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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命运三部曲】【全】作者:雌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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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初缚的永久记念我就这样站在讲台上,人整个都麻木了,也听不清马老
师在讲什么。她一会儿把我面朝前跪着,一会儿将我面朝黑板站着,叫我做着各
种姿势。教室后面不断闪动着照相机闪光灯刺目的白光,有人不停地拍照。我已
变成一个模特,由马老师摆弄着;后来身体突然有一种刺痛,原来不流畅的血管
又通畅了,一种又痛,又涨,又麻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这种强烈地刺激把我从
半昏迷状态唤醒,我睁大眼一看,原来马老师在一点,一点解开我身上的绳索。
并解开边讲解。仔细听,她是在详细介绍这种捆绑我的方法和技巧,随着紧缚的
麻绳松开,又麻,又痒的感觉更强烈;身上皮肤变得非常敏感,稍一触动,同电
击一样,浑身颤抖。虽然最后一根绳索已解开,我的双手已无任何束缚,但我的
两只胳膊好象不属于我,仍保持反扭在背后状态,拿不到前面来。这时老黑从后
排走上讲台,拿了一件长睡衣披在我身上,马老师将解开的麻绳放进一只精致的
手袋里,送到我跟前对我说:“洪玫瑰同学,这是初缚的永久记念,你带回去好
好收藏。”

  老黑在我身旁接下手袋,我向马老师深深弯腰致了礼,说:“谢谢马老师的
调教,谢谢马老师的礼品。”

              她又对老黑说:

  “这个人材很难得,要好好调教,要备加爱护。这次她帮助我完成教学任务,
很辛苦,给她放假十天。你可以把她带走了。”

            老黑恭敬地对马老师说:

  “谢谢!我一定照办不辜负您的希望。”

  老黑领着我来到了地下室的教室里,取掉我身上睡衣,叫我跪在地上。这时
身上那种又麻又痒的感觉没有了,代之是全身发热,胳膊,手腕和阴部原来绳索
紧勒的地方,一阵阵刺痛。但双手恢复了知觉,行动自由了。我看老黑架好了相
机和摄像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杷衣服全脱掉!”老黑突然开口说:我吃惊望着老黑,不明白他的用意
;但知道老师的话不敢违抗,右手伸到左腋下,去解只剩下半截的旗袍大襟的纽
扣,慢慢解开脱下外衣,放在地上,双手护着下身。“”把乳罩也脱掉!“

  “好!”

  我不敢怠慢,连忙脱掉乳罩。他走到我身边,将马老师送的麻绳拿出来,抖
开,放在我身边。对我说:“你把麻绳放在身上,我要给你照相,给你一个永久
的留念。”

  “老师,就这样不穿衣服……?”

  “你己穿好衣了。”

  我看了看自己,非常不能理解他的说法。他看到我大惑不解的样子笑着说:
“你仔细看看你的皮肤。”

  这下我才明白,经过一天一夜的紧缚,除了大腿,全身布满了或红或紫,在
手腕上甚至还有紫黑色,密密麻麻绳索捆绑留下的印迹;浅的是条槽,深的象条
沟;有些绳印肿起来反而在皮肤上凸起。我皮肤本来是又白又细,这些或红或紫
绳印,格外醒目。我不由得爱怜地摸扶着我受伤的皮肤,而且感到绳印深的地方,
火烧一样灼痛。老黑乘机一张接一张的拍,并叫我摆出不同姿势;还要我面部表
现出或满意的笑容,或痛楚的样子,或无所谓的神态;叫我躺着,站着,坐着,
蹲着一口气拍了6 个胶卷,并摄下全过程。这些素材以后有的制成写真册,有的
作为我主演节目片头,有的制成广告画;学员的这些摄影材料版权归老师所有,
老黑用这样胶片,后来在我走红时发了大财。

  当拍摄完了的时候,不知王嫂什么时候来到地下室的教室。她给我带来一条
内裤和一件几乎透明的绣花真丝连衣裙。幸好是长袖的,基本上能盖住手腕上紫
红绳印。但穿好后一看,隐隐约约全身绳印都显露出来,在回宿舍的路上,虽然
引起众人好奇,但比来时五花大绑的样子好多了。

  回到宿舍王嫂放水,并在水里给我放了一些不知道的药水,给我泡个澡。洗
好后又给我作了二个多小时按摩,我感到浑身舒服极了。我仔细观察了她使用的
手法,与马老师课堂上讲的有些不同。但由于是在我身上实际演示,我牢牢记得。
王嫂把一沏办好后,我也看出她累出一头汗,从心里也非常感谢她。她收拾好对
我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今后每次都要这样做,对你身体对皮
肤都有好处;但要及时,合理采用适当手法,否则适得其反。”

  在我千谢万谢声中,王嫂离开了。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水仙,王嫂走后我赶紧去看她,但她房门紧闭,喊了半天
无人应。估计不在家,可能己从枷锁中解脱了,就回来休息了。

  到了后半夜,感到下身凉凉的,内裤有些湿。我从梦中醒来,用手一摸有些
粘,开灯一看满手是血。心里十分惊恐,看来老毛病又犯了。可能麻绳在下身磨,
将尿道口手术刀口又撕裂了。我又换了一条内裤,在床上垫了厚厚一层手纸。躺
在床上,心里十分害怕,如果大出血,那就惨了。目前我不仅身无分文,而且欠
了公司好多债,那有钱上医院。有钱拿钱顶,无钱只有拿命拼,前思后想,到天
亮都未合眼。

  第二天,血一股股对外流,但每股之间间隔时间比较长,没有出现血流不止
和发烧现象,反正公司给我十天假,先熬着再说。也许吉人自有天象,这次能渡
过这一关。

  第三天血流得明显少多了,心里稍安一点,迷迷糊糊一直睡到下午,突然有
人敲门。

  “谁呀?”我躺在床上问:“是我。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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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水仙来访听到是水仙的声音,我非常高兴,赶快爬起来,披了件睡衣开
了门。门一打开,水仙一下扑到我身上,抱住我,在我脸上重重地亲吻一下。立
刻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直钻我的鼻孔,熏得我昏昏然。水仙兴奋的叫道:“可
想死我了,玫瑰姐。”

  我本能地推开她,怪嗔地说:“这么大的姑娘,还这么疯。”

  我仔细看了看她日常打扮的水仙,远没有戏妆漂亮。她皮肤不太白,这是山
里人水土关系;也不太细,甚至有少量极微小的疤痕,这与她从事戏剧职业有关
;长期在舞台上浓妆艳抹,若使用化妆品质地不好,是很伤皮肤的。但她五官清
秀,瓜子脸,苗条的身段,修长的腿,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她上衣是浅绿本装
长绸衫,下面是浅绿灯笼绸裤,脚穿软底练功鞋,一身练功打扮,倒也英俊。她
的手腕和脖子上,留有明显的枷锁勒出的印迹,看到这些,我关切的问:“水仙,
你那天的事怎么解决的?”

  “不要提了,真把人给气死了。那天上午,王嫂把剧组人都叫来了,从李奇
那儿把钥匙要来,打开了困我一天一夜的枷锁。剧组人除李奇外都来了。大家开
始都安慰我,导演还正式代表剧组向我道歉,并一再要求我不要把事闹大,与大
家都不好。本来事情就这样算了,我一个弱女子那斗得过大家,但最后与李奇特
要好,并把他要到我们剧组编剧一句话把我气死了。”

  “什么话?”

  “编剧说,非常可惜,水仙姑娘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这是多好的一组节目。可
起名叫《名花旦戴枷实录》。若当时拍摄下来,绝对叫座。我当时就火了,我受
了一天一夜欺凌,你们还想大做文章,我就坚决到公司去告。”

  “后来怎样?”

  “还能怎样。扣了李奇一季度奖金,调离剧组,回家反省,三个月停发工资
了事。”

  “就这样轻描淡显处理一下。这是犯罪!”

  “李奇有后台,能这样就不错了。这样也好,除掉一个大对头。玫瑰姐,你
脸色不好,怎么啦?”

  我看了看水仙,想把心里话说出来,但又说不出口。就含糊地说:“我下身
开过刀,这次被绑得太紧,刀口挣裂,流了不少血。”

              水仙关切问:

  “厉害不?给我看看。”

  “在床上,你去看看。”

  水仙掀开被子一看笑了,对我说:“这很正常呀。这那是毛病,正常女孩每
月都有一次。”

  “可我不一样。”

  我嘴里回答,心里想,我是个男子汉,那有这事。水仙看我闷闷不乐就说:
“这样吧,明天你请个假,我带你市里看看。我表姐夫妻俩都在四院,姐夫还是
外科一把刀呢。”

  “我刚来,还未发工资,手里没钱。”

  “不要紧,我先借给你。”

  第二天早上,我们决定去市里。吃早饭时候,我对王嫂讲,我今天仍和水仙
一块儿出去。看来王嫂也巴不得我出去玩,她省心去干别的事。只叮嘱晚上早点
回来,就走了。八点左右,水仙进来,她头发向后扎了根又粗又长又黑的独辫子。
脸上化了点淡妆,仅将眉稍描一下,涂了点口红,显得清秀雅致。身上穿一件胸
前绣了两棵绿叶黄花水仙的白丝绸衬衫,下穿一条直筒短裙。近似肉色丝袜和一
双白凉鞋显得文雅大方。她进门就问还未准备好。我心里直犯愁,我想找我原来
穿的男便装,但不知王嫂收到什么地方去了,到处翻遍了也找不到。我实在不想
穿女人的衣服进城。在公司小范围穿,周围的人习惯了,无所谓。但是穿着女人
衣服到城里招摇过市,太尴尬,太别扭。万一碰上能认出我的人,那真是羞的人
无地自容了。可是衣柜里的全是女人衣服。不仅非常女性化,而且太暴露,太性
感,太华丽。也不是女人日常生活中能穿得出的。我不便把我心里所想告诉水仙,
只好说:“水仙妹,我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出门好。”

  水仙上来捋着我的脖子,先亲热的吻了我一下说:“姐姐呀,这样大的人都
不知打扮自己。来!我们搞戏剧的就是会打扮,好我来帮你。”

  她放开我,打开我的衣柜。惊奇地叫道:“呀!好多漂亮衣服。”她一件件
看。“唉呀!穿这些衣服上舞厅,夜总会,参加婚礼,登台演出都很合适。平时
穿这种服装上街太出格了。我来找找。”

  最后找出一件白底,胸口绣了一朵红玫瑰花的软缎无袖短旗袍,她笑着说:
“只有这件了,不过穿出去可要小心点,小心男人会象蝇子一样盯着你。”

  我实在不想穿这种女人才能穿的衣服,对水仙说:“你有没有中性一点便装,
借给我穿。”

  “你个子那样高,我的衣服你那能穿?就穿这件吧,穿上后肯定美丽大方。
来,坐好。我先给你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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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市立第四医院我重新洗了脸,她给我稍稍把眉毛修了一下,用眉笔轻轻
描了描。然后用眉笔在眼睫毛根部描了描。又给我涂上紫红,擦不掉的口红。说
:“你的皮肤不用化妆,白里透红,细腻光滑是一种天然美。再化妆反而弄巧成
拙。但要保护。”

  她先给我脸上抹一层护肤霜,又给我加了一层防晒霜。接着又在脖子,手胳
膊凡是露出皮肤地方都抹上护肤霜和防晒霜。最后把我的头发向上梳在头顶,扎
好。多余长发盘在头上,用几十根夹子固定好。再喷上定型发胶。又在太阳穴,
脖子,腋下喷点香水。我对着镜子仔细看,是一张完全女性化美丽的脸,只是五
官还有原来模样。我想,即使认识我的人可能只会把原来的我当成我的哥哥。水
仙又找了套白色内衣叫我穿。我看乳罩较小,肯定勒得乳房向上挺。在给我穿乳
罩时,水仙冷不防用嘴含住我的乳头。开始同电击一样,浑身发抖。她接着用牙
轻轻一咬,我痛得‘唉哟’一声。水仙双手捏着我的乳房,松开嘴,笑道:“我
试试你这对大乳房是真的,还是硅胶做的。”

  我一下把她双手反扭到背后,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伸到她胸前,用力捏
她的乳房。她拼命挣开我的手,讨饶说:“玫瑰姐,我再不敢了。”穿好衣服,
我选择了后跟最矮的一双白凉鞋,但后跟也有十公分。穿上后也得挺胸收腹。好
在最近外出都是穿十五公分高的,所以现在穿十公分反而不太难受。水仙是会打
扮,我对镜子照照,镜子里的女人美丽,大方,高雅感觉不错。我背上一支小白
皮包准备走时,水仙叫我稍等,她想到洗手间小便。等仙从洗手间出来,我们一
块儿上街。

  到路边,水仙告诉我,我才知道这里周围百十里全是公司财产。公司大楼所
在地是起点,一直延伸到两条山沟。我们的楼房在两条山沟会合山间田野上。左
边是是一条很深的山沟,右边未去过,听说里面风景如画,气候宜人。公司头头
和高级职员都在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庄园和别墅。从右边沟里每隔十分钟就有班
车出来,开到公司大楼过去前方五公里去市内24路车终点站。站名就是公司名称
《如意娱乐公司》。公司班车不收费,负责接送公司人上下班或公司人外出到市
内或织市内回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均有车,24路车也是通宵的,故公司人进城很
方便。

  公司班车上人很少。上了24路车,开始人很少;但后来人多起来,进入市内
人更多。我这一身女人打扮,叫我浑身不自在。仿佛全车的人都在看着我,议论
我:“瞧,这个男人装扮女人…。”

  “瞧这男人还穿旗袍…。”

  “哟!他还穿后跟那样高的高跟鞋…。”

  “……。”

  我自己羞得不敢抬头,也不敢看任何人,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窘境。心里好
后侮,今天不应该出来进城。

  “到站了,玫瑰姐下车了。”

  水仙拉了我一下,我站起来,仍低着头跟她下了车。下车后我扯了扯她的衣
服,吞吞吐吐说:“水仙,我们还是回去吧,……。”

  “什么?回去!我们刚进城就回去,你不舒服。”

  “不是,那回去干什么?我们先去百货大楼看看。”

  她兴致勃勃拉了我就走,我低头四处看看,周围并没有人围观我。我心里踏
实点。上前挽着水仙胳膊,并排往前走。今天是星期二,现在是上班时间,街上
人并不多。走在人行道上,虽然有不少人看看我,但我发现他们的脸上并没有什
么特别的表情,我也不敢正视他们。走了一段路,水仙悄悄对我说:“玫瑰姐,
你的回头率真高。”

  “什么回头率?”

  “那就是迎面而过的人,忍不住又回头看看你。”

  我一听心里紧张起来,莫非别人看出我是女人打扮的男子。

  “你不要紧张,你太漂亮了。男人几乎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别胡址。”

  我羞得脸通红,说:“快走吧。”

  水仙又领我往市立第四医院去。她边走边说:“我表姐大我十几岁,学医学
的。是麻醉师,很有本事。住何重要手术都必须请她到场。姐夫是外科大夫,手
艺精湛。我从小出来,始终是她照顾我。”

  她叫了一辆的士,看来路不近。果然转了大半个城,来到城北在一个医院门
口停下来。下车一看,环境非常熟悉。走到医院大门边,唉呀!坏了。这是我手
术的医院,市立四院。这里好多人都认识我,这真叫我出羞了。他们看到当初住
院的男病人,现在涂脂抹粉,身穿女人的花旗袍,脚上穿的是高跟鞋,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头发胀,身发热,冷汗直冒。赶快调头就走。水仙一把抓住我,说:
“玫瑰姐,不是往那边走,是往这边走。”

  医院门口好多人进进出出,我不敢挣扎,怕引起更多人围观。水仙把我拉到
传达室门口,亲切叫到:“王大爷。”

  “啊!你来找孔主任,她今天未上班,在家。这位小姑娘是谁?长得挺秀气,
还挺害羞。”

  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头也不敢抬。门卫大爷非常熟悉,我住院后期天天见
面。但很少说活,主要当时嗓音变得同小孩一样,除非不得己,尽可能不与人讲
话。

  “她是我们公司小姐妹,同我一起来的。”

  门卫打开门,让我们进去。难道王大爷未识出我?我出院还不到一个月,可
能老年人眼花一下末识出来。走到生活区,这里全是十层楼房。在九幢408 室,
我们敲门。水仙叫到:“表姐,我来了。”

  她表姐打开门,我抬头一看,赶快低下头,心脏扑咚,扑咚狂跳起来。她表
姐我认识。手术后几天,她天天来给我用冬眠疗法。她是一个文静的大夫,从未
见过她高声说话,脸发白,没血色。眼总是那么有精神。虽不太漂亮,但五官端
正,一看就知是一个专业科技人材。她很客气把我们让进屋,换了拖鞋坐在客厅
沙发上。水仙象一个主人似的给我倒水递茶。然后介绍我:“她是我的同事,住
在同一楼房,是新来演员,叫洪玫瑰,比我大一岁。”

  表姐的眼光始终在我身上脸上扫来扫去,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脸上白一阵红
一阵。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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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重大秘密正当我忐忑不安时,孔主任笑着对水仙说:“表妹,今天难得
有空进城。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还好。”水仙用手指了指我说:“今天她身体有些不适,想到你们医院看
看。”

            孔主任对我亲切地说:

  “洪小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我看了看孔主任,又看了看水仙,欲言又止。我不想在水仙面前谈我的过去。
就吞吞吐吐地说:“我想看外科……。”

  孔主任看出我的心思,就说:“看外科。好办!我那位是外科主任。你也不
要到医院去了,一会几他就回来给你看看。今天我倒班休息。这样,你们先在客
厅休息,我去准备午饭。我的两个孩子都在外地上大学,家里没外人。”

  水仙对我说:“我还要上街给老爸寄点钱。玫瑰姐。你就在这里等我姐夫张
主住给你看看,中饭前我一定回来。”

  她俩走后,我一人在客厅看看报纸。半小时后,有人在外面叫:“敏。在家
吗?”

  孔主任从厨房急急走出来说:“来了。今天回来怎么这样早。”

  “今天手术很顺利。原计划五个小时,准备吃中饭后再回来。那知二小时就
好了。原以为病灶是恶性的,谁知切开是良性的,故后面就很好做了。”

  这时一个身体高大,体形稍胖的中年男子跟着孔主任走进来。我一看,好面
熟。在我住院时,常看到他。我不由脸涨红起来。孔主任指着我说:“你是一个
劳累的命。看!家里病人等着你呢。”

  张主任看看我,对孔主任说:“她是谁?”

  “她是小水仙同事,单位要好的朋友。”

  “啊!”张主任边点头,边坐下来。这时孔主任也坐下来,对她丈夫说:
“洪玫瑰这个名字好熟悉。”

  张主任接口道:“我看这五官也好熟悉,在病房见过。小姑娘你是什么毛病,
要看外科。”于是我就把我遇车祸前后遭遇对两个主任讲述了一遍。张主任拍拍
前额,自言自语说:“车祸!住院在什么时候?”

  我说:“一年前。”

  “一年前。我想想。我所经手和知道的没有你所讲的车祸大手术呀。而且在
医院住了十个多月,你没记错吧。是我们四院?”

  “没错,我当时还经常看到你。”

  张主任说:“这真是活见鬼了。”

  孔主任口里念到:“洪玫瑰,洪玫瑰…。小姑娘,你当时住院时登记的什么
名字。”

  我想了想说:“住院时,我己昏迷,不知登记的什么名字。反正在病房里大
家都叫我特二号。”

  “特二号。”孔主任夫妻俩一听这个名字目瞪口呆。他俩再把我仔细瞧瞧,
口里不断的讲:“奇迹!奇迹!”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孔主任对我说:“你在这
儿稍等一会,我同张主任去工作室电脑里查一查。”

  大不一会,里面房间里传来低声,但激烈争执声。半小时后,张主任出来了。
很严肃地看着我,对我说:“洪小姐,在我开口之前,你必须给我一个承诺。在
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得透露出你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

  我看张主任那一本正径的样子,心里很有些害怕。但对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迫切想知道。于是我紧握双拳,一字一顿的说:“我用我的生命承诺,任何时
候,任何地点,都不会泄露你今天告诉我的每一个字。”张主任把孔主任叫出来,
叫她把门关好,并注意有无外人来。我看他们慎重的样子,就更好奇了。最后张
主任轻声,但清楚地告诉了一个令我每个细胞都惊震的重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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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我变成一个真正女人“本来我不应当对你说。”张主任望着我的眼睛说
:“这个手术被列为院方高度机密病案,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当时就感到这个
手术背景很深,我认为你是当事人,从我的职业道德上讲,我要告诉你。我的目
的是,你知道后,正确对待目前身份,更能适应今后生活,不要去追究过去得失,
更没有必要去挑战那些强大社会势力。在我讲话时,不要插言,今天的话我只讲
一遍,你要听好。首先我要告诉你,这次手术不是车祸枪救,而是一次高难度的
性器官移植。你全套的男性器官,包括喉节都移给了一个需要变为男性的女孩。
医院对你和她的基因检查,有高度的吻合点,从理伦上讲,基本排除了排异反应
的可能。而女孩全套的女性器官,包括乳房都移植给你。当时手术的目的是尽最
大努力保证那女孩接受男性器官的成功,而你仅作为保存女孩女性器官的载体,
是一个牺牲品;万一女孩接受男性器官不成功,再将你保存女孩女性器官移回去。
因为当时已对外宣布你已脑死亡,入院时作为人体器官的供体的植物人接收的,
入院时就取了一个女孩姓名洪玫瑰,以避外界耳目。这次手术前后准备了五年之
久,主要是没有合适男性器官供体。由于准备充足,所以手术很成功。你也意外
苏醒。我个人认为你入院时就是一个健康人,但后期发展,女孩比你好。在付出
极其昂贵的治疗费用后,她男性器官的功能全部恢复,阴茎勃起,排精和体内雄
性激素水平都正常。这当然与女孩家庭条件有关。对于你,主要作用代保管女孩
全套的女性器官,对你采取的治疗手段是维持你的身体和保管女孩全套的女性器
官的活力,六个月后,女孩彻底变为男孩后,就不再需要了你了。手术后四个月
曾给你作了一点简单检查,当时状况是体内雌性激素水平未达到正常妇女水平;
移植后乳房没发现明显增大;因为你得到的是一个十七岁女孩乳房,应当处在增
长期。我们多次从外部观察,未发现胸部隆起,同时,术后长达十个月也未见有
月经出现。大家分析认为你移植的女性器官可能萎缩了,今后发展趋向是类似太
监的中性人。当然,医院后来也未对你做仔细全面检查,我当时曾想将你作为研
究对象,但遭到院方阻挠。除了极个别院方指定医生,禁止任何医生接触你和你
的病历。故你这个特二号病人,大家印象较深。从外表上看,你的变化很大,住
院时是一个标准成年男人,现在看很象一个女人,我都认不出了。但你体内女性
器官是否真正存活,仍是未知数,我建议你作进一步彻底检查,你目前经济比较
困难,我可以资助你。我对你这个病案有兴趣。下午叫孔主任带你去妇产科检查。”

  听了张主任一席话,我同五雷轰顶一样,当时惊呆了。这个发达的现代法制
社会,竞发生了这样一件丧尽天良之严重违法之事,拿人命当儿戏,随心所欲地
夺取一个人的器官,天理难容;而且就发生在我身上。我恨极了这个女孩和她身
后的恶势力,他们毁掉我的后半生;毁掉我幸福的家庭和我的事业,这件事我决
不能罢休;我一定要找出慕后主使人,我一定要报仇雪恨。我也曾是顶天立地男
子汉。张主任看我低头不语,以为我心里很难受 就安慰我说:“即来之,则安
之。当务之急是将你身体状况查清,以便你更好安排今后生活。你能活到今天己
是三生有幸了,不要难过,来日方长,一切都会好的。你的过去,我们会守口如
瓶,为你保密,让你能轻松适应新的生活。你从心里如何看待自己的?”

  “我始终认为我是一个健康男人,我迫于生计,才这身女性打扮。待我脱离
目前困境,仍要想法恢复我男儿本来面目。这些日子只要穿上女服,我就不敢见
人。我总是感到有人在背后嘲笑我,说我变态,我生活在这重重矛盾之中。今天
进城我是迫不得己的,几次我都想返回,被水仙硬拉来的。”

  张主任笑着说“这在情理之中,过了几十年男人生活,突遭这样变故是无法
很快适应的。不过无论检查结果如何,我认为你最好以女性身份生活为好。因为
现在你给人的感觉更倾向女性,以目前科技水平,是无法再造男性器官,除非再
找一个与你基因基本吻合的人,把他男性器官移植给你。好了废话少讲,中饭后
在我家工作室里我先检查你的刀口,看看它后长得怎样,你目前出血是否是手术
后遗症。若是这方面问题,我能解决若不是这样,下午到妇产科去作进一步检查。
我们得抓紧时间,否则检查不完了。”

  我从心里感谢这两位正直的医生,他们为我揭开一些关于我鲜为人知的秘密,
为将来寻找仇人提供了一点线索。我非常诚恳地对张主任说:“我十分感谢你,
首先感谢的是你的正直和高尚的医德,其次是你助人为乐的精神。今天所有的费
用,我拿到工资后立刻归还。大恩不言谢。请你安排检查,你放心,我会正确对
待发生的一切事情。”

  张主任给我作完检查,有些疑惑。他对我说:“非常奇怪,你是一个疤痕型
体质的人。当初手术时,我们作为一个重大课题研究。那个女孩接受你的器管时,
虽然化费了那么多钱,用了当时最好的药,还是留下少量疤痕。你的刀口为什长
得那样好,被接受器官的皮肤与你本身皮肤几乎熔为一体,仅仅有一条很淡的白
线才看出是原来缝合的刀口。真奇怪,你当初可用过什么药?”

  “当时住在你们医院,用得全是贵院的药。”我嘴里虽这样讲,但我心里明
白,是长生果提取液起了决定性作用。但我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的成果,我是不能
外泄的。

  张主任收拾好器械后,很自豪的对我说:“刀口决没有问题,乳房发育很好,
阴道及下阴部与正常女人无异;处女膜很完整。看来手术在你身上也非常成功。”

  下午在妇产科作了全面检查,除了盆骨较小,医嘱注意难产外,其它与一个
健康女人无区别。检查我带来血样只有一个结论,那是妇女的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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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公司的戏剧从城里回来后,我对于医院的结论在心里上还不能接收。回
家后的第二天,那儿也没去,整天睡在床上,胡思乱想。水仙过来几次想找我玩,
我也懒得理。第三天水仙一早跑来,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悄悄对我说:“怎么啦!
玫瑰姐。在医院查不是没病嘛。你这样也会睡出毛病的。你不是缺钱花嘛,这次
有个挣钱好机会,干不干,一天二百块。”

  的确,我现在身无分文,出去都用水仙的钱,还欠张主任一千元检验费。还
有六七天休息时间,能挣点钱也不错。水仙介绍的事决不是什么皮肉生意,我有
点心动。就问:“干什么工作一天能挣200 元?”

  水仙说:“明天我们又要开拍一场新戏,需要临时演员,你去试试?拍摄时
间正好在你休假期间,你看怎样?”

  “我也不会唱戏。”

  “你又不是主要演员。就是一二句台词,现烧现卖。你这样聪明,应当难不
到你。”

  “什么时候?”

  “下午临时演员面试。如果录用,明天就上场。”

  “我行吗?”

  “行。我看没问题。”

  下午我略打扮了一下,就同水仙去了。这次来应聘人还真不少,都是在休假
的公司职员和市里一些时髦青年男女。女的只要二个。我对水仙说:“这样多的
人,我怕难选中。”

  水仙说:“要有信心。”

  临到我面试,我看一溜排坐了七个考官,心里有些紧张。水仙走上前,对中
间一个中年男子说:“王导。这是我找的一个,怎么样?”

  王导站起来,围着我转了二圈,兴奋地对水仙说:“好漂亮。我的大明星,
你从那儿给我找来这个尤物。用了,明天来!”

  王导一席话说得我面红耳赤。水仙瞪了王导一眼说:“大色狼,你给人家一
点面子好不好。”

  王导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回到坐席上去了。在录用现场,我给王嫂打了个电
话,王嫂设讲什么,只叮嘱不允许出现我的特写境头,她要给剧组打个招呼。

  第二天一清早,水仙叫醒。我一块儿吃了一顿丰盈早饭,并嘱咐我多吃点,
中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后她先将我脸部清洗好,叫我先换上化妆专用服,
给我化了个花旦妆,并戴上面首,假发,首饰 珠花;最后换上一套描花绣朵,
淡青色紧身戏服装,扮好后反复打量,突然上来抱着我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
“你戏装打扮更迷人。”

  在她化妆时,我在镜子前照了照,我几乎认不出自己。里面是一个有沉鱼落
雁,闭花羞月之貌的古妆美女。看来演戏也不错。

  水仙穿了一套大红戏服与我一同赶到摄影棚。里面人来人往,一派繁忙。他
们办事效率真高。王导看见我们叫到:“我的大美人,快到道具房准备。”

  我俩赶到道具房,里面一个人讲:“她们来了。”

  另一个人接口说:“给她俩上死囚刑具。”

  接着上来二个人,扶我坐在一只矮橙上,叫我把腿伸直放在一个铁锭上。他
们一人捉住一只脚,哗啦一声从道具箱拿来一副脚镣,套在我脚上。合上后,在
接头处插上一根铁铆钉,一人拿一只铁锤,叮当,叮当把铁铆钉钉死。铁锤敲的
时候,震得双脚痛。接着如法炮制,又钉上手铐。我以为完了,一会儿又上来二
个人,先用一根铁链套在脖子上,用一把长锁锁上,再一人拿半片枷,合上我的
颈脖 将我的双手塞进前面两只孔里,不断调整孔的大小。等我讲不紧也不松时,
再合死,将我侧身放倒。从枷的侧面两端 钉穿木钉。随着锤子敲击,穿木钉一
顿一顿从侧面穿进木枷。敲击声震得我全身发麻。等穿木钉从另一则出来,又将
我扶起来,把两只高橙,一前一后将枷托起,用四根粗短的铁钉,把两根穿木钉
钉死。把套在脖子上铁链 缠在枷上。最后把我扶起来站着就走了。我回头看看,
水仙她的刑具早上好了,在一旁等我。这一身铁家伙真不轻,少说也有十几斤,
套在身上有一种奇怪感觉,有时新奇有时刺激,也有些难受。水仙问我:“紧不
紧?第一次松一点好。要是紧了,我叫他们重来。”

  我可不愿再来一次,忙说:“不紧,不紧。还好。”

  这时王导走进来看看,笑着说:“不错。好美丽的一对女囚。”

  接着走到我跟前,伸手就摸我的脸说:“你这迷人的尤物,好好表演,我不
会亏待你。今后常请你来。”

  我给他作弄的心烦意乱,习惯地用手去推他,但双手被紧紧锁在枷上,只得
将脸扭到一边,尽可能避开。突然叮当一声,水仙用带镣的狠狠踢了他一下说:
“人家是客人,放尊重点。”

  王导嘻皮笑脸说:“我的大明星,快到摄影现场去,准备开拍。”

  这时上来两个差婆打扮的女演员,拿着缠在枷上铁链头,一人牵一个走进摄
影棚中搭建的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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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谢瑶环和她的侍从我从未拍过录相之类节目,也未见过摄影棚。在我想
象中,摄影棚与舞台应当是差不多的。当我与水仙一身古代仕女打扮,浓妆艳抹,
披枷戴锁的拖着叮当,叮当作响镣铐,被两个差婆押到摄影棚时,立刻引起所有
在场人注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我非常紧张。走路头也不敢抬,想急急往前赶,
以摆脱这种尴尬场面,但脚镣限制了我,只能小步往前走,急得我浑身出汗,再
看水仙,她非常坦然,目不斜视,从容不迫往前走,受她影响,我也不那么拘束
了。我偷偷往四周一看,唉呀!这个摄影棚是一个巨大的大厅,真气派,面积最
少也有几千平方米。几十盏巨大的摄影灯悬吊在顶棚上,里面搭建了许多临时房
屋和街道。我跟着水仙后面,走街窜巷来到一间黑洞洞的大房子,门口书写二个
大字《死牢》。房子里用饭碗粗的园木,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差婆打开最里面
一间木栅门上的大铁锁,把我俩拉进去就走了。王导不知什么时候跟进来,这间
牢房三面是木栅栏,一面是石墙。王导走到石墙边,按了一个开关,整个房间立
刻亮起来。原来墙上有两盏摄影灯隐藏在墙里,灯亮后立刻从天棚上伸出三四个
摄相机头,真够先进的。王导走到我身边,握住我扣在枷上的二只手,亲热的对
我说:“我的眼光就是不错,一眼就看准作是块好料,看你化妆后多漂亮,希望
今后能常来。”

  水仙在一旁插话说:“我说王导呀。原来讨论剧本时,谢瑶环的侍从不戴枷
的。怎么人家一来就把这么重的刑具架在她身上,你成心要作弄人是吧。好。明
天她就不会来了。”

  王导急了,忙说:“这是误会。这情节是编导新添上的。据他考证,谢瑶环
的侍从是一名武功高强的女侠客,不披戴重刑具,肯定会救走谢瑶环。决不是为
难她。水仙。我的大明星。别找麻烦了。我要赶忙给你们安排演出细节,洪姑娘
刚来,什么都不清楚。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小时,让你与洪姑娘研究一下剧本。主
要是你把剧本内容和洪姑娘承担的演出任务给她介绍一下。教会她那二小段唱词
和对白。时间很紧,十点开机,上午一定要完成《牢房斗智》这一段戏。”说完
就匆匆离去。

  临走,王导关掉灯。牢房只剩下天棚上一只小电灯微弱的光线,整个大牢立
刻显得阴森可怕。我这才真正体会到水仙那天在牢房心情。

  牢内没有桌椅,只在地上铺了些草。水仙笑着对我说:“今天真对不起你。
这次拍摄的节目是《大唐御使》,本来我打算安排你扮演大唐御使谢瑶环的侍从
丫环,只在几段演出中跑跑龙套,很轻松的每天拿二百块钱,这都是王导在使坏,
叫你披枷带镣受这个死罪,这也怪你。”

  我奇怪了就问:“水仙。怪我怪我什么呀?我什么也未做。”

  “怪你长得太漂亮了。男人不对你动歪点子才怪呢。事到如今,也只好请你
陪我一块儿做一个死囚了。我们身上锁着这样重的刑具,站到很累,先坐下来。”

  水仙一只腿先跪下来,然后把另一只也跪下,再坐到草铺上。弄得身上铁链
哗啦,哗啦的响。我也学她坐下来。水仙对我说:“你从来未戴过枷吧?”

  “没有。”

  “很难受吧?特别是一双手,长时间悬空锁在枷上,下面手铐带着链子往下
拉,最难过。”

  “我开始没感到什么,时间长了,手腕有点痛,但比我那天双手反绑好受多
了。我现在反而感到目前这模样怪有意思的。”

  “你没有真正体会,如果戴枷时,脖子卡得紧,手腕也匝得不能动,那兹味
真不叫人过的。上次再锁半天,我肯定会残废的。闲话少讲,我先给你说戏吧。”

  据水仙介绍,谢瑶环是女皇帝武则天的女官,由于替老百姓说话,受到武则
天的侄儿武三思等人迫害致死。我们这曲戏主要表演谢瑶环受虐到处死的经过。
上午的演出任务很顺利的完成了。作为主角水仙,演得太好了。我在旁边都着迷
了,难怪她拥有那样多的戏迷,连那个高傲的王嫂都不例外。她优美的唱腔,实
在令人陶醉;虽然身披刑具影响了她的表演,但还是看出她深厚的戏剧舞蹈功底
;锁在枷上的双手,配合面部表情,将人物的心理活动刻画得淋漓尽至;婀娜的
身材轻盈的脚步,使整个人象一朵彩云在场地上漂浮;若不是双脚移动时带动脚
镣上的铁链叮当作响,真不相信她是用脚在行走。

  水仙唱的这个地方剧种,基本上建立在当地流行的民歌基础上,很好上口。
我很快将那二句台词唱会了,在演出时,我就跪在那里,没有什么表演动作;王
导居然表扬我演得不错,我自己都莫明其妙,我不知我不错在那里。

  中午休息二小时,剧组供应中饭。演出一结束,水仙把锁住我脖子,拖在地
上长铁链绕在我腰上;同样也叫我把她的铁链也绕在她腰上。然后叫我跟她走,
她走的是舞台碎步,即快,短短脚镣铁链根本不影响她行走。我可不习惯,颈上
枷影响我看清地面,脚镣铁链限制我的脚步,几次差点绊倒。跟着她跌跌撞撞来
到领份饭的地方,己有很多人排队。很多人都认识水仙,让她到前面去。但她坚
持排队。讲真的,虽然也有一些演员未卸妆在排队,但象我们这样脚镣手铐,披
枷戴锁的还没有。我真想插队先领,但看水仙那副认真样子,就只好作罢。这个
地方的明星真没架子,很难得。

  份饭是一铁罐饮料加一块三明治,非常简单。我俩领好离开时,王导也在排
队。他看见我俩,忙打招呼。走到水仙面前,悄悄说:“大美人,你这样子自己
能吃吗?等我一会,到我办公室,我喂你们。怎么样?哈哈。”水仙给他一句,
赖哈蟆也要吃天鹅肉,头也不回带我走了。七拐八弯带到一间小屋边,水仙蹲下
来,把枷抬成水平,叫我把份饭放在她的枷板上,后又从她颈子里拉出一根套在
脖子上的红丝线,上面系有一把钥匙;然后叫我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小房间,有
桌椅和床。水仙站起来,走进房间,用脚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叫我把她枷板上
份饭放在桌上。她长出一口气说:“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这是我一个秘密房间,
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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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尴尬的赴宴当我和水仙的在秘密房间安定下来后,才感到肚子也饿了,
口也渴了。这时我望着桌子上的三明治和饮料犯了愁。我和水仙的双手紧紧锁在
枷的前半部,就是手指伸得再长离嘴也有半尺;而两只手也被枷左右分开,相互
触摸都不可能;虽有美食,但无法送到口边;就是同狗一样直接用嘴去啃,脖子
上扣着枷也吃不到;同时一只手也打不开饮料盖。想来想去,无计可施。就问水
仙:“水仙。中午休息,他们也不打开我俩的枷锁。”

  “剧组规定,当天这类的镜头不拍完,是不卸妆的。”

  “那我们自己想法把枷锁弄开,反正现在也没人看见。等演出时再戴上。我
过去看戏没见过休息时演员也脚镣手铐的。”

  “你怎样能打开身上的枷锁?”水仙反问道:“不要说我俩手无寸铁,就是
放一大堆工具在你身边,叫你开你也打不开。你没看见我们的脚镣手铐不是上锁
的,而是硬用铁锤敲打用铆钉铆死的。而这死囚枷,除了二根穿木钉,并用大铁
钉钉死,就这样靠自己根本开不了;另外里面还有精密的机关和锁,不是公司道
具组里的人,外面的钳工也开不了。”

  “那我们就这样被锁着,饿死渴死吗?”

  “你饿了?怎么不早说,饿不死的,玟瑰姐。”

  水仙站起来,用右手拿起一瓶饮料走到我身边,放在我右手上,她用手指勾
在铁盖的环,往上用力一拉,饮料瓶就开了,再插上一根吸管,从我手上接过饮
料,递到我嘴边。啊!就这样简单,解决了吃饭的事。她左手又拿起一块三明治,
当我吸完饮料后,又喂我;接着我用同样办法喂她,这个中午,我们过得真开心。

  下午也是披枷戴锁的镜头。主要内容是《计拿谢瑶环》和《庭审》这两段戏。
这本是二天的任务,由于剧组人同心协力,拍得很成功,一下午就把大部分内容
演完,只剩下二个很短的分镜头。大家一致同意,连夜完成,明后二天休息。我
同水仙也高兴,这样三天披枷戴锁的演出一天搞定,我们少受二天罪。特别是上
刑具时候,真是难为人,最难受,这就免去二次上刑具了。制片人也高兴,决定
晚上到市里大饭店,包席加餐,大家一片欢呼。下午拍摄结束,这边关灯,那边
就来了一辆大巴,演职员十几个人争先恐后往上挤。我和水仙可犯了愁,晚上还
有演出这刑具是不可能拿掉的。别的演员可以马上换掉戏装,我俩不可能换,看
大家都上了车,我们决定留下,那怕是饿一顿也不能这样到市里出羞。

  但是王导和剧组男职员可不放过我俩,他们上来几个人,拉着锁着我俩颈子
的铁链,架着我俩的胳膊,不分由说的往车上拽。我与水仙拼命挣扎,除了弄得
脚镣手铐哗啦,叮当响以外,一点作用也不起,被大家押上车。车向市内飞驶,
我和水仙被大家挤在坐位上,再加上又戴枷,又脚镣手铐,整个身子动也不能动。
看到我俩这一副狼狈相,大家特别开心,有说有笑。路上水仙一再抗议,甚至痛
骂那几个把我俩架上车的职员,见即无人答,也无人理,只有人对我们做着鬼脸,
气得又哭起来。我悄悄对水仙说:“水仙,即然上了车,就随他去吧,省省力气,
晚上还要工作。”

  水仙也无汁可施,狠狠地自言自语说:“到酒店,我不下车,大庭广众之下
看你们把我有什么办法。”说完就沉默不语,在那里闭目养神。

  我也作了心理准备,我也曾五花大绑,大白天在公司大楼,楼上到楼下招摇
过市,出尽了洋相,这次还有个水仙陪着,顶多再出一次羞。

  很块大巴进了城,停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酒楼门口。大家都下车了,水仙挣
扎着,怎么也不肯下车。王导笑着对大伙说:“先把洪小姐弄下来,水仙就会下
来。”

  这时上来二个人要拉我,当他们抓住我枷锁下手铐间铁链要往下拖时,手铐
夹着手腕,钻心的痛。胳膊拧不过大腿,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连忙说:“不要拉。
我下车不就行了吗。”

  我弯着腰从座位上起来,拖着脚镣走到车门口,一脚伸出车门,往下下。那
知脚镣间铁链太短,车门太高,前面一只脚还未落地,铁链扯着另一只脚往下拉,
整个人失去重心,手锁在枷上,又不能扶着车门,我大叫一声:“唉哟!不好。”

  连人带枷往车外倒,幸亏车外人多,上来二三个人扶我,我一下倒在前面一
个人身上,枷的边拐砸得那个人痛的也“唉哟”叫了一声。我的脖子也给枷勒了
一下,半天气都出不来。车里水仙看我要摔跤,急得从座位上站起来,被车里早
有准备的二个人,顺势拖了下来。当我们一下车,大巴立刻就开走了。我和水仙
站在店门口,己无退路。店门口人来人往,我们这身打扮,显然与店门口气氛不
协调,己开始有人停下来围观。我起忙说:“水仙。快进店,这里呆着不是好事。”

  水仙点了点头,在大家搀扶下,我俩扛着枷,拖着脚镣,叮当,叮当走向店
门。来到门口,两个穿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迎上来,看见我们模样,吃惊的嘴
都合不上来。当我走到她俩身边时,听到她俩在悄悄说:“看!这伙客人可能是
那个老板请到包箱唱堂会的。”

  “可能是唱苏三起解,但也不对,不会有二个苏三。”

  “会有二个。我看过京剧小合唱,三个苏三同样打扮在一起唱。”

  我听了心里反而安定下来。对!我们是来唱堂会的,这样打拌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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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舞会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我们一行快步窜过大堂,来到电梯口。当电
梯门打开后,一位礼仪小姐先走进去,按住开门键。我挣脱搀扶我男职工的手,
哗啦,哗啦拖着脚镣先挤进电梯;水仙也故意把枷左摇右摆的摆动,把其它人赶
开,跨进来。当她脚上拖的脚镣链一过电梯门,她马上将戴的枷横在电梯门口,
挡住其它想挤进来的男士们。毫不客气地对他们说:“先生们!请下一班上,里
面的空间有限,人多了,我的枷会磕到你们的。”

  我也赶快对礼仪小姐说:“小姐。快关门吧!”

  电梯门关上后,很快到了第二层,礼仪小姐将我俩带到一个大厅,很快走了。
我俩走进一看,原来是舞厅。昏暗的舞厅四周是能坐三到四人的小圆桌。舞厅两
边是两个明亮大餐厅,摆满各种食品;一边是中餐食品,一边是西餐食品;原来
是自助餐。乘大家还没来,水仙叫我在西餐厅随便拿了两瓶饮料,她一手托着一
只盘子,另一只手抓了点面包之类,然后我俩跌跌撞撞,拖着脚镣找了一个偏僻
角落坐下来。这时大批人马走了进来,我俩赶快互相喂,很快吃好了,坐在那里
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刺耳的麦克风的声音传来,我睁眼往舞池一看,只见制片人
站在那里,握着麦克风对大家说:“大家停一停,听我讲讲。现在是七点半,吃
饭半小时;二小时舞会;十点回摄影棚,十二点将剩余镜头拍完。大家吃的要努
力,舞跳得要卖力,歌唱得要过瘾;但最后的工作更要完成的出色。今天最后镜
头拍不好,大家都不许睡觉。现在大部分人在吃饭,谁先吃好,上来给大家唱首
歌,助助兴,好不好。”

  大家在下面齐声拥护,制片人问:“谁吃好了,有没有人先吃好。”但回答
他的是一片吃喝的声音。

  突然有人发话说:“我发现有人吃好了。”

  我与水仙一听,吓得狠不得往桌下钻。有人问:“谁呀?请他出来露一手,
在那儿?”

  有人站起来手往我们这儿一指,并说:“在那儿。”

  好多人往我们这儿边瞧边问:“是谁呀?都是同事,别婆婆***.”

  不知那个好事之徒用手电往我俩身上一照,我们立刻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啊!原来我们的大美人藏在这里。”王导手里拿着一个大苹果,走到我们
跟前笑眯眯的说:“唉呀!难得。我们的大明星早早来到这里,提前吃好饭,准
备为大伙露一手。欢迎,欢迎!”

  水仙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理也不理。这时制片也走过来说:“水仙晚上
还有重头戏,请这位新来的靓妹来一段好不好。”

  大家齐声附合起来,我那见过这种场面,脸红得象关公,浑身冒汗,一时竞
不知怎么办才好,在那里愣住了。水仙一下站起来,扯得身上铁链叮当,叮当响。
她伸出锁在枷上的小手,指着制片说:“你们不要欺负新来的…。”

  制片一本正经地说:“水仙姑娘,这话讲的有点不合情理。我们都是搞艺术
的,上台唱首歌也是本份,更是一种锻炼,怎么可以讲欺负谁呢?”

  水仙给顶得哑口无言,我看水仙下不了台,看来我今天的丑是出定了。硬着
头皮站起来说:“好。我唱,我唱…。”

  王导兴奋地扯着嗓门叫道:“大家鼓掌,欢迎洪小姐表演…。”

  一阵热烈掌声后,舞厅突然安静下来,舞池所有灯一下全开了,舞池透亮。
我心里突然狂跳起来。我知道大家不是要看我表演,而是要看我这古妆花旦,穿
金戴银,浓装艳抹,花团锦秀被披枷戴锁脚镣手铐的狼狈相。即来之,则安之。
越是失态,越是召来嘲笑。我定了定狂跳不止的心,缓缓离开坐位,小步往舞池
中间走。周围特别静,脚镣铁链在地板上拖动的哗啦声特别响,两只被脚镣紧锁
的脚显得非常沉重;手铐铁链随着走动时身子的摇摆,铁链环相互碰击的叮当声
尤为清脆;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弄得木枷也吱呀,吱呀响。在明亮的灯光
下,在大家注视中,我胆颤心惊地走到舞池中间。两个舞厅工作人员一边好奇的
看着我,一边在我身旁架起麦克风。王导走到我身边,轻轻问:“你想唱什么?
我叫乐队伴奏。”

  “唱什么呢??”我问自己:忽然我记起我在单位上班时,有事无事爱哼二
段京戏。看我现在这一身打扮,灵机一动就说:“来一段京剧苏三起解吧。”

  王导高声叫道:“好!洪小姐表演京剧苏三起解,乐队开始奏乐。”

  一阵悠扬的京胡京剧过门调传来,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了,这时整个人反而
放松了,随着调门节拍,我一板一眼地唱开了,也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但
这身镣铐不是道具,而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我又缺乏舞台基本功。这一舞起来,
不是脚镣铁链拌住了腿,就是木枷弄痛了手腕。形成了乐器,歌声和铁链碰击声
三重唱。一曲唱完,累得全身出汗。刚唱完,一位舞厅经理模样的人上来给我献
上一束鲜花,走得我身边悄悄说:“你这别开生面的表演,叫人特别难忘。”

  他又往我脖子里塞了一个小纸条又说:“上面有我的电话,希望你能来我这
里表演这类节目。”

  我想拒绝他的纸条,但手被锁在枷的前半部,够不到脖子,干着急。制片接
着走上来,握了握我的手高兴说:“你真不简单,还有这一手。过去学过京戏?”

  我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一个跟一个职员上来表演。我赶快退回坐位。水仙对
我说:“我尿急,想去洗手间。”

  我说:“我也是。但我们得找一个人帮忙。”

  我俩离开座位到洗手间,出大厅口就看见那位引路的,身着大红旗袍的礼仪
小姐也在那里看我们的表演。水仙走上前去请她带我们去洗手间。到了那里,我
们请她帮帮我们。这位礼仪小姐也很漂亮,听完我们的请求后,吃惊的嘴合不上,
美丽的大眼瞪得老大。她在帮我们脱裤子和穿衣服时,忍不住摸摸我们的脚镣手
铐,说:“这真是铁的?”又提了提系在我们脖子上铁链说:“是怪沉的。”

  水仙的说:“你看我们戴着这些东西感觉怎样?”

  她说:“不难看。怪好玩。你们真解不开?这不是道具?”

  “你帮我们解解看。”水仙回答道:她仔细观察了木枷和脚镣手铐接口,惊
奇地说:“呀!真全都钉死了,你们就这样过日子?”

  水仙开玩笑的说:“就这样若把你也这样锁起来,怎样?”

  她笑了笑说:“这肯定很刺激。”

  回到舞厅,刚坐一会儿,大家开始跳舞。制片上来拉着水仙,王导拉着我,
要下池跳。水仙急了,说:“制片。这脚镣手铐怎么跳?”

  制片说:“我的大腕,可以跳慢三步嘛。”

  水仙可不敢得罪制片,制片与水仙肩并肩,他右手抓着水仙腰带,左手抓着
水仙手铐铁链,随着舞曲跳。王导也一样抓着我。这那是跳舞,我纯粹变成一个
玩偶。他左手往前扯,我得往前走,否则拉得手铐环夹得手腕痛;他左手往后拉,
木枷卡住脖子气都出不了。两只脚在脚镣束缚下,行动不灵,常被脚镣铁链拌得
失去平衡,这时他的右手抓紧我的腰带,使我不跌倒。镣铐叮当声随着节拍响,
时间长了,脚腕也给脚镣磨得好痛,好容易盼到舞会结束,重回摄影棚,拍完了
最后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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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法场的耻辱演出那天最后一组镜头拍完,己是夜里十二点。管理道具的
职工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卸掉我与水仙的枷锁,撬开脚镣和手铐。在撬的时候,
用铁锤敲击带刀刃口的铁钻,硬把脚镣和手铐的铆钉冲掉;虽然用厚皮垫护着我
们的脚手腕,但那种铁锤敲打的强烈震动,几乎将我俩手脚都震麻木了。回家卸
完妆,我洗澡肘发现我的脚手腕给磨掉一层皮,并有些红肿,难怪在跳舞时脚腕
处有些痛,可能是给脚镣磨的,这可能是脚镣链太短造成的。那天太辛苦了,我
俩第二天睡了一天,晚上水仙才到我这里来。

  “怎么样?唱戏的味道好吧。”水仙一进我的房间就笑着对我说:“辛苦吧,
玫瑰姐。”

  我抬起头看了看她说:“辛苦也谈不上。不过这跟坐牢没什么两样,等于判
我蹲死牢一天。但我觉得打扮得那么漂亮,而被镣铐加身,也怪好玩的。就是你
们那个剧组人太坏,专门捉弄人,特别是那个王导,叫我在舞会上出尽洋相。你
想想,一个人脚镣和手铐,行动都不方便,怎能跳舞。你看看我的脚手腕都磨破
了皮,脚还红肿起来了,真气死人。”

  “王导人倒不坏,那个制片可是一肚子坏水。他有权有势,大家都有些怕他。
那个晚宴加舞会纯粹是他故意整我们的,也许他暗地把那天晚上的情节给拍摄下
来卖钱呢。”

  “我怎么没有发现摄相机?”

  “有一种微型的,你根本发现不了。公司用它在演员不注意时,录制一些生
活花絮,增加影片的趣味。说真的,今后几天的演出倒没有什么,我最怕最后一
天《谢瑶环法场问斩》这一场会出些什么新花样来做弄我。那天是一些长镜头,
有大量群众演员,场面很大,花钱很多,这种场合制片人的话就是圣旨,一旦有
什么歪点子,我们都无法抵制。”

  “那天你扮谢瑶环上法场,可是真同被判斩首犯人一样被绑着。”

  “那可不,我己演过几场女犯上刑场的戏。一根麻绳会把你捆得死去活来。
同时你还得按照剧本有大段说唱和动作,表演难度非常大。”

  “那我也要那样…?”

  “根据剧本,你当时只戴镣铐陪着我。这种镣铐可以随时开启的,你不必害
怕。在宣布将我押送到法场问斩时,就同时卸掉我俩镣铐,给我上绑绳后,拖出
审判大堂。你的戏就结束了,去充当一般群众演员。我还要被押上刑车,拖到法
场。一路上有大段唱词,直到跪在法场上,刀斧手高举屠刀时,我的戏才结束。
但愿那天不要有什么意外。”

  真是不幸,那天真得发生了一件意外,使水仙蒙上奇耻大辱,促使她后来痛
下决定,离开公司,自办剧团过上了正常演出生涯。

  最后一天演出,我和水仙早早起来,化好妆。头上仍是插满首饰,珠花,打
扮的非常漂亮。不过服装则都是戏台上女囚穿的大红戏服,不是长裙拖地,倒也
精干利索。到了拍摄现场,场面确实不小。从搭建的衙门到搭建在摄影棚大厅外
的法场之间,有一百多米长街道,两边是古老式样房子。房子后面架了好几台摄
相机。街道两边站满了古妆打扮的群众演员。王导前面跑到后面,忙得一头大汗。
制片站在搭建的衙门口,对几个衙役打扮身强力壮的演员在交待什么。我们一到
现场,管道具的职员立刻上来给我俩锁上脚镣手铐。一会几扮演武三思的演员坐
在公案后的椅子上,这边王导立刻打手势,准备开拍。时间安排得真紧凑。忽听
一声锣响,演出开始。那边一声喝:“带囚犯上堂。”

  立刻上来几个衙役打扮演员,将我们押上大堂跪下。水仙与扮演武三思的演
员有大段对白和唱词,我今天无任何唱词和对白,只要跪在那里就行了。表演进
行到半小时,只见公案上扮演武三思的演员大声喝道:“将谢犯待从押回大牢。”

  立刻有两个人把我架下来,到了后台,马上有人解开我的脚镣手铐。王导叫
我在囚服外加穿一件妇女的锦袍,扮跟在刑车后面看热闹的妇女。我穿好衣服,
走到摄相机旁看水仙表演。水仙一段演唱刚结束,只听扮演武三思的演员一声厉
喝:“奉旨将谢犯瑶环处斩。”

  立刻上去四个身强力壮衙役打扮演员将水仙按跪在地上,摘去她的脚镣手铐。
接着公案上演员又是一声厉喝:“将谢犯剥衣上绑示众。”

  刹那间,还未等水仙反应过来,四个衙役打扮演员三下五除二地扒掉水仙全
部上衣,最后连乳罩也扯了下来,露出白花花颤魏魏一对大奶,肚脐以上赤条条
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四个人麻利地用一根手指粗的双股麻绳,搭在水仙后颈
上,抹双肩,顺双臂绕手腕,将她紧紧五花大绑。特别是在将捆住双手腕的绳头,
穿过后颈的双股麻绳,往下猛力一拉时,两只被紧缚在一起双手在背后紧棚棚高
高吊起。水仙痛得身不由己的大叫起来:“唉哟!唉哟!我的胳膊拧断了,痛死
我了。”

  四个人将绳头又穿过紧缚手腕的绳索,打了个死结。将富余绳索顺胳膊在乳
房上下各勒了二圈后,又在手腕处打了个绳节。后分开往上越过双肩,在前胸靠
近颈部地方又合在一起,打了个绳节。余绳顺两乳房之间乳沟,将乳房上下两股
绳束在一起,又打了一个死节。将两乳房勒得高高凸起,然后将一块写有《奉旨
处斩谢犯瑶环》亡魂木牌,插在手腕处绑绳上。再将乳沟处绳节富余两个绳头,
往上分开顺双肩到背后,系在魂木牌上,将其固定。这一切在短短数分钟完成。
我这才真正体会到水仙昨天对我讲,一根麻绳将她捆得死去活来的体会。待水仙
回过神来,己被紧紧捆绑完毕,动也不能动了。水仙见此情况,急得拼命挣札,
并高叫:“不行谁叫你们这样干的,我要到法院告你们,你们这是污辱人格。王
导,你这个王八旦,快叫他们把我解开,剧本里可没有这种情节。”

            王导走上前去对水仙说:

  “这种安排是制片今天早上才定下来的,他们四个人的动作是制片亲自设计
的。你刚才表演己非常好了…。”

  水仙愤怒地打断他的话说:“好个屁。有戏剧女演员赤身露体上台的,你们
这是犯罪。这时如果你们不解开绳子,给我穿上衣服,我绝不再演下去。”

  在相持不下的时候,制片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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