所以觉得压力很大,生活的很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是因为人都失去了一种信任,每天不光要忙着工作,还要忙着去和别人勾心斗角,
这样怎么会轻松呢。

  “接着说吧,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的?”

  晨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

  “他总是会奉承我,说我如何如何漂亮。其实我也知道他是在奉承,但是觉
得他说的很到位,不是那种油腔滑调的感觉。其实哪个女人都喜欢别人说自已年
轻,漂亮,我也不例外。

  有时我带着楚楚去玩,他会逗楚楚。

  可有时也会把楚楚逗急,楚楚就让我打他。开始,打他就跑了,楚楚看着会
高兴。但是有一次,楚楚和他闹着玩,他说“你再欺负我,我打你妈妈去”说完
真的打了我一下。

  后来,他又开了好几次这种玩笑。

  我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太好,但看他好像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觉得自已可能
是太封建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你那时就喜欢上他了是吗?”

  晨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什么。

  “我说的对吗?”

  “我也不知道那时是一种什么感觉。说不上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只是…
…觉得和他在一起时,很放松,应该说是很喜欢那种感觉。”

  晨在反复强调着放松这个词。难道和一个人在一起自由自在,没有压力,回
归单纯就真的能让她冲破道德,伦理的底线去爱上这个人吗?

  “那你们是怎么样冲破这种朦胧的感觉,关系推进到那种关系的,也就是说
你是什么时侯喜欢上他的?”

  “他经常会和我聊一些他家的事情。

  有一次,他说对自已的妻子根本就没有爱。只是农村人找媳妇,凭他家的条
件,也没有资格去挑什么。所以,在和老婆认识不到两个月就稀里湖涂的结婚了,
接着又稀里湖涂的有了孩子。

  “其实我的内心也渴望着像你们这种人一样,真正的轰轰烈烈的爱一场,那
样也算没有白来这一世。”

  我觉得他这个人是一个敢于向自已命运挑战的人,挑战的目标不光是想改变
自已的生活状态,甚至还想体会一下真爱。

  我劝他打消所谓体会爱的这个念头,必竟家里都有孩子了。生命不可能不留
有遗憾,全心全意的努力改变生活状态,让自已的孩子能够成长在一个优越的环
境。

  可他说,“我的命运只应该让我自已主宰,我讨厌受那些世俗规距所束缚,
人的生命都是只有一次,为什么城里人能够和自已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享受生活,
为什么我不可以呢?现在你们这里离婚不是很普遍吗?”

  我笑着说,“你还是多学习一些城市里好的东西,不要学这些。”

  “我没有认为这有什以不好的呀。不想在一起了,在一起不幸福了就分开彼
此去寻找幸福,这有什么不对呢?法律允许的事情就是对的。”

  “看来你没少胡琢磨。”

  “怎么是胡琢磨呢。总有一天我要和我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享受一下生活。
必竟我才只有27岁呀!”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女人的呢?”

  “就像姐你这样的。”他笑着说。

  我听完觉得他有些无礼,打了他一拳,“别胡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完就走开了。

  我当时就是以为他在开玩笑,根本没有往深处想,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后来有一天,带着楚楚去怀柔一个景区去玩。楚楚去一个人工的小水池旁捞
小鱼去了,我和他就座在一块大石头上等。

  冬天的景区没有什么人,我那天是想让楚楚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本来是那
天叫你带我们去的,可是你说公司有事,去不了,就派巩送我们来了。

  虽然是冬天,但天气格外的好,万里无云,阳光照射的暖暖的。

  我说,“你看这的空气就是好,没有污染就是和市里不一样”。

  “就是的,长久待在这里的人都会长寿。”

  “是呀,因为没有不良环境的干扰吗!”

  “对”,说完,他站起身来,抬头向远方观望。

  我闭上眼睛,想好好享受一下这种环境。

  刚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被人紧紧的搂住了。我睁开眼,一看是巩。我当
时都吓傻了,愣了有三秒钟,赶紧伸手把他推开了。

  那次我是真急了,伸手狠狠的抽了他脸一下。

  他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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