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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01-38)【作者:voxcao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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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集、十六岁的初吻

  月亮透过玻璃注视着屋子里的男女二人,那柔和的眼神就像今晚上喝的粥,
名字叫腊八饭,味道清香甜美,连月亮都感受到了,都露出了笑脸。

  床上亲密接触的男女身体迭在一起。

  说来话长,其实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三五秒钟的时间,可就是在这三五秒的
时间里,杨书香完成了动作,可以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柴灵秀刚想再伸伸懒腰,就觉着儿子压了过来,懒腰过后的那一阵酸软无力,
她并未想到儿子会做出那样的动作,只觉下体有如触电,酥麻的劲头让她倍加慵
懒,四肢无力,蜻蜓点水的感觉在蓝光闪过之后,眨眼间儿子就撩开了她的毛衣。

  毛衣被直接翻了起来,一对肥白震颤的奶子带着诱人的体香抖露出来,像那
肉冻似的,扥楞扥楞晃悠着摆在杨书香的眼前,馋得他两眼放光,口水都几乎要
从嘴里流下来了。

  这一压不要紧,顿时让妙人手足无措,喘息难捱。

  柴灵秀一边双手推搡,一边叫嚷道:「哎呀~刚让我消停会儿,咋又来摸咂
啊?快起来呀!」

  杨书香奋秋着身子,赖着不起来,见那撩人的双乳左右摇摆,张嘴就叼在了
妈妈的咂儿头上,双手来回揉推不说,舌头还不断舔来舔去,见妈妈剧烈反抗,
他倒好,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嬉皮笑脸地压在柴灵秀的身上,一个劲儿地说:
「让我吃一口,让我吃一口」。

  女人的咂儿对于男人来说,那是没有一丝免疫力的,喜欢那个地界儿也是与
生俱来的,虽说杨书香经常抚摸妈妈的心口,但吃咂还是很久远之前的事儿,细
捯饬一下时间,他都有些模糊了,但前两天他才刚吃过马秀琴的奶子,天时地利
人和占优,他又岂能错过这大好良机。

  咂头儿到了杨书香的嘴里,施展起来可谓是嘬吹舔咬,可比肉穴上更加放开
手脚,舌头围绕着那凸起的葡萄反复圈裹,唆了声不绝于耳,杨书香一边吃一边
琢磨,妈妈的咂儿虽没有琴娘的个儿大,但胜在坚挺,那白皙的奶子上顶着的两
个肉枣,经过这一番豪舔,早就给他舔得卜卜楞楞,活像是两个即将成熟的桑葚。

  「都多大孩子了,还吃咂儿?」

  挣扎无果,柴灵秀一泄气,整个身子彻底被儿子压实了。

  柴灵秀诧异地看着压在自个儿身上的儿子,以前他也时常抚摸自个儿的咂咂
儿,但绝非像今儿个这样儿又吸又舔,不经意间,柴灵秀的脸儿就红了起来,心
口一阵乱颤,和儿子身体接触的地界儿就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硌上了,虽然中间
隔着衣服,但压在一起,谁没个知觉呢?又想到了那晚被儿子射了满脸的情况,
柴灵秀的心里一阵惶突,她挣扎着断喝了一声起开,这才把儿子从身子上赶了下
来,气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这臭东西啥时有的这个情况?一想到儿子现在的岁
数,柴灵秀的心里又担忧起来,这臭缺德的在学校里可千万可别再生出什么别的
是非。

  整理着衣服,柴灵秀的心里乱糟糟地寻思起来:「他这岁数正到了转折期,
一个孩子哪受得了什么诱惑,这要是走了歪路,可咋办?」

  「一棵树上长俩梨,让人见了笑嘻嘻!」

  见妈妈有些愣神,杨书香一脸坏笑地盯着柴灵秀的心口,嘚瑟了一句。

  这感觉来得极快,无形中,杨书香觉得现在自个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抄
起了一旁的烟盒抻出了一根香烟,得意忘象之下,当着妈妈的面儿就点着了。

  「你太放肆了,给我拿来!」

  还在想着如何应对儿子的青春期问题,就看他抄起了香烟,当着自个儿的面
都敢如此这般,这要是背着自个儿,还不闹翻天啊!柴灵秀劈手抢过儿子手里的
香烟,仿佛不信,但那臭缺德的就跪在自个儿的身前,看样子,是不把自个儿这
当妈的放在眼里了。

  把烟抢过来,柴灵秀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知所谓,干脆把烟叼在自个儿的嘴里
嘬了一口,使劲儿平息那股子慌乱,见儿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柴灵秀瞪
起眼睛,斥道:「我可告你,以后你要是敢学坏的话,我可决不饶你!」

  她把脚蜷起来照着儿子的大腿上蹬了一脚,却被儿子抓住了小脚,捏来捏去
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弄得柴灵秀哭笑不得,连骂了好几句「臭缺德的」,可
他就是不撒手,还对着自个儿的脚丫捏来揉去。

  话说回来,刚才被儿子揉捏得身体确实很舒坦,也不知儿子的手法是跟谁学
的,脑子里一阵乱想,又琢磨着想起了自个儿抽屉里藏着的香烟,那香烟一看就
知道是他偷拿自个儿的,想必抽屉里的那些个书籍儿子也会翻阅着看吧!?柴灵
秀窜身歪倒在了床上,朝着儿子支唤道:「去,给我把烟灰缸拿来!」

  趁着儿子下床,柴灵秀捂了捂脸,瞥着他走出屋子的背影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那湿漉漉的下体萎靡在两腿中间,好不难受,伸手插进了卡么裆里,柴灵秀
大羞,果不其然,裤衩都湿透了。

  他怎么能亲我下面?慌乱之际,柴灵秀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自个儿:「别乱了
阵脚,别乱了阵脚。」

  这脑瓜子就又想起夜个儿晚上儿子射精时的一幕。

  在柴灵秀看来,那是一个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但前提是两口子之间才能有
的,儿子才十六岁,这么小的岁数就出现这种情况,又不是以前早结婚的特殊年
代。

  不知道这坏东西啥时候出现的那个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谁的教唆,趁
着今个儿可得好好问问,别等着将来闯出祸来,可就说啥都晚了!杨书香举着烟
缸跑到妈妈身边,讨好地递到了她的手里,脱了鞋挨在她的身下坐着,柴灵秀转
悠着心思赶忙问道:「我问你,不许隐瞒,得跟我实话实说,知道吗?你最近有
没有被什么困惑缠着?」

  杨书香不知道妈妈问的是啥,心道:「我看见了琴娘被老爷崩,我是想管,
可咋管呢?人家的事情又碍不着谁,可这话咋跟妈妈说呢?」

  「你瞎捉摸啥呢?」

  看着儿子低头不语,柴灵秀催问了一句,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也不知这臭缺
德的满脑子都想着啥呢,就用脚撩了一下。

  杨书香被妈妈的脚丫砸在腿根上,低着头看着她那踩在白袜下的系带,坐起
身子就把手伸了过去,抓住了妈妈的莲腴,用手捏了起来。

  「问你话呢,咋不跟我说?」

  弹了弹烟灰,柴灵秀睨着杨书香,也不知他现在咋就变成了这样儿,越想心
里越担忧,生怕儿子走了岔道学那些流氓习气,便催促着他,要他回答。

  那柔柔嫩嫩的脚丫勾动着杨书香的心弦,泛起涟漪,在这臭小子的心里荡漾
起来,脑子里翻腾着那晚看到的场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妈妈,你说我琴
娘家的规矩咋那么多呢?」

  柴灵秀一愣,不知儿子咋提起这个事来,前言不搭后语又所答非所问,就问
他:「你没惹你琴娘生气吧?」

  杨书香摇了摇头,把柴灵秀的袜子从脚上脱了下来,闻了闻味道,嘿嘿一笑,
就一边捏一边回答着:「她那么疼我,咋还敢惹她生气?」

  白乎乎的小脚丫并没有打指甲油,柔柔腻腻的,还真滑溜,掰着柴灵秀圆润
的脚趾,杨书香又说了:「我老爷洗脚都要琴娘伺候,这规矩也太离谱了吧!」

  「你脱我袜子干啥啊?这臭缺德的还闻味儿。。。」

  柴灵秀被儿子的怪异行为弄得直翻白眼,她动了动身子,以防儿子故技重施,
被捏了几下之后觉着舒服也就没有反对,继而说道:「你老爷家在解放前可是地
主,现在的脾气改了好多呢,我听你姥爷和爷爷都讲过的,赵永安那前儿可是提
着鸟笼子骑着洋车四处耍巴的主,还会抽大烟。要不是解放了,估摸着现在也是
个老玩闹!」

  杨书香心里转悠着:「老爷确实是个玩闹,都玩闹到了琴娘的身子上了,真
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对着儿媳妇都敢那样做?」

  骤然间,心头就泛起了淡淡的忧伤,一想到赵永安凶狠撞击琴娘的样子,不
知咋的,杨书香就觉着卡么裆里也跟着一块难受,这股子劲儿说不出,但就是卡
得慌,比刚才的势头还猛。

  「大烟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解放了,恐怕你老爷现在还端着烟枪抽呢!有钱
人家嘛,都是这样儿!我告你啊,咱家没有坏传统,你要是敢学坏的话,妈绝不
饶你!」

  叱咤一声过后,略一停顿,柴灵秀又指着杨书香问道:「说,在学校里有没
有处女朋友?」

  「不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我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哪有闲心搞那玩意!」

  「我不信!你抽斗里那么多的情书。。。」

  琢磨着昨个儿晚上儿子射出来的东西,鬼才信他的话!柴灵秀起身直视着儿
子的眼睛,伸手一掏,冷不防之下一把抓向他的卡么裆,质问道:「这是咋回事?
想坏事儿呢?!」

  「妈你别捏我啊!疼!」

  杨书香佝偻起身子,撅着屁股喊了一句。

  「疼?」

  柴灵秀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问道:「啥时候开始疼的?」

  狗鸡上一阵阵涨硬,杨书香感觉到自个儿的包皮在妈妈那一抓之下,龟头又
从里面蹿了出来,麻嗖嗖的箍在鸡巴头上,就喊了起来:「夜个儿开始的,夜个
儿开始的啊~」。

  柴灵秀心里一紧:「夜个儿开始的?」

  想起昨晚上儿子的躁动异常,柴灵秀的心里异样连连,她看到儿子脸上显出
来的痛苦,好像不是装出来的,就催问起来:「咋个疼法?」

  手上不停跳动的东西让柴灵秀犹豫起来,二意三思的,想看看儿子的卡么裆,
但又无法直接开口去说,就僵持着,等待着儿子跟自个儿描画描画。

  「妈~」

  杨书香脸上一红,嘻哈劲儿也没了,倒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这孩子,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儿?」

  心里起急,柴灵秀皱起了眉头数落一句。

  「妈,我狗鸡疼!」

  困扰在他心头里的疑问不知如何处理,被催问急了就朝着柴灵秀说了出来,
杨书香也顾不上难堪了,秋裤一脱,把那硬邦邦的狗鸡挑了出来。

  脸儿一红,心跳也随着狗鸡的颤抖颠了起来,柴灵秀直勾勾地瞧着儿子那粗
硕硬挺的阳具,见那包皮退到龟头下面,圆滚滚猩红的龟头上飘着一层灰白色污
垢,以过来人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蜕皮不久的事儿,又见杨书香嘟噜着的包皮已
经有些泛肿发亮,便再顾不上羞涩,连连问道:「我要是不问的话,你要憋到啥
时才跟我说?你眼里还有我吗?」

  念叨完,又担心儿子的身体,柴灵秀那脸儿都由红变白了,她捏着儿子的狗
鸡轻轻套弄,试探着询问:「箍得慌?」

  杨书香「嗯」

  了一声,不断缩着身体。

  柴灵秀叹息了一声:「你就这样儿长吧,下回有事儿还瞒着我。。。」

  急慌慌趿拉着鞋跑去东屋,寻来高锰酸钾兑了水稀释,这才踩着碎步跑回儿
子身前,见儿子那玩意稍微软了一些,柴灵秀让儿子端着盆子,她亲自上阵,撩
着水给他清洗龟头,一边抚摸一边询问:「我这样捏你还疼不?」

  杨书香呲着牙说道:「又麻又痒!」

  「心里头不许瞎捉摸,知道不?」

  清洗着他的沟壑,翻看时见只是包皮踅微有些红肿,并无大碍,但黏黏糊糊
的脏东西倒是不少,一边谆谆教诲着儿子,又怕他心里犯嘀咕,便安慰着说:
「别瞎想,过两天就没事了,记得要时常清理下体」,杨书香连连点头应道:
「老早就按你说的那样儿,我每天都洗屁股!」

  「知道就好!这小伙子得学干净,别跟那狼虎头似的,以后娶了媳妇儿更得
注意保持身体的洁净,别回头弄得两口子掐架,要我这个当妈的夹在中间看着难
受!」

  柴灵秀嘴上气恼恼地说,手上的劲儿却不敢用大,一遍遍地撩着水把儿子的
狗鸡彻彻底底清理干净,还不忘检查,看看那鼓棱子一样的冠状处是否存在异常,
有没有起红颗粒。

  被妈妈抓住把柄,那感觉相当舒坦,根本不用啥反应,阳物早就挺得溜直,
唯一令杨书香庆幸的是,没有像夜个儿那样儿,被妈妈捋出怂来,就打着吸溜,
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借口问了一句:「干嘛要掐架啊?我又没碍着谁!」

  柴灵秀睃了一眼儿子,那眼犄角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散,心里一软,撅着嘴
说道:「什么都要我管,还说长大了呢!我告你啊,这地界儿必须得清理干净,
替你己个儿着想也好,替别人着想也好,那是一种责任,男人肩膀上该扛起来的。」

  言传身教,柴灵秀把一腔子热血都倾在杨书香的身上,她疼儿子,那份用心
良苦处处透露出一个当妈的爱,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界儿,都是无私的,
毫无保留的。

  忍耐着心中的烦躁,杨书香开口说道:「就是大了呀,不是孩子了!」

  但这话咋听咋别扭呢,瞅那卜卜楞楞的狗鸡都硬成了大铁枪,你要说这话不
是一语双关,有说服力吗?「还说呢?啥时候不再要我操心我就知足了,你说家
里家外的我容易吗?我说你老实点好不好!」

  握着儿子硬邦邦的家伙,柴灵秀的心里也是错综复杂,但她不敢走心去想别
的,生怕自个儿慌了神,在儿子面前失态。

  看着妈妈柔润而又红润的小嘴嘟起来的样子,杨书香想起了小时候围坐在她
身边听她唱歌的情境,一时无限怀念,为了分散那过剩的精力,他朝着柴灵秀念
叨着:「妈,我想听你给我再唱一遍那首歌!」

  「嗯?」

  真不知儿子心里想的都是个啥,柴灵秀用手捏着儿子的包皮来回抻着,问他:
「哪首歌?」

  杨书香说道:「妈妈的吻!」

  「都多大了还要我哄你?臊不臊?」

  她一边说,一边把儿子的包皮罩在龟头上。

  「要不,唱程琳的那首熊猫咪咪也行!求你了妈!」

  看着儿子的脸,圆乎乎的再不是那曾经的小小模样,那眼神里透着祈盼,仿
佛多年前被自个儿抱在怀里似的,哄着他,摇着他,眼前微微打了个晃儿,柴灵
秀嗔怪着说:「越大越让我操心,都操碎了!还偏偏不依不饶的,我上辈子欠你
的~」

  嘴上说着,柴灵秀就哼起来了,声音透着绵柔,如那百灵啼鸣一样,一声声
唱出来:「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遥远家乡的小
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可爱的小燕子,可回了家门……」

  一首歌唱罢,勾动着柴灵秀的心弦,也让杨书香从压抑和难受中走了出来,
当柴灵秀端起脸盆时,脸却被儿子捧了起来,她凝视着那个坏坏的儿子,见他一
脸痴迷,便小声嘟哝了一句:「就爱跟我胡闹,臭缺德的,以后你要是敢学坏的
话,我绝饶不了呜~~」

  瞬间,柴灵秀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儿子居然会对自个儿做出这样的事
儿来,这一晚上发生出来的事儿就像那浪头,忽起忽落,把个一池春水搅合乱了。

  嘴被儿子封上,还用那双手搂着自个儿的脸给固定住了,这,这混小子跟谁
学的,咋就不学好呢?唇间的火热,那气息十足的阳刚,那炙热渴慕的眼神,激
荡在柴灵秀的心里,随着儿子的鲁莽,亲着亲着,柴灵秀的芳心寸乱,抗拒无果
之下,那杏核大眼也随之闭上了。

  「他啥时学会的这个,咋那么坏?他不跟我说了吗没有女朋友,可没有女朋
友哪来的胆子跟人亲嘴?」

  心口剧烈起伏,脑子里乱作一团。

  一时惊慌,一时又觉着心神荡漾,直吻得柴灵秀微微颤抖起身子,被迫松开
了紧闭着的小嘴,那一瞬间的侵入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在一阵阵雄鸡乱点头的攻
击之下,柴灵秀自个儿的魂儿好像丢了,那松懈下来的心神在失控之后,海纳百
川一样地包容了起来。

  碰撞着火花,杨书香那拙劣的吻技实在不咋地,正当他痴迷在妈妈的唇角时,
一条香滑的舌头便从那融化的嘴里被他勾动了起来,想也没想,杨书香就把自个
儿的舌头搭了上去,和那滑溜溜的舌头交织缠在了一处。

  杨书香只觉得眼前的天地间一下子变得黑白一片。

  他一蹦一跳,拉着妈妈的手。

  妈妈似乎也感觉到了他心里所想的,跟在他的身边一起欢呼雀跃。

  母子顺着沟头堡的村道朝着房后奔去。

  翠绿色的田野一片沁香,除了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天空是湛蓝的,心中是无
限辽阔的。

  眨眼间,青龙河便展现在杨书香的眼前,水面辽阔,浑浊、放荡不羁。

  眼前的青龙河在闸板间不停拍打、冲击,要撕裂那道阻拦它前行的障碍。

  杨书香听到青龙河在嘶吼,看到它在咆哮。

  杨书香不理解,为什么河道所不开闸放水?要困着青龙?没等杨书香琢磨透,
吱扭扭地几声巨响便在他心窝炸开了,他想定睛观瞧,又几乎朦朦胧胧在意识里
产生出一副清晰画面,只见那捆缚着的青龙河河水随着桥闸的打开便欢腾起来,
它抖展着身体翻滚出粗滚滚的浪头,像箭头一样奔涌而下,和下稍的伊水河紧密
地揉在了一处。

  杨书香说不好那是个什么个感觉,他只觉得自个儿眼前一阵阵眩晕,舌尖反
复滚动起来,接触中,妈妈舌头上的滋味简直比那橘子水都好都要津甜,只不过
在亲她的时候有些喘不上气。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对于杨书香来说,这是他十六岁生涯从没有过的。

  松开了和妈妈纠缠在一起的舌头,杨书香起伏着胸口盯着柴灵秀的脸儿,见
上面粉红粉红,就又想起了夜个儿晚上那喷射的一幕,刹那间,他只觉狗鸡又变
得异常坚硬起来。

  疼是疼了点,但杨书香已经顾不得那些了,把眼观瞧,近在咫尺的脸上妈妈
那皱起来的小鼻子是如此俏皮,也看到了她偷偷打量自个儿又赶忙把那微眯的眼
睛闭上的撩人姿态。

  心里窜出一股甜意,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杨书香小声叫了一句妈,鼻
子使劲嗅着来自于柴灵秀脸上的香味,他猛地伸出手来再次捧起了她的脸,脑子
一荡,心也如同沟头堡开闸放水一样,张嘴朝着柴灵秀那水润嫣红的小嘴便狠狠
嘬了过去……

             第二十七集、再聚会

  西屋到东屋几步远的道儿跌跌撞撞,柴灵秀都不知道自个儿是咋跑回的房间,
这情形几乎能够让人瞬间想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臭缺德的劲头咋那么大呢,弄得我都压不住他了……」

  柴灵秀的心口起伏不断,有如鹿撞。

  嘀咕的同时,想到刚才自个儿和儿子的所作所为,打心眼里禁不住又生出一
丝甜蜜感,这感觉仿佛春笋,带着雨后的清新稚嫩很快便在柴灵秀心里扑腾开了,
飘乎乎带着她飞了起来,穿越时空仿佛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儿子一岁多的
年纪……「妈妈~妈妈」

  童声稚嫩,叫得急切,听得心软。

  儿子吃了自个儿一年半的奶水了,都咿呀学步走了,还吵着闹着要吃咂儿,
好不容易给他掐了奶,又怕儿子不依不饶,便把家里头和娘家接济过来而积攒下
来的白面熬成浆糊,每天不知多少次嘴对嘴喂给儿子……不过这股意识刚窜出头,
柴灵秀又憬然惊觉意识到了问题点,闹了个脸红心跳:「他都那么大了,又不是
孩子了,我怎么还跟他嘴对嘴呢?真不害臊……」

  也不知她这句「真不害臊」

  是在说自个儿呢,还是在说西屋那个臭缺德的。

  急匆匆打来一盆温水,关上房门,柴灵秀心口仍旧兀自在突突乱跳着:「我
得赶紧洗屁股睡觉……」

  来回捯饬着洗完屁股赶紧上炕睡觉的事儿,当柴灵秀脱掉裤子时,连同那包
身的健美裤都给下体的湿液浸透了,她怔怔地看着裤衩上那湿漉漉的地图,心里
一阵烦躁。

  这几天我到底是怎么了,这身子怎么就那么经不得刺激呢?柴灵秀隐然觉得
这几天自个儿仿佛变了个人儿,她不敢继续再琢磨下去,慌也似地赶紧小跑着把
灯关了,翻身回来蹲在盆子上鼓秋起身子,那张芙蓉脸上不期然间又升起了一道
晚霞,在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荡漾出了一股子暧昧。。。下地把门带上,回身把
茶缸里剩下的白开水一口气喝个精光。

  倏地一下,从嗓子眼凉到心坎,杨书香觉得非常痛快,双手并用把衣服脱掉,
铺褥子前,因为摩擦觉着蔫儿吧唧的下体似乎有些别扭,倒不是因为疼的原因,
总之那感觉怪怪的,于是低头看向自个儿的卡么裆。

  嫩乎乎的狗鸡老老实实地耷拉在两腿之间,杨书香用手轻轻捋动一下,说实
话,他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蜕了皮之后的样子,好在那里滑滑溜溜润着一层水漉
漉的粘膜,捋了两次之后,也不像第一开始前儿那样生涩,反而让那狗鸡蠢蠢欲
动,那股怪异感也越发强烈起来。

  早前他曾在悄悄话电台听到过男人手淫一说,也曾在青龙河洗澡时听过那些
个躺在河坡子上的大老爷们提起过,也就是说,对着狗鸡反复捋动就能实现那一
快感过程,于是杨书香就对着自个儿的下面又捋了几下,他看着狗鸡渐渐勃起挑
在身前,还想再弄弄,又意识到自个儿现在的所作所为有些冒失,而且捋动时脑
子里总幻化出女人的身影,让他心里有股惶突突的感觉,于是赶忙停止了动作。

  「这要是叫妈看到了,还不又得跟我急啊!」

  有了想法便强行控制自个儿,不再捋动。

  殊不知他停止了动作,强作忍耐,东屋里那躺在炕上的女人却正把手搭在两
腿间,就着湿漉漉的内裤正一下一下捅着下体。

  那麻嗖嗖的通畅很容易让人陶醉,渐渐双腿抬起,一阵阵呼吸急促过后,瞬
间加速手指的动作,她脑子里飘忽着不由得就联想到之前见到的那根粗硕棒硬的
家伙,只觉着心神一荡,女人便把身子绷紧了,用手指猛地一插,闷哼一声过后,
一股透明体液便欢快地从她那细润的手指间溢了出来,像极了伊水河展开双臂迎
接那青龙奔放的河水,跟他一起撒着欢,流到了柴灵秀身子底下垫着的布垫上。

  「臭缺德的,你可把我害惨啦,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你,嗯~哎呀~」

  柴灵秀的心里不断埋怨了,四肢酸软,一阵心浮气躁,便又在那手指快速出
溜中瘫了身子。

  转天晚上,直到吃过了饭,柴灵秀始终没怎么搭理杨书香,夜个儿被儿子亲
得走了魂,又浮想联翩用手发泄了一通,如今哪还好意思跟他说些什么。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只挨了一天一宿,柴灵秀又忍不住心里的挂怀,主动跑到
了西屋儿子的房里。

  柴灵秀首先询问儿子的狗鸡状态,当听说儿子已经逐渐适应过来不再疼痛,
怕他又蒙骗自个儿憋在心里不说,也不管杨书香乐意不乐意,柴灵秀一把扥掉了
他的裤子,摸着儿子的狗鸡反复确认,随之又撸开杨书香的包皮上下打量,弄得
杨书香连连用手遮挡,试图阻止事态的发生,却已经根本就控制不住,把个硕大
的鸡巴挺了起来,直愣愣地挺在柴灵秀的面前。

  嘴上对儿子说着流氓,也顾不上羞不羞的问题了,柴灵秀伸出小手搭在杨书
香狗鸡的冠状沟处,揉搓着问他适不适应?且三令五申重复,要儿子每天必须清
洗下体,做好卫生防护。

  心里头的那股焦虑和担心这才缓和下来,随后又询问儿子那个叫许加刚和曹
幸福的有没有再来找事。

  虽说耳闻那些家伙没有再行劫道之事,却听说总有三三两两的人蹲在梦庄街
口虎视眈眈,让人心里不踏实不痛快,何况自个儿下班期间也总能看到一些二八
孩子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柴灵秀的心里虽不怕可还是禁不住替儿子担心起来。

  原本这事儿柴灵秀已经跟儿子的班主任李学强通了信儿,她心里还坦着自个
儿爷们的这个同学能把儿子照顾周全,借助学校的约束来权衡一下,起码起到威
慑作用,也省得再烦劳顾长风出头了,谁知道那许加刚就如狗皮膏药一样黏人,
连带着他那个浑姐夫,耍起了无赖,那就讲不起了,只能以恶治恶,让顾长风出
面收拾他们了。

  眼瞅着下礼拜就该期末考试了,怕儿子分心胡琢磨,临睡觉时,柴灵秀告诉
儿子,别为这事儿影响了心情,还告诉他,家里家外不用他操心,这才踩着碎步
回到自个儿的房间休息。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当晚,柴灵秀带着儿子来到了马秀琴家,与艳艳两口
子、世在父子齐聚一堂。

  就要过年了,年货挂笺啥的都要提前小买着,就合计趁着歇班在明儿个去一
趟县城,便当众把事儿说了出来。

  没辙,老爷们不在家里头,啥事儿都要她亲自打理去办,也难怪柴灵秀事无
巨细,大大小小都要她去操持呢!不过呢,不管儿子之前如何央求,柴灵秀就是
不同意带他进城。

  一是该期末考试了,轻重缓急得有个先后;另外一个,柴灵秀担心儿子和那
顾长风碰面,这岁数的孩子禁受不住诱惑,可得把严着点,真要是走了歪路,可
没有后悔药备着。

  听闻明个儿要去县城,孩子们当然高兴了,一旁的赵焕章一脸兴奋地叨叨起
来:「得多买点炮啊,我和杨哥还得玩那手枪呢!」

  杨书香舔着嘴角,闷头吃饭。

  保国玩过那链子把儿,当然也是兴奋异常,当他看到杨书香只顾着吃饭,在
一旁翻翻道:「杨哥咋不言语一声儿呢?」

  没法跟着一起去,杨书香的心里当然不痛快了,何况出事之后这几天他始终
没来马秀琴的家里,杨书香不知如何与马秀琴见面、如何跟她说话,更打心眼里
腻歪死那赵永安了,把这个平时活蹦乱跳的人困得蔫头耷脑,心不在焉。

  看着眼么前这几个孩子,赵伯起冲着柴灵秀笑道:「一沾上炮呀,你看看他
们那兴奋劲儿,明儿个我开车,咱们进城溜达溜达转悠看看。」

  赵伯起的话声刚落,赵世在颇有感慨,说道:「咱小前儿不也好这个吗,可
那前儿穷,能看别人家玩个炮就了不地了,哪像现在,一年好着一年,除了炮还
有各色的礼花弹,也难怪孩子们喜欢呢!」

  赵伯起捋了捋自个儿唇角的胡子,说道:「一说到这个炮呀,我就想起了三
羊他爸来,呵呵,教给孩子放炮把眼给崩成了玻璃花,你说好笑不好笑!」

  众人皆知的事情赵世在当然知道了,他接茬说道:「一发传一发嘛,三羊要
不是爱放炮,他爸也不会跑过去给儿子指导捻信子,结果就。。。哈哈!」

  柴灵秀指着赵世在,摇着头笑道:「『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这可不
是什么好话!就说过年热闹了,也不能一点提防没有吧!教孩子放炮把己个儿眼
崩坏了?这叫什么?!」

  这话不假,逢年过节柴灵秀也放炮,不敢说处处盯着儿子,基本上也都是打
头阵,而且每次过年大伯子都要从城里往家拎回大口袋小口袋的烟花爆竹,真要
是不管不盯着,儿子得玩疯了,她心里也不踏实。

  赵世在吧唧着嘴,颇为潇洒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一边笑一边言语道:「还别
说,我就服我灵秀嫂子!」

  柴灵秀瞪了赵世在一眼,随即抿嘴轻笑。

  见贾景林依旧沉默不语,赵伯起偷眼看了看褚艳艳,心里生发出一股子难以
言表之情,便下意识地用脚踢了踢自个儿的媳妇儿马秀琴。

  咳嗽一声,赵伯起指着贾景林说道:「老疙瘩,半天也不见你哼一声,当着
你老叔的面,咋就那么不敞亮呢~那天我让你过来拉白菜,你倒好,缩起来了!

  这回当着你嫂子的面,我看你还怎么缩?「

  赵永安一听,呵呵笑着说道:「景林打小就不爱言语,就是个闷性子,凡事
肚子里有货!呵呵,人的性格吗!你看艳艳,有这么个机灵丫头,景林言语不言
语都没说的了!」

  赵伯起虚缝着眼睛嘿嘿了一声:「景林你就闷着吧!」

  他的话声刚落便挨了自个儿婆娘掐了一把,惹得赵伯起又嘿嘿连笑了两声,
眼睛打量着褚艳艳的同时,吧唧着嘴说了一句含糊话:「艳艳可疼景林了。。。」

  褚艳艳倒是个畅快人,她挺着个大肚子,冲着赵永安抿嘴叫了一声「老叔」

  ,随后解释说:「景林那臭德行,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贾景林瞅了瞅大哥们赵伯起,又看了看自个儿的媳妇儿褚艳艳,吭吭哧哧挤
出来一句:「菜有,都不用买!」

  眼睛一亮,赵伯起伸出手来戳着贾景林,忙接茬说道:「知道你做生意,可
也不能叫你添憨赔本啊!也不看看艳艳现在啥样了,这肚子嘿嘿~还辛我说你,
秀琴呀,我这当大哥们的不好多说他啥,你作嫂子的可得主动点,替我数落老疙
瘩两句!看他下回还敢不敢自作主张!」

  杨书香偷瞧着赵伯起等人,终于把目光盯向了马秀琴,见琴娘小脸红扑扑的
只顾憨厚地笑,心里没来由一抽一抽的。

  眼神一转,杨书香又见赵永安时不时望向自个儿这边,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儿,
他心里有气,恨不得拿手里的筷子戳进他的逼嘴里替马秀琴伸张正义。

  赵永安咳嗽了一下,把眼睛盯向了右侧,他看着儿子跟贾景林比划着手脚,
笑着说道:「今个儿杨老师是没来,伯起啊,你说话要是有人家杨老师的斯文该
多好啊,瞅你这大嗓门把老疙瘩挤兑的,呵呵~」

  杨书香又偷偷扫了一眼赵永安,如不是看到了他爬琴娘时的疯狂和肆无忌惮,
还真不知他那张慈祥的面孔下居然还暗藏着杀机,掩饰着丑陋的同时,人前一套
背后一套,妈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混蛋啊!杨书香越想越来气,越想越不是
滋味,吃了两口菜之后便杵开了饭碗,搅得他连食欲都没有了。

  看到杨哥有些闷闷不乐,焕章想起了这几天挨劫的事儿,唯恐夜长梦多,他
冲着柴灵秀说道:「灵秀婶儿,我和杨哥这一个礼拜过得极不消停,明儿个去县
里咱就找顾哥介!」

  赵伯起也知道儿子在学校打架的事儿,那几天他忙着跑活儿抽不开身,闻听
此说,拍着桌子,叫道:「还反了他们了,都什么年代了?啊!明儿个我带着你
们找屄养的算账介!」

  他的嗓音本来就大,这一下弄得动静不小。

  柴灵秀不想把事儿闹大了,更不想家大人搀和进去,便用手阻拦道:「大哥
们,咱大人可别出面,出面就说不清楚了。干脆就让长风去办,我已经给他打过
电话约好了,回头我跟他念叨一声,反正这事也得解决,不然的话,孩子们怎么
安心读书!」

  赵伯起摇了摇头,指着自个儿儿子说道:「焕章这小屄不好好念书,好年头
也不知道珍惜,净瞎搞对象玩了……嘿~我听说了,香儿把那个叫曹幸福的给摔
了,还就够棒!」

  赵焕章撅着嘴,嬉皮笑脸地说:「爸,当着我俩婶儿的面,你骂我干嘛啊!

  搞对象有什么不对?这叫提前进入社会证明你儿子有魅力!「

  老爷们惯着儿子,马秀琴能不知道吗?何况家里还有个公公背后撑腰,这让
她想管又总觉得心有余力不足,处处受制。

  今个儿当着众人的面,杨书香的表现全落在了马秀琴的眼睛里,再看看自个
儿的儿子的样儿,马秀琴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了,便插了句嘴:「你爸没功夫管
你,从小到大回回惹事儿都是你杨哥给你顶着,不骂你骂谁?」

  话声刚落,赵永安就哼了一声,他用手拍了拍赵焕章的肩膀,笑着说:「看
看,我孙子快成顶门杠了,搞对象也不是什么坏事,咱就得有股子冲劲!」

  他这话音刚落,赵伯起就言语起来:「嘿~这年头不是以前啦,就得大着胆
子来!」

  赵焕章挨在爷爷身边,前有父亲支持,后有爷爷这个主心骨给他撑腰,卜卜
愣愣的就更不服气了,他瞪了一眼马秀琴,学着之前赵永安所说的话小声念叨:
「我都十五了,你甭什么都数落我!」

  杨书香把个过程看在眼里,没来由地瞪了一眼焕章,心里的烦躁升腾起来便
有些控制不住,他左手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冲着赵焕章言语道:「该陪陪琴娘
你就多陪会儿,别总干那没意义的事儿。」

  就在杨书香说话时,闷葫芦贾景林也在一旁打起了圆场:「都是孩子,大点
就明白了!」

  赵焕章用手碰了碰杨书香,咧嘴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怕灵秀婶儿
听到音儿,就小声说了一句:「那么多女生追你,杨哥你早该听我的,挎一个了。」

  说得杨书香心里起腻,怒其不争的同时又拿焕章没有个办法。

  明明有错还不承认,而且时常犟嘴,马秀琴又瞪了自个儿儿子一眼,说道:
「吃屎都赶不上热的,总让你杨哥背锅,也不说学学你杨哥好好念书!以前咱家
是没机会没条件,现在有了机会你也不争口气!」

  她还想再说,对面的赵永安又咳嗽起来,马秀琴知道公公不乐意听了便适时
停住了话声,耷拉下脑袋没再言语。

  杨书香瞅着赵永安那卫道士的模样,联想到那天晚上他趴在琴娘背后推耸的
样子,胸口气闷心里极度厌恶。

  又瞅了一眼马秀琴,见她低头不言不语,杨书香这心里怪异连连,也学着赵
永安的样子咳嗽了一声,调节着情绪笑着说:「琴娘,我这姥姥不疼舅舅不耐的
还羡慕焕章呢,怎么我兄弟就成了吃屎都赶不上热的了!你听我的,可别着急生
气,回头我吓唬焕章,让他给你赔不是。」

  柴灵秀把荷叶头拢在耳后,乜了一眼杨书香,逗笑着说儿子净瞎说话,又冲
着马秀琴安慰说:「行啦秀琴姐,你也别瞎操心了!咱们不去惹事,但也绝不怕
事,谁叫他们先招惹咱的,欺负到咱头上,咱谁也不怕!」

  说得马秀琴脸一红,又赶忙把头低了下来。

  柴灵秀这几句话打出去,说得不疾不徐却铿锵有劲,老爷们们不由自主就齐
齐把目光看向她,连一向游走在年轻媳妇儿堆里游刃有余的针织厂大拿赵世在听
到这句话后,心里都禁不住一寒。

  回想起自个儿偷嘴被她撞见,自是好些天不敢和柴灵秀碰面,如不是褚艳艳
私下里透露,赵世在真以为自个儿完蛋了呢!他知道眼么前儿的这个漂亮女人做
人做事像她的脸蛋一样俊美,也向来都是给人留有余地,但真要是惹恼了她,后
果那可也得掂量掂量。

  若说整个沟头堡里能让他赵世在刮目相看而又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首推就
是柴灵秀了。

  反观今年夏天杨老师挨打,嫂子都没有这样拍板儿说些过什么,既然今个儿
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了,想必她心里一定是动了真火!一旁的赵永安顺势点了根烟,
这回他并没有抱着自个儿的烟袋锅吧嗒,瞅着对面坐着的女人,赵永安不由得想
起了她那大伯子,霎时间眼前一红,想到什么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随之赵永安又想起了她的公公杨廷松……在赵永安眼里,可以这么说吧,论
气势,这柴灵秀办事做人一点都不比老爷们拘闷,别看她只是个妇人,两家三代
人能走在一起处这么多年,始终是欠着人家人情的,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内幕……
瞥了瞥孙子跟前儿的杨书香,赵永安心里一阵没底,他已经暗暗观察了一阵儿杨
书香,又没觉察到哪里不对有什么异常,于是眼珠子一转悠,心思便活络起来…
…夹在马秀琴和柴灵秀的中间,褚艳艳放下筷子,她哎呦了一声,拉着柴灵秀的
胳膊一语道破玄机:「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这不要了妙人的命吗!欺负香儿,我
这当干娘的心里都别扭!」

  闻听褚艳艳叫起了自个儿的小名儿,柴灵秀照着她胳膊掐了一把,姐俩桌子
底下便动起了手脚,不过褚艳艳终究是怀了孕,柴灵秀不敢深逗。

  这年头打架的事儿简直太普遍太寻常了,赵世在在缝纫厂里几乎总会听到娘
们们议论个短长,这时,他也冲着杨赵小哥俩说道:「我告你们哥俩啊,打不过
咱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可千万别让人逮着了!」

  赵世在的话音刚落,想起了那天的热血镜头,赵焕章便嚷嚷起来:「小赵叔
啊,你是没看见杨哥摔那曹幸福呢。杨哥,那招叫什么来着?霸王扛鼎,对就是
霸王扛鼎!」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引得一旁的赵保国抓起了杨书香的左手,连连问道:
「杨哥,你那招叫啥?霸王扛鼎?咋下的拌儿啊?」

  都知道老顾家那混小子跟杨书香关系铁,平时有杨老师在场的情况那是绝口
不提顾长风三个字,今时今日杨老师不在身边,赵伯起和赵世在以及赵保国便把
目光瞧向了杨书香,不管是起哄也好,好奇也罢,都在等待他说说那精彩动人的
过程。

  杨书香朝着柴灵秀吐了下舌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就是给他扔出介
了吗,也是他大意没拿我当回事,真要是较真儿的话,我哪打得过人家啊!」

  不乐意儿子提那打架的事儿,也不想他去接触那些个人,环顾着众人的表情,
柴灵秀拍着桌子冲杨书香说道:「行啦行啦!也不看看你己个儿啥样子,眼犄角
都让人打紫了,还好意思显摆!」

  虽然现在儿子的眼角已经消肿,可柴灵秀还是告诫了一声,算是提醒他。

  这精彩镜头一语带过,那哪成啊,可赵伯起和赵世在都知道柴灵秀的为人,
不便开口询问,一旁的赵保国可不干了,他抓住了柴灵秀的手说道:「娘啊,你
不让杨哥去县里咋还总吓唬他啊,还不许他说话!」

  柴灵秀照着保国脑袋上胡撸一把,把保国搂在怀里,笑着说道:「我的傻儿
子,谁叫你杨哥总惹娘娘生气呢……」

  莞尔一笑间,柴灵秀扫了一眼保国旁边的杨书香,见他正瞅着这边,话锋一
转又忍下心对着保国轻轻说道:「这我要是答应了他,你杨哥指不定得蹦多老高
呢,呵呵!」

  保国瞅了瞅柴娘,又看了看杨哥,不知这娘俩脑子里想的都是个啥,于是笑
嘻嘻地问道:「杨哥是吗?那人没让你摔死?」

  人比人气死人,没等杨书香言语,赵世在一敲筷子,指着赵保国说道:「啥
都跟你杨哥学,就是不学你杨哥读书的劲儿!」

  柴灵秀知道保国他妈出国打工好多年了,他爸在外胡天胡地对儿子又疏于管
教,也是打心眼里怜惜保国,便又搂住了他的身子,替他出头说了一句:「行啦
小儿,你吓唬孩子干嘛!」

  说得赵世在无言以对,瞬间就让赵保国获得了温暖:「还是娘疼我!」

  看着众人说得火热,赵永安扬起手来,说道:「秀琴啊,你这主家还不给他
们把酒倒满?!咱们可不能光说话不喝酒啊!」

  公公发话了,马秀琴不敢不听,她端起了酒瓶转着圈依次给众人斟满了酒,
最后凑到赵永安的身边,规规矩矩给他把酒满上。

  赵永安说话的当儿,杨书香脸上的笑渐渐凝固起来,他冷冷地看着赵永安,
随后寻着马秀琴移动的身影并未在赵伯起的眼里看到什么异常特别,仿佛这一切
似乎只在杨书香自个儿的脑子里盘旋,甚至于马秀琴给赵永安倒酒的动作在他看
来都没有半点僵硬,像她的人一样,软绵绵的,无比顺从。

  那种事都干了四年了,若说头三年赵大不在家还好说一些,都回家一年了还
在持续着,就没发现半点异常?难道这纸真包的住火?越想越觉得离谱,越想越
觉得奇怪,直到马秀琴投过来一个眼神,除了疑惑,杨书香心里仍旧纳么不透这
里面的原因。

  气闷,杨书香也想喝一杯酒,辣辣嘴。

  起码喝多了一醉就什么也不用想了,省得他妈的添堵别扭,可一看柴灵秀那
边都没抄起杯子,这前儿要是己个儿弄什么幺蛾子,且不说有没有资格去碰白酒,
大人心里头多少也会有想法的。

  再说了,脸面上的事儿关乎琴娘的名声,万一捅出去了搞不好出人命都不新
鲜,所以杨书香心里咒骂赵永安的同时,认定了一个理儿,那就是打死都不能给
马秀琴把那事儿抖露出去。

  赵永安知道杨书香在看着自个儿,他脸上带笑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对马秀
琴仍有些颐指气使,见儿媳妇把酒给自个儿满上了,冲着众人说道:「不经一事
不长一智,孩子们闹腾闹腾就成大人了!都把酒端起来吧,咱先来个满堂红!」

  你妈个屄啊!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杨书香心里不停咒骂。

  隔离那些笑声和话语声,脑子里便浮现出那天惊见的一幕,看向马秀琴时,
心里酸溜溜的,徒然空荡起来。

         第二十八章:你想要我随时都能给你

  注解:

  胡天儿(胡说八道)。咂儿(奶子)。踅摸(四处瞅、看、寻找的意思)。
央给(央求)。拥给(因为)。

  饭后,众人依次散场。

  先是赵世在丢下了保国一个人晃晃悠悠踮着脚离开了赵伯起家,后是贾景林
夫妇相伴而行走出屋子。

  柴灵秀怕贾景林喝多了再把褚艳艳连累了,出门相送忙连声嘱托他不行就先
歇会儿脚再走,实在不行就让儿子送他们回去,好在贾景林还有精神,说话也还
清醒没什么大碍,他们见屋内杨书香几个孩子玩得高兴也不乐意使唤孩子。

  赵伯起也没少喝,这个当儿他本来还想陪陪景林,见柴灵秀左右不离褚艳艳
身边,恐自个儿一时得意忘形说秃噜嘴,便只打过招呼,朝贾景林说了一些改日
或者年后再聚的啰嗦话。

  从那瞎踅摸了一气,良久摸出了一根烟,见柴灵秀回来了连忙把烟让了过去,
他坐在堂屋的凳子上问她杨老师怎么没回来?随之嘴里又翻翻着说那个什么幸福、
加刚的欺负自个儿儿子的事儿,晕晕乎乎之中骂骂咧咧。

  没等马秀琴和柴灵秀言语,杨书香这边就跟焕章连连使眼儿,这赵大确实喝
得不少,总不能让他在堂屋里没完没了咧咧,就一左一右把赵伯起架到了西屋的
炕上。

  铺好被窝把己个儿爸爸安顿好,门帘一撂,赵焕章就开始央给柴灵秀让她答
应杨哥留下来住。

  这几天他时常撺掇杨书香,爷爷那边也经常念叨,说你杨哥住一晚就跑了,
要他过来多住两天。

  可不管焕章怎么说,杨哥却总也推脱有事,就是不来。

  趁着现在清静了,焕章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先是打架,而后又撞破了赵永安和马秀琴的事儿,杨书香心里既憋闷又膈应,
他本不乐意住下,谁知焕章刚央求完,一旁的保国也跟着嚷嚷起来。

  保国这小家伙窜上前去,也不管柴灵秀正跟着马秀琴忙乎着收拾,抱住了她
的胳膊「娘娘」地叫,死活要她吐口答应让杨书香留下来。

  柴灵秀也知道小哥几个不分彼此,尤其保国他妈不在身边,孩子心里多少屈
的慌,又难得看到保国这么高兴,就答应下来。

  保国得了答复欢天喜地,嗷嗷直叫,拉住杨书香要他给自个儿讲霸王扛鼎的
事儿。

  杨书香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哄保国,就照着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把保国轰进
了东屋,又朝焕章一扭脖子打了个眼儿。

  焕章知道杨哥有话要对灵秀婶儿讲,心领神会,怕自个儿妈妈马秀琴又要唠
叨,便借故看电视一撩屁股走进东屋回避去了。

  戳在一旁,杨书香悻悻地看着马秀琴的身影,这让他很快就想起那天夜里看
到的一幕。

  说实话,一想到那天撞见的场景,杨书香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他不知该
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见琴娘收拾家务忙叨叨的,知她是个好女人,有心围过去
抱抱她安抚一下,又觉得别别扭扭。

  思来想去,杨书香又暗暗埋怨起自个儿来,悔不该半夜爬出去看,更操蛋的
是,最后还给弄出那么大个动静,让自个儿到现在都处于一个尴尬境地。

  心里有些闹不登的。

  换做往常,杨书香可不拘闷,这几户亲近人家他登堂入室一点都不做戚儿,
更别说束手束脚不知怎么应对。

  可以这么说吧,就跟在自个儿家没啥大分别,也没有那么多顾虑。

  瞅了两眼马秀琴,正迎来马秀琴投过来的眼神,杨书香赶忙避开目光不去看
她。

  凑到柴灵秀的身边,杨书香抹着嘴角去问:「妈,你看都什么时候了,总也
得让我去我大大家转一圈吧?我娘娘和我大大不是说好几次了吗,埋怨我不搭理
他们,你说我那是不搭理他们吗?对了,我二哥忙着跟他女朋友约会,我那吉他
也没日子给我拿来了,我还得找他算账介呢!」

  家里头憋闷的慌,杨书香就想去城里散散心,把那股子怨气排解出来。

  柴灵秀扭着身子说回头再说,这前儿哪顾得上跟儿子掰扯那些事儿,她知道
儿子心里有看法,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是不能用压制来解决的。

  这一点柴灵秀非常了解儿子。

  她已经想好了,等儿子考完试就带他一起去城里大伯子家里转转,年关了就
手洗个澡照张相,省得两头都来埋怨自个儿,说把儿子拢得严实。

  跟马秀琴收拾妥帖,柴灵秀坐在凳子上拿起之前赵伯起让来的烟,杨书香眼
尖,他一掏兜门,手疾眼快就给火打着了,规规矩矩地给柴灵秀把烟点上。

  柴灵秀吐着烟花,不慌不忙地说:「带你进城那也得等考完试再说!」

  拿了个凳子挨在柴灵秀身边,杨书香抱着她的胳膊蹭着她,要正经起来却又
带着习惯性的姿态,说道:「当着我琴娘的面,你说的可不许反悔!还有,考好
了我跟他们要压岁钱你可不许再拦着我了!」

  「多大了都!」

  儿子也真是的,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这手怎么一点老实气儿都没有!她晃悠着
胳膊推开了儿子,心想着我啥时候说话不算过。

  又想他这性子不认生,到了他大大家比在己个儿家还要随便,柴灵秀哪还敢
顺着他的意答应得特别痛快。

  眼瞅着儿子又要黏上来,柴灵秀摇了摇头,打了杨书香一巴掌,斜睨着他说
道:「这两天你从家给我老老实实复习功课,表现好了我就带着你去城里看你爷
你奶。」

  杨书香「啊」了一声惊疑,咧着嘴,很快接茬来问:「拿成绩说话?」

  柴灵秀瞅着杨书香,说:「我从来也没跟你要过成绩,但有奖有罚!」

  这规矩不是柴灵秀临时起意想出来的,也绝非一天两天就形成的。

  早在杨书香小学时,柴灵秀便用这种奖惩方式鼓立督促儿子,她不刻意,也
不死心眼子一根筋地强迫,因为她说过,不求儿子大富大贵跟别人攀比,那什么
功名利禄追求啥的都是在给孩子肩膀子上施加压力,她不喜欢那样逼迫儿子。

  「那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

  这话讲完,杨书香便凑到了柴灵秀的身后,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不等柴
灵秀来拿,就一边讨好一边双手夹住了她的脖子,顺着她的脖颈子手指一揉一捻
动作舒展,没几下就给柴灵秀揉得心宽体松,不再执拗。

  来回观瞧,见人家母子二人热热呼呼的样儿,马秀琴是打心眼里羡慕的。

  她坐在一旁搓着衣角想说什么又怕影响了氛围,怕惊扰到这温馨难得的一幕。

  触景生情,脑子里有些慌乱,这让马秀琴想起那天晚上跟公公乱伦时听到屋
外的震天声响,羞愧的同时她心里又不禁一阵感伤。

  如果身边也有个知冷热的人长期守着,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对比之下,
马秀琴联想到自个儿的儿子,此时他正扎在东屋看电视呢,眼里和心里哪有她这
当妈的事儿啊。

  心思波动起来,晦暗感伤,心里发空。

  马秀琴觉得自个儿现在非常孤独,那种内心里的寂寞和忧患又让她觉得非常
压抑。

  她总想,要是焕章也能像香儿那样围在自个儿的身边该多好啊?也省得自个
儿身边没个说话的人。

  但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家里没人能理解她。

  马秀琴叹了口气,见身旁的母子二人亲亲蜜蜜的样子,她看得是眼热心酸,
却不曾深想,她的这股心思其实和她的人生一模一样,被压制惯了总是那样悲戚
戚的。

  夫家是五类家庭,马秀琴的娘家同样是五类家庭,她自小在陆家营夹着尾巴
做人被欺负惯了,好不容易结婚成家又如履薄冰,臊眉搭眼生怕公婆挑理不满意,
就越发战战兢兢不敢说大话拿主意。

  如今盼到老爷们回国也过上了好日子,却仿佛丢失了什么,和四年前老爷们
出国走之前隔阂起来,前后的生活划出了一道深沟。

  马秀琴在场,柴灵秀收敛着情绪不想做得太过,就推了一把杨书香,告他听
话不要给马秀琴添乱。

  嘱托完,柴灵秀起身走到东屋门口撩帘和赵永安礼过念叨了一句,这时候不
便去西屋打扰醉意十足已经躺下了的赵伯起,就在临走时冲着马秀琴知会了一声,
看她脸色晦暗,犹不似吃饭时的欢快模样,便小声问了句:「怎么了,有心事?」

  马秀琴强笑着连连摆手,答非所问道:「明个儿,真不带香儿去城里?」

  柴灵秀看了马秀琴一眼,摇头笑了笑。

  秀琴这性子不比艳艳,说话也没艳艳冲,柴灵秀是再清楚不过了,又都是娘
家村里的人,从小到大俱都知根知底,所以从没硬生生驳回过她。

  此时见其说话显出一丝扭捏之情,忽地想起头几天秀琴给自个儿单位打来电
话询问香儿的事儿,那时的话音就紧紧呼呼的,原来直到现在她心里始终都在惦
记着我家香儿。

  咂么着滋味,柴灵秀笑着对马秀琴说:「我道是个啥,原来你也要当那说客,
为这事儿捏住了我,拿妹子的软肋以为我不敢驳你的驳回儿?你呀就向着他吧,
要不,让他也给你做个干儿子?」

  柴灵秀这随口一说本来是临走时的一句玩笑,不成想马秀琴倒当起了真,连
价似的点头应承起好来,要做那干妈。

  弄得柴灵秀有些莫名其妙:秀琴啥时候学起了艳艳这套,见着我们家香儿赖
着不撒手了。

  准是香儿欺她心软,知道秀琴疼他好说话,在她跟前磨她把她给蜜化了。

  想及至此,嘴里就笑说:「给你当干儿子那感情好,管吃管住我还省心了呢,
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胆跟个神经病似的。」

  说得马秀琴都笑了起来,而一旁的杨书香直勾勾地,嘴里不知嘀咕个啥。

  「你瞅他这样儿!还委屈了。要是顺了他的意,以后你就让他磨吧!」

  见儿子瞟过来的眼神,柴灵秀抿嘴笑了一下,拉住马秀琴的手,又说:「可
不能太惯着了,他要是磨你你可得吓唬他!」

  马秀琴脸儿一红,她偷瞟了杨书香一眼,心有些发飘,收回目光忙说道:
「香儿才不会呢!」

  上弦月穿梭在树丛之中,像挂在枝头待熟的果子,其时通透明亮,气息缓慢
而悠长,映得夜空璀璨生辉,整个西方一片光亮。

  柴灵秀抬头望月,若有所思之下似是自言自语,踏出马秀琴家的大门时,出
谷黄鹂般的声音传了出去:「呵呵~总得有个人束缚着他吧,不能由着性子。」

  马秀琴望向那小己个儿好几岁的女人的背影,见她蹁跹而驰,心里怅然若失,
迎头正看到西方半空里残缺不全的月亮,她有些茫然。

  一阵风吹过来,马秀琴不禁打了个寒战。

  送走了柴灵秀,马秀琴翻身回去,才刚还无比热闹的堂屋一时竟变得空荡荡
了,若不是东屋几个孩子的说笑声证实一下,她真以为自个儿做了个梦。

  似真似幻如同人生,不知不觉便套上了枷锁,束缚时容易跳出来难,却又让
人意识不到。

  马秀琴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却知道只能在梦里寻了,苦笑一声,她寻来水
壶把热水砌好端进自个儿的房里,给老爷们预备着,正要走出去,老爷们那边鼓
容着身子问了句:「景林走了?」

  闻言,马秀琴身体一顿,当即皱起眉来哼了一句:「你喝多了!」

  「哪里有多嘛!多精神!」

  男人这趟活儿跑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歇脚赶上小聚又多贪了杯半,舌头都
不利索了。

  马秀琴心疼他,怕他体乏忙替他脱衣服,手臂就给赵伯起抓住了:「他妈,
把裤子脱了让我整一火!」

  马秀琴看着老爷们奋秋起身子抓住自个儿的胳膊,不及它想,就着身子忙上
前劝说:「快点脱衣服钻被窝里,别抖楞冻着了身子。」

  「干一火!」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马秀琴知道老爷们是那知冷知热的人,他既孝顺爹妈,
又心疼媳妇儿,就是有时这脑子里想的东西太超前了,让人没法接受,而且老爷
们时常在外拉活儿,想跟他说些私房话总说不了半句就没了方向。

  就说今个儿吧,吃饭时他又在桌子底下踢自个儿的脚,弄得马秀琴心里乱糟
糟的挺被动,就照着老爷们大腿上掐了一把。

  「你快钻被窝……」

  「冬至到现在始终也没干你了,现在我硬着呢!来吧秀琴!」

  赵伯起边说边胡撸马秀琴的身子,衣服半敞有些不管不顾。

  马秀琴天天袒着他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人,尤其是这个岁数的女人,谁不乐意被老爷们抱在怀里又亲又啃,那简
直太幸福了。

  而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在老爷们回国之后也只持续了不到俩月就冷淡下来,
夫妻生活变得可有可无,让马秀琴颇为费解的同时,渴望又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看了下时间,稍微有点早,这就上炕钻被窝的话,还下不下来?马秀琴的心
里开始犹豫。

  既然老爷们想了,自个儿本该欢喜,本该不应拒绝他提出来的要求,因为两
口子那么长时间没热乎了,该好好来一次了,可问题是今个儿还没给公公洗脚呢
……就在马秀琴模棱两可犹犹豫豫时,赵伯起一脱裤子,指着自个儿赤溜溜棒硬
的下体说道:「你看!这么硬还不过来让我肏你!」

  不由分说,上来就扥马秀琴的裤腰带,连脱带拽把她拉到了炕上。

  被杨书香窥视的事儿还没解决完,马秀琴很想乘此之际单独跟孩子说说,可
老爷们搅来搅去不消停的样儿让她怎么有心情去琢磨别的。

  这心情乱糟糟的人直被老爷们拽上了炕,慌也似赶忙说道:「伯起你小声点,
今个儿我可还没给咱爸洗脚呢!」

  赵伯起咧了咧嘴,松开了大手,他拍着自个儿的脑袋憨笑道:「看我这记性,
把这茬儿给忘了。没事儿,你现在就去给爸洗脚,回头咱们再来~」

  说完,抡起巴掌打了过去,抽在马秀琴的屁股上,震出了一片黑黝黝的肉花
来,霎时间把马秀琴打得咿呀一声叫了出来,随之赵伯起又照着马秀琴浑圆的大
屁股上捏了两把,看着媳妇儿那只穿着健美裤的大屁股颤来颤去的样子,竟让赵
伯起看得眼睛发了直。

  东屋,赵焕章和赵保国正一边看一边品头论足,对着电视剧《千王之王》南
神眼和北千手的遭遇发着慨叹。

  那赵永安就献媚式地把烟袋锅子拿了出来,点着了递给一旁的杨书香,也不
多说话,虚缝着眼睛抱着他的梨花猫在一旁跟着一起看电视。

  听到外面叫了一声「爸,洗脚吧!」

  赵永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杨书香,正好瞅见杨书香皱起眉头迎过来的眼神,
赵永安干笑两声,抱起大梨花猫打了个吸溜,就趿拉着鞋撩帘儿走了出来。

  「杨哥,娘(灵秀婶儿)让你跟着一起去县城不?」

  电视剧告知段落时,见杨书香久久没有言语,保国和焕章齐声问了一句。

  听到电视剧里唱的「用爱将心偷」,杨书香深吸了一口关东烟,感觉有些眩
晕却刺激着他没法麻痹欺骗自个儿。

  电视里演的血债血偿,尽管都是假的,也未必没有影踪吧?摇了下头,杨书
香把烟袋锅子递给了赵焕章。

  焕章嘬了一口,他晕晕乎乎的就壮起胆子说了一句:「杨哥,要不明个儿咱
哥俩骑自行车去!」

  「你快拉倒吧!这几天我不顺序,别给自个儿找病。还有,你最好也留下来
陪陪琴娘,省得她一个人在家腻的慌。」

  「杨哥,谁说家里就她一个人了,我爸不在家呢吗,我爷也从家里陪着呢!
要不,哈哈,要不你过来陪陪她,我妈倍儿听你的话,比我好使多了。」

  说到这,焕章嘬了一口烟,悠哉悠哉时分,他为自个儿灵机一动能想到这么
个好点子感到非常满意非常高兴,那烟从嘴里都吐出了圈儿。

  我陪你大爷啊!杨书香真想破口大骂焕章两句。

  妈逼的你是搞对象犯魔怔了还是媳妇儿迷啊?不陪自个儿妈妈搞那劳什子的
鸡巴对象,有结果吗?脑袋瓜子挨了驴踢了吧!可个中实情根本没法跟焕章说。

  怎么开口?跟他说你妈让你爷给睡了?还是说别的什么?让我来陪?我怎么
赔?我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想到这,杨书香的脸上变得古怪起来,他一把
抢过焕章手里的烟袋锅子,啐了焕章一口:「滚肏!再说我踢你屄养的!」

  焕章嘻嘻直笑,从炕上盘腿而坐,他一边搓着后脑勺,一边冲着坐在炕沿边
上的杨书香说道:「杨哥啊,你就忍心硬拆兄弟的台?杨哥你做不出的!要不然
你也不会替我出头!回头我跟小玉请你吃饭,就当是兄弟欠着你的!」

  看着焕章贼不溜秋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儿,杨书香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他是真
的彻底没话说了。

  保国静静地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插了句嘴问道:「焕
章哥,你睡没睡小玉姐?我猜你摸咂儿了,也崩锅儿了吧!」

  不等焕章言语,杨书香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处,勾起手来照着保国脑袋上来
了个「脑壳儿」,呵斥了一声:「你也给我滚炕里头介!」

  一声吓唬,保国连滚带爬窜上了土炕,嘴里还哼哼唧唧呢:「秀娟娘娘让人
给崩了你不让我说,焕章哥的事儿你也不让我问……」

  哭笑不得的同时,杨书香直挠脑瓜皮,我这兄弟怎么都这样儿呢?啊!那话
也能说吗?!怕哪天保国真兜不住顺嘴胡秃噜出来,只得连哄带吓地告诉保国,
可真不能随便瞎说瞎问,再胡天儿真就揍他了。

  保国缩在炕梢头的犄角,那眼溜着,嘴里嘀嘀咕咕道:「不就是崩锅吗,我
又不是没见过,赶明儿我也把我喜欢的那个给崩了!」

  却实实在在不敢把这话再说给杨哥听了,再说杨哥非得急了。

  来到堂屋让猫去逮耗子,赵永安把屁股往凳子上一迫,脚丫子搭在了脚盆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马秀琴卷起自个儿的裤管,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她
的头上,又习以为常地摸起了她的脸,和颜悦色地说:「秀琴啊,伯起这些日子
在外面肯定起五更睡半夜,哪休息的好啊,一会儿你就回屋好好伺候伺候他吧,
多疼疼己个儿的老爷们!」

  马秀琴抬头看了一眼公公,躲无可躲任由他动手动脚,遂又赶忙低下头来,
嘤了一声。

  听见外面传来父亲的话音儿,赵伯起用胳膊肘撑起身子,踅摸了一阵儿点了
根烟,朝门帘外说道:「这不傍年根底下了吗,赶上个肥活儿就多跑跑了。没事
儿爸,总得让她给你洗完脚吧!」

  赵永安点了点头,心里猜着儿子已经躺下了,便发着慨叹说:「我这堆孩子
里,就属老大你最孝顺我,媳妇儿秀琴人也好,伺候得我舒舒服服!」

  几口烟下来,嗓子里冒火,赵伯起够着身子爬到被窝外面把桌子上的茶缸子
端了过来,回到被窝里,他一边吹着热乎气,一边回答:「爸,瞅你说的啥话,
秀琴伺候你那不都应该的吗!咱过好日子了,不用再跟以前似的,夹着尾巴做人
了。」

  赵永安连连点头称是,低头看着马秀琴鼓鼓囊囊的胸脯,顺势把手探到她的
领口处。

  把腰一弯,大手就伸进了马秀琴的衣服里,抓住了她的奶子,一边揉捏一边
说:「嗯~过上好日子啦,又赶上这么个好儿媳妇伺候我~爸心里满足啊!」

  针对于赵永安的肆无忌惮,明目张胆,马秀琴只得无奈地扭动起身体开始躲
闪。

  赵永安不顾马秀琴的遮掩阻挡,用手捏住了她的奶头搓了两搓,嘿笑道:
「你洗洗身子陪伯起去吧,改天再伺候我!」

  这话说得隐蔽,不知内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赵永安背后做出来的事儿,弄得
马秀琴又羞又臊满脸通红,摆脱不了公爹的大手就小声央求:「别这样……」

  戒备之下杨书香已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他皱着脑瓜皮,如坐针毡又度日如
年一般忍耐着,尤其是当他听到赵永安说出来「改天再伺候我吧」这句混蛋话,
忍无可忍再也听不下去。

  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杨书香把烟袋锅朝焕章手里一塞,大步走了出来,弄得
炕上的焕章和保国还误以为杨书香尿急憋不住了呢。

  撩开门帘,杨书香直么愣瞪地戳在堂屋里,见赵永安耍着派头,他一脸怒容
瞪视着赵永安。

  见状,赵永安忙松开了手,咳嗽一声念叨起来:「伯起,明个儿你到街上就
手给我捎回点关东烟来,手里没多少了。」

  随之又冲着杨书香假模三道地说:「哎呦香儿啊,你也想洗?快快快,秀琴,
给香儿弄!」

  杨书香一把拉起了马秀琴,他懒得搭理赵永安,有心跑到赵大跟前儿把事儿
捅出去,又觉得不能干那没脑子的事儿,瞟了一眼几天前曾在半夜时分扒过的门
帘,杨书香内心五味杂陈,随即又怒目而视面向赵永安,左手瞬间攥紧了拳头,
恨不得现在就上前一撇子捣死他。

  「行了秀琴,我也舒服了,该回去休息了。」

  见杨书香护住了马秀琴,赵永安讨了个没趣,他干笑了两声,趿拉着鞋站了
起来,经过杨书香的身边他拍了拍杨书香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你琴娘可四
十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甩出来也不管杨书香听得懂听不懂,随后钻进东屋消失
在杨书香的眼前。

  「香儿,你爸啥时候回来?」

  就在杨书香愣神时,西屋的赵伯起问了一句。

  「我也说不清楚。」

  嘴上答复着赵伯起,盯着马秀琴,杨书香的眼神有些发醒。

  马秀琴的心砰砰乱跳,她死死地抓着杨书香的胳膊,怕他血气方刚忍受不了
刺激,终是走到杨书香的跟前,搂住了他的身子,颤着身子轻声安抚:「琴娘知
道吓着你了,吓着我的香儿了!」

  杨书香摇了摇脑袋,一时间心乱如麻,那眼神就像湛蓝的青龙河河水,带着
忧郁,颇为心酸地说:「琴娘,我啥都不说!」

  身体上传来的颤抖让马秀琴感受到了,也闻到了孩子身上的味道。

  对此,马秀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

  她撩眼瞅着他,看到眼角的瘀伤已经消散,心里漾出一股复杂,脑子里便又
忽闪着跳跃出了那晚上她和杨书香在一起时的场景。

  眼么前这孩子的个头儿长得已经超过了马秀琴,他面孔俊朗眉清目秀,身上
飘散出的气息浓郁得和他的性子一样,尽管以前他时常惹他妈妈着急生气,哪怕
是最近的这起打架事件,但马秀琴的心里却一清二楚,非常透亮。

  马秀琴知道杨书香懂事有主见,他调皮但绝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人,也绝不会
四处乱嚷嚷背后说谁的不是,不像自个儿的儿子有点屁事就心浮气躁,给惯得一
点人样儿没有。

  暖气炉子轰轰作响,把屋子里炙烤得热火朝天,补水入口咕嘟咕嘟沸腾不止。

  然而想到自身的现状时,马秀琴又觉得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温暖。

  「把儿吓着了,把儿吓着啦!」

  抱紧了杨书香的身子,拍着他的后背马秀琴嘴里连连低喃,荡漾在她耳边的
声音却固执坚定:「琴娘,我啥都不会给你往外嚷嚷……」

  这话说得马秀琴心里直颤悠,既紧张又温暖,还有一丝愧疚。

  环顾着多年所走的路,陆家营也好,沟头堡也罢,情、事、感受,一股脑涌
现出来。

  这刹那间的心思跌宕起伏,从马秀琴内心里猛地窜涌而出,带着一股浓情释
放出来,她那脑子里的人型画面也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由小变大,分割组合拆
散凝聚,化作了怀里的人,让马秀琴感怀于胸,这便是自个儿的儿子,就该纵着
他,惯着他,由他回来。

  尽管马秀琴知道自个儿脑子里的想法有些痴人说梦,但终究是给她带来了一
丝希望,让她见着了光,不再寒冷。

  随之那种恰似母子间的默契跃然而出,从心里蔓延个透。

  捧住了杨书香的脸,细细打量着他,马秀琴看到了杨书香脸上的怒容,同时
也再次看到了那晚上孩子眼睛里露出来的慕儒之情,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自个
儿又何尝高兴过,就凄然笑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该多好!」

  话声甫歇便挣脱开身子,自行撩开了自个儿的毛衣,把两个肥挺挺的奶子露
了出来,马秀琴双手一托送到杨书香的面前,冲着他说:「来,琴娘给你咂儿吃!」

  望着马秀琴胸口那对喜丢丢扑棱棱乱跳的奶子,往时杨书香绝对会扑上去叼
住它不撒嘴,此时却没了心情,咬了咬牙,杨书香觉得心口沉闷,窒息得几乎喘
不过气来,在她期盼的目光注视下,他给马秀琴的毛衣扥了下来,涩涩地说:
「赵大在家呢,你去陪他吧!」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沉默之时,赵伯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外面没音儿
了!秀琴,秀琴~香儿,香儿~」

  听到老爷们的呼唤,马秀琴抿着嘴,她胡撸一下杨书香的脑袋,嘴里忙答应
一声。

  莫名之中,马秀琴的心里竟有些失落,她叹息了一声,终究不是我的儿子。

  老爷们已经叫了好几声了,再不进去恐他又该吵吵嚷嚷了。

  转身之际,没等马秀琴迈开步子,身子猛地被杨书香抱住了。

  她没有动,只觉得身子被杨书香搂得紧紧的,耳边听到他毫无顾忌地大声喊
了一声:「琴娘~」

  「哎,琴娘在这!」

  马秀琴的话声刚落,赵伯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今个儿赵大喝得有些多,
不过脑子还清醒着,要不你上赵大这屋睡来,咱爷俩也有好几年没在一块睡了。」

  杨书香靠在马秀琴的脖颈上,闻到了来自于马秀琴身上的味道,他用鼻子深
吸了一口,感觉心里有股情绪在反复波动,他抑制着,冲着门帘里头答道:「那
哪成啊!我这都大小伙子了,怎么还能赖在你屋里呢!」

  侧躺着,赵伯起笑道:「赵大和你琴娘看着你长大的,再大也是孩子,可不
许说那生分话?」

  把眼睛一闭,杨书香稳着自个儿的情绪,用下巴慢慢摩梭着马秀琴的脖子,
他一边嗅一边回答:「没有的事儿!琴娘就跟我半个妈没啥分别,跟谁见外我也
不能跟你们见外不是!」

  这话说得真切,换来了身前女人的共鸣,她激动不已,颤抖间把脖子贴近了
身后的杨书香,让他搂着抱着,磨着嗅着。

  「那倒是啊!当初要不是你妈做媒给引荐,赵大还打光棍呢!挺好,挺好,
咱们可不能生分了。」

  马秀琴知道老爷们喝得有些多,便言语了一句:「该睡觉了,话咋还没完没
了了?」

  随后把眼睛一闭,紧着喉咙小声安抚着杨书香:「琴娘答应你,答应你,给
你咂儿吃!」

  琴娘怎么就那么好呢!好人难道就活该给人欺负?心里波澜起伏,再难抑制。

  刹那间杨书香环住马秀琴的腰更紧了,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又回想到了那个
令人窒息的晚上,令他无法理解的是,琴娘后来竟然骑到了赵永安的身上……心
如刀割,随之杨书香把手一翻,从后面猛地插进了马秀琴的健美裤里,一把抠抓
在了那对脸盆大小的屁股上。

  马秀琴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呼吸让她心口起伏不定。

  只是一瞬便又把眼闭上了。

  她身体战栗却没有躲,任由杨书香抓捏着自个儿的屁股,随他的心意。

  浑圆的屁股捏在手里,杨书香感觉到自个儿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不断问着自个儿,我能不能像个爷们那样帮着琴娘?体内燃烧的火焰随着
脉搏的强烈跳动蒸发出来。

  杨书香咬着牙,发着狠,在心里一遍遍地说,能,我一定能帮到琴娘,我一
定能把她救出来。

  心里呐喊的声音如同冲锋的号角,战前的动员,死生不惧,定要杀出一条血
路来;又好似那天晚上他对自个儿妈妈许下的诺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非夸
夸其谈,这生发由心的执念凭的都是一腔热血,男儿气概。

  一挺身子,杨书香的手顺着马秀琴的健美裤转到了她的身前,水到渠成一般
就抠在了她的屄上。

  触摸间,女体的私处光滑细腻,火热潮润,肥肥嫩嫩。

  就算脑子里风雷激荡,杨书香仍能在触碰间体会到一个名叫肉欲的词,这就
是他琴娘的身子,这便是女人的肉体,这便是那天他亲眼所见的白虎屄,此刻被
摸到了,感受到了。

  骤然间被手指插入私处,下意识夹紧了双腿,马秀琴身子随之剧烈颤抖起来。

  杨书香把左手探到马秀琴的热屄上,修长的手指头往里一抠便滑滑溜溜地滚
动起来,他没说话,他要琴娘知道,他想帮着她。

  沉默中,杨书香用右手把她往怀里一揽,抱住她的身子,心有不甘地说:
「琴娘,你别让赵永安再碰你了,我,我给你!」

  说完这句话,他抽出手来,像是证明着什么,就把那湿漉漉的手指头放到了
自个儿的嘴里。

  马秀琴撩人的身体味道霎时间被杨书香尝到了,充溢于嘴里顺着他舌头的味
蕾扩散出去,让他心中豪情万丈。

  那一刻,杨书香觉得自个儿仿佛长大了,想也没想就把马秀琴的身子转了过
来,一撩她的胸衣,抱住了她的咂儿疯狂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呜噎:「我能给
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琴娘,求你别再让他碰了。」

  这话说得马秀琴就跟挨扎了似的,心口剧痛却又不停溢着感人肺腑的心甜,
她看着自个儿怀里吃咂儿的孩子,有些分辨不清。

  他粗鲁沉着,他霸道心软,他坚强性柔,他执着随和。

  一时间,马秀琴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眼神里也渐渐迷茫起来。

  加重的呼吸,让马秀琴觉得身体火烧火燎,那切身的体会又让她感受到了来
自于杨书香心里的那份焦急和愤恨,于是眼睛里不由自主就浸出了泪花:我要是
能有这么个儿子知冷知热该多好啊!东屋除了电视机的响声,焕章和保国说说笑
笑的声音始终没有间断,被一道厚重的门帘阻隔着一切,正如西屋门口搭着的门
帘,也同样把房间隔离开,让马秀琴和杨书香置身事外,有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机
会。

  马秀琴的心里一时空落落的,想到自个儿亲生儿子的表现,心里颇不是滋味
就下意识地搂紧了杨书香的脑袋,让他扎在自个儿的心口上,让他尽情地嘬自个
儿的奶头。

  从小受惯了压迫,融入到了骨子里,又给公爹搞了那么多年,这走出去的路
让马秀琴没法选择,没法改变,更无力挣扎。

  悲从心起,马秀琴禁不住喃喃唤道:「香儿,香儿啊,你给我当回儿子,给
你琴娘当回儿子吧……」

  马秀琴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了,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现在自个儿就像个
傀儡,封闭之下活得麻木且没有知觉,她非常渴望回到从前,哪怕穷一点苦一点,
起码有个疼自个儿的男人,有一个听话的儿子,但这些想法都在四年的过程里磨
灭了破碎了……如今老爷们回国了也没有改变到从前,而且他心里的想法怪异得
令人瞠目结舌难以接受。

  儿子吧,是越大越不懂事让人心寒沮丧,公公又时常钻空子老不正经不要脸
面,弄得马秀琴更加被动,就像浮萍似的根本就没有选择余地。

  「秀琴啊,水还没给香儿打来吗?」

  就在马秀琴百感交集心灰意冷之时,赵伯起的声音传了过来,把她拉回到现
实之中,打回原形。

  「哎,就好啦!」

  马秀琴软绵绵地应承了一句,随之用手背了背眼角。

  杨书香张嘴松开了马秀琴的奶头,抬起头来盯住了马秀琴的眼睛,咬着牙,
执拗地说:「只要不让他碰你,我啥都答应你!」

  不就是肏屄吗?赵永安能给的我也能给,没什么好怕的。

  热血沸腾,杨书香喝出去了。

  与此同时,见马秀琴泫然欲泣的样子,杨书香越发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他要
帮着琴娘,让她脱离痛苦不再忧伤,他要让她变得快乐起来。

  「儿,你赵大喊我呢!」

  释然的同时,马秀琴心里敞亮多了,她拢过了杨书香的头发,微微一笑,又
马上冲着身后柔声细语唤了一声:「我这就来。」

  「赵大跟你在一起那是两口子之间的事儿,我没权过问。可,可公公搞儿媳
妇……就不行!」

  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话,杨书香仍死死地盯着马秀琴的脸,见她眼神迷离荡漾,
他深吸了一口大气,像是再次做出重大抉择一样,当着马秀琴的面强行把手插入
她的健美裤里。

  摸着马秀琴热滚滚肉乎乎的屄,杨书香心里一阵咆哮。

  我能帮着琴娘,我能给她带来安全,我绝不让那该死的赵永安得逞。

  胸口滚动,豪情万丈,杨书香朝马秀琴肉屄里深抠了一下,抽出手指往嘴里
一含,像个爷们那样毅然决然地说:「你要是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我就是不
让赵永安欺负你!」

  攥紧拳头,杨书香又说:「你甭怕他!」

  那手摸得马秀琴浑身酥软,脸蛋绯红。

  放下衣服时马秀琴咬了咬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杨书香,也不知该怎么去从
新面对以后的生活。

  就像外面的院落,黑漆漆的偏偏有那么一丝丝光亮,带给希望的同时,却发
现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少了小半角,残缺不齐没个圆满。

  难道这就是难以十全?这就是人生?!马秀琴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个概念,也
说不清楚。

  杨书香一腔热血被迫横插进来,其实也悟不透里面的内涵,只凭本性做事,
他就认为自个儿那样去做对得起马秀琴,也不枉疼爱他的人付出的那颗心了。

            第二十九章:摊牌对峙

  且不说赵世在在针织厂众女人之间的寻花问柳,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也不提贾景林夫妇为那养活儿子的问题煞费苦心,千盼万盼。

  这柴灵秀出了赵伯起家,嘴里轻轻哼唱起来小曲儿,脚步就变得轻快起来。

  她一个人下了坡绕过小菜园走到冰上,其时半月当空,残雪飞溅,身右侧坡
上的公路三三两两的汽车眨着大眼睛横扫过来,忽明忽暗拉长了调皮的树影,怕
这个俊俏的女人寂寞,在她的身边舞动起来,跳起了霹雳。

  回到家里辗转反侧,把明天要做的事情寻思着又捋了一遍,做足了准备这才
安然睡去。

  她千算万算哪料到赵伯起家里的暗流涌动,如果知道了内幕,断不会让儿子
留在是非场,杨书香也就不会有那事后的离奇经历。

  当然,多年以后当柴灵秀忆起曾经的这一段段往事,仍旧会掐住杨书香的
「里帘儿」质问他:你让人操了一辈子心,还会不会骗你妈妈?还敢不敢跟我离
了心儿?杨书香总结着人生,笑着搂住了柴灵秀的身子,对她说:「百花园里我
游戏人生,终寻找到了我梦里的青衣花旦,当年我许下大宏愿,誓要养她一辈子,
把她供起来,生生世世。梦想实现了,这回我不又和你在一起了吗!那你还说我
骗你吗?」

  正如那首《爱的供养》所唱:……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住
流转的目光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而
后柴灵秀便不再言语,她把那俊美的脸蛋儿埋在了儿子宽阔的胸膛里,任由他搂
抱住自个儿的身子,又心安理得地反抱住儿子的脖子,主动跳跃起来,用两条颀
长健美的大腿紧紧地盘住了杨书香的腰身,随他的便儿来回折腾。

  这其中饱含的辛酸与那苦尽甘来,想必就算是历经人事沧桑的柴灵秀也未曾
料得。

  看来,阴晴圆缺世事难料,哪得来个人生十全。

  那十六字真言即便是柴灵秀本人定下来的,当初所做的一切和用心良苦也未
必一切都按照她的心思去走,冥冥中似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左右着她,左右着
她的儿子,左右着这辈子被命运枷锁连在一起的母子二人身上。

  当她亲手打破了自个儿定下来的规律不在遵守时,像她一展歌喉那样,唱给
儿子听: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连就
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不怕永世坠轮回,只愿世世长相恋。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很显然,那些个梦已经诠释了出来。

  是不是春郊首府之游算命先生尚君帝破解的三三四四?不可否认,上辈子的
事儿这辈子来继续,这是重点。

  他是她的命,她是他的根,青龙伊水永不分。

  像三和四的迭加,又像藤缠树一样,把彼此连在一处,她做他的刘三姐,他
做她的阿牛哥,彼此之间有了恋爱一般的体验,再也分不开彼此……转天上午,
大家伙说说笑笑就都坐上了赵伯起的面包车,唯独甩下了杨书香留在了赵伯起家,
让他既羡慕众人一起搭伴儿去了城里,同时心里又升起一股强烈的念头急需释放
爆发,是该和赵永安算算账了结一下恩怨的时候了。

  心里一阵紧张又一阵兴奋。

  紧张的是,如何开口把事儿提出来,警告赵永安,让他别鸡巴整事弄那欺负
人的事儿;兴奋的是,如果了结了此事,山高水长,琴娘就不会再挨欺负了,而
且这股兴奋夹带出来似乎和昨晚摸了琴娘的屁股和吃了屄水有着直接连带关系。

  杨书香到底年轻气盛,没经历过什么大的风浪,以为直接面对就能把事情办
了,而他脑子里萦绕的那种「谁对我好我就加倍对谁好」的念头注定了他要面对
挫折,在人生的转折过程中,经历风雨。

  在后来的岁月中反复磨砺,悟透人生之后被打磨了棱角。

  带着想法,杨书香看了看马秀琴,嘴角处自然而然地扬了起来,拉住了她的
手,坏笑道:「琴娘……」

  马秀琴微笑着看着杨书香,小脸红扑扑的,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儿~」

  左右无人,杨书香就把手放到了马秀琴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笑嘻嘻地说:「昨晚跟我赵大过性生活了吧!」

  这唐突的话说得马秀琴一愣,拱着杨书香的肩膀,脸蛋便红了起来:「哪能
问琴娘这个事儿……」

  「我都听见你叫唤的音儿了……」

  杨书香回想起昨晚上的情况,琴娘进屋之后他在堂屋里沉寂了好一阵儿。

  抽烟时,隐隐听到一丝女人的呻吟声,很欢快很放纵,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
大。

  这情景绝不同于那晚偷窥偷听赵永安凌辱马秀琴时所发出来的。

  对此杨书香心里并不反感,还有种亲切和渴望,觉得马秀琴叫床的声音非常
吸引人,让他心头压抑的愤懑都减了三分。

  没错,两口子肏屄心甘情愿,谁也不腻歪谁,谁也不反对谁,就是你情我愿
敞开篓子去做,要的就是那种尽兴!见马秀琴胖乎乎的脸蛋漾起红晕,杨书香照
着她的屁股又是一记揉抓,见琴娘臊不唧儿的模样,杨书香的心里跳来跳去,忍
不住又找补了一句:「琴娘,你叫起来的声音真好听,模样也好看啊!」

  头一次跟马秀琴念叨起男女之事,杨书香觉得很新鲜也很兴奋,见她羞羞答
答,心里就有些飘飘然,他并未把替马秀琴出头的想法告诉给她,在杨书香看来,
替马秀琴出头应当则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挺身而出保护女人,这才不枉琴娘疼
他一场,于是就搂住了马秀琴的腰,昂首挺胸,二返头堂再次走进了她的家里。

  「看会儿电视吧,这前儿咱县里头的电视台总放些好片子!都是你们年轻人
喜欢看的。」

  冲着杨书香嘿笑了一声,赵永安把电视机打开了。

  说真的,他没料到杨书香还会跑回来,正找不到机会,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
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跑回来了,正好跟杨书香谈谈,把那事儿化解掉。

  拥给这事儿赵永安已经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他前后合计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旦得空,脑子里就会产生出事情败露之后的下场和结果,却又抱着万分侥幸的
心理念念不忘趴在儿媳妇身上折腾时的快感。

  为此,赵永安数次动员马秀琴和赵焕章把杨书香叫到家里,可无奈的是,杨
书香根本就不过来。

  坐卧不宁寝食难安,赵永安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赵永安心里非常兴奋,可当他看
到杨书香脸上的阴霾时,又有些拿捏不定主义。

  昨晚至今这样书香反复大变脸,把个从前所有的熟络全扔了,就跟仇人见面
似的,赵永安心说话,我都没地界儿说理你还老大不痛快了,你得说关你什么事
儿?还以为是大运动年代啊,谁想整我就拉出去揍我一顿,随便羞辱我?哼!心
里的想法当然不能表露出来,赵永安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一定要把杨书香哄好
了,不然,以后甭想踏实。

  拿起了一旁的烟袋锅子,赵永安用手抖了抖烟罐,见里面所剩无几的烟丝都
是那沫沫,为此,赵永安这心里又是一阵气恼。

  妈屄的我倒霉了多半辈子了,末了还不消停,点儿怎么那么背呢?!从西场
的菜园子里让人撞见也就罢了,三更半夜在我己个儿家里都能让人发现,我日你
奶奶个揝儿啊!之所以赵永安窝了一肚子火,除了让杨书香撞见的那一次,颇为
巧合的是,夏天在西场菜园子的瓜架里,他还让杨书香爷爷杨廷松撞上一回呢!

  你说他这心里郁闷不郁闷?……今年夏天,赵永安在菜园子里从儿媳妇的身
上泄了火,前脚马秀琴刚走,后脚还没等赵永安喘息匀停把鸡巴擦干净,杨廷松
便闯进了菜园子,给撞了个正着。

  忐忑不安又颜面尽失,赵永安知道瞒不住了,索性和盘托出跟杨廷松交代了
个清楚,好在人家杨老哥度量大没说什么,那这脸儿也让赵永安挂不住啊。

  本来嘛,两家世交了那么多年,以前可没少得人家恩惠,本身就让赵永安觉
得矮人一头,这回更抬不起头了。

  让杨廷松撞见了也就罢了,顶多说他没出息,埋怨两句也就过去了。

  谁知这事儿又让人家孙子杨书香给撞见了,肏。。赵永安不敢确定杨书香的
嘴是否严实,这要是给捅出去了,后果……不行,今个儿我得好好探探他的底儿,
不把这事儿办了我永远也别想安生了。

  「香儿,老爷给你种袋烟吧!」

  赵永安虽说是个老农民,可年龄在那摆着呢,脸儿再挂不住,毕竟经历过人
情世态,而且早年又是个提笼架鸟的玩闹,就算给打怕了吓怕了,总也是个见过
世面的人。

  「谢了,那烟劲头太大,我可抽不了!」

  一改常态,杨书香摆了摆手,却从口袋里掏摸出自个儿的牡丹烟,大马金刀
往那炕边上一坐,先是点了一根。

  他不知道赵永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今个儿必须得把事儿说清楚了。

  「秀琴啊,你去小铺打斤肉来,晌午头炒俩菜,喝两口。」

  走进堂屋,杨书香的脸便绷起来了,马秀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把他拉进
自个儿的房里说道说道,可杨书香径直走进了东屋,马秀琴便在外屋悄么声地听
起了音儿,这还没等她听到什么信儿,公公就使唤她出去打肉。

  「哎~我这就去。香儿,你想吃啥?出来告琴娘一声。」

  隔着门帘,马秀琴答应了一声,忙又召唤杨书香,想把他叫出来问问。

  眼见赵永安颐指气使,杨书香有心拦一杠子,吃肉你己个儿打介,干嘛使唤
我琴娘?一想吧,马秀琴避开了也好,省得她提溜着心,自个儿要是急眼动起手
来,让她左右为难就不好办了。

  所以,杨书香应付了一句,坐在那里没动地界儿。

  「秀琴啊你快点去,一就手捎回来一瓶二锅头,中午他们不回来,到时候就
咱爷仨,喝点酒也没人打搅。这样吧,打二斤肉,晚上也得吃呢!」

  赵永安又催促了一声。

  支走了马秀琴,屋子里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电视剧千王之王昨个儿已经演到了第十三集,断断续续看过了一点,再看的
话,心境又变得不一样了。

  那南千王罗四海的眼睛瞎了不说,北千王卓一夫的双手也给挑了手筋,像条
狗似的蹲坐在牌坊前要饭,只差摇尾乞怜了。

  当这落魄的南北千王再聚首时,音乐随之响起,和他俩第一次在酒楼里的碰
面迥然不同。

  刹那间,落魄、心酸、悲苦、凄凉,种种负面情感随着电视剧的播放,展现
在杨书香的眼前。

  看着他们,一个眼瞎、一个身残,随着镜头的不断切换,那股子悲伤难受劲
儿迅速传染给了杨书香。

  「香儿,咱村现在好多人都玩牌九,你会吗?」

  赵永安用眼扫着杨书香,见他皱着眉头,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其实赵永安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提,毕竟公媳乱伦不是什么光彩事,而且
还要低三下四去央求一个孩子。

  「管好你自个儿再说,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没心气听赵永安说那些个无聊的东西,杨书香硬怼了一句!自打上回在赵永
安家里踢了门槛子杨书香就没敢再单独过来,并不是怕谁,实在是因为心里的抵
触情绪非常强烈!话说出口,杨书香也不想再忍着了,把烟头往地上一甩,瞪大
眼睛怒视赵永安:「你说咋办吧!」

  「咱们两家差不多四代世交了,你咋跟老爷这样说话?是,我承认做的事儿
不太地道,可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啊!」

  见杨书香忍不住了,赵永安吧嗒了一口烟,也开口说了起来。

  这件事,赵永安是这样打算的,务必得给杨书香来点甜头,先把他稳住了再
说,真格他还能跳出圈来?「你甭跟我提世交的事儿,你欺负她就不行!」

  把个拳头攥紧了,如果势头不对,杨书香便准备下手了。

  剑拔弩张的情形落在赵永安的眼里,出于理亏,赵永安还真就有点怕了。

  再则说来,杨书香的气势颇有些他大大杨刚的那种猛劲,是故,担心杨书香
脑瓜子一热胡来,赵永安忙开口说:「香儿你别冲动,老爷问你,你懂女人吗?
你知道女人心里想的都是啥吗?」

  杨书香站起了身子,指着赵永安的鼻子,大声质问:「我怎么不懂?我怎么
不懂啦!合着你欺负琴娘还有理啦?你甭跟我弄事儿!」

  赵永安连连摆手,站起身子的同时,不断解释:「不是我弄事儿出幺蛾子,
她是你琴娘不假,可她也是女人。是人就得吃饭,就得肏屄。第一开始我是乘虚
而入欺负你琴娘了,可后来呢?你琴娘舒服了不也挺美的吗!我跟你说,你根本
不懂女人,你琴娘这岁数性欲大着呢,你不要只看到一面就给蒙蔽了,她在我身
上跟我索要前儿是你没看见!」

  「啪~」居然这么无耻,还敢狡辩?一腔热血在怒火攻心之下,杨书香轮开
胳膊一个嘴巴反手扇到了赵永安的脸上,猛地跨前一步揪住了他的脖颈子,怒吼
道:「我去你妈的!你欺负我琴娘我都看见了,你骗傻子呢!」

  「啊,咋还打人啊?香儿你别打老爷,你别打,你听我说……」

  赵永安潜意识里虽有些准备,但那脸上却还是给杨书香实地勺了一下,惊恐
中赵永安看着杨书香,连连哀求,然而他心里始终不敢相信,凭借两家这么好的
关系,杨书香会突下狠手,一点情面不讲。

  这暴起的一幕让赵永安猛地想起了好多年前在公社挨整时的一幕,同时也想
到了杨书香大大杨刚在公社动手打人的场景,虽当时挨打的不是他赵永安本人,
却被他一眼不落地全看到了,赵永安知道,除了打人,杨刚背后应该也杀过人…
…时隔多年的现在,赵永安又挨了打,挨了自个儿孙子辈儿的人一个嘴巴,震惊
的同时,赵永安惶恐地望着杨书香,这孩子横眉立目的样子跟他大大几乎没什么
分别……当记忆被唤醒后,赵永安吓坏了,那是从骨子里到外的惧意,让人活生
生打怕的,也是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永生难忘的,遂双腿一软,本能性地跪在了杨
书香的面前。

  「我错了,我有罪,别打我啊!」

  那赵永安抱着脑袋突然跪倒在地上,跪在自个儿的面前哀告求饶,弄得杨书
香一愣,他没料到赵永安会这样没有骨气,连个反抗都没有。

  赵永安光秃秃的脑袋上在指缝间把那锃光瓦亮泄露出来,看得杨书香心里一
阵厌恶,他把身子后退,往旁边一躲,也不占赵永安的便宜,依旧厉声质问着:
「你应该痛哭流涕对不对?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的吗,这才符合情况!」

  随之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呵斥道:「你少他妈跟我来这套,你祸祸我琴娘
这么多年,还敢狡辩!你说,今个儿不说清楚没完!」

  赵永安给杨廷松下跪过,也给杨刚下跪过,此时,又跪在了杨书香的眼前,
他哭丧着脸,说道:「我说,我啥都说……咱们两家的关系从你爷爷那前儿就开
始处了,后来我挨斗,可没少得你大大帮衬照顾,这事儿你也该听说过,我心里
可不是没数,再说你跟焕章的关系又那么好……」

  不等赵永安说完,杨书香上前蹬了赵永安一脚,把他踹到了炕台边上,吼叫
着便即打断了他:「你提那些东西跟我琴娘有什么关系?你欺负她前儿怎么想不
起来呢?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赵永安见杨书香真急了,那声音和那眼神俱都是玩命的底
子,反正也给杨书香发现了,为了少挨打赵永安也顾不上自个儿的老脸丢不丢人,
就把那曾经发生过的、尽人皆知的秘密抖露出来:「你别打我,别再打了,你听
我说,听我说啊……当年我给拉去挨整,一家子人和我划清了关系,但我知道那
是迫不得已,你,你老奶也没躲过去……她,我白天游街晚上挨打,你老奶她也
给人整了,在家里的大炕上挨肏。」

  赵永安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里,刚一进门,就看到王
支书从里屋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提腰带,还当面打招呼连说不错不错,赵永安只
能畏畏缩缩地看着他,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直等王支书走远了这才踉踉跄跄闯进
自个儿的屋内,他一眼就看到了媳妇儿光着屁股正躺在家里的炕上,下面还流淌
着男人射进去的白花花的粘液。

  抱着媳妇儿的身子赵永安痛哭流涕,胆战心寒却没有一丝阻拦事态发展的办
法。

  随后赵永安给剃了阴阳头,一有点风吹草动准给拉出去斗,始终持续被整,
不管是他亲眼所见还是传进耳朵里的道听途说,不光是王支书和李村首经常上门
光顾,甚至于那些后生小辈儿对他媳妇儿的身子也曾流连过,以至于……

  「我的这些儿女,就属你赵大懂事孝顺我,剩下的,统统都是白眼狼……你
让老爷起来说话吧,我这么大岁数了,跪得玻璃盖儿酸疼。」

  「那你就随便祸祸你儿媳妇?她哪里对不起你了,这么糟蹋她!你怎么不祸
祸你二儿媳妇,三儿媳妇呢?」

  关于赵永安的事迹,杨书香略有耳闻,其中曲直关乎年代问题,杨书香不清
楚具体情况,听赵永安这么一说,再看看他那垃圾模样,也确实够可怜的,但逢
可怜必可恨,你都已经体验过那种心痛的感觉了为何还要殃及别人,把它转嫁给
最孝顺你的大儿子身上,这算什么?赵永安畏畏缩缩起身坐回炕沿上,他缓了好
一会儿才拾掇起己个儿的烟袋锅,往里续了些零碎巴脑的烟沫子,抽了两口之后,
耷拉着脑袋说道:「四年前你赵大出国,没几个月你老奶也撒手走了,这个家里
就剩下我们爷仨。一个屋檐下这公公和儿媳妇保不齐有个难堪的场面被撞到了,
这都在所难免。我心里就担心别的什么男人趁你赵大不在家过来占你琴娘便宜,
我是真害怕,就盯住了她。你也知道,天热衣服穿得少,老爷我又是个男人……」

  说到这,赵永安抬头看了一眼杨书香,见他脸上暴戾之色仍有,有些坐不住
就忙不迭说道:「老爷跟你说的都是实情,你可别再下手打我啦!」

  左手搭在脖颈子上,一边轻轻扭着脖子盯着赵永安,一边来回搓动。

  这时候,杨书香忽地扫到了窗户根底下偷眼观瞧的马秀琴,他咳嗽了一声,
冲着外面的马秀琴咧了下嘴,怕她担心害怕,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凑到了炕边上
坐了下来。

  氛围有所缓和,赵永安连嘬了一大口烟,回想起自个儿第一次搞儿媳妇的经
过,又不敢明着说得太大太明,怕引起杨书香的反感,就沉凝少许,总结着话语
继续说道:「那天下午,你琴娘在西屋洗屁股,我在这边听到了动静就好奇地趴
在门边上看了一眼。老爷是个男人,看到女人的大白屁股哪能没反应呢,当时你
琴娘上身穿着的又是一件小背心,嘟噜着的奶头都给我看到了,我就一时没忍住,
在她的屋子里就……」

  「你可真好意思说,讲评书呢?我可告你,我琴娘现在回来了,就在当院里
呢,我也不想让她为难,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少给我弄幺蛾子欺负她!」

  「秀琴回来啦?」

  赵永安嘀咕了一声,忙朝身后看了一眼。

  没一会儿,听到堂屋的开门声,赵永安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琴
娘也是人,我第一次搞她时,她没怎么反抗就让我爬了,还叫床来着。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你可能不信我说的话,但那天夜里你也看到了你琴娘在床上的表现,
她现在四十岁了,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再说了,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叫好汉难
弄打滚的屄,她要是反抗的话,我再怎么用强也上不了她的身子。」

  堂屋传来了响动,杨书香知道马秀琴进屋了,他不想把动静弄得太大惊扰到
她,就把眼一立,用手指着赵永安的鼻子,压低了声音把话说了出来:「你够了!
以后你少碰她!」

  若不是顾忌马秀琴的心里感受,杨书香真想上前再狠狠抽他赵永安一嘴巴。

  电视机里的快意恩仇,那你争我斗的场面永远是最吸引人的,尤其对于年轻
气盛的小伙子来说,就如此时坐在炕沿上杨书香的心情,他就要给马秀琴出头,
替她出那口气,如果赵永安再敢闹屁,杨书香不介意当着马秀琴的面暴揍他赵永
安一顿。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5-1 12:2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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