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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明神女录】(1-2.31)【作者:倒悬山剑气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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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师父,我不想努力了

  海梧城的巨石之上依旧落着血,初晨的曙光洒在城门口,斑驳地落满了梧桐
树荫,望上去是一片柔柔的光晕。

  楚将明看着巨石上的血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海梧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人血了,上一次落血尚且是三千余年前。

  三千余年前,海梧城绵延万里,那是人类王朝筑起的长城。十里烽火台,一
直绵延了如今大半个北域的版图,无数修为高深的修士守于边疆。

  只是那时,妖族出了一位大魔头,那时魔宗宗主一枝独秀,几乎统一了北域,
带领妖兵一路南下,在海梧长城与人族对峙了整整十余年。

  那时候修道天才的命最值钱也最不值钱,一拨又一拨妖族和人族的修士赶往
海梧长城,拼死厮杀。

  最后长城大阵不堪重负,被硬生生打烂。人族终于失守,一退再退。北域的
边疆一路而去,扩大了几乎整整一倍。若不是当时魔宗宗主无故失踪,人族说不
定已经在妖族的铁骑之下覆灭了。

  而如今时过境迁,人妖再次进入了不分伯仲的漫长对峙,而这座曾经抵御妖
兵的长城也生满了杂草,曾经筑砌长城的巨石也渐渐孕育出石灵。

  那些从石头中生长出的精灵就那样建造起了如今崭新的海梧主城。而那些石
妖的足迹横跨北域,逐渐壮大,几乎成了北域最强大的几个妖族之一。

  楚将明便是应运而生。将这个本该一盘散沙的种族带领上了真正壮大的道路。

  重伤在身的裴语涵已经被押了下去,那柄羡鱼剑心死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将明看了羡鱼一眼,神色复杂,最后竟是干脆没有理会,拂袖而去。

  昏暗的地牢之中,白衣女剑仙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左右手被铁链箍住,向两
边分开,而那铁链则死死的固定在墙壁之中。

  裴语涵手臂无力地垂着,白衣之上的血渐渐凝固,她半睁着眼,长长的睫毛
覆下,遮住了那一双本该灵秀,而如今如死水一般的瞳孔。

  那一头泻下的长发,末端也有些枯槁,不复之前清亮。

  牢房天窗的铁栏杆上透着稀薄的月影,照拂着室内浮起的尘埃,一束束地落
在她露出的后颈之上,望上去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纱。

  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裴语涵如有所动,轻轻抬头,恰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楚将明。她目光之中多
了许多困惑。

  「裴仙子,楚某无意为难你,七日之后,便会放你自行离去。下一次相见,
应该便是人妖两族再开战之日了。」楚将明淡淡道。

  裴语涵摇摇头,「我不明白。」

  「裴仙子还有哪里不明白?」说话间,他的身影已如影子般穿过了牢房,站
在了裴语涵面前。

  裴语涵声音微涩:「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输……」

  那日御剑出寒宫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又有精进,仿佛心结破开,
停滞百年的瓶颈终有松动。而这种积累了百年的力量最为可怖。

  北域之行一路走来,她也出过很多剑。那把剑也越来越锋利,而自己的境界
水涨船高,一路来到了化境巅峰。

  她甚至已经自信化境无敌手,自信这种情绪已然太久不曾有过。

  所以面对海梧城的万里长城,她没有选择从相对薄弱地方突破,而是直接选
择了海梧主城。

  这样的选择其实她有私心。

  她想以最锐利最强大的姿势来到那个人的面前,告诉他,徒弟已经长大了,
已经很强了,足以独当一面,也可以千里御剑来见你。

  但是她却倒在了海梧城下。倒在了这座曾经溃败人族,使得人族一路南退的
古城之下。

  楚将明怜悯地看着她,这也是他困惑的地方,之前的战斗之中,裴语涵曾经
斩出过摧城一剑。那一刻,他也以为自己要败了。

  但是那一剑却远远没有她出剑之时所展现出来的威力。一剑之后,海梧城城
垣虽然倒塌近乎过半,却大致依旧。

  他当时也很困惑。但是之后的战斗之中,他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真相很是匪夷所思,甚至听上去有些可笑。

  他苦涩地笑了笑,「裴仙子,有些事情是你不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是因为你
不敢相信,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裴语涵抬起头,神色痛苦,虽然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但是心中却莫名地隐隐
作痛。

  楚将明叹了口气,他伸手按住了裴语涵的头顶,一道真气自头顶坠下,灌入,
直冲裴语涵的气海,她一身如雪白衣骤然抖动,如被风灌满。而此刻她的体内已
经是翻江倒海,无数妖气涌入了她磅礴的气海之中,如天门守卫一般,镇守住了
气海流通的各个要道。片刻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地牢。

  裴语涵面如死灰。

  这位名震北域的妖王手离开了她的脑袋,方才她已经用海梧族秘术封住了她
的气海,七日之内裴语涵无论如何都无法破除。与此同时,他还在裴语涵心中埋
下了一颗漆黑的种子。

  做完了这些之后,楚将明手如刀斩,向两侧轻轻一抹,只听咔咔两声,锁住
了她双手的铁链被斩断,坠落地面,她身子一时间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楚将明扶住了她的肩膀。

  「这些天你可以在海梧城中随意走动,我会让下属照看你,七日之后封印自
解,那时你要去往哪里自便便是。」

  裴语涵抿唇不语,她用手支撑着地面,趴在地上,体内气海封死,难以冲破。

  而气机的流动同样被锁死,动弹不得,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当年师父闭关,
剑道崩塌,自己被胁迫做那种让自己厌恶之事时,她也未如此绝望。因为那时她
还至少拥有力量。

  七天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是足够让很多事发生了。

  她一想到林玄言,心中便很是不适,于是她干脆不去想。

  如果说坚强是壁垒,那很多时候,脆弱便也是潮水。裴语涵痛苦的神色遮掩
在披散而下的长发之中,其间天人交战,唯她饮水自知。

  「前些日子我收到了妖尊的尊字令,今日便要动身赶往妖尊宫,若是有需要,
只管和下属就是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他们不会为难于你。只要裴仙子不出这海
梧城。」

  他的声音在裴语涵耳畔悠悠地回荡萦绕。白衣女子无力地趴在地上,不知在
想什么。

  等她直起要坐在地上,楚将明已经消失在了地牢之内,而那地牢的铁门也已
经打开,只是虚掩。

  裴语涵看着那道虚掩的牢门,苦涩地笑了笑。

  她没有起身去推门,她仰起头,月光正好悬在头顶的最上方。她扬起头,月
光便落在她如玉的额上,落在她如水的瞳仁里,那是秋后的霜。

  夜深人静,无事可做,便只好思量。

  很多事情如尘拂面,涌现脑海之中,很难抹去。

  而那涌来的记忆却偏偏不是曾经与师父的那些美好的日子,而是某个漆黑无
月的夜晚,空冷的碧落宫中,自己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

  这是她刻意想要忘记的记忆。只是记起只需要一瞬,而忘记却历经百年也是
艰难。

  那一夜很是宁静,她将一封信叠好放在床头,情绪悠悠许久才回转过来。

  她褪去了外衫,小心地叠放在了床头,将衣领衣襟都抚平妥当,整整齐齐。

  夜深之后,门被如约推开,一个她心中极其憎恶的男子立于门口望着她,眉
目之间尽是讥讽笑意。那人一身黑白道袍,一手推门,一手负后,看着碧落宫中
幽静烛火照拂的她。

  裴语涵也静静地看着他,她自然知道他今日来是要做什么。

  为了今天,他已经软磨硬泡了整整三年,最后不惜动用了一场对赌,只是这
场对赌之中,裴语涵输的一败涂地,如今宗门已经寥寥无人,剑道最后的火种更
是摇摇欲灭。

  那名男子便是阴阳阁的阁主季易天。

  他走进宫中,回身掩门,来到了裴语涵的床榻之前,他看着绣床边的衣架上
折叠整齐的外衫,面露笑意。

  「看来仙子已经做好了准备?」

  裴语涵冷冷地盯着他。

  「哈哈,事已至此,裴仙子也没必要与我怄气了,你我约定已成血契,仙子
如约,我便也不会爽约。换句话说,我们所做的不过一场交易罢了。」季易天笑
道。

  裴语涵说道:「你不过乘人之危罢了。」

  「那又如何?三年前你是何等嘴硬,那时候你可曾想过今天?」季易天反问。

  裴语涵缄口不言。

  季易天自上而下细细地打量着她的容颜和身段,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就
是想要你的身子。」

  裴语涵闭上眉目,长长的睫毛轻颤,竭力压下心胸之中的浪涛。

  如今没有披上宽大外袍,她便只有一身修剪极其合身的白色内衫,那内衫熨
帖着身段,如今已经长成女子的她身材很是姣好,可以说是前凸后翘。只是她身
份尊贵,没有人敢用这些俗世的词语来形容她。

  裴语涵静立原地,而季易天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覆上了她柔软的娇
臀,对着那粉嫩娇柔的臀瓣肆意抓捏肉弄,裴语涵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她从未
被外人碰过的身子如今落在了一个自己厌恶的人的手中,其中愤恨怨満便只有自
己能够体会。

  她就像是一块冷寂了太多年的冰,而那只对她极其放肆的双手,便是试图融
化这块冰的火焰。

  「不知裴仙子可还是处子?」季易天搂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掠过她的美背,
环在了她的胸前。

  裴语涵冷冷道:「没有人碰过我的身子。」

  季易天得意笑道:「那我还成了裴仙子生命里第一个男人了?真是荣幸之至,
荣幸之至。」

  说话间,那双手已经来到了她的玉女峰前。她的双峰生的很是饱满,但是过
往修道,心无旁骛,她从未为之高兴或者得意,而此刻那双禄山之爪碰触到自己
胸部之时,她感受着胸脯上传来的重压,心中平添了许多懊恼。

  那只手掌却并未在双峰之上逗留太久,而是沿着她的小腹缓慢下移,在她修
长笔直的大腿上轻轻摩擦着,虽然隔着单薄的长裤,但是那大腿紧绷的触感依旧
令人神往。

  正当裴语涵苦苦支撑之际,她的腰忽然被箍住,一下子向后拉去,她身子后
移,撞上了季易天结实的胸膛,与此同时,她感觉身下有一个硬物顶住了自己。

  她还未明白那是什么。只是隔着一层布料,那东西却像是带有魔力一般,点
燃了自己心中的某种东西。通明的剑心没有来地开始躁动。

  「裴仙子真是敏感啊,不知道你现在的乳头有没有立起来,身下有没有流出
水来。」季易天一边玩弄着她的娇柔身躯,一边啧啧赞叹。

  裴语涵惨笑道:「你要做什么,随你心便是了,为何还要在言语之上折辱于
我?」

  季易天微微而笑,他的手忽然撩开裴语涵的上衣,自上衣的下缘探入,渐渐
摸索进她诱人的身躯。而当他的手触碰到裴语涵腰肢之时,她的身子不经意地颤
了一颤,很是敏感。

  季易天的手已经伸入了她的衣衫之中,抚摸着她光滑细腻,触感极好的皮肤,
而她站在原地默默承受着这些屈辱,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她轻轻嘤咛一声,因为季易天忽然一下子握住了她的娇嫩玉乳,她乳房生的
很是饱满,形状也很好,犹如倒扣在胸前的碗,而如今这无人触碰过的诱人乳房,
此刻便在他的手中抚摸玩弄,那胸前的一颗乳蒂自然也难逃恶手,只能是任人摆
布的命运。

  她心中很是懊恼,愤恨,悲伤,甚至一想到未来渺茫,心中有些绝望。

  而这些情绪过后,她竟然发现自己本该冰霜般冷傲的身躯渐渐地产生了感觉,
一股若有若无的欲望竟然已经在心底滋生起来。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无比讽刺。

  而此刻,季易天干脆直接将她的衣衫上撩,一直推到了她的乳房下面,然后
便卡在了那里。

  季易天嘲笑道:「裴仙子胸真是大,这衣服推到这里便推不上去了,这可如
何是好?」

  裴语涵咬着嘴唇,哪里会去接他的话。

  季易天冷冷一笑,他一只手揪住了裴语涵的乳房,一只手用力将衣服向上推。

  如此大手大脚地揉捏她如此敏感而私密的部位,裴语涵心中不满却也无奈,
她睁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废了极大的劲将衣服推到了自己的双乳之上。

  而衣服推上的一刹那,那一对饱满双峰便一下子弹了出来,仿佛受惊的兔子,
一阵巍巍颤颤。她的双峰第一次如此裸露地暴露在了别人的视野里。

  「仙子这对奶子真是生的又大又白,只是不知为何不束上裹胸,仙子这样直
接罩上外衫,若是乳头挺立起来,岂不是很容易被人看到?」季易天调笑道。

  不让她以布裹胸本来就是季易天的提议,如今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折辱
自己罢了,这些裴语涵自然心知肚明。

  她凄凄一笑,身子忽然被季易天抱起,一下子扔到了床上。

  她睁开眼看着这个即将犹如野兽一般扑到自己身上的男人,心中大致已经认
命。

  季易天看着那已经袒露出了一对大奶子的裴语涵,心中同样也是火热,他已

  经可以想象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被他用粗大火热的阴茎鞭挞得娇啼婉转
的样

  子了,先前她有多清冷傲气,那此刻便有多高贵美艳,女人终究是女人,你
再强大,到了床上还不是要任我摆布。你再怎么样一剑纵横百万里,此刻再这方
寸之间依旧只是我胯下的玩物罢了。

  此刻裴语涵被初初玩弄,身子一些本能的感觉被挑弄出来,那一身简单的衣
物更遮不住她美好曼妙的身材了,那丰满高耸的酥胸,修长挺直的玉腿,纤柔窈
窕的腰肢,配上她如画眉目之间不甘而无奈的神色,本就计划了许多年的季易天,
如何能够把持住心中压抑的欲火?

  季易天同样来到了床榻之上,握住了那高耸的,弹力十足的玉乳,裴语涵的
身子保养得极好,那玉乳不仅触感美妙,更是弹性惊人。而如今这玉乳落入贼人
之手,任由他由着自己的喜好变幻成他想要的形状。季易天揉搓挤压着她的双峰,
只感觉满手之间尽是丰盈,触感圆润,弹性十足,简直不是曾经的那些俗世女子
可以比拟的。

  他一时间也是恋恋不舍不愿意轻易松手,只是每一寸每一厘地细细把玩着,
他一点点将那双奶子揉开,将她紧绷的心绪舒缓开,然后挑弄着那胸口蓓蕾,或
轻或重,或揉或搓地玩弄着。

  裴语涵撇开一身修为不讲,终究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更何况是一个从未经过
开发,身子又很是敏感的女子。但是出于她的尊严和骄傲,那些燃烧起来的欲望
她都会压抑在自己心底,选择强行视而不见。只是这种做法不过自欺欺人,当那
些欲望积累得足够高了,那么厚积而薄发的力量更容易一口气摧垮她的心智。

  她不忍再看,闭目之后,心神摇曳,恍惚之间,只觉得裤带被一根手指勾起。

  季易天用食指勾起她的裤带,轻轻松手,啪得一声弹了回去,听上去清脆无
比,自带挑逗之意。

  他将裴语涵的裤带反复勾起,弹下,撞击在她腰肢下端,声音清短响亮。

  「裴仙子的裤带真紧啊。」季易天嘲弄道。

  她懒得去追究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这位白衣女剑仙被挑逗至此,心中挣扎反
复,她恨不得提起剑砍了这个可憎之人。只是人在世间,若是背负太多,便注定
不得自在。

  玩了一会,季易天也厌倦了,他一下子抓住了女剑仙裤子的两端,正要往下
拉,裴语涵下意识地伸手揪住了即将被扯去的裤子。

  季易天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轻轻扯了扯裤子,裴语涵没有松手。他笑容渐渐
敛去,又扯了一扯,裴语涵神色挣扎,她扣着裤子边缘的手指,手指一根接着一
根地松开。

  等到女剑仙松开最后一根手指之时,一切阻力都消失,她的手颓然滑下,那
白色的长裤被一下子扯送,季易天抓着她的玉足,为她除去了鞋袜,然后顺利地
将裤子褪下。扔到了一边。

  这位一尘不染的女子剑仙上身衣服被推到了胸部以上,露出了一对饱满玉乳,
而身下修长光洁的长腿不着片缕,脚踝之处有青筋隐约,玉足小巧,一个个足趾
如串联的宝珠,剔透玲珑。她的整个下身唯有一条月白色的内衬丝裤遮掩着,而
那萋萋风光正隐藏其后,月白色的丝裤更半含半露,诱人至极。

  女剑仙的双腿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些,身子微微屈起,她明知遮掩不住,却依
旧露出了些本能的娇羞。接着她又觉得事已至此,何必遮遮掩掩,又下意识地分
开了一些双腿。她心绪飘摇,既想要保住剑心的通明流畅,使得自己坦然而对,
而身为女子与生俱来的娇羞又总是身不由己。就在这样的挣扎矛盾之中,季易天
已经将手伸到了仅存的内裤边缘。

  裴语涵再也没有多做挣扎,她认命一般自己将手束在身后。

  那月白色内裤被一点点扯下,丝裤很是柔滑,褪下并不需要花太大力气。

  季易天推着她的玉足,将她的玉腿抬起,伸手在女仙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抬起来一点。」

  女剑仙虽有恼意,却乖乖抬起了些屁股,季易天轻松地将内裤褪到了腿弯之
间,她感受着丝薄的内裤在双腿之间滑过,流水泻过一般。

  内心之间,一个声音忽而响起:要不现在放弃吧,放弃那些执念,这个世界
唯有自己才是重要的,一个剑道的虚名,一点师传的薪火,真的及得上自己所遭
受的折辱也苦难么……

  这位白衣女剑仙忽而觉得诚惶诚恐,她不害怕自己对阴阳阁生出屈服的念头,
她最害怕自己对师门生出放弃的想法,她曾无数遍告诉自己这点牺牲根本算不得
什么。只是这些年她境界越高,便越觉得这是自欺欺人。

  这是一场道心上的自问,特别是等她衣服被扒光,奶子被肆意扯弄,娇臀被
无理抓捏之时,那些蒙尘的念头都渐渐通透,而自己的所思所追便更是茫然。

  「啊……」在她内心挣扎之际,她下体忽然感觉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有种充
实的饱满之感。

  她睁开眼下意识地朝着自己下体望了过去。那大概是一个鸽子蛋大小的乳白
色的东西,大部分已经没入了自己的下体,只露出一小部分椭圆形的尖尖。

  「这是什么?」裴语涵问。

  季易天笑而不答,他手轻轻抚过裴语涵的芳草地,手指在那水润玉蚌之间游
离挑弄一番之后,竟然重新将那月白色亵裤穿了回去。

  裴语涵很是不解,明明自己早已放弃抵抗,箭在弦上,他为何在这个关头放
弃了。

  季易天对着她雪白的双峰扇了两巴掌,啪啪两声脆响,裴语涵吃痛得闭了闭
眼,她雪白的脖颈之处闪过一抹微红,心中杀意微动,却没有真的动手。

  而季易天很喜欢看她这种想杀自己却无法动手的姿态,如此天骄之女,如此
在万人心中高高在上无比敬仰的仙子,玩起来才最有感觉。他看着裴语涵那张令
许多人一眼难忘,痴迷沉醉的俏脸,伸出手捏住了她尖尖的小巴,轻轻抬起,尽
是挑弄之意。

  裴语涵正想说话之际,她才一开口便叫出了声,脚趾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原来方才身下那个东西不停震动,带着一股股电流般的麻意席卷了自己的身
体,一时间浑身酥软,身心之中更是空虚,竟恨不得将手伸到那里扣动。

  她自然不会在季易天面前露出如此丑态。所以她只是用剑心压抑住了情欲,
目光之中虽然迷离,却依旧清冷,带着疏离凡尘之意。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让她很是疑惑。

  季易天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却将衣裤已经褪得差不多了的裴语涵晾在床上,
独自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那个东西你这一天不许摘下来。」

  季易天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道:「服从于我,也是约定的一部分。」

  说完,他加快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他害怕,如果自己走的太慢,会实在忍不住转过身如野兽般扑到那具身体上。

  但是为了自己的阴阳道,也为了能彻底征服这个冷傲的女子,他所要做的,
绝对不是威胁那般简单。

  裴语涵看着亵裤之下那被微微拱起的一点,如今那个鸽子蛋般的东西正塞在
自己最私密的地方,不知何时会发作。她睫毛颤动,看着乳峰之上的鲜红巴掌印,
红印已渐渐淡去,而心中每一丝的裂痕都是深壑鸿沟,难以消融抹去。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感觉做了一个山水险恶的梦。

  而就在这时,塞在下体的那个鸽子蛋开始剧烈颤抖。屋内除了她便别无他人,
所以这位白衣女剑仙再也没有刻意抑制自己的呻吟声,那亵裤底的一点水印渐渐
扩大,直至最后半条亵裤都湿淋淋的,那一夜,喘息声断断续续在这座幽冷的宫
殿之中响了一整晚。

  次日,季易天再次出现。这一次又是一番挑逗玩弄之后,在裴语涵的下体换
上了一个崭新的鸽子蛋状的物体,昨日已经食髓知味的裴语涵内心之中便有了许
多阴影。但是这些都不是过不去的苦难。

  那一次塞入下体的小蛋跳动得格外强烈,比昨日的几乎要强了整整一倍,裴
语涵的一天几乎是在不停的高潮之中渡过的,若不是她凭借着高深的修为支撑着,
恐怕已经彻底虚脱了。

  第三天季易天又换了一种花样,他用一种特异的草绳将她绑了起来,前方的
绳子缠胸而过,在美乳上绕了三圈,挤压得美肉四溢,而她身子的衣裙都半敞开,
再被那特质的草绳勒出轮廓线条,一圈圈地缠裹起来,就像是良家民女被山野强
盗绑架,即将要对其进行无休止的凌辱一般。

  这一次季易天用了一种特质的皮鞭,他自称那是「六欲鞭」,每一下鞭打都
可以激起人内心隐藏的情欲。

  本来好不容易习惯了那两日的折磨之后,裴语涵自认为可以较为轻易地压抑
住自己的欲望,但是那日她才发现在六欲鞭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噼啪,噼啪,啪啪……

  一记记响亮的皮鞭声响彻了碧落宫,那疼痛不过其次,最重要是每一次击打
都像是石块相击,几欲碰撞出火花一般,那些鞭子落在她的翘臀,粉背,藕臂,
娇乳,这些都折磨殆尽之后,最后那鞭子反复落在那被鸽子蛋反复折磨了两天的
阴唇之上。裴语涵如遭点击,浑身颤抖,清冷傲气的她无法想象鞭子落下的那一
刻,她竟然会被刺激得高高扬起脑袋,两眼翻白,吐出半截小小的香舌。

  细细的鞭子硬生生溅起了许多水花,虽未有太多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种生
理上的折磨却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本来刻意压抑着自己情绪的她,心中的那根弦
终于渐渐松弛,呻吟声由浅入深,婉转哀绝,声声入骨。

  等到季易天再次离开,浑身赤裸的裴语涵看着自己身上粉红色的勒痕,再回
想起方才自己在调教之下所展露出来的媚态,她耳根通红。而身下一颗崭新的鸽
子蛋重新被塞入,激烈地动着,仿佛自己的下体真的塞着一只振翅而飞的鸽子。

  第四第五第六日,同样都是花样百出的调教,这位高贵的寒宫剑仙身心就在
一日日的折磨之间艰难地度过了七日。

  本来以为这种折磨只会持续七日,只是没有想到,第八日之时,季易天依旧
极有耐心,虽然裴语涵这种耐心背后,是他每日回阁之后,都会找数十位女子发
泄情绪。

  这种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以至于最后她真正失去的身子之时,思绪也是
浑浑噩噩,那时的抗拒更像是逢迎,那时的伤心也更像是解脱。

  裴语涵闭上眼,仿佛看到了那一晚那根粗大无比的龙根没入自己身体的场景,
当时的所思所想已经全然不能记起。只是伤痛撕心裂肺,刻骨难忘。

  月光洒落,她站起来,月光落在她修长挺直的皓白腿儿上,她似笼着轻纱,
走出了牢狱。

  正如楚将明所言,她所行一路,并不会遇到阻拦。

  海梧城是一座巨石之城,高高的石壁重重垒起,筑成城墙,那棵巨大梧桐的
影子即使隔了很远依旧可以看到,望上去像一个巨大的冠冕。

  在海梧城中闲来无事走了片刻,她便亲眼目睹了一只精怪的诞生。

  她身前的一块巨石簌簌抖动,宛如蛋壳一般裂出无数缝隙,那巨石之中,探
出了一只灰色的瘦小手臂,那手臂极其细小,就像是一根木杆一样,与整块庞大
的巨石显得格格不入。

  巨石自中心破碎的声音响起,发出生命初成的刺耳声响。而那个似乎藏在巨
石之中的瘦小小人拼命挣扎,似是在努力地想要分开巨石,从中挣脱出来。

  裴语涵就立在那里看了许久,看着那石头中的瘦小小人不停不停地挣扎,看
着巨石不停颤动,最后渐渐归于沉寂,而那只干枯的小手也渐渐停止了挣扎。

  似乎它最后还是没能冲破石头的牢笼,成为一只真正的精怪,便已经夭折在
了巨石的本体之中。

  裴语涵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她虽然功力被封,但是手脚依然自由。她走到那
块大石头边上,伸出手轻轻敲打了一番石头,那只小手忽然挥舞了起来,重获生
机。

  裴语涵沿着石头的裂缝开始努力掰开石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使得石头裂开
了一道比较大的缝。而这道缝已经足够了。那只本已经放弃的精怪就沿着这道缝
隙不停挣扎,石头的裂缝便越来越大,它犹如蝴蝶挣扎出茧一般,破开了那个束
缚的牢笼,终于对着这个世界探出了脑袋。

  裴语涵在闯入海梧城时见过了许多石头化成的精怪,但是第一次见到石怪婴
儿,还是觉得有几分新鲜。

  那石怪婴儿身子很是瘦小,就像是用几块小石头拼成的一样,四肢的定义很
是模糊,它没有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一切感知都来源于自身与地面的震动。

  那石怪婴儿看了裴语涵一眼,便倏然一跃,遁入了零零散散的巨石林中,不
见踪影。

  裴语涵莞尔一笑。

  「愚蠢。」

  一块巨石之上忽然浮现出一张古老的人脸,裴语涵身子一凛,望着那张人脸,
如临大敌。

  那张巨石之上,精怪化成的人脸讥笑道:「你这样做不过是在害它。」

  「为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化茧成蝶的过程,若是你擅自剪开虫茧,让蝴蝶钻出,
那么它的翅膀将失去力量,难以振翅飞行。而我们石妖更是如此。」

  「但是我不这么做它便会死。」

  「但是你救了它,它却注定在石妖之中会是弱者,一生都可能受其他更强大
的石妖欺凌压迫,过得极其痛苦,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诞生出来。」石妖古老的
声音中带着嘲弄的意味。

  裴语涵发现自己很难解答这个问题,她从小就是如此,优柔寡断,所以师父
从小就说自己一定会被自己的心性所拖累。但是她依旧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至少我给了它选择的权利。」

  「但是它生来便是弱者,哪还有选择的机会?」石妖喝问道。

  裴语涵沉思片刻,脑中闪过一道灵犀,脱口而出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
不息。」

  君子以自强,不息。

  一语既出,如胸中擂鼓。她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义,这还是自己蒙学时候,
先生教受自己的。

  正当裴语涵如福至心头,正要坐照自观之际。两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那个女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大人居然要我们善待她。真是可恨。」一
个石妖说道。

  「哎,我家石花也被那个女人一剑杀了。」

  「我们大人和我们终究不是同属一族,又怎么能理解我们的思想和苦难?」

  「嘘,这话可说不得。」

  「哼,那我说的什么,若是真让我看到那个女人,我一定要将她强奸一遍!

  让那个女人尝尝我们石妖大棒的滋味。」

  两妖身子忽然一停,他们发现前面赫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裴语涵听不懂它们石妖族独有的方言,但是其中的愤怒也讥讽去能感知到。

  其中那个放狠话的石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虽然心中愤恨,但是对于这
位女剑仙依旧有骨子里的恐惧。

  另一个石妖讥笑道:「哼,就你这点胆子,你不知道这女人已经被我们大人
封住了气海么,如今只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罢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方才不还吵吵嚷嚷说要强暴她么?」

  「这可是死罪啊。」

  「你竟如此贪生怕死?」

  「你不怕?」

  「我当然怕,但是你上一上这个人族的小娘们,死都值了,况且,我们神不
知鬼不觉,吃干抹净谁能知道。」

  「我……」那个石妖愣了一愣,忽然声音一沉,「俺们走!」

  石妖下体裸露在外的两根石鞭忽然挺起。裴语涵自然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
么。

  她知道自己难以脱逃。只能看着两个石妖走到自己面前,左右架住自己的臂
弯,她扭动身子挣扎了一下,依旧被轻易地拖到了石林深处。

  直到黎明,两个石妖才从石林间出来。

  裴语涵仰躺在地上,睁着眼,衣襟敞开,各露出半只娇滴滴的柔嫩乳房,她
秀发散乱,乌云如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捏抓痕迹,下身也是充血红肿不堪,
若不是石妖没有精液,那此刻她便真正堪称一片狼藉了。

  她忽然想起了季易天用六欲鞭鞭打自己时候的场景,他曾说那是调教荡妇所
用的鞭子,没想到用在自己身上效果却更为显著,或者自己在内心本源深处是淫
荡的么?

  就像是那些夹杂在耻辱和痛苦之间难以抹去的快感的一样,她不敢承认,却
无法逃避。

  裴语涵笼上了自己的衣襟,遮住了衣衫间的风光。晨光和煦,本该荡涤世间
一切嘈杂,可是她心绪百转,依旧乱糟糟的一片。

  她再次想起自己第一次为男人口交时候的情景,那时候自己百般不从,后来
习惯之后便可以自如地跪下为男人含屌吞精,俏舌拨弄。

  廉耻的知与不知,是自己的本性使然,还是只是习惯而已?

  裴语涵想不明白,也没有精力多想。

  她忽然想起了遇见林玄言之后的种种,神色怅然,难得地有些生气,她喃喃
道:「若你真的是师父的话,那……那世间男人,果然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啊。居
然敢骗我这么久。」

  但是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还不是要来找你啊。」

  接下来的两天里,裴语涵依旧难逃厄运,那两个石妖如常地会擒住她,对她
进行一顿轮奸。海梧城终究是他们的地盘,无论自己藏在哪里都会被他们揪出来。

  而其他石妖有的见了之后假装没看到,有的则是也要来插上一脚,将那石棒
插进柔嫩的玉穴之中,一直捅得她花心翻出,淫水直流才不舍地离开。

  早晨,那些石妖已经散去,她拖着无力的身躯从地上坐起,伸手揉着自己红
肿的下体,轻轻叹息。

  耳畔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裴语涵微惊,扭头望去,却见一处石堆被拱起,
一个身材瘦小的石妖从中钻了出来,正是自己两天前搭救的那一个。

  那只石妖比起两天前身子要大上了许多。裴语涵忽然有个荒诞的念头,莫不
是这只石妖也是见色起意,狼心狗肺地想来玩弄自己的身子?

  那只石妖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它像是用足了力气,显得很是吃力。

  最后,在裴语涵有些震惊的目光里,小石妖竟然硬生生地从石头堆里拖出了
一把剑。

  正是羡鱼。

  羡鱼剑一动不动,如死去一般。

  裴语涵看着小石妖,忽然笑了,轻声道:「谢谢。」

  她起身拾起羡鱼剑,下身依旧很是肿痛,行走之间很是不便。

  那小石妖欢快地蹦跳了一会。裴语涵对着它伸出了手,想要抚摸一下它的额
头。小石妖却一愣,接着飞快地向着石头间蹦去,一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语涵无奈地笑了笑。她拾起羡鱼剑,目光拂过剑刃,瞳孔深处照拂着那锋
刃寒光。

  她看到羡鱼剑的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当日对着楚将明的那「摧城一剑」会落空。

  原来不是自己实力不济,而是因为羡鱼剑的缘故。此剑早已通灵,很多时候
自己剑气的激荡收发都得依靠剑的态度。

  但是那一日,自己在巅峰之际斩出了那一剑,羡鱼却不知为何没有给出相应
的回应。

  她回想起一路的经过。虽然羡鱼也指引着林玄言所在的方向,但那更像是本
能,就像是指南针一直指向南方一样。

  她忽然想,是不是羡鱼剑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去找到林玄言呢?

  若真是如此,可这是为什么呢?

  裴语涵有些恼意,她忽然用剑锋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滴落在剑刃之上。

  「虽然我不是你的主人,但是我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说也该养熟了吧,
你这样对我,是不是不太好?」

  鲜血滴在剑刃上之后,渐渐被剑所吸收,融入其中。

  羡鱼剑又活了过来。它第一眼便见到了裴语涵,然后它似乎是做贼心虚,惊
慌失措地想往地底钻。

  「你赶跑我就把你融了做成一口铁锅。」裴语涵威胁道。

  一向对它极好的裴语涵居然说出如此威胁的话,羡鱼战战兢兢,一下子不挣
扎了。

  「你那天为什么要故意卸力害我输掉?」裴语涵问道。

  羡鱼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似乎在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只是有难言之隐。

  「你真想便成一口锅?」

  羡鱼噤若寒蝉,拼命颤鸣,像是求饶。

  裴语涵哼了一声,她一下子握住了剑柄。另一只手握住剑刃,自上而下划过,
鲜血渗出,涂满了剑锋。

  一时间,手中羡鱼如饮甘露剑光大盛,笼罩了她的全身。与此同时,裴语涵
的气府犹如海水倒灌一般,充盈了全身上下,那些曾经封印住了气海的秘术就像
是被海浪掀起的船只,不堪一击,而楚将明重下的那颗漆黑种子同样也被剑气洗
礼得一干二净。

  君子以自强,不息,女子亦然。

  体内气海正天翻地覆之际,裴语涵心中默念道:「云开秋月行天,剑去流星
坠地!」

  一时间,天地骤然放大明光。

  剑气如虹拔地而起,冲破云霄。天云开裂,晨雾消散,沐浴身上的雪白溶光
附在衣袂之上,随风飘扬。而她的全身上下像是被圣光淬洗了一番,自带出尘仙
意。

  一道光自海梧城出发,向着北域之北而去,如北国之地悬于天上的极光。

  剑光之中,裴语涵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她面色沉静,不悲不喜。曾经的苦难都不再去回忆,一切都像是回到了许多
年前。

  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刚刚学剑的少女,用两只手才能堪堪举起一柄自己喜欢
的剑。

  但是那时候自己挥两下就累了,更别提举起来做出那些招式了。

  那时候真的是好辛苦呀。只不过那是身体上的辛苦。

  有一次她很赌气地将剑扔到了小池塘里。拉着师父的袖子撒娇。

  师父,我累了,不想努力了。

  师父你看看我,师父你抱抱我。

            第二十七章:山水的离别

  与相逢昏暗的夜色里,燃着一支清凉烛火,那不是真正的火,那是一团精纯
的法力凝聚的光。

  它就那样浮在山洞之中,将冰凉的火光铺满了暗纹沉重的石壁。

  苏铃殊靠在墙上,不知是沉静亦或者冷漠的面色就掩藏在火光不能触及的暗
色里,皮肤望上去凄凄一色。

  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林玄言和陆嘉静费了极大的劲才镇住了差点入魔的她,
接着渐渐安抚她的情绪,从下午一直折腾到了深夜。

  夜深人静,困倦来袭,却无人敢入眠。

  冰冷的夜色里,亦无人多说一句话,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陆嘉静渐渐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上如流霞飞过,浮现
丹云丽色。当时的情景太过尴尬,她和林玄言几乎交媾到了欢愉的顶点,而苏铃
殊的忽然出现就像是一盆当头泼下的冷水,将他们浑身上下浇得淋漓凉透。而一
直没能攀升到快感巅峰的他们,也是因为在那一刻,身子剧烈颤抖,她的穴口剧
烈收缩,猛然紧致,林玄言同样没能把持,精关打开,而她同样泻得一塌糊涂。

  而苏铃殊瞳孔隐约凶光,死死地盯着他们,那本该是淫靡的气氛之中又透着
很多诡异。

  他们费了好些力气才挣开彼此的身子。两人皆是见多识广的修士,很快便看
出了苏铃殊的问题,那是魔怔,也就是道心偏差,心绪入魔的征兆。

  最后陆嘉静用清暮宫的清心咒强行稳定了心神,而林玄言则用道心一剑斩去
了那显现出的心魔之气,接着林玄言便察觉到了诡异之处。那心魔千丝万缕,根
本斩不完一样,就像是一棵根系庞杂,生长了千年的古老树木。按照苏铃殊的年
纪来看,她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么可怕的心魔。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她又是如何镇压下如此庞大的心魔的呢?
而将其引出的导火索是什么?是他和陆嘉静的交媾么?

  一大堆问题浮现,挥之不去地汇集在脑海之中。

  正当林玄言觉得心烦意乱之际,苏铃殊缓缓抬起头,火光照拂上了脸颊,她
的声音有些微微干涩:「我想看你们再做一次。」

  林玄言和陆嘉静皆是悚然一惊,陆嘉静皱了皱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玄言讶然道:「苏姑娘……你说什么?」

  少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就是,我想再看你们做一次那个事情。」

  这一次确定没有听错了,林玄言心想姑娘你是不是心魔还未除尽?想开口问,
又觉得好生不妥。

  他试探性问道:「苏姑娘,你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自己在偷情的错觉。

  苏铃殊问道:「我生什么气?你们神仙眷侣,金风玉露,佳期一会,我有什
么好生气的?」

  道理确实如此,可林玄言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大道无常,却没想到女孩子的
心思更加难以捉摸。

  陆嘉静想了片刻,问道:「你是想再尝试着引出那个心魔?」

  苏铃殊轻轻点头。

  陆嘉静问:「你小小年纪为何有如此庞大的心魔,你小时候……到底经历了
什么?又或者,你已经不小了。」

  苏铃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接着猛然醒悟,很快转移了目光,说道:
「我确实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只是我经历了一些……你们很难想象的事情罢
了。」

  陆嘉静还想继续问,苏铃殊却打断道:「我没有其他过多的意思,你们愿意
当着我的面做一次么?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这本就是强人所难了。」

  陆嘉静沉吟片刻,似是犹豫,而林玄言却斩钉截铁道:「不愿意。」

  「你别误会了,我只是……」苏铃殊想解释几句。

  林玄言打断道:「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愿意。」

  苏姑娘先是一愣,接着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夜色柔和,她侧过头
望向了外面,星光粼粼闪烁,显得那样遥远。

  苏铃殊忽然道:「过几日我可能就要和你们分开了。」

  「去哪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苏铃殊笑了
笑。

  陆嘉静和林玄言对视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

  因为活得太久,所以经历了太多的离别,一切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但内心总
是有些伤感。

  「若是苏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来轩辕王朝的清暮宫找我就是了,无人会阻
拦的。」陆嘉静道。

  苏铃殊点点头,领下了这份好意。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是平静,他们照例向着南方赶路,尽量避开一些妖怪汇
集的地方,夜色将近之时便在天然的洞穴里停下歇脚。而傍晚之时,苏铃殊总会
以某种理由出去,那段时间便是林玄言和陆嘉静独处的时间。

  出了那件事情之后,陆嘉静变得有些抵触这种暗地里偷偷的交媾,而林玄言
却反而不以为意,执意地去逗弄着她的身子,将她逗得娇吟连连,奈何此刻自己
功力也远远不如林玄言,都没办法出手教训他一顿。

  而几日的交欢之后,林玄言对于陆嘉静身上的敏感地带同样了如指掌,更是
得心应手,这位清贵宫主从最初的恪守尊严的不屈不挠到如今终于肯放下身段求
饶,所用的也不过是几天罢了。

  因为前些日子被苏铃殊偷窥,陆嘉静身为女子,心绪之中总有一些难以绕过
的心结,所以对于男女欢爱之事,她心中虽有隐约期待,却仍有抗拒。故人的相
逢和相爱本应该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如今却弄得如此尴尬,这让她心中很
是懊恼。

  而此刻,这个明面上看上去要比自己小上许多的白衣少年又一次揽住了自己
的胸口,臂弯摩挲着胸口柔软而巨大的乳房,就那样无声却轻薄地以大幅度揉动
着,隔着单薄的衣襟捣弄起巨大的波澜。

  陆嘉静由着他揉了一会之后按住了他的手,轻声斥责道:「别这样了。」

  林玄言伸手握住了她的美乳,手指不停地捻动着胸口上端的蓓蕾,细细抓揉,
不轻不重地挤压着。

  陆嘉静没有过分阻拦,只是命令道:「放手,别动了。」

  「静儿,你还有心结么?」林玄言附耳轻声问道。

  「你不要多想。」

  「静儿你好软呀。」林玄言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嗯?」她神色愠怒,轻蔑地瞥了一眼他的下身,冷笑道:「我倒不如你软。」

  林玄言愣了一下,自然懂了她的话外之音,气笑道:「静儿姐姐呀,你真是
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对我软语求饶的样子你都忘了,什么好哥哥饶了静儿吧,
姐姐错了,放过姐姐吧。这种前后矛盾又不知廉耻的话都说出口了,哪里还有半
点清暮宫宫主的样子呀。现在全忘了么?需不需我帮你回想一下?」

  陆嘉静耳根一红,她俏脸之上满是羞怒神色,她对着林玄言恨恨道:「你不
要太过分了。」

  话虽如此,林玄言揉着她乳头的手指却能明显感受到她的乳头被自己的言语
挑逗得挺立了起来,而此刻看着她有些小姑娘赌气一般的面容,便觉得很是可爱
了。

  他环臂揽上了陆嘉静秀挺的脖颈,两个人的脸颊蹭了蹭。陆嘉静竟然没有抗
拒,也揽住了他的身子,两人拥在一起,陆嘉静靠在他的肩膀上,歪着脑袋,轻
声道:「如果你以后,我是说如果,你又像以前那样,喜欢上了其他人,那怎么
办?」

  林玄言说道:「其实,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们。」

  「面对谁?你徒弟?还是夏浅斟?」

  「都有,我对语涵的感觉很真实,但是对于夏浅斟的感觉却很是模糊,就像
是我生命里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一样。」林玄言忧心忡忡:「我不知道为什么
会这样。就像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似曾相识,而那些关于你的
记忆,是慢慢才浮现出来的。」

  陆嘉静问道:「你是不是闭关闭傻了?」

  林玄言正色地点了点头:「有可能。」

  陆嘉静按着他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忽然问道:「那你爱我么?」

  林玄言想都没想,直接道:「当然爱啊,好傻的问题。」

  陆嘉静冷笑道:「回答得这么熟练?」

  「有意见?」

  「有意见又怎么样?」

  「你胆敢忤逆我,我自然要好好惩罚你。」林玄言一副反派的表情。

  「轻浮!」陆嘉静清叱道。

  话音未落,林玄言已经抓住了陆嘉静的双臂,将她按在了地上,陆嘉静不停
挣扎,想要出言训斥,却被林玄言将身子掰了过来,背对着地上,而她双手被反
剪,一时也难以挣开。

  「你放开我!」陆嘉静别过头,娇躯扭动,竭力想要挣开。

  林玄言的手放在了她丰满挺翘异常的翘臀上,用力地揉搓着,隔着裙袍,那
娇嫩的臀肉如同手中把玩的面团一样,弹性手感极佳。

  啪。

  林玄言手掌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击打在陆嘉静的丰满的娇臀上,掌臀相击
清脆,并无太多疼痛意味,更多的是戏弄与羞辱。翻滚的臀浪带起衣裙的褶皱,
望上去诱人至极。

  陆嘉静忽然被打屁股,她呆了一呆,没想到林玄言口中的惩罚居然是这个。
怔了片刻之后,她咬着嘴唇,羞愤地瞪了林玄言一眼。

  林玄言见她面若红霞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那位在清暮宫深居简出,清贵
冷傲的陆宫主,此刻便被自己按在身下拍打屁股以示惩戒,这样身份的反差最容
易激起欲望。

  啪啪啪的声音不停响起,陆嘉静粉臀被惩罚得一片淫靡,她也从一开始的剧
烈挣扎到后来放弃反抗。任君索取。

  「以后还敢这么嚣张么?」

  陆嘉静沉着脸不说话。于是屁股又挨了一顿打。

  「知道错了么?」林玄言缓缓把玩着那被揍得很惨的娇臀,坏笑道。

  陆嘉静张了张口,极其不情愿道:「知……知道了。」

  林玄言满意地笑了笑,他手指勾住了陆嘉静的衣带,开始拆解她的衣裙,陆
嘉静没有反抗,只是神色带着一些幽怨,等到她衣衫被林玄言剥光,便能望见那
雪白的肌肤和一片狼藉的粉红娇臀。而她大腿之内已经泛着许多水渍,那双腿之
间夹着的一点嫣红望上去便极为诱人了。

  等到苏铃殊从外面回来,下意识地停在了外面,静下心绪认真地听着里面的
动静。

  果不其然,其中又是男女淫靡阵阵的呻吟娇喘和不停的啪啪啪声响,在她印
象里,那位很是冷傲并且极其不服输的陆姐姐就那样被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白
衣少年肏得欲仙欲死,身子仍由摆布,一对硕大的奶子同样毫无顾忌地仍由他把
玩舔弄。

  苏铃殊偷偷瞥了一眼,望见了陆嘉静娇臀之上的粉色,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无法想象这位陆宫主被人像教训小姑娘一样打屁股。她
只是觉得三观有些混乱。这位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那位不食人间烟火
的宫主,堕落得……像一个荡妇一样。

  一想到荡妇这两个词,苏铃殊的心绪还是不由自主地激荡了一下。她连忙恪
守心神,一心一意地看着屋内那场活春宫。

  她这是在砥砺自己的心绪,强压下内心深处的魔鬼。之前她提议要看他们交
媾便是出于这个考虑,她想以此来砥砺自己的道心,运气好还能彻底毁去心魔的
根基,只是当时被林玄言一口拒绝了。

  你当时拒绝我,现在趁我不在了不还是肏得这么起劲,这算什么意思啊?

  或者……你就是做给我看的么?

  一想到这个,苏铃殊不由地心跳加快,诚然,这种偷看的感觉最为真实刺激。
只是……苏铃殊看着陆嘉静此刻的表情,心想,这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等到里面的人做完之后,林玄言帮精疲力尽的陆嘉静穿好了衣服,他走到外
面,便看见了半蹲在地上,神色痛苦,额角尽是汗水的苏铃殊。他扶起了这个与
心魔抗争的小姑娘,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如抽丝剥茧般一提,指间带着许多若有
若无的残影,那是心魔的影子。

  林玄言屈起大拇指,三指并骈成指剑状,对着那抽离出的阴鹜之气笔直滑过,
一剑流畅自然,速度却是极快,空气之中带起气流碰撞的细想。

  苏铃殊神色放松了许多,只是身子有些虚弱,下意识地靠在了她的身上。而
这一幕恰好被陆嘉静看到了,她自然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只是依旧生气地瞥了
林玄言一眼,似是赌气。

  林玄言将她扶进了屋内,开始为她拔除心魔。

  这样的日子就这样过了许多日,三个人从来没有挑明过,但是彼此心照不宣,
而苏铃殊的状况越来越好,如今已经可以在他们交欢之时面不改色地在外面一边
听着一边为他们守门了。

  只是许多浪语放荡到让苏铃殊都觉得羞愧,那简直和以前见过的陆嘉静完全
派若两人,难道表面上越是清冷高贵的人内心就越是放荡么?她不由自主地想起
了还远在浮屿的另一个自己,神色渐渐沉了下来。耳畔娇喘呻吟不断,只是她思
绪已经去到了天际。

  有些事情不想面对,但是终究要去面对,就像是山水之间终有离别。

  某一日,苏铃殊极其默契地找了个借口出去,她并未走远,只是随意地逛了
一圈便回到门口继续偷看他们。

  此刻林玄言正在陆嘉静两条光润的美腿内侧上下求索,一路向上,绕着她最
神秘的地带不能的挑逗玩弄,惹得陆嘉静快感迭起,却又得不到真正的充实,这
位绝色丽人在这些天几乎日日都有的交媾之中,肉体隐隐产生了渴望被蹂躏被征
服的情绪。随着林玄言手指沿着那凹陷的裂缝来回抚弄之时,陆嘉静的身子便随
着他的动作不停摆动,腰肢扭捏,天生清媚。

  在一阵极有耐心的挑逗之后,林玄言两指并骈,拨开了那带水的美玉蚌肉,
轻轻进入,深入,抽离,如此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并且速度渐渐加快。

  「嗯……不要……嗯……啊……」陆嘉静娇躯火热,嘴上虽然抗拒,身子却
挺腰迎合,玉腿也不由自主地分开了些,下身不停颤抖。

  她纤腰如蛇,肌肤雪白而丰盈,那些清冷都化作了浓浓的欲火,随着款款摆
动的腰肢,紧紧夹缠的双腿一点点发泄出来,但是她依旧觉得身子空虚,煎熬难
耐。

  林玄言不知是第几次地抽出了手指,指间连带着扯出了许多晶莹的水丝,自
然地荡下。他忽然吻住了陆嘉静的樱唇,陆嘉静檀口微启,仍由他将舌头自由地
撬开自己的雪白贝齿,进入口腔之中不停求索。

  两人相拥而吻,舌头缠绕在一起,抵死缠绵。

  林玄言一边吻住她,感受着那香舌之上灵韵的清雅之气,一边用手抓住了陆
嘉静一手难以握住的高耸酥胸,猛力地揉搓抓捏,而另一只手更是依旧在她下体
之中抽插,将佳人插得双腿下意识靠拢,美臀止不住颤抖。

  两人吻得很是长久,因为唇被封住,所以陆嘉静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嘤咛的
娇啼声响。她瑶鼻之中同样轻轻哼动,柔美之中带着媚意,像是少女轻轻哼起的
歌声。

  缠绵了许久之后,陆嘉静被他用手指硬生生地送上了高潮的巅峰,在两人终
于分开之后,林玄言一手扶着她的后背,一手托起了她的美臀,将肉棒抵在她湿
淋淋的水嫩下体,在那深壑幽谷之上缓慢地研磨揉动着,只是浅浅地尝试,却一
直不深入进去。

  陆嘉静欲拒还迎,身子忍不住下沉想要去迎接肉棒,奈何美臀被林玄言拖住,
只能仍由着他调教戏弄。在一阵勾撩之后,陆嘉静几乎忍无可忍,口中娇喘吁吁,
浪语不断。

  正在这时,林玄言猛然松手,只听啪得一声,林玄言刹那贯穿到底,突破了
那紧窄的花径,一下子来到了那曲径通幽的尽头,层层叠叠的嫩肉紧缩包裹而来,
死死地缠绕着自己。

  即使是渴望了许多,但是如此突如其来依旧让陆嘉静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叫声。
肉棒才一侵入深处便开始剧烈抽搐,陆嘉静秀眉紧蹙,香汗淋漓,难以控制地发
出声声娇喘。不住的呻吟声中,她的花心被一记记地杵弄,顶住研磨,不停旋转,
惹得她浑身颤栗。

  林玄言低头含住了陆嘉静的高耸的酥胸,随着他下身的挺动,陆嘉静的乳房
同样颤颤巍巍地晃动起来,而其中的一个被林玄言一口叼住,牙齿轻轻摩挲,吸
允啃咬,而下身丝毫没有怠慢,猛烈地鞭挞着身下的绝色佳人,一记记地抽打着
那深处的敏感花心。

  「啊……轻一点,我受不住啊……嗯……」陆嘉静腰肢扭动,娇臀摇晃,肉
浪翻滚,对于林玄言的鞭挞又是挣扎又是逢迎,她的檀口,酥胸,乳头,玉腿,
美穴被几路进攻,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冲击着身心,在一阵阵犹如轰鸣一般的颤
抖之中,陆嘉静足趾弯曲,仿佛痉挛一般涌上了高潮。

  陆嘉静螓首摇晃,发丝散乱,深青色的长发犹如狂风中剧颤的杨柳。在一阵
极其剧烈的抽插之后,陆嘉静的粉臀忽然死命地抵着林玄言,下身淫水猛然喷涌,
瞬间泛滥成灾,嫩肉之间水花喷溅得到处都是。

  而陆嘉静还未来得及喘息,再次大力抽插,一记记地冲击着身下的美人香体,
肏得她娇躯颤栗,在急剧的快感和痉挛之中高高地抛在了快感的云端,玉液琼浆
飞溅四洒,这位清贵至极的宫主身上的冰霜之气早已消融得一干二净,在那急剧
的快感刺激之下,她无力地跪在床榻之上,口中娇喘吁吁。只能自然地趴下翘起
娇臀,宛如趴着的小狗一般任君索取。

  「陆姐姐,我肏得你舒服么?」林玄言狂热的声音中带着些沙哑。

  陆嘉静埋怨道:「你轻一点呀,我受不了了……」

  「陆姐姐傲了这么多年,当然要好好杀杀你的傲气,不然你怎么能懂事呢?」
林玄言抓捏着那丰满肥美的雪腻香臀,感受着光滑如绸又柔嫩至极的快感,因为
娇臀足够挺翘,腰肢足够纤柔,粉背足够秀挺,所以那延颈秀项一直向下,正好
勾勒出一道绝世仅有的美妙弧度。

  随着林玄言从身后操动,陆嘉静的臀浪和乳浪同样目眩神迷地泛起,如狂澜
如波涛,而那深青色的秀发同样高高舞动,一波接着一波的高潮之中,陆嘉静伸
长了脖子,脑袋扬起,暧昧而淫靡的声音狂野地响彻了四周。而两人却犹如不知
疲倦一般,飞快地换了一个姿势便继续欢爱,狂野的抽送和撞击之中,两人皆舒
爽得淋漓尽致。

  陆嘉静清冷的肉体落满了霞红粉色,雪白晶莹的皮肤光滑如釉,而她骨肉匀
婷,前凸后翘,更是美的难能可贵。

  林玄言握住了那挺拔的娇乳,手指拨动着顶端的乳头,而他下体始终没有离
开陆嘉静的蜜穴,只是抽插变得缓慢,一如暴雨渐渐止住了雨势。

  而陆嘉静的小穴已经半开半闭,有气无力地半张着,白花花的精液自里面流
出,像是嫣红之中夹着的白雪。林玄言的手抚摸过她的大腿内侧,轻轻揉弄着陆
嘉静的敏感之处,来回摩擦。噗呲噗呲的水声不停响起,陆嘉静被肏得哼哼唧唧,
杏目闪动,媚眼之中满是春意。

  「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被你玩坏了。」陆嘉静虚弱地笑了笑,伸手环住了
他的脖颈,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林玄言感受着胸前丰软的挤压:「我还没有结束呢,陆姐姐就承受不住了么?」

  「哼,你尽管来就是了。」陆嘉静似是赌气。

  「陆姑娘可千万不要嘴硬啊,到时候再求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哦。」林
玄言一下子吻住了她的阴唇,两人直起身子,开始站着交媾。

  陆嘉静修长笔直的雪白大腿之内,那夹着的一点嫣红之中,一根醒目的肉棒
就在那里进进出出,抽插着浅粉色的柔嫩玉穴,将本就有些承受不住风浪的陆嘉
静更加弄得娇喘不止,此刻她意识有些朦胧,只是由着林玄言操动玩弄,在欢爱
之河中同进同退,一直攀升到风口浪尖。

  苏铃殊掩在门后面,默默地看着洞穴之中发生的这一幕,看着他们纵情交欢,
心绪中的涟漪反而平复了许多。

  一直到最后,陆嘉静实在承受不住,顾不得面子连连求饶,只是林玄言早就
有言在先,陆嘉静求饶他也假装没听到,最后陆嘉静实在无可奈何,竟然纡尊降
贵,放下了身段,用嘴为林玄言含住肉棒,香舌吞吐之间,完成了他最后一点快
感的填补。

  林玄言肉棒猛然一涨,陆嘉静察觉到不对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她猛然扬起脑
袋,而那时林玄言恰好猛烈爆发出来,雪白的精液一下子射到了陆嘉静的俏靥之
上,琼鼻,丹唇,脸颊之上皆是白浊之色。

  她满脸怨怒,想要发作,却又害怕林玄言再次扑上来索取,便欲言又止,只
好瞪着他的眼睛,表示心中的不服气。

  林玄言伸出袖子,为她小心地擦着脸颊,柔声道:「怎么了?被欺负得不高
兴了?」

  陆嘉静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没关系的,反正你也只是被我欺负。」林玄言捏了捏她的脸颊,觉得好生
可爱。

  而此时,苏铃殊平静地看完了这一整场春宫,虽然心中偶有波澜,但是最终
还是归于平静。

  她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心中默默地道了一声再见。

  再见了,山水之间总有离别。

  苏铃殊缓缓转身,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她还有她必须做的事情,还有另一个
自己在苦难中等着自己,无论结局如何,她都必须去做。如今心魔大致已除,那
胜算便又多了几分。

  正腻在一起的少年和女子忽然同时转过头,望向了门口,冷风吹过,空空寂
寂。

  林玄言心中蓦然一空,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陆嘉静忽然笑道:「小情人刚走就想她了?」

  林玄言挑了挑眉:「苏姑娘那般好看,自然是想的。」

  陆嘉静却丝毫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或许以
后我们也会分道扬镳,走向不能的命运。」

  「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

  「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苏姑娘呀。」陆嘉静怅然道。

  「琼明界那么小,只要我们活着,就总能相逢。所以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呀。」
林玄言为她披上了衣服,替她将一缕秀发撩到了耳后。

  当林玄言说道活下去三个字时,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忽然亮起了一道通红的火
光。一个个青妖面容浮现,在火光中映着可怖的颜色,似笑非笑。

           ***  ***  ***

  一座青色的古城之中,火光印上了一个老者苍苍的面容,他干瘦苍老的脸上
可见深深的纹理,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干朽的枯木。

  他枯黄色的指节敲击着椅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那张青藤化成的椅子整个
镶嵌上后面的墙壁上,就像是从其间生长出来的一样。

  「如今妖尊想要一统北域,处处树立规矩,我等是妖又不是人,为何守这些
规矩?她到底想带着我们北域妖族走向哪里?」

  一张脸从墙壁上浮现出来,带着微笑:「规矩牢不牢,主要看拳头大不大。
现在北域上下,谁能挡得住那个女人?北域中部此刻已经尽数收服,西南部的一
些余孽负隅顽抗也抵不住多久,这是大势所趋,城主大人应当明了才是。」

  那位干瘦的老人面色冷漠:「我青妖统领北域之北千年,纵然大势所趋,可
又如何能心悦诚服?」

  墙壁上那张笑脸渐渐敛去了笑容:「听说最近少主死了。」

  「青妖一族春风吹又生,只是修为尽毁,一切从头再来。」老人冷漠道:
「不过话虽如此,那些擅闯之人总要付出代价。」

  「但是我听说,那一对男女是妖尊想找的人。」

  「你张口闭口妖尊,莫不是想把我族千年基业尽数拱手相让?」

  那张脸微笑道:「您老了。」

  老人猛然抬袖,一道充沛劲气激射而去,轰打在墙壁上,将那张笑脸打得模
糊。

  那张扭曲而模糊的笑脸一点点地调整着样子,努力挣扎回原来的样子,而他
口中仍然念念有词:「大城主莫不是要将他们作为出气筒?」

  老人目视前方,面色冷漠,「我偏要先斩后奏,看妖尊能够如何。」

  「需要我去统领妖兵么?」

  「不需要,等下一场大雨落下,我便自有安排。」、那张笑脸渐渐重新拼好,
他笑道:「我听说您的命令是男女皆杀,你莫不是没见过那个女子,如此绝色你
也舍得下手?莫不是您已经……」

  老人没有动怒,淡然道:「老夫这一辈子上过太多女人,人族妖族都有,这
个女人虽然很美,甚至美得生平仅见。但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老人看着那张笑脸,神色冰冷之间带着一丝癫狂的笑意:「从此之后,我唯
一想肏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邵神韵。其他人再国色天香,我也全不在乎。」

  笑脸愣了一愣,接着大笑道:「城主真是……老当益壮啊。」

  ……

  苏铃殊走的第二日,天开始下雨。暴雨之日,才是青妖力量最壮大之时,那
些蛰伏在深山老林之间的古妖们终于再次浮现出自己的身形,他们形态各异,色
泽各异,只是同样挂着诡异的面容。

  而雨从细蒙蒙下起之时,林玄言便发现周围断断续续出现截杀自己的青妖,
虽然它们战力不算强大,但是软磨硬泡,大大降低了他们行路的速度。

  这些天陆嘉静开始重新修行,她重修的不是仙道和阴阳道,而是剑道。大道
重来,走的总是要比之前轻松一些。于是古代便成了她的佩剑,一路而去,那些
断断续续出现的青妖便正好给她磨砺剑道。

  陆嘉静进境的速度快到恐怖,几乎是一日一境,只是在第六境的大门槛停住
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太在意,进入七境对于修士来说是天地堑,但是对于陆嘉静
来说只不过是几天的事情。

  但是最烦人的是,这些天青妖出现的越来越多,并且越来越频繁,仿佛自己
在缓缓走入他们的领地一般。

  「绕路?」陆嘉静问道。

  林玄言看着远处空濛的烟雨,淡然道:「剑道讲究一往无前,若非生死大关,
切不可委曲求全。」

  陆嘉静道:「但是我的感觉很不好。」

  「多不好?」

  「和那日古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玄言想了想,同意道:「那就绕路。」

  依然是那般,生死之间,切不可逞强。

  青莲再次显现,只是青莲的温润之意淡去,转而成了凌厉剑气。

  青莲漂浮空中,缓缓指引前路。

  两人又行了两日,但是这两日之间,青妖的数量却是有了很多减少,但是彻
夜不休的袭击依旧惹得烦心。长时间的奔波和用剑,林玄言甚至都受了一些轻伤。
而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两个人共用一把剑。虽然林玄言想过做一把木剑的
想法,但是花草树木做成的剑终究不是真正的剑,不能发挥剑真正的力量。

  又过了一日,青莲倏然飞回窍穴之中,因为指路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座青色的大城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地出现了在了面前。

  古城巍峨,气势庄重。一排排青妖整齐地列在了阵前,浩浩荡荡连成一片。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古城中响起:「黄泉路上已有知己,死有何憾?送两位客人上
路。」

  天地震响。

  看到这座古城的第一眼,林玄言便知道这里是哪里。这是青妖的主城。只是
他想不通,青妖之城应该再更北才是,为什么会被自己撞上。

  陆嘉静带着歉意道:「怪我修为太差,如今青莲竟然连迷障都看不破了。」

  林玄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不是你的错。」

  从第一天遇到第一只青妖开始,他们便被迷惑了。而在他们选择绕路的时候,
便是真正中了青妖的诡计,他们选择青妖较少的路行走。再加上有修为高深的大
妖影响,无意之间,他们已经缓缓走入了青妖力量最集中的地方,也就是这座主
城。

  林玄言从陆嘉静手中接过了古代,他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青妖,心中浮现出必
死两个字。

  但是他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所以他想试一试。

  身后又有大堆的青妖浮现,里三重外三重地将他们团团围住。封死了退路。

  陆嘉静忽然道:「我陪你。」

  「我们只有一把剑。」林玄言道。

  陆嘉静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握着剑柄,于是他们便同时握住了一把剑。

  林玄言震了震,终究没有拒绝。

  他们同时握着这把雪国的神剑,一点点将剑抬起,剑尖指着千千万万的青妖
大军,仿佛身前无论站着什么人,他们都可以打破。

  一个身材消瘦的青妖忽然出现在阵前,他手中持着一面幡旗,在狂风中猎猎
摇动。

  他和其他青妖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挂着一张极易识别的诡异笑容。

  「杀!」

  这位妖军的首领站在高台之上大喊道。

  话音之中,箭如雨下。

  握剑的少年和女子开始同时狂奔,撞向了那座青妖大阵。一腔孤勇,人剑皆
是如此。

  而那位坐在宫殿最深处的老人通过神识的铺展看着这场古城之外的大战,冷
漠的脸上咧出了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

  他能看到两人一鼓作气冲入其中,如剑气如龙汲水,声势浩大。

  只是一口气终有穷尽之时,剑气总是再而衰三而竭。而等他换气的时间,便
足以将其击杀。退一万步说,就算让他换气了又能如何?如此数量的妖军,任由
你是大罗金仙也逃不出去!

  这位老人意识延展到那个绝色女人身上,他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陆嘉静一
番。心中啧啧称赞。若是换了十年前,自己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将其弄到手。

  老人不敢再看,他生怕自己多看一眼便会心软。这有碍他的大道。

  「真是可惜呀。这对奶子,老夫真想揉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啊。」老人摇头
晃脑,最后牙齿之间恨恨地蹦出了三个字:「邵神韵!」

  而在围困在青妖大阵中的两个人渐渐力竭。

  而越来越多的青妖围了上来,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片。

  老人不再去看他们,他收回了自己的神识,安座在椅子之上,只等着手下将
两个人的头颅提到自己面前。

  老人百无聊赖,便喃喃自语起来,他的声音沧桑而戏谑。

  「她邵神韵真以为这世上有着人定胜天?凭借一己之力扶摇直上打破天道?
不过是为北域苍生平添十年劫波罢了。老夫曾经听说,有人道法通神,斩尽世间
蛟龙鬼怪。三千年前更是有一位魔道巨擎,差点一统北域差点南下灭了人族。但
是那又如何,还不是碾碎在天道之下?仙体道骨,蝼蚁灰尘,最后都是一样的去
处。世人常言剑道之最,便是一剑可当百万师。何其可笑?莫说百万,即便是一
万那也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世人总是喜好夸大其词而已。」

  「咦?怎么还没杀掉?」老人心中微疑,心想这两个人如此顽强?

  正在这时,墙壁之上忽然浮现出一张人脸,只是那张人脸已经敛去了所有的
笑容,面容之上尽是惊惧神色。

  「城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老人皱眉道:「什么事能让你慌张成这样?」

  「城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人,一剑摧城,十万青妖大军全军覆没!」

  ……

  北域的西南方,大团大团的青烟缭绕而上,烟火滚滚之下,一片废墟。

  天地之间是一个极深的坑,如陨石凿地,蛛网般的纹路裂成巨大的沟壑向着
四周无限延伸,绵延数里。

  地面上,石柱上,断垣残壁之间皆是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些尸体灼烧得极其
厉害,甚至已经看不出之前到底是什么。

  在不久之前,这还是北域西南方向一座极为出名的城池。妖力鼎盛,称霸一
方。

  而如今连哀嚎都不可听闻,唯有硝烟漫天涂抹。

  废墟之间,一个红衣红裙的窈窕女子缓缓走过破损的神道,一直来到了那座
曾经的王座面前。她双手负后,神色清静,一袭青丝泻下,只以一根红色的发带
系住了末端。

  她的红裙极艳,一如雪水浇洗过的秋红。

  这身红裙曾使得北域动荡,格局一统。曾连破王城十三门,一人观礼,打得
城池动荡,全身而退。如今她一人战一城,屠灭满城,烟火未能惹上裙衫分毫。

  她叫邵神韵,天下女人神韵无人能出其左右,更何况道法。

  神道尽头的王宫大殿之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那里聚集着西南最后的群妖,
只是他们早已被杀破了胆,皆匍匐在地,浑身颤抖,一身不吭。

  那一身红裙轻描淡写地走到殿前,群妖如潮水般散开一线。

  他们依旧只敢匍匐在地,那道红裙擦过他们的眼角,他们却生不出勇气多看
一眼。

  为了抵御邵神韵,他们整整做了三年的准备,最后一场大阵,更是有三位化
境的大妖压阵,堪称固若金汤。但是三年的准备仅仅抵抗了她三日。

  三日之后,她行走城中,如闲庭信步。

  道路的尽头,有一个身材矮小,道士模样的小妖,群妖之中,它显得很是醒
目。只是因为,他抬起头,看着邵神韵一路走去。

  邵神韵不以为意,她坐到了王座之上,眼神淡漠地扫视四方,无形的威压镇
得他们根本不敢抬头。

  她淡淡地看了道士小妖一眼,问道:「这是西南所有活着的妖?」

  道士小妖弯腰行礼,恭敬道:「这里多是家族长辈,愿意代表整个家族臣服
妖尊大人。」

  邵神韵点点头:「那座仙人落剑图可曾取到?」

  道士跪在地上,一脸罪该万死的神情:「属下无能,那老妖死也不肯交出那
副图,最后竟然干脆与那图一同毁去。属下未能拦住。」

  「如此废物?」邵神韵声音极其好听,但是如今听起来却似寒风入骨。

  道士小妖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连声道:「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邵神韵目光移到了跪伏地上群妖之上,她弱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声音清冷而
清澈:「从今日起,你们便跟随本座一路向南,平定天下。无论道法差距如何,
本座皆一视同仁,我本座的规矩稍后会有人讲与你等,其间律法望各位恪守。」

  本来西南群妖对于北域推行规矩律法极力反对,他们认为妖族世界本就是强
者为上,规矩律法是人族那些弱者约束强者的手段罢了。但是如今无人敢说一句
话,甚至连反对的念头都不敢生出。

  邵神韵站起身子,一身红衣红裙如云如雪。

  她目光淡淡地落在道士小妖身上:「未能取得仙图,该当何罪?」

  道士小妖神色惶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邵神韵漠然地转过身子,冷冷道:「你虽在殿中身份尊贵,但是本座赏罚分
明,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属下……属下知道。」道士小妖颤声道。

  「随我领罚。」邵神韵走向了神座后的巨大屏风之后。

  道士小妖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丝毫不敢行慢一步。

  片刻之后,巨大屏风后传来噼啪噼啪的声响,似是掌掴的声音。

  殿前的群妖皆法力深厚,他们只要抬起头便可以轻易看到屏风后的场景,只
是根本无人敢抬起头。

  啪啪啪啪的声音在神殿之中久久回荡。

  那些跪倒的群妖心中不由生出怜惜之意,那个身材瘦弱的小道士,在那个大
魔头一样恐怖的女人手上,该被折磨成什么样呢?

  附小诗几句:

  山塘间七里芦苇,古塔下波光曲折。

  看过了北国的雪,念想着姑苏的河。


             第二十八章:降妖

  王座之后的那个屏风高大雪白,上面绘着仙人斩龙图,据说图中那头巨龙的
尸体死后化作了西南的连绵山脉。

  屏风之前众妖跪倒,如大风过境,百草伏地。屏风之后是另一番景致,只是
无人敢抬头多看一眼。

  而那屏风之后,也放有一张较小的靠背木凳。而这位红衣红裙,风华绝代的
北域妖尊,来到屏风之后,竟然盈盈地跪了下来。而那一副贪生怕死丑陋模样的
小妖道士来到屏风之后,目光便瞬间变了,他大摇大摆地坐到了那张木凳之上,
翘起了腿,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位倾倒整个妖域的绝美女子,嘴角露出讥讽
之色。

  「跪近一些。」道士小妖阴阳怪气道。

  在进入屏风后的一瞬间,邵神韵便铺展开了一道神识,将这块领域与外面相
隔,所以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被轻易察觉。

  在小妖道士说完那句话之后,邵神韵竟然真的听话地双膝并作,跪近了一些。
此刻小妖道士低下头,便能看到那张清艳无方的脸。

  道士小妖伸出瘦弱的手臂,尖尖的手指顺着邵神韵红色的衣领滑过,掠过了
那雪白美妙的香肩之后,便落在了那对挺拔的椒乳上。他俯下身子,一只手握住
一个,细细地把玩起来。

  邵神韵垂着头,一头青丝泻下,披在肩头,用红绳系着末端。

  她神色平静,自己酥胸被玩,竟然毫不抗拒。

  「妖尊大人,几日不见,你的奶子倒是又大了不少啊。」道士小妖握住美乳
之后手滑至顶端细细揉捻。

  道士小妖手指拨开了她红裙的衣襟,探入其中,揉捏了两下,那酥胸挺拔,
弹力惊人,揉捏之下手感极好,仿佛抚摸过最细腻的绸缎。

  可是道士小妖依旧故作不满,道:「你这对奶子虽然不错,可是还是比不得
那个清暮宫的陆嘉静啊,你可知罪?」

  邵神韵低着头,轻声道:「神韵知道。」

  「知道什么?」

  邵神韵平静道:「神韵事事当争天下第一,奶子不如别的女人大,便是神韵
的罪。」

  「知罪了应该如何?」道士小妖问。

  「神韵自愿接受惩罚。」这位倾倒北域的绝美妖尊平静道。

  那些跪在屏风之前的人们,如何能够想到这位颠倒众生的绝世美人,竟然会
露出这副完全截然不同,并且让他们绝难想象的姿态。

  道士小妖抽出了手,嘴角勾扯出一丝笑意,他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膝
盖。

  邵神韵站起身,走到小妖跟前,在那干瘦的膝盖上躺下了那诱人的胴体。

  「妖尊大人这么做是为什么?」道士小妖假装不明白道。

  邵神韵平静道:「请惩罚神韵。」

  「怎么惩罚?」

  邵神韵微微迟疑片刻,道:「请打神韵的屁股。」

  「不行,换一种说法,这种说法我不满意。」道士小妖摇头道。

  「请扒了神韵的裙子打烂神韵的大屁股,好好惩罚神韵。」如此淫乱的语句
在她口中却平静至极,就像是娓娓道来一件最平淡的事情。

  道士小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放在邵神韵那挺翘柔嫩到了极致的娇
臀上,五指按压,隔着红裙缓缓地揉动着。

  那位另天下震惊而仰慕的女子,此刻便躺在自己的膝盖上,仍由自己惩罚索
取,本来出身极其卑微的他每每如此,依旧觉得极不真实。他心中淫欲大盛,喃
喃道:「当日你刚出世之时,何等睥睨傲骨,不可一世。为什么仅仅一年,你就
被调教得服服帖帖,再看看现在,温顺得像是母狗一样,要是让外面那些人见到
你这般样子,怕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邵神韵轻声道:「神韵或者是别人的女王和女神,但只是你一个人的奴隶。」

  道士小妖对这个说法极其满意,他哈哈大笑,「我的神韵好奴儿,你就是欠
打,欠操,什么北域妖尊,女人还不都一样,被玩两下就出水,就像你当年那样,
被揪着奶子操得水儿直流,死活不肯求饶,傲得就像是冰霜一样,后来被打了几
顿屁股之后还不是服服帖帖地跪着为我含屌?」

  说完,他扬起手,对着邵神韵那隆起的娇臀猛然甩了一巴掌。

  邵神韵腰肢纤细,娇臀却是挺翘至极,将那红裙高高撑起,行走之时从后方
看去更是极其诱人,平日里道士小妖看着邵神韵的背影,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
挺翘的臀儿,恨不得就地就撩起她的裙子,操得她淫语连连。

  此刻啪得一声响起,那一巴掌毫不怜香惜玉,扇得极重,邵神韵自然不会用
一身通天的修为去抵抗,只能卸去所有抵抗仍由那巴掌实打实地落在自己那别人
眼中最骄傲的翘臀上,那将红裙高高撑起的娇臀猛然一颤,红浪翻滚,弹性极佳。

  道士小妖满脸讥讽狂热之色,他一手搂着邵神韵的纤腰,一手对着那挺翘骄
傲的娇臀再次啪啪地打了两巴掌。

  那纯红色的裙摆随着臀浪荡漾出绵软的涟漪,轻柔而香艳。

  「把法阵撤了,我要让外面那些人听听,他们心中的女神被打屁股的声音。」
道士小妖命令道。

  邵神韵犹豫片刻。道士小妖又是一巴掌扇到了屁股上,惹得她秀眉微蹙,最
终她还是撤去了法阵。

  道士小妖满意地点点头,他抓揉着邵神韵柔软的臀肉,抓起又放手,感受着
指间传来的曼妙手感。

  啪,啪,啪。

  邵神韵这般尊贵的身份,这般红裙包裹的美丽娇臀,本该是造物者最美的恩
赐,而此刻这种恩赐便在这个卑贱的道士小妖手中肆意凌辱践踏。

  「我其实知道,你表面上百依百顺,其实依旧有逆鳞未除,操了你这么多年
都没能把你操服,是说你太傲了呢,还是我……不行呢?」道士小妖微笑着轻声
道。

  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邵神韵系着长发的红绳被解开,一头青丝垂落两侧,
遮住了清艳的容颜。

  她恭敬答道:「是神韵欠打。」

  道士小妖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游走了片刻,再次落下。又是一记清脆的响声。

  「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给我淫一点荡一点,就算是装的也好。」道士
小妖轻轻拍着她的屁股:「就像是那天,你从承君城回来,下身全是水,跪着求
我取出那枚跳弹的样子就很不错。」

  啪,啪,啪,啪,啪……

  一阵突如其来的拍打猛然落下,猝不及防地打在了邵神韵那柔软的娇臀上。
这一次,邵神韵发出了浅浅的哀吟。而在发出哀吟的瞬间,她及时张开了法阵,
没有让这声哀吟落在了那些人的耳中。

  啪!

  「韵奴儿知道错了么?」道士小妖问道。

  邵神韵平静之中微泛涟漪:「神韵知错了,不要再打了。」

  「赏罚分明不是韵奴儿订下的规矩么?」道士小妖笑道:「如此不知悔改,
今天不把韵奴儿屁股打烂怕是不行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拍打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打得邵神韵花枝乱颤,哀吟不止,她扭动着丰
腴而诱人的躯体,缓解着娇臀上传来的痛感。

  「你这个淫荡妖尊啊,平日里操你小穴的时候还会反抗两下,为什么一被打
屁股就这么乖啊?」道士小妖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一个天生淫荡的贱种啊?」

  邵神韵没有答话。于是屁股上又挨了一顿又快又中的拍打,清脆的掌掴声响
彻四周,传入耳中更是淫靡至极。

  道士小妖撩起了她的红色长裙,露出了里面那淡红色的丝薄亵裤,亵裤有些
轻微的隆起,道士小妖会心一笑,勾起那亵裤边缘,轻轻弹了几下,便剥下了那
个薄薄的亵裤,露出那个被拍打得一片粉红的娇臀,亵裤之下那个隆起便是塞在
小穴之中的一个跳弹的一角。

  道士小妖取出那枚亲手塞入的跳弹,望着其间扯出的丝连水线,满意地笑了
笑。

  「想想当初你何等傲气,半天出不了一滴水,如今怎么也和其他女人一样,
玩弄几下止不住流水了呢?」道士小妖把玩着那颜色淫靡的娇臀,手指轻轻摩擦
过那双腿间的嫣红缝隙。

  他抬起手对着那娇臀又扇了几巴掌,留下了几道红得发亮的掌痕,而那娇臀
又极其弹手,他欣赏着娇臀在拍击之时变形回弹惹起的臀浪,极其赏心悦目。

  而随着道士小妖的一次次落掌,娇臀之间的水光也愈发明亮,这位北域的至
高者被小女孩一样放在膝盖上打屁股,竟然被硬生生打出了淫液。

  啪啪啪啪的声音绵延不绝,道士小妖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粉红色的
臀浪像是大风吹起的波涛,邵神韵乖乖地趴着,清艳的容颜从冷漠渐渐转为痛苦,
那些羞辱感一遍遍冲击着她万人之上的尊严,她在外人面前所有的举世无双绝代
风华,此刻都只是让惩罚之人更为愉悦和骄傲。

  啪啪啪……

  「方才在大殿之前,你敢如此说我?还要治我的罪?」道士小妖笑问道。

  邵神韵明知那只是对方调情般的说法,却仍然清静道:「神韵知错,求你饶
过神韵吧。」

  啪啪啪……

  「以前让你带着跳蛋打架,是不是很舒服很喜欢?」道士小妖再次问。

  「喜欢。啊……」

  啪啪啪……

  「平日在外人面前,我看到你这一身红裙里包裹的诱人身材就特别想当着所
有人的面上你,但是还是给你留了面子。你应该如何谢我。」

  邵神韵道:「主人要如何便如何。」

  「那你要我插你小穴还是屁眼啊?」

  这一次邵神韵却沉默了片刻。

  啪!

  道士小妖大力地扇了一巴掌。

  「快说。」

  邵神韵平静道:「插哪里都可以,反正神韵也不会反抗。」

  道士小妖哈哈哈大笑,「好你个下贱的韵奴儿,今天不打烂你屁股你休想出
去。」

  「嗯……嗯……啊」一记记拍打犹如疾风骤雨落下,邵神韵呻吟低浅,默默
承受着那些落雨般的巴掌,乖巧得像是个犯错的姑娘。

  道士小妖一鼓作气拍打了上千下,那一对臀瓣儿几乎被打得鲜红一片,甚至
隐隐有血痕渗出,终于在邵神韵的哀声求饶之中,他停下了巴掌。开始揉捏这个
伤痕累累的屁股,他悠哉道:「这是家法,若是下次再犯错,我就把你五花大绑,
吊在妖尊宫里用鞭子抽打了。」

  那一刻,邵神韵眼中陡然现出了狂风暴雪般的杀意。但是杀意瞬间消逝。

  她温顺道:「一切都听主人吩咐。」

  ……

  惩罚结束之后,邵神韵来到屏风之前,喝退了所有人。

  她依旧威严而美丽,只是没有人能够想象,此刻她那挺翘至极的娇臀上,落
满了绯红色的巴掌印。

  等到众人退去,道士小妖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内房走去。

  邵神韵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这种事情做了这么多年,她也早已习以为常。
她也从最初的不屈不挠,到现在的委曲求全百依百顺。

  这些年他们玩了许多花样,各种青楼中的调教手段都曾试过,而实际上,她
在被玩弄身体之时,道心无比平静,难以激起涟漪,唯独在被打屁股之时她会生
出强烈的羞耻感,而这一点也被道士小妖敏锐得发现,于是自己的屁股三天两头
就要挨上一顿打。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妥协。

  对方明明法力低微,身份卑贱,却是整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控制自己的人,命
运是何其弄人?

  内房之中,道士小妖坐在床上,一脸淫笑着看着一袭红裙的邵神韵。

  「让我想想今天让你演谁好呢?前段时间让你演了演那清暮宫宫主和那赋雪
宫的郡主,还算惟妙惟肖,肏起来很是爽。今日你就演一下那白衣剑仙裴语涵吧。」
说完,道士小妖又摇了摇头:「不行,那白衣剑仙也玩了太多次了,没什么新意
了,诶,你今天就演那失昼城的城主吧。」

  最近道士小妖爱极了角色扮演,而邵神韵又有障目之术,她施法之后,在道
士小妖眼中,她就成了其他人。发现了这点之后,道士小妖一发不可收拾,想着
靠邵神韵一个人,便能肏遍天下所有最有名的美人。

  而这次说道失昼城城主之时,邵神韵却立在原地犹豫了片刻。

  道士小妖讥笑道:「你屁股还没被打够?」

  「神韵不敢。」

  说完,一道红光围绕周身,她身前雾气一隐一现,转眼间她已经成了那白发
三千丈,独坐中天悬月失昼城的清美佳人。

  失昼城城主名为南宫。

  以南为姓,以宫为名。

  在传闻之中,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却是守寡百年的女子。

  道士小妖看着眼前这位号称天下第一的绝世美女,神色若狂,其实单论容貌,
她和邵神韵不分伯仲,只是她身上那种柔美的气质与邵神韵的冷傲截然不同,人
间再难复制出第二位。

  她黑袍白发,容颜古静,丰腴的胸脯高高撑起衣裳,美而不艳,竟让人生不
出一丝亵渎的念头。

  道士小妖同样愣了半晌,才发疯似的冲上去撕开南宫的衣裙,将这位天下第
一美人剥得一干二净,压在自己的身下疯狂操弄小穴,听着她浅浅的呻吟声,自
己心中的成就感便爆棚起来,而需要承受这些痛苦和耻辱的,只是邵神韵。

  失昼城的那位绝世女子真正地与世无争,守在世界的最南端,美丽而神秘,
已经百年没有经过月海来到人间。

  道士小妖不停亲吻着她的身体,那一袭白发像是白色的画布,浅浅的眸子里,
水雾清冷而迷离。

  她的双腿被掰开到了极致,道士小妖伸出两指深入其中飞速抽插,不停地进
进出出,抽离的指间勾出细细的水线,将她丰腴的胴体插得花枝乱颤,淫水喷涌
远达数丈,随着淫水不停地喷射,邵神韵纤腰也不停地耸起抽插,拧成了一个紧
致的弧度。她红唇微张,脖颈后仰,长发向后散开,铺成银色的海。

  道士小妖再也忍耐不住,将她推倒,以跪伏的姿势躺在床上,挺起的下身分
开了那嫣红的一线,猛然插入,开始肆意肏动。

  一记记深入浅出的抽插之中,「南宫」赤裸而诱人的胴体不停颤抖,她如雪
的肌肤泛上了微霞,纤柔的腰肢随着抽插的动作不停扭动,就像是仙子重新入世,
堕入人间烟火之中。

  等到道士小妖精疲力尽之际,邵神韵才重新幻化回之前的容貌。

  「你这妖法真是玄乎,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道士小妖啧啧称奇。

  邵神韵淡然道:「神韵从来都没有改变,只是你心被障住罢了。」

  道士小妖嗤之以鼻:「别说这些玄乎的,你法术再高再强,还不是沦为我的
禁脔。」

  邵神韵不再说话。

  「来,神韵奴儿,替我清理一下这根把你肏得要死要活的肉棒。」他赤裸着
身子挺起有些软绵绵的阴茎,对着邵神韵命令道。

  邵神韵轻轻叹息,她俯下身子扶住了阴茎的底端,小口含住了那根肉棒,道
士小妖只觉得下身一阵柔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而那根灵巧的香舌熟练地缠
绕着他的龟头,一点点吸舔着阴茎上残留的精液。从道士小妖的角度看,便是这
个绝世美人叼着自己的肉棒跪在身下,撅起被打得通红的翘臀儿,侧颜倾吐间为
自己含弄。

  「不知道如果让那清暮宫宫主,白衣剑仙,还有那失昼城的几位当家跪在身
前,轮流为我吞屌含精,那该是怎么样的滋味。」道士小妖怅然道。

  邵神韵一边用舌头细细挑弄着肉棒,越渐深入,一边含糊道:「等到神韵带
着北域兵下,一统琼明,这些女人便都是你的了。」

  道士小妖摸着她长长的秀发,茫然道:「神韵奴儿,也不知道你是诚心臣服
于我,还是只是碍于那个生死契约。」

  生死契约。

  听到这里,邵神韵心中微有黯然。

  那一年那一日,他将她从深渊的封印中放出,那时他们订立了生死主奴契约,
从此一人为主一人为奴,同生共死。

  最初邵神韵解开那关押了她千年的封印之后,便想毁灭这个生死契,但是她
发现,即使是凭借了她的通天修为,也无法破开这个契约。只要道士小妖死了,
她便也会死。

  封印千年,终于解脱,她心怀天下,如何舍得死?

  但是道士小妖却随时愿意去死。他的心中有一枚奇异的黑色种子,那枚种子
便是死志,他若想死他便能死。

  邵神韵不确定这枚黑色的种子是谁种下的,但是她也能猜到一二。

  因为志向太高太远,所以她不能死。于是她只能妥协,接受那份生死主奴契。
接受这些令她厌恶至极却无可奈何的事情。或者说把这些当做道心的磨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没有找到解开契约的方式。

  邵神韵依旧含着阴茎,她抬起眸子看了道士小妖一眼,含糊道:「神韵心悦
诚服。」

  「如何证明?」道士小妖问道。

  邵神韵忽然吐出了那已经被香舌勾撩起,重新硬挺的肉棒。

  在道士小妖的视线里,她忽然变幻成了白衣女仙剑裴语涵的模样,之间她一
身雪白衣衫,不知从何处取出的利剑,一下子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冷漠道:「今
天我裴语涵就要斩了你这魔头。」

  道士小妖一愣,旋即满意地笑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裴语涵」的丰嫩玉峰,
大肆揉捏。

  「裴语涵」一脸惊恐厌恶之色,「你这个妖怪想要做什么,小心我一剑斩了
你!」

  道士小妖握住了「裴语涵」的手腕,反手将剑推至了她的脖颈处,淫笑道:
「今天我要来好好调教调教你这个正道仙子。」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14 11: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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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白衣相逢

  林玄言浑身是血,他站在陆嘉静身前,右臂下垂几乎脱力,古代浸染鲜血,
泛着可怖的光。每挥出一剑,他都似枯井汲水,仿佛下一剑就要不支倒下,但是
他又竭力挥出下一剑,一剑又一剑。只是总有尽头。

  古代上的凶戾之气无时无刻不反噬着自身,手中握剑,五指连心,剑气灌入
体魄,痛彻心肠。青色的液汁混着血水扑在自己衣袍上,他早已模糊了意识,仅
仅凭着一念站在陆嘉静的身前,每一次抬臂都重若千钧。

  而城头之上,城门之下,视野望去尽是青妖。

  死亡如此接近,而他的视线也已经模糊。

  他再次挥出一剑。在那一剑落下之时,他便知道自己再也抬不起手了。只是
那一剑递出,视野之内大放光明。仿佛有一场大雾突如其来,笼罩了自己,举目
过去皆是茫茫一片。大雾之中,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

  那双眼像是春桥下的溪水,像是雪原上的胭脂。

  他甚至无法分辨那到底是谁。

  只是觉得无比心安。

  有一双手臂环住了他,那是拥住自己的海。

  古代倏然脱手落地,但他全然没有在意了。

  自他修剑以来,从来剑不离手,因为只有剑在手中,他才会觉得心安,无论
好剑坏剑,他都会寸步不离地带在身上,仿佛魔怔。但是此刻剑已离手,他却觉
得毫不在意。因为他看到了满天的剑意以及那一双柔和的眸子。

  仅仅看了一眼,便像是饱览了这世界所有的星辰。

  意识渺渺,若无所觉。等到眼前那大雾弥漫般的剑意皆尽散去,林玄言才依
稀看清楚那番场景。

  青城的废墟之中尸横遍野,巨大的城垣碎裂,尽数摧尽,自左而右,形成一
道极其巨大的缺口。而那切面极其整齐,一剑划过,剑意圆融天成。

  一个白衣女子悬于废墟之上,一袭白裙如流风卷雪。

  那名女子剑仙在斩出了那摧城一剑之后便转身向林玄言掠去,如雪的衣袍包
裹了他。

  林玄言看着那如画的眉目,那双眸子就像是新雨洗尽的空山。

  「来了呀。」他声音沙哑而艰涩。

  一道温和的气息流入了他的体内,修复着那破碎的五脏六腑,女子看着他,
眼中已经泪水盈盈,她轻声道:「别说话了,我替你疗伤。」

  林玄言咳了几声,他满脸是血,神色却温和至极,「真好看。」

  裴语涵玉颜微红,她仍是清叱道:「不许说话,听到没有?」

  林玄言果然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她,等到血渐渐止住,自己的心绪也逐
渐平稳之后,裴语涵开始为陆嘉静疗伤。

  陆嘉静衣衫破碎,露出的大片肌肤更胜雪色三分,女子剑仙目光落到了某一
处,看了一会,连忙移开了目光。她手指点住了陆嘉静几个关键的大穴,开始输
送真气。自始至终,林玄言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裴语涵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她看了林玄言一眼:「我有这么好看?」

  林玄言点点头:「好看。」

  「那……」裴语涵顿了顿,问道:「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

  「嗯?」裴语涵不肯放过。

  林玄言看着她的脸,只觉得越看越好看,那种好看不只是容颜上的,而是在
方方面面,此刻的她,所流露出的剑意已然和承君城那一日全然不同。那剑中的
颓丧之气早已散尽,而今如冬柳抽出新芽,春风拂过,自然意气风发。

  林玄言自然而然道:「当然是语涵最好看了。」

  裴语涵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却牵扯出一缕笑意,若有若无,似清风
萦绕。

  帮陆嘉静修复了破伤的心脉之后,她依旧昏迷着,只是胸膛起伏和呼吸的节
奏趋于平稳。裴语涵坐到了林玄言身边,两个人就默默对视着,一双眸子沉静如
砚中古墨,一双眸子清澈如连天碧水,眸子里彼此的倒影清晰而迷离。

  林玄言笑道:「我有这么好看么?」

  裴语涵看着他,眼眶中落下了一滴清泪,很快,泪水噼啪噼啪地落在,一瓣
瓣落在白色的裙裾上,碎成了晶莹的瓣儿。顷刻间,她泪如雨下。

  林玄言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伸出手想要去捧住她的脸。裴语涵抓住了他
的手腕,身子前倾,一下子抱住了他,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身子,她的脑袋死死
地靠在他的肩膀之上,似乎永远也不想分开,泪水打湿了他的左肩。

  裴语涵的手深深地陷入了他的后面,将衣衫抓的一片褶皱,露出了五指的纹
路。林玄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

  裴语涵只是一直哭一直哭。这些天所有堆积在心中的块垒都消解在泪水之中,
而那五百年所受的苦难也只是一场不算太长的哭泣。林玄言的右肩的一大块被泪
水湿透,温热的泪水落在身上,却像是冰块那般,严寒得令人心碎。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孤单的姑娘独坐碧落宫中,她披着简单的素衣,对着
孤寂的夜张开怀抱,仿佛能拥抱住夜色中的某个人。只是她的怀抱永远冰冷空荡,
风忽然撞开窗户,吹得书页哗哗作响,她才会恍然想起,离别就是离别,错过就
是错过。

  一晃五百载,女孩早已长大。重来回首,却似只和当年雪夜里那条小街一样
长,或许日子就是这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吧?

  裴语涵泪水渐渐流干,只剩下哽咽。她瞳孔通红,万般话语如鲠在喉,只是
她泣不成声,又如何能够说出口?她早已不是那个绕着他问东问西的小女孩,他
亦不是那个曾经的他。

  白驹奔过指隙,山河尚且变幻,何况人情。

  只是就算我们已经记不得彼此曾经的模样,但是重新相见,依旧是那样地好。

  「语涵。」林玄言在她耳鬓轻声道:「这多么年,不累么,不傻么。」

  裴语涵轻声道:「傻死了。」

  「对不起。」林玄言道。

  裴语涵摇摇头,「这次不许走了。」

  「不走了。」林玄言轻声道。

  「师父……」白衣女子对着少年柔声道。「是你么?」

  林玄言没有说话。

  她将头埋得更深了,呢喃地喊着师父。

  ……

  流满了碧色汁液的城垣上,渐渐浮现出了许多人脸,那位青族的老族长赫然
在其中。其中许久具青族长老的人脸满是沟壑,一个个面容苍老得像是古老的雕
塑。

  林玄言和裴语涵一同站起身子,望向那城头上浮现出的一个个人影。毫无惧
意。

  青妖族长冷声道:「好一个通圣境。人族出此剑仙,实乃人族之幸。然今日
来我城中,便是人族的大不幸了。」

  裴语涵冷笑道:「就凭你们拦得住我?」

  「就凭我们或许不行。」族长语调越渐阴冷,「但是我方才已经传令下去,
整个北方的妖族和各大妖王已经在往这里赶来。今日你决计无法回去了。」

  「人妖两族还未开战,你们便如此送死?」裴语涵道。

  青妖族长道:「人妖两族之战势在必行,今日杀了你,以后妖族少死之人,
至少可有十倍。」

  「你既不可归降妖尊,何来妖军之说?还是……」裴语涵忽然恍然道:「还
是你们随时做好了臣服了准备,只差一个合理的条件?」

  青妖族长满脸阴冷笑意。

  林玄言看了一眼裴语涵,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今日你们师徒二人,便做一对……」青妖族长笑了笑,带着玩味道:「做
一对苦命鸳鸯吧。」

  青妖族长话音一落,他整个人便向后倒去,一下子坠入古城之中,与此同时,
天上黑云聚拢,满地邪气陡生,那些青色的液汁之上,生长出无数碧色的藤蔓,
疯狂蔓延,像是无数只埋在地底的青色章鱼,挥动着触手张牙舞爪,视野之中,
尽是一片碧色。

  唯独裴语涵的足底方圆,有剑气自然激发出的一圈凌厉剑阵,那些青色藤蔓
稍一触碰,便会被顷刻搅烂。

  裴语涵问道:「还好么?」

  林玄言摇了摇头:「不太好。而且陆嘉静需要人照顾。」

  这便意味着她必须寸步不离这重伤的二人,不能一人一剑冲入那座破旧的古
城之中肆意厮杀。这样势必陷入被动,等到北方的妖军云集而来,局面便会越来
越难。

  青妖长老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剑阵之中白衣胜雪的裴语涵,绝世英姿烙印眸
中。要不在未得到邵神韵之前先拿她开开荤?但是很快他便断了这个念头。通圣
境不比其他境,若是不能杀死,给了片刻喘息机会便会后患无穷。

  裴语涵以所立之处为中心,剑阵向周围扩散,化作了一个浑然完美的圆。那
个圆似是有无数小剑绕着周围飞速穿行,剑阵越来越大,疯狂绞过,瞬息间残骸
遍地,一片骇人的狼藉。

  青妖族长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那剑阵再强大又如何,虽然通圣境法力浩瀚如海,但是人力依旧有穷尽之时。

  天上的黑云愈来愈重,像是要将人间都碾成齑粉。

  只是这一战,半数青妖皆全军覆没,那相当于少了和邵神韵叫板的资本。而
这一战结束之后,北方妖族定然损伤惨重。到时候自己拿什么去和邵神韵谈判,
难不成只能屈从了?

  思及如此,他心绪便有些不好。

  这些不好的情绪都落在了那三人身上。无论如何,今日都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林玄言站在裴语涵的身侧,沉声道:「不要管我了,这样下去势必会被拖死。
你去杀了那个老青妖,我力量恢复了一些,应该没有问题。」

  「我不信。」裴语涵直截了当道:「好不容易再见了,这次我无论如何不走。」

  「师父有命,弟子服其劳。我命令你去杀了他。」林玄言肃然道。

  裴语涵神色一震,却很快坚定了下来,她微笑道:「那我就不听话一次吧。」

  「师门规矩你不记得了?」

  「那是以后的事,反正我不走。」

  「真不走?」

  「不走。」裴语涵坚定道。

  「孽徒啊……」林玄言无奈地笑了笑:「不走就不走吧。那就再等等。」

  等一等,能等来什么呢?

  林玄言下意识地望向了黑云那边。

  裴语涵更加敏锐,在更早之前便望向了黑云的某一处。

  暗自推算的青族族长忽然停了下来,他志在必得的脸上渐渐凝重。

  苍穹之上,黑云压城城欲摧。而其中,有一轮红日捧出,耀眼无双。于是周
围的黑云倏然消散,其后天空青蓝如洗。

  青族族长浑身剧颤。他望着黑云之上那个来人,满脸不可思议。

  那如城墙般固若金汤的黑云渐渐稀薄,其后有天光透出,一束束落下,将其
切割得四分五裂。

  来者已经站到了裴语涵面前,一眼都没有看他们,只留下了一个红衣红裙的
背影。

  「邵神韵……」高楼之下,那个身材干瘦的老人忽然放肆而笑。

  邵神韵看着他,神色冷漠:「如今整个北域,唯有你们北方妖族未肯臣服。
本座听闻青妖在北方势力极大,你既然是北方族长,不知你可否代表北方群妖?」

  青妖族长笑道:「你可知我们青妖一族是杀不死的,即使零落成泥,明年依
旧可以重生,你无法以生死来谈条件,那还能用什么威胁?」

  说道生死二字之时,邵神韵眼中似有大雾漫过,她冷冰冰的话语中陡然添了
几分杀意,只是最后她漠然道:「修行从头再来,记忆支离破碎,何异于死?」

  青妖族长笑道:「我族得天独厚,虽及不上妖尊大人所修的大长生,却也算
是小长生,神魂轮回千年,其间奥妙不足为外人道也。」

  「外人?」邵神韵看了他一眼:「所以说族长大人不肯归顺?」

  青妖族长笑而不言。

  邵神韵道:「青妖族或者杀不死,但是北方其他妖族,死了便是死了。」

  青妖族张问道:「北方不同西南,群妖相聚而居,北方何其大,即使是你邵
神韵,收复起来也需要费大功夫吧。这便给了那轩辕王朝防范的时间,到时候妖
尊大人的南下,可是大问题咯。」

  邵神韵道:「那你说如何?」

  青妖族长忽然奸笑道:「不如妖尊大人委身于我,我便将北方的地图交给你,
其中各类妖怪所居,势力分布,天堑地道应有尽有。」

  邵神韵忽然微笑道:「条件只是如此?」

  青妖族长一愣,本来他只是无心之语,而此刻他内心有些狂热起来:「若妖
尊答应,北方图纸定双手奉上,如何?」

  「没想到你竟也痴心本座。」邵神韵幽幽道。

  青妖族长笑道:「自从第一眼见了妖尊大人,老夫便被你迷得日思夜想,魂
不守舍呢。」

  邵神韵点了点头:「魂不守舍啊……」

  她忽然向着虚空伸出了一个手指,自右而左一划而过,像是轻轻地抹过脖子。

  她的法力没有激荡,她的红裙没有翻飞,她的身前也没有出现虚空断裂的纹
路。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本来满眼笑意的青妖族长忽然化作一道青色的飓风飞快
后撤,无数青色的藤蔓拔地而起,化作重重密网,拦截去路。

  「原来不怕死也是假的。」邵神韵幽幽道。

  她轻轻一划,虚虚地一道切割之后,她的身子晃了一晃,在原地短暂地消失
与出现。

  与此同时,耳畔爆发出了惊雷般的惨叫。

  「你杀了我,百万青妖绝无再臣服北域的可能!」

  邵神韵不为所动,一道道鲜红的拳意如雷霆落雨,轰隆隆的巨响里,那本就
残破的城垣真正地轰然倒塌。一道碧色的光影腾空而起,而一棵巨大的高树凭空
出现在了青妖城中,虽然枝繁叶茂,但是叶木之间却失去了光泽纹理。

  林玄言等人自然一眼便能看出,那是那个青妖的本体。

  而那道碧色逃逸的光,便是他的神魂。

  好一个魂不守舍!

  邵神韵任由那个碧色的身影撕心裂肺地向着更远处逃遁,没有再追。

  「为何不斩草除根,你不像是你妖尊的行事风格啊。」林玄言问道。

  邵神韵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冷笑道:「他以为他逃得掉?」

  转过身之后,邵神韵的目光便落在了裴语涵身上,裴语涵下意识摆出了一个
古老剑架,如临大敌。

  「还不错。」邵神韵看着她,点了点头:「剑心破镜重圆,破五衰而成一剑。
你已有和本座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裴语涵冷冷道:「你想在此地与我们一决生死?」

  邵神韵摇摇头:「神韵只是想邀你们去界望山妖尊宫坐一坐,若是不肯,刀
剑相向也可。」

  裴语涵冷笑道:「你当我们是傻子?此刻去妖尊宫,与自投罗网何异?」

  邵神韵道:「本座气量不至于如此小。」

  裴语涵和林玄言对视了一眼,目光之中,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不愿意,本座唯有强逼了。」邵神韵清冷道:「你初入通圣,境
界不稳,与我差距本就很大,更何况如今还有两个连累,瞻前顾后,剑如何能斩
得果决?」

  裴语涵却忽然微笑道:「以妖尊大人的气量,会在与我决斗之时去以其他人
的生死威胁我?」

  邵神韵点点头:「你果然很不错。但是不必如此激我。」

  说完,她向前踏了一步,一袭红裙骤然激荡,如大日西移,呈压境之势。

  裴语涵屹然不动,身下剑阵之中光影攒动,耳畔似可闻千骑激越的铁甲之鸣。

  邵神韵忽然微微一笑,那一身盛气凌人的气势如清风消散。裴语涵觉得有些
莫名其妙,但是不敢放松。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玄言,林玄言正襟危坐,看着这个自己前世都不一定可
以战胜的万妖之主,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妖尊看着他,淡然道:「我要单独和你说几句,到时候去留如何,你自己决
定便是。」

           ***  ***  ***

  焚灰峰上大风如啸,黑裙少女痴痴地望了会天空,望了望远处的海。

  山依旧是那座山,海依旧是那片海。九霄上盘旋来的风依旧萧条咸涩,举目
远眺也能看见山外有山的更远处,人间城楼里袅袅的烟火。

  黑裙少女一如既往地坐在崖边,她的身旁放着一双鞋子,她就那样晃着干净
的腿儿,身下的层云大雾仿佛都是她摇摆的裙袂。

  今天季婵溪似乎心情很好,她如往常般上山坐了会便下山去了周围的小城镇,
她用道法遮掩了自己的容貌,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小城镇中有一个卖面皮的小姑娘,父亲是个双目失明的盲人,她很小年纪就
出来摆摊子,一摆就是许多年。从大清早最雾气清冷的时候,到夜间才能收起摊
子,小女孩算不上好看,只是很一般的模样,甚至有些面黄肌瘦。

  季婵溪坐在一张破板凳上,点了一碗汤面,屋子前腾腾地冒着热气。

  小姑娘名叫桃子。

  她很喜欢看那个小姑娘忙里忙外的样子,很多年前,桃子往那口大锅里撩起
面条还需要踮起脚尖,如今她长高了许多,也没有那么拘谨和腼腆,遇到不讲理
的客人也不再是唯唯诺诺地认错道歉。

  桃子看到季婵溪之后很高兴,给她多加了些面条。季婵溪看到汤上浮着的葱
花辣油,用汤勺轻轻搅着汤。

  这个点客人很稀疏了,桃子忽然来到季婵溪面前,神秘兮兮道:「季姐姐,
你是不是要走了呀?」

  刚刚勺起一勺子面汤的季婵溪僵住了手,她抬起手,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
姑娘,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桃子忽然泄了气一样:「你真的要走了呀。」

  季婵溪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摆了这么久摊了,见了这么事情,什么人心情不好,什么人是外
来的,什么人要出走,都是知道的。」桃子慢慢地说,「过不了多久我也要走了。」

  「嗯?」季婵溪喝了口汤。

  桃子红了眼眶:「反正就是要走了。」

  「还回来么?」季婵溪问。

  桃子想了想,反问道:「季姐姐还会回来么?」

  「会的,我只是有些必须要去的地方。」

  「那可真好。」桃子眯起了眼睛,笑的不算好看。

  「把你手伸出来给姐姐看看。」季婵溪忽然道。

  桃子虽是不解,却仍乖乖伸出了手。季婵溪看了一会,眼睑低垂,心中微微
摇头。

  桃子小心地看着这个偶尔来吃面的姐姐,小心地问道:「姐姐还会算命么?
可是我爹告诉我这个不太准的。」

  季婵溪只是看着她手中的小茧,笑道:「我不会看命,但是你的命以后会很
好的。」

  桃子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

  「你家还有茶水么?」季婵溪问道。

  「有的。」

  桃子应了一声,转身跑进小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她手中捧了一杯茶。最开
始的时候她总是害怕这位季姐姐会嫌弃,但是很快她便发现这位季姐姐似乎特别
随和。

  季婵溪自然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粗茶,舌尖苦涩盘绕,回甘浓郁。

  她闭目沉思,又似只是在舌尖品尝茶叶。

  「对了季姐姐,你家到底是哪里的呀?」桃子问道:「据说这里附近有一个
高高在上的仙家,里面的阁主就姓季啊,姐姐不会是仙人吧。」

  季婵溪微笑着摇摇头。

  桃子有些小失望,她说道:「我以前听客人说,那仙家有一个神仙似的姐姐,
也姓季的。」

  季婵溪问:「你想见她?」

  桃子好奇道:「谁不想见一下神仙姐姐呀。」

  季婵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将空杯子递还给了桃子,桃子接过茶杯,忽
然觉得今天的茶杯尤其地重,有些压手。她疑惑抬头,却发现那位一身黑衣黑裙
的姐姐已经站起了身子。

  「我吃饱了。」

  桃子疑惑道:「是我做的不好吃么?」

  「不是的。」季婵溪伸手拍了拍她肩上的尘埃。

  桌上的面还没怎么动,浮着葱花辣油,很是好看。

  她今天只吃了一口。

  桃子收拾好碗筷出来之时,季婵溪已经不知道所踪。她看着空空的桌子,总
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此刻,季婵溪已经来到了城门之外。

  出了城门,她刻意掩饰的容颜重新焕发明艳,柔和的风里,她便是所有的春
光。

  她不知从何处折下了一根杨柳,在手中呼呼地翻甩着。

  人总是这般奇怪。她不想去理会那些所谓的名门天才,却愿意给一个萍水相
逢的人施舍善意。方才她给桃子的那个杯子里,装的便是偌大的机缘,能接住便
是她的福分,若不幸倒了,那也无关她的事了。

  忽然季婵溪清叱一声,她手中杨柳忽然甩出,在空中抛起一个极好的弧度,
与此同时,她一身黑衣如青燕振翅而起,跃到了那柳条之上,柳条笔直如剑,她
一前一后踩着柳条的两端,柳条竟然御风而起。

  柳枝载着少女飞过巍峨的崇山峻岭,飞过逶迤的湖泽大江,越飞越高,一直
越过云上瀚海,天上长风,一路北去。

  ……

  界望山上妖尊宫。

  这是人间真正的最高峰,比叶临渊当年挑选的潮断峰也要高上很多。

  高寒之处的琼楼玉宇自然更为圣洁古雅,那座妖尊宫就镶嵌在石壁之上,如
巨大山壁之上完整刻成的浮雕,寒风带雪间,其恢弘大气更胜轩辕王宫。

  妖尊宫周围甚至没有设置任何法阵,似乎只要邵神韵坐镇其中,便是天下最
坚不可破的大阵。

  以林玄言的境界,本不该受严寒侵袭,但是登上界望山顶,那寒风拂面,依
旧是切肤之痛。他又脱下了一件衣衫披到了陆嘉静身上。陆嘉静在路途之上醒过
几次,但是因为太过累倦很快便又睡着,如此反反复复了许多次,四人来到妖尊
宫依旧只花了四日。

  「陆宫主如今道心虽然痊愈,但是体魄依旧存在问题,楚将明本就与她有过
约定,条件便是以天岭池水修复她的身体。这些我等会自有安排。」邵神韵说道。

  林玄言认真地看了她一会,摇头道:「我要在一边陪同。」

  「你不相信我?」邵神韵问。

  林玄言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嗯。那稍后你们可以在池外崖壁上等候。天岭池水乃天运所生,其中灵气
充沛,用一次少一次,所以你们不要靠太近了。」邵神韵道:「稍后前往妖尊宫,
无关人等我已遣退,你们不必太过拘谨紧张,一切自然便好。」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裴语涵寒声道。

  邵神韵笑道:「我还不至于在这种地方对你们下手,稍后你们在大殿等候,
我有些事情,很快就来。」

  裴语涵远远地望了一眼妖尊宫,好奇道:「为何整座妖尊宫平平淡淡,唯有
其中一处设有那般严厉的阵法?」

  林玄言听到她的提醒,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以他的法力看得尚不透切,但
是那一处确实有一处法阵,似乎还是只守不攻的。有什么东西值得妖尊如此重视
保护么?

  邵神韵脸色平淡,清冷道:「客自远来,即来则安。诸位在正殿稍候片刻便
是。」

  片刻后,一身红裙的邵神韵出现在了那一处法阵严厉的寝宫之中,宫中无他,
唯有一个道士小妖大大咧咧地躺在榻上,他望见邵神韵之后尖声笑道:「我的好
奴儿呀,每次远行都要让我在在这种地方关这么久,大逆不道,真是分不清谁是
主人谁才是奴才,这两天真是憋死我了,贱奴儿还不躺床上来把裙袜除了撅起屁
股?动作慢了就抽死你。对了,今天你就演那失昼城的三当家南绫音吧,那般高
傲女子真是像极了当年的你呀。」


             第三十章:天地南北

  轩辕王朝有许多香火绵延千年的世家大族,其中许多都是雪国一战之中建下
功勋的世家大族,而南方叶家曾是其中最鼎盛的一户,后来更是出过一位纵横天
下的剑圣,只是如今因为王朝刻意的打压盛况早已不复当年,只是瘦死的骆驼比
马大,叶家依旧是南方很有影响力的家族。

  叶家大宅的塔楼之上,一个水绿色齐胸襦裙的小姑娘用手支着脑袋,摇晃着
腿儿,向着北方遥远眺望。

  她便是俞小塘,裴语涵临走之前便将他们托付给了叶家。

  山下总是不比山上清净,灵气不够充沛,人世喧嚣嘈杂,心难以宁静,心不
宁,斩出的剑如何能够笔直。况且她早已无心练剑。即便如此,她进境的速度依
旧到了让同辈惊羡的地步,如今已然六境巅峰,破开七境的瓶颈也不过是时间问
题。

  一个白衣少年踩着屋楼的背脊来到塔楼之下,接着瓦阙之间的节奏一步步跳
跃,很快来到了俞小塘的身边,他坐在了她的身侧,将手中用黄色油纸包好的包
子递给了她。

  「师姐,吃点?」赵念问。

  俞小塘拖着香腮摇了摇头:「吃不下。」

  「那个讨厌鬼我已经帮你赶跑了。师姐不要整天这样闷闷不乐的,会长皱纹
的。」赵念笑道。

  俞小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眼角,然后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开
师姐玩笑师姐就不理你了。」

  赵念却道:「你是在想师父还是师弟呀?」

  「都想。」俞小塘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北域那么危险,万一出
了事怎么办?」

  「不会的。师父和师弟那么厉害。」

  「要是平时我当然不担心呀。但是他们面对的是妖尊呀。那天你也看到了,
整个轩辕王朝都没有人打得过她啊……」俞小塘越说越气馁。

  赵念递过去了一个包子,俞小塘一把抓过来往嘴里塞。

  「我相信师父和师弟的。」赵念说。

  俞小塘嗯了一声,喃喃道:「一定不许死呀。」

  赵念又道:「那个叫钟华的小子好像在附近住下了。」

  俞小塘疑惑道:「上次我不是都把他腿打断了么?还敢过来?」

  赵念实话实说道:「据说就是在医馆住下了。」

  俞小塘翻了个白眼,道:「谁管他呀。」

  赵念想了想,道:「最近叶家对我们的态度好像有点变化。」

  「嗯?」俞小塘疑惑道:「有么?」

  「有的。」赵念道:「毕竟我们是剑宗弟子,虽然我们来叶家很隐秘,但是
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外人知道,定会施压叶家,他们也很难做呀。」

  俞小塘道:「我不喜欢这种做累赘的感觉。」

  赵念点头,无奈道:「那我们还能去哪里?」

  是啊,天地那么大,却找不到片刻安宁之地。

  亲人又那么遥远,生死未卜,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人生渺茫,莫过于此了吧。

  俞小塘晃荡着脚丫,忽然转头问赵念:「还有剑谱什么的么?」

  「怎么了?」

  俞小塘一本正经道:「我想好好练剑了。」

           ***  ***  ***

  邵神韵平静地走到了道士小妖身前,道士小妖熟练地伸出手,揉捏着那弹性
十足的屁股,今天邵神韵外罩的血红长裙内,是一条包臀的红色短裙,露出了一
大截修长玉腿,那一袭露肩红衣斜襟的衣领间丰嫩乳肉若隐若现,更是诱人。

  道士小妖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邵神韵便在那里坐下。

  道士小妖问:「神韵奴儿对我真好,平日里角色扮演终究不够尽兴,这次你
把真人的都带过来了?虽说只是透过山河镜远看,但是那陆宫主胸前一对壮丽山
峦和那白衣女剑仙清冷傲气的脸,啧啧,远远看看就想把她们按在床榻上凌辱调
教一番。」

  邵神韵道:「她们是我请来的客人,而非抓来的囚犯。」

  道士小妖冷笑道:「既然来了这里,那她们是什么样的身份还有区别?」

  邵神韵道:「这关系道整个妖族,绝不可以因为一时的私欲而耽误妖族南下
的进程。况且那位白衣剑仙已经迈入通圣境,若要强迫她,那势必要付出许多没
有必要的代价。」

  道士小妖道:「难不成你想要我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溜走?」

  邵神韵道:「稍后陆嘉静会去天岭池沐浴洗髓,你可借着山河镜远观。」

  道士小妖不满道:「你这是想难受死我?」

  邵神韵果决道:「此事事关太大,还希望你可以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一时
之快而坏了南下大势。」

  道士小妖冷哼道:「你就是和我说这些?」

  邵神韵道:「我知道你憋了许多日情欲旺盛,如今看到那两位女子又难以自
持,所以我先来了这次一趟。」

  道士小妖饶有兴致道:「你是来安抚我的?」

  邵神韵点点头:「神韵任凭处置便是。」

  道士小妖道:「你倒是识趣。」

  邵神韵道:「神韵此次擅自主张,如此不听话,自然不能等着你来兴师问罪,
只好主动请罪。」

  「那你还不跪下?」道士小妖厉色道。

  邵神韵没有犹豫,单膝跪下,一袭红裙垂叠地上,似湖底沉默了千年的红玉。

  道士小妖问:「今天想花点其他花样,妖尊大人可有意见?」

  邵神韵眼睑低垂:「不敢。」

  ……

  待客堂中一阵清冷,裴语涵盘膝而坐,双手按着陆嘉静的后背替她疗伤,片
刻后,陆嘉静悠悠转醒,等她意识清晰之后,睁眼便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女子怀中,
她仰起脑袋,望见裴语涵 ,心中诧异。

  她直起身子,望见林玄言正坐在另一边调养气息。

  「醒了?感觉如何?」裴语涵柔声问。

  陆嘉静道:「裴仙子不远万里前来搭救,大恩大德,嘉静无以为报。」

  裴语涵道:「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了,不必说这些。」

  陆嘉静道:「裴仙子真是越说越令我羞愧,想当年你初初学剑之际,我还仗
着年长经常欺负你,如今我落到这般地步,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裴语涵微笑道:「陆宫主破而后立实属不易,我高兴还来不及,当年那些小
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陆嘉静道:「这些年我们来往很少,我一直以为你在记恨我。」

  裴语涵道:「你若是再说这些,那我可要乘人之危,将当年你欺负我的那些
都一一讨回来了。」

  陆嘉静开玩笑道:「还请裴仙子不计前嫌,饶过小女子吧。」

  说完,陆嘉静将手放在腰间,身子轻轻下压,施了一个万福。

  林玄言睁开眼,斜斜地暼过去,饶有兴致道:「陆宫主何时变得这么乖巧了?」

  陆嘉静笑容骤去,阴森森地看着他,「你有意见?」

  林玄言道:「没有。」

  「你们师徒好不容易相见。」陆嘉静道:「需要单独说些什么吗?我可以回
避一下。」

  林玄言和裴语涵下意识目光相接,但是两人目光很快便错开了,裴语涵道:
「不必……」

  林玄言打断道:「我觉得可以。」

  陆嘉静冷笑着看着他,站起身,道:「那我出去走走。」

  很快,殿中只剩下了他们师徒两人,裴语涵看着他,神色复杂。

  「师父……你有什么话,要单独和我说吗?」裴语涵问。

  林玄言微笑摇头:「没有,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不想么?」

  裴语涵嘴唇颤抖,她轻声道:「我想五百年了。」

  林玄言道:「你这样活着太累了,我不希望你这样的。」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裴语涵惨然笑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
到底是谁呢?那么多天朝夕相处,我却不知道我要找的人原来一直在我身边。」

  林玄言道:「因为那天在碧落宫里,我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裴语涵先是一愣,接着俏颜微红,她有些局促道:「师父……我……不要怪
我。」

  林玄言柔声道:「我怎么能怪你呢。那时候我境界太低,能力太弱,告诉了
你真相只怕你还会意气用事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我怕连累你。」

  「所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林玄言没有回答,他继续道:「我当时只想着,等我境界恢复了,先除去阴
阳阁,再告诉你真相的。可惜我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便发生了许多连我也始料未
及的事情。」

  裴语涵忽然红了眼眶。

  林玄言摸了摸她的头,「当时出关第一天,我便再见到了你,那时候我已经
很开心了。」

  裴语涵道:「可是我当时还罚你跪在雪里,试道大会那几日,我还打过你的
手心。」

  林玄言笑道:「你还敢提这些事情啊?」

  裴语涵低下头,轻声道:「我哪里知道那是你呀。」

  林玄言问:「那假如我不是你的师父,那你做那些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咯?」

  裴语涵连忙摇头,认错道:「当时语涵太过心烦意乱,脾气有些差,便想训
诫一下……师父,当时我惩戒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听真话假话?」

  「真话。」

  林玄言道:「我当时想着,等我哪天功力恢复了,就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
徒弟按在膝盖上,好好打一顿屁股,打到你听话为止。」

  裴语涵俏脸更红了,她脑海中不由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师父惩罚时的情景,
心跳加速,她咬着嘴唇道:「徒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理解错了。」林玄言道:「我当时想的是,我以徒弟的身份教训你,而
不是师父。」

  裴语涵愣了片刻,脑海中不由闪现出那样的画面,自己被自己的三弟子制服
了打屁股的场景,为人师长的脸面和那所谓的师道尊严哪里还剩下半点?

  「师父,你……」裴语涵有些羞恼道:「你太过分了。」

  「师父惩戒徒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话不是你对我说的么?」林玄言笑道。

  裴语涵一时语塞。

  林玄言见她这般样子,不再言语挑逗,而是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他拍了
拍她的后背,温柔道:「语涵很了不起啊,都通圣了,我现在要追赶上你都需要
好几年呢。」

  「是啊,通圣了。」裴语涵拥得更紧了些,她怅然道:「所以现在可以换我
保护你了么?」

  「傻姑娘啊。」

  「你总是说我傻。」裴语涵道:「可是我觉得我不傻呀,我只是……」

  我只是痴心呀。

  她在心中轻声道。

  林玄言听不到她的心声,但是他能明白,所以他很内疚,于是他心中便多了
更多恨意,裴语涵能感受到他的恨意,却不知道这种恨意来自哪里。

  「对了。」裴语涵忽然问:「那天,我答应你试道大会进入前八,可以答应
你一个条件,当时,你想的是什么条件?」

  林玄言觉得有些尴尬,他沉默片刻,道:「我不记得了。」

  「嗯?」

  「真不记得了。」

  「嗯?」

  见她追问不舍,林玄言愤然道:「你这一套跟谁学的?」

  裴语涵没有理会,问道:「师父,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想要我?」

  两两沉默。

  林玄言开口想辩解两句:「其实是那样的……」

  裴语涵打断道:「我能理解的,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看了我许多次……
再加上如今你少年体魄,血气方刚,控制不住七情六欲,可以理解。」

  「……」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其实,我的……第一次可以帮人修复道心的缺陷。当时你剑心已不通明,
无望通圣,我想借那个机会帮一下你。」林玄言道。

  裴语涵有些生气:「你还找借口。承认那种事情很困难么?我又不会怪你。」

  「孽徒!」

  裴语涵更生气了:「你还凶我。」

  「我……」林玄言欲哭无泪,「你想造反呀?」

  「嗯?」

  「你真不怕我打你屁股呀?」

  裴语涵俏脸微红,假装没有听到,反驳道:「那你的第一次有如此神效,那
你证明一下?」

  「……」

  裴语涵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自知理亏,更加傲然道:「我的好师父呀,怎
么不说话了?」

  「我果然是以前太宠你了。」林玄言叹气道。

  「还不是因为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只是……」林玄言百般挣扎之后指了指门外。

  「嗯?」裴语涵一脸疑惑,接着,她一震,小嘴微张,试探性问道:「你和
她……嗯?」

  「嗯。」

  「她……是我师娘了?」

  「这倒没有。」林玄言道:「当时她情况太差,我只能这么做才能保住她的
性命。」

  「那只是事急从权?」裴语涵试探性问道。

  林玄言道:「这倒……也不是。」

  「那你还是喜欢她?」裴语涵泫然欲涕。

  林玄言手足无措,他想解释两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裴语涵道:「你不要解释,因为你是我师父,如果是五百年前,你做什么我
都不会干涉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师父,我也……」

  林玄言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他轻声道:「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

  「你就是喜欢她。」裴语涵忽然有些不讲理。

  「为什么?」

  「你们男人都喜欢胸大的女人。」

  林玄言灵光一闪:「男人都喜欢胸大的女人,但是师父不一样。」

  「是么?」

  「自然。」林玄言极尽温柔道:「在师父眼中,最好看的永远是自己的徒弟。」

  裴语涵紧紧地拥着他,哽咽道:「你真当你徒弟这么好哄啊?」

  林玄言搂着她,没有说话。他心中喃喃道,你就是这么好哄呀,你这么好的
姑娘,就不该遇上这样的师父。

           ***  ***  ***

  寝宫之内,邵神韵的衣物已经被尽数剥除,她双腿分开,跪在床榻之上,双
手反剪身后,被小道士用她的发带绑住了手,她双肩张得更开,前身倾俯在榻上,
傲人的酥胸便贴在床榻上,雪白的软肉挤压成美妙的形状,鲜红的蓓蕾触席微硬,
竹席上簟纹如水,那鲜嫩花蕾如流水浮花,温软清凉。

  「平日里虽没少打你,但都是用手,你这贱奴儿总是不长记性呀。今日我便
动用刑罚好好惩戒你这个人前清冷人后淫荡的贱奴。」道士小妖伸手搭上她紧致
的双腿,向着两侧更掰开了些,他抚摸着那光滑紧致的大腿和弹性十足的娇臀,
「今日我就要将你这妖尊训诫成淫娃荡妇。」

  邵神韵以无比羞耻的姿势跪趴在床榻上,身体贴着清凉的竹席,臀腿紧俏,
花穴玉蚌紧紧闭着,对称美丽,宛若天成,那一线嫣红似峡谷中最烂漫的山花。

  而那臀腰之间拧成的弧度曲线夸张艳丽,酥胸如笋,丰挺雪白,她一袭长发
画布般铺开,那妖冶而静美的容颜便是其间粉墨落成的画。

  即使见了无数次,道士小妖依旧无法释怀,看着这一幕场景,他忍不住血脉
膨胀,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后,他手指颤抖地划过邵神韵高高翘起的软嫩香臀,
手指一路而下,划过那双腿之间紧闭的嫣红花穴,戏谑道:

  「妖尊大人,平日里我跟在你后面,就看着你这贱屁股隔着裙子在我面前一
扭一晃的,是不是存心勾引我啊?」

  邵神韵道:「神韵不敢。」

  道士小妖对着那娇臀啪得打了一巴掌,笑骂道:「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平日
跟你身后,一直恨不得把你那一身红裙都撕烂了,害我肚子里邪火压了那么久,
你说你该不该罚?」

  「神韵甘愿领罚。」

  道士小妖取出了一条猩红色的长鞭,那鞭子是用许多根小鞭子组合拧成的,
再加上材质特殊施有秘法,是许多大家族中驯化荡妇用的工具。道士小妖又取出
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青花瓷瓶子,他取下瓶上的红色瓶塞,轻轻晃了晃,
露出沉醉之色。

  邵神韵别过头,余光恰好瞥见了道士小妖手中所持之物,她平静的眸子间第
一次闪过了一抹惊惶之色。

         第三十一章:释怀五百载,痛彻三万年

  陆嘉静回到寝宫之时,看到两人眼眶通红,她微微侧过了头,心中有些不是
滋味。

  「你们聊完了?」陆嘉静道。

  裴语涵点了点头,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林玄言垂下衣袖不言语。

  「恭喜你们师徒久别重逢呀。」陆嘉静道。

  林玄言笑道:「为什么你说得这么酸啊?」

  陆嘉静瞪了他一眼:「我哪里有酸你,等你和你未婚妻见面时候,我一样祝
福你。」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时,裴语涵下意识地低了些脑袋。

  林玄言气笑道:「你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是讨打?」

  听到讨打两个字,陆嘉静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日的场景,心想如今还有其他
女子在场你居然就这么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留?她更加羞恼,没好气道:「你只
会欺负我们这些弱女子,有本事去欺负欺负那位北域妖尊邵神韵啊。」

  话音才落,一袭红裙的身影便立在了门口,她逆光而立,剪影之中红裙翻浪,
风姿卓绝。

  「陆宫主找神韵有事?」邵神韵清冷的声音传来。

  陆嘉静身子微僵,她转过身,看着迎面走来的红裙女子,心绪复杂。

  邵神韵来到她们面前,对着陆嘉静说道:「本座今日自然不会为难你们,稍
后你便可去天岭池沐浴洗髓,若不放心,可以让裴仙子陪着。」

  说完她对林玄言道:「有些话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林玄言道:「我一个江湖后辈,有什么值得妖尊如此重视?」

  邵神韵道:「你不用说这些,跟我走就是了。」

  林玄言目光更阴鹜了几分,他望着这个卓韵风姿的女子,不知为何,明明她
没有释放任何一点法力威压,他却能感受到一种直逼灵魄的无形压力。他不知道
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但是他太讨厌这种感觉了,这比单纯的力量差距更让人厌烦。

  林玄言默然点头。

  邵神韵对陆嘉静道:「天岭池处在界望山灵气最充沛之处,以你们的能力应
该很快便能找到。」

  陆嘉静嗯了一声。

  林玄言转过身对着裴语涵附耳交代了几句,然后随着妖尊一同进入朝着门外
走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院之中,小院之中无他,唯四面白墙,一张石桌。

  一路之上林玄言跟在邵神韵的身后,他余光有意无意地向邵神韵红裙包裹的
娇臀望去,不知为何,他眼中,邵神韵走路之时双腿总是靠内一些,这使得她本
就前凸后翘的身材更加婀娜,那娇臀微摆,配上她清冷典雅的容颜,便是无限的
诱惑力。

  即便是林玄言,依旧觉得有些微微面红,或许妖女天生骨中自媚吧。林玄言
不由想起了陆嘉静的胴体,娇声啼叫仿佛犹在耳畔,他连忙摇了摇头,稳固心神,
不做更多念想。

  仅仅是看了邵神韵的背影便如此,那若是真的见了她的身体,该是怎么样惊
心动魄的美呢?只是这个世上,怕是没人有这个福气了吧。

  小院之中落坐,邵神韵修长的双腿叠放,高叉的开襟红裙间,那紧致的玉腿
露出了极美的线条,她脸上冰霜般的寒冷淡去了些,她看着林玄言,没有主动开
口。

  林玄言同样看着她,如此一个大美女坐在自己面前,他却没有丝毫地欣赏意
味,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幽邃而清澈的眼里竟有意味不明的笑意。

  林玄言道:「不知妖尊大人有何事?」

  邵神韵轻轻抬手,瞬息之间,无数道凌厉的意味落在了院子之中,就像是一
圈古剑围成的大阵,其间激发出的锋锐杀意切入肌肤,寒凉之意让人瞬间毛发倒
竖。林玄言心念在一瞬间动了无数次,片刻之后,他脸色苍白,气血虚浮,不解
地望着邵神韵。

  「你想杀我?」林玄言问。

  邵神韵淡然道:「若我想杀你,你已经死了。」

  林玄言死死地盯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邵神韵道:「我不想与你周旋,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和五百年前那位纵横大
陆的剑圣应该有莫大的关联吧。」

  林玄言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邵神韵又问:「你就是他?」

  这一次林玄言没有点头,他抿着嘴看着邵神韵,心念急转之间,他隐约想到
了什么,又不敢确定。

  邵神韵见他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她继续道:「你应该去过黄泉尽头那
座古城吧。」

  林玄言道:「去过。不过那是太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天下便有传说,那
座古城之中,封印着一个力量堪称毁天灭地的妖邪,于是每当世界上出现一代名
动天下的高人之时,便会去那座古城留下一块石碑,镇压邪祟。那一年,我剑术
大成,按照习俗,便去那座古城留下了四个字。」

  邵神韵幽幽地看着他:「你可知道,就是你那四个字,会让我多困足足三百
年。在你之后不久,又有一人留字,他不如当时的你强大,但是也可以镇压两百
余年。」

  「你们看似无足轻重的几个字,再那古城之中会被无限放大,便又是百年时
光。」

  林玄言震惊道:「你果然是……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哪来什么真的假的?」

  邵神韵看着他,笑了笑。那一抹笑淡得像是傍晚海潮上,最后一缕微薄的霞
光。

  她的声音那般空洞而茫然,像是活了千万年的古董,诉说着那早已沧海桑田
的故事。

  「一万年雷火拷打魂魄,痛入骨髓,虽活犹死。一万年剑意淬打肉身,千疮
百孔,不辩人形。一万年玄寒道法穿灵彻魄,气府窍穴,十不存一。」

  「这些世人眼中堪称炼狱般可怖的极尽痛苦,在太长太久的时间里也会渐渐
麻木,一直到精神湮灭,身躯成为一个空壳,彻底消散人间。第一万年,我心中
充满怨恨,只想破开封印来到人间,屠杀尽那些曾经背叛忤逆我的人。而到后来,
我心中竟然连怨恨也生不出了,那些碎骨之痛也早已习以为常,而当年那个曾经
封印我的人,或许也已经不在了。天赋根骨,道法高低深浅,从来不是修行路上
最大的敌人,最大的敌人永远只有时间。」

  林玄言静静地听着。

  身前这位一袭红裙的婀娜女子笑容澹淡,而她眼波之间却没有丝毫情绪,林
玄言明白这种情绪,就想那日他闭关而出,看着万千山脉,仿佛一切都已老去,
故人再不相逢。

  「而那时,神魂已经稀薄模糊的我,终于等到封印松动那一日,那时我欣喜
若狂,本该可以冲破封印,而那一日,那城中又落下一块碑。那块碑上,剑意盎
然。这块碑远远不是千万年间最强的碑,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却最为要命。那
时候,我很绝望。最后的希望破灭,只等着神魂烟消云散,带着那些传说彻底消
弭世间。」

  林玄言道:「但你终究是出来了。」

  邵神韵点点头:「命运弄人而已。」

  「怎么个弄人法?」

  邵神韵道:「一个小妖怪碰巧解开了我的封印。就这样。」

  林玄言当然不信:「若是随便一个小妖都能解开封印,那三万年中,你的封
印早就应该被碰巧的妖怪解开了。」

  邵神韵说:「既然是机缘,那便是巧合,当时的封印早已不如最初时候固若
金汤,而那个小妖也具备了解开封印的能力和血脉,他曾是封印我的那人的奴仆
的后代,他心中同样充满了仇恨。」

  林玄言自然知道她还隐瞒了许多细节,但是他没有追问,只是道:「妖尊大
人终于斩开了三万年的牢笼。恭喜。五百年前我立下的那块碑,很抱歉。」

  邵神韵道:「我与你说这些,自然不是想听你道歉。」

  「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么?」

  邵神韵道:「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人族,或者那座远在天边的失昼城,而是那
座高高在上的浮屿,所以我们可以说是一样的。」

  「为什么?」

  「因为浮屿是那个人留在世上最后的东西了。而且,这百年间,我调查过许
多你的事情,如今正在天岭池洗髓彻骨的陆宫主和陪同的那位裴仙子,她们经历
了什么,我都很清楚。而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想必你也再清楚不过。」

  林玄言脸色渐渐阴沉,他依旧面无表情,而那眉峰之间却有凌厉剑意。

  邵神韵看着他,继续道:「你那位徒弟,为了你放下身段被多少男人上过,
需要我帮你数数么?那位陆宫主,为了帮你讨个说法,在绑在浮屿的银色十字刑
架上,扒光了衣服,被肆意凌辱玩弄,身上都是皮鞭的累累伤痕。最后勉强保住
了处子之身,回到了清暮宫后又落入了那三皇子玩弄之中,一身青莲心境荡然无
存。想必你应该也很关心你那位未婚妻吧……」

  「别说了。」林玄言漠然打断:「我需要时间。」

  「多久。」

  「十年。」林玄言道。

  「确定?」

  「确定。」林玄言道:「只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那十年。」

  北域妖气太重,不适合修行,若是会轩辕王朝找一处秀水青山之处静修,又
不能保证不受到干扰。剑宗本就是众矢之的,若是浮屿那位再次落井下石,别说
静心修行,即使是保命也自顾不暇,到时候四处奔波,如何迈入通圣?

  邵神韵道:「我会给你十年。」

  林玄言怔了怔,但他却没有怀疑她有没有骗自己,这种信任很微妙。他只是
问:「你为什么要相信我?」

  「我没有相信你,只是你必须答应我。」邵神韵道。「对了,那些红颜相伴,
你真能静心修行?」

  「你想怎么样?」林玄言有些紧张道。

  邵神韵道:「我不会拿她们怎么样,或者我可以把你阉了,这样你就能安心
修炼了。」

  「……」

  「不信?」邵神韵抬起右手手掌,比划了一个轻轻下切的姿势。

  林玄言心中胆寒,生怕这个被封印了三万年的魔女真的那样做,连忙道:
「十年之内,我必入通圣。或者我们可以签下契约。若不入,我身死道消便是。」

  邵神韵摇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契约就不必了,我讨厌那
个东西。」

  「那更久之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或许会去看看大道之上的风景。但是那也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的事情
了,我暂时懒得去想。」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邵神韵目光微寒:「你问的有点太多了。」

  邵神韵再次望向他,道:「对了,我还知道你需要一把新剑。」

  林玄言不解道:「我有羡鱼,羡鱼不行还有古代。」

  「你骗不了我的。你不会选择用羡鱼。至于古代,戾气之重想必青城一战你
也有体会了。」邵神韵道。

  「那你说我需要什么样的剑?」

  邵神韵淡然道:「三月那样的。」

  林玄言笑道:「你真是我的知己。可惜我不能把你当做红颜。」

  邵神韵冷笑道:「不必,反正你也不配。」

  她又道:「而且,你需要把那柄古代交给我。」

  「为什么?凭什么?」

  「古代是一把钥匙。」邵神韵道。

  「什么钥匙?」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了。」

  林玄言问:「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奇怪?」

  邵神韵撩起了自己的裙摆,在林玄言瞠目结舌的目光之中,她神色淡雅道:
「你要是一直带着这种东西,你也不会舒服。」

  「为……为什么?」

  他无法想象,这个即使在自己心中,也堪称女神一般的人物,平日里居然会
带着这种东西?他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更多更淫靡的画面,震惊无语。

  邵神韵微笑道:「我从来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挺有意思的。若你
也曾经历过那三万年,那你此刻经历的苦难,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我能帮到你什么么?」

  「我自己的事情,终究只能由我自己来解决。这个世界上,唯有死生才是大
事,我已经度过了最难的时间,剩下的都不算什么。我甚至可以把这当做人生的
一场体验。」

  邵神韵放下自己的裙摆的前襟,站起身,玲珑浮凸的身段圣洁而妖媚。

  她的目光越过院墙,眺向了很远的地方。

  「三万年啊。三万年前的四座天下如今并为一座,三万年前曾有许许多多通
圣境的圣人妖魔,如今此境已是最凤毛麟角,三万年前,道法繁衍得何等壮丽蔚
然,如今早已衰颓,只剩南海失昼城还有一脉相承。三万年前,曾有四柄仙剑堪
称亘古不朽。如今也不知道在不在了。但是啊……」

  邵神韵笑容清淡,其间万代芳华最是清艳:「三万年可以改变这么多,只有
我却依然活着。」

  「人间不值得。」林玄言道:「唯大道而已。」

  「唯不敢死尔。」邵神韵轻轻叹息。

           ***  ***  ***

  天岭池泛着乳白色的光,陆嘉静娇躯沉入其中,那傲人的胸脯一般都沉入了
水下,只露出了玲珑的锁骨和刀削般的香肩。那一袭长发散在水中,海藻般随着
水波起伏。

  裴语涵坐在不远处的崖壁上,她没有去看天岭池中沐浴的女子,只是闭目沉
思。

  方才和林玄言的交谈之间,她得知了陆嘉静已经和他发生了那种事情,两人
相识这么久了,可以说得上是名正言顺了吧?只是自己苦苦追寻了这么久,如何
舍得放手。但自己这曾被那么多人上过的残花败柳之身,他真的看得上么。虽然
他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呢?她没有丝毫把握。

  她忽然想起那日石妖凌辱之际,她快感迭起,身体情不自禁地抽插迎合,阴
精喷薄,浑然忘我。那时候,翻云覆雨过后,她曾经扪心自问过,自己是不是真
的是一个淫荡的女子,或者说世间的女子本就生儿淫荡。而后来,在她即将破开
通圣境一线之时她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那些快感也好,羞耻也好,都不过是身体的本能罢了。就像是人遇到了高兴
的事情会笑,遇到了悲伤的事情会哭,大家不会因为笑而骄傲,也不会因为哭而
自卑,这些只是情绪。而那些被玩弄之时不断产生的快感也不过如此而已,淫荡
不过是后人强加的名词罢了,或者可以羞辱一个肉体沦陷的女子,但只要她心向
光明,便永远不能遮惘她的大道。

  陆嘉静大概也是如此吧。

  她睁开眼,看着那个似乎已经沉眠水中的陆嘉静,神思怅然。

  陆嘉静此刻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肉体依
旧停留原地,而神魂已经超脱出去,流转天地,而那神魂会在流转千万里之后回
到自己的躯体之内,届时体内的气象便可以说是「日新月异」。

  只是裴语涵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因为虽然周围旷寂无人,但是她总是觉
得有目光落向了这里,她分出剑心四下搜查,却得不出答案。

  而在她视野所不能到达的某处,一个相貌猥琐的道士小妖赤裸地坐在精美的
席榻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乳白色池子里那佳人隐隐约约的躯体。在他心中,最
美的永远是邵神韵,只是再美的女人玩久也总会腻,如今又一个绝色佳人闯入视
野,而去她不似邵神韵一般,可以随意采颉玩弄,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诱惑
力另下体龙根高高地昂首挺起,如绷紧之弓。

  而他的身边,放着一个沙漏,细软的沙子缓缓流泻,沙漏即将漏尽。

  他翻转着镜子,各个角度看着水中的那个佳人,恨不得此刻便冲过去,将她
从水中捞出,一顿奸淫。

  就在沙子漏尽的那一刻,邵神韵走出了屋中。

  情欲爆棚的道士小妖看到了那走入屋中的绝美女子,只是觉得邵神韵此刻看
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美丽而诱人。

  他一把将邵神韵拉到了身边,手覆上了那丰满的胸脯,隔着裙子大力揉动。
他看着那个流尽的沙漏,面容扭曲道:「方才你我约定,要是你在沙子漏完前回
不来,就要被我吊在殿中抽打,如今沙子漏尽,你未能及时赶回,可有异议?」

  邵神韵淡然道:「神韵没有意见。」

  她张开双臂,露出了一副任君索取的模样。

  那山河镜中,陆嘉静的身躯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在那梦境之中,她不知道
见到了什么,发出了哼哼的娇吟,而这娇吟彻底炸开了道士小妖的邪欲,他撕扯
着邵神韵的衣裙,道:「不要摆出这副清高的模样,方才我在你双腿之间涂满春
欲膏时,你可不是这副模样啊。」

  邵神韵下意识地夹紧了一些双腿,口中哼哼地发出两声娇吟,她冰山般的面
容上,清冷之色渐转渐逝,自显媚意。

  道士小妖哪里还能忍耐,他发疯似地撩起邵神韵的裙摆,从那泥泞的花径之
中取出了被淫水浸泡许久的弹丸,无数水丝牵扯而出,垂荡而下,诱人至极。而
那弹丸取出之后,花穴玉蚌却未合拢,而是半张着,可以看见嫣粉之间漆黑的穴
道,随着邵神韵的喘息,那花穴有规律地缓缓开合着,欲拒还迎。而就在不久之
前,其中还被道士小妖灌入了整整一瓶春欲散,这种号称天下第一的绝顶淫药,
仅仅是涂抹一些,就可让贞烈女子难耐情欲变成荡妇,何况一瓶。妖尊虽然道法
玄通,但是欢爱之时她是卸去了浑身法力的,和寻常女子无异。

  道士小妖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床上,手指伸入她双腿之间,骤然插入肉缝,飞
速地在花穴中进进出出,淫水在指间飞剑而出,那手指插入下体的一刹那,邵神
韵伸长脖颈,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娇啼,她也是压抑以后,那插入的手指如干柴烈
火一般将她的情欲瞬间点燃。她芊芊细腰一下子挺起,腰部上上下下地不停耸动
着,下体淫水喷溅达数丈。而她乳峰上的花蒂也挺立起来,隔着红裙便能看到那
坚挺的两粒。道士小妖隔着红裙抓住了其中一粒,大力揉捏,惹得妖尊娇喘细细,
露出了难得的放荡姿态。

  在他强忍不住握着龙根要插入那紧致花穴之时,邵神韵忽然按住了他的胸膛,
她吐气如兰道:「把我绑起来。」

  与此同时,盘在木桌上的一圈红绳如游龙般飞起,盘旋道邵神韵的身边,先
是缠住了邵神韵刻意负在身后的双手,接着以此为路径,一圈一圈地缠绕地起来,
而那个手法也很为奥妙,绳结之中呈现一个又一个的菱形,那红绳绕过美乳,没
有施加束缚,而那乳房根部传来的挤压,让她的乳头更挺立了些,最后那长长的
红绳缠绕尽她整个身体之后,搭在了那房梁之上,两端皆系着小腿,于是邵神韵
的双腿便被迫悬空一字码开,那柔软的三角地带下,小穴被破张开,如半张的檀
口,轻微颤动,气息温和。

  「好你个贱奴儿,竟然自己动手将自己绑了起来?」道士小妖大笑道:「我
今天抽死你个贱奴儿。」

  说完他又取出了一瓶春欲散,他不是涂抹,而是将瓶口直接塞入了她的小穴
之中,邵神韵发出绵长而尖锐的呻吟,她身躯轻轻扭动,柳腰款摆,那药性转瞬
触发,一股股野火窜上她的心胸,她清凉如雪的肌肤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邵
神韵俏脸潮红,半眯的眸子说不尽的迷离和诱人。

  道士小妖取出一条紫红色的鞭子,先是往她的大腿上用力抽去,那鞭子声音
很大,抽打她的肉体上时会散成无数小鞭,每一根小鞭都如毒蛇一般,又被制造
者添加了许多淫邪之内,会潜移默化地影响那些受虐者的心智。

  皮鞭一记记落下,痛感和羞耻的冲击之中,邵神韵体内的欲望和兴奋被不停
地唤醒,她娇躯扭动的幅度不大,但是脸上的容颜在平静与淫靡之中极力挣扎着。

  「明明是婊子还要假装高冷?」道士小妖冷笑道。

  他走到邵神韵的身后,鞭子刷得抽打在邵神韵敏感的臀肉上。

  「嗯……嗯……啊。」邵神韵尽力压住自己的娇喘呻吟,身后的娇臀上,皮
鞭不停地烙印下痕迹。

  用手打屁股和用鞭子抽打果然不同,大约十几下皮鞭抽打之后,下身被瓷瓶
堵住的花穴已经有水自边缘渗透出,将瓷瓶也浇得湿润,而那鞭子也有意无意地
抽打在了蜜穴的周围,虽然没有直接触及,但是每一下落下,钻心之感依旧令娇
躯颤动。在鞭打之下,她的身躯已经逐渐兴奋起来,没一下落鞭,喉咙口都按捺
不住地发出娇美的呻吟。

  一代妖尊邵神韵就这样被吊在房梁上,浑身赤裸,被抽的哼哼唧唧,依旧扭
动身躯迎合着道士小妖的肆意抽打。

  那娇臀之上已经落满了鞭痕,一片绯红,花穴泥泞泛滥,那药力也渐渐催发
到了极致。

  「别打神韵屁股了,饶过神韵吧。」邵神韵哀声道。

  「你自己不守时回来,抽死你也是你活该,居然还敢求饶?」

  刷刷刷几鞭子毫无怜惜地落下。

  邵神韵浑身颤抖,软语哀求道:「神韵再也不犯了,求主人饶过。」

  道士小妖一鞭子直接抽打上了那花穴,啪得一声下,邵神韵娇躯震颤,仿佛
一股股电流自下体穿过,瞬间轰上脑门,她柳腰不停挺动,呻吟声玉下体的淫水
都如决堤一般,那瓷瓶子再也堵不住她的小穴,淫水大肆喷溅,洒满了床榻。

  而山河镜中,陆嘉静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然也浑身颤抖,发出了一记若有
若无的呻吟。

  方才一瞬间,邵神韵用了通感之术,将自身的感觉强加到了陆嘉静身上。

  道士小妖目光发红,看了一眼邵神韵,再也忍耐不住,手一下子抓住了那丰
挺的奶子,邵神韵胸脯很是丰满,非但没有下垂,反而微微翘起,形状极美,那
胸前的蓓蕾已经挺翘得不成样子,轻轻一捏,便能惹得这位妖尊大声娇啼。

  道士小妖挺起阴茎,抵到了花穴后,轻轻刮蹭了两下之后,一鼓作气,一下
插入了她的肉穴之中。

  邵神韵脖子高高扬起,娇吟声哀转不绝,犹如一只濒死的天鹅。

  寝宫之外,林玄言看着这一幕,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下身却支起了一个小小
的帐篷,他不停地呼吸,压制着心中爆发的情欲。他实在无法想象,第一日见到
的那个睥睨天下的绝色美人,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在他心中,邵神韵的风姿之卓绝生而未见,他甚至将她在心中作为了同道中
人。而如今看到这一幕,他不解遗憾懊恨之中,又生出了许多怜惜和佩服。

  呻吟声像是他耳中爆发出的一声声惊雷,在邵神韵彻底来到高潮之时,他不
由自主地按住了自己下身高高挺起的肉棒,他心知不好,连忙转身快步离开。在
他离开的时候,邵神韵俏靥扭向了那一边,她下身如潮洪泻地,脸上却带着笑意。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27 11: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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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仙子自愿或半自愿被凌辱的情节,很刺激,另一篇神女赋也是这类型的,希望能够看到后续的更新,谢谢分享发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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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皮夏 金币 +2 认真回复,奖励! 2018-1-2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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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登录来点赞,如今武侠题材式微,武侠区每日新文不及其他区的零头。如今作者又给我等俗人带来如此好文,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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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皮夏 金币 +2 认真回复,奖励! 2018-1-2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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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明神女录】(05)【作者:倒悬山剑气长存】

感谢分享,内容上移!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9 19: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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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蒅星宸 金币 +14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8-1-7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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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挺期待神女赋同人呢(ฅ>ω<*ฅ)
不过这篇也是很好的,大有发展成长篇佳作的潜力,加油作者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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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皮夏 金币 +1 认真回复,奖励! 2018-1-7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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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得的一篇大作啊,最喜欢看这种场面宏大,剧情丰富,出场人物众多,美女如云,间或有场令人血脉喷张激情澎湃大戏的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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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皮夏 金币 +2 认真回复,奖励! 2018-1-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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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部小说,感觉像回到了当年看仙侠的感觉。怎么说呢,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想看色色的东西,希望着墨多些,一方面又想作者专注于情节展开,就像以前的情色武侠一样,色的描写少一些,玄幻的情节多些。不管怎么样吧,希望绿的情节,虐心的情节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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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皮夏 金币 +5 认真回复,奖励! 2018-1-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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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赞的的剧情。确实有仙侠的感觉。 就是能少点虐心 少点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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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皮夏 金币 +1 认真回复,奖励! 2018-1-7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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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波折起伏啊,一个个仙女出乎主角的意外啊,500年的岁月看来当年的一个个女仙子都沦陷了啊,但是不同其它男主的无能,貌似这个男主有实力也有魄力和智慧啊,这样子才能绿的更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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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刁民 金币 +4 认真回复,奖励! 2018-1-8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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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3-29 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