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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一千零一夜系列之2007届】(01-最终章)【作者: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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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24 轮暴

  丹娘一门心思只等给丈夫守完孝好嫁给孙天羽,眼下再过两日就满了七七四
十九,她看了黄历,月底连着几个吉日,只要脱了孝服就可再披嫁衣,作了孙家
的新妇。

  谁知道这次探监却是落入虎口,若是被人污了身子,成了失贞的妇人,还怎
么能嫁给孙天羽?就算孙天羽不怪她,她又怎么能未过门就跟丈夫带上一顶绿帽
子?

  「作你的春秋大梦吧。孙天羽猴精猴精的,会娶你这个逆匪家眷当老婆?你
的屄就是洗得再净,将来也少不得千人肏万人插!」

  「不是的不是的……」

  卓天雄朝丹娘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少啰嗦,记住了,我老卓是你的第三个
男人!」

  话音未落,丹娘只觉下体一紧,一根火热的肉棒破开封闭的肉穴,直直捅入
体内。丹娘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身边的一切都彷佛不存在了,只有那根捅进下
体的肉棒,犹如一条可怖的毒蛇,在自己滑腻的肉穴内越进越深。良久,她发出
一声嘶心裂肺的悲鸣。嫁给情郎的梦想就像一个泡影,在这一刻彻底破碎了。

  卓天雄抱着丹娘的腰肢,阳具直起直落,在她柔腻的蜜穴中凶狠地捣弄着。

  丹娘闭着眼,泪如雨下。她四肢被人分开,无从挣扎,只能敞着玉户任他插
弄。

  卓天雄力道极猛,肉棒落下,直把周围细滑的花瓣也带入穴内,阴囊在丹娘
股间发出啪啪的撞击声。他一边干,一边嚷道:「丹娘这屄又滑又嫩,真他娘的
紧,插起来可真他娘的快活!」

  赵霸攥着丹娘的手腕道:「卓老二,你轻着些,人家水嫩嫩一个妇人,别把
人插坏了。」

  鲍横舔着嘴角道:「怕什么?这屄连孩子都能盛的下,还怕给插坏了?卓老
二,插到底没有?顶住花心子没有?」

  卓天雄摇了摇头,搂着丹娘的纤腰狠狠一捅,说道:「丹娘,你的屄可真够
深的,我老卓这么大的鸡巴都没插到底。」

  丹娘彷佛死了一般,直挺挺躺在床上,神情惨淡。

  卓天雄道:「我就不信,你的屄还能深得过我的鸡巴。把她双腿抬起来,按
紧了!」

  卓天雄拔出肉棒,只留龟头插在穴内,然后吸了口气,狠狠贯入蜜穴。

  丹娘柔颈猛然昂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她的肉穴壁上最多褶皱,抽插间
不仅妙趣横生,也平添了肉穴的深度。孙天羽与她交欢时,最喜欢从背后进入,
就是为了方便探到花心。若是正面交媾,总需得丹娘配合,才好承欢。

  卓天雄强行扳住丹娘的双腿,使她玉户抬起,肉壁上的褶皱先被拉平大半,
少了许多缓冲,这一下直直顶在花心上,直痛得丹娘娥眉紧拧,险些痛叫出来。

  卓天雄得势不饶人,一连百余下,力大势猛,几乎将丹娘花心撞碎。以往被
孙天羽撞到花心,丹娘都会春意勃发,只盼情郎愈加用力,就是捅穿了嫩穴也是
喜欢的。但此时被卓天雄一番狠干,她却是酸痛交加,犹如被人用木棍狠捅,有
的只是痛苦,而没有丝毫快感。

  卓天雄趴在丹娘身上猛干,周围的人也没闲着,七八只大手在丹娘香软的玉
体上四处游走,或是摸乳或是抚臀,没有片刻安宁。

  在卓天雄的奸弄下,丹娘白嫩的娇躯前后乱摆,身下破旧的床板吱吱哑哑响
个不停,似乎随时都会散架。她两腿张开,肉棒近乎垂直地在她穴内进出。肥白
的玉阜被卓天雄撞得发红,娇艳如花的玉户随着肉棒的抽送时开时收,显然穴内
并没有太多淫液润滑。

  卓天雄一轮猛攻,精关松动,他抱住丹娘的圆臀,肉棒一跳一跳,径直射在
丹娘体内深处。

  丹娘泪痕已干,身子却还僵硬着。待卓天雄射精,她眼角一热,禁不住又淌
下泪来。

  卓天雄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本来我干完也就罢了,谁让你乱喊,少不得要
等他们都干过了,才能放你。」说着在她乳上捻了一把,起身说道:「让丹娘歇
歇,下个该鲍横了吧,别着急,还怕她飞了不成?」

  众人恋恋不舍松开手,问道:「卓二哥,丹娘里面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射
了?」

  卓天雄嘿嘿笑道:「丹娘这屄可把周围几县的粉头都比了下去。就是京师倚
云楼的红牌,也不及她。里面一圈圈都是滑溜溜的嫩肉,插一次就跟连着肏了几
个屄,说我老卓射得早,你们插进去还不如我呢。」

  他刚从京师回来,倚云楼是京师十大名院之一,听他这样说,众人又心痒起
来,围着卓天雄问丹娘秘处的深浅紧狭,里面一圈圈的肉箍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说话间,一直呆若木偶的丹娘突然跳下床,朝外跑去。

  「嘿!这吃了一半的鸭子还真飞了!」鲍横跳起来就要去追,却被卓天雄拦
住,「别急,看她能跑到哪儿去。」

  丹娘解了脚带,一双缠过的小脚虚不着力,只能扶着墙,跌跌撞撞朝外面跑
去。出了甬道,外面一间大房黑沉沉看不到边际,只有一只火炉烧得正旺。

  丹娘慌不择路,裸着小脚勉强跑到炉旁,已经疼得无法举步。炉旁放着一张
黑黝黝的铁床,丹娘扶着床沿,茫然朝四周望去。周围漆黑一片,莫说大门,就
连来时的侧门也看不到。

  丹娘的心头呯呯直跳,丰美的乳房随着娇喘在胸前轻颤。眼睛渐渐适应了黑
暗,她忽然发现周围漂浮着一双发亮的眼睛。丹娘突然意识到自己跑到了大狱中
间,周围都是关押的囚犯。一阵寒意掠上心头,丹娘抱住赤裸的身体,慌乱地朝
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件蔽体的衣服。

  「跑啊,怎么不跑了?」鲍横狞笑着走过来,「看着你光屁股跑路,老子的
鸡巴都涨痛了呢。」

  「不要过来……」丹娘说着向后退去。

  鲍横一个箭步冲过来,丹娘惊叫着转身逃开,鲍横收势不及,险些撞在枷床
上。狱卒们跟了出来,卓天雄叫道:「鲍横,是男人就把这娘儿们给按住,干了
她!」

  他这么一说,赵霸也不好上前帮忙,笑嘻嘻看着鲍横跟丹娘在满地的刑具间
追逐。

  丹娘举步维艰,又赤身裸体,一身白白的雪肉在黑暗中分外醒目,狱中无法
藏身,躲闪片刻,被鲍横从后拦腰抱住,扑倒在地。

  「肏你妈的臭婊子,还想跑?」

  冰冷的地上还带着几分潮意,寒气逼人。急切间,丹娘抓起一支烙铁,朝后
打去。鲍横头一偏,烙铁落在肩上,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鲍横气恼地抓住丹娘
的手腕,用力拧到背后,夺下烙铁。

  丹娘一边哭骂道:「滚开!」一边拚命挣扎。

  鲍横半晌也没把这个身无寸缕的妇人制住,冷不防臂上一痛,又被丹娘咬了
一口,不由发了狠,抓住丹娘的头发,朝她脸上狠狠挥了几个耳光。

  丹娘自从嫁给了白孝儒,夫妻间从未红过脸,连重话也没有说过一句,何况
是挨打。这几个耳光只打得她耳中嗡嗡作响,连哭泣都忘记了。这里遍地都是刑
具,鲍横拽过一条绳索,将丹娘两手捆在背后,然后抱住她的屁股,就从后面插
了进去。

  狱卒们拨亮炉火,坐在枷床、刑凳上观赏被奸的美妇。地上丹娘双膝跪地,
雪白的屁股高高举起,被人抱着狠干。赵霸手掌伸到丹娘胸前,把玩她的双乳。

  鲍横几个耳光挥过来,丹娘被打得慒了,俏脸涨得通红,张着嘴却透不过气
来。炉火熊熊燃起,火光掩映下,丹娘肉体染上一层红霞,愈发娇艳。丹娘的身
子柔若无骨,赵霸玩得有趣,口齿不清地说道:「老鲍,你先……先别动,让丹
娘自己凑个趣。」

  赵霸抓住丹娘的肩头,向后一推,那只浑圆的雪臀顺势后坐,将肉棒套入穴
内,手一松,丹娘不由自主地朝前倾去,臀后抽出一根长长的肉棒。

  丹娘两手被缚,无法挣扎,就像一具美肉玩偶,赵霸两手指尖用力一挑,她
便玉体后仰,雪臀在鲍横腹下重重一撞,身子弹回,又落在赵霸手中。鲍横在后
面挺着腰,倒像是丹娘主动拿美穴套弄他的阳具。

  鲍横被丹娘用烙铁打了一记,又咬了一口,心下气恨不已,一边干一边抬起
手,在她肥白的雪臀上辟辟啪啪痛打,口中嚷道:「他妈的贱货,还敢跑!」说
着朝周围喝道:「肏你妈的死贼囚们,都来看看这婊子是怎么挨肏的?」

  丹娘玉颊贴在地上,长发遮住了大半的面孔,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哽咽的红
唇。鲍横像骑马一样一边干着她的屁股,一边拽住她的长发让她仰起脸来,阴声
道:「这狱里关着几十个贼囚,你要不听话,老子就把你这贱货扔到牢房里,让
他们干烂你的贱屄……」说着叫道:「听到没有!屁股抬高点儿!」

  丹娘双目红肿,哽咽着慢慢抬起屁股。鲍横得意地哈哈大笑,一不留神就射
了出来,他还不死心,挺着发软的肉棒在丹娘穴里戳弄,直到干不动才恋恋不舍
地松开手。

  赵霸立即抢了过去,自从见着丹娘,众狱卒在梦里不知奸过这妇人多少次,
此时一团活色生香的美肉摆在面前,都是欲火高涨。赵霸身材高大,不耐烦在地
上厮混,他把丹娘抱在枷床上,劈手掰开那只肥臀。

  丹娘浑圆的屁股最得孙天羽喜爱,每每抱在怀里摩挲把玩,消磨半日时光。

  丹娘的屁股本来丰腻肥翘,晶莹如雪,此时被鲍横扇得发红,肌肤上彷佛涂
了一层胭脂。由于肌肤丰腴,她的臀沟极深,掰开来里面倒是雪白,底部鲜嫩的
玉户被两个男人轮番捅弄过,已经完全翻开,浊白的精液从蜜穴深处淌出,被鲍
横发软的阳具磨得到处都是,湿答答沾在红腻的蜜肉上,散发出淫靡的光泽。

  赵霸掏出了家伙,紫亮的龟头足有儿拳大小,向前一顶,柔腻的穴口顿时撑
满,紧紧箍住龟头。

  丹娘趴在冰冷的枷床上,轿躯紧绷,勉强承受着巨阳的侵犯。

  灌满精液的肉穴湿滑了许多,赵霸猛一挺身,阳具笔直贯入,坚硬的龟头犹
如铁锤般撞上花心,在丹娘体内深处发出一声腻响。

  丹娘只觉腹内一阵痛楚,那根肉棒似乎捣穿了花心,将子宫撞得移位。背后
进入极易撞到花心,丹娘的肉穴虽然是重峦迭障的名器,撞上赵霸的巨阳也无从
幸免,再被赵霸粗大的阳具狠捅数下,丹娘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囚犯们默不作声地望着这一幕,他们已经习惯了狱中的种种惨虐,丹娘几次
探狱,狱卒在背后的污言秽语,囚犯们都听得多了,早知道这个美妇人迟早都是
狱卒们的玩物。既然无能为力,他们等待的只是狱卒老爷们大发善心,好分上一
杯羹。

  如果看到囚犯们眼中同样的贪婪与肉欲,不知道丹娘是否还有生的勇气。不
过她现在已经是死去活来。对于没挑起性欲的女子来说,强行顶住花心不啻于一
种酷刑,在赵霸的粗暴奸弄下,心中如沸的丹娘神智渐渐模糊,接连晕倒数次,
又痛得醒来,连赵霸何时射的精也不知晓。

  余下两名狱卒接连趴在昏迷的丹娘身上,把她两条白嫩的玉腿架在肩头,一
面交合,一面抱着她的双乳又啃又咬。

  等五名狱卒轮奸完,丹娘已经是气若游丝,娇艳的玉脸血色全无,白得彷佛
透明一般。她直直躺在枷床上,两腿大张,腿间黝黑的铁板上,白乎乎流了一滩
浓浊的精液。下体被插得红肿,穴口圆张,汩汩地流着浓精,半晌无法合拢。阴
毛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白软的阴阜渗出点点滴滴的血珠。

  朦胧间,有人摸着她的阴阜,淫笑道:「丹娘,咱们肏得你舒服吧?屄都肿
了呢……」

  「这婊子屄上头又白又软,摸起来跟奶团似的……」

  丹娘浑身酸疼,没一丝力气,只能敞着双腿任他们狎弄。从丹娘身上下来,
鲍横就阴着脸把一支烙铁架在炉上,此时已经烧得通红,他走到丹娘身边,在她
阴阜上捻了一把。

  卓天雄道:「鲍横,干嘛呢?」

  鲍横晃了晃烙铁,咬牙笑道:「老子要给这婊子屄上烙上字,让这贱货一辈
子都抹不掉,今后挨肏撒尿的时候,一摸到自己的屄就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

  那支烙铁与平常的三角铁不同,顶端椭圆,犹如印章。当时牢狱除了大明律
规定的刑具之外,多有私制的什器,情形不一。

  这支烙铁乃是官府惩诫因奸杀夫,有大淫行的女子所用,上面铸着「淫妇」

  二字。鲍横几次三番出丑,心下对丹娘恼极,拣出这柄烙铁烧红了,要在她
白净的身体上烙上永世无法消除的丑陋印记,方才解气。

  卓天雄冷笑道:「小心着点儿,干都干过了,别弄得过火,让孙天羽找你算
账。」

  被卓天雄一激,鲍横更是火大,高声骂道:「孙天羽算个鸡巴!一个山东蛮
子,会两手狗屁功夫混了来当狱卒,老子怕他个屌!这贱货不过是人个婊子,凭
什么他一个人玩?还当了宝了。老子今个儿就是要在这贱货屄上烙字,让孙天羽
看清楚,他姘头就是个婊子!」

  鲍横叫得虽响,落在丹娘耳中只剩下蚊蚋般配声音。她脑中来为去去都是孙
天羽的影子,自己身子已被这些禽兽玷污,今生今世终是嫁不得孙天羽了。

  烧得通红的烙铁朝丹娘白嫩的腿间伸去,妇人身子猛然弓起,发出一声凄厉
的尖叫。丹娘手脚都被人按住,烙铁直直按在腹下,肥滑光润的玉阜犹如白蜡做
成,烧红的铁器深深地陷入白腻的软肉之中,吱吱作响,烧糊的皮肉气息随之升
起,伴着丹娘哀痛的叫声,在阴沉的黑狱中远远散开。

  丹娘柔颈昂起,美目含满泪水,被狱卒们死死按住的身体不住痉挛。鲍横看
着她痛苦的样子,得意地笑道:「老子在你的屄上烙了字,以后你脱了裤子露出
屄,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婊子,下面的贱屄谁都能插!」

  丹娘嘴唇发白,忽然身子一软,晕死过去。接着腿间溅出一股液体,淋淋漓
漓撒得满床都是。

  烙铁渐渐地变了颜色,鲍横松开手,凹陷的软肉立刻弹起,周围依然雪白晶
莹,中间却是两个血淋淋的字迹在雪嫩的玉阜上霍霍跳动:淫妇。

  折腾一会儿,众人的肉棒又硬了起来,几条汉子将丹娘团团围住,轮流在那
具失去知觉的熟艳肉体上发泄兽欲。粗重的呼吸声,猥亵的淫笑声,肉体的撞击
声与妇人痛苦的呻吟在黑暗中交织在一起,久久没有停歇。


               25 出身

  直到红日偏西,孙天羽才回大狱。刚踏入狱门,他突然一阵心惊肉跳。仍然
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监狱,阴暗而潮湿,空气中充满了霉烂的气息。只是现
在又多了一股浓重精液的腥气……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孙天羽握紧拳头,
慢慢踏入黑狱。

  炉火闪动着幽暗的红光,黝黑的铁制枷床上,扔着一具白花花的肉体。丹娘
身无寸缕,一腿被铁环卡住向上翘起,一腿垂在床侧,浓浊的精液顺着小腿淌到
脚尖,悬空拉出一条明晃晃的黏丝,在地上汇成一滩。

  她两手压在腰后,腹部微微抬起,秘处敞露,彷佛被人用器具捅过般凌乱不
堪,里面还恶作剧地塞着一截油黑的物体。精液不但从塞着异物的穴内溢出,丹
娘发上、脸上、唇上、乳上、腰肢、腹上……淋淋漓漓沾满浓精,整具身体彷佛
被精液泡过般散发着浓浓的腥气。

  她闭着眼,隐藏在黑暗下的玉脸软软侧在一旁,无瑕的玉脸沾满浆汁状的黏
液,却依然掩不住她满脸的哀婉和被蹂躏后的凄艳。

  空荡荡的大狱彷佛仍回响着男人们的淫笑声,他们从丹娘湿漉漉的下体拔出
阳具,朝她身上恣意喷洒凌辱。孙天羽下巴咬肌鼓起,孤狼般的目光不住闪烁,
从丹娘脸庞、柔颈、满是咬痕的乳房、腰腹……一路向下,当看到玉阜上那个扁
圆的印迹,孙天羽目光霍然一跳。

  原本肥圆鼓胀的玉阜像是被无形的锐器按得凹下,一只黑红相间的疤痕深深
烙入肌肤,衬着明净光滑的美肉,两个血肉交织而成的「淫妇」,触目惊心。

  孙天羽突然后跃,抬肘朝后击去。一只大手蓦地伸来,在他肘下一托,化去
力道,旋即向下封格,挡住孙天羽无影无踪的一脚。

  顷刻间两人便交了三招,那人横臂架住孙天羽的拳锋,借势跃开,惊疑不定
地望着他。

  「卓二哥,是你。」孙天羽收回手,淡淡说道。

  卓天雄看着他,没有答话。孙天羽的功夫虽过得去,但也算不得什么好手,
但刚才这几招势大力沉,较之自己也不趋多让,难道他一直隐藏了实力?还是这
一两个月间突飞猛进?

  「这……是怎么回事?」

  卓天雄看着他的神情慢慢道:「这可怨不得我。是她自己乱喊,让鲍横他们
撞上了。这事儿,我怎么好独吞呢?」

  「只有鲍横他们?」看着丹娘身上的精液,孙天羽显然不信。

  卓天雄睨了丹娘一眼,「鲍横被她咬了一口,心里有气,发狠干了两轮,又
挑了几个囚犯来奸她。那两个字,也是他亲手烙上去的。」

  丹娘通体冰冷,气息微弱得彷佛随时都会断绝。孙天羽扳开机括,解开她的
手脚,然后脱下外衣,盖住丹娘湿黏的身子,一手伸到她腹下,轻轻一拔。一股
黏精顺势流出,打湿了他的手腕。

  那是个奇怪的物体,色泽油黑发红,犹如一截腊肉,此时吸饱了水,体积更
大了许多。看形状,竟似……

  孙天羽猛然想了起来,鲍横听了一个壮阳的偏方,趁白孝儒下葬的时候割了
他的阳具,腊过了准备下酒,没想到却用在了这里。他看了丹娘一眼,假如她当
时还醒着,被丈夫一截残留的肉块插入,也许会疯掉。

  卓天雄道:「天羽,这案子若是推倒,咱们谁都脱不干系,若是坐实,她肯
定是要官卖为娼,你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一个婊子,究竟值不值。」

  孙天羽拥着丹娘软绵绵的身子,忽然一笑,「卓二哥多虑了。」

     ***    ***    ***    ***

  温水灌入口中,片刻后流出的却是浓精。孙天羽抹去丹娘唇角的黏液,研了
一粒安神的丹药,化开喂她服下。

  回到杏花村已经是入夜时分,孙天羽只说丹娘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昏了过
去,身子并无大碍。

  打发了玉莲,他闩上门,帮丹娘洗了身子,然后用被子盖住,自己和衣躺在
旁边,久久凝视着昏迷中的玉人,直到睡去。

  半夜,孙天羽伸了伸手臂,习惯性地想搂丹娘,却搂了个空。他惊醒过来,
只觉枕上湿湿的,尽是泪痕。床后隐隐传来水声,孙天羽趿了鞋,起身去看。

  丹娘跪在地上,淡淡的月光洒落,赤裸的胴体笼罩着朦胧的银辉。她拿着手
巾在腹下擦拭着,听到声音,她转过脸,对孙天羽凄凉地笑了笑,有些惊讶,有
些不解,又有些失望地说:「洗不掉了……」然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丹娘在昏迷中不停地哭泣、乞求,不时发出了啼血般悲鸣,哀哀地呼唤着天
羽。被人轮奸的遭遇,犹如一场挥之不去的梦噩,使她无法面对。孙天羽犹豫了
一会儿,展臂把她搂在怀中,丹娘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小女孩儿般泣道:「天羽
哥,他们欺负我……」

  她哭道:「我嫁不得了……」

  孙天羽想笑,笑容却僵在脸上。他以为自己会得意。但他没有。

  哀婉的一夜终于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孙天羽睁开眼,只见丹娘
木然望着帐顶,原本明净的眸子一片苦涩,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你醒了。」

  丹娘弯长睫毛慢慢合上,眼角滑下一滴泪珠。那种凄楚的神情,别有一番动
人艳态。

  孙天羽禁不住伸手滑入被中,朝她身上摸去。若在平时,丹娘总会柔顺地摊
开身体,任他抚弄。此刻她却像受惊的小鸟,身子蜷成一团,紧紧拉住被子,不
让他碰触。

  「怎么了?」孙天羽微笑道:「下面还痛吗?」

  丹娘咬住嘴唇,身子瑟瑟发抖,她似乎不记得昨晚自己曾起来,半晌才低声
道:「身子脏……要洗洗……」

  「好啊,我来帮你。」

  「不!」丹娘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她勉强动了动唇角,想露出个笑容,
却没有成功,最后颤声说:「天羽哥,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自己洗……」

  「好。」孙天羽笑吟吟说。

  出了门,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他走到后院,从井里汲了桶水,一头扎
进里面。冰冷的井水使发涨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难不成自己真要娶一个逆匪的孀妇?她迟
早是要当婊子,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关系?

  孙天羽抬起头,成串的水珠掉在水里,溅起道道涟漪,看着水上晃动变形的
影子,他咬牙一笑,心道:「大丈夫心狠手辣,孙天羽啊孙天羽,一个婊子你都
甩不脱,还想做什么大事?」

  孙天羽精赤着上身用凉水冲了一遭,最后狠狠甩了甩头,一边擦脸一边回到
客栈。隔着门听去,却没有水声,他拍了拍门,唤道:「丹娘,洗好了吗?」

  里面没有回答,空洞洞的静谧。孙天羽心头一紧,立即斜肩撞去。门闩格的
一声断开,孙天羽顿时脸色大变。

  屋梁上垂着一条白绫,丹娘刚洗了身子,发梢还湿漉漉滴着水,身上披着件
袍子,又宽又大,却是孙天羽的外衣。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从长袍底缘露出,寂然
悬在半空。

  孙天羽纵身拉断白绫,展臂揽住丹娘的腰身,将她放在床上,一手按住她的
背心,一手在她胸口诸处要穴迅速点过。

  孙天羽功力不足,劲气入体只沿经脉走了数寸便化为乌有。片刻后他额头已
然见汗,犹豫着要不要使出渡气的法子。但这样一来,他那点好不容易练成的真
气不免要付诸东流,而且……也不见得就能救下丹娘……

  忽然丹娘温凉的肌肤微微一震,腕上有了脉动。孙天羽大喜过望,连忙帮她
行气导引,推血过宫。

  丹娘悠悠醒转,看到孙天羽满头是汗,两眼发红,她微微一怔,然后伏床嚎
啕痛哭起来。孙天羽吐气收功,接着虚脱般大口大口喘起气来,冷汗滚滚而下。

  六扇门尽有高手,京师天牢几名刽子手各怀绝技,行刑时一股真气护住犯人
的心脉,直到四肢肌肉剔尽犯人还在活着。可他只不过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就险
些耗尽真元,孙天羽喘着气想,若是有白雪莲的功夫,也不会这般吃力了。

  「好了好了,杏儿,不要哭了。」孙天羽劝慰道。

  丹娘哭道:「我被人污了身子,丢了你的脸,我不要活了……」

  孙天羽从后拥着她肩膀,笑着说道:「身上好端端的,又没少块肉,有什么
打紧的?」

  丹娘哭道:「杏儿身子脏了……」

  「脏了吗?」孙天羽把脸埋在丹娘发间,深深吸了一口,笑道:「刚洗过就
香喷喷的,哪里不干净了?」

  「杏儿被……他们好多人,杏儿身子都脏透了……」

  「你说这里?」

  孙天羽的手掌滑到袍下,不顾丹娘的挣扎,强行探入臀缝,捅进那片柔腻之
中。丹娘哭着并紧双腿,屁股扭动着不愿他碰触自己被玷污的肉体。

  算起来差不多一整天没沾过丹娘的身子,摸着她滑嫩的蜜穴,孙天羽不由食
指大动,抬手将长袍撩到腰间,然后抱住丹娘的雪臀向外一分,伸出中指勾住蜜
穴边缘,用力拉开,一边观赏丹娘美穴红嫩迷人的艳景,一边调笑道:「脏东西
在哪儿呢?」

  丹娘正满心悲苦,痛不欲生,情郎非但不加体谅安慰,还对她如此狎玩,禁
不住放声大哭。

  孙天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下丹娘的性命,她若晓事,知道自己还没玩够
她的身子,就该乖乖抬起屁股,让自己先插个高兴,再哄得她开心。可丹娘……

  「哭!就知道哭!」

  孙天羽恼将上来,一巴掌挥在丹娘丰翘的圆臀上。丹娘的屁股顺不溜手,手
掌挥下,「啪」的一声脆响,白亮的臀肉一阵乱颤,犹如一团弹性十足的凝脂。

  孙天羽一边打一边道:「不就是被干了?有什么好哭的?女人生下来就是让
男人干的,一个人干跟十个人干有什么区别?还寻死觅活的……屁股撅起来!」

  丹娘怔怔抬起臀部,自己被人强暴,最该生气的难道不是他吗?女人的贞洁
多半是为自己的男人守的,自己遭人强暴,丢尽了孙天羽的脸面,只有一死才对
得起他。可他竟浑然不把这当回事……

  孙天羽搂住丹娘的纤腰,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生生插了进去。他的动作猛烈
异常,丹娘下体伤势未愈,阴阜在褥上磨擦,烙处痛楚难当,不得不勉力弓起身
子。这样孙天羽的阳具轻易便深入肉穴。

  奇怪的是,昨日被人轮暴多时,她没有体会到一丝快感,此时孙天羽的插弄
与昨天的强暴毫无二致,连屈辱也是一般,她下体却渐渐湿润,甚至发出叽叽的
水声。

  看着丹娘脸上的泪光,孙天羽不由心软下来。他俯身吻了吻丹娘的耳垂,柔
声道:「杏儿,别多想了。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一样喜欢你的……」

  一直暗暗饮泣的丹娘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抛开了所有的矜持,一边哭一边
拚命挺动圆臀。她哭泣着泄了身子,又哭泣着抬起因泄身而哆嗦的美穴,主动套
弄情郎的肉棒,直到情郎在她体内喷射。

  鲜血染红了被褥,丹娘伏在榻上,微微颤抖,良久,她低声道:「天羽哥,
你不怪我么?」

  「怎么会呢?」

  丹娘闭上眼,泪水却无法阻挡地滚落出来,「是因为我是个婊子吗?」

  孙天羽眼角一跳,「谁说的?」

  「天羽哥,逆匪的女眷都要官卖为娼,不是么………」丹娘低泣道:「天羽
哥,你让我死了吧……」

  孙天羽沉默良久,慢慢道:「我不姓孙。」

  孙天羽没有理会丹娘惊愕的眼神,「我也不知我以前姓什么,从我懂事起,
我就姓黑。」

  「啊!」

  孙天羽笑了笑,「你知道了。是的,我是贱户。」

  「我娘从来不说我爹是谁,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很
大,有很多仆人。不过那时候我只有三岁,只有一点模糊的印像,还不知道是不
是做梦。」

  「好像是我爹爹劝皇上什么事,结果惹了皇上不高兴,被皇上杀了头。不但
是他,我们所有亲戚家的男人都被杀了头。剩了几十家的孤儿寡母,被流放到各
地,成了贱户。」

  「跟我们家一起流放的,还有我一个伯母,一个姑姑。她们都是因为有了孩
子,朝廷开恩,只贬为贱户。我那些未嫁的姑姑、堂姐、小姨,都被卖到妓院接
客。」

  「贱户到哪儿都比人低一等,不许读书,不许当官,只能当吹鼓手,沿街卖
唱,做些下三滥的活计,谁都能欺负。有些地方人还好,贱户还过得去,有些地
方……我们去的是个山村,刚迁过来,就有一伙地痞流氓闯进我们家,把我伯母
和姑姑强奸了。」

  「那是大白天,他们就在院子里,把我伯母和姑姑扒光了轮流去干。当时我
娘还怀着我妹妹,他们嫌不吉利,才没有碰她。伯母家的堂姐当时七岁,姑姑家
的姐姐是四岁,我们跟娘躲在屋里吓得发抖。」

  「听我娘说,我姑姑以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那天晚上她哭了一夜,第二天
去县里报了官。按照大明律,三人以上轮奸,都是杀头的罪,县老爷接了案子,
立刻派人锁拿。等到堂上一问,原来我们家是贱户,结果当堂撤了案。」

  「那些人觉得丢了面子,路上把我姑姑挡住,剥光了拖回村里,又纠集了周
围几个村的无赖,都来干她,一边干还一边让我姑姑写诗唱曲。我姑姑是被他们
活活奸死的,死的时候她下身都是血,肚子却鼓得很大。」

  「我伯母也是世家出身,生得很漂亮。我姑姑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后来每
天都有人来找她。我印像最深的,就是她每天不停地脱衣服。再后来她每天晚上
都要出去。因为我们家太破,有些人不愿意来,就把她唤去伺候。那时我们都很
高兴,因为她每次回来都能带一些好吃的。后来她跳井死了。」

  「村里几个无赖喝醉了,拿我伯母取乐,拉了条野狗要给她配种。那天是在
下雪。傍晚的时候一群人冲进来,说我伯母弄脏了他们的井,让我娘赔。我娘那
时刚生了我妹妹,给他们磕了无数的头。他们还是不依。」

  「最后我娘脱了衣服,让他们一个个来肏. 他们嫌我娘前面太松,都走的旱
路。我娘被他们干得一屁股血,等他们干完,人也昏过去了。」

  「贱户是不能迁徙的,我们就这样在村里住下来。我娘什么活计都不会,也
没钱买家什。她一人养我们四个孩子,只能跟我伯母一样,拿身子换些吃喝。」

  丹娘已经听得呆了,孙天羽双手枕在脑后,继续说道:「我堂姐十岁就被人
开了苞。她从小长得水灵,附近有人家结亲,都先把她叫去,让新郎倌学着怎么
进洞房。」

  「村里男人都把我娘当婊子,女人都恨我娘,说她是狐狸精。我娘从来不敢
领我出门,因为路上撞到有人,男人就会拿我娘开心,女人会来打她,撕她的衣
服,骂她是娼妇,被人玩烂的贱货。」

  「我娘每次看到我妹妹都会流泪。我妹妹是一个美人胚子,长得像瓷娃娃一
样,雪白雪白。她叫哥哥的声音特别好听。到她四岁那年,我娘一狠心,把她卖
到妓院里了。」

  「啊!」丹娘一声惊呼。

  孙天羽淡淡道:「不然还能怎么样?我姑姑家的女儿被一群大孩子带到山里
去玩,就再也没回来。」

  「那你……」

  「我七岁生日那天,娘给我准备了一顿好吃的。刚刚摆上桌,就来了几个无
赖。娘让我在门口等着,然后关上门。我饿着肚子等了很久,还不见他们出来,
就爬到窗户上去看。我娘光着身子趴在桌上,我忘了有几个人在干她,只记得她
身边的盘子都空了。」

  「我大哭着出了门,在村外碰上了一个老道,就跟着他走。那道士就是我师
父。他是三清派的,只会一点粗浅的武功,平时就靠卖药为生。过了几年,他死
了。我从山东一路南下,在平远待了一年,正好遇到衙门招人,我会两手功夫,
就选了进来。后来,就到了这里。」

  丹娘轻声道:「你娘她们呢?」

  孙天羽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也许死了吧。」


               26 劝奸

  丹娘默默想着,忽然打了个冷战。这番话在孙天羽心底压了许久,此时说来
却是波澜不惊。

  世间浮浮沉沉,左右不过是师父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师父说:人若要活着,就该把心扔掉,忘了自己是否刍狗,在这世间逢场作
会,随波逐流,便也罢了。但孙天羽这些年走南闯北,其它心扔了,功名利禄之
心却越来越烈。成为人上人的欲望,也许一直潜伏在他的血脉里。

  丹娘低声道:「我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碰了,你生气吗?」

  「不会。」孙天羽答的爽快,心里却莫明地刺痛了一下。旋即又自嘲自己痛
得可笑。

  丹娘已是听懂了。原来失去依靠会是这种感觉,就和溺水一样。她拚命想捉
住什么,心却空荡荡地沉了下去。

  孙天羽把她搂在怀里,笑道:「我们都还活着,你刚才还舒服得泄了身子,
这般高高兴兴多好,何必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你瞧,你我还不是与从前一样
吗?连我对你的喜欢,也是一般,那些事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了,不要瞎
想了。」

  丹娘慢慢拭去眼角的泪痕,忽然展颜一笑,「杏儿知道了。」

  孙天羽以为她的心结已解,趁机说道:「有一件事——过两天,阎大人要回
来……」

  听着孙天羽的言语,丹娘唇角微微颤抖起来,良久道:「那个男人……是你
的上司吗?」

  「嗯。要让他高兴了,对这桩案子大有好处……」孙天羽舌灿莲花,彷佛阎
罗望一句话,就能撤掉这桩大案。

  丹娘却毫不在意,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从鬼门关回来,已经是死
了一遭。没死成,怕是因为地府也嫌了这具脏透了的躯壳。想来,失贞终是自己
的不是,又怎么能怪旁人负心呢?

  孙天羽殷殷道:「……知道了吗?」

  丹娘怔怔垂着眼,半晌虚弱地笑了笑,「依你。」

  孙天羽松了口气。他为丹娘花了偌大的心思,被阎罗望一句话便拱手献出,
自然心有不甘。但阎罗望虽然只是芝麻大一个小官,却也是个官。他瞒了身份好
不容易进了衙门,怎肯为一个女人轻易扔掉前程?再不甘心,也只能等攀到阎罗
望头上再说了。

  说服自己不难,说服丹娘却不容易。与她勾搭成奸是一回事,想让她心甘情
愿为自己把身子交给一个陌生男人是另一回事。跟自己奸宿月余,丹娘的风情渐
解,但她骨子里毕竟还是个良家女子,又一门心思要嫁自己,怎会平白污身,放
着贞节妇人不当,去做人尽可夫的婊子?

  左右都是难舍,由不得他不舍掉一边。只是没料到强奸会变成轮奸,那帮家
伙又如此混帐,连烙铁也使上了,险些把好端端的妇人玩成残花败柳。

  想着,孙天羽不由朝丹娘腹下看去。丹娘一直并着腿,刚才一番云雨,鲜血
渗出,洇红了一片,犹如片片杏花沾在腹下,在白嫩的腿间隐隐露出少许,连字
迹也模糊了。

  看到天羽软垂的阳具渐渐硬起,丹娘忽然翻身投入情郎怀中,以难以想象的
热情磨擦着他的身体。两人交欢时向来是孙天羽主动,丹娘曲意承欢,有时花样
太过羞人,孙天羽还要用点儿强。但这次,丹娘却主动得令人意外。

  她轮番用唇、舌、手、乳、阴甚至菊肛服侍情郎的阳物,用上了她所知道的
一切技巧,当孙天羽射精时,她紧紧拥着情郎的身体,让他把精液尽情喷射在自
己体内深处。

  孙天羽温香软玉满怀,肉棒仍在丹娘柔腻的蜜穴内插着。

  这次射精分外畅快,身体犹如飘在云端,懒洋洋连手指都不愿动。

  真没想到,这媚人的尤物一旦主动,竟会如此销魂,孙天羽闭上眼,享受着
丹娘无微不至的服侍。

  那具香滑的玉体紧紧地缠在身上,粉颊贴在颈中,在他腮上、颈下久久亲吻
着。忽然肩头一痛,被丹娘银牙咬住。

  坚韧的皮肤被齿尖刺破,渗出鲜红的血液。接着颈侧一热,已被丹娘的热泪
打湿。孙天羽没有说话,紧绷的肌肉却一点点放松下来。

     ***    ***    ***    ***

  「瞧瞧!瞧瞧!」

  一柄泥金大扇迤逦打开,玉骨金钩,正面是工笔的亭台楼榭,画阁池苑,金
粉浓饰,极尽富丽,上题着「御苑春色」。

  背面是一首八律:「绛绩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
万国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
到凤池头……」

  阎罗望两手捧着扇子,满口酒气地念着,脸上几乎放出光来。

  「好诗!好诗!」众人纷纷附和,不过没一个人听懂。

  「这可是御赐的圣物。」阎罗望珍而重之地把折扇放在匣中封好,他已经有
了七八分醉意,天虽热却还舍不得脱掉官服,此时挽了袖子,得意洋洋道:「封
公公跟本官相交多年,才把这御扇送了本官,道是见扇如见圣上。这次拿了白莲
教左路信使,查获逆匪密信,立下平叛第一功,封公公闻讯大加褒扬,待禀报皇
上后还有赏赐,到时论功行赏,加官晋爵自然是少不了的。哈哈哈哈……」

  「恭喜大人,恭喜大人……」众人连声恭贺,俨然主官已经换了乌纱。

  阎罗望傍晚回到狱中,众人设宴为主官接风洗尘。他这番话犹如安胎药,众
人心里的鬼胎都安分了不少。

  攀上封公公这根高枝,白孝儒的案子就是漏了马脚,有东厂大太监一句话,
也没人敢捋虎须,诸人一通欢饮,亥时方散,独独孙天羽留了下来。

  阎罗望歪在椅上,醉醺醺道:「有什么事吗?」

  孙天羽笑道:「大人走时吩咐过的。您看这酒……」

  看到酒封上题的「杏花春」,阎罗望酒意顿时醒了三分。

  白孝儒这笔字写得又瘦又硬,跟他那把老骨头有得一比,硬梆梆的,不但扎
眼,而且闹心。不过……他家的娘子却是嫩得掐出水来。

  「你是说……」阎罗望猛然醒起,腾地站了起来,「人在哪儿?」

  孙天羽朝他身后一指,收了手笑瞇瞇说道:「卑职告退。」说着恭恭敬敬地
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后堂红烛高烧,一个妇人侧身坐在床边,两手纤指交迭放在身前,衬着华服
艳妆,白净得如同明玉。她低头望着指尖,明眸雾一般蒙着层水气,外厢的喧哗
笑闹清晰可辨,丹娘心底却是一片冰冷。

  阎罗望迈着方步踱进房内,见到玉人在侧,不由心花怒放。丹娘孝期已满,
换了一身大红妆束,又刻意打扮过,烛光下整个人如同一粒明珠,散发出耀目的
光华。

  听到脚步声,丹娘缓缓起身,跪在地上。阎罗望吐了口酒气,喝道:「抬,
抬起头来!」

  丹娘扬起脸,勉强一笑,说道:「阎大人。」说着脂红的唇角流露出一丝苦
涩。阎罗望醉眼迷离,未曾留意——即使看出来,他也不会在意。

  阎罗望扶着床榻一屁股坐下,丹娘低了头,俯身帮他脱下靴子,然后给他宽
衣解带。阎罗望酒劲阵阵上涌,不等丹娘帮他解开衣带,便一把搂住她的身子,
重重压在榻上。丹娘咬住红唇,也不挣扎,任由他扯开自己的衣衫。

  阎罗望小小的官帽滚到床下,袍服敞开,犹如一头狗熊压在丹娘身上又咬又
啃,不时发出野兽般的粗喘。丹娘任他在颊上颈中亲吻,只小心地侧过脸,不与
他唇齿相接。

  不多时,丹娘便罗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肩膀,阎罗望去拉她的肚兜,那系带
在背后打了个活结,他不耐烦去解,索性扯了个粉碎,一手一只,拿住丹娘的双
乳,喘着气道:「好一对奶儿,不知道能不能挤出奶来……」

  丹娘被阎罗望骑在腰上,两只雪滑的乳房在胸前不住滚动变形,殷红的乳头
在他指间滑来滑去,彷佛被揉碎的樱桃。丹娘勉强抬起手,拉开阎罗望的衣带,
忍住难言的厌恶与羞恨,扶住那根怒涨的阳具。

  入手的炽热使丹娘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是根陌生的阳具,形状粗圆,坚硬如
铁,表面凸浮的血管犹如紫红的蚯蚓,在棒身上虬曲鼓胀,龟头大得几乎无法握
住。浓烈的气息使丹娘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想到要让它进入自己体内,心头禁不
住一阵战栗。

  转移了注意力的阎罗望果然放开她的双乳,笑道:「小浪蹄子,还真心急。
待本官好好开导你一番!」

  阎罗望趴在丹娘身上,弓着身子拽下她的衣裙,接着分开她的双腿,重重压
了下去。坚硬的阳具铁棒般在阴户间乱顶,丹娘不得不扶着棒身在腹下挪动,将
龟头放在穴口。

  阎罗望眼花耳热,辩不得东南西北,此时龟头处一软,顶住了一个软软的肉
洞,立刻挺动身体,朝里捅去。丹娘一手覆着阴阜,两指轻轻夹着肉棒,对着肉
棒的来势,举穴相迎。

  那龟头尽自在穴口捅弄,里面却是干的。丹娘的肉穴是重峦迭障的名器,没
有淫液润滑根本是寸步难行,阎罗望对这妇人垂涎多时,此时酩酊大醉,急切间
顾不得调弄,只一味蛮干。此时捅了半日,连穴口也未进入,不由急躁起来。他
抬身朝丹娘下体唾了两口,又狠狠压了下去。

  叽的一声,肉棒插入半截。丹娘只觉腿间一阵剧痛,覆在阴阜上的手掌握住
肉棒,阻挡它继续深入。阎罗望一边挺腰,一边叫道:「好紧好紧!看不出白孝
儒那老东西还有如此艳福……」

  肉棒抽送间,纵使丹娘不愿,穴内也渐渐变得湿滑。听到丈夫的名字,心里
虽然隐隐作痛,但已经没有了初时的心悸。在孙天羽的强迫下,她还抱着丈夫的
牌位,与情郎交媾。只是此刻又换了一个男人。她闭上了眼,心里只把他当成天
羽,乞求这一刻快些过去。

  阎罗望大醉之下,只干了片刻便一泄如注,他也不拔肉棒,就那么趴在丹娘
身上,不多时便鼾声如雷。

     ***    ***    ***    ***

  白雪莲睁着双眼,又捱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数日前她就不再吃谷物,每日只
喝些清水,也不觉得饥饿,甚至连肩上的重枷似乎也轻了许多。

  师父曾说她资质极佳,只要勤加修炼,两年之内即可进入辟谷的境地,真正
开始内家真气的修行。谁都想不到,她会这么快练至辟谷,而且会是在官府的大
狱之中。

  得知自己已被刑部除名,想靠官府洗脱冤情的希冀愈发渺茫。白雪莲反复看
过铁枷,想徒手劈碎这样的坚铁,她再多练十年功夫也是白搭。相比之下,脚上
的足械倒简单了许多,只要双手脱困,她有把握赤手拧掉铁销。

  要脱掉铁枷也并非不可能,只要有人帮她扳开枷上的一对销子,除去枷尾的
卡簧,剩下的事她自己就能做。至于看守,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整个监狱能称得
上好手的不过二三人。即使三人齐上,在她手下也走不了五十招,如果让她拿到
长剑,二十招就足够了。

  不过薛霜灵越狱被擒之后,狱中备加小心,单是地牢就有何求国、董超两名
狱卒看守,在便溺都无法避人的情况下,还有多少机会能脱身呢?

  吴大彪离开后,狱中一直没有提审她们。现在证据已全,只要坐实了白孝儒
有罪,白雪莲自然脱不了干系。而薛霜灵身为红阳真人爱女这桩事,连教内也没
多少人知晓,吴大彪又有意隐瞒,对她的真实身份狱中竟是无人留心,平白错过
了一桩大功。

  挑断脚筋之后,薛霜灵虽然还能扶着墙勉强站立,但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在地
上爬动。她双腿已废,阎罗望虽然气恨,也不敢就这么弄死她。毕竟她不但是十
足的逆匪,也是白孝儒这桩案子唯一的铁证。

  因此由着囚犯们狠干几日,给她吃点苦头,也就收了监略加调养。当日被卓
天雄捅伤的前阴后庭,此时已敷了药。只是她每日所受的奸淫还是不少,这会儿
趴在草堆里,秘处精血交流,一片狼籍,彷佛死了一般。

  天亮时,有人来到地牢。今日送饭的却是孙天羽。他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夜未
睡,脸色青白,眼睛布满血丝。

  「白捕头还是不吃吗?」孙天羽微笑着收了昨晚的剩饭,重新递来一份。

  「白捕头,这桩案子的是非曲直,在下也不明白。」孙天羽倒了碗清水,放
在白雪莲的枷面上,诚恳地说:「但你这样不吃不喝,就是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也于事无补。」

  白雪莲并不是心思灵敏之人,正因此,对孙天羽笑容下深藏的祸心看得却比
娘亲更清楚。她一直囚在地牢,并不知道外间事,更不知道娘已经被面前这个年
青狱卒骗奸。不仅占了她的身子,还把她送给上司玩弄。但当日被他以尿浇臀,
口中射精的刻骨屈辱,白雪莲永世难忘。

  孙天羽像是忘了自己曾作过的孽,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如今案子已经
报到刑部,若是京师提解,您在这儿也待不了几日,何必跟小的们过不去呢?」

  白雪莲瞪着他,一言不发。

  孙天羽虽是脸厚心黑,被她刀锋般的目光逼视也有些不自在,心下恨恨道:
对你这种不知趣的贱人,就该干到你发软!等姓阎给你开了苞,看老子怎么收拾
你!

  「白捕头好生想想,」孙天羽笑着说完,站起了身,隔着栅栏踢了薛霜灵一
脚,换了副面孔喝道:「贱货,装什么呢!爬起来。」

  薛霜灵的双腿使不上力气,只能用两手撑着,勉强爬了起来。她发间夹着草
屑,容颜憔悴,挪动中,股间饱受摧残的阴户还在滴着黏液,当日店中相会时巾
帼不让须眉的英姿,已是荡然无存。

  孙天羽一手拉开了衣服,一手扳住薛霜灵脑后,挺身朝她脸上捅去,薛霜灵
两手抱着铁栅,张嘴接住阳具,机械地舔舐着。白雪莲侧过脸,避开这淫邪的一
幕,锁在枷中的双手紧紧握住,强自压下心底的愤恨和羞耻。

  孙天羽脸上时阴时晴,他下边被薛霜灵舔得舒服,心里却乱纷纷的,没有片
刻安宁。一股无名怒火不时冲上脑际,使他的捅弄愈发凶狠,龟头穿过薛霜灵的
咽喉,几乎挤入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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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27 销职

  「我师父懂一些歧黄之术,但也不怎么精通。乡里人性子直,医好了当菩萨
敬着供着,要是出了岔子就是一通狠打。所以我师父最擅长的是治外伤。」

  孙天羽笑了笑,「我师父一辈子都在找仙药,想做地仙,结果什么都没有,
临死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说,早知道这样,不如做个妖道,也不白来世上一遭。」

  「我师父性子好乐。有一次我们三天没有吃饭,他还给我讲笑话……」孙天
羽转头道:「倦了吗?」

  丹娘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你说吧。我爱听。他说的什么?」

  孙天羽想了一会儿,「我忘了。只记得笑过后肚子更饿了。」

  「他知道你……」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了你。」孙天羽道:「好多年都没想过,我原以
为都忘了,谁知道会记这么清。」

  「那时候,我最羡慕县里的衙役,村里不管是大户还是无赖,所有人都怕他
们。每次来收粮,村里都要乱上很久。我常想,能穿上他们的衣服就好了。有了
那身衣服,就没人敢欺负我娘了。」

  孙天羽回过头,只见丹娘不知何时已经拉起被子遮住面孔。从监狱回来,丹
娘就脸色惨白,看不到一丝欢容,比她上次失身时显得更沉默。

  孙天羽没作声,悄悄伸手,给丹娘掖了掖被角。穿上皂底朱边的衙役服色,
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胥吏是无法作官的,少了上进的仕途,对功名就不在乎了,
余下的只是赤裸裸的利欲之心。

  狱中十几名狱卒,除了阎罗望还有几分野心,其它不是待罪之身,就是一事
无成,都在昏昏噩噩过日子,过一天图两晌快活。孙天羽与他们不同。他不愿一
辈子都待在豺狼坡,这样埋在山里与狱中的囚犯有什么区别?

  他闭上眼,缓缓入定。丹田那团浑沌的暖意渐渐变得清晰,旋转片刻后一丝
丝散入四肢百骸。很快他就能练成混元气的第一层。

  罗霄混元气入手快捷,第一层只需三个月,第二层六个月,算来一年半后就
能练至第三层,只要小心一些,在江湖中足以保命。那时,也该是他离开的时候
了。

     ***    ***    ***    ***

  「……原系罗霄派弟子,经察,所报籍贯有误。现封档除名,待查实后再行
叙录。诸司有闻,收其「十八省通行」腰牌,缴归刑部。大明万历四十二年二月
十五。」

  阎罗望合上折页,淡淡道:「本狱地方偏远,今日才接到刑部文书,险些让
你瞒过了。来人啊,收了她的腰牌,封好缴予刑部。」

  孙天羽接过腰牌,放在盒中,用火漆封好,盖上监狱的铜印,小心收起。

  明明是怕惹上逆案,却找了个籍贯不清的借口塞搪,又把日期挪到案发前,
显得与白孝儒一案无干。刑部这番手脚也算煞费苦心。白雪莲听说皇上躲在宫里
二十余年不见廷臣,朝政大乱,却没想到会乱到这个地步。

  「举头三尺有神明!白雪莲,本官劝你还是早些招供,等候朝廷发落。莫待
日后追悔莫及。」

  阎罗望背后那尊泥像缺了半边脸,看不出任哪路神明,仅剩的一只独目圆睁
着,落满了灰尘。阎罗望说罢正了正官帽,昂然起身,吩咐道:「把白犯带回狱
中,让她好生洗洗,今晚本官要挑灯夜审。」

  白雪莲披枷带锁回到地牢,先看到一个不该在此的身影。

  「英莲!你怎么在这里!」

  她与薛霜灵囚在了一处,对面的铁笼一直空着,此时里面放了被褥、枕头,
还有一张齐膝高的四方小桌,比她们俩的衰草败絮强了十倍。英莲怯生生坐在里
面,似乎没有认出她来,半晌才叫了声:「姐。」

  白雪莲一急,挣开锁链朝弟弟奔去。她带着足械,迈步本就艰难,只走出两
步,何求国从后追来,水火棍狠狠打在白雪莲膝弯。

  白雪莲呯的跪倒,铁枷砸在青石上,溅起一缕火花。何求国举棍朝她臀上腿
间一通狠打,骂道:「杀千刀的死贼囚!还敢跑!」

  白雪莲抬起头,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娘呢?」

  板子重重落在身上,响起的皮肉声让英莲心惊肉跳,他白着脸说:「娘在家
里……我……我是来告状的。」

  听到娘亲无恙,白雪莲刚松了口气,待听到弟弟说来告状,她不由失声道:
「什么?」

  英莲小声说:「我要给爹爹申冤,娘就让我跟孙叔叔到这里来了。」

  「娘让你来的?」白雪莲惊道,娘怎么这么不晓事,这不是把弟弟往虎口送
吗?又是孙天羽,难道娘真让他给骗了,连弟弟这个命根子都托付出来?

  英莲点点头,「我在外面住了一晚,刘大叔就带我回去了。他待我很……」

  「哪个大叔?」

  「就是那个长胡子的。」英莲比划着他的模样,「刘大叔说,只要我听话,
他就帮我写状子,一定能告赢。」

  白雪莲正待说话,臀后忽然一凉,却是何求国见她说得出神,竟然大着胆子
伸手在她臀间摸弄。白雪莲手足被困,一时起不了身,被他狠摸几把,才挣扎着
躲开。

  白雪莲脸上时红时白,她一早就被带去上堂,此时腹中一阵紧张又有些隐隐
的便意。何求国早就远远躲开,一边把手放在鼻上用力嗅着,一边斜眼讪笑。这
些狱汉就像附骨的蛆虫无孔不入,白雪莲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拿他们的无赖
行径无计可施,只能盯着何求国,慢慢退入铁笼。

  等白雪莲坐好,何求国才小心地靠过来,锁住笼门,又飞快地躲到一边。接
着他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匆忙出了地牢。

  英莲紧绷的心事这会儿才松懈下来,他个子小,坐在地上正能看到姐姐下身
破开的衣隙里白白的腿根。他忙转过眼,不敢再看。心里奇怪,姐姐那里怎么长
了毛毛,却没有小鸡鸡?

  白雪莲没有留意弟弟的眼神,问道:「来了多久了?」

  「有八九天了。一直跟刘大叔,后来有个脸黑黑的大官,说我在外面不好,
刘伯伯就把我送到这儿来了。这些东西都是他给我的。」

  白雪莲对刘辩机印像不深,再想不出他为何会如此好心。也许狱里也是有好
人的吧。英莲已经在这里,着急也没有法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娘还
好吗?」

  英莲闭了嘴,小嘴慢慢撅了起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英莲,你说话啊?」

  英莲囔着鼻子说:「娘整天都很高兴。」

  白雪莲又好气又好笑,「娘高兴还不好?」

  「爹死了,娘开始哭了两天,然后就很开心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想爹爹。」

  白雪莲道:「可能娘是怕惹你哭,背着你流泪呢。」

  「娘身上比以前还香,味道很好闻……」

  白雪莲失笑道:「娘身上香香的不好吗?」

  「好啊,可我想跟娘一起睡,娘不让。」

  「英莲这么大了,不用跟娘一起睡啊。」

  「那为什么孙叔叔能跟娘一起睡?」

  「什么!」

  英莲嘟着嘴说:「孙天羽每天都来,娘一看见他,眼睛都在笑。有天早上我
起来读书,看到他从娘房里出来,衣服都没系。他比我还大,又不是爹爹,为什
么要跟娘一起睡?」

  白雪莲惊得目瞪口呆,旁边薛霜灵咯咯笑了起来,「那是你娘轧姘头呢。小
弟弟,你以为他们只是睡觉吗?」

  白雪莲厉声道:「你给我住口!」

  薛霜灵挑起眉梢,「你娘做得,我难道说不得?那老板娘就是你娘吧,果然
是风骚入骨。丈夫刚死,就跟狱里的衙役鬼混上了。莫非开的是肉店?」

  「啪!」薛霜灵脸上重重挨了一记。她惊愕地捂着脸,瞪大眼睛,半晌道:
「你会缩骨功?」

  枷洞只有手腕粗细,白雪莲的手臂却从中伸出半截,连关节都软得彷佛没有
骨头。薛霜灵恍然道:「我说你两手扣着,怎么能把衣服的破处掩好,还能把屁
股擦那么净……真是好心计……」

  「闭嘴!」白雪莲收回手。其实她是到狱里才开始练这门缩骨功,薛霜灵越
狱时,她第一次脱开双手,但颈部总不可能缩过去,只能想办法拔掉销子,才能
脱掉铁枷。

  薛霜灵有些怜悯地看着她,「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得要死,这么好
的功夫,还待在狱里,是等他们给你开苞呢?还是觉得在这里当个不要钱的婊子
也不错?难道你还跟你这小弟弟一样,等官府给你们申冤么?」

  「我年纪只比你大两岁,见得却比你多得多。当今皇帝登基四十多年,倒有
二十多年躲在宫里不见臣民。天下水灾、旱灾、蝗灾,还有倭寇、鞑靼、苗人,
眼看百姓都没了生路,朝廷的大臣们还只顾着党争。这个不入流的县狱都如此胆
大妄为,何况上面的奸官滑吏?普天下想找一个清官,比找一只凤凰还难……」

  「何大人。」

  薛霜灵怔了一下,「大理寺右丞何清河?」

  她低头想了想,「不错,他是一个清官。说来还是托了当今天子不理朝政的
福,各部职官不升不黜,逢缺不补。何大人当了二十多年五品司丞,参他的奏折
封了,叙功的奏折也封了,就连告老求辞的奏折也一样封了,只怕要老死在任上
了。」

  薛霜灵微微一笑,「原来你是在等他。他管着天下十三布政司的案子,不见
得就能看到这一桩。就是看到了,他也未必会亲来复核。倒是你,没有多少时间
等了。」

     ***    ***    ***    ***

  「小莲莲……」

  听到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白雪莲心头一阵恶寒。英莲却高兴地扑到栅栏
上,叫了声,「伯伯!」

  刘辩机喜不自胜,隔着铁栅摸了摸英莲的小脸,一边咳嗽一声,「老何。」

  「哎,刘爷。」何求国颠颠地跑过来开了锁,笑道:「上面正烧着水,小的
去看看,您先忙。」

  刘辩机也不理睬旁人,进了铁笼就一把搂住英莲,贪婪得像要把他一口吞下
一般。

  白雪莲和薛霜灵愕然望着两人,刘辩机对英莲的喜爱像是不假,可情态却十
二分的畸异,让人寒毛直竖……

  说话间刘辩机已经放开英莲,他从袖中掏出一页纸晃了晃,「状子我又写了
一张,再有半月就能写完。」他揉了揉腕子,「写得我手都麻了……小莲莲,你
该怎么谢我啊?」

  英莲不解世事,跟他住了数日,早把这个把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的男人当成
天下第一等的好人,平日里肌肤相接,无形中又亲近了几分。他笑嘻嘻抱着大叔
的脖子,用力亲了上去。他这亲吻与平常不同,小嘴贴在上面又舔又吸,逗得刘
辩机眉开眼笑,半晌合不拢嘴。

  薛霜灵啐了一口,揶揄道:「人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这弟弟与令尊可
大不一样,倒有几分令堂的风致……」

  白雪莲恨恨瞪着她。薛霜灵若无其事地舒了舒身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不就是嫌我被人干过,看不起我——白捕头,你以为自己还能干净多久?」她
瞥了白雪莲一眼,语带嘲讽地说:「你以为自己还是干净的吗?」

  白雪莲莫名的焦燥起来,「你什么意思?」

  薛霜灵冷笑着转过脸,眼睛突然睁得浑圆,像目睹了荒谬得不可思议的一幕
般,「哈」了一声。

  不知何时,刘辩机褪掉了英莲的裤子,两指夹着那根白白的小阴茎,像把玩
一条玉蚕般在指间挑逗着。不时还拿着两只细小的睪丸轻轻揉捏。英莲坐在刘辩
机怀里,低头看着自己的小鸡鸡,想笑又不敢笑,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刘辩机一面把玩英莲的阴茎,一面不时伸出手指,朝英莲腿缝里探去,那副
色迷迷的样子,几乎要流出口水。

  白雪莲愣了一会儿,突然厉喝道:「你在做什么!」

  英莲全身一颤,本来就不大的阴茎迅速缩小,茎尖冒出一滴亮晶晶的液体。

  白雪莲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哽在喉头,半晌才喝道:「姓刘的!你还是人
吗?」

  刘辩机先把英莲搂在怀里,用衣袖掩好,气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知道些
什么?嚷这么大声,莫吓着我的小莲莲……」

  白雪莲腾的起身,举枷朝栅栏上砸去,匡的一声巨响,拇指粗的铁栅被砸得
弯曲,石屑纷纷而落。刘辩机、薛霜灵只觉耳中嗡嗡作响,被她这雷霆一击震得
脸上变色。

  白雪莲更加不好受,她手颈都锁在枷中,反震的力道磨破了她左手的肌肤,
腕上鲜血淋漓。薛霜灵暗自诧异,白雪莲入狱以来一直极为克制,就算是露体受
辱,也未曾如此愤怒,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发怒的雌豹。

  英莲紧紧抓住刘辩机的衣袖,拚命把头埋在他怀里,身子不停哆嗦。刘辩机
只怕她砸开铁笼,顾不得说话,慌忙抱住英莲拔腿就跑。

  「英莲!英莲!」无以名状的恐惧疯狂蔓延,白雪莲用力砸着铁栅,直到两
腕都磕出鲜血,最后无力地跪在地上。

  出了地牢,耳边顿时一静。刘辩机抹了把冷汗,稳住心神,又安慰半晌,英
莲煞白的小脸才渐渐转过颜色。

  他为着英莲费了不少心思,最要紧的还未得手,就被阎罗望勒令把人送到地
牢,心中大是不甘。趁着此刻牢内无人,他千哄万劝,让英莲趴在墙角的床上,
撅起屁股。

  被姐姐一喝,英莲心里还有些忐忑,此时趴在床上,身子却紧绷着。他的屁
股还未发育成熟,玉球般小巧,圆润可爱,细看来还有一层极细的汗毛。他后庭
的伤势已经愈合,不同的是,与年龄相比,他的屁眼儿要大了一圈。

  男人的阳具在稚嫩的臀间磨擦了片刻,慢慢进入男孩体内。只有成人一半大
的小屁股使阳具显得分外粗壮,同样稚嫩的屁眼儿和肠道使阳具得到了莫大的快
感。刘辩机肉棒被那只小屁股紧紧箍着,身体却如在云端。

  比起索然无味的女人,一个妖媚的娈童更可意,就像他胯下的这个童子,无
论是小嘴还是嫩嫩的后庭花,都令人销魂。

  英莲只觉屁股被一撅硬物撑得紧紧的,他咬住唇边的小痣,连气也不敢喘,
生怕一用力屁眼儿就会裂开。肉棒慢慢进入直肠,略一停顿,便开始抽送起来。

  屁眼儿渐渐发热,犹如一个软中带韧的肉箍套在阳具上来回拖动。这一次英
莲并没有多少不适,反而还有种异样的压迫感,使他下面的小肉棒不自觉地膨胀
起来。

  「大叔……好怪……」

  刘辩机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似乎没有听到。

  英莲不再吭声,他怎么也不知道,数日前,娘亲同样是在这里失身。

  白雪莲跪坐在地上,面前铁栅被砸得弯曲,却没有一根脱落,显然两端在石
中埋得极深。她并不清楚那个男人要对弟弟做什么,但心底隐约的恐惧却越来越
浓重。英莲是白家唯一的男孩,他若有个什么长短,白家就绝后了。

  她想不明白,把英莲爱逾性命的娘亲为何会让他来告状。难道娘真的被孙天
羽骗了?

  白雪莲闭上眼,肩头微微战抖,「那是你娘轧姘头呢。」……娘亲真的会是
那么……下贱吗?

  没多久,英莲就回来了。他被人抱着送回地牢,似乎有些疲累,瞇了眼想睡
觉,脸上倒没有痛苦的表情。白雪莲略略放下心事,想问弟弟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事,终究没有张口。

  看到弯曲的栅栏,何求国也变了脸色。亏得白雪莲带着大号的铁枷,否则这
铁笼也困她不住。这女子手上的力道,足以拉弯铁杆,她若逃出生天,那就不是
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狱卒匆忙离开,地牢安静下来。这地牢地方狭小,两只铁笼相距不过三尺,
伸手可及,彼此看得清清楚楚。白雪莲犹豫一会儿,低声问道:「英莲,你走的
时候娘是怎么说的?」

  英莲睁开眼想着说道:「娘说孙天羽带我去告状,让我路上听话,还给了他
好多银钱。」

  「玉莲呢?她说了什么?」

  「玉莲姐给我拿了吃的,说路上远,到了那边好好住着,不要着急,过些日
子她会来看我。姐,二姐是不是也要来?」

  杏花村与豺狼坡只有二十余里山路,何必要带银钱食物?白雪莲隐约察觉出
里面的异状,听到英莲这样问,忙道:「别胡说。玉莲怎么会来这里。」

  再问时,弟弟却是懵懂。他只听说去京师敲登闻鼓就能告御状,却不知道京
师跟这里有什么不同。

  白雪莲问了一会儿,只好罢休,说道:「穿了裤子吧,小心别着了凉。」

  英莲指了指她下面,小声说:「姐,你裤子破了。」

  白雪莲脸上一红,忙去合腿,但足械未除,无法并紧。她吸了口气,右手骨
骼发出一串清脆的低响,居然从枷洞中一点点脱出。

  薛霜灵眼中透出一丝热切,只要她帮白雪莲除掉枷尾的销子,白雪莲就能脱
开重枷,拧弯栅栏逃出生天。她上次只是运气不好,莫名其妙地撞上吴大彪,才
会失手被擒。

  可惜这个女捕快枉自生得美貌,脑子却是朽木,竟然还指望官府给她洗脱罪
名。这段日子薛霜灵冷眼旁观,早已看得明白,这般狱卒是贪图白雪莲的美色,
才假自己之手给她安上罪名,如今她的身份被一一剥去,从刑部捕快、罗霄弟子
沦为一个无名女犯,只剩下这具身子,迟早都是狱卒们口中美食。

  即使知道白雪莲的无辜,薛霜灵也未曾后悔,假如白雪莲仍是捕快,教里兄
弟的性命会更危险。反正她是朝廷的走狗鹰犬,冤死也算不得冤枉。


               28 裸审

  白雪莲右手脱出铁枷,顾不得腕上鲜血淋漓,便急忙掩住下体。手指放入臀
缝,指尖忽然一滑,臀沟内不知何时竟然淌满了黏液。她怔怔抬起手指,腹内的
压力渐渐明晰起来。

  早间她不及排便便被带到堂上,回来见着英莲一时心神激荡,竟未发觉肛肠
的异常,此时一加留意,肠内的充胀感顿时强烈起来。白雪莲跪在冰冷的青石板
上,双腿分开,白净的美臀从衣服的破口处圆圆翘起,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显
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粉面涨红,空出的右手僵在半空,片刻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去拿草
纸,却已经迟了。她弯眉猛然挤紧,痛楚地闷哼一声。一股白色的黏稠浓汁从臀
间迸出,溅在地上。白雪莲拚命收紧肛洞,腹中的胀痛却愈发强烈,那只白嫩的
玉臀不时收紧,又不时松开,犹如滴水的白桃般,浆汁四溢。

  白雪莲扶着栅栏,臀下淋淋漓漓尽是带着体温的黏液,她睁开眼,看到弟弟
正趴在栏边好奇地盯着自己,不由又羞又急,颤声道:「英莲,不要看了!姐姐
吃坏了肚子……」她心里却在犹疑,这几日她正在辟谷,每日只喝了少许清水,
如何为吃坏肚子?辟谷之后她体内洁净之极,又为何会排出这样的黏液?

  英莲眨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姐,你不是吃坏肚子了,是有人插了你的
屁股,把东西射在里面了。你看……」

  白雪莲如五雷轰顶,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呆呆看着英莲爬了起来,撅起小屁
股,屁眼儿一鼓一鼓,像排便一样排出一串黏液,色泽与那些男人射在薛霜灵体
内的一样。

  「这是刘大叔刚才射在我屁股里的,姐,你好厉害,能拉出来那么多,肯定
有好多男人在插你的屁股……」

  白雪莲周身发冷,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一个月?四十天?她的后庭被男人
用过多少次?一百还是二百?可笑她每天都要拉出一滩男人的精液,还一直以为
自己是干净的。

  「你都知道吗?」白雪莲颤声问道。

  「难道你一直不知道?」薛霜灵故作惊奇地说道:「每天晚上男人们都排队
来插你的屁眼儿,你的屁眼儿以前只有这么大,现在已经这么大了,松得能塞进
一只拳头,屁眼儿长在自己身上,被人玩成这个样子,你还不知道?」

  「是谁?」

  「这就太多了,」薛霜灵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见过的男人差不多都干过你
的屁眼儿,连那个死了的胡严也没少干。」她瞟了白雪莲一眼,「你知道吗?那
些男人干你的时候,你还舒服得哼哼呢。」

  白雪莲突然想起,辟谷之前,自己每晚都睡得很熟,早上醒来便意也十分强
烈。辟谷之后一切都变得正常,直到昨天,喝了孙天羽倒的那碗清水,又一次睡
得不省人事。

  白雪莲泪流满面,反反复覆地问:「是谁?是谁?」

  薛霜灵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怎么?你想知道谁第一个开了的屁眼儿,
好嫁给他吗?白捕头,想开些,第一个跟第一百个又有什么关系?横竖你都撅着
屁股让男人插好了。」

  英莲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哭,他小心地说:「姐,刚开始有点儿痛,以后就
不痛恨。刘大叔说,往后会越插越舒服,一天不插就会想呢……」

  白雪莲紧紧抓着那张草纸,眼泪一滴滴掉在铁枷上。

     ***    ***    ***    ***

  铁罩打开,透进来的不是光线,而是深深的黑暗,白雪莲这才知道,夜已经
深了。

  两名狱卒费力地抬一只木盆,摆在地牢中间,然后提出热水,一桶桶倾在盆
中。那只木盆有一人长短,形如马鞍。水汽蒸腾而起,白雾般弥漫开来。悬在牢
顶的铁链湿淋淋垂在半空,轻轻摇晃着。

  片刻后一条大汉走进了地牢,他看了一眼弯曲的栅栏,冷笑道:「好大的力
气。」说着将铁栅一一扳回原位。

  少顷,阎罗望迈着方步踱了进来,后面跟着孙天羽。他抬了抬下巴,「把白
逆的重枷去掉。」

  卓天雄打开笼门,先封了白雪莲肋下的穴道,白雪莲手一紧,便欲用缩骨功
脱出枷锁,不料孙天羽从卓天雄背后伸出手来,在她腹间轻轻一按。

  一股熟悉的力道透体而入,丹田运转的真气彷佛被蜜胶黏住了一般,越来越
慢,最后一一收入气海。白雪莲真气一散,颈中的铁枷立刻重了数倍,她勉强支
撑片刻,身子摇摇欲坠。

  孙天羽伸手扶住铁枷,笑道:「白姑娘,小心了。」

  白雪莲心中惊骇莫名,孙天羽递来的真气并不强劲,还不及自己三成,却像
是自己所练功夫的克星,轻易就锁住自己的真元。再察他行功运气的路径,竟似
与她同出一门,都是罗霄派不传之秘,精微处犹在自己所学之上。

  卓天雄徒手推掉销子,扳开机括,孙天羽不知是功力不及,还是有意隐藏,
却拿了凿子慢慢敲打。等拔下两端的铁销,前后一推,吱嘎一声,铁枷分开。

  白雪莲已经带了三个月的重枷,此时肩头一轻,身子失去平衡,险些栽倒。

  两人抽去枷洞内侧的铁栓,松开她的手腕。白雪莲扶着栅栏,冷冷看着这几
个禽兽。如果薛霜灵没有说谎,他们都曾玩过她的后庭。

  白雪莲无法理解这算不算奸污,但对她来说,这都意味着同样的结局:他们
把那般丑陋的物体,放在了自己身体里面。

  薛霜灵靠在墙角紧张地看着卓天雄的双脚,在这所监狱里,她最怕的是卓天
雄,其次才是阎罗望。阎罗望挑断了她的脚筋是怕她再越狱,而假如不是案子未
结,那个给她开苞的男人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活活玩死。

  英莲身子缩得更紧,他害怕的是孙天羽。孙天羽整天带着笑容,甚至没有大
声对他说过话,英莲却看到他的影子就会发抖。

  阎罗望一撩袍角,坐在牢内唯一一张椅子上,开口道:「白逆,你诸般情状
本官早已知晓,今晚亲来审讯,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手段遮掩隐瞒!」

  白雪莲冷冷道:「你既然知晓,何必再审?待把我押解京师,三堂会审时,
我自然会招供。」

  「还敢嘴硬!」阎罗望喝道,可惜手边没有惊堂木,只好在大腿上拍了一记
助兴,「来人啊!剥了她的衣衫!看她还如何隐瞒!」

  白雪莲真气被封,力气只比寻常女子大了少许,略一挣扎,就被卓天雄拧住
手臂跪倒在地。卓天雄拧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挺起胸。阎罗望俯身解开她领口的
钮扣,笑道:「这白逆跟她娘的贱屄一样,都是吃硬不吃软。不过这女人再倔,
拿鸡巴戳几回也就安分了。」

  白雪莲襟口散开,露出白嫩的胸脯,还有颈中一圈红痕,「狗官,你要做什
么!」

  阎罗望笑道:「当然是给你的小嫩屄开苞了。在我狱中白吃了这么久,总该
拿些东西孝敬本官了吧。让本官尝尝,是你的屄嫩呢,还是你娘的屄嫩。」

  刚才那句白雪莲只以为是骂人,此时才听出不妥,「你敢碰我娘!」

  阎罗望淫笑道:「不光是碰了,还从头到脚摸了个遍。你娘身子又滑又嫩,
又听话得紧,可惜娇弱了点儿,本官只玩了一个时辰,那婊子就晕了过去。」

  白雪莲颤声道:「你身为朝廷命官,私奸良民,不怕王法吗?」

  「王法!」阎罗望哈哈笑道:「私奸良民,律法不容,本官自然知道!我阎
罗望克己奉公,怎会做枉法勾当?大明律,谋大逆者,男子若非凌迟处死便是斩
首弃市!女子即使不斩也是充军、官卖!本官不过是奸了一个婊子,犯了哪家王
法?」

  阎罗望摸着她的脸颊,狞声道:「白孝儒谋逆犯上,你白家九族都脱不了干
系,莫说你娘,就是你,迟早也要进了勾栏接客到死!本官官秩虽然只有九品,
也是朝廷命官,拔了你的红筹,是你的福分,还不快些谢过本官。」

  白雪莲气恨交加,张口朝他手上咬去,阎罗望正在得意,躲闪不及,顿时痛
得怪叫一声。孙天羽忙按住白雪莲颊上的穴道,迫使她松开牙关。

  阎罗望好不容易拔出手指,指根已经咬出血来,伤口深可见骨。他颌下的短
髭一根根竖了起来,抓住白雪莲的头发,狠狠抽了几个耳光。

  白雪莲啐了口带血的吐沫,轻蔑地转过眼睛。阎罗望心下怒极,抓住白雪莲
的衣襟朝两边撕开。白雪莲入狱时还是初春,里面穿了件淡绿的夹衣。阎罗望将
她衣服里外撕开,露出里面桃红的丝绸亵衣。

  充满弹性的双乳高高耸起,在亵衣下微微颤动。阎罗望一手一个拿在手里,
用力一捏,白雪莲顿时痛得变了脸色。

  「小贱人!咬得老子好狠!」阎罗望扯掉她的亵衣,啪的一掌,在她奶子上
用力抽了一记。

  圆润的玉乳像被抛开般猛然一甩,撞在另一只乳上,乳侧渐渐浮现一个鲜红
的掌印。虽然还是处子之身,白雪莲每晚肛交,都少不了被人摩乳抚阴,乳房较
之入狱时足足大了一圈,也不似当初的青涩了。

  她的乳肉又滑又亮,颇有几分成熟妇人的艳态,但坚挺的形状却是成熟妇人
所没有的。两只乳头仍是粉嫩的红色,没有沾染丝毫淫艳的色泽。

  阎罗望一手探到她胯下,在密闭的阴沟内挑弄,冷笑道:「女贼女匪本官干
得多了,倒还没玩过捕快。白捕头,可莫让本官失望。」

  白雪莲竭力挣扎,那只大手却牢牢贴在秘处,任她怎么扭动也无法挣脱。

  阎罗望手上有伤,不敢沾水,本来打算同池共浴,也只好让孙天羽、卓天雄
代劳。两人扯掉白雪莲撕烂的衣裤,把她赤条条拖进盆里,擦洗起来。

  水花不住溅起,夹杂着男人猥亵的笑声。朦胧的水雾中,一具雪白的娇躯渐
渐清晰。白雪莲跪在盆里,双手扭到背后,小臂并在一起,被卓天雄一把握住,
使她上身后仰,显露出胸乳优美的曲线。卓天雄另一只手则在那两团饱满的乳肉
间来回揉搓。

  孙天羽挽起袖子,笑道:「白姑娘好福气,洗个澡还有我们兄弟服侍。待会
儿洗得干干净净,乖乖让阎大人收用了,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白雪莲最恨的是孙天羽,在自己口里射精的是他,奸了自己后庭的有他,骗
占了娘亲身子的更是他。等孙天羽弓下腰,白雪莲突然抬腿,用力踹在他肩头。

  孙天羽身体一晃,便即稳住,随即反手拿住她的脚踝,心下暗自讶异。白雪
莲跪在盆里,又被紧紧按住,莫说抬腿,就是想动一下也不容易。可她只膝部微
分,接着一腿便笔直踢出,近在咫尺,竟看不出她是如何行功运力。

  白雪莲一条湿淋淋的玉腿架在半空,出水雪藕般白美动人。孙天羽攥着她的
纤足笑道:「白姑娘枉自模样俊俏,这双脚比你娘可差得远了。你娘那双小脚小
巧玲珑,又白又软,一手就能握住。可惜白姑娘是双半大的脚,客人见了多半不
喜。不过这条大腿……」

  孙天羽顺着玉腿优美的曲线,朝她大腿内侧摸去,一边笑道:「果真滑得跟
缎子一样,这双腿要盘到腰上……」说着他声音一滞,却是想起了丹娘坐在阎罗
望腰上的一幕。

  虽然光着身子被人戏弄,白雪莲脸上却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怯。她咬牙挣动玉
腿,浑然不顾自己秘境毕露的羞态。薛霜灵远远看着,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
波动。这一幕她已经等了许久,她原本以为白雪莲会挣扎哭叫——世上有哪个女
子被人夺走第一次时会无动于衷呢?可白雪莲连一滴泪都没有流。也许知道自己
被人玩过另一处肉洞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阎罗望包好手指,阴着脸拿来一枝长柄鬃刷,「啪」的在白雪莲乳上抽了一
记。玉乳立刻浮现出一条寸许宽的肿痕,横着穿过掌印。

  阎罗望用鬃刷压住那粒粉红的乳头,狠狠拧动。尖利的鬃毛彷佛无数细针在
敏感的乳椒上刺过,白雪莲眉头轻颤,强忍着一声不吭。等鬃刷离开,变硬的乳
头立刻弹起,表面彷佛渗血般变得鲜红。

  阎罗望拿刷子蘸了水,像刷洗一件器具般,擦洗着少女娇嫩的玉体。白雪莲
身体由白而红,彷佛涂了层淡淡的胭脂,在温水里一浸,又迅速变得白皙。整具
身体犹如清水洗过的脂玉,晶莹剔透,倍加明艳。

  「养熟的母猪总要先洗净了,才好杀来吃。」为了擦洗方便,白雪莲被按得
伏在盆边,阎罗望把竹柄塞在她腿缝里夹好,起身脱去官服。

  事到临头,白雪莲反而没有了害怕。她用清晰的声音说道:「狗官,你敢辱
我,我白雪莲若是一日不死,必要在三堂公审时讨个公道!」

  谋反大案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堂会审,阎罗望一介微末小吏,闹大了
也不好收场。他冷笑一声,「白捕头无须多虑,本官自有手段让你作声不得。」

  白雪莲遍体水迹,秀发湿淋淋垂在了肩侧,粉背光洁如玉,纤腰美臀曲线玲
珑,凸凹有致。她这个姿势孙天羽再熟悉不过,以往肛交时,她都是如此露出后
庭,任人在她屁眼儿里进出取乐。只是此刻白雪莲身无寸缕,体如润玉,肌肤胜
雪,赤裸的胴体更为诱人。

  白雪莲的双腿极为修长,虽然跪着,雪臀仍翘出盆沿,玉球般散发着湿淋淋
的水光。比起丹娘的肥美多姿,她的臀部更加紧凑,也更为圆润,细嫩的臀肉充
满弹性,一掌拍下只微微一颤,声音清脆可闻。

  「整天看着薛婊子挨肏,这里早急出火了吧?」阎罗望淫笑道:「今日我就
遂了你的心愿……」

  白雪莲双手被制,腰身又被孙天羽按住,双腿无法动作,只能挺起臀部,将
女儿家最隐秘的羞处暴露在众人面前。那双大手在臀上肆无忌惮地拍打摸弄,突
然插进臀缝,将密闭的臀肉掰得敞开。

  白雪莲神情冷淡,身体却一紧。

  阎罗望惊奇的「咦」了一声,脱口道:「这婊子的屁眼儿怎么这么大?」

  白雪莲脸上顿时一片血红。一个处子,临开苞时才知道自己的后庭早已被人
玩大,不由得她不羞愧。薛霜灵受辱的场面在她眼前不断浮现,她趴在地上,男
人们掰开她的屁股,把那根丑陋的器官插进她身体里面……

  「啊——」

  一个坚硬的物体狠狠地捣入体内。她还是第一次真切体会到被异物侵入的感
觉,原来女人的身体竟是如此容易被侵犯,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竹柄便轻易捅入
屁眼儿,撞在肠道深处。

  阎罗望悻悻地道:「松得跟你娘的裤带一样,还装烈女。」他手下没一只好
鸟,白雪莲披枷带锁在牢里关了近三个月,若不想方设法地偷腥才是邪事,只是
偷这么狠,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松成就样,还不如丹娘的后庭有趣呢。

  阎罗望拿住鬃刷一拧,白雪莲粉臀立刻张开,露出里面红嫩的菊肛。黑黄的
竹柄深深插在雪白的屁股里,将屁眼儿撑成扁长形状。白雪莲只觉肠壁彷佛粘在
硬物上,随着竹柄的转动被带得移位,直到紧紧缠住,无法松脱。

  阎罗望又转了半圈,然后向外一拔,只见竹柄带着一圈红肉从凹陷的屁眼儿
里猛然翻出。白雪莲竭力收紧肛洞,但竹柄与肠壁紧紧缠在一起,巨大的力道,
彷佛要将她的肛蕾连同肠道一并拽出体外。

  雪白的臀肉间,一朵鲜红的肉花由小到大,越绽越开,突然间倏忽一收,整
个钻入臀内。沉闷的痛楚从腹腔深处迅速蔓延,白雪莲身子向前一倾,脸色变得
发白。阎罗望这一捅丝毫没有顾及她后庭的娇嫩,力道之大,几乎捅穿了肠壁。

  阎罗望惊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雪莲!你勾结逆匪,妄图谋反!究竟
招还是不招!」


               29 破体

  深山荒野栈,寂寂一孤灯。如豆的灯火下,那妇人不知已坐了多久,连唇上
嫣红的胭脂也黯淡下来。

  灯花轻爆,那双眸子犹如流星划过的夜空,微微一闪,又归于寂静。良久,
她从枕下拿出一只葫芦状的药瓶,轻轻握在手中,感受着瓷体的温凉。瓶里残留
的药物,渐渐被体温暖热,散发出苦涩的香气。

  今夜,他终是不会来了。

     ***    ***    ***    ***

  「啪」的一声脆响,细微的血痕迅速渗出,在白润的臀肉上留下刀割般的伤
痕。竹柄仍插在肛中,露出一截乱纷纷的鬃刷,犹如一个怪模怪样的把手,翘在
雪白的圆臀间。

  卓天雄用的并不是鞭子,他拿起一根两尺长的竹竿,在手中一拧,半截竹竿
就碎成一丛锋利的竹篾。他对行刑极有心得,竹篾下得又准又狠,每次落下都如
同一丛带火的利刃,痛入骨髓,偏生又不打破肌肤,只在皮下造成瘀伤,使疼痛
更加强烈。

  交错的血丝渐渐地连成一片,白雪莲咬住唇角,身子随着竹篾的起落不住震
颤,白玉般的雪臀印满道道血痕,彷佛滴血般鲜红。

  平插在肛洞里的竹柄使她的臀肉张开,臀沟内敏感的细肉完全亮出,柔润得
犹如一汪春水。竹篾扫过,那汪春水泛起涟漪,臀沟触电般收缩起来,撅在肛中
的鬃刷上下抖动,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这婊子的屁眼儿真够浪的,这会儿还闲不住。」

  「是下边急吧,亮宝似的挺着小嫩屄,半天也没人插,白捕头一个女儿家,
守了十八年的身子,能不急吗?」

  「阎大人,这逆匪凶顽得紧,硬是不招,大人您就把她就地正法了吧。」

  哄笑声中,阎罗望抓住白雪莲红肿的雪臀向上抬起,然后用力分开。

  白雪莲秘处原本并得极紧,在狱中被人狎玩多时后,已经分开一条细缝,此
时被阎罗望一掰,立刻绽开,露出里面红嫩的蜜肉。

  阎罗望两指探进肉缝,将两片大阴唇撑开,露出内中水灵灵的小花瓣和密闭
的嫩穴。他用指尖压住穴口,顶了顶,说道:「白雪莲,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若是招了,本官不但保你贞洁无损,而且以上宾待你。你若是不招……今夜它
少不了要受些委屈,让我们兄弟受用一遍。」

  白雪莲一直在提聚真气,可丹田被孙天羽牢牢锁住,竟无隙可觅。混元气乃
是罗霄派正宗玄功,孙天羽功力虽浅,籍此却制住了高他数倍的白雪莲。

  白雪莲久试无功,屡次强行提气之下,已受了内伤。闻言她索性放弃聚气,
恚声道:「狗官!你处心积虑不就是贪图我们母女的身子,和你头上的纱帽,我
不招便罢,若是招了,此生焉有出头之日!」

  「出头之日?你以为你不招会有出头之日?」阎罗望冷笑道:「你是罗霄弟
子、刑部捕快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光着屁股等着挨肏的死贱囚!你不招也罢,说
声我白雪莲求阎大人开苞,本官就勉为其难地干你一遭。」

  白雪莲怒极,「休想!」

  阎罗望嘿然一笑,举起竹篾朝白雪莲臀上打去。他手上分寸远不及卓天雄,
竹篾抽下,那只雪臀立刻皮开肉绽,留下了数道血淋淋的伤口。更有几根竹篾断
落,锐刺斜扎在皮肉中。

  阎罗望一连十几下抽过,直到那丛竹篾全部打断,才住了手。白雪莲圆臀被
打得血球一般,臀沟臀肉鲜血淋漓,将大腿内侧染得鲜红。无数或粗或细的竹刺
扎在臀肉上,将雪白的圆臀蹂躏得面目全非。

  阎罗望把毛巾摊在手里,捧住白雪莲的圆臀一阵揉搓。白雪莲娇躯剧颤,臀
肉彷佛被万针攒刺般,没有半寸完好之处。她身上冒出一层冷汗,鬃刷像嵌在石
中般,被肛洞死死夹住。

  等阎罗望松开手,那只圆臀恢复了最初的雪白,但剎那间无数星星点点的血
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渗出,淹没了半露的细刺。眼看着一只优美无俦被折
磨成这般惨状,在场的狱卒不仅没有一个心怀不忍,反而都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白逆,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回答阎罗望的只有一口唾沫。

  「还真有白孝儒的硬气。那老夫子的两腿都夹碎片,临死前才招的供。白姑
娘,等失了身子,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阎罗望慢慢说着,突然厉喝道:「把他带出来!」

  两名狱卒如狼似虎地打开铁笼,把一直缩在笼角的英莲拽到浴盆边。看着姐
姐屁股上的血迹,英莲吓得哭都不敢,只一劲儿发抖。

  阎罗望一把扯掉了英莲的裤子,用一柄牛耳尖刀架在他还未发育的小鸡鸡下
面,伤势欲割。

  「不!」白雪莲瞳孔一缩,失声叫道。

  「这可是你白家的独苗,你若不说,老子就一刀下去,让这个小兔崽子变太
监,绝了你白家的想!」

  冰冷的刀刃使英莲的小鸡鸡越缩越小,忽然从白嫩的肉尖挤出几滴液体,哆
哆嗦嗦掉在裤子上。

  ……

  「白姑娘,」孙天羽轻声道:「想开一些,今晚无论如何,你的身子都保不
住了。何苦再连累英莲这孩子呢?」

  「白雪莲求阎大人开苞……」

  「记下来!」阎罗望一声断喝,「白雪莲在狱中勾引本官,实无逼奸情由,
在场的都是人证!让白逆签字画押!」

  僵硬的手指落在纸上,留下刺目的指痕,落红般鲜艳。

  「再高一点,把贱屄亮出来……」

  怪笑声中,白雪莲一点一点挪动着臀部,摆出最便于进入的角度。忽然后庭
一震,鬃刷脱体而出,收紧的屁眼儿彷佛被猛然拉开,翻出一团红肉。

  「咦?这婊子的屁眼儿这么干净?」阎罗望拽出竹柄,见上面除了一些湿黏
的液体,没有丝毫污物,不禁有些意外。

  「这婊子好几天没吃东西,只喝了些清水,屁眼儿当然干净了。」

  「辟谷?」阎罗望心里打了个突,旋即又暗道:「管她练成了什么,终究是
逃不出老子的手心!」

  「贱婊子,把屄再挺高点儿!」

  英莲已经回到笼子里,但裤子还未提上,那柄尖刀仍顶在他腹下。白雪莲慢
慢抬起臀部,秘处忽然一热,被一个粗圆的物体紧紧顶住。

  它的直径比手指粗了许多,硬梆梆将密闭的肉缝挤得张开。白雪莲保持着僵
硬的姿势,木然面对它的进入。

  柔嫩的穴口被龟头挤得圆张,内部紧窄的花径一分一分容纳下龟头的直径。

  只前进了不到寸许,肉棒便停了下来,被一层韧韧的薄膜挡住。

  阎罗望一口气憋了半天,此时才吐了出来,「小婊子,屄还怪紧的。你可想
清楚了,我他妈往里一捅,你就是想招也晚了。」

  白雪莲没有作声,她能清楚感觉到,那层韧膜正在龟头的重压下轻颤,脆弱
得随时都会破裂。

  「老何!这贱货再不开口,你就把那小兔崽子阉了!」

  白雪莲木然道:「我若招了,他还能活么?」

  阎罗望哼了一声,腰身使力前挺。白雪莲两手攀住盆沿,圆臀犹如刻石般挺
在半空。腹内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柔韧的薄膜已经崩到极限。就在白雪莲吐气
的一刻,身体猛然僵住。

  她几乎能够听到体内传来的轻响,那层薄膜剎那间被击得粉碎。一股撕裂的
痛楚从肉穴内扩散开来,顷刻间就压倒了臀上的伤痛。

  白雪莲痛得拧紧眉头,眼眶忽然一湿,终于还是滴下泪来。她无数次做过失
身的噩梦,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屈辱。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也没有斥骂,
她主动抬起屁股,让人轻易夺走了她的处子贞洁。

  龟头抽送数下,将撕裂的薄膜彻底捣碎。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少女秘处淌出,
顺着雪白的玉股蜿蜒而下。剧痛使肉穴不由自主地收紧,锁住龟头,阎罗望大笑
道:「白捕头这嫩苞开起来好生过瘾!把腿张开些,让本官插插你屄里面!」

  白雪莲噙着泪水朝英莲看去。尖刀从弟弟腹下移开,何求国正瞪着眼,看着
自己被人插屄开苞。英莲也是一样,只是他的眼中除了惊讶和迷惑,还有掩不住
的恐惧。收回目光时,她看到薛霜灵远远的身影,薛霜灵淡淡转过眼去。她唇角
一丝模模糊糊的笑意,看不出是嘲讽还是凄然。

  依靠鲜血的润滑,肉棒越进越深。阎罗望斜着身子向上顶去,被鲜血打湿的
穴口猛然一颤,迸出股股血液。白雪莲两腿微分,被肉棒捅入的阴户血流如注。

  阎罗望掰着着她的臀肉,一边插弄,一边观赏那只嫩穴在自己肉棒下滴血的
艳态。

  白雪莲挺起身子,处子的肉穴紧紧裹住阳具,任由它在里面冲撞肆虐。片刻
后,她突然樱唇一张,吐出一口鲜血。旁观的众人哄堂大笑,都以为她是性子太
烈,急怒攻心才呕了血。

  孙天羽却是心下一凛,连忙在她胸腹要穴重重补了几下。两人的目光碰在一
起,孙天羽微微一笑,白雪莲凄痛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丝绝望。

  肉棒一阵颤抖,少女肉穴内第一次留下了男人的精液。阎罗望恋恋不舍地拔
出阳具,掰着白雪莲的屁股笑道:「白捕头还真是个黄花闺女,这可便宜我老阎
了。大伙都来看看。」

  狱卒们像是闻到血腥的苍蝇聚拢过来。那只刚被开苞的处子美穴仍在滴血,
殷红的血迹顺着白玉般的大腿纵横流淌,最后在已经冷却的清水中一丝丝化开。

  秘闭的花瓣朝外分开,原本紧并的玉穴张开一个圆圆的入口,娇嫩的肉轻颤
着,渐渐收缩合拢。过了片刻,一股浓白的精液混着鲜血滚落出来,淋淋漓漓滴
在股间,使受创的玉户愈发凄艳。

  众人都在呆瞪时,孙天羽第一个开口,说的却是:「恭喜白捕头,如今做了
妇人,就好跟我们兄弟风流快活了。」

  白雪莲早知这些禽兽不会就此罢休,薛霜灵元红新破,就被轮奸,何况众人
对自己垂涎已久。只恨自己不能一死了之。

  只短短一夜,白雪莲冰清玉洁的身子就成为十几个男人的玩物。破体的痛苦
一直持续到黎明时分,当最后一名狱卒射了精,看到她发红的眼睛,不由吓得哆
嗦了一下,连忙提着裤子走了。

  这一夜白雪莲始终睁着眼睛,一共是十二个男人进入她的身体。下体像是撕
裂般,剧痛从穴口一直延伸到体内深处。扎满竹刺的臀肉上,血迹已经凝结,股
间的落红却将盆内的清水染得绯红。

  她无法看到自己下体的惨状,但是想来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如果再多上一个
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支撑下来,也许就会和薛霜灵一样,在这长时间的强
暴中昏迷。

  「女人第一次免不了要受点儿苦,以后就好了。」孙天羽笑咪咪道。

  他是第三个,也是做得最久的一个。

  孙天羽对她的沉默不以为意,蹲下身子摊开一幅白布,把白布放在白雪莲股
间,用力按住玉户。然后在她眼前展开。白布上清晰地勾勒出玉户的形状,那触
目的腥红宛如一朵微绽的花苞,甚至能看到圆张的穴口和肿胀的花瓣。

  「这是你的。」孙天羽把白布翻过来,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犹如落梅,他笑
了笑,「这是你娘的落红。」

  白雪莲目光一跳,那上面并不是阴户的痕迹,而是一个弯曲的弧形,中间一
个圆孔血迹斑斑,看位置却是……

  孙天羽比划道:「是我给你娘后庭开苞时留的。瞧,你娘又小又紧的屁眼儿
被我干得多大……你娘就不及你了,当时还哭了呢。」

  「畜牲!」

  孙天羽没有理会白雪莲低弱的骂声,笑道:「你娘一直惦记着你,我把这个
拿回去,告诉她你已经开了苞,做了女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孙天羽把沾了母女俩鲜血的白布收入了怀中,然后将白雪莲送入铁笼,摸着
她下腹说:「穴道再有两个时辰就能解开,你好生养养,以后用它的时候还多着
呢。」

  赤裸的肌肤被冰凉的青石一激,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她看到薛霜灵被挑断
脚筋的小腿从眼前拖过,接着眼前便黑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雪莲被一阵刺痛惊醒。下体彷佛被利刃劈开一般,腹下湿
漉漉一片,不知是鲜血还是淌出的精液。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圆臀像被碎刀割过一
般,剧痛连连。她吸了口气,想撑起身子,臀后突然又是一下刺痛,像是有人用
针尖刺穿了臀肉。

  「别动,」身后传来薛霜灵的声音,「断在肉里就不好办了。」

  她坐在白雪莲身侧,小心地挑出竹刺,「你帮我擦过身子,我也帮你一次,
算是扯平。」

  两人同囚一室,但是因为彼此心有芥蒂,极少交谈。若有,多半也是讽刺嘲
弄。说完这几句,两人便沉默下来。

  薛霜灵手上功夫还在,但白雪莲臀上没有一块好肉,也不知扎了多少竹刺,
饶是她手法灵巧,挑完也不禁额头见汗。她用手背抹了抹汗珠,说道:「剩了几
根细的进到肉里了,有了针再拨吧。」

  昏迷中,白雪莲的身体仍在不时抽动,直到臀后传来刺痛的凉意,才勉强睁
开眼睛。

  薛霜灵用清水擦洗着臀上的血迹,说道:「痛成这样子还能忍住,好硬的性
子。」她朝对面瞥了一眼,「你那弟弟却像女孩儿,胆小得紧。」

  白雪莲身体像灌了铅般沉重,她吃力地拉过衣物,勉强遮住身体,「你是不
是很开心?」

  「唔?」薛霜灵旋即笑了起来,「如果你每天都被人这样干上几次,我却是
好端端的,你会不会嫉妒呢?」

  看着白雪莲紧紧地抿住嘴唇,薛霜灵嫣然一笑,「现在好了,你跟我一样脏
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还会更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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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30 抚慰

  五月将尽,天气渐入酷暑。白孝儒谋反一案依律上报复核,等待会审定案。

  与此同时,白莲教在粤南连番失利,被官军逼得退入广西,声势愈来愈弱。

  外面尽自闹得天翻地覆,神仙岭却一如既往。县里守了几月,不见消息,便
撤了兵卒,过往客商渐渐多了起来,关门多时的杏花村也开了业。

  刚进来的客人要了酒菜,便伸长脖子往后堂张望。见当垆待客的只是个羞得
抬不起头来的二八少女,忍不住问道:「丹娘呢?」

  玉莲拧着手帕道:「我娘有事,出去了。」

  白孝儒死后并没有留下多少银钱,母女俩坐吃山空,还要打点狱卒,丹娘想
来想去,只好依着孙天羽的主意,重开客栈。杏花村本是小店,平日里丹娘一个
人勉强也能支应,只是今日正逢探狱,她早早便换了衣服,去了豺狼坡。

  进了门,一群狱卒已经等了多时。虽然来过数次,丹娘还是有些紧张。她瞥
了一眼,没见到孙天羽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发慌,又暗暗松了口气。

  鲍横阴阳怪气地道:「丹娘,来看女儿了?」

  「哎。」丹娘低低应了一声。

  一群汉子上下打量着丹娘,戏谑的眼神彷佛是打量一只送上狼口的羊羔。

  鲍横淫笑道:「老规矩,让咱们先看看你。」

  丹娘立了一会儿,玉脸时红时白,最后慢慢放下篮子,低着头解开钮扣。她
先脱去外衫,然后解开绣裙,褪去亵裤,一件件放在篮子里。等取下肚兜,那具
丰腴的玉体便赤条条展露众人面前。

  那些淫猥的目光丹娘已经不再陌生,但她还是怕冷似的,情不自禁地抱住身
体。

  「这回谁先来?」

  「哪个都好……」丹娘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这回让你来挑。想先尝尝哪根鸡巴?」美色当前,鲍横青白的面皮也透出
一层红光。

  丹娘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到鲍横面前,跪下来小心拉开他的裤子,掏出那
根发硬的阳具。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丹娘险些作呕,她忍住恶心,张开柔美的红
唇,含住龟头。

  刚舔了两下,丹娘脸色突然一白,扭过头一阵干呕。鲍横抬手给了她一记耳
光,「臭婊子!作死啊!」

  丹娘秀发披散开来,她一手掩住喉头,转过脸,眼角已沁出泪花。她不作声
地扶好阳具,垂首含在口中,吞吐起来。

  鲍横瞇着眼,享受着丹娘唇舌的温软滑腻,「这婊子,小嘴还真甜……」

  话音未落,丹娘喉头一动,又伏地呕吐起来。这次她脸色煞白,拧着眉头,
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鲍横抱着丹娘的屁股一掀,让她撅起屁股,便从后面插
了进去。

  丹娘蜜穴还未沁出花露,分外紧涩,鲍横靠着口水的润滑硬生生插入半截,
一边擎开丹娘肥美的圆臀,拚命往里使力。丹娘一边呕吐,一边痛得叫出声来,
哀求道:「鲍爷……哦……求您……哦……轻着些……」

  鲍横抱着丹娘的屁股,像打木楔一样,一墩一墩往里猛插,直到整根肉棒都
楔入穴内。他掰开了丹娘丰满的臀肉,淫笑着招呼众人道:「瞧瞧,小屄都撑圆
了。」

  狱卒们挤过来,只见一团雪肉间,妇人娇美的蜜穴被满满撑开,只剩一圈红
肉箍在肉棒上,淫艳之极。看门的郭五笑道:「丹娘下面都饿了两天了,怪不得
咬住鲍二哥的鸡巴就不松口了。」

  董超道:「这婊子怎么还吐呢?不是吸住尿了吧?」

  「没什么啊?尽吐些清水……」

  「管她呢,」鲍横拍了拍丹娘的屁股,「只要这东西好使就成。」

  只一盏茶工夫,鲍横就射了精。丹娘呕吐渐止,等阳具离开身体,她伏在地
上,无力地喘息着。除了鲍横,在场还有四个人,若待弄完,也是一个时辰之后
了。

  郭五嫌地上太硬,把丹娘扯到夹道边一张床上,顺手推倒便压了上去。丹娘
肉穴被插了一会儿,里面又射了精,抽送时滑畅了许多。她雪白的双腿架在狱卒
肩头,待郭五插得入巷,柔声问道:「郭爷,奴家今天能见着雪莲吗?」

  郭五一边干着她的蜜穴,一边道:「不是说了嘛,让你三天来一趟,等消息
吗?案子还没定,不能见!」

  「郭爷,雪莲……这几日还好吗?」

  「好着呢!」

  肉棒在体内插动的力道突然大了起来。丹娘屏息捱了片刻,等它泄了精后才
道:「雪莲性子倔,郭爷,您多担待些。」

  郭五捏着丹娘的乳房笑道:「你那女儿,要有你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丹娘嘴唇抖了几下,慢慢垂下眼睛。

  月光下,山路彷佛洒了一层银霜。孙天羽背着丹娘,步子又快又稳。丹娘软
软靠在他脖颈上,脸色苍白如纸。

  拐过山弯,豺狼坡被峰峦挡在身后,山路平坦起来。孙天羽放慢了脚步,将
那具柔软的身子往肩上送了送。

  丹娘低声道:「你不怕别人笑话么?」

  「嗯?」

  纤柔的声音轻得像风一样,「他们都把我当婊子,你还待我这样……不怕别
人笑话么……」

  孙天羽道:「阎大人去了山下,不用在这里过夜,还是回去的好。玉莲一个
人在家,你也放心不下。」

  阎罗望给丹娘定了规矩,让她三日来狱里一趟,说是等着探监,其实是让她
拿身子慰劳一班狱卒,有时夜间还让她侍寝。

  杏花村到豺狼坡二十余里,她早起出门,到了狱中已是中午,连饭也没吃,
便一直让鲍横等人调笑取乐,直到天黑。孙天羽去的时候,丹娘被五个大男人连
奸带玩,累得几近虚脱。他不顾众人嘲弄的目光,帮丹娘披上衣裙,背着她离开
了大狱。

  一串温热的液体滴在颈中,丹娘低泣道:「我恨不得去死了………我不想活
了………」

     ***    ***    ***    ***

  白雪莲浓密的秀发被一名狱卒挽在手里,精致的玉脸贴在他腹下。一根粗壮
的阳具在她唇间进出,沾满唾液的棒身彷佛一截铁器,散发出黑亮的光泽。

  片刻后,那名狱卒挺起腰,抱住白雪莲的螓首,一耸一耸地射起精来。狱卒
拔出阳具,在少女娇美的粉颊上擦拭着。

  白雪莲双手被铁链锁住,吊在身后,两腿斜分,脚踝被地上两只铁环扣住。

  铁链与铁环并非垂直,前后错了一个身子长短。白雪莲只能玉体横陈,像趴
在一个无形的圆台上一样,悬在半空。

  肉棒虽然拔出,白雪莲樱唇仍然圆张,浊白的浓精混着唾液从齿间溢出,渐
渐漫过红唇,顺着小巧的玉颌滴落下来。玩过白雪莲的前阴后庭,为了享用她的
小嘴,狱卒们想尽了办法,最后用了一个小玩意儿——开口笑。

  开口笑说来很简单,就是一个圆形的双层铁撑,前面分开两寸有余,中间凹
陷,放在口里正好撑开牙关,两端带有卡销,在脑后扣紧。一旦带上,犯人只能
张着嘴,状如开口欢笑。

  这刑具原本是防止罪犯咬舌自尽,或是绝食时往里填塞食物,到了这些狱卒
手里,却成了行淫的器具。他们直把白雪莲的小嘴当成了射精的肉洞,连日来白
雪莲未沾一粒榖米,精液却不知吃了多少,口鼻间尽是阳精浓重的腥气。

  那名狱卒走后,何求国扣紧牢门,走过来拿住白雪莲充满弹性的美乳,一边
把玩,一边淫笑道:「小婊子,摇摇屁股,老何就把你放下来。」

  白雪莲已经吊了整整一日,她身子前倾,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坠在手腕上,两
臂痛得彷佛要断裂开来。

  「屄都干了,还硬撑呢?」何求国嘲弄道,揪着白雪莲红嫩的乳头使劲地下
拽,将两只白桃般的美乳拉成稚状,然后一拳打在白雪莲腹上。

  白雪莲腰肢猛然弓起,接着喉头一阵响动,吐出一股稀释了的精液。她的小
腹柔软而又光滑,拳头打在水嫩的玉体上,辟啪作响。何求国手上颇有些力气,
白雪莲练的是内家功夫,没有外家硬功护体,只能勉强护住丹田要害,任他拿自
己的小腹当沙包练拳。

  何求国正打得兴起,背后有人说道:「别打我姐……」

  「嘿!你这个卖屁眼儿的小兔崽子。」

  何求国打开铁笼,拉住英莲劈头盖脸一通狠打,最后一脚把他踢到墙角。白
雪莲听得真切,但牙关被铁器撑开,无法说话。弟弟在狱里一直噤若寒蝉,倒没
有吃太多苦头,这会儿听着他的痛叫,白雪莲心里又痛又急,将铁链拉得铮铮作
响。

  何求国出了一身汗,脱掉褂子在脸上抹着,一边捡起根竹竿,走到白雪莲身
后,对准屁眼儿捅了进去。白雪莲菊肛被人干得发肿,红亮亮向外鼓起。竹节一
节节穿入肛洞,一股白糊糊的黏液从菊洞溢出,顺着竿身直流下来。

  何求国一口气捅入一尺多长,然后向左一扳,雪臀顺势滑了过来。他握着竹
竿左右乱摆,那只白美的圆臀就如穿在竹竿上的一团雪球般,忽左忽右。

  白雪莲一直弯着腰,臀部向后抬起,破体时被竹篾打出的都皮外伤,此时已
好了大半,依旧是粉嫩嫩一只雪臀。此时被竹竿插着,不停滴着精液,就像一只
流汁的水蜜桃。臀缝里红肿的屁眼儿被搅得肛蕾外翻,几乎能看蠕动的肠壁。

  深入体内的竹竿像要刺穿肠壁一般,在肠道里凶狠地搅动着。白雪莲额头冒
出冷汗,红唇不时收紧。

  一脸麻子的大汉笑道:「小婊子,屁股扭得挺浪嘛。今晚就这么吊上一夜,
看你还硬撑……薛婊子!」

  薛霜灵慢慢爬了起来。

  「趴到白婊子屁股上,把你们两个的骚屄凑一块儿!」

  白雪莲自己吊着已经辛苦万分,再加上薛霜灵,甚至何求国大半的体重,只
怕连一刻钟也支持不了。

  「何爷,」薛霜灵偎依过来,「奴家的脚使不上力气,只好爬着,何爷从后
面干奴家好不好?」

  这几日狱卒们都在奸淫白雪莲,弄得她满身精液,薛霜灵身上倒还干净,此
时又作出媚态,逗得何求国眉开眼笑。

  薛霜灵四肢着地,像狗一样爬到笼外,她颈上拴着链子,爬动时屁股一扭一
扭,妖媚多姿。待她撅起粉臀,主动凑过来,何求国放开白雪莲,就扑了上去。

     ***    ***    ***    ***

  从县里回来,阎罗望立刻叫来几个心腹,在室内密议。他掏出一封文书,拍
在桌上,一言不发,脸色黑得彷佛铅块。

  刘辩机拿起来一看,手不禁抖了一下。那是大理寺的公函。接到刑部递来的
卷宗后,审阅之下提出了几个疑点,虽然无关紧要,态度却极明显——这是白孝
儒附逆谋反一案审理三个月来,官府中唯一一个严谨以待的衙门。

  刘辩机一手拿着茶壶,慢慢饮着,半晌没有开口。卓天雄看完,不以为然地
说道:「回文解释一番,有何难处?」

  刘辩机摇了摇头,「解释容易,收尾难收。这桩案子府、省、刑部一路送将
上去,诸官长尽自重视,却无人深究,都是想分一杯羹,冀此捞取功名。」

  阎罗望冷哼一声,「本官一心为公,再多人争抢功劳,也自不惮。」

  「正是大人这话。」刘辩机道:「争功的越多,这案子坐得越实,越不容易
翻案,如今刑部已然无妨,但大理寺六百里加急递来文书……」

  孙天羽道:「刑部已经勘定的案子,大理寺、都察院不过走走过场,为何这
般认真?」

  「八成就是何清河那个老匹夫!」阎罗望满脸煞气,腮帮的肌肉突突乱跳。

  「竟会是他?这么巧?」何清河名声在外,孙天羽也听说过,怎么偏偏就是
他经了手呢。

  「说巧也不巧。白莲教逆匪是当今的第一要政,此案涉及四省,又是第一要
案。大理寺跟六部一般,多半是尸餐素位,管事的只有一个何清河,这案子报上
去,他焉能不问?」

  刘辩机叹了口气,「只是问问也就罢了,吴大彪都没看出的疑点却被他问了
出来,这般认真……风头不妙啊。」

  「刘爷是说,他们要提解人犯?」

  「人犯提解京师自然是少不了的,」刘辩机愁的就是这桩,「白雪莲一直不
招,到了京师再翻过案来……」

  阎罗望来回踱着步子,他一介小吏,能将这桩大案玩弄于掌股之上,还了托
了当今天子的洪福。

  皇上二十余年不见外臣,不问政事,朝廷上下也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
是自己份内的事也是能推则推,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认真的若是别人倒也罢了,朝廷官、吏本是两途,六部的主官尽自是科甲出
身,手下办事的都是胥吏。政务到了胥吏手里,铨选可疾可迟,处分可轻可重,
财赋可侵可化,工程可增可减,人命可出可入,讼狱可大可小。一切文书薄籍,
讼案往来都是胥吏经手,只要打点周到,也不怕一个空心长官认真。

  但何清河做了几十年大理寺丞,老于刑名,虽是科甲出身,却比一般胥吏还
精明十倍,被他嗅到异味,这团包火的纸只怕是保不住了。

  刘辩机说道:「于今无非三计,上计是让白雪莲尽早招供认罪,只要录了口
供,即使到堂上翻案,有薛犯的证词在手,她也难逃法网。如此便是上上策。」

  「中策是混水摸鱼,使一个拖字诀,设法回旋推诿,不把案犯提解京师,以
待其变。本狱截获的那封密信,如同斩断了白莲教的左膀右臂,有封公公坐镇,
扑灭逆匪指日可待。到那时单是审理白莲教的首脑,三司还忙不过来,何况区区
一个白雪莲。」

  「还有一策,」刘辩机迟疑了一会儿,往前倾了倾身子,「若是上峰催促急
迫,白雪莲又不肯招供,干脆做了她,以绝后患。只是如此一来,本案两名要犯
先后死于狱中,只怕阎大人难辞其咎。若是有人从中做梗,天大的功劳也化为乌
有,甚或会有过。这绝户之计两败俱伤,是为下下策。」

  阎罗望重重坐在椅中,半晌没有开口。最后一计壮士断腕,抛了唾手可得的
功名,铤而走险,他如何舍得?

  「双管齐下!」阎罗望盘算良久,最后道:「官府这边由刘夫子设法周旋,
拖延提解。至于白雪莲那贱人,白花花的身子咱们也玩过了。老卓,天羽,你们
拿出手段!就是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也要让她招供!」

  众人齐声应诺,心里却各自打鼓。何清河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白雪莲更是
棘手,她心志坚毅,又有一身功夫,若是拚死熬刑,只怕真要使出下下策了。

  不过白雪莲终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貌少女,对她刑讯逼供,可比对付白
孝儒那老家伙有趣多了。卓天雄两手交握,把指骨捏得格格脆响,嘴角扯出一个
森冷的笑容。


               31 求娶

  众人散后,孙天羽径直来到杏花村。天色已晚,店里还坐了位客人,正偏着
头上下打量玉莲,见他穿了官差服色大步进来,忙收了眼。

  孙天羽横了那人一眼,问玉莲,「你娘呢?」

  玉莲被那人盯得面红耳赤,见着孙天羽才松了口气,但对他的问话,她却拨
着算盘珠子,没有回答。

  孙天羽没再多问,熟门熟路穿过厅堂来到后院。果然丹娘正在厨下忙碌,连
有人进来也未留意。孙天羽也不作声,负了手立在丹娘身后,静静看着。

  灶下柴火毕毕剥剥烧得正旺,丹娘系了条围裙,秀发松松挽了个髻,襟领散
开,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颈。一缕发丝被香汗湿得透了,纤柔地贴在颈后。连日来
的淫辱,非但没有憔损这具肉体的光泽,反而使她愈发熟艳,漾出浓浓的风情。

  火光掩映下,白嫩的肌肤透出一抹娇艳的绯红,被热气一蒸,一股如兰似麝
的香气透体而出。注视着她素手持羹的背影,孙天羽心头一片宁静。这一刻,她
是属于他的。

  放下羹勺,丹娘忽然弯下腰,掩住口,喉头一阵响动。过了一会儿,她慢慢
回过脸色,松开手,细细喘着气。

  孙天羽悄悄离开厨房,回到店内,只听那客人说道:「开门做生意,怎么连
住的地方都没有?真没有,挤挤也行啊。」

  店里原本有两间客房,但白孝儒一死,只剩下母女俩,连个支应门面的男人
都没有,怎么敢留客人住宿?但客人说要住店,也不好硬往外推,正为难之际,
见孙天羽过来,玉莲忙投来求援的目光。

  那客人挤眉弄眼说得高兴,见到孙天羽又换了口气,「这会儿天也黑了,荒
山野岭的,几十里都没个人家。您随便找个地方,我住一宿,明儿一早就走。」

  「要住店啊……」孙天羽想了一会儿,说道:「西边不是有客房吗?玉莲,
你去收拾一下。出门在外不容易,谁随身带着房子呢?」

  「这位官爷说得在理。」那客人虽嘴上奉承,心里却在嘀咕,试探着问道:
「官爷,您贵姓?」

  孙天羽拱了拱手,「孙。」

  「白掌柜是您……」

  「白掌柜三月间得了病,故世了。留了这间客栈,我帮忙来照应。」

  那客人哦哦应着,心道:「我说呢,原来丹娘新做了寡妇,你手脚可真够快
的……」

  那客人留了心思,待客栈关门也不见那官差离开,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想
到丹娘白生生的身子,不由得心头火热,半夜悄悄溜到东厢门前,扒着门缝上往
里张望。

  已经过了二更,房里仍亮着灯烛。依稀能看到半个精壮的背影正伏在床边,
挺着腰使力拱动。在他肩头,翘着一截雪白的小腿。随着汉子的挺动,那只白嫩
嫩的三寸金莲在他肩后,玉钩般荡来荡去。

  那客人心急火燎也看不真切,恨不得把眼珠子挤进门缝。忽然那汉子往旁挪
了挪,分开腿,只见他胯下白光一闪,露出一只白腻如脂的雪臀。

  那妇人双腿抬起,腰肢架在床沿,整只屁股无遮无掩地袒露出来。她臀部曲
线极圆,臀肉丰满白皙,犹如一团充满弹性的油脂,滑腻无比。中间妙处却被一
根粗长的肉棒插得满满的,只能看到一圈红肉随着肉棒的捅弄翻进翻出。

  那汉子动作极猛,一连数十记都是尽根而入。直插得那妇人穴口淫水四溢,
犹如开闸的泉水四处乱流,不多时那只肥美的大屁股就被淫液湿透,散发着湿淋
淋的水光。而那根阳具仍在穴内狂抽猛送,挤榨出更多的蜜汁,彷佛要将那妇人
水嫩的身子榨干。

  丹娘咬着被角,螓首扬起,竭力压下喉中的淫叫。孙天羽与她欢好时喜欢点
着灯烛,一边交合,一边观赏她的身子。若是往日也就罢了,但今晚店里宿着客
人,发出声响惊动了客人,万一被人瞧见,杏花村就声名狼藉了。

  「剥开!」

  丹娘被干得神思迷离,仍依言伸手剥开玉户。

  孙天羽狠插几下,起身握住她的脚踝。

  门外的客人眼珠子险些瞪出来。那根肉棒向外一拔,粗长的棒身滑出穴口,
龟头下露出一只鲜嫩的蜜穴。充血的蜜肉向外鼓起,花唇被剥得敞开,彷佛一朵
怒绽的鲜花,红艳艳的花唇不住轻颤,滴着清亮的淫液。穴口被插得圆张,里面
蠕动的蜜肉娇滴滴闪着水光。

  那汉子握着妇人的两腿朝两边分开,将她隐秘的羞处完全暴露出来,然后对
准敞露的蜜穴喷射起来。浓白的精液直直落入穴口,溅在蠕动的蜜肉上。炽热的
温度使妇人哆嗦起来,红嫩的蜜穴一翕一张,彷佛一张柔美的小嘴将浓白的精液
纳入穴内。

  「摸的泄出来!」

  那妇人娇羞地侧过脸,乖乖抬起纤指,一手剥开秘处,一手探入花唇,玉指
在蜜肉间揉搓起来。她白美的双腿被那汉子拉得张开,下腹的秘境一览无余。那
客人眼尖,看见她玉阜光溜溜没有半根毛发,却盖章似的印着一个扁戳,是「淫
妇」二字。

  再往下看,那只娇美的玉户在细白的纤指下不住变形,花瓣似的媚肉水灵灵
翻来滚去,红腻的穴口夹着的一缕白浊的浓精,越滴越长,淫艳之极。

  那妇人情动如火,死死咬着被角,白光光的大屁股扭来扭去。忽然她两腿绷
紧,穴口向外一鼓猛然张开,接着一股温热的体液飞溅而出,在空中划过一条弧
线,远远洒在地上。

  孙天羽拎着丹娘的双腿,看着她挺起雪白的大屁股,掰开蜜穴在他面前泄身
的娇态,等她颤抖渐止,曲膝将龟头放入丹娘体内,握着阳具在她柔腻的肉穴搅
弄起来。

  丹娘娇喘道:「好哥哥,还要玩吗……」

  孙天羽笑道:「杏儿的屄这会儿又湿又滑,水唧唧好玩得很。你瞧,它软得
能跟着哥哥的鸡巴转圈儿呢……」

  果然那只柔腻的美穴彷佛黏在龟头上一般,随着肉棒的搅弄在股间滑动。那
客人一只眼睛瞪得贼大,裤裆里湿漉漉不知射了多少次。

     ***    ***    ***    ***

  天色渐亮,白玉莲起身将桌椅擦净,然后取了水洒扫干净,这才打开店门。

  留宿的客人背着行囊出来,一路打着呵欠,眼圈发黑,倒像是一宿没睡。更
奇怪的是昨夜还好端端的,这会儿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大的那只布满血丝,像是
掉在地上摔过又拣起来。

  玉莲没敢多问,算了账一共是二百文。那客人掏出钱来放在玉莲手中,玉莲
「啊」的惊叫一声,却是被他趁机在手上捻了一把。

  听到声音,丹娘和孙天羽都醒过来,只听那客人说道:「好嫩的手……不知
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一样嫩……」

  「呯」的一声,似乎摔碎了一只茶壶,接着又踢翻了只凳子。过了一会儿,
那人又嚷了起来,这次却是在店外。

  「什么杏花村,卖花儿的窑子!刚死了男人就找上了姘头,关起门来做的好
事!不要脸的骚货!掰着屄抠得尿了身子,还让人拿鸡巴捅……」

  骂声渐渐远去,玉莲早已上了楼,呯的关上门。客栈静得针落可闻。

  丹娘脸色灰白,身子僵硬,嘴唇不住颤抖。她跟孙天羽的事早已不是秘密,
但被人叫嚷出来又是另外一桩。有些事宁被人知,不被人说,揭穿了就如同赤身
裸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份震惊和羞耻,甚至比被狱卒们轮奸更甚。

  孙天羽从背后搂住她的香肩,低低叫了声,「杏儿。」

  「……我还有什么脸去见玉莲……」丹娘捂着脸喃喃说。

  「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多想了。」孙天羽对她的羞忿却浑不在意,低笑道:
「杏儿昨晚流了好多水。」

  孙天羽抚摸着丹娘圆润的丰臀,手指探入臀沟,朝她腿根摸去。丹娘心头又
急又痛,全无心情,但被他指尖挑逗几下,秘处情不自禁地湿了。

  孙天羽翻身压在丹娘背上,阳具往臀下一探,笔直捅入她体内。他坚硬而有
力的冲撞,使丹娘僵硬的身子渐渐软化下来。晨曦下,她眉宇间那缕惊怕却久久
未能化开。

  丹娘伏在榻上,闭上了眼睛,在羞愧与欢愉之间摇摆。忽然一阵反胃毫无征
兆地涌来,她连忙起身,却被孙天羽牢牢压住,只好侧过脸,伏在床边,一边被
干,一边呕吐起来。与以前一样,她吐出的只有清水。

  孙天羽挺弄着慢慢说道:「你月事一直没来吧。」

  蜜穴像受痛般抽搐了一下。

  「什么日子怀的?」

  丹娘摇了摇头。

  「是我的吗?」

  丹娘没有回答。

  孙天羽加快了速度,直到在丹娘体内射了精才道:「你月事停得早,不会是
那些王八蛋的,也不是阎罗望——」孙天羽算了算,「跟你丈夫最后一次同房是
什么时候?」

  「他身子不好,有半年没和我同房了。」

  「那就是我的了?」

  「是。天羽哥,是你的孩子。」

  「真委屈它了。」孙天羽搂住丹娘,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又问道:
「真不是白孝儒的吗?」

  丹娘避开眼睛,没有作声。

  「不说它了。」孙天羽托起丹娘的下巴,在她唇角一吻,正容道:「有件事
我要跟你商量。」

  「你要娶玉莲!」丹娘瞪大眼睛。他的阳具还插在自己体内,肚子里又有了
他的孩子,他却说要娶自己女儿为妻。

  「我是为你们母女着想。杏花村开门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店里没个男人,连
住宿的客人都不敢留。就算关了店,也要有个男人支应,才像个家。」

  「可是……」

  孙天羽道:「丹娘,你知道的,我本是想娶你……你还愿意嫁我吗……」

  「不,」丹娘声音空荡荡的,「我嫁不得了。」

  「如果我不在乎呢?」

  丹娘缓缓摇了摇头,「你的上司,和你一块儿当差的,都占过我的身子。身
子脏成这样,还怎么能嫁你呢?就算杏儿厚着脸皮嫁你,往后怎么过呢?」她摸
着孙天羽的腮须,凄然一笑:「娶了我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天羽哥会被人看扁
的。」

  她说的都是实情,隔三差五要到狱里一趟,让狱卒们轮流奸弄,就是孙天羽
真心想娶,她也没脸再嫁。失了身,她才知道贞洁有多珍贵,那是女人的命。

  孙天羽沉默了一会,道:「我娶玉莲,不是变了心而是没有更好的法子……

  你知道,遭了这桩大祸,往后你们不是收入教坊,就是要被官卖。都是要做
婊子的。」

  「我知道。我已经是了。」

  「玉莲呢?你想过她吗?」

  丹娘身子一抖。

  「玉莲羞怯怯一个女儿家,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只怕一天都待不得。我想来
想去,倒是有个救她的法子——趁着案子没结,我先娶了她。嫁出的女儿泼出的
水,成了我孙家的人,说不定就能躲过这一劫。」

  「真的吗?」丹娘半信半疑。

  「女儿一旦出嫁,就以夫家为主,到娘家也算是客人。我在官府这边周旋回
护,有五成把握救她出来。」

  丹娘美目闪动,覆巢之下,能保住女儿一人清白,已是意外之喜。

  「只是……」丹娘又犹豫起来,孙天羽在她房里留宿,玉莲也是知道的,做
娘的拿自己姘头给女儿提亲,她可怎么开口?

  孙天羽看出她的担心,「玉莲今年十六了吧,她一个女儿家知道什么?事情
到了这个地步,她要不嫁了我,当我孙家的媳妇,要不就等着官卖了做婊子,千
人骑万人压。跟她说明白了,不愁她不依。」

  丹娘咬住朱唇,过了半晌,轻声道:「那……我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是我的,我当然要。」孙天羽道:「我知道你怕人笑话,但已经有了……

  趁着如今还看不出来,我先跟玉莲成亲,你悄悄把孩子生下来,有人问就说
是玉莲的。玉莲跟了我,纵然不依也得依了。只你、我、她三个人知道,一床大
被混盖了遮掩过去,旁人哪知道许多?」

  事到如今,丹娘先是「不依也得依了」,她思量多时,终于道:「我去跟玉
莲说,答不答应还要看她了。」

  孙天羽笑道:「你当娘的亲自作媒,她怎么会不依呢?不过你要快着些,这
案子审得正紧,等定了案,再嫁就来不及了。那些人你也见过,若是收了监,她
清白难保不说,只怕……」

  「我明白。」丹娘唇角轻颤着,低声道:「你放心,总不会让外人落了便宜
的。」

     ***    ***    ***    ***

  刘辩机写好了回文,让人叫来英莲,搂着他的小屁股舞弄一番。英莲年小体
弱,撅着屁股让好叔叔肏完,已经精疲力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刘辩机在他身
上摩挲多时,见英莲睡得沉了,悄悄取出一份拟好的案卷,在上面捺了指印。

  报给大理寺的回文翔实之极。先是白逆孝儒抛开祖产,举家迁入神仙岭,在
人迹罕至的深山开了一家客栈,此举大有异处。监狱本属广东宁远县,年前迁入
豺狼坡,与杏花村相距甚近,发现经常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客栈往来,行踪诡
密。狱吏阎罗望勤于王事,当即命人换便服在店里暗中监看。

  二月十二日夜,白孝儒之女白雪莲突然回到神仙岭,随身带有兵刃等违禁物
品,与薛犯霜灵在客栈密议良久。其间与奉命监看的狱卒何求国等人冲突。薛犯
连夜潜逃,被狱方捕获。

  阎罗望指挥若定,处置周密,先后拿获白雪莲、白孝儒,薛霜灵等人,俱收
入狱中,此案主犯无一走脱。白孝儒身有沉痾,招供后便一病不起。薛犯对白孝
儒勾结白莲逆匪,图谋不规等诸事供认不讳。唯有白雪莲依仗捕快身份,不肯伏
罪。

  所获密信经由诸省缉拿嫌犯,验证无误,确系白莲教密件。目前案情已报宁
远县、潮州府、广东岭南道提刑按察司,并及刑部,诸长官都有钧令,命狱方细
加勘察。刑部已革去白雪莲捕快身份,着令严加审讯。文末没有提何将嫌犯押解
京师,却说豺狼坡地处深山,匪患甚重,狱方严加戒备,防范逆匪劫狱。

  卷后附有薛霜灵、白孝儒的供词,指印、画押一应俱全。还有白孝儒之子白
英莲的口录,隐约提到薛犯似乎来过杏花村几次,并且亲眼目睹了薛犯与乃姐言
谈甚欢。

  刘辩机放下笔,慢悠悠吹干墨迹,回头看见英莲圆翘的小屁股,胯下忍不住
又硬了起来。这案子终有结案的时候,到时这小倌不知会如何处置,若是一刀砍
了,未免可惜。但这事他刘辩机也做不了主,眼下受用一日是一日罢了。

  「莲莲……」刘辩机俯身把英莲抱在怀里,一手朝他臀下摸去。


               32 怀柔

  到了六月,神仙岭已是暑日炎炎。滚烫的热风拂过密林,满山的蝉鸣鼓噪,
让山林显得愈发寂静。过往的客商都避开了中午最热的时候,黎明走路,天不过
午就宿了下来。杏花村倒比往日多了些客人。

  岔开大路,一条小径蜿蜒深入群山。豺狼坡光秃秃一道石梁,寸草皆无,烈
日下一堆乱石明晃晃晒得烫脚,似乎水泼在上面都会吱吱作响。

  山坡下一片松林,倒是浓荫蔽日,只是林中偶然传来的惨叫,让人听来不由
一阵心悸。

  一进大狱,阴森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越往里光线越是阴暗,位于大狱最深处
的地牢内,更是阴气逼人,即使盛夏也寒意四起。

  地牢两侧点着松明火把,正中,放着一个扁扁的木台,一个少女仰面躺在上
面,娇美的玉体沾满污渍,犹如一粒蒙尘的明珠。那张木台齐膝高,长短只能容
纳半个身子,一端呈三角形。白雪莲双臂交迭锁在台下,螓首低悬,秀发拖在地
上。她仍带着「开口笑」,这种姿态使她下巴翘起,口腔与喉咙成一条直线,经
常有人趴在台上,把龟头捅在她喉咙里往里射精。

  白雪莲凸凹玲珑的粉躯赤条条摆在台上,坚挺的乳房,纤细的腰肢,小腹平
坦如镜。她双腿也被弯曲过来,小腿勾在台下,与两臂锁在一起。光润的大腿夹
在三角形两个边上,向下斜分,膝盖顶着地面,两腿间羞涩的玉户向上挺起,敞
露在众人面前。

  这些日子薛霜灵曾遭遇过的一切,都在白雪莲身上一一重演,狱卒们不分昼
夜地在她身上奸淫辱虐,只是薛霜灵逆来顺受,从不做无谓的挣扎,白雪莲却必
须手脚都牢牢锁住。

  她四肢反绑,仰身躺在台上,两腿张开,腹下白嫩的玉阜高高鼓起,被那些
男人撞得发红。原本柔美的玉户像被巨掌揉弄过般摊开,在雪白的身体下绽开一
片红艳。浓郁的精液气息和男人们野兽般的体味,从少女体内散发出来,使她的
身体看上去像是男人们用过的便器。

  沿着小腹向上,洁白的肌肤沾满干涸的精斑,两只乳房依然饱满圆润,乳尖
嫣红的蓓蕾却被揪得肿胀,粉红的乳晕上还留着一排扭曲的牙印。白雪莲光滑的
玉颈上印着手指的瘀痕,卓天雄喜欢一边卡着她的喉咙,一边与她交合,在她快
要窒息之际,把精液射在她体内。

  白雪莲的下体正对着地牢的入口,任谁进来第一眼都会先看到她备受蹂躏的
蜜穴,和她臀下一大片精液。阎罗望皱起眉头,他这几日忙着上下打点,连到口
的美肉也顾不上细嚼,没想到这群汉子这么粗鲁,好端端一个武林女子被他们弄
得连窑子里的婊子都不如。

  阎罗望屏退众人,连薛霜灵和英莲也一并带走,地牢只剩下白雪莲一人,这
才扣了门,撩起袍角坐在椅中。

  「白姑娘,」他斟酌着说道:「不瞒你说,我阎某是海贼出身,做事讲究斩
尽杀绝。碰上我,是你前世欠我阎某的。这桩案子你也知道根底,到了现在这步
田地,已经是骑虎难下,就是我想改口,也改不过来。」

  「阎某这些日来四处禀报案情,多少人见到白孝儒的名字梦里都会笑醒。为
何?就因为这案子是平叛第一功!单是那封信,少说也送了上百人的功名!经手
之人,谁不想从中分一杯羹?府里、省里、刑部各司,多少人指望着这桩案子升
官发财。你想把案子翻过来,要对的不是我阎罗望一个,而是大明上下几百号官
员!」

  阎罗望放缓声音,「你有冤无冤,你我心知肚明,我阎罗望虽然也想升官发
财,但这次阎某图的只是个平安。说来你可能不信,阎某步步紧逼,其实只是护
身之途。白姑娘,你背后罗霄派和刑部两座靠山太硬,我若不能将一举你置于死
地——你脱了身会不会放过我阎某呢?」

  「白姑娘看阎某形容粗鄙,恐怕不知道我也读过圣贤之书,阎某手段虽然卑
污,比起官场里的诸位大人,恐怕还要干净着些。白姑娘丰姿若神,异地相逢,
阎某只有仰慕的份儿。谁知机缘凑巧,让你落在了我阎某手中,不但占了你的身
子,还拿住了你的性命……这只能说是命中注定的天数。」

  望着白雪莲清亮的眸子,阎罗望缓缓道:「你若想听劝诫,我劝你还是认命
了事。神仙岭天高皇帝远,阎某虽是不入流的微末小吏,但在这豺狼坡却是一人
独大。此间若是阎王殿,阎某就是阎罗王,你一家生死都在我一念之中!」

  「话到此处,阎某已经是推心置腹了,不妨说明白,你若认命伏罪,阎某虽
不敢说保你一世平安,但在这大狱中,你尽可从容自在。到了那日再给你一个痛
快……」他看着白雪莲淫迹斑斑的身体,道:「也不必受了这些委屈。」

  「白姑娘,你可想清楚了。」

  口中的铁撑使白雪莲看上去像是开口欢笑,但她目中的恨意却清晰无比。阎
罗望不再多说,起身拂袖而去。

     ***    ***    ***    ***

  有人用一幅白绫遮住白雪莲的身体,接着耳边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等掀开白
布,地牢已经整饰一新,铁笼被帷幕遮住,里面的败草破絮都已经打扫干净,换
上了一张崭新的牙床。大红的锦被上绣了一对戏水鸳鸯,雪白的被头散发着淡淡
的茉莉香气。

  床边摆了一张小小的妆台,上面放着一只菱花镜,镜旁一套新衣迭得整整齐
齐。墙角换了只红漆描金的马桶,手纸也换了苏州出的细棉纸。原本烟熏火燎的
松明火把,换成了一对儿臂粗的红烛,明亮的光线下,地牢的阴森一扫而空,斗
然看来新红满目,竟有几分喜气。只是红纱粉帐后时隐时现的铁栅,还在提醒她
这是监狱。

  孙天羽制住她的丹田,然后取下开口笑,松开她的手脚,然后退了出去。

  「光铛」一声铁罩锁住,地牢彷佛与世隔绝般寂静下来,只剩白雪莲一人待
在这粉饰如新的地牢里。犹如一梦。她揭开了白绫一角,身上依然沾满了斑斑污
渍。

  身上的酸痛和肿胀彷佛融化般,在水中丝丝缕缕化开。白雪莲闭上眼,慢慢
合住双腿。这是她破体后第一次用自己的力气并起腿,钝痛从两腿之间传来,仿
佛一团沉重的铁块横亘在腹腔中。

  木盆仍是她破体时所用那只,只不过竹刷换成了洁白的毛巾和一块香脂。温
热的泉水直没至颈,将她整具身体浸入其中,深入骨髓的寒意一点点涤去。

  忽然间,白雪莲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抱住肩,深深藏在水中,忽然又伏
到盆边呕吐起来。这几日噩梦般经历中,她将自己的感受完全封闭起来,心灵犹
如蜗牛躲藏在自己脆弱的壳中,只留下一具冰冷的身体任人玩弄。

  不知不觉之中,白雪莲已经泪流满面,她只有十八岁,有着初春般美好的年
华。陡然跌入深渊,成为黑狱深处宰割的囚犯。所有可以依靠的,都冰冷地抛弃
了她。只有她柔弱的身体支撑着灭族的危难。

  她几乎不敢触摸自己的身体,每一处伤痕都是一次刻骨的耻辱。他们像一群
贪婪的野兽,疯狂地侵犯着她最后的尊严。丑恶而肮脏的雄性器官轮番进入她的
身体,在少女最后的禁地肆意蹂躏。

  滑黏的精液犹如痰迹一片片粘在肌肤上,阴道、直肠,甚至口腔,都灌满了
黏稠的液体,散发着腥膻的气味。白雪莲一遍遍清洗着自己的身体,直到身上没
有一丝异味。

  她伏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    ***    ***    ***

  她睡了十个时辰,醒来时已是午后。但在地牢分不出白昼还是夜晚,床头烧
残的红烛幽幽闪动,铁罩不知何时打开一道缝隙,射入蒙蒙的光辉,犹如黎明时
分。

  拥有温暖的新被,她不由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所经历的一切仅仅是场梦,她
是在杏花村自己的房间里,昨天刚回到家中。依然是清白的女儿身,慵懒地抱着
枕头,不愿起来。远远的,能听到娘亲的声音,似乎在唤她起床……

  「娘!」,白雪莲猛然清醒过来。

  「啊……啊……轻着些……」

  一个男人淫笑道:「大爷的鸡巴怎么样?」

  「……好硬,戳的奴魂儿都快飞了……啊……」

  「小嘴真甜……」男人咂咂嘴,「身子水嫩嫩的,怎么下面不出水儿呢?」

  娘亲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能看到她在男人身下婉转迎合的艳态。不多时,
男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声音白雪莲已经听过多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淫靡
的交合声越来越响,剧烈地撞击下,丹娘发出阵阵痛意的闷哼。

  「把嘴张开!」男人要在她口中射精。

  「射在奴里面……」娘乞求道。

  男人拍了拍她的肚皮,淫笑道:「好骚的婊子,想给大爷生个大胖小子?」

  外面安静下来,白雪莲拥着被子,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时快时慢。

  「张开腿,让大伙仔细看看。」另一个男人说道。

  外面响起一片哄笑。她看到娘亲像妓女一样张开腿,在众人面前展示她被人
射精后的阴部。

  「白孝儒那老东西倒捡了个宝……丹娘,赵爷跟你男人哪个厉害?」

  「当然是赵爷……」

  「真乖,屁股抬起来,赵爷让你好好乐乐……」

  交合声再度响起,每换一个人,那声音便湿腻一分,渐渐能清晰地听到娘亲
灌满精液的肉穴,在阳具插弄下唧唧作响。她合紧腿,下腹抽搐着震颤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交合声停了下来,外面响起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接着有人掀
开铁罩,「去吧,就在下面。」

  丹娘低叫一声,惊道:「怎么是在这里?」

  狱卒嘿嘿笑道:「你还以为在哪儿?」

  难堪的寂静之后,一双红菱绣鞋慢慢踏上阶梯。

  丹娘秀发散乱,大红纱裙已经揉得皱了,薄薄的衫子虽然勉力扣得严整,但
襟前高耸的圆乳却顶出乳头的印子,显然衣下便是赤裸的胴体。

  她错愕地打量着地牢的陈设,似乎不敢相信狱中还有如此整洁的所在。走过
帷幕遮掩的铁笼,她看到一个少女倚在床头。她穿着月白的衫子,乌亮的秀发披
在肩头,雪白的玉脸毫无血色。

  「雪莲!」丹娘惊喜交加,挽住女儿的手,心头一酸,不由得垂下泪来。

  白雪莲静静叫了声,「娘。」便不再言语。

  「在这里过得好么?前几次送来的东西,你都吃了吗?身子好吗?有没有生
病?」丹娘絮絮说着,渐渐意识到女儿的冷淡便住了口,眸中掠过一丝慌乱。

  白雪莲静静打量着娘亲,数月不见,丧夫别子的痛苦似乎没有带给她任何伤
害,娘的容貌反而愈发艳丽。颊上欢好后的酡红还未消散,白嫩的肌肤仍有着男
人的气味。

  她斜坐在床边,纱裙下露出大腿美好而柔润曲线。娘裙下也是赤裸的吧,白
雪莲苦涩地想着,似乎看到那些黏稠的精液正从娘亲丰腻的臀缝中不断溢出,渗
过纱裙,沾在床褥上。

  丹娘脸色时红时白,她想开口,但嗫嚅几下,终于低下头去,避开女儿的目
光。

  「爹爹葬在哪里?」

  白孝儒的遗骨葬在何处丹娘也不知晓,原本该是到坟上祭奠,但丈夫刚死就
被孙天羽占了身子,意浓情蜜下竟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灵位呢?」

  「……在家里。」丹娘神情愈发不自在。

  无数个夜晚,她都抱着丈夫的灵位,被比她小着数岁的姘夫从后面插入。刚
才狱卒们又拿着已故丈夫的名字调笑,不知女儿是否听到了。

  白雪莲道:「替我上柱香。女儿不孝,让父亲含冤横死。只要女儿还有一口
气,终要为爹爹洗脱罪名。」

  白雪莲这番话口气虽然平淡,丹娘听来却是字字诛心。二十年的夫妻,竟不
及野汉子三个月来得情热。但女儿话中的「含冤」二字使她抬起头来,「雪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逆匪扯上关系?」

  「他们冤枉我。」

  「为何要冤枉你?」丹娘道:「有人说你的师门已经把你逐出……」

  「是听姓孙的说的吧。」白雪莲忍不住讥诮了一句,「你眼他那么久,不是
都知道了吗?」

  丹娘脸色剧变。半晌才用虚脱般的声音说道:「我是不得已……」

  「跟姓孙的禽兽在一起是不得已吗?让他们射在里面也是不得已吗?」白雪
莲泪水夺眶而出,娘亲就跟娼妇一样,来见女儿的前一刻还在和男人滥交,亲耳
听到娘亲败德的行径,她禁不住疑惑,这真是自己端庄的娘亲吗?她本想再问娘
为什么要孙天羽那牲畜一起,把英莲骗到狱里,让弟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话到
嘴边却只悲泣了一声,「娘,你怎么这么不……」

  丹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话玉莲即使想过,也不会开口,雪莲却是当面
责怪她的不贞,甚至连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也一并揭出,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总不能对女儿解释说自己下体干涩,无法承受几个粗鲁汉子的轮奸,才求
他们把精液射在自己体内。

  丹娘怔了一会儿,然后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来,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地牢,脚
步虚浮得彷佛踩在棉花上一般。

  望着娘亲的背影,白雪莲又恨又疼,转念想来,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那些
禽兽看上了娘的容貌身子,变着法儿的欺负她。现在他们如愿以偿,自己一家却
落入了无法超生的绝境。

  娘只是一个平常的柔弱妇人,面对一群披着官服的野兽处心积虑要占她的便
宜,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红颜祸水,要怪只能怪白家无权无势,偏生娘却生得如
此美貌,引来了他人的觊觎之心。

  腹内的绞痛越来越强烈,白雪莲勉强撑起身子,从股间抽出一条浸满血迹的
素帕,淋漓的经血混杂着黄白相间的浊液甚至还有凝结的血块。

  白雪莲换过新帕,拥被倚在床头,静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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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33 婚约

  阎罗望拧眉踱着步,半晌才坐下来摊纸研墨,边写边说道:「狱里又死了一
人。鲍横把那个小寡妇的肚子捅穿了。半年死了四个,年末记档少不得要留上一
笔。」说着骂道:「鲍横那个王八蛋,屡次坏我大事!要不是他是县里刘主簿的
小舅子,本官早就赶他滚蛋!」

  白雪莲垂了帐子,闭着眼默默调息凝气。孙天羽点穴的指法粗疏浅陋,直如
跑码头的艺人,只会些皮毛。但真气却像是经名师指点,虽然功力不深,走得却
是名门正派的路子。此时透入丹田,竟能以一抵十,将自己的真气牢牢制住。

  阎罗望相貌粗陋,一手小楷却颇有几分功力,只是勾挑之际不免用力过猛,
带了些匪气。写罢公文,他叫人送来晚饭,竟在牢里待了下来。

  白雪莲已辟谷多日,闻到油腻不由皱起眉头。阎罗望瞟了帐子一眼,问道:
「白英莲呢?」

  何求国道:「在后面的单间,正跟刘夫子说话呢。」

  阎罗望一时吃完,剔着牙说道:「牢里也没个下人。让薛婊子明天进来伺候
吧。」

  吩咐完,阎罗望走进隔成房间状的铁笼,撩开床帐,脸上横肉不易察觉地抖
了抖。几个月白雪莲不是带着刑具,就是剥光了被人奸弄得满身污渍。此时她洗
换一新,穿着月白的衫子依在床角,大红的锦被掩在腰际,长发披肩,眉目清晰
如画,玉颊光晕流转,犹如闺中一株午夜白莲,清香四溢。

  白雪莲性子坚毅,一味硬逼只会让她拚死反抗,阎罗望打算施展怀柔手段,
让白雪莲享受几日优裕,迫不得已再用强时,也能事半功倍。

  阎罗望原本打算说几句话就走,此时见白雪莲被轮奸后还有如此美态,不由
转了主意,要在此过夜。

  他定了定,坐下来道:「见着你娘了?」

  「你娘真是疼你,为了见你一面,每隔几日就要来一趟。这狱里上上下下十
几号人,哪个不把你娘的身子里里外外玩了个遍?你若招了,你娘也不用再受这
些委屈……」

  白雪莲冷冷盯着他,手指渐渐捏紧。

  阎罗望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知你们娘儿俩说的什么,你娘出来就晕倒了,
本官见她身子虚弱,已经让她留下来,今晚就跟轮休的狱卒们一道睡。」

  「啪!」阎罗望脸上重重挨了一个耳光。白雪莲粉面涨红,胸口不住起伏。

  他们拿英莲破了自己的身子,现在又拿娘亲迫她招供,真真是无耻之尤。

  阎罗望的脸上挨了一掌,顿时目露凶光,他掀开锦被,一手拉住白雪莲的脚
踝,将她拉到床边,合身压住,接着朝她樱唇吻去。

  白雪莲一边扭头闪避,一边竭力推搡,但她真气被制,手脚的力气只如平常
女子,挣扎片刻,终于被阎罗望拧住下巴,强行吻住。

  少女光洁的身体在衣下滑动着,凸凹有致的曲线使阎罗望顿时亢奋起来,他
一边用舌尖顶开白雪莲的芳唇,一边抬手朝她股间摸去。

  白雪莲牙关紧咬,柔艳的唇瓣被阎罗望吸吮得啧啧有声。粗糙的舌头带着酒
肉的腥气在唇间搅弄,白雪莲胸中阵阵作呕。紧闭的牙关忽然松开,阎罗望虽色
欲冲脑,还是机警地收回了舌头,紧接着下唇一阵剧痛,已被白雪莲银牙咬住。

  阎罗望捏住白雪莲的粉腮,迫使她松开牙齿,下唇已经被咬出血来。他反手
给了白雪莲一记耳光,骂道:「死婊子!」

  白雪莲啐了一口,冷冷抬起下巴。

  阎罗望将她双手拧到背后,用一条白绫带缠住,然后抱住她的腰肢,放在枕
头上,扯去她的亵裤,接着扳住她柔美的玉腿,用力掰开。

  「还缠着白布,一个贱屄还护得这么金贵……」阎罗望狞笑着拉掉白雪莲股
间的白绫,顿时变了脸色。

  「他娘的!」阎罗望大骂一声。月事的女人最不吉利,却让他撞了个正着。

  看到白雪莲轻蔑的眼神,阎罗望的怒火中烧,拿住那条沾血的白绫,并起两
指,往白雪莲秘处塞去。白雪莲两手压在身后,一腿被阎罗望踩住,另一条腿被
他抓住膝弯,掰得敞开。她臀下垫着枕头,敞露的玉户向上挺起,殷红的蜜穴被
手指搅得不住张开,彷佛是将那条长长的白绫一点点吞入体内。

  光润的玉阜不住变形,白雪莲红唇轻颤,被阎罗望托起的大腿在空中绷紧。

  柔韧的白绫在穴内绞成一团,从腹腔深处传来的阵痛愈发强烈。白雪莲额角
渗出冷汗,蜜穴痉挛着不时收紧。

  等阎罗望松开手,三尺长的白绫只余下了一角夹在穴内,白雪莲小腹微微突
起,被塞满的蜜穴从玉户中向外鼓出,被两片嫩肉紧紧夹住。

  阎罗望把指上的血迹抹在了白雪莲唇上,忍不住道:「我真不明白,你落在
阎某手中,要圆就圆要扁就扁,苞也被我开了,屄也被人干了,还有什么好硬气
的?」

  「你愿意也罢,不愿也罢,少不得都要被干上一回,何苦非得捆上再挨肏?
你娘头一次也是寻死觅活的,轮着干上两次就学乖了。横竖都要被干,何必非要
吃上些苦头?乖乖分开腿,你我方便,岂不是两厢得宜?」

  白雪莲黑亮的眸子冷若寒潭,「休想。」

  阎罗望收起面孔,将她双脚捆住,冷笑着将白雪莲拖到床下,然后拧住她的
秀发,将她上身按在床上。白雪莲并膝跪在床边,雪臀翘起,圆润得犹如银月。

  阎罗望掰开雪嫩的臀肉,朝里面啐了两口唾沫,然后挺起阳具硬生生捅了进
去。白雪莲屁眼儿柔软之极,略一用力,龟头便挤进菊洞,钻入肉褶环绕的直肠
内。

  粗壮的阳具在白玉般的臀间时进时出,白雪莲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惨淡。最
让她感到痛苦的是,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痛楚,轻易就接纳了异物的插入。在她不
知不觉中,屁眼儿已经像这样被人捣了几千几万次,才会变得如此松软。

  「洗得真是干净……」阎罗望在她身上又嗅又舔,最后埋在她粉颈中,久久
不愿抬头。白雪莲厌恶地侧过脸,阎罗望相貌粗黑,满脸短髭,就如同一头丑陋
的野猪。

  阎罗望抱着她的身子放在床上,把枕头垫在她腹下,用力捅入。白雪莲小腹
被塞得鼓起,被他大力压下,顿时传来一阵胀痛。那根肉棒斜斜插在肛中,彷佛
一根铁棒在她柔软的直肠里搅弄。隔着一层韧韧的肉膜,子宫震颤着淌出鲜血,
那团白绫已经湿透,在他的挤压下从体内发出唧唧的轻响。

  阎罗望两手探到她胸前,抓住两只肉球恣意揉捏。挺弄了一顿饭时间,肉棒
一阵暴跳,在白雪莲直肠内狂射起来。他没有起身,就那么压着白雪莲的身子,
肉棒仍插在她屁股里面,咬牙道:「贱人!你还不招吗?」

  阎罗望把她翻转过来,拉开她的双腿,捏住白雪莲阴中的白绫向外一扯。白
雪莲玉户猛然翻开,肉穴中扯出一条染成鲜红的绫带,成篷的鲜血飞溅而出。她
下体一片血红,秘处抽搐着,长长的绫带夹在腹下,在雪白的双腿间轻颤着滴下
鲜血,犹如从阴中扯出的内脏。

     ***    ***    ***    ***

  一连几日,都不见丹娘跟玉莲提亲,孙天羽的心里急躁起来。比起丹娘的美
艳,雪莲的娇美,玉莲多了几分蓓蕾初绽的羞涩与娇柔。难得她还是处子之身,
若是作了她第一个男人,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娇态该是如何可人。

  那日见过雪莲回来,丹娘一直神情恍惚。有次孙天羽半夜醒来,还见她睁着
眼。

  「我是不是真的不要脸,是个没廉耻的女人………」丹娘声音小得几乎听不
见。

  「谁说的?」

  「连女儿都这么说。天羽哥,你,还有他们,是不是也这么看我?刚死了丈
夫,就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不要脸,才有那么多人来欺负我
吧……」

  「别瞎想了。」孙天羽打断她的话,「你还没有做婊子呢。」

  孙天羽只是随口一说,丹娘却想的痴了。良久,她妩媚地一笑,搂住孙天羽
的手臂合目睡去。

  次日清晨,丹娘早早起身,在镜前仔细妆扮。

  孙天羽道:「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该是探监了。」丹娘梳理着长发,犹豫了一下,说道:「天羽哥,谢
谢你了。」

  孙天羽好笑道:「谢什么呢。」

  「雪莲在里面比外面好得多,我还一直担心……」

  孙天羽暗叫一声惭愧,若是她早去半日,只会看到被奸得一塌糊涂的女儿,
「这都是阎大人的吩咐。」

  「是么?」丹娘对着镜子笑了笑,「奴家要好生伺候他了。」

  孙天羽觉得丹娘今天举止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以往在路上,想到要被诸人轮
奸,她总是又怯又怕,走不了多久就要坐下歇歇,稳稳心神。这次丹娘却是若无
其事,一路上巧笑嫣然,甚至还有闲情唱了一支小曲。

  到了狱中,无论众人怎么戏弄,她只是含笑不语。

  孙天羽越看越是奇怪,以往丹娘虽然顺从,眉宇间总凝着一缕羞怕,她却柔
顺得彷佛一泓泉水,绕指轻淌,没有丝毫波澜。似乎命中注定就该如此。

  等众人轮完,丹娘弯腰咳出精液,然后披衣歇了片刻,待身上的气味略散,
才理好衣裙,去见雪莲。

  这些天阎罗望整夜在狱中留宿,可惜白雪莲经水一直淋漓不断,只好拿她的
后庭泄火。阎罗望行事小心,到了夜间总要把白雪莲手脚牢牢缚住,才好安心睡
觉。连薛霜灵也被铁链系颈,生怕她们不利于己。

  昼间白雪莲和薛霜灵尽可在牢里自由活动,她们俩一个真气被制,一个脚筋
被挑,一身功夫废了九成,也不怕她们弄出什么花样。这是薛霜灵入狱来最难得
的惬意时光,没有拷打酷刑,也不必担心被人强暴。连每晚阎罗望对白雪莲的肛
奸也如此赏心悦目。

  「阎罗望对你还真是好呢,把牢房收拾得跟洞房一样。莫非他是想娶了你,
当个牢狱夫人?」

  白雪莲一手掐着法诀,一手支颐,斜身躺在床上,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薛
霜灵知道她是在运功解开受制的真气。薛霜灵内功平平,又与罗霄派的路子大相
径庭,想帮也帮不上。

  一时白雪莲吐气收功,说道:「想做,你去想做好了。」

  薛霜灵扫了她一眼,「人家看中的可是你。」她扬着脸喃喃自语说道:「这
人也奇怪,先争着给你开了苞,又扔在这里由着人干,忽然又转了性子,当娘娘
一样供起来……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不用你提醒。」白雪莲淡淡道:「左右不过是变着法子让我招供罢了。」

  薛霜灵抱膝道:「话说回来,你招了供又有什么打紧的?这案子已经定了九
成九,衙门早已把你当了逆匪。招了供能睡上床,盖上被子,一日三餐不缺,别
人求还求不来呢。何不招了,还能享受几日……」

  白雪莲道:「我若招了,岂不遂了你的心意?」

  薛霜灵笑吟吟道:「也是。能有你这位大捕快陪葬,小女子死也不枉了。」

  丹娘没认出薛霜灵,见牢里多了个陌生女子,微有些错愕,她稳了稳心神,
说道:「雪莲……」

  「娘知道你恨娘……你听娘说,」丹娘道:「娘是个没用的女人,到现在不
知道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官府说你犯了天大的罪过,娘也只好信了。」

  「你爹爹已经过世了,英莲……」她看了薛霜灵一眼,没敢说把英莲藏到姨
娘家了,「你又在牢里。他们说,案子一判下来,我们全家不杀头也会被官卖。
娘身子已经脏了,可玉莲还没有婆家。」

  「你怎么骂娘都好。只要你们姐妹能少受些委屈,」丹娘颤声道:「娘……

  娘也不怕丢人了。」

  丹娘掩面而去,铁罩光的合上,地牢又恢复了黑暗。

  「你娘……越来越漂亮了呢……」

  「别说了。我很累。」

  薛霜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其实你娘也是没得选择。」

  「你知道些什么?」白雪莲问道。

  薛霜灵笑了笑,「上次你娘来,我也在外面。她一个女人家,连只鸡也杀不
死,撞上这种事还能怎么办?她想护着你们姐妹,又没有办法,只好拿身子便宜
了那些官差。」

  「可她不该那么……」

  「下贱?」薛霜灵笑了起来,「我的姑奶奶,你被绑住手脚才让人肏,就不
下贱了?你一身功夫,屁股被打烂了,养上几日就没事了。要是你娘,只怕现在
还起不了床呢。她来一趟要走几十里山路,还要脱了裤子让人插个够,你以为你
娘愿意吗?她不过是想见你一面,看你有没有受委屈。」

  「别说了!」

  薛霜灵格格一笑,伸了一个懒腰,闭上眼一边入睡,一边道:「希望一觉睡
醒,不要变回去……」

  变回以前?冰冷的铁笼,腐烂的败草,男人们握着丑陋的阳具,排队等待进
入自己的身体……白雪莲咬住嘴唇。

     ***    ***    ***    ***

  「你今天有些……」

  「嗯?」

  「不大一样。」

  丹娘低笑道:「早该是这样子了。」

  「为什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还不是,其实早就是婊子了。我如果要脸,就不会让那么
多男人干了。」丹娘摸着他的脸颊道:「天羽哥,为什么他们不能都是你呢?被
你一碰,杏儿的身子就像化了,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没有天羽哥一半的好……」

  孙天羽起身慢慢擦去身下水迹,半晌道:「杏儿,上次我跟你说的事……」

  「玉莲?我跟她说过了。」

  「哦?她怎么说的?」

  「她答应了。」

  孙天羽大喜过望。

  「不过有几桩事你要应允了,她才依你。第一桩,是要明媒正娶。」

  孙天羽笑道:「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召告亲朋。我孙天羽的父母双
亡,你也是知道的。玉莲只有你这个娘,你答应了,父母之命有了。媒人嘛,这
方圆几十里也没个人家,反正有了父母之命,不如免了。若是召告亲朋……」

  孙天羽有些作难,「他们少不了要闹洞房。到时多半会拿你这丈母娘取乐,
说不定我跟玉莲还未合卺,你倒先……」

  丹娘勉强点点头,「也罢。第二桩,你跟玉莲成了亲,就不能再碰我了。」

  孙天羽想了一会儿,「这是玉莲的主意?」

  「玉莲不好意思明说。是我替她加的。我们的事她心里也明白,若不是无路
可走,她也不会答应嫁你。等她过了门,再这样子怎么成?我总该给女儿存些体
面。」

  「等她嫁过来,这事儿自然好说。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要护住英莲。如果他有个长短……」

  「这也好说。我总要想法保住他的性命。」孙天羽斟酌了一会儿,又说道:
「如今上峰催得越来越紧,不如这样,我先跟玉莲洞房合卺,等案子安定下来,
我再带玉莲去见我娘,正式过门。你看如何?」

  「哪怎么成?」先占了玉莲的身子,再成亲过门,莫说玉莲不答应,丹娘也
不能同意。

  「事急从权。难道你还不放心我么?玉莲把清白的身子给了我,我绝不会负
心。只是事情紧急,做不了那么周全,你放心,现在仓促了些,往后我会好好待
她,补上这份亏欠。」

  见丹娘脸上的不情愿,孙天羽举手道:「若是我负了心,不愿娶玉莲,就让
天打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丹娘按住他的嘴,犹豫半晌,终于道:「我再跟玉莲说说。」又道:「玉莲
是个清白女儿,你可千万不能负了她。」


               34 劫持

  「越发的水灵了……」

  一串烛泪滚落下来,掉在少女红嫩的乳尖上。白雪莲身子一颤,乳头不由自
主地慢慢鼓起,蜡液在上面凝成一层红亮的硬壳,彷佛白玉上嵌着的一粒玛瑙。

  她身子横在床上,双脚被分开吊在床角,阎罗望一手抚弄着她精致的玉户,
心里暗自赞叹。如此尤物可惜是个女囚,如果是个戏子秾妓,买来做房小妾,每
日摩挲狎玩,以消永夜,岂不快哉。

  一瞬间,阎罗望真有种冲动,拼着前程不要,报个因病身故,把白雪莲收入
房中私用,日日快活。不过想到她一身功夫,阎罗望立刻打消了念头。

  阎罗望把蜡烛移到她腹下,映着她光润圆耸的玉阜,慢慢道:「好话都已说
尽,这些日你也享受得够了。白姑娘,你可想好,招还是不招?」

  白雪莲闭上了眼,对他不理不睬。阎罗望手一倾,烛泪溅在白嫩的玉阜上,
微微一晃,便凝上面。滚烫的蜡液使白雪莲下腹隐隐抽动,纤细的阴毛被蜡液粘
住,柔顺地贴在玉阜上。

  殷红的烛泪从火焰下不住滚落,不多时就将少女的阴阜整个覆住。几道蜡液
从玉户边缘淌下,犹如未干的血泪。

  「好倔的贱人!」阎罗望剥开少女柔嫩的玉户,将烛泪滴在那粒小小的花蒂
上。

  「呀……」白雪莲痛叫一声,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女子秘处比体表敏感十
倍,花蒂又是最敏感的所在,被蜡液一烫,整个下体都震颤起来。

  白雪莲拚命合紧双腿,但烛泪还是毫无阻碍地滴进阴户。不多时,阴户中一
只不起眼的小孔突然一松,一股尿液直喷出来。

  「果然是骚货……」阎罗望小指挑起,按住尿口。喷涌的尿液堵在肉孔中,
在指下一鼓一鼓,传来柔腻的震颤。阎罗望心下一动,指尖用力,朝那只细小的
肉孔内捅去。

  白雪莲双腿绷紧,柔颈昂起,喉中发出痛苦地吐气声。下体传来撕裂般配痛
意,已经流出的尿液,重又被挤入膀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根超过肉孔容纳极
限的异物。

  阎罗望将整根手指都捣入肉孔,然后在充满弹性的腔道内抽送起来。细小的
肉孔被紧紧撑开,粉色的嫩肉包裹着粗黑色手指,生着黑毛的指节时进时出,尿
液在肉洞里流动翻滚,胀痛一波波扩散开来。

  阎罗望拔出手指,尿液立刻从撑开数倍的泄出,接着又用力捣入。白雪莲一
泡尿断断续续,直流了一柱香的工夫才泄完。细小的肉孔被手指捅得张开,露出
红红的肉壁,犹如下体新开了一个肉穴。

  阎罗望甩了甩手指,剥开白雪莲的玉户,把满蓄的蜡液全中倒入其中。白雪
莲发出一声惊痛交加的尖叫,娇躯剧颤,粉白的双腿在空中不住扭动。

  阎罗望松开手,蜡液已经凝结成块,硬硬撑开了玉户,彷佛一只菱形的红宝
石,嵌在白腻的玉股间。隔着半透明的蜡块,隐隐能看到少女柔嫩的花瓣,小巧
的花蒂,阴户张开的优美轮廓,还有圆张的尿孔和底部凹陷的蜜穴。

  阎罗望伸指在她阴户中弹了弹,冷笑道:「若不是你生了个好屄,阎某岂会
大费周折。若没了这东西,你现在多半尸体也臭了!」

  阎罗望把阳具粗的蜡烛捅进了白雪莲肛中,坐下来狠狠灌了杯酒,叫来薛霜
灵,把她的头按在胯间,眼睛盯着白雪莲。

  盘着龙纹的红烛从白雪莲臀下伸出一截,火焰在她股间摇曳,将少女秘处映
得一片光明。一双雪白的玉腿大张着,下体敞露,鲜红的烛泪从玉阜一直凝到玉
户底部,与蜜肉纠缠着结成一层硬壳,在烛光下隐隐闪亮。

  阎罗望肉棒在薛霜灵口中越涨越大,他踢开薛霜灵,走到白雪莲腿间,抓住
她的玉阜一拽。那团白软的雪肉猛然弹起,传来了一阵剧痛。厚厚的蜡块应手揭
下,阴阜上那层纤软的阴毛也被尽数扯落。被蜡液烫得微红的阴阜渗出一层细密
的血珠,接着越来越大。

  卡在臀缝里的蜡烛越烧越短,火苗几乎触到了白白的臀肉,阎罗望弹灭了烛
火,顺势将蜡烛整个推入肠道。肛洞哆嗦着收紧,溢出一串烛泪。

  阎罗望抹去白雪莲阴阜上的血迹,接着分开玉户,将牢牢粘在里面的蜡块整
个揭下。蜡块一面光亮,一面却凸凹起伏,勾勒出阴户的形状,连花瓣上的细微
褶皱,也清晰可辨。

  白雪莲下体被烫得发热,蜜穴微微充血肿胀,插弄时又热又紧,倍觉酥爽。

  阎罗望一边狠干,一边心里走马灯似的打着主意。

  白雪莲软硬不吃,死顶着不愿招供,眼见时期日近,若是将她提解入京,被
何清河察出内情,不但前功尽弃,而且性命有危。阎罗望狠狠盯着白雪莲,真把
老子逼急,干脆弄死你这个贱人,以绝后患!

  阎罗望正干得起劲,白雪莲突然樱唇一张,吐出一口鲜血,接着「篷」的一
声,挣断了脚踝上的白绫。

  阎罗望魂飞魄散,一记黑虎掏心,朝白雪莲的胸口击去。白雪莲上身微微一
晃,避开拳锋,接着两手一翻,腕上的白绫寸寸断裂。

  阎罗望慌忙拔身向后退去,白雪莲已挣开另一条玉腿,曲膝盘住他的腰背,
接着素手一扬,卡住他的喉咙。

  这几下兔起鹜落,剎那间阎罗望就被制住。阎罗望阳具还插在她体内,她一
腿盘着阎罗望的腰背,倒像是舍不得让他拔不出来。白雪莲面上一红,并指点在
阎罗望腰间。阎罗望闷哼一声,脸涨成猪肝色,曲膝歪在一旁。

  「你冲开了穴道?怎么办?」薛霜灵又惊又喜。

  白雪莲又吐了口鲜血,闭目调息起来。薛霜灵知道她拚死冲穴,急需调息,
便不再开口。她把昏厥的阎罗望拖到一旁,侧耳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白雪莲睁开眼睛,薛霜灵悄声道:「现在正是时候,外面看守都在睡着,
我走过一次,知道路径,出了监狱离杏花村只有一个时辰的山路,如果顺利,天
亮时我们就能出山。」

  「要走你自己走。」白雪莲道:「我不走。」

  「你疯了!」薛霜灵惊叫道,「等天亮,狱里的人都知道了,你就是想走也
走不了!」

  「我不会走的。」

  薛霜灵瞪了她足足半晌,摇头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你
不走,难道还真要等官府给你翻案吗?」

  「不错。我一个人要走,早就走了。但英莲还在狱里,还有我娘,我妹妹玉
莲。就算我有本事把她们都带走,成了越狱的钦犯还能往哪里逃呢?」

  白雪莲看了薛霜灵一眼,「其实我也不该让你走的。你若走了,就没人能证
明我的清白。不过我不会管你,你要走就赶紧走吧。」

  薛霜灵嗤笑了一声,「我的脚跛了,没有你带着,我连监狱的大墙也爬不过
去。天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天下乌鸦一般黑,想让官府给你个公道,比登天
还难!」

  薛霜灵索性说道:「我爹爹就是白莲教的红阳真人,你若把我送回去,莫说
你娘,你弟弟妹妹,就是再多十倍亲人,也能安置!」

  「安置了做什么?跟你们一起做逆匪么?」

  薛霜灵气结,「逆匪又怎么了!这天下又不是姓了朱的,若是我爹爹成事,
创下弥勒世界,岂不比现在好上百倍。」看到白雪莲不以为然的眼神,薛霜灵扬
手说道:「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你瞧,我现在走也走不得,要不你把我送出大
狱,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不。」

  「又怎么了!」

  「我说过不会管你。你要越狱我不管,但我不会帮你。」

  薛霜灵呆了半晌,「真是被你害死了……」她颤声道:「白雪莲!我要死到
这帮禽兽手里,非要找你偿命!」说着扶墙朝外走去。

  白雪莲慢慢走到床后,蹲下身子。那根烧残的蜡烛卡在直肠里,她用尽力气
才将它一点点排出体外。忽然帷幕一晃,露出一张俏脸。

  「你怎么还不走?」白雪莲问道。

  「我走上楼梯已经没了力气。外面窗户也换了铁的,只好爬回来,跟你一道
等死好了。」

  「未必就是死。」白雪莲抹净身体,穿上衣裙。

  「你是赌九死一生里的一生,我呢,横竖都是个死。」薛霜灵抱膝靠在栅栏
上,扬脸道:「其实就是逃出去又能怎么样呢?身子脏了,腿也跛了……我只是
想见爹爹,他还不知道我在这里呢……」说着薛霜灵小声哭泣起来。

  白雪莲沉默一会儿,「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薛霜灵囔着鼻子说:「除非你能把我送到山下,再找一辆车。
不然我没爬到杏花村,就会被狼吃了。」

  送到山下绝无可能。她现在武功剩不到一成,防身尚且不易,何况要爬出这
百里大山。

  薛霜灵抹干眼泪,「你准备怎么办呢?」

     ***    ***    ***    ***

  阎罗望沉着脸,一言不发。两女倒也没捆他,只封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
得。楼梯顶上的铁罩打开一半,透出晨曦的微光。外面有人喊道:「大胆逆匪!
快放了阎大人,饶你们不死!」

  「肏你妈的鲍老二!给我闭嘴!」阎罗望吼道。外面顿时安静下来。

  阎罗望重重喘了口粗气,道:「一辈子玩鸟,倒被鸟啄了眼。姓白的婊子,
你划下道来!」

  「第一,刑部来人之前,你不能离开地牢。」

  「好!求着跟老子同房,有何不可!要是再能同床共枕,天天干你的小屄,
老子在这牢里待一辈子,也只当是上了趟妓院!」

  白雪莲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第二,吃的用的让他们放在楼梯上,不准
在里面做手脚。」

  「不就是有了东西老子先吃,你们吃剩的?外面的听到了吗?有药有毒都给
我收起来!药死老子事小,这俩婊子要冲出去,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第三,不许再碰我娘。」

  阎罗望冷哼一声,「这话听着邪性!管天管地,我能管住别人的鸡巴你娘的
屄?人家愿挨愿肏干你屁事!」

  白雪莲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阎罗望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狞笑道:「又没有人逼她,是你娘自己送上门来
让人玩的。栽在你手里,阎某认了,但外面的人阎某也管不着,答应了你有个屁
用!」

  白雪莲咬了咬牙,朝地牢外喊道:「外面的听着,把英莲送进来!」

  「不行!」阎罗望喝道。

  「你说什么?」

  「你们把白英莲看紧了!她们要敢碰我,你们就剁掉他一根手指!老子要是
死在这里,你们就把那小兔崽子剁碎了喂狗!」

  白雪莲美目喷火,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阎罗望冷笑道:「要让你扯足了顺风帆,阎某还有个屁混的。正好白英莲那
小兔崽子在外面,咱们一边一个,谁也不要做绝了。」

  地牢里一时安静下来,外面叽叽喳喳议了半天,传来刘辩机的声音,「阎大
人,你有何吩咐?」

  阎罗望冷冷地道:「让弟兄们安分些,事情了结之前,谁也不许离山!每日
的公文连着饭菜一起送进来,让老卓跟天羽轮流带人,在外面守着,本官无论生
死,都是为朝廷尽忠效力,切莫让这两个逆匪跑了!」

  外面又议论半天,刘辩机道:「大人放心。弟兄们一切依大人吩咐。」

  白雪莲和薛霜灵交换了一个眼色,等饭菜送来,便合上铁罩,从里面锁上。

  阎罗望坐在对面的铁笼里,接过饭菜便放怀吃喝,浑不把两人放在眼内。

  薛霜灵忍不住揶揄道:「阎大人好宽的心胸,堂堂朝廷命官,被两个囚犯拿
住,坐在牢里,居然还能吃得进去?」

  阎罗望冷笑道:「这又如何?你们两个婊子连屄带屁眼儿老子哪一个洞没玩
过?里里外外都干了个遍,还会怕了你们!」

  眼见饭菜都要被他吃完,薛霜灵才想起来道:「喂,姓阎的,还有我们一份
呢。」

  阎罗望放下筷子,朝上面呸的吐了一口,然后往外一推。薛霜灵气极反笑,
「我现在是信了,阎大人真是做过海贼。当了阶下囚还这么横,以前坐官府的大
狱时也是如此么?」

  阎罗望眼一翻,「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阎某就是受的招安,可没坐过
什么大牢!」

  白雪莲道:「不必理他。等刑部来人,察清案子,他也不用出来了。」

     ***    ***    ***    ***

  狱署内一群人脸色铁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手脚。在押的囚犯扣住
了监狱的主官,居然不逃,分明是铁了心要等翻案。这桩案子在座的人人有份,
耗下去岂非等死?但就算他们不顾阎罗望的生死,强行攻入地牢,也未必是白雪
莲的对手。

  「怎么就会让她解开了穴道?」众人都在纳闷。

  孙天羽道:「我指力本来就不如卓二哥,可能是阎大人折腾得久了,动了气
血。」在座的大都是粗通拳脚,对点穴一知半解,但卓天雄对孙天羽的话一万个
不信,难道白雪莲的功夫竟到了能冲开穴道的地步?

  「我就说不该解了枷械,可阎大人就是不听。」鲍横的口气透出一分兴灾乐
祸。

  「事已至此,还说这个!」刘辨机道:「这事儿大伙看怎么办?」

  众人陆陆续续出了几个主意,没一个行得通。听到鲍横让他跟卓天雄冲进去
救人,孙天羽板着脸道:「鲍牢头要是愿意打头阵,我孙天羽绝无二话。」

  屋里静默了一会儿,孙天羽道:「现在她们看得正紧,不如耗上几日,等她
们懈下来再做计较。」

  众人也只好如此。临散时,刘辩机道:「天羽,照阎大人的吩咐,今日你先
带几个弟兄看着些。」

  孙天羽笑了笑,「她们想逃早就逃了,白雪莲要冲出来谁能挡得住?就是把
我们全杀了,也费不了她多少力气。她现在是拿着阎大人,把我们都关牢里,她
不动手,就等官府来砍咱们的头。想明白点儿,不是我们看她,是她看着我们。

  要看住她,外面的铁栅尽够了,有什么好守的?」说着扬长而去。


               35 合卺

  六月骄阳似火,孙天羽一路走来,到得杏花村已是正午时分。玉莲这几日都
未露面,他也不在意,径自找到丹娘,问道:「玉莲答应了吗?」

  丹娘面露难色,玉莲虽然比雪莲性子柔顺,但此举迹近苟合,她怎么能够答
应。

  「再问她一次,若是应允,就择日跟我入了洞房,若不应允。那也不必勉强
了。」

  丹娘默默迭着衣服,忽然道:「这些日子我总是心绪不宁……怕英莲出了什
么事……天羽哥,要不你去看看他?」

  「这几日我走不开,再等等吧。」

  一滴泪水掉在了迭好的衣服上。孙天羽心里一软,挨着丹娘坐下,揽住她的
腰,道:「哭什么?」

  「我心里乱得慌……总是怕……」

  孙天羽轻轻舔着她的耳垂,「有我呢。」

  丹娘流了会儿泪,直起腰离开他的胸膛,抹干眼泪,道:「我再和玉莲说一
说。」

  吃过饭,孙天羽一个人去了山里。山路越走越窄,最后消失在山林之间。绕
过岩石,林间有个小小的池塘,周围生着浅黄的野花,湿润的泥土上还留着野兽
的爪迹。他随手从石隙中采了几株白茎赤叶的细草,放进布囊,然后抬头辨了辨
方向。

  前面是一条山涧,一棵半人粗的树木横在涧上,半朽的树身覆满了苍绿的苔
藓,与两侧的山石连为一体。越往里,树木越粗大,茂密的枝叶遮蔽天日,忽然
眼前一空,已到了一座断崖边上。孙天羽找到树干上所作的标记,俯身朝崖下望
去。

  离崖顶半人高处,生着一株异草,红茎蓝叶,锯齿状的叶缘色泽发紫,中间
一条深红的细茎,顶端分成了三枝,各挑着一只珠子般小小的红果,显然已经长
熟。孙天羽攀到崖下,用一柄竹刀将那株草连根掘起,然后用软纸层层包住,小
心不碰到它的汁液。

     ***    ***    ***    ***

  晚间丹娘传来消息,玉莲终于答应了婚事。孙天羽早知如此,白孝儒身死,
白雪莲身陷大狱,剩她们孤女寡母,无人依傍,怎由她不答应。

  孙天羽也不着急,由丹娘翻检黄历挑选吉日,操筹婚事嫁妆,自己一直待在
监狱,绝足不上酒店,也没有再纠缠丹娘。

  丹娘心道孙天羽是信守承诺,为着玉莲断了与自己的关系。虽然一日夫妻百
日恩,心下难以割舍,但想到玉莲终身有靠,也自庆幸,因此勉力操持,满心盼
着孙天羽能和玉莲好好过日子,撑起这个已经倾覆的家。

  三日后,孙天羽施施然来到杏花村,只见楼上楼下都用水洗过,打扫得干干
净净,窗上贴着新剪的大红喜字,几盏多日不用的灯笼也抖去灰尘,张挂起来,
虽然还难掩凄清,但多少有了几分喜气。

  天色向晚,丹娘在房里忙着铺床迭被。这是她的卧室,此时收拾一新,充作
女儿的洞房。

  孙天羽进来时,丹娘正将干枣、花生、桂圆、莲子一捧捧洒在床上。

  孙天羽道:「这是什么?」

  孙天羽换了袭新衣,虽然只有三日不见,但丹娘心里眼里都有这个人,不由
心里酸酸的。她勾着雪白的颈子,低声道:「早生贵子。」

  「哦。」孙天羽剥了粒花生,朝空中一抛,用嘴接住。眼睛不易察觉地朝丹
娘小腹瞟了一眼。

  丹娘忙了整日,鬓侧微见香汗,一抬头,只见孙天羽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心头一颤。她别过眼睛,「玉莲在她房里,我去接她过来,与你……与你拜了天
地。」

  「不急。」孙天羽扯住她的衣袖,说道:「累了这么久,先歇歇,陪我饮一
杯。」

  洞房里放着一张圆桌,上面摆着几样酒菜,一双杯箸。两人往日也常在房内
对饮,调笑不禁,宛若夫妻,此刻却平添了几分拘促。

  孙天羽满满斟了杯酒,双手奉给丹娘,说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第一
杯酒是为玉莲出嫁,了了你一桩心事,先饮了。」

  丹娘眼眶没来由地一红,接过酒盏拿袖遮住,不言声地饮了。

  孙天羽又斟了一杯,奉上道:「这第二杯酒,是为了你这几日辛苦操劳。」

  丹娘饮完,孙天羽斟满,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洒然笑道:「我孙天羽半生抛
名隐姓,只道会没于荒野,老死沟涂,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古人都说成家立
业,孙某今日能娶妻成家,也是缘份使然。」

  孙天羽举杯先攀过丹娘的手臂,才送到唇边,却是作了个交杯,「这一杯我
与你共饮」。在丹娘惊疑的目光下,孙天羽柔声道:「好教杏儿知道,我孙天羽
并非负心之人。」说着一口饮干。

  暮色四合,夜风中带来浓浓的潮热。酒店燃起一豆灯火,渐渐亮起,映出窗
上一个个精心剪贴的大红喜字,在烛影中微微摇动。院中的杏树芳菲已尽,每朵
花萼都留下一颗小小的酸涩青杏,夜色下与枝叶连为一体。

  婚事虽然仓促,玉莲身上的大红嫁衣却一丝不苟,她肩上披着霞帔,头上盖
着一方锦帕,长长的流苏一直垂到胸口,襟上湿湿的都是泪痕。侧身坐在床边,
下身是一条大红绉裙,裙下露出一双小小的绣花鞋,犹如两弯新月。

  这些嫁妆原本是白孝儒生前就预备好的,两个女儿一人一份,当初置办时,
任谁也想不到玉莲会匆匆忙忙嫁给一个官差,大喜的日子,家中一个客人也无。

  孙天羽进来看了半晌,说道:「吉时已到,我送你入洞房,拜过天地。」

  新嫁娘慢慢伸出手,交给这个托付终身的陌生人。

  从卧室到洞房不过几步路,白玉莲却走得千辛万苦。她视线被遮,只能由孙
天羽扶着,一步步挪向自己的归宿。

  玉莲依着孙天羽的指点,盈盈跪倒,对着天地拜了三拜,又朝孙天羽拜了三
拜,算是成礼。

  桌上放着一副秤杆,用来挑下新娘的盖头,取的称心如意的彩头。孙天羽视
若不见,只扶玉莲在桌边坐好,笑道:「该喝交杯酒了。」

  两人交了臂,玉莲被孙天羽把酒杯送到盖头下,满满饮了一盏。她平时从未
沾酒,又空腹坐了半日,一杯下去,脸便红了起来。

  不等玉莲放下杯子,孙天羽道:「再来一杯。」说着斟满,送到玉莲唇边。

  玉莲犹豫了一下,接过饮了,然后彷佛下了极大决心般低声道:「我求你桩
事。」

  孙天羽淡淡笑道:「该叫相公呢。」

  沉默了一会儿,玉莲在盖头下轻声道:「相公,奴求你桩事。」

  孙天羽瞟了她一眼,淡淡道:「说吧。」

  玉莲娇细的声音有些发颤,「拜过天地,奴已经是相公的人了。只求相公不
要……不要再与我娘……」

  孙天羽眼神一厉,接着失笑道:「与你娘怎么了?」

  盖头下传来低低的抽泣声,玉莲离开椅子,拉着孙天羽的手缓缓跪倒,凄声
说:「相公,玉莲已经嫁了你,就求你放过我娘,给我们母女……我们母女存些
体面……」

  玉莲此举大出孙天羽意料。他与丹娘缠绵多时,虽然做得小心,终是纸包不
住火,玉莲有所耳闻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害羞的玉莲会当面提出来。

  他手指下意识地轻扣着杯子,半晌微笑道:「出嫁从夫,你娘难道没跟你讲
过么?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何必想那些不相干的事呢?来,让为夫仔细看
看娘子。」

  说着扶起玉莲,半拉半拽地把她抱到自己膝上。玉莲面红过耳,但与他已经
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已经成了他孙家的人,怎好阻挡?

  孙天羽仍未取她的盖头,先解了玉莲肩上的霞帔扔在一旁,然后解开她襟口
的衣纽。玉莲窘得不知怎么做才好,刚饮的几口酒在腹中散开,浑身热热的,手
脚软绵绵使不上一丝力气。她披着盖头,眼前都是烛火透来的红光,神智渐渐恍
惚起来。

  听着盖头下玉莲的呼吸变得急促,孙天羽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一手揽着玉
莲的腰肢,一手解开玉莲的嫁衣,褪到肩下。然后拉开她罗裙的系带。

  玉莲新衣半褪,上身只剩一条锦绣的大红肚兜,更衬的肌肤如雪。肚兜下一
对香乳虽然不及丹娘丰满圆硕,但圆鼓鼓耸在胸前,别有一番玲珑可爱的美态。

  孙天羽笑道:「好软的身子……」说着手掌探入肚兜,朝那对圆挺摸去。

  玉莲腰腹一片温热,雪肌在喜酒的刺激下升起一层淡淡的酡红,乳房却凉凉
的,宛如两只光滑的玉球。她耳中嗡嗡作响,孙天羽的声音时远时近,听不清他
在说什么,肌肤却分外敏感,手指的每一次轻触,都令她无法抑止的战栗。

  孙天羽知道溶在酒中的药物已经生效,当下托起她的腰臀,将她松开的罗裙
扯落下来。

  玉莲清楚地知道他在做什么,却为什么要做这些。她无力地依在孙天羽的胸
前,美目半闭,娇喘细细地任由他扯去自己的罗裙和贴身的亵裤。

  穿着嫁衣的新娘玉体半裸,罗裙和亵裤掉在了踝间,裸露出两条白生生的玉
腿。孙天羽将蒙着头脸的玉人横放膝上,然后扯下她掩体的肚兜。玉莲身子一阵
颤抖,白嫩的玉体暴露在光线下。她低叫一声,伸手想掩住胸腹,但缠在臂上的
衣服却阻住了她的动作。

  孙天羽俯在她耳边呢哝道:「莲儿还怕什么呢?再饮杯喜酒……」

  朦胧中又灌了口酒,玉莲紧绷的身子软化下来。孙天羽的调情手段连丹娘都
吃不消,何况是玉莲这样未经人事的黄花女子。不多时,玉莲呼吸便粗重起来,
玉体一层层透出绯红的色泽,在孙天羽的挑弄下不住战栗。

  见时机已到,孙天羽抱起玉莲,朝床边走去。玉莲火热的身子触到竹席,不
由一抖,神智清楚了一些。她视线被盖头遮住,无法看到孙天羽的动作,心里愈
发紧张。

  正六神无主,忽然听孙天羽在耳边柔声说:「翻过来,趴在床上。」

  孙天羽搂着玉莲的腰肢,把她摆成跪伏的姿势。玉莲紧紧并着双腿,一手掩
在臀后小声道:「好羞人呢……」

  孙天羽笑道:「你娘没跟你说过,夜里要怎么做吗?」

  玉莲羞涩地说道:「我娘说,都听你的。」

  孙天羽低笑道:「那好,我来教教你。」他拉起玉莲的手,「先摸摸这是什
么……」

  玉莲掌心一热,手里多了一只热腾腾硬梆梆的事物,那东西又粗又长,一手
都无法握住。

  「这就是男人的阳物,喜欢么?」

  玉莲不由自主地打了寒噤,再想不出人身上还生着这样的对象。

  「女人有的是一只销魂的肉洞,入了洞房,其实是它们两个成亲。拿娘子的
肉洞,服侍为夫的阳物就是周公之礼。快把屁股抬起来。」

  玉莲弓着腰,只抬了寸许,便羞得蜷起身子,掩住秘处,任孙天羽怎么哄劝
都不愿放手,只说:「那么大……如何放得进去?」

  孙天羽笑着撒开手,「到了这会儿,怎么还这般不解风情?不如让你娘来教
你好了。」

  孙天羽拉住盖头一角,轻轻一掀。入目的光线使玉莲闭上眼睛,接着猛然张
开。

  「娘!」

  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赫然跪伏着一具雪白的女体,她披着大红的盖头,周
身再无寸缕,白花花的肉体深烙在玉莲水灵灵的眸中。

  听到玉莲的惊叫,那具肉体颤抖了一下。孙天羽微笑着同样掀开盖头一角,
露出一张娇艳的俏脸。

  丹娘美目紧闭,面红过耳,口中塞着一团丝巾。她双手交叉放在腰后,柔软
的腰肢向下弯去,白美的圆臀高高挺起,显示出无与伦比的曲线,丰腻的肉体柔
艳动人,在烛光下散发出白亮的肉光。

  玉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赤裸裸出现在自己婚床上的娘亲,惊愕的一
句话也说不出来。

  「瞧你娘多乖……」孙天羽轻轻拍了拍丹娘的大白臀,「啪叽」一声,两瓣
臀肉相击,溅起一声湿泞的水响。

  孙天羽怜惜地托起了丹娘的屁股,用力掰开,只见丹娘臀沟内湿淋淋满是淫
水,那只柔艳的性器怒绽开来,中间红腻的肉穴不时抽动,淫水一股股涌出,顺
着大腿内侧,在席上淌成一片。

  「好生学着,看你娘是怎么服侍男人的。」

  孙天羽甩开衣物,露出精壮的身体。玉莲傻傻看着他胯下那根怒涨的阳具,
喉头像被硬物哽住。当着她的面,孙天羽揽住丹娘的腰肢,下身一挺,阳具毒龙
般狠狠插进丹娘肥美的圆臀。

  几滴透明的汁液飞溅出来,丹娘身子一阵颤抖,柔腻而红艳的性器紧紧裹住
肉棒。掀起的头下,她标致的眉峰苦地拧起,眼角滑下一滴泪珠。

  孙天羽牢牢抓住丹娘的腰身,享受着她肉穴的律动,直到她不再抗拒。孙天
羽瞥了玉莲一眼,缓缓退出阳具。粗壮丽棒身沾满亮晶晶的淫液,色泽愈发鲜明
骇人。

  玉莲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脸上酒酡的潮红和恐惧的苍白轮番闪现。她看到
肉棒拔出时,一股淫水也随之带出,顺着棒身洒落下来。

  龟头仍留在体内,肉棒一挺,倏忽捅入蜜穴,发出了一声令人心神俱颤的腻
响。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在玉莲颊上,散发出异样的气息。她能感到夹紧的大腿根
部,正淌出同样湿滑的液体,将下体渐渐变得泥泞。

  丹娘已经是淫液四溢,孙天羽半跪在她身后,阳具疾进疾出,在她多汁的蜜
穴中恣意捅弄。他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一口气抽送了一盏热茶长短,直干得丹
娘神魂俱散,那只白臀像团柔软的雪球般在孙天羽胯下跳动,发出清脆的肉响。

  孙天羽在丹娘腰侧一拍,丹娘背在腰后的双手立即活动起来。她主动掰开雪
臀,屁股挺起,夹住那根粗硬的肉棒,急切地上下挺动。

  孙天羽低笑着拉出丹娘口中的丝巾,一声积蓄已久的娇啼立刻脱口而出,在
寂静的山岭间远远传开。丹娘浑忘了一侧的女儿,更忘了今晚是女儿和情郎的新
婚之夜。

  她浪叫着昂起头,竭力套弄着臀后的肉棒。两只饱满的雪乳来回弹跳着,不
时发出「啪啪」的肉响。

  丹娘的妩媚和入骨的风情,几乎使孙天羽陷入其中。他吸了口气,肉棒复又
坚挺如故。他抱住丹娘的屁股,肉棒直起直落,依照他的节奏,每一下都重重顶
在丹娘蜜穴深处。丹娘身子软得犹如一汪春水,她乖乖伏在孙天羽脚前,臀部高
举,在他的奸淫下一点点攀上高峰。

  「啊……」丹娘红唇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啼,肉体剧颤起来。下体充血的肉
唇紧夹着肉棒不住翕合,接着一股白色的阴精从蜜穴深处涌出,顺着丹红鲜嫩的
花唇蜿蜒而下,红白相间淫艳之极。

  洞房内空气也彷佛变得炽热,那对高烧的红烛将融般滚下串串烛泪,耀目的
光芒映得床榻间纤毫毕见。孙天羽拔出阳具,丹娘软泥般倒在席上,身子还在不
住抽动。

  「今晚我娶得是你们母女。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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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36 暗算

  丹娘垂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玉莲犹自怔怔的,白白的身子像羊羔一样蜷
在床角,显然还未从震骇中醒来。她再想不到自己的娘亲会在她的新婚之夜,撅
着屁股被新郎干得淫态毕露。孙天羽微微一笑,抓住玉莲双膝,朝两边分开。玉
莲挣扎着,双手紧紧摀住下腹,目中已是珠泪涟涟。

  孙天羽看了丹娘一眼,没有作声。丹娘勉力撑起身子,一手拢了拢头发,揽
住女儿的肩头,柔声劝道:「玉莲,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就听天羽哥……相公
的话吧。相公他是个好人……」

  「我们家摊上这么大的祸事,你爹爹过了身,英莲送到你娘姨家,雪莲又在
狱里。没有天羽哥照拂,我们母女连一天也撑不下去。」丹娘脸上红晕未褪,说
到痛处目中虽是泪光盈然,神情间却是含羞带喜。

  孙天羽张手拧住丹娘一只乳房,对玉莲道:「这深山野岭,半个邻居也无,
一床大被胡乱盖了,只要你我三人畅快,还怕什么丑么?况且……」他打量着玉
莲赤裸的玉体,「到了这地步,你不嫁我又嫁谁呢?」

  自从见过娘亲,玉莲像失语般,再未吐出一个字。丹娘拉着她的手道:「你
就从了相公吧,左右是要嫁人,再哪里有相公这样的好人呢?」

  玉莲怔了许久,无力地说道:「我知道了,娘。」

  丹娘宽慰地舒了口气,从被下翻出一块准备好的白布,铺在席上。孙天羽笑
道:「我备的有了,在衣服里。」

  丹娘赤着身子从他衣中拿出那块包好的白布,打开一看,不由愕然。那白布
上斑斑落梅,血迹宛然,有一处她记得清楚,是那夜破肛时留下的,另一处却不
记得了。她识趣的没有多问,垂着头仔细摊开白布,方方正正铺在女儿臀下。

  孙天羽道:「玉莲,可以把手拿开了。」

  玉莲犹豫着终于松开手,认命地摀住面孔。烛光下,少女鲜嫩的阴户干干净
净,没有半丝杂色。如雪的耻丘上毛发又细又软,下面紧密的阴户犹如花苞,娇
嫩得彷佛吹弹即破。

  孙天羽观赏半晌,心里赞叹不已,说道:「杏儿,剥开来我仔细看看。」

  丹娘红着脸伸出手,按住女儿花唇边缘,轻轻剥开。玉莲战栗着,下体娇红
的唇瓣柔柔绽放,显露出内里迷人的构造。雪白的玉股间绽开一片菱状的嫩红,
两片小花瓣湿淋淋翻翘起来,下方软腻的入口小小缩成一点,随着她的战栗微微
颤抖。

  丹娘柔声抚慰道:「玉莲别怕,女人终是要过这一关的。相公一定会好好疼
你的。」

  说着剥开玉莲的蜜穴,让孙天羽观赏女儿穴内的艳景。玉莲「啊」的一声叫
了出来,急忙合腿,但她双膝被孙天羽按住,再挣扎也是徒劳。

  孙天羽低头看去,玉莲美穴间水光闪动,更显得红嫩动人。她穴口极紧,里
面浅浅的能看到一层月白色的薄膜,转眼便又掩住。

  「好美的女儿!」孙天羽笑道:「亏你怎么生出来的。」

  丹娘道:「这都是相公的福气。」

  「不错!都是我的福气!」孙天羽哈哈笑着,忽然道:「把你的也剥开,」

  丹娘白了他一眼,张开了腿,一手剥着女儿的秘处,一手探到腹下,剥开阴
户,一边小心地掩住阴阜,免得玉莲看到她下体的烙痕。比起玉莲的鲜嫩,她下
体显得更为熟艳,花瓣肥厚,色泽更为红艳。

  母女俩人同时绽露下体,任他品评观赏。孙天羽一手一个,毫不客气地摸捏
着,笑道:「女儿的屄好,当娘的也不赖。肥鼓鼓又滑又软,好像暖融的蜂蜜一
样。」

  丹娘挺起下腹,柔声道:「相公喜欢就好。」

  孙天羽大笑道:「相公喜欢!怎么不喜欢!」他挺起阳具说道:「等了这么
久,也该给玉莲开苞了。」

  丹娘跪在床边,一手托着孙天羽的阳具,一手剥开女儿的蜜穴,将龟头轻轻
顶在穴口,然后两手按住玉莲的大腿根部,使女儿将被开苞的阴户更加突出。一
边劝着女儿不要害怕。

  肉棒刚往前一顶,玉莲已经痛得叫出声来。丹娘蹙起眉头,心疼地看着女儿
柔嫩的玉户被挤得变形,听着女儿越来越凄婉地痛叫,正想开口,忽然「啵」的
一声轻响,龟头已经破体而入。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她指间溅出,白布上又多了几
滴丹红的血迹。

  几杯融了春药的喜酒下肚,玉莲下体已经一片湿滑,阳具轻易便穿透了她的
处女膜,顶进未经人事的蜜穴中。玉莲的肉穴比丹娘更紧,更令孙天羽意外的是
玉莲的蜜穴比丹娘还要浅了许多,肉棒刚捅入三分之二,就顶到蜜穴尽头。

  孙天羽毫不怜惜地尽根而入,玉莲痛得只叫了半声便咬住嘴唇,鼻尖冒出冷
汗。丹娘央道:「相公轻些,玉莲还小,别太用力了。」

  孙天羽笑道:「好嫩的肉洞,插在里面就像化了一样。」

  娇嫩的肉穴延着棒身拉长到极限,将整只肉棒紧紧裹在其中,略一松力,拉
长的肉壁便即弹回,将肉棒挤出寸许,同时带出一片鲜血。

  玉莲穴内的紧密和迷人的弹性,使孙天羽兴致大发,他不顾玉莲元红新破,
弓起腰,半跪着抱住玉莲白嫩的身子,在她体内用力抽送起来。玉莲两条玉腿抬
起,被孙天羽挽在臂间,圆润的雪臀半悬在空中,少女溢血的肉穴毫无遮掩地暴
露在眼前,随着肉棒的进出时绽时收,不多时已经沾满鲜血。

  丹娘跪坐一旁,有些怔怔地看着被开苞的女儿,不知是悲是喜。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是高兴的。」

  孙天羽躺在床上,丹娘温存地伏在他臂弯间。

  「你说娶我的时候。」她轻轻道:「我不要廉耻了。我只要你要我。」

  玉莲在孙天羽的另一侧臂弯昏睡,股间丹红驳杂,新破的花苞间沾着一缕阳
精。已经夜深更残,室内依然燠热不退,空气中荡漾着浓浓的淫靡气息。

  孙天羽眼睛半睁半闭,左右拥着花枝般一对母女,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笑意。

  丹娘指尖伸到女儿腹下,爱怜地沾了一点新红,在眼前细看着,「你给玉莲
开苞的时候,我真想跟她换换。天羽哥,我多想跟玉莲一样,留着干干净净的身
子,在花烛下躺着,让你给我开苞。我想给你流好多好多血……一辈子都给你一
个人玩。」

  「不怕痛吗?」

  丹娘摇了摇头,那双美目因为憧憬而闪闪亮着。那一剎那,孙天羽心动了。

  但旋即又按捺下去。神仙岭太小了。终有一天,他要飞出去的。远远的,他
听到有人在唱,「休叫那藕丝儿缚了鲲鹏翅……」

  他把手指插进丹娘臀缝,摸弄着柔软的菊肛。丹娘触到他胯下的膨胀,柔声
道:「相公,你想做么?」

  「我想干你后面。」

  丹娘在他龟头上吻了一口,笑盈盈道:「杏儿最乖了,每天喜欢哪个就用哪
个。」说着伏下身子,掰开白臀,把嫩肛献到孙天羽眼前。

  「相公,你硬插好不好?像第一次那样。」

  「会受伤。」

  「我喜欢的。」

  孙天羽挺身顶住她的肛洞。

  「等等……」丹娘把沾了女儿落红的白布放到身下,「今晚我该见红的。」

  「啊……」美妇蹙眉婉转叫出声来。她粉颈倚在席上,两手捧着白光光的圆
臀,腻脂般的雪肉紧紧夹着入体的硬物。打开时,嫩肛已溢出腥红,在雪滑的臀
沟间,有夺目的艳。

     ***    ***    ***    ***

  正应了那句越怕越有鬼。双方僵持三日之后,狱里接到文书,白孝儒一案事
关重大,大理寺右丞何清河日前已亲赴平远,到狱中勘查,快则一月,迟则月半
即可抵达。

  拿到文书,刘辨机的手都在抖。按着他的估计,大理寺会先提出押解人犯入
京,他自可找出天气酷暑,道路不靖等理由塞搪,平远离京师千里之遥,单是文
书往来少说也耗去三个月的时间。他怎么也没想到,何清河居然会亲自出马,根
本不提押解人犯。

  何清河虽然只是个五品司丞,但谁都知道大理寺没有主官,他实际上就是大
理寺主事。刘辨机精于刑名,只这份文书,就看得出何清河是个油盐不浸,软硬
不吃的狠角色。如果让他到了狱中,阎罗望那句「滚汤泼老鼠,一死一窝」,只
怕就一语成谶了。

  狱卒们惶惶不可终日,地牢里的两女却享受到了难得的轻松。把地牢的铁门
从里面顶住,两女在牢里唯一一张床上并肩而眠。她们被折磨多日,精力体力都
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略一松懈,困意便席卷而来。薛霜灵固然疲倦不堪,白雪
莲解穴时大耗真元,又受了不轻的内伤,脸色也是苍白之极。

  薛霜灵困倦欲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边阎罗望呼噜打得震天响,在狭小
的空间内分外刺耳。薛霜灵辗转多时,气恼地爬起身,扯过一床被褥,隔着栅栏
夹头夹脑丢到阎罗望头上。

  阎罗望呼声不绝,两眼却突然睁开。他张口吐出一个硬物,一边打着呼噜,
一边将被褥扯开了一线,籍着炉火的微光,捏碎蜡块,将里面包裹的纸条小心展
开。

  纸上是刘辨机一手蝇头小楷,写道狱中已经多方布置,明日一早趁送饭时,
由卓天雄缠住白雪莲,孙天羽强行救人。

  阎罗望一口吞了字条,倒头呼呼大睡。

  地牢内不分昼夜,只能从一日三餐推断大致时间。黎明时牢门被拍得山响,
狱卒叫道:「送饭的来了。」

  白雪莲衣带未解,起身瞥了一眼仍在大睡着阎罗望,踏上台阶。

  拔开销子的一剎那,异变陡生。送来的不是早餐,而是一杆丈二长枪。为免
带出风声,枪上的红缨已经摘除,枪头与枪尾连成一线,劲力没有半点外泄,显
然是行家里手。白雪莲腰身一折,堪堪避开穿胸而入的一枪,接着右手扬起,托
住卓天雄力道十足的一脚。

  一边是仓促应变,一边是蓄势待发,白雪莲一个踉跄,退下台阶。卓天雄已
经弃了长枪,抡过一把鬼头刀,刀光霍霍中强行破关闯入。

  面对卓天雄,白雪莲也不敢大意,她连退数步,一直退到火炉旁才抄起一支
烙铁,挡住鬼头刀。白雪莲有物在手,局势立刻不同,卓天雄双手操刀,使出夜
战八方的套路,一时间刀光四起,在狭小的地牢内翻滚不休。

  若论江湖经验,薛霜灵胜过白雪莲不止两筹,异变刚生,她便挣扎着扑进了
铁笼,将铁链绞在阎罗望颈上。阎罗望心下冷笑,薛霜灵脚筋被挑,一个弱质女
子,想勒死他只怕还得多加两个。阎罗望也不着急,狱方既然谋定后动,下来的
绝不止卓天雄一个。

  果然一名狱卒耸身跃入地牢,正是孙天羽。此时牢中局势已经逆转,白雪莲
烙铁虽不趁手,但她功力胜过卓天雄一截,刀铁相交,在暗牢内溅出一串火星,
每次火星溅起,刀光便收窄一分。

  狱中诸人还是第一次实打实与白雪莲交手,身在其中,才知道她这刑部捕快
果真不是白来。若是她有剑在手,卓天雄身上这会儿至少要多上三个透明窟窿。

  回想起来,能把她诳到狱中,委实太幸运了。

  眨眼间,卓天雄腿上又挨了一记,膝骨几乎粉碎。孙天羽与他擦肩而过,径
自闯入铁笼。阎罗望心下叫好,这班狱卒中就属这小子最机灵,这次出去,一定
踢走鲍横,让他来做牢头。

  薛霜灵的眼力尚在,看出卓天雄已是强弩之末,最多三招便要落败,只要拖
延片刻,白雪莲腾出手来,就能阻住孙天羽。她不管七二十一,信手抓起一篷稻
草,朝孙天羽掷去。

  眼前白光一闪,孙天羽竟然擎出长刀,一刀劈开稻草,朝薛霜灵颈中划来。

  薛霜灵情急之下,挽住铁链,将阎罗望朝前一推。

  阎罗望心下大喜,孙天羽的功夫他心中有数,这一招声东击西,只要回刀横
削迫开薛霜灵,就能救下自己性命。他堂堂一狱之长,竟然在狱中被两个女囚劫
持受够了鸟气,等脱了身,非把这两个挨千刀的贱人剥皮拆骨,一解心头之恨。

  阎罗望想着咬牙狞然一笑,接着抬起头,正好看到孙天羽的目光,不由面容
一僵。

  孙天羽眼中的仇恨一闪即收,长刀没有片刻犹疑地疾劈而下。

  「贼子杀了阎大人!快退!」孙天羽收刀大叫道。

  刚涌入地牢的狱卒们只见匹练般的血光飞溅起来,直喷到地牢顶部。阎罗望
脑袋歪到一边,眼睛死死翻着,充满了惊怒。他颈中缠着两圈铁链,致命的伤口
正处在铁链中间,将脖颈几乎整个劈断,准确得令人难以置信。

  篷的一声,卓天雄被白雪莲错肘击在胸口,肋骨顿时断了两根,倒飞着撞在
众人身上。狱卒们轰然后退,地牢内一时间乱成一片,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
么。

  阎罗望一死,白雪莲的手上再无筹码,她当机立断,挽起薛霜灵道:「冲出
去!」

  狱卒们连滚带爬涌出地牢,连受伤的卓天雄也弃之不顾。孙天羽落在最后,
犹豫了一下,抓起他的腰带。略一耽搁,白雪莲已经抢到身后。

  孙天羽背对着白雪莲,突然扭腰一刀劈出,角度又刁又狠。

  白雪莲素手一展,居然穿过刀光,准确地扣在他脉门上。孙天羽心中叫糟,
被她看似柔嫩的玉指一搭,半边身子顿时酸麻,长刀呛然掉地。

  白雪莲顺势一拖,将孙天羽乳下台阶。眼看再有数步便可冲出地牢,忽然轧
轧声响,出口厚重的铁板正缓缓落下。事关紧急,那群狱卒再不顾同伴的性命,
只求能把白雪莲困在牢内。她连阎大人都敢杀,何况他们这些小卒呢?

  光源断绝,地牢内陡然间暗了下来。白雪莲差了一步未能抢出地牢,只能一
掌徒劳地击在铁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地牢里灯烛尽灭,只有炉火的红光隐隐
闪动。白雪莲回过头,冷冷看着绝不情愿留下的两人。

  卓天雄折断的肋骨刺进肺中,不住咳血,此时已经晕了过去。孙天羽暗恨自
己托大,脸上却不动声色,拿过卓天雄的鬼头刀,摆了个门户。

  白雪莲足尖一挑,将孙天羽掉落的长刀接在手中,毫不停顿地一刀挥出。孙
天羽两手握住刀柄,沉腰架住,铛的一声震响,只觉浑身经脉鼓胀欲裂,喉头翻
动,险些喷出血来。他自知功力不及,一味紧守只会死得更快,干脆猛提一口真
气,狂风骤雨般朝白雪莲攻去。

  白雪莲心下也大为诧异,孙天羽武功只能勉强算是好手,内功修为更是稀松
平常,可在她全力一击下,孙天羽非但没有咯血受伤,反而立即转守为攻,不能
不说是出乎她的意料。白雪莲长刀忽挑忽抹,将孙天羽的攻势一一化解,接着一
连三刀,一刀比一刀更为凌厉,将攻守之势又扳了过来。

  孙天羽只知道白雪莲用的是剑,没想到她对刀法也如此娴熟,白雪莲手里的
长刀比他的鬼头刀轻了一半不止,但她轻飘飘一刀划来,孙天羽手中的鬼头刀便
应手弹开,再没有进招的余地。

  牢内地方狭小,孙天羽只退了两步,身后就撞在石壁上。黑暗中,白雪莲两
眼寒星般凌厉,孙天羽颈后冒出一层冷汗,阎罗望身为狱正,还有被胁持的价值
几日,换作是他,肯定是有那么早死那么早。

  两刀相交,孙天羽的鬼头刀脱手而出,白雪莲面沉如水,手肘顺势一撞,将
孙天羽击得横飞出去。幸好她一招已经使尽,肘上劲力不足,孙天羽才勉强护住
肋骨没有折断。

  身在半空,孙天羽换了口气,翻腕抓住牢顶垂吊的铁链,荡了个圆弧,脚尖
点在牢顶稳住身形。此时牢门已关,想逃也逃不出去,指望同伴来救,更是连想
也不用想了。霎时间,丹娘含泪的娇靥从心头掠过,他苦笑一下,也许可以庆幸
的是,往后不须为此烦恼了。

  叮的一声,铁链断绝,长刀余势未衰,深深钉入石壁。孙天羽掉落下来,正
好扑在火炉上。他刚想起身,却被一脚踩在背后。

  「狗贼,你也有今日。」白雪莲声音冷淡得令人心悸。

  胸口衣物已经被炭火燃着,传来一股难闻的糊味,孙天羽扯着唇角微笑道:
「忘了告诉白姑娘。昨日在下已经与令妹成亲。」

  白雪莲一怔,接着目中几乎喷出火来,「你无耻!」

  孙天羽胸口的皮肉已被炙伤,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姑娘误会了。在下
与令妹情投意合,由令堂作主拜堂成礼,并非苟合。」

  「胡扯!」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气味,薛霜灵伏在白雪莲背后说道:「这人最是奸
诈,切莫信他!」

  白雪莲朝孙天羽冷然道:「无耻小人,任你舌灿莲花,今日也难逃一死。」

  说着忽然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伏在她背上的薛霜灵摔倒在地。只眨眼间,
白雪莲便浑身瘫软,身上一丝力气也无。

  孙天羽忍痛翻过身来,勉强抬起手从胸口烧得稀烂的衣服中,摸出一片蓝色
的叶子,塞进口中猛嚼,半晌才回过脸色。

  孙天羽坐起身来,他胸前衣物烧得七零八落,焦黑的织物与血肉连为一体,
襟内一只小小的布囊已经烧得不成模样,里面一包药粉烧残了一半。

  他咬牙擦去伤处沾染的药末,忽然放声大笑:「姑娘可曾听说过焚香珠?红
茎蓝叶,其实如珠,每年六月成熟,合酒酿泡,焚之则有奇毒。顺便告诉姑娘,
此物还是极佳的春药。我已经在你娘亲、妹子身上试过,药效果然神妙!」


               37 失陷

  「既然抓住了主犯,大伙也可安心睡觉了。阎大人孤身犯险,以身殉职,还
要有劳刘夫子写封呈文,报至县里。」

  孙天羽说着换去血衣。众人见他从地牢内活着出来,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再
见他以一人之力擒下白雪莲,救出卓天雄,更是惊讶万分。

  孙天羽又说道:「我虽然制住白雪莲穴道,难保她还会冲开。从现在起十二
个时辰,最好不要往下面去。阎大人的尸体,迟些再收殓吧。你们送卓二哥去养
伤,我先回去歇歇。」

  孙天羽走了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当下几个人抬着卓天雄回房,刘辨机自
去写呈文,鲍横闪了闪眼睛,也跟了过去。

  接边几日,狱中忙着收拾善后,一边准备迎接京师来人,忙得犹如一群无头
苍蝇。孙天羽却像事不关己,整日在杏花村厮混。

  那夜强迫母女俩同床交欢之后,丹娘打开心结,再不用避人耳目,与孙天羽
愈发缠绵。玉莲自小听白孝儒念过《烈女传》,一女不嫁二夫已经是刻在心里,
何况母女俩同嫁一夫。

  玉莲比丹娘性子更柔弱,心道终是嫁了孙天羽,也只好由他去了。但孙天羽
却不愿放过她,每次都把丹娘和玉莲一并弄到床上,与她们母女当面轮流交欢。

  起初玉莲羞得眼睛都不敢睁,结果第二日孙天羽施出手段,干得她连泄了三
次身子。丹娘开导女儿说:「嫁了人,伺候好男人才是本分。相公喜欢,就是对
的。」玉莲这才渐渐放开矜持。

  白莲教声势愈弱,路上太平,往来的客商渐渐增多。丹娘出来进去,眉梢眼
角都带着喜意,有客人指着店内的「喜」字调笑说,莫非丹娘又嫁了人。丹娘不
敢漏出实情,只道是女儿出嫁,招了女婿。

  应付了客人,丹娘上来取酒,只见玉莲趴在桌上,上身穿戴整齐,裙子却掉
在地上,正裸着下身,被孙天羽从后面抽送。

  丹娘笑着啐了一口,「青天白日的,又在弄玉莲了。」又道:「胸口的伤还
没好,小心着些。」

  孙天羽笑道:「都是皮外伤,不妨事的。倒是玉莲这样娇怯怯的,不多干几
次还涩着呢。」

  玉莲盘起了头,虽然眉眼间青涩未褪,但已经是个妩媚的小妇人了。她红着
脸,拧眉小声道:「娘,我有些痛。」

  丹娘道:「相公,轻着些,昨晚才弄过,这会儿又来,玉莲怎么经得起。」

  孙天羽笑道:「你既然听见了,怎么不来替女儿。」

  丹娘在他伸来的手上拍了一记,「那怎么成,楼下还有客人呢。」

  孙天羽拉住她的手腕,低笑道:「他们等得,我可等不得了。」说着下身一
挺,玉莲「呀」的叫出声来。

  丹娘拗不过他,只好半嗔半喜地说了声「冤家」,一边拉起外裙,褪下了裤
子,跟女儿一样趴在桌上。孙天羽从玉莲体内拔出肉棒,顺势插进丹娘穴中,笑
道:「一个紧,一个滑,各有各的味道。」

  丹娘两手支着桌面,耸着白臀迎合他的插弄,脸上红晕一层层升起,倍加娇
艳。

  忽然楼下有人唤道:「丹娘,酒怎么还不来?」

  「就来了。」丹娘扬声应道,一边耸起雪臀,让孙天羽尽根入了几下,然后
直起身来,也顾不得抹拭,匆忙结好衣带,拿了酒缓步下楼。她后庭新创未愈,
走路时多少有几分不自然,只是遮掩得好,才未令人生疑。

  楼下三名客人坐了两桌,见了丹娘笑道:「山下饿虎滩也开渡了,往后走神
仙岭的又多了几成。丹娘,你这店选的可是风水宝地啊。」

  丹娘道:「这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都仗着你们几位老客才勉强过日子
罢了。」

  那客笑道:「这店好酒好人更好,再多绕几十里山路我也要走这一遭。」

  来的都是熟客,虽然好占着口头便宜,行事倒还庄重,丹娘只抿嘴一笑,也
不言语。正躬身放酒,臀后忽然被人「啪」的拍了一记,那手还不老实,顺势插
进她臀缝里,在股间狠狠摸了一把。

  丹娘从未碰上过这么的恶客,顿时涨红了脸,扭身刚要呵斥,脸上一下子血
色全无。

  面前不是旁人,正是两名狱卒打扮的汉子。一个青白面皮,满脸淫笑,一个
脸上带疤,都是在豺狼坡狱中见过的。

  「有日子没见了,丹娘这肉可是越来越滑了。」鲍横色瞇瞇打量着她,舔了
舔嘴唇。

  丹娘像见了毒蛇般浑身发冷,屏住气不敢开口。几名客人见是官差,都低了
头,免得惹祸上身。

  跟鲍横一道的陈泰仰脸看着店里的「喜」字,「咦?谁的喜事啊,这是?」

  丹娘勉强道:「是玉莲。」

  鲍横哼了一声,「大爷今儿还有事,回来再找你算账!」

  丹娘骇得腿都软了,这几日忙着送玉莲结亲,一直没到狱里,没想到会被他
们找上门来。

  在狱里被他们戏弄,丹娘也认了,但在店里,若被他们撞见玉莲……丹娘越
想越慌,提了裙,匆匆上楼找孙天羽商议。

  「鲍横出去了?」

  「看着匆匆忙忙的……相公会是什么事?」

  孙天羽笑了笑,「阎罗望死了,他抢着想当狱正,当然要去县里找门路。」

  「阎罗望死了?」丹娘一惊。

  「恶有恶报。时辰到了,他自然逃不过。」

  丹娘心有余悸地摀住胸口,良久道:「相公,我们怎么办呢?」

  孙天羽揽住她的肩道:「有我呢。不必多想了。」

     ***    ***    ***    ***

  回到豺狼坡,狱里正乱成一片。主官一死,众人各干各的,连刘辨机也泄了
气,眼看着白孝儒谋反这一案做成了夹生,连灶台也要拆个干净,干脆躲在房里
搂着英莲得过且过。

  孙天羽进来时,英莲正趴在刘辨机胯间给他品箫,见了人也不怕生。他原本
生得俊俏,这会儿解了头发,怎么看都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连孙天羽心里也
不禁一动。

  「刘夫子好雅兴啊。」

  刘辨机叹道:「左右是混日子罢了。」

  「刘夫子满腹经纶,对这案子成竹在胸,」孙天羽笑盈盈奉上一顶高帽子,
「如今怎么意兴全消?」

  刘辨机打发英莲离开,坐起来道:「何清河精明过人,阎大人若在,我还能
助大人周旋一番。眼下……」刘辨机摇头苦笑,「可笑鲍横那个草包还在钻营,
对景的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孙天羽不动声色,「依刘夫子看,这案子是要翻过来了?」

  刘辨机点着烟袋,狠狠地吸了一口,「翻过来倒也未必!只要做了那两个逆
匪,死无对证,何清河就是通天手眼,也查不出真相!」

  「若是鲍横作了狱吏,刘夫子还有这把握吗?」

  刘辨机默然不语。鲍横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对着何清河,活路也
能说成死路。一群人的小命都捏在他手上,想想就让人心寒。

  「最多再有月余,何大人就会到狱中,刘夫子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

  一袋烟吸完,刘辨机燃着火折,抬起眼来,「莫非你有对策?」

  孙天羽笑道:「我倒有个法子,不过还得请刘夫子一道参详参详。」

  刘辨机「噗」地吹灭火折,「说!」

     ***    ***    ***    ***

  白雪莲从昏迷中醒来,身上的麻痹还未解除。她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
模糊的影子,头顶依稀有一团飘动的红光。

  良久,白雪莲才意识到那是火炉发出的光。她是被倒吊在地牢里。阎罗望的
尸首歪在一旁,仰着头,喉上凄惨的刀口大张着,像一张惊愕的嘴巴。薛霜灵趴
在角落里,两手被铁链锁在身后,仍在昏迷。

  一阵寒意袭来,白雪莲颤抖了一下。在她意识到肌肤恢复触觉的同时,一股
蛰伏已久的异样感觉也猛然腾起。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从腰腹到胸口,满是湿漉漉的液体,衣服贴在身上,又湿又冷,说不出的难
受。她喘了口气,那种感觉愈发剧烈,彷佛在体内奔突,寻找一个渲泄的出口。

  一股温热的液体忽然涌出,白雪莲低喘着,体内的异样反而更加炽热。

  台阶上传来了铁器磨擦声,接着铁罩打开,有人举着火把下来。外面天是黑
的,她不敢想象仅仅过了六七个时辰。仅是刚才声音的震动,就让她敏感地再次
颤抖。

  火光映出白雪莲的剪影。她双腿张开,被粗大的铁链倒悬着挂在牢内。身上
的衣服大致完好,胯间却被撕开,露出玉股和白净的小腹。她肤色很白,敞露的
股间光滑细嫩,正中柔美的玉户此时却是红筋吐露,充血的阴唇厚厚挤着,像熟
透的牡丹般翻卷开来,在空气中不住蠕动。阴唇的缝隙里淌满了湿黏的液体,火
光下犹如一只妖艳的活物。

  孙天羽举着火把,观赏着笑道:「好浪的屄,流了这么多水。」说着两指插
进鼓胀的嫩肉,捻住那粒肿大的肉珠。

  白雪莲尖叫一声,弓起腰肢,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与此同时,淫液从玉户
溅出,顺着小腹、臀沟四处流淌。

  孙天羽在她湿热的肉穴内掏挖着,说道:「白捕头,你虽然落在我手中,我
也不赶尽杀绝。大家不妨作笔交易,只要你写了伏辩认罪,我保你娘、玉莲、英
莲平安,如何?」

  白雪莲只觉整个心神都缠在他几根手指上,只轻轻一动,就彷佛把整个人掏
空一般。她苦守灵台一点清明,咬着牙颤声道:「休想!」

  孙天羽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白姑娘自己与逆匪勾结,何苦连累家人?」

  他半劝半叹地说道:「丹娘、玉莲都是弱质女流,英莲少不更事,你忍心见
她们为了你一人吃苦么?」

  不等白雪莲回答,孙天羽便摇头道:「姑娘为着独善其身,好狠的心。」

  白雪莲惨然道:「我若认了罪,我们白家才是永无翻身之日。若为我自己,
我早已脱锁出狱,何必受你这贼子污辱!」

  孙天羽微笑道:「白捕头是铁了心要等翻案了?好叫姑娘得知,何清河何大
人不日即到狱中察勘。你自可安心等候。」说着在她穴中用力一捅。

  白雪莲惊喜之余,不由忘了羞辱,被孙天羽狠捣几下,竟在仇人指下泄了身
子。

  孙天羽哈哈大笑,转身去了。

     ***    ***    ***    ***

  阎罗望官卑职小,又无亲属子女,县里听说未曾走了逆匪,也就不以为意,
胡乱拨了几两恤金,就在狱后葬了,倒与白孝儒的新坟相去不远。

  过了两日,鲍横从县里回来。他在县里找了门路,准备接任狱正,拟票虽未
下来,但他趾高气昂,俨然已经是一狱之长。众人虽然都知道他是个草包,但碍
着他在县里有人,都是笑脸相迎。孙天羽心里自有主意,面上也是一般。

  鲍横陡然坐大,乐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这天见着孙天羽从书厅出来,忽然
想起一事,叉着腰叫道:「小孙过来。」

  孙天羽笑着拱了拱手,「鲍大人,不知叫小的何事?」

  他这话暗带嘲讽,鲍横却尽管受用,只仰着脖子说道:「丹娘有日子没有来
了。」

  孙天羽牙关暗中一紧,抢先道:「鲍二哥看得清楚。大理寺何大人这几日就
要到狱里,丹娘是涉嫌的匪属,就是来了也不能让她随意进到狱中。」

  换了别人,也许还掂量一下,鲍横却是一味胡缠,大咧咧道:「怕什么?万
事有我!你腿脚麻利,往杏花村去的又多。去告诉丹娘,让她明个儿到狱里来见
本官!」说着压低了嗓子,淫笑道:「叫她把下边收拾干净,前边后边我都要用
的。」

  孙天羽握紧拳头,杀了阎罗望又来了鲍横,越发的不堪了。亏他还满门心思
要补住逆案的漏子,这混帐倒是闲中生事。「鲍大人放心。我这就去。」

  「对了。」鲍横又拉住他,悄声地道:「听说丹娘刚嫁了女儿。你去打听打
听,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娶逆匪家属。随便寻条罪状,把他拘到狱里,到时让丹
娘跟她女儿一道来探监。」说着嘿嘿的淫笑。

  豺狼坡离杏花村隔着十几里山路,自从白孝儒一死,丹娘自己送上门来任人
大嚼,狱卒们也懒得再走一遭去酒店,竟没人知道是孙天羽在里面做了手脚。孙
天羽不过是借个名头,奸骗玉莲的身子,当下也不说破。

  孙天羽刚走,鲍横便叫了陈泰,「闲得怪无聊的,把薛婊子提出来审审。」

  阎罗望之死众人心有余悸,虽然白雪莲披了铁枷戴上重锁,也没有人敢轻易
招惹她。就是拿薛霜灵行淫,也把人提出来,离白雪莲远远的。薛霜灵一次指望
一场空,已是心灰意冷,每日由着狱卒们折腾,只如死了一样默不作声。


               38 娘姨

  当夜孙天羽就在酒店宿了。母女俩同榻侍奉,说不尽的风流美态。

  玉莲柔弱,被孙天羽弄了一回,已经睡得熟了。

  丹娘勉力奉迎着,服侍完情郎,又用唇舌帮他品咂了,偎在他怀中悄声道:
「适才还好么?」

  孙天羽一笑,想说她天生媚骨,哪个男人不销魂。话到嘴边却变得苦涩。良
久道:「明天你去狱里。」

  丹娘一惊,「雪莲出了什么事么?」

  孙天羽只答了一句,「没事。」

  丹娘脸色渐渐变得雪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孙天羽道:「杏儿……」

  丹娘掩住了他的口,苦涩地笑了笑,「那日他来。我就知道的。」

  纵使孙天羽心如蛇蝎,此时也不禁一阵苦意。

  次晨丹娘早早地起了身,见两人还在熟睡,坐一旁痴痴看了半晌,自去梳洗
了,悄悄离开杏花村。

  等丹娘走远孙天羽才睁开眼。他起身打开窗户,望着眼前的群山,久久没有
动作。丹娘就像一汪春水,初时他只是轻佻,骗得这妇人献身交欢。渐渐的,他
越来越留恋那份温存。想到终有一日要跟这水一般的美妇人恩断义绝,孙天羽也
不禁有些踌躇。

  且乐的一日是一日。

  丹娘此去要傍晚才能回来。孙天羽本来狱中有事,却不愿回去,便在店里盘
桓。玉莲洗手做了羹汤,伺候孙天羽吃完,便避开去,在店里收拾。成亲已经数
日,玉莲见了他仍产羞颜未开,一副小儿女情态。

  丹娘不在,酒店也没再开张。孙天羽静下心,一口真气在体内游走不休,运
转了十二个周天才吐气收功。

  再睁眼时,已经中午时分。玉莲做了菜食,拿到房里,孙天羽笑道:「好贤
惠的娘子。」

  玉莲红着脸也不答话,只背了身子,在一旁慢慢吃。孙天羽心里气闷,遂笑
道:「何来这么多礼数。来,陪为夫饮一杯。」

  玉莲低头道:「奴不饮酒的。」

  「你娘平时也能饮,我让她喝,她就喝了。」

  玉莲放箸,举杯浅浅地饮了一口,眉头便皱了起来。孙天羽笑道:「这怎么
行?」说着满满饮了一杯,一边搂过玉莲,嘴对嘴喂了过去。

  玉莲吓了一跳,躲了一下没躲开,也就不再挣扎。她唇瓣滑腻异常,含在口
中香甜得彷佛化了。孙天羽勾住她的嫩舌,一口酒满满喥了过去,又吸吮良久。

  好不容易才分开,玉莲娇喘细细,盘好的发髻也松了,颊上一抹春色羞涩动
人。

  孙天羽心头火起,推开杯盆,便抱玉莲上床。玉莲跟了他几日,知道这相公
不分白天黑夜,性致一来便要做的,只道:「先关了门……」

  孙天羽笑道:「这时候还怕谁来?若是你娘更好不过,昨晚那样子你还没学
会呢,让你娘再教教你。」

  玉莲脸色数变,终于道:「相公,我们这样子……怎见得人呢?」

  孙天羽露出一抹冷笑,「你待怎样?」

  玉莲泫然道:「你娶了我娘,奴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孙天羽道:「又说昏话呢,好端端一个家,何必拆散呢。现在你娘高兴,我
高兴,你也高兴,有什么不好?眼下你们家劫难未过,要紧的是好好过日子,别
让你娘跟我为难。」

  玉莲拭了泪,勉强一笑,「奴知道了。」

  孙天羽心下一软,欲火被她泪水压下许多,干脆拥了玉莲,坐在床头,一边
说话一边饮酒,不时给玉莲哺过一口。玉莲不胜酒力,不多时就闭了眼,伏在他
胸口昏昏欲睡。

  嗅着她身上的女儿体香,孙天羽也不禁心醉,正待给玉莲宽衣解带,楼下忽
然传来拍门声。

  「有人在吗?」

  玉莲酒已沉了,孙天羽本待不理,但来人一直打门,只好扯好衣服下楼。

  门外站著名汉子,孙天羽一眼看去,不由心下一凛。那人外貌看似平常,但
手掌又方又正,虎口处磨出厚厚老茧,随便一站,腰背便挺得铁板一般,显然是
会家子。

  见店里出来个一身官差打扮的皂吏,那汉子有些讶异,他拱了拱手,「敢问
这是白夫子的家吗?」

  孙天羽道:「尊驾是……」

  大汉谨慎地说道:「我是罗霄派的。白夫子在这里吗?」

  孙天羽心里咯登一声,「尊驾找白夫子有什么事吗?」

  大汉又看了他两眼,转身离开店门。

  孙天羽这才注意到门外停了辆小小的骡车,那大汉到了车边,隔着窗户说着
什么。孙天羽暗自提防,罗霄派怎么会有人到此?难道是对白雪莲的案子起了疑
心,私下派人来查?

  正想着,那大汉放下杌子,掀起车帘。接着一个女子低着头,扶着大汉的肩
膀,缓缓下车。当她抬起脸时,孙天羽不由一怔。

  那女子二三十岁年纪,眉宇间与丹娘有八分相似,却多了一分风流婉转,未
语先笑,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妇人。她身上的衣饰比丹娘华贵了许多,上身穿了
件淡红的罗衫,肩上披着条五福同春的锦帔,手里拿了把白绫团扇,头上一根珠
钗价值,看上去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少奶奶。

  那美妇上下打量着孙天羽,然后用团扇掩了口,微笑道:「这位官差大哥,
丹娘在家么?」

  「您是?」

  「妾身是玉莲的娘姨。」

  孙天羽恍然大悟,原来是丹娘的妹子,玉莲嫁到罗霄山,现今守寡,本名裴
青玉的娘姨。

  玉娘朝店内望去,「我家姐姐不在么?玉莲呢?」

  孙天羽把客人让进店里,一边沏茶,一边思索如何应付。

  玉娘接了茶,笑吟吟道:「怎敢有劳官差大哥。」

  孙天羽暗道罗霄派果然与别派不同,若是常人,见到官差都避之唯恐不及,
哪会像她一样谈笑自如。孙天羽不知道她为何来此,漫无边际地应道:「这山路
可不好走,难为你们还赶了车来。」

  玉娘眼波如水地瞟了那大汉一眼,「多亏了冯大哥一路辛苦。雪莲呢?走的
时候说一月就回,都三四个月了也未听到她的音信。」

  孙天羽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原来她还不知道白家出了事。既然不知情,也就
无妨了,暂且想办法塞搪过去,等丹娘回来再作计较。

  玉娘说着环顾酒店,看到楼上的喜字,不由讶道:「咦?是谁成了亲?雪莲
么?什么时候的事?」

  孙天羽正要回答,蓦然想起一事,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玉娘见他屡问不答,不禁起疑,噤了声不再开口。姓冯的汉子一直盯牢了孙
天羽,此时跨前一步,隐隐护住她身后。

  孙天羽直起腰来,脸上带出衙门中人的凛然之色,说道:「夫人有所不知。
丹娘如今已不住在此处。」孙天羽脑中转的飞快,心中已有定计,「白夫子两个
月前一病不起,如今已经故世。」

  「啊?」玉姨惊讶之下,险些打碎了茶杯。

  「所幸玉莲许过亲事,前些日子刚成了亲。丹娘一个人照应不来,现在已经
把酒店卖了,搬到女婿家住。」

  玉姨没想到姐姐家出了偌大变故,跌脚道:「怎会出了这样的事!」

  那大汉突然道:「尊驾为何在此?」

  孙天羽微笑道:「不劳动问,这酒店便是在下买的。」

  玉姨心急如焚,不等大汉开口,忙问道:「我家姐姐眼下住处是在哪里?」

  孙天羽朝深山一指,「倒也不远,离此四五里山路就是了。」

  玉姨扯着大汉的袖子,说道:「冯大哥,我一刻也等不得了,快去看我家姐
姐。」冯大哥还在踌躇,玉姨又央孙天羽道:「这位大哥,烦您送我们一程,等
寻到我家姐姐,妾身一定重谢。」

  孙天羽慨然应诺,「在下跟尊亲也是相熟,带路这等小事自然义不容辞。」

  玉姨蹲身谢过,由大汉扶着上了车。说了半天话,楼上毫无动静,孙天羽料
想玉莲已经睡熟,遂锁了门,挎上腰刀,领着骡车朝深山走去。

  玉姨隔着车帘跟孙天羽絮絮说着话,询问姐夫故世后家中的情形。孙天羽随
口应答,言语间显然跟白家上下相熟,那大汉渐渐去了疑心。

  孙天羽的心念电转,罗霄派分明是封锁了消息,裴青玉对白家的遭遇一无所
知,此来只是挂念姐姐一家。

  这玉娘家中豪富,比丹娘更娇怯十分,放在店里也不大紧。但有桩事却是难
缠——丹娘原托他把英莲送到玉娘处。姐妹俩若是见面,这事就瞒不过丹娘了。

  英莲是丹娘的心尖肉,若知道孙天羽在这件事上骗她……孙天羽收敛心神,
只听那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前面路不好走,夫人要下车走一程了。」

  玉娘下了车,皱眉道:「姐姐如何住得这么偏僻?」这山路只能勉强容下车
轮,车厢都被灌木刮着。幸亏拉车的是匹儿骡,还能勉强行走。

  山路越走越窄,道上各种兽迹时隐时现。那大汉皱起眉头,刚要开口,玉娘
脚下一绊,呀的坐倒在地。大汉忙扶住她,一迭声地道:「摔着了吗?伤到哪儿
了?」

  玉娘抚着脚踝,嫣然笑道:「瞧你,哪里就伤到了?」

  大汉道:「先歇歇,我把车拴好,待会儿背着你走。」

  玉娘拿出块帕子给他擦汗,偷瞄着那官差道:「别给人笑话了……」话音未
落,她一双美目蓦然瞪得浑圆。

  孙天羽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手里雪亮的腰刀反射着林间的阳光,劈在半蹲的
大汉颈中。

  鲜血飞溅而起,溅湿了玉娘半边衣衫。孙天羽摘下一把树叶,一边抹去刀上
的迹,一边微笑道:「他是你的姘头吧。」

  玉娘脸色雪白,半晌后才尖叫起来。孙天羽若无其事地收起刀,去掉骡车辔
套,将骡子拴在树干上。玉娘吓得魂不附体,这才想起来逃命,勉强撑起身子,
跌跌撞撞朝林中跑去。

  不远处有块巨大的岩石,石后是一个两三丈宽的池塘。玉娘裹着小脚,在平
地上尚且步履不稳,何况是山路。没走几步便在塘边一滑,半边身子都落入了水
中。她挣扎着爬起来,回头看时,只见那官差不紧不慢跟在身后,脸上带着淡淡
而残忍的微笑,彷佛猎人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孙天羽心里几乎是宁静的,在他面前,那个小脚的美妇人像被雨打落的小鸟
一样,害怕地啼哭着。湿透了的长裙贴在身子,显出腰臀的曲线,不时向下滴着
水,勾在刺灌的枝上。

  玉娘云髻散乱开来,两脚又酸又痛。面前出现了一条山涧,一棵半朽的大树
倒在涧上,形成一座摇摇欲堕的拱桥。玉娘战战兢兢扶住树根,上面滑不溜手的
青苔使她身体一歪,几乎跌入山涧。

  玉娘跪坐在树根旁,绝望地啼哭着。孙天羽抱着肩慢悠悠走来,饶有兴致地
打量着她,说道:「抬起脸。」

  玉娘扬起了脸,白白的脸颊犹如打湿了的栀子花。孙天羽暗道这妇人果然得
美态,较之丹娘也不遑多让,他笑道:「好一个风流俏寡妇,跟那汉子偷了多久
了?」

  玉娘呜咽道:「只两个月……门里让他来照顾我的……」

  孙天羽心下一动,罗霄派门规森严,玉娘夫家又是有头有脸,绝不容这种事
情发生。多半是因着白雪莲的案子留心,让那姓冯汉子的来监看于她,不成想让
他监守自盗,偷了这么个标致妇人。

  「求你不要杀我……」

  孙天羽解下腰刀,挂在树上,笑道:「把衣裳脱了,光着身子来求我。」

  玉娘犹如砧上的鱼肉,哪能不依。她哽咽着捏住了衣钮,手抖的半天未能解
开。孙天羽抓住她的衣领,只一撕便将她的罗衫连同里面的肚兜当胸扯开,一把
拽到腰下。只月余工夫,他指上力道已经大了许多,若在往常哪会如此轻易?

  玉娘像傻了一般望着他的双手,白光光的身子裸露在烈日下,犹如细雪般滑
嫩。她双乳比丹娘略小,由于未曾哺乳,显得更为坚挺,乳头仍是娇嫩的红色。

  孙天羽抓住她光滑的双丸,拇指按住乳头朝乳内挖去。玉娘一边啼哭,一边
吃痛地拧起眉头,看着自己双乳在孙天羽掌下被揉捏成种种形状。

  在这了无人迹的深山荒野,面对一个半裸的美艳妇人,一种异样的快感从孙
天羽心底升起。他可以任意使用、蹂躏、践踏、甚至毁坏她的肉体,而她只能接
受。

  孙天羽松开了手,捏扁的乳球立即弹回原状。不需要他发话,妇人便解开罗
带,褪下长裙,除去亵裤,只剩下脚上一对小巧的红绣鞋。

  玉娘两腿光滑白嫩,大腿略显丰腴,此时沾了水,被体温一蒸,散发着暖热
的体香。

  孙天羽挽住她一只脚踝,搭在肩上,使她股间敞露,然后让她剥开秘处。

  若是丹娘被陌生人逼奸,此时便已跳入山涧,宁死也不受辱;若是白雪莲,
即便无力抵抗,也会拚死一挣;若换做玉莲,被强暴后肯定是不活了。但玉娘一
边啼哭,一边伸出细白的纤指,乖乖剥开阴户,将秘处暴露在陌生人眼前。

  玉娘性器比玉莲更艳,比丹娘略显紧凑,红的嫩肉,白的肌肤,色泽分明,
看上去清晰动人。孙天羽中指顶住穴口,插进蠕动的肉穴里。玉娘穴内干干的,
被他硬生生插入顿时痛楚地收紧,彷佛一张小嘴吸紧了手指。

  孙天羽腹下一阵热流涌过,肉棒硬梆梆挺了起来。他抄起玉娘另一条腿,右
手两指并拢,在她穴内恣意掏弄。玉娘赤条条躺在青草间,两条白美的大腿光溜
溜架在男子肩上,紧并着挺得笔直。白白的屁股整个暴露出来,两手绕到臀后,
将性器剥开成狭长的菱形,红嫩嫩竖在臀间,宛如一朵娇艳的鲜花。

  两根粗硬的手指直直捅在那片湿滑的红肉内,在少妇最柔嫩的器官中毫不怜
惜地捣弄着。

  玉娘闭着眼,脑中满是那具失去头颅的身体。盛夏的烈日似乎透过眼皮,洒
落满眼炽热的血红……下体的痛楚越来越强烈,她只能咬着牙苦苦忍受。

  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蜜肉紧紧包裹着指关节,随着手指的进出,蜜穴里渐渐渗
出汁液。炎热的空气使少妇精疲力尽,她身无寸缕,雪玉般的肉体尽收眼底,那
双高举的玉腿扬在半空,翘着一双纤足,犹如两瓣小巧的红莲不时轻颤。

  孙天羽也汗透官衣,他拔出了手指,一边解开衣服,一边让那妇人爬到树荫
下,抱住树干,撅起屁股。玉娘依言爬到树下,弓下腰,那只白嫩的屁股高高翘
起,汗津津散发着柔艳的肉光。

  孙天羽挺着阳具走到玉娘身后,对准穴口一捅而入。「啪」的一声,小腹撞
在高翘的雪臀上,将少妇顶得向前撞去,发出一声痛叫。

  孙天羽从未这样用力干过一个女人,对丹娘和玉莲他可能还有一点点怜惜,
但这个妇人只是他胯下泄欲的玩物。他像对待一个最下贱的妓女一样,用最粗暴
的方式疯狂地奸淫着她,每一次捅入都用尽全力。

  玉娘哭叫着,白美的雪臀彷佛被他捅穿撞碎一般,在男人胯下弹跳着,她抱
着树干,腰肢弯得几乎折断,两只美乳前抛后甩,没有片刻安宁。

  孙天羽将毒火般积蓄在心底的愤恨一并发泄出来,肉棒长枪般在少妇温润的
蜜穴捅刺,越来越快。他一边捅弄,一边抡起手掌,重重拍打着玉娘的屁股,喝
道:「夹紧点!贱货!再夹紧些!」

  雪滑的美臀不多时便红肿起来,玉娘张着口,昏厥般眼前都是闪烁的光点,
屁股无法承受那粗暴的撞击,被干得裂开。阳具彷佛烧红的铁棒,在体内肆无忌
惮地冲撞着,几乎捣碎了她的子宫。

  阳光漫长得彷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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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39 母辱

  他能听到毒液在体内流动的声音。黑暗中,他诧异地竖起耳朵。竟然仍还有
心跳的轻响。他谨慎地躲藏在阴影中,等待着。

  那声音总会结束。然后他可以睁开眼睛。

  烈日下,女子凄婉的痛叫在山林中回荡。一个精壮的汉子立在树下,野兽般
疯狂蹂躏着面前无力反抗的美妇。那女子发散鬓乱,一根珠钗斜斜溜到肩头,几
乎堕下。她赤条条趴在树下,像母狗一样撅着屁股,阴户被干得翻开,能清楚看
到柔艳的性器内一根粗硬的阳具疾进疾出。

  孙天羽拧住她的头发,将她脸部拽得扬起。

  孙天羽欣赏着她脸上的痛楚和恐惧,微笑着伸出手,抓住她的乳房,用力拧
下。那粒红红的乳头在他指间滚动着,彷佛一粒易碎的樱桃。玉娘满面痛楚,两
手紧紧抱着树干,手指几乎扣进树身。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疯狂的男人终于在她体内喷射起来。当肉棒离开肉穴,
玉娘失去支撑般瘫软在地。她屁股被撞得发红,秘处一片凌乱,肉穴圆张着,仍
在不时抽动,里面白浊的精液黏黏的滑落出来,沾在腿间青翠的草叶上。

  孙天羽用脚把她翻转过来,只见她肩头已经被树皮磨破,两乳被拧得青肿,
小腿染上青草的汁液,无力地歪在一旁。那双红绣鞋沾了泥土,已没有初时那么
鲜艳。

  孙天羽看了看天色,然后托起她的脚踝,脱掉绣鞋,扯下她的脚带。女子的
脚最是禁忌,玉莲与他成亲多日,周身都玩遍了,却怎么也不愿在他面前露出裸
足,每日裹脚缠足,都是背着孙天羽做的。

  玉娘心里只有恐惧,她就像静室里供的桃枝,一场骤雨就足以将她征服。她
的脚又白又软,看不到一丝风霜的痕迹,握在掌中,柔若无骨。

  孙天羽将她的衣裙、绣鞋拢成一包,一并扔进山涧,笑道:「要委屈你在这
里待一夜了。」

  回到店里,玉莲刚醒,对午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孙天羽跟她谈笑两句,
自去闭门练功。他心里很平静,没有任何担心。

  玉娘所在的地方早已偏离了大路,无论怎么呼救就不虞有人能听见。她光着
脚,没人扶着,在山里寸步难行,想逃也逃不掉。

  杀了她,当然是最安全的作法。但是孙天羽还不想轻易扔只享用过一次的猎
物。也许他可以就这样把她留在山里,逐日玩弄,直到她容颜凋零,无复如今的
美态。

  直到掌灯时分,还不见丹娘回来。孙天羽沿路去寻,半路上遇见她正在路边
歇息,便负着她回酒店。

  孙天羽一句不问,丹娘也一字不说。她又累又倦,脸色苍白得吓人,到店里
饭也不吃,便回房沉沉睡去。

  当晚将近三更,玉莲被一阵拍门声惊醒。孙天羽披衣起身,下楼开了门,在
门外说了几句话,便即带上门,跟来人匆匆离开。

  玉莲再无法入睡,她穿上小衣,秉了烛,走进母亲的卧房。

  丹娘侧着身,面朝里睡着。天气炎热,她没盖被衾,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脚
上的鞋子也未脱,显然是累得紧了。

  玉莲放下灯烛,坐在床边,轻轻帮娘除下鞋子,松开脚带。丹娘身上有股汗
香与腥腻气息混和的味道,玉莲想,多半是一路走得累了。

  一转眼,只见丹娘股间湿了一片,带着几丝血红,印在月色的亵裤上。玉莲
以为是娘的月事来了,讪讪地收了手。想叫醒娘,又见她睡得正熟。玉莲犹豫良
久,终是母女俩已经同床共侍一夫,还有什么怕羞的。

  她轻轻叫了声「娘」,见娘仍在熟睡,便小心地解开亵裤,轻轻拉到臀下。

  入目的情形使玉莲惊叫一声,几乎打翻了灯烛。

  丹娘白滑的雪臀像被一群野兽抓弄过般,布满了各种各样青紫红肿的伤痕,
有抓的、掐的、拧的、打的,甚至还有咬出的痕迹,两片大屁股几乎没有一寸完
好。

  更为骇人的是丹娘下体的两只肉穴。她侧身睡着,臀沟不自然地向外张开,
那只小巧的美肛像被巨物捅过般,露出一个鲜红的入口。红嫩的肛蕾整个翻出体
外,上面被硬物磨破,印着凌乱的血痕,兀自渗出鲜血。

  玉莲手指轻颤,母亲只说是去探监,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探法。她无法想象世
间会有这样淫秽残忍的举动,更无法想象是什么在母亲体内留下这样的伤痕。

  相比之下,丹娘的秘处更为凄惨。她并着腿,阴户却像揉碎的芍药花一样从
腿缝中翻开,露出内部一片狼籍。她阴毛凌乱,阴唇红肿得彷佛滴血,肉穴向外
鼓起,里面夹着一片奇怪的白色。

  玉莲心里犹豫良久,捏住那角物体轻轻一扯。一条白色的丝巾从穴口滑出,
却是丹娘随身带的帕子。那丝帕在丹娘体内塞得极深,里面紧紧卡在阴内。

  玉莲咬了咬牙,用力一扯。挽成一团的丝巾脱出穴口,却是打了个结,上面
又湿又黏,沾满令人作呕的滑稠液体。丹娘下体彷佛拔掉一个塞子,穴口张开,
蠕动片刻后,猛然涌出一股黏液,一直流到大腿上。

  丹娘发出一声轻柔的呻吟,腿间湿滑的蜜穴彷佛一张小嘴,将穴内满蓄的精
液一股股吐出。玉莲心头震颤,足足流了一盏热茶的时间,丹娘穴内才流空。黄
白不一的精液顺着大腿滑落下来,在席上流出半个枕头大一片湿痕。

  丹娘身子动了一下,只觉下体一片清凉,她睁开眼,耳边传来女儿的抽泣。

  「娘,怎么会这样……」

  玉莲绞了条毛巾,一边掉泪,一边抹拭丹娘下体的污渍。丹娘勉强说了句,
「不妨的。」也不禁落下泪来。

  母女俩相拥泣涕着,良久才止住悲声。丹娘拭去泪痕,反过来安慰女儿道:
「莫哭了。总是娘命不好……才落得如此。」

  「是那班狱卒吗?」

  丹娘没有回答,却问道:「相公呢?」

  玉莲索性说道:「娘,你怎么还记挂着他?相公他……左右是个没良心的,
由着娘受这样的委屈。」

  「这都是娘不好,怨不得天羽哥。」

  「你还替他说话。他跟那班人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贪图娘的身子。若不是
娘劝我,我宁愿死了干净。」

  「你不知道的。咱们家遇了这样的祸事,总要有一个男人照应。天羽哥娶了
你,往后你也有个依靠。」

  「他娶了我,娘就是他丈母,他为何还要不顾廉耻,逼着娘同床?」

  丹娘哭道:「你既这样说,娘也不怕羞了。是娘不要脸,你爹刚死,娘就跟
他好上了。相公原说过要娶我的,可娘不该一个人去探监,被人弄脏了身子。」

  丹娘索性翻过身子,张开腿道:「你看……」

  玉莲摀住口,将那声惊呼死死压住。丹娘阴阜微微鼓起,像她身上每寸肌肤
一样白嫩,上面一根毛发也无。但就在她阴阜正中,像图章一样烙着两个扁扁的
字体,「淫妇」。字迹色泽鲜红,深深凹入肌肤,显然是用烙铁生生烙上的。玉
莲这才想起,娘在她面前跟相公交欢,总有意无意掩着阴阜,原来是因为这个。

  丹娘抚弄着那两个烙字,不知是想把它们抹掉,还是把它们擦得更加鲜明。

  她脸上神情似哭似笑,「他们玩过我,又给娘身上烙下这字,好叫娘一辈子
都抬不起头来,做个千人睡万人压的婊子。」

  「相公在狱里作事,这上下牢里哪个人没奸过娘的身子,娘还有什么脸再嫁
给天羽哥。就是嫁了他,往后叫相公还怎么做人?」

  「相公想娶你,娘也愿意。终究是娘负了他,没能为孙家保住身子。那日相
公说连娘一并娶了,娘真是很开心。你骂娘贱也好,不要脸也好,但娘终是离不
开他。」

  「娘也不要名分,只要他还想着我,念着我,娘就是为奴为婢也愿意。娘也
不要廉耻了,就算是他贪图娘的姿色,娘也愿意把身子给他。只要天羽哥干娘的
时候,在娘身子里进出的时候觉得开心,娘就开心得要死。」

  玉莲瞠目结舌,怔怔看着母亲。

  丹娘双颊潮红,眼睛分外明亮,颤声道:「娘一辈子就喜欢过这一个男人,
连心都挖了给他。相公无亲无旧,在狱里又是一个小吏,上有主官,下有同僚,
能护得你一个就好,哪能护住我们母女周全。娘的身子左右是脏了,多一个少一
个,多几次少几次又有什么。这事我不怪相公,你也莫怪他,左右是娘命不好,
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玉莲呆呆坐在床边,心里翻翻滚滚,没有片刻安宁。半晌,她软弱地说道:
「娘,我上辈子欠了谁的……」

  丹娘挽着她的手道:「你谁也不欠,但我们都欠了相公的。要好好的服侍相
公。」

  玉莲无言以对。丹娘拢了拢她的秀发,轻笑道:「怎么不陪相公睡,跑到这
里了。」

  「相公出去了。」

  「哦?」丹娘暗道,这么晚有什么事呢?她有种感觉,这件事与她们的案子
有关。

     ***    ***    ***    ***

  胡严、阎罗望先后身死,再没有狱卒愿来地牢看守,除了重新戴上铁枷,这
些日子白雪莲竟是难得的轻闲。即使在地牢内,她也能感到狱中气氛明显不同。

  阎罗望被杀这样的大事,竟然草草收殓了事,显然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何清河要来了。」薛霜灵说。

  虽然是第二次听到,白雪莲还是心下震动。她不相信孙天羽会「好心」地告
诉她实情。

  「他们干我的时候说的。」薛霜灵靠在墙上,彷佛在叙说别人的遭遇。

  「听说天牢有女监。」薛霜灵忽然说。「反正不会比这更坏了。」

  白雪莲不知怎么安慰她。也无从安慰。

  「你呢?」薛霜灵问,「听到这消息是不是很开心。」

  「是。」白雪莲没有隐瞒。

  薛霜灵幽幽叹了口气,「你的案子也许会翻过来吧。眼下姓阎的也死了。」

  白雪莲沉默以对。这案子最要紧的是薛霜灵的口供。若非她攀咬,事情怎么
会落到如此地步。

  薛霜灵却像是没意识到这一点。她怔怔望着牢顶的铁链,不知在想着什么。

  「以后呢?」薛霜灵没头没脑地说。

  「嗯?」

  「出狱了你会做什么?」

  「我么?」白雪莲从未想过。

  薛霜灵笑了笑,「还做捕快吗?」

  白雪莲咬了咬嘴唇,「不。不会。」

  「那你做什么?」

  做什么?仅仅三四个月前,她还是新晋的刑部捕快。有父母亲人,有显赫的
师门。现在爹爹死了,母亲被狱卒们污辱,师门也放弃了她。即使能够出狱,她
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良久,白雪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也许她会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剃度为尼。也许她会隐名埋姓,
在乡村里了此残生。总之那个昔日的白雪莲已经死了。

  「也许你会嫁人,然后生几个孩子。」

  白雪莲心底抽疼了一下。她还能嫁人吗?她怎么能忘了那些禽兽怎样对待她
的。

  薛霜灵嗟叹道:「可惜了你一身功夫……」

  白雪莲截断她,「我希望我从来就没学过。」

  薛霜灵轻揉着脚踝,改变了话题,「不知道何清河什么时候来。」

  她若无其事地说:「早些来,早些判了,把我一刀杀了。多么干净。」

  白雪莲却不能死。她还有太多牵挂。母亲、妹妹、弟弟。

  薛霜灵忽然想起来,「听说谋逆是要杀千刀的。拿张渔网罩在身上,一块一
块零碎地把肉割下来。」薛霜灵笑道:「那该多痛呢。」

  「到时候说不定你已经出狱了。」薛霜灵望着白雪莲,「你会来看吗?」

  白雪莲凝视她的眼睛,缓缓道:「如果不超过十五丈,我会用镖打死你。」

  薛霜灵笑道:「这可是你答应的,切莫忘记了。那要等你先出狱了。」

  白雪莲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劫你出去?」既然是交易,她要得未免
太少了。

  薛霜灵讶然看了她一眼,「你会吗?」

  一个挑断了脚筋的女子罢了,即使她有什么罪过,这些日子受的折磨也足够
了。

  白雪莲笑了笑,「不会。」

  白雪莲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铁器的磨擦声惊醒。一地牢铁罩打开,几名狱
卒提着灯笼鱼贯而入。深更半夜,他们穿的却出奇得整齐,皂衣皂靴,连帽子也
戴着。

  最前面的是孙天羽,他举着灯笼把白雪莲上下照了一遍,似乎在看有什么破
绽。然后一摆头,「带走。」

  一名狱卒抖开铁索,套在白雪莲颈中。白雪莲微微一挣,那狱卒险些跌倒。

  孙天羽一把挽住铁索,沉着脸道:「何大人已经来了。要连夜提审。」


               40 提审

  「白姑娘,话是人说的,路是人走的。公堂之上,话想好再说,不要信口胡
言。闹翻了,大家都没好处。」孙天羽说着,按了她几处穴道,制住她的真气。

  白雪莲彷佛没有听到。一个月来,她第一次走出地牢,外面清凉的空气使她
精神一振,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何清河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想到要面对这天下第
一清官,昭雪冤案,说她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

  一行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有铁索碰在枷上的轻响,在夜色里远远传开。这是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天上无星无月,狱卒手里的灯笼彷佛被黑暗压碎,光焰微
弱得几乎消失。

  出了大狱,穿过两墙间一条甬道,便到了大堂。刘辨机、鲍横、赵霸、何求
国,连胸伤未愈的卓天雄也来了,一个个板着脸,站在阶旁等候。

  白雪莲吸了口气,缓步走入大堂。

  堂内的灯火极暗,远远掌了两盏灯。狱卒们轻手轻脚进来,都彷佛融在黑暗
中,只剩下白雪莲一人独对公堂。

  神像前坐着个一身公服的官员,只能看到隐隐的轮廓。有人过来在他耳边说
了几句,他点了点头,看了白雪莲一眼,然后吩咐道:「来人,松去铁枷。」

  白雪莲肩上一轻,呼吸顺畅了许多。她还戴着手杻足镣,但比起刚才的重枷
在身,不啻于天壤之别。白雪莲抿了抿头发,曲膝跪在堂上。

  何清河「啪」的一拍惊堂木,冷喝道:「来者可是白雪莲么?」

  白雪莲道:「正是民女。」

  何清河道:「尔父勾结白莲教逆匪,欲图谋反,你可知情?」

  白雪莲深吸一口气,说道:「冤枉啊大人!」

  狱卒们一阵轻微的骚动,何清河开口道:「你有何冤枉,尽可告知本官,本
官一力为你作主。」口气竟是出奇的温和。

  白雪莲一咬牙,从狱卒觊觎娘亲的美色说起,如何将她诳入狱中,如何刑毙
其父,炮制口供,酿成冤案,又如何胁逼其母成奸,强暴在押女犯,诸般恶行原
原本本说了出来。

  旁边的狱卒一个个七情上脸,恨不得冲上去将她乱棍打死。骚扰良民、非法
拿人、刑杀无辜、伪造逆案、草菅人命、逼奸罪属、凌辱女犯……只要有一成当
真,就坐实了众人的死罪。

  何清河听得很仔细。等白雪莲说完,他清了清嗓子,温言道:「你可有证据
吗?」

  白雪莲道:「我敢与任何人对质!」

  何清河沉吟片刻,「你入狱时还是处子之身?」

  「是。」

  「是被谁逼奸?」

  「阎罗望!」白雪莲横下心来,道:「不仅是他,这里每个人都奸过我的身
子!」

  何清河拍了下惊堂木,「攀咬无辜可是律法不容。你既然失了身,可否由本
官当堂验看?」

  白雪莲一咬牙,解开衣带,她脚上戴着脚镣,只能把亵裤褪到膝下,裸出下
体,「大人请看。」

  「举烛!」

  一名狱卒举着灯笼过来。白雪莲顾不得羞耻,仰面躺在大堂上,曲膝张开双
腿,露出阴门,然后用手指分开阴唇。那狱卒用灯笼照着,两指捅入她体内,粗
暴地抠弄起来。白雪莲咬紧牙关,一动不动挺起下体,任由他翻检自己的秘处。

  那狱卒掏弄良久,然后拔出手指,笑嘻嘻地回道:「回禀大人,白犯还是处
子。」

  白雪莲几乎迸出泪来,「你胡说!」

  何清河又一拍惊堂木,叱道:「休得无礼!你且自己分开阴道,待本官仔细
查看。」

  那灯笼就放在腿间,映得白雪莲下腹一片雪亮。她两指插进蜜穴,竭力撑开
穴口,好让他能看清自己体内的情形。

  何清河不悦地说道:「这如何能看得清。」他丢下一支令签,喝道:「且把
这令签插进去,本官就信你元红已破。」

  令签前宽后窄,顶端呈三角形,用漆涂成黑红两色。白雪莲拿起令签,毫不
犹豫地朝阴中插去。

  大堂上鸦雀无声,几十眼睛都直勾勾盯着白雪莲。看着少女一手剥开玉户,
一手握着令签,一点点插进娇嫩的肉穴。红腻的蜜肉在签下蠕动着分开。

  不多时,六寸长的令签便纳入肉穴,当白雪莲松开手,下体只剩一截签尾,
夹在穴口。

  何清河点了点头,「果然是元红已破。」

  孙天羽笑道:「大人明鉴,白犯入狱时便非处子。据白孝儒口供,白雪莲幼
时即与其父行淫,父女乱伦,丑秽不堪。」

  白雪莲气得浑身发颤,「你这个无耻的卑鄙小人!」

  孙天羽取出一份供状,说道:「大人请看。上面有白孝儒亲手所作印记,断
无虚假。」

  何清河一眼看去,顿时勃然大怒,「白雪莲!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啊!与我
痛责三十大板!」

  两名狱卒上前将白雪莲翻转过来,举起大板,对准白雪莲的圆臀,一五一十
地痛打起来。只片刻工夫,白雪莲臀部便被打得红肿。

  三十板堪堪打完,何清河道:「白雪莲!尔父勾结逆匪,你可认罪?」

  白雪莲颤声道:「民女无罪!」

  何清河也不多话,「来啊,乳枷伺候!」

  两名汉子撕开白雪莲的衣服,拉出她两只嫩乳,然后将四根木棍组成的木枷
套在她乳上。两人拉住枷上的绳索,用力一拽。木棍立刻收紧。

  白雪莲只觉两只乳房像被齐根切掉,乳根被木棍夹扁,乳球却像爆裂般鼓胀
起来,乳晕散开,乳头直立起来,彷佛再略加些力气,乳肉就会从乳尖挤出。这
种针对女性器官的刑罚无一例外伴着强烈的羞辱意味,更有无法忍受的痛楚。白
雪莲浑身冒出冷汗,精致的面孔一片惨白,连堂上的问话也变得模糊起来。

  乳枷松开,何清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温言道:「白雪莲,本官已然查明,
勾结逆匪的只是尔父,证人口供也是如此。你若从实招来,则你只是逆匪家属,
并无死罪。若不招,则是曲意庇护,抗法不遵。少不了要三木束身,押解死牢,
待秋后问斩!」

  他顿了顿,「白雪莲,你可想清楚了。」

  是了,勾结逆匪的只是白孝儒,她只是罪属而已。谋逆虽然牵连九族,但女
眷不斩,男子未满十五不斩。或是认罪,一家人的性命终是不妨的。

  白雪莲扬起脸,「不,我不认罪!」

  堂上静默片刻,何清河一拍公案,「给我打!」

  板子雨点般落下。白雪莲满心希冀何清河能给她昭雪冤案,没想到他却是虚
有其名,跟这班狱卒是一丘之貉。朦胧中,何清河从堂上走下来,分开她血淋淋
的臀肉,拔出令签,一边与狱卒们说笑着,一边插了进去。急怒攻心下,白雪莲
顿时晕了过去。

  地牢铁门打开,薛霜灵忙抬起头,只见白雪莲衣衫敞开,裙裤掉在踝间,就
那么裸着身子被人拖了下来。她臀部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顺腿直流。两名狱卒
把她扔进牢里,笑嘻嘻扬长而去。

  薛霜灵再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怔了许久,才想起来给白雪莲裹伤,清理
臀上的血污。

  「怎么会这样?何清河不是来了吗?」

  白雪莲摇了摇头,眼角突然迸出热泪。

     ***    ***    ***    ***

  药膏的清凉舒解了臀上的痛楚。丹娘伏在床上,半闭着眼,感受着他手指在
臀上移动的温存。

  「还痛么?」

  丹娘摇了摇头。

  孙天羽将药膏送入丹娘后庭,在菊孔内轻轻揉弄着。丹娘松开肛肉,好让他
进出更省力。

  孙天羽低笑道:「好乖巧的屁眼儿。」

  丹娘吃吃笑道:「谁让相公最疼它呢。」

  孙天羽抚弄着她的身子,忽然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丹娘怔了一下。

  「你肚里的。」

  丹娘点了点头。

  「来,让我摸摸。」

  丹娘轻声道:「才两个多月,摸不出的。」

  「玉莲知道吗?」

  丹娘玉脸飞红,「我怎么好意思跟她说。」

  孙天羽笑道:「这有什么。你就跟她说,娘又怀上娃娃了。明儿就能给相公
生个白胖儿子。」

  丹娘笑着打了他一下,「哪儿有那么快呢。最早也要到过年了。」接着又忧
心起来,「该怎么叫呢。」

  孙天羽笑道:「我管你怎么叫呢,只要叫我爹就好。」

  两人说笑了一阵,孙天羽收起药瓶,「药不多了,我再采些来做了。你别起
身,休息一天,明天就好了。」

  孙天羽又看了丹娘臀上的伤痕一眼,起身离开。

  挂着布幔的车子扔在路边,那头儿骡拴在树下,正悠闲地啃着青草。看来倒
是它更为逍遥。姓冯那汉子的尸首也抛到了山涧里,这深山荒野,再无从寻找。

  孙天羽来到昨日的地方,树下多了几道野兽的爪痕,却不见玉娘的踪影。

  孙天羽抬起头,头顶一根粗大的枝桠横生而出,两条白美的玉腿从枝侧垂下
来,紧紧夹着粗糙的树皮。两只白嫩的纤足软垂着,被一条脚带缚着。

  孙天羽纵身攀住了树枝,轻松地跃了上去。玉娘光溜溜的身子被反绑在树干
上,两只乳房高高耸起,白滑的乳肉被蚊虫咬出斑斑红点。她像骑马一样骑在树
枝上,柔嫩的阴户紧贴着树皮,被磨得通红。

  见到孙天羽,玉娘立刻泣涕起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家里有钱有地,只
要放我回去,要什么我都给你。」

  孙天羽解开她手脚,提着她跃下树,扔在草地上,然后抽掉衣带。玉娘立刻
爬过来,张开小嘴,将他的肉棒吞入口中,卖力地吞吐舔舐。只一夜的折磨,就
把这娇媚的少妇变成了最下贱的娼妓。只要孙天羽能放过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

  玉娘含着他的肉棒,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孙天羽亮出腰牌,「我是本地监狱的狱卒。你小名青玉,乃是丹娘的嫡亲妹
子,家住罗霄山,九年前死了丈夫,守寡至今。我说的可对吗?」

  玉娘惊得瞪大眼睛。她原以为撞上的是强盗,没想到竟然真是官差!

  孙天羽看着她惊愕的眼神,冷笑道:「白孝儒跟逆匪勾结,已按谋反处死,
你可知道吗?」

  玉娘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听那官差道:「谋反罪及九族,你是白孝儒妻妹,
官府本来已下令到罗霄山捕拿,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孙天羽见她还在迟疑,冷笑道:「你莫以为罗霄派会来救你。白雪莲是罗霄
派弟子,出了事还直管往外推。你以为那姓冯的汉子是好人么?我打听得清清楚
楚!他是罗霄派来监视你的,若非我把他杀了,官府捕令一下,第一个拿你的就
是他!作了逆匪家属,谁敢庇护于你!」

  玉娘哭道:「这不干妾身的事,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孙天羽道:「不管你知不知道,都要押送到狱里。」他加重语气,「那监狱
可是好去的,到了里面披枷戴锁,每日严刑拷打,你进去就是砧上的鱼肉,想怎
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十几条精壮汉子,再加上狱里的囚犯,你这娇滴滴的身子要
不了三五天就会被人弄成一堆臭肉。」

  玉娘吓得打了个寒噤,抱住孙天羽的腿道:「求求你救我一命,妾身作牛作
马也要报答你。」

  「私纵逆属那可是死罪,我也不敢。不过……」孙天羽放缓语气,「你若知
情识趣,我可以先教教你狱里的规矩,让你再轻松几日,迟些再送你到狱里。到
时里面有我照应,也能叫你少吃些苦头。」

  玉娘哭了半晌,说道:「多谢官差大哥了。」

  孙天羽笑道:「好说好说。」

  玉娘赤体在山里绑了一夜,满身都是汗污。

  孙天羽把她抗在肩上,走了不远,就到了来时那个池塘边。那池塘是山里一
股泉眼,水质清澈,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或方或圆,冲得光滑无比。正值
午前,日光下彻,映得池塘通体剔透,犹如一整块温润的水晶。

  池塘最深处只有齐腰,大部分都是齐膝的浅水。玉娘赤着脚缓缓走进水中,
拔下钗子,在塘中洗浴起来。她身子极白,背部光润无瑕,腰肢纤细,下面一只
浑圆的美臀,白嫩光滑,从后看来,整个犹如一块曲线玲珑的美玉浸在水中。

  孙天羽坐在水里,背后靠着一块大石,紧绷的肌肉显出一层油光,显得结实
之极。他一边欣赏玉娘洗浴净身的美态,一边问道:「罗霄派可知道你来了?」

  「妾身走时只道去去就回,没有给门里说。」

  这倒省得麻烦,孙天羽温言说道:「那姓冯的拒捕,被我杀了,你也都看到
了。将来官府问起,你就说自己已经认了罪,是姓冯的自己乱闯,免得将来再给
你加条拒捕的罪名,明白了吗?」

  玉娘怯生生道:「妾身知道了。」

  「到了狱里要百般听话,不问你就别说,有什么事只管来问我,有我照应,
必不让你吃亏的。」

  「多谢大哥了。」

  「屁股抬起来,让我看看洗干净了吗?」

  玉娘本来坐在水中,闻言曲膝翘起屁股。她半身浸在水里,唯有一只雪嫩的
大白屁股俏生生悬在水面上,湿淋淋滴着水珠,粉滑脂腻香艳动人。

  她阴户还有些红肿,股间几条被树皮磨破的血痕,细细印在白腻的皮肤上,
愈显得肌肤饱满。玉娘掰开臀肉,一手撩了水,在臀沟内仔细洗着。她臀肉又白
又滑,充满弹性,手指抚过时,雪嫩的臀肉温润地起伏着,犹如丝绸般柔滑。

  玉娘含羞忍耻的样子,让孙天羽胯间愈发坚挺,待看到她臀间那只紧凑羞涩
的嫩肛,孙天羽心下一动,站起身来。

  「好一朵标致的后庭花,有人采过么?」

  玉娘从未听过这些秽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孙天羽摸弄着她的肛洞,笑道:「有人干过你的屁眼儿吗?」

  玉娘这下听懂了,连忙摇头。

  「好不晓事!到了狱里,这屁眼儿少不了要被千人插万人捅。你这样留着个
未开苞的屁眼儿进去,只怕头一天就被人干死。不信你问问丹娘。」

  「我家姐姐也在狱里么?」

  「要不是有我照应,她早在狱里了。眼下倚着我面子,她只用隔三差五到狱
里一趟——你姐姐可比你乖巧得多,入狱前先求我把她后庭的鲜花开了苞,要不
她怎么能受得了十几条汉子?」

  玉娘还有些不信,「我家姐姐极贞洁的。」

  孙天羽笑道:「丹娘身上哪一个地方我没干过?就是当着玉莲的面,我要干
她,她也乖乖依从。」

  他在玉娘身上比划,道:「丹娘的阴户比你略下一些,原本极紧,现在干得
久了,微微有些张开。你们的小脚差不多,丹娘的足弓更弯一点,我一插到她屄
里,她那双小脚就绷紧了一个劲儿直颤。怎么,还不信我?」


               41 破肛

  玉娘咬了咬嘴唇道:「大哥,求你也多照应我吧。我跟姐姐一样都依你。」

  孙天羽笑道:「好说。我先照应照应你的屁眼吧。」

  玉娘看了看他的阳具,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羞色。

  孙天羽道:「已经嫁过的妇人了,还有什么怕羞的?」

  玉娘知道必叫他遂了心意,只好小声道:「但听大哥吩咐。」

  孙天羽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玉娘羞得耳根子都红透了,半晌低着头小声应
了。

  塘里面的石块高低不一,有的大如桌面,有的状如鱼背,或潜或露,形态各
异。

  玉娘拣了块浸在水中的圆石,俯身趴在上面。那石有半人大小,色白如玉,
顶部冲刷得光滑如镜,离水面寸许高低。玉娘趴在上面,半身都浸在水中,只有
一只白臀儿翘在外面,彷佛浮在水上一般。

  玉娘两条玉腿分开,弯曲着蹬在水底,将屁股耸得更高,她两只乳房连同香
肩都浸在水里,扬起头部,然后两手绕到臀后,掰开屁股,将密藏的屁眼儿暴露
在光天化日之下。

  阳光直射而下,玉娘半浸在水中的肉体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光泽,水下的
犹如融在水中的月光一样莹白,水上的一片雪嫩。雪滑的臀沟洒满阳光,中间一
只小巧的屁眼儿又红又嫩,彷佛一只樱桃嵌在粉团般的雪臀中,艳光动人。

  玉娘长发落在水中,掩住了面孔,她羞怯地摆好姿势,小声道:「有劳官差
大哥费心……给妾身的后庭开苞。」

  孙天羽笑道:「怎么开啊?」

  玉娘羞不可支,嗫嚅半晌,才照孙天羽教她的道:「用官差大哥的大鸡巴,
插到妹妹的小屁眼儿里。」

  「只是插吗?」

  玉娘被他逼得窘迫,羞答答道:「还要劳烦官差大哥用力干妹妹的屁眼儿。
用官差哥哥的大鸡巴,把妹妹的小屁眼儿撑大了,往后好用。」

  孙天羽笑道:「好乖的小妹妹。把屁股再掰开些,官差大哥要给你屁眼儿开
苞了。」

  玉娘道:「多谢官差大哥。」

  孙天羽撩了捧水浇在玉娘臀间,然后抱住她的雪臀,龟头顶住屁眼儿,用力
压下。

  玉娘只觉一个粗圆的物体硬硬顶住肛洞,带着一股强大的压力,将屁眼儿挤
得圆圆张开。屁眼儿很快撑到极限,传来一股难忍的胀痛。她一口气哽在喉头,
张着小嘴,手指禁不住轻颤起来。

  孙天羽趴在玉娘背后,肉棒笔直插在那只雪臀正中,龟头被一圈柔韧的肉箍
箍着,传来阵阵快感。玉娘肛洞沾了水,滑顺许多,将龟头包裹得密不透风。他
耸身一挺,龟头叽的一声硬钻进去。

  臀间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玉娘痛叫着昂起柔颈,两条玉腿挺直,屁眼儿夹
得愈发紧了。时候正长,孙天羽也不着急,肉棒插到一半,停下来分开玉娘雪滑
的臀肉,欣赏她嫩肛新破的艳态。

  玉娘屁股本生得美,此时那只小巧的屁眼儿被肉棒整个顶入肛内,只有一圈
白白的臀肉包裹着肉棒。一股殷红的鲜血从肉棒顶入的凹处涌出,在肉棒上沾了
几许腥红,顺着臀沟蜿蜒而下,让人又怜又怜。

  孙天羽笑道:「开了只好苞,还不博个口彩?」

  玉娘痛得发昏,但她怕孙天羽怕得紧了,被他强开了后庭,还贺道:「恭喜
官差大哥,采了妾身后庭的鲜花。」

  孙天羽笑道:「果然是喜事。怎么没半点喜意,你且笑着说。」

  玉娘心底流泪,脸上勉强带出欢容,嫣然笑道:「恭喜官差大哥得了妾身后
庭的彩头。」

  孙天羽笑道:「同喜同喜。」说着阳具重重捣入,在玉娘紧密的肛洞里用力
挺动。

  两人都半身浸在水中,远处看去,犹如水面上翘着一只雪臀,被后面的汉子
着力捅入。玉娘臀间鲜血越涌越多,一串串断线的玛瑙珠子般掉进水中。

  孙天羽拿她只是取乐,没有半分怜惜之心,在她新开的嫩肛中一味捅弄。玉
娘趴的石头本在水下,极力翘起臀儿来迎合。孙天羽一抽一送都使尽力气,将那
只雪嫩的白臀压得不住变形,渐渐浸入水中。

  天气酷暑,玉娘才浴过的身子又滑又凉,酥爽动人。孙天羽一口气把阳具送
进玉娘肛内,小腹压着她充满弹性的圆臀来回揉弄。玉娘早已支撑不住,一边哭
一边讨饶,孙天羽只是笑谑。玉娘噙着泪花,白生生的雪臀被肉棒插着,粉团般
在石上滚来滚去,不断洒下串串血珠。

  玉娘的屁股翘在坚硬的石面上,滑动间更显得柔软丰腻。她屁眼儿也浸入水
中,肉棒进出间叽叽作响,更增趣味。孙天羽一手一个,捞住了她浸在水里的乳
房,在手中揉捏抓拧。

  玉娘扒着石头,被他干得死去活来,一边还被逼着娇滴滴说些淫词浪语,给
肛中的肉棒助兴。孙天羽兴致勃发,直干了大半个时辰,才一股浓精射进玉娘肠
道深处。

  孙天羽插着玉娘的屁眼儿,把她抱到岸边,让她夹紧了,才拔出肉棒。

  玉娘又痛又冷,脸色雪白趴在地上,高举着白白的大屁股,让孙天羽观赏她
新开的屁眼儿。玉娘嫩肛紧紧收着,不住淌出鲜血。

  强忍片刻,屁眼儿忽然一松,像撒尿般喷出一股清水。

  孙天羽按着她在水下肛奸许久,抽送间挤进去满肛的水,此时都淌了出来。

  清水淌完,玉娘屁眼儿也被冲得翻开,再无法合拢。最后流出的是一股白白
的精液,挂在撕裂的屁眼儿上,在腿间不住摇晃。

  玉娘开过苞的屁眼儿比起初时的羞涩已经是面目全非。肛蕾外翻,上下裂开
几道凄惨的伤口,中间张开一个圆洞。比原来大了数倍,红通通鼓在臀缝里。衬
着白滑的臀肉,彷佛一个被人当娼妓干过的贵妇,无复往日的娇态。

  孙天羽拿起她的手,在臀间摩挲着笑道:「夫人摸摸,是不是大了些。」

  玉娘被他干得怕了,犹如白兔见了老虎,此时肛中受创痛甚,摸去时翻裂的
肛蕾又大又鼓,竟把一只小小的肉孔钻成了个豁边的大洞,心里虽然又怕又痛,
脸上却不敢带出分毫,只噙着泪道:「多谢大哥了。」

  孙天羽笑道:「不必客气了,磕个头谢我好了。说上几句吉祥话儿,大家庆
贺。」

  玉娘忍痛转过身,趴在孙天羽脚下,乖乖地磕了几个头,「多承官差大哥恩
典,费心干大了贱妾的屁眼儿,贱妾感激不尽。蒙官差大哥不嫌,受用了妾身屁
眼儿的第一次,贱妾给您道喜了。」

  孙天羽托起她的下巴,将肉棒送到她唇边,「它在屁眼儿里辛苦那么久,劳
烦你的小嘴舔舔。」

  玉娘见他阳具连根部都被鲜血染红了,可以想象自己后庭的惨状。她伸出香
舌,在肉棒上仔细舔吮起来。

  伸了个懒腰,「真是累了。我先睡一会儿。」

     ***    ***    ***    ***

  「假的!」白雪莲忽然睁开眼睛。

  薛霜灵被她惊醒,「什么是假的?」

  「那个何清河是假的!」白雪莲初时满心希冀,盼望着遇上个清官,洗脱冤
案,中了计还不知晓。此时回想起来,那个所谓的「何清河」根本就是就狱方串
通好,演了一出戏。想到自己在那伙猪狗不如的狱卒面前脱衣验阴,令签插穴,
白雪莲又是悔恨又是羞辱,几乎落下泪来。

  薛霜灵虽不知详情,心里也明白了一些,只是不知那狱卒们何必费此周章,
扮了何清河来骗她。

  白雪莲前后一想,猜出了八九分,「必是何清河真要来了。那班狱卒骗不得
他,就混充了骗我。」

  这正是孙天羽想出的鱼目混珠之计。何清河官声显赫,他们不过一群不入流
的小吏,怎敢打他的主意。于是想出这法子,找人冒充何清河,先套出白雪莲的
说辞,设法弥补漏洞,然后对她大肆用刑,等白雪莲吃过苦头,心里存了戒备,
不敢轻易吐露实情,到何清河来时,好糊弄了他。

  薛霜灵此时也想通了,忙问道:「你见过何清河吗?知道他的相貌吗?」

  白雪莲摇了摇头,「我若知道,也不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那可糟了!」

  白雪莲不认识何清河,辨不出真假,过堂时若是依旧喊冤,少不得要倍受笞
楚;若是一言不发,正合了狱卒们的心意,若是相机行事,万一错真为假,就再
没有洗冤的机会。

  薛霜灵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对策,苦笑道:「这倒像是盖着盏赌大小,撞着
一记大的就算赢。怕就怕连着叫大,开出来都是小,一记记把本钱都赔光了。若
是叫小呢,又怕那一盏果真是大,一记就输光了本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白雪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何清河必定是要来的。」

  薛霜灵知道她是要拚死熬刑了,心下暗叹,岔开道:「你侧着身子坐一会儿
吧,我帮你看看伤口。」

  白雪莲那日露出功夫,也不再瞒她,吸了口气,两手从枷洞中脱出,反过手
试着去够枷尾的销子。

  薛霜灵见她的举动,竟似有个越狱的想头,心里叫了声:姑奶奶,你终于是
想通了!口中指点道:「再往后一点……上面还有个锁呢……」

  那枷长近七尺,白雪莲伸直了手臂也够不到枷尾,只好作罢。不过两手既然
松开,那枷也略可转动,比起初时只能扛枷坐着的苦况,不啻于天壤之别。

  她暗暗道,不管何清河究竟是清是浊,她终究是要救全家人的性命。无论如
何,再不能让母亲、妹妹,还有弟弟英莲受人凌辱。

     ***    ***    ***    ***

  丹娘倦倦困了一日,到了下午方醒。楼里静悄悄一个客人也无,她起身梳洗
了,推开窗,懒懒依着,望着往牢狱去的那条路,静静想着心事。

  正是炎夏浓绿时节,漫山草木葱茏,连山势也显得丰腴起来。这神仙岭虽然
不是大山极深处,但山势连绵,人烟稀少。当初白孝儒携眷在此安家,就是因为
此地远离市井喧嚣,无人争执。

  由于地方偏僻,往来的客商不多,虽然开着个酒店,终岁也挣不下几个钱。

  好在白孝儒和丹娘也无心经营,只是守着这店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

  几年下来,这神仙岭如同梦里桃源,虽然少了市井繁华,但一无邻里纷争,
二无胥吏搅扰,倒比山下更为惬意。

  不成想一梦未圆,这家已然残破。忽然间多了座监狱,来了班狱卒,彷佛冥
冥中有人轻轻一点。天地陡然变色。

  丹娘瑟缩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满山枝叶摇曳,窗扇吱吱轻响,却是起风了。

  这风来势极猛,刚才还艳阳高照,转眼就风声满耳,忽喇喇灌得满楼都是。
紧接着山后涌起一片墨黑的乌云,彷佛渔翁手中的大网,一扬便撒了半空,又如
铁马竞渡,翻滚着直涌过来。日色悄然退去,风里带来丝丝凉意。

  丹娘又朝那路看了一眼,幽幽叹了口气,慢慢关了窗户。

  孙天羽也被那风吹醒。他昨晚忙了半宿未曾合眼,午间乘兴干过玉娘,倦意
涌来,就躺在树荫下睡了。这风吹得林木直摇,草木偃伏,他练过功的,耳目灵
便,当即便醒了。

  一睁眼,便看到一根带着叶片的杨树枝。玉娘背对着孙天羽跪在地上,她衣
衫鞋袜都被孙天羽扔了个干净,仍赤着身子。那只白嫩嫩的粉臀举得高高的,一
摆一摆轻轻扭着。那根手指的树枝就插在她屁眼儿里,随着她屁股的摆动,在孙
天羽身前摇来摇去。

  山里每多蚊虫,扰人睡眠。孙天羽睡前便折了根幼枝,让玉娘插在屁眼儿里
给他驱赶蚊虫。玉娘怎敢不从,自然乖乖插了,摇着屁股尽心服侍。孙天羽一觉
睡得熟甜,玉娘新开苞的屁眼儿却没有片刻安歇,这会儿肛洞上红红的,尽是血
迹。

  孙天羽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天际。那乌云已经涌到头顶,遮住了阳光,乌云边
缘绒毛般篷松,被阳光一映,彷佛镶了一条金灿灿的边饰。

  乌云越来越厚,林中光线迅速黯淡下来。孙天羽打量着喃喃道:「好大的一
场雨。」

  他手一撑,跳起身来,穿了衣服,见玉娘仍翘着一只光溜溜的大屁股不敢乱
动,笑道:「说来你是囚犯,私纵不得,还把你绑在树上罢了。」

  玉娘看了眼天色,乞求道:「贱妾淋上一夜,必要死的。大哥,求你不拘哪
里,给贱妾找个避雨的地方,就是大哥的慈悲了。」

  孙天羽道:「跟我来吧。」说着当先就走。

  玉娘在后面唤道:「官差大哥体谅,贱妾走不得路。」

  孙天羽远远道:「哪个让你走了?爬过来吧。」

  玉娘只好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她树枝也不敢拔,仍旧撅着屁股,屁眼儿里插
着树枝,一摇一摇爬在孙天羽身后。

  玉娘来时乘的骡车仍扔在原地,那匹儿骡栓在树旁。孙天羽掀开车帘,让玉
娘爬进去,拿出绳子要绑。玉娘婉转哀求道:「求大哥免了贱妾的绑吧。贱妾没
了鞋子,寸步也走不得。况且贱妾一整日没吃东西了,官差大哥免了妾身的绑,
贱妾把身子仔细整理一番,让大哥能玩得高兴,好么?」

  说着,半空中一个炸雷,大雨瓢泼般下了起来。那车虽小,里面被褥竹席尽
有,玉娘被雷吓得蜷成一团,抱着被褥瑟瑟发抖。

  孙天羽见雨下得大了,便收了绳子,笑道:「这么听话的俏人儿,我怎么会
绑呢?车上有干粮么?」

  玉娘连忙点头。

  雨越下越急,孙天羽不敢多待,「那我去了。」

  「大哥……」玉娘小声道:「我怕……」

  大雨倾盆,车里车外一片漆黑,小小的骡车彷佛巨浪中一叶小舟,要风雨中
飘摇,难怪她会害怕。孙天羽拔了她肛中的树枝,抖开被子,将她裹住,说道:
「你且睡一觉。若怕了,就念菩萨吧。」

  雷声一个接一个响起,闪电映得山林犹如鬼域。世人常说这雷是老天爷用来
击杀负心人的,孙天羽做了无数亏心事,却没有丝毫怯意。他本来想去杏花村,
见见丹娘和玉莲,晚上就在店里宿了。

  眼见这雷打得厉害,一个个彷佛就在脚前炸开,就像是一路跟着他一般,孙
天羽犹疑了一下,掉头朝远处的豺狼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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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42 绳虐

  那班狱卒跟孙天羽一样,雷打得再响也只当老天爷放屁,仍旧是该睡的睡,
该乐的乐。孙天羽先去见了鲍横。阎罗望刚当了半年狱吏就凶死,鲍横却没有半
点忌讳。这边刚收殓了尸体,他就大模大样搬进阎罗望的住处。

  一进卧室,就听到鲍横呼呼的喘气。孙天羽没想到看上去五痨七伤的鲍二竟
然这么有精神,不到晚上就把薛霜灵提来,在房里猛干。当下也不开口,拣了把
椅子自行坐下,闭目养神。

  鲍横干得起劲,隔着帐子只见他发狠地猛颠身子,把床颠得吱哑吱哑乱响,
一边干一边说道:「小乖乖,好紧的洞,夹得老子真……他娘……的舒服……」

  孙天羽不动声色,只听他又道:「小乖乖,我现在可是这狱里的总头儿,管
他是谁,到了这里,我让他死他就死,让他活他就不敢不活。你还不卖力地巴结
我?你要听话,我绝不亏待你。你要不听……嘿嘿,老子的手段可多着呢!」

  鲍横说得高兴,顺口道:「昨天咱们审那姓白的婊子,我让陈泰捏着嗓子假
装何清河,把白婊子骗得一愣一愣,自己掰着屄拿令签往里戳,让人看她是不是
个处女……」

  孙天羽听他越说越不话,把这事儿都翻出来,让薛霜灵听了去,不禁心下大
恨,用力咳了一声。

  鲍横刷的拉开帐子,扯着嗓子道:「谁啊?嗓子里塞驴毛了?没见我正忙着
吗?」

  帐子一掀,孙天羽倒是愣住了,鲍横正在肏的小乖乖不是薛霜灵,也不是女
人,而是丹娘的心肝独子英莲。

  英莲趴在枕头上,撅着白白的小屁股,委屈地扁着嘴,眼睛鼻尖都哭红了。

  鲍横丑陋的阳具仍插在他的小屁股里,把那只嫩肛撑得张开。见是孙天羽,
鲍横气焰略微收敛了些,仍扯着嗓子喊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孙啊。干吗
呢?哟,衣服都湿透了。」

  孙天羽的目光在英莲身上一扫即过,微笑道:「鲍大人好大的面子,把刘夫
子的心肝宝贝也拿来玩了。」

  鲍横大咧咧道:「刘夫子也就一个鸡巴,哪儿能整天长在这小兔子屁股上?
我随便拿来玩玩。」

  英莲原来扎的是裹巾的髻,现在也解了,柔顺地披在肩上,更衬得那张小脸
秀美可爱,虽然还未长开,但已经依稀有了几分丹娘的妩媚韵致,弯眉明眸,小
嘴红嘟嘟彷佛抹了胭脂,宛然一个妍姿艳质的小美人儿。

  他肌肤白净,论起细嫩比玉莲还要胜了几分,小小的身子如同粉团一般,看
鲍横的嘴脸,彷佛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

  英莲不过是个孩童,这些日子在狱里被人又哄又吓,早已唬住。亏他小小的
一个屁眼儿,那鸡巴不管大的小的粗的细的,也不知插过多少,就是痛也只管忍
住。这会儿他肚子下垫个枕头,被鲍横掰着屁股舞弄,眉头拧着,跟丹娘破肛时
宛然相似。

  孙天羽想起当日也是这张床上,阎罗望奸了丹娘,时过境迁,换作鲍横来奸
英莲。她们母子倒是有缘。

  一声炸雷就在房顶响起,整幢屋子都为之一震。英莲吓得叫了一声,摀住耳
朵。鲍横却哈哈笑道:「有趣有趣,小兔崽子,屁眼儿再用力夹夹。」

  雷声滚滚远去,孙天羽本来有事商量,见状打消了念头,拱了拱手道:「鲍
大人且忙吧,在下告辞。」

  鲍横也不留他,只用力捣进英莲的屁眼儿,在里面长长短短的寻乐。

  孙天羽径直到了刘辨机房前,叩开门,说道:「刘夫子可算出来了么?」

  刘辨机仔细插上门,领他到了内室,把一份单子推到孙天羽面前。等他看完
后,刘辨机狠狠抽了口烟,「总共就这些了。阎罗望无亲无友,房产家俬充公,
能拿的我都拿了来。」

  孙天羽皱着眉头推开单子,「听说潮州知府只为求见一面,就送了五千两纹
银。」

  刘辨机苦笑道:「左右就这点数目了。对你我是不少,但是怎会放在人家眼
里。」

  孙天羽沉吟片刻,「得空我还是先去一趟,探探门路。」

  「若是不成呢?」

  孙天羽断然道:「那就分了它。你我各一半,有那么远,就走那么远吧。」

  刘辨机道:「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沉默一会儿,刘辨机打点精神,道:「今早审讯不知姓白的看出破绽没
有?」

  孙天羽道:「就是让她看出破绽,好疑神疑鬼。等何清河来,我们再做手脚
也方便些。」

  刘辨机忽然道:「可惜是鲍横那个草包。若是孙兄能做了狱长,此案我们就
占了不败之地。」

  孙天羽笑道:「小子岂敢。不过混口饭吃罢了。」

  刘辨机敲着桌子道:「我有几个同乡,在府里做着师爷……」

  孙天羽摇手道:「实言相告,我是怕了鲍横。此时若为争这位置引起内讧,
就是有偷天换日的本领,也过不了何清河这一关。无论如何先把局稳住。」

  刘辨机良久点了点头,「说得甚是。若此次能有侥幸,往后学生愿附骥尾。
还望孙兄不要推辞。」

  孙天羽哑然笑道:「刘夫子还真看得起小弟。小弟区区一名小吏,终身无望
仕途,何劳夫子如此垂青。」

  刘辨机笑而不语,良久拱了拱手。

     ***    ***    ***    ***

  次日,又是黎明前一个时辰,狱卒们打开地牢,把白雪莲带到堂上,由京师
「何清河」何大人审讯。到了堂上,白雪莲只要开口喊冤,众狱卒便即扒了她的
衣服,赤体用刑。先后用了拶、杖、板。只是因为何清河真要来勘察,狱卒们不
敢用上毁人肢体的重具,不然只需像对白孝儒般痛下杀手,白雪莲即使不认,身
体也难保平安。

  审到最后,鲍横发起怒来,「好你个死硬的臭婊子!拿烙铁来,让我把她嘴
烙住!」

  众人都不开口,这扮何清河的陈泰跟鲍横交好,跳下来笑嘻嘻劝道:「哥,
何必气恼。这婊子嘴一直硬得紧,不过……」他摸住白雪莲的圆臀,往里一抠,
嘿嘿笑道:「这屁眼儿可够软的。哥要生气,兄弟给你个出气的花样。」

  几名狱卒七手八脚把白雪莲按在地上,把她屁股抬起来,用力掰开。

  陈泰拿出一条粗麻绳,从肉棒根部密密匝匝缠到龟头下方,把一条阳具打扮
得钻头一般。然后对准白雪莲的肛洞,用力捅了进去。

  白雪莲失身前,屁眼儿就人轮流干过,久而久之,连赵霸那根粗壮的阳具都
能承受。但陈泰缠上麻绳,阳具不但粗了一圈,而且表面遍布毛刺,犹如多了一
圈圈的锉刀。

  白雪莲只觉后庭剧痛,彷佛被一只生满倒刺的刺猬,一节节硬钻入肛洞。陈
泰阳具也不甚长,但上面一圈圈螺纹状的麻绳,插入时分外费力。

  众人都围了过来,扳着白雪莲的屁股,看着她红嫩的屁眼儿被一点点捣入肛
内,在旁指点嘻笑。白雪莲死死咬住牙关,人说钝刀杀人最狠,她却是被一根钝
棍戳穿了屁眼儿不但育林万端,而且羞辱之极。

  终于白雪莲的屁眼儿被整个攻陷,肛口的括约肌紧紧裹住阳根,龟头却捅到
了肠道深处。从肛口到直肠末端,都被粗糙的麻绳撑紧。

  每次上堂,白雪莲的穴道都被封住,身体的承受能力与寻常女子无异。陈泰
动了动阳具,确定肉棒被肛肉密密夹住,然后猛的往外一拽。

  只见白雪莲雪白的屁股中猛然拽出一截麻绳,接着噗的一声,屁眼儿像被整
个翻开般,拽出一团柔软的红肉。密藏的肛蕾被整个拽出体外,红艳艳在臀沟中
鼓成一团,菊花般夹着那根缠满麻绳的阳具,不住痉挛蠕动。

  陈泰握住那团红肉,笑道:「好嫩的肉,还热着呢,大伙都来摸摸。」

  狱卒们嘻嘻哈哈伸过手来,又扯又拧地玩弄着白雪莲脱体而出的肛蕾,在她
本属于体内的嫩肉上留下肮脏的指印。等众人摸完,陈泰抱住白雪莲的屁股直贯
而入,接着用力拔出,就在她柔软的屁眼儿内恨恨抽插起来。

  白雪莲浑身冒出了冷汗,彷佛是被人从肛门中攥住肠长,在屁眼儿里来回拖
拽。她痛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停颤抖,却咬紧牙,一声不吭。

  不多时,白雪莲肛洞的黏膜便被完全磨破,露出血淋淋的嫩肉。随着麻绳的
进出,一团儿拳大的红肉在她臀后不住挤进翻出,彷佛阳具顶端一朵不停开合的
花朵。

  等把白雪莲的嫩肛磨得差不多了,陈泰才拔出已经染红的阳具,对鲍横道:
「哥,你来试试。用这个。」说着递给他一把白色的粉末。

  鲍横大喜,接过来擦在肉棒上,然后对着白雪莲绽开的肛花硬捅进去。

  肉棒甫一入体,一直苦忍的白雪莲突然发出一声凄历地叫声,白滑的雪臀猛
然收紧,夹住鲍横的阳具,剧烈地颤抖起来。

  鲍横张大了嘴,发出「霍霍」的叫声,舒服得浑身三万六千毛孔一起张开。

  白雪莲肛洞收紧,不仅肛门,肛窦、肠道都紧紧夹住肉棒,在上面剧烈地蠕
动着。失去表面黏膜的肛洞愈发软嫩柔腻,收紧后,彷佛一张热乎乎的小嘴紧紧
吮住阳具,在上面来回舔动。

  鲍横喘着气道:「这死婊子,屁眼儿还夹得真紧!」

  陈泰以为他拔不出来,挽起袖子要来帮忙,鲍横摆手道:「别急!等盐化化
再说。」

  白雪莲伏在地上,身体不住抽动。她屁眼儿被麻绳磨破,露出鲜红的血肉,
被鲍横抹了盐粒的阳具硬插进去,传来无法想象的痛楚。她屁眼儿夹得越紧,疼
痛越发强烈。肉棒上的盐末被渗出来的血液融化,更渗入肠道每一条细小的褶皱
中。

  鲍横扳开白雪莲的屁股,在那只溢血的屁眼儿中用力戳弄着。即使用烧红的
烙铁插入直肠,也不会有这样的痛楚。阳具彷佛直接在肠壁裸露的神经上磨擦,
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带来令人疯狂的剧痛。

  只干了数下,白雪莲下体一热,已经痛得失禁了。众狱卒一片哄笑,有人把
一根小木棍插进她的尿道,又撬开她的牙关,把开口笑给她带上,防止她因为剧
痛咬住舌头。

  随着肉棒的进出,白雪莲臀间渐渐变红,她肛中渗出的鲜血并不多,但插得
久了,在臀沟内星星点点连成一片淡红,中间一个鲜红的圆孔正是嫩肛。

  孙天羽冷眼旁观,几次想重施故技,暗中解开白雪莲的穴道,籍她的手杀死
鲍横,最后还是忍住了。狱中接连死人,不免让人生疑,且让鲍横多活几日,谅
他也做不出什么。

  这厢已经有人托起白雪莲的下巴,拿她的小嘴泄火。白雪莲痛得死去活来,
身体的孔窍愈发紧密。鲍横插了良久,终于一泄而出,把精液射在她痉挛的肠道
中。

  鲍横刚刚拔出来,又有人挤了上去,同样在棒身上抹了盐,抱着白雪莲的屁
股,在她受伤的屁眼儿里大干不休。

  孙天羽想起午间给玉娘开肛的情形。算来不到十个时辰,玉娘、英莲、雪莲
三个,娘姨姐弟齐齐让人奸了后庭,倒是桩巧事。余下两个,丹娘的后庭孙天羽
早已是熟知的,暂且不论,还有个玉莲。

  说起来玉莲是跟他喝过合卺酒的娘子,正经该他用的美肛如今还是原封,倒
是桩蹊跷事。一来玉莲身子柔弱,前边承欢就有个不支的光景;二来孙天羽与丹
娘正自情浓,对当娘的不免有些偏爱,肉棒多半时候都光顾了她的妙处。

  第二个人刚干了一半,白雪莲便昏迷过去。孙天羽想着玉莲的嫩肛,心头发
痒。他看了看天色,走到一边跟刘辨机低语几句,悄悄离开大狱。

  走出里许远近,刚上了坡,身后突然风声响起。孙天羽向前猛跨一步,然后
扭身拔出腰刀,借着地势朝身后那人一刀劈去。天将破晓,眼前仍是漆黑。孙天
羽运足目力,只见那人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巾,背后插着一把单刀,九分像是
个高来高去的飞贼。

  那人侧身避开刀锋,翻手拔出单刀,一言不发地朝孙天羽腰间挑去。孙天羽
横刀封住,心下暗凛。那人臂力极强,刀法虽不出奇,但横扫硬抹每一招都扎实
之极,如同百战求精,没有半点花巧。

  孙天羽的刀法不值一提,他师父是个炼丹采药的道士,不过会些粗浅的武功
作傍身之用,难为他来指点刀法。好在孙天羽内功有进,气脉悠长,刀势自然凌
厉,再加之身在坡上,居高临下,才能勉强敌住。

  那人只不开口,一味闷斗。转眼过了十余招,孙天羽心下狐疑,料知难以取
胜,刷刷刷连劈三刀,腾身向后翻去,先寻个脱身的路之。不料那人寸步不移地
挡了他三刀,他脚下一动,那人也随之掠起,刀光一展,又把他留住。

  孙天羽心下焦燥,高声道:「尊驾何人?」

  那人也不答话,单刀斜劈在孙天羽刀锷上,将他震得退开。昨日刚下过雨,
坡上泥泞,孙天羽脚下一滑,坐倒在地,他真气流转,手上的麻木略轻了些。眼
看那人刀锋又至,孙天羽百忙中抬脚踢出一片泥水,然后双手握刀,由下而上,
朝他腰间抹去。

  那泥中夹着沙石,打在脸上也不轻松,那人转头避开,单刀斜封,却挡了个
空。孙天羽使的却是个虚招,眼见他单刀来挡,立即拧腰翻腕,跃上半空,腰刀
划出一道圆弧,改为当头劈下。那人不及变招,勉强横刀来架,正被孙天羽劈中
刀尖。铛的一声震响,孙天羽腰刀弹开,那人却被刀尖磕住左臂,衣破袖绽,鲜
血长流。

  孙天羽并未追击,反而跳开了一步,持刀笑道:「卓二哥,来考较兄弟功夫
吗?」

  那人哈哈一笑,扯了黑巾,「孙兄弟好功夫,我卓天雄看走眼了。」

  孙天羽笑而不言,他私藏了罗霄混元气,习练之下武功大进,远非昔日可比
了,难怪卓天雄生疑。此事是武林大忌,他怎敢漏出口风。

  卓天雄收了刀,忽然道:「孙兄可知我本是用剑的?」

  孙天羽道:「这个小弟还不知晓。」

  卓天雄自顾自说道:「剑是百兵之祖,但战阵冲锋的时候,远不及使刀凌厉
简便,为了保命我就弃剑用刀。」

  孙天羽知道他有话说,也不接口。

  卓天雄敲着刀背道:「可笑我堂堂一个将官,竟做了偏狱一名小吏,有时气
恼起来,恨不得把这帮鸟人杀尽,落草作一名山贼。不知孙兄可有此想?」

  孙天羽笑道:「小弟不敢。」

  卓天雄点了点头,「作贼确非上策。那孙兄为何要杀阎罗望呢?」

  孙天羽颈后毛发一耸,握紧刀柄。

  卓天雄抱肩打量着他,「依你的功夫,当名捕快绰绰有余。我背过案子,只
能做了狱卒,你又何必屈居于此?」

  孙天羽吸了口气道:「卓二哥有何见教,请直说吧。」

  「好!我卓天雄有担当的汉子,只因时运不济才落到这鸟监狱里。孙兄有何
图谋,算我一份。」

  孙天羽半晌露出一丝笑意,「卓二哥果然快人快语。图谋不敢,只求保命罢
了。」

  卓天雄拱了拱手,道:「孙兄有事在身,兄弟不再相留。等孙兄回来再做商
量。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孙天羽也一拱手,便待离开。卓天雄把刀插在背后,忽又说道:「那丹娘迟
早要被论罪官卖,况且又被人污了身子,说难听些就是只破鞋,左右不过玩玩而
已,何必为她行险。」

  孙天羽微微笑道:「等小弟玩够了,自然会处置干净。」

  卓天雄不再多说,随便绑了伤口,大步离开。


               43 送狱

  卓天雄并没有说感恩的话,甚至用出手相试说明他不是一个感恩的人。这反
而让孙天羽放了心。他虽然不到而立之年,见过的事却比寻常人一生都多,世上
最靠不住的莫过于恩情,还有把恩情挂在口边的人。

  卓天雄挑明了先试他的斤两,如果孙天羽斤两不够,就是有天大的恩情那也
一笔勾销。

  在这豺狼坡,卓天雄算是条野心勃勃的汉子,只因犯了军纪沦为狱卒,没有
机缘也就罢了,一旦寻到时机,必不会甘于老死狱中。现在,他会是孙天羽最靠
得住的帮手。

  不过说到图谋,卓天雄未免太高看了他。孙天羽说的保命也并非推托。如今
最要紧的莫过于白孝儒的逆案,白雪莲性子坚毅,那个鱼目混珠的伎俩对付别人
犹可,对付白雪莲毫无用处。一旦翻案,他们身为狱卒,罪加一等,一个个少不
了要人头落地。

  若想坐实此案,何清河这一关必定要过。鱼目混珠不成,只有借刀杀人。此
计他跟刘辨机商议多时,如果说当初还有半分把握,现在连半分也没有了。但病
急乱投医,拼上一试总好过束手就擒。

  再有二十天,何清河便到狱中,他现在就应该离山一行。但还有桩事要先结
了,才能放下心来。

  孙天羽满心欲火此时都消褪得一乾二净,他放开杏花村,半路转入山林。

     ***    ***    ***    ***

  白雪莲被送回来时已经昏迷多时,但身体仍不时抽动。她臀上原本带伤,此
刻趴在地上,两半屁股无法合拢地向外张开,露出中间一个血淋淋的圆孔。那只
柔嫩的屁眼儿被插得看不出丝毫痕迹,失去黏膜的肛洞像是被人剜过,裸露出内
部的红肉,上面血迹已经干涸里面依稀能看到一些凝固的颗粒。

  何求国道:「白婊子好一条肥肠,被咱们拿鸡巴揎得满满的,还用盐腌过…

  …」

  薛霜灵媚笑道:「大爷原来是做肉肠的。不过人家都是先取了肠子再做,大
爷是就着白婊子的屁眼儿做了。」

  何求国哈哈大笑。薛霜灵鄙夷地踢了白雪莲一脚,「你也有今日啊,白大捕
快。」

  何求国道:「要不是这婊子,你怎么会落狱?再过几天何大人来狱里,你只
要咬得死死的,就够你出气了。」

  「可不是嘛。」

  何求国俯过身来,悄声道:「只要你咬定这婊子,我们兄弟联名给你作保,
让上峰饶了你性命。连上次越狱的事也都替你瞒过了,到时判下来,在狱里坐上
半年,事情一冷,就放你出去——知道了吗?」

  薛霜灵揉着脚踝笑道:「那可多谢您了。」

  何求国满脸麻子都笑成弯的了,心满意足地去了。薛霜灵脸上的媚笑渐渐冷
却,她摸住白雪莲的后庭轻轻一按,顿时吓了一跳。

  那肛中血肉都已经干了,硬硬的犹如结了层盐壳。她想了想,只好将毛巾浸
得湿透,覆在白雪莲臀间,让伤口软化。那帮狱卒好毒辣的手段,这一番折磨,
白雪莲的后庭多半要被毁了。就是勉强愈合,说不定也要成了肛瘘。

  白雪莲的身子一动,眼睛睁开一线。薛霜灵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惨白
的面孔叹道:「我若是男人,就把你拿回家去,当宝贝供着。怎么能让你受这种
苦。」

  白雪莲咳嗽片刻,忽然伸直喉咙,吐出一滩浓精。

  薛霜灵忍不住道:「那些狱卒都不是人!你再熬下去,见不着何清河,先就
让他们弄死了!」

  白雪莲咬着牙吸了口气,然后慢慢道:「你这些天在外面见着英莲了吗?」

  薛霜灵恼道:「你长得好,性子又倔,他们都在干你呢,用不着我去伺候!
我怎么知道?」她赌气说完,又叹了口气,「你放心吧,男人也不是铁打的,这
样弄过也尽够了,再不会找英莲。有这心思,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    ***    ***    ***

  大雨下了一夜,满地青草更显浓绿,一片片碧色参差,晨曦下满目皆新,走
在其中令人神清气爽。孙天羽心血来潮,把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个忽哨,声音远
远传出,山谷皆应。

  到了林间,大车仍停在原处,那头儿骡听到人声,打了个响鼻,腹下一根黑
黝黝的骡鞭直挺挺伸着,像棒槌一样敲着肚皮,啪啪作响。让孙天羽禁不住笑了
起来。

  他抬手掀开车帘,见车里整齐铺着被褥,玉娘并膝跪着叩了头,说道:「官
差大哥,好早。」

  车里放着一只半开的梳妆匣子,玉娘梳了头,挽了髻,鬓角仔细勾过,抿得
刀裁般齐整。她脸上匀了粉,弯眉美目修饰一新,唇上细细涂了胭脂,衬着雪白
的身子更显得口脂生香,娇艳如花,乍看来竟比丹娘还要俏上几分。

  孙天羽心头一阵恍惚,他原以为玉娘撞上这样的案子,担惊受怕之余,又被
他弄伤后庭,很吃了些苦楚,免不了形容憔悴,颜色减损,没想到竟扮得这般香
艳。论堂上的端庄,床上的柔媚她也许及不上丹娘,但那种风流婉转的艳态却胜
过了丹娘。

  玉娘心头忐忑,她车里本来还备着几套换洗的衣服、鞋子,里外皆有,但不
知道惧于官差的淫威,还是怕了山中无路,她竟没有兴起半点逃走的念头。

  昨晚打雷,她藏在被下哆嗦了一夜,不知何时才睡着。

  清晨雨住,她也醒了。想到自己光着身体,玉娘也觉羞耻,但拿出衣服又犹
豫着不敢打开。煎熬良久,最后只拿出梳妆匣,用心梳妆打扮,连件小衣也没敢
穿,就那么一丝不挂地在车里候着,等那官差到来。

  见孙天羽发怔,玉娘嫣然一笑,倍显妩媚。她娇声细气地说:「大哥,要不
要看妾身被开苞的后庭花?」

  孙天羽慢慢地定下心神。丹娘已经是难得的尤物,她这嫡亲妹子却是天生媚
骨,天生就知道怎样取悦男人。这倒省了他不少工夫。

  孙天羽取出腰间拿人的铁索,抖手扔在她光洁的肉体上。玉娘身子一颤,露
出一丝惧意。孙天羽道:「今后它就是你身上的衣服了。」

  孙天羽在她乳上拧了一把,「还不跪好?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    ***    ***    ***

  一连数日,孙天羽早出晚归,连杏花村也去得少了。丹娘每日等候,也不知
他忙些什么。

  这天直到深夜,孙天羽才来到店里。他似乎是累得紧了,随口说了几句,草
草吃过饭便上床去睡。丹娘想问又不敢问,帮他除了靴袜,擦了脚。然后自己脱
了衣服,打水洗浴干净,用茉莉粉将身子抹得香喷喷的,上了床挨着他睡下。

  玉莲在床尾的屏风后面洗了身体,吹了灯才抱着衣服出来,仍穿着贴身的小
衣,上床在另一侧睡下。

  睡到半夜,孙天羽突然醒来,只觉胸侧湿了一片,丹娘香软的身子偎在他身
旁,肩头微微抽动。

  「怎么哭了?」

  丹娘没作声。孙天羽托起她的下巴,借着月色只见她满脸湿湿的都是泪痕。

  「一夜都没睡么?」

  丹娘点了点头。孙天羽展臂搂住她光滑的玉体,丹娘伏在他怀中,热泪越涌
越多。

  孙天羽低声道:「到底怎么了?哭成这样?」

  丹娘抽泣良久,才道:「相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孙天羽道:「怎么会呢?」

  丹娘流泪不语。这几日孙天羽时来时不来,就是来了也没有几句话说,更不
用提往日的温存了。自从他娶了玉莲,母女俩为求他欢心,不顾羞耻同床陪他取
乐,正如胶似漆情浓万分的时候,突然冷淡下来,丹娘不免又是疑惑又是伤心。

  孙天羽有点明白过来了,他算了算,低笑道:「我有几天没跟你们娘儿俩弄
了?」

  丹娘偎依在他臂间,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划了个「四」字。

  孙天羽笑道:「都四天了,难怪你着急。让相公摸摸,下边是不是湿了。」

  往常孙天羽手指伸来,丹娘都乖乖敞开身子,想摸哪里都由他亵玩。这回丹
娘却并紧了腿,让他碰触,推弄片刻,丹娘突然痛哭起来,泣声道:「都是杏儿
不好,被人弄脏了身子。怨不得相公嫌弃……」

  孙天羽手指停住,「我不是说过吗?别整天挂在心上!」

  丹娘哽咽道:「他们把杏儿当娼妇一样弄……天羽哥——」

  孙天羽掩住她的嘴,低笑道:「再哭就不好看了。来,相公跟你春风一度,
好生慰藉慰藉杏儿。」

  丹娘从他手里挣开,摇着头哭着说:「不是的……天羽哥,你越对我好,我
越觉得对不起你……杏儿这样贱的一个女人,半点都配不上你。」

  丹娘怕吵醒玉莲,一直压着哭声,光滑的身子在孙天羽怀里抽动着,一张玉
脸哭得梨花带雨。等她哭声渐止,孙天羽苦笑道:「让你哭得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了。」

  丹娘哭了会儿,心里的郁苦轻松了些,她用指尖拭了泪,小声道:「是我不
好。」

  孙天羽托起她的下巴,手指放在她温热的唇瓣上轻轻按着,笑道:「那就罚
你这张小嘴给我含一会儿,等它硬了,再用你下面那张小嘴把它伺候软了。」

  丹娘扬脸在他颈中一吻,「不。」

  「哦?」

  丹娘柔声道:「奴家知道相公是怕杏儿委屈。但这几日你累得很了,不用再
费力来哄杏儿。这会儿天晚了,起来会伤身子。再说,人家又不是贪吃的。」

  丹娘帮他推好枕头,说道:「相公,你再睡一儿,让奴家给你按按背。」

  孙天羽闭上眼。丹娘跪坐起来,手掌在他身上轻轻按着。

  孙天羽本来了无困意,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掌在身上按着,渐渐朦胧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红日初升。孙天羽伸手一搂,却搂了个空,回头只见玉莲
在旁边睡着,睫毛微动,显然已经醒了。

  孙天羽翻身支着头,细细地看着玉莲。比起雪莲和丹娘,玉莲的容貌更显秀
气,有种小家碧玉的温婉动人。她刚到破瓜年纪,脸颊温润如玉,找不到一丝皱
纹。柔细的肌肤水灵灵又白又嫩,散发着甜美的女儿香,鲜嫩得让人恨不得一口
吞下。

  孙天羽拥着她道:「你娘呢?」

  「娘已经起来了。」

  「你怎么还不起?」

  玉莲俏脸微微发红,「娘让我,陪相公再睡一会儿……」

  孙天羽笑着刚要说话,丹娘推门出来。他抬眼看去,不由一怔。丹娘收拾得
整整齐齐,鬓侧簪了朵火红石榴花,身上穿了洗得干净的衣服,倒似要出门的样
子。

  孙天羽讶道:「你去哪儿?」

  丹娘将一条汗巾掖在了腰间,低着头淡淡笑道:「今天该是我去狱里的日子
了。」说着虽然带笑,眼睛却渐渐湿了。

  孙天羽起身拿起床头沏好的茶一饮而尽,舒了口气,「不用去了。」

  丹娘愕然抬首,孙天羽却没再解释,他穿好衣服,带上黑底红边的帽子,饭
也没吃就离开了杏花村。

     ***    ***    ***    ***

  狱卒们为了白雪莲使尽了手段,这几日有时一天审上两三次,有时一整天也
不见动静;不仅狱卒们假神弄鬼,连狱里的囚犯也挑了几个,来扮京师的大官。

  但不管狱卒们怎么花样百出,白雪莲只凭着一口气,抵死不招,半点也不退
让。

  狱卒们又气又恨,又不敢真废了她,双方就这么死缠多日,也没个头绪。

  这天一直审到天亮,一退堂众人就作了鸟兽散。鲍横变着花样在白雪莲身上
舞弄,也熬得精疲力尽,回去就倒头大睡,直到午时还没起来。

  正睡得熟,外堂传来几声响动,有人道:「卑职孙天羽,参见鲍大人。」

  任命狱正的文书还未下来,但这话鲍横听得十二分受用,也不再计较孙天羽
无礼打搅自己好睡。他打着呵欠道:「是小孙啊,什么事啊?」

  孙天羽进了内室,笑道:「倒是一桩好事。托大人福,卑职拿了白逆家属一
名。」

  听到是这要紧案子,鲍横顿时醒了一半,「谁?」

  孙天羽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是白孝儒的妻妹,白雪莲的嫡亲娘姨。来杏花
村探亲,正好让我撞上。」

  白孝儒的逆案正在勘查,虽然官府还未下捕拿的文书,但白孝儒妻妹不用说
在九族之内,拿了也没人说个不字,做好了又是桩功劳。鲍横道:「看不出啊,
你小子还挺有些福气……」

  孙天羽拿出收押文书,「卑职已经先审过,该犯姓裴,名青玉,三十二岁。
丈夫已死,并无子息。是个守望门寡的小寡妇。」

  鲍横一听,心里顿时痒痒了起来,翻身趿了鞋道:「收监了没?在哪儿关着
呢?」

  孙天羽笑着拉住他,「大人还不知道,这裴青玉比丹娘还俏着几分,水嫩嫩
一个美人。」他淫笑几声,轻声耳语道:「更难得的是又骚又浪又听话,天生的
一个婊子,比丹娘更知情识趣。卑职拿她的时候,把她吓破了胆,要怎么样就怎
么样——大人一试便知,比窑子里的姐儿还乖着些。」

  鲍横被他一番话勾得心痒难搔,粗声大气地道:「在哪儿在哪儿?我先去审
审!」

  孙天羽见火候已到九成,遂笑道:「收监纪档要由大人点头,卑职斗胆,先
把囚犯给大人带来了。」

  孙天羽放下了文书,出了门去,接着就听到铁镣声响。再进来时,手里多了
条铁索。鲍横瞪大眼睛,只见铁索末端套在一截雪白的颈子上,接着是光滑的肩
头。

  那女子竟然一丝不挂,像狗一样被铁索拴着,爬到室内。她眉眼如画,秀发
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一根光亮的银钗别在脑后,修饰得如新嫁娘般精致。她四肢
着地,那对丰腻的乳房悬在胸前,随着她的爬动在臂间一摇一摆,晃个不停。

  玉娘爬到牢头脚前,磕头道:「贱囚裴青玉叩见大人。」

  鲍横直勾勾盯着她白滑的胴体,张大了嘴,魂飞天外。

  孙天羽将铁链锁在床脚,钥匙扔在床上,然后把关押的文书递到玉娘面前,
「按了手印,你就算进了狱里,往后就由鲍大人关照你了。」

  玉娘手指轻颤着醮了印泥,在那页轻飘飘的纸上按下指印。

  这几日她被孙天羽反复调教,早已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早晨孙天羽让她妆
扮了,套了车赶到这里,她连身在何处都不知晓。此时听到是监狱,玉娘又惊又
怕,一字也不敢多说。

  四个指印一一按完,孙天羽收了文书,笑道:「还不好好伺候鲍大人。若伺
候得好了,说不定鲍大人会把这儿当做你的囚牢,免了你到狱里吃窝头。」

  玉娘还未答话,鲍横一个饿狗扑食把她压倒,两手在她白嫩的肉体上又摸又
拧。

  离开狱正厅,卓天雄与刘辨机都在房内等候。自从两人透露出攀附的心思,
与孙天羽又亲近了几分。孙天羽也不再隐瞒,将谋划合盘托出,三人商量多日,
虽然均觉指望不大,但总好过坐以待毙,成与不成,就看老天爷的心意了。

  孙天羽说了把裴青玉送给鲍横的事情,笑道:「抱歉偏了两位,没能尝到鲜
汤。」

  刘辨机喷了口烟,「鲍横愚氓一个,好吃贪占,孙兄这着棋少说让他三五天
不能出门。看来孙兄是准备远行了。」

  卓天雄道:「用不用我跟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孙天羽道:「人多了反而不好,还是我自己去吧。五七天必然回来,到时再
作计较。至于这边,就有劳两位,切不可让丹娘撞见英莲和玉娘,再哄她几日,
免得闹腾起来,等打发了何清河再说。」

  三人商议已定,刘辨机拿出阎罗望遗下的洒金折扇,放在包裹中,一并递给
孙天羽。


               44 庭合

  孙天羽一身轻松地离开豺狼坡。在他一生中,从未如眼下这般得意。刘辨机
和卓天雄先后表明态度,一力助他成事,使他多了两个臂助。另一边丹娘和玉莲
那对并蒂的母女花都从了他,成了他的玩物,一切都顺遂地令人难以置信。

  玉娘自投罗网,让孙天羽放下一桩心事。狱卒们贪图新鲜,想来鲍横这几日
都要足不出户,好好审讯新来的女犯了。有了她作替代,丹娘不必再往狱里「探
监」。想着孙天羽兴致越来越高,恨不得即刻赶到店里,与丹娘母女好生乐乐。

  孙天羽迈开脚步,半个时辰就赶到杏花村。那罗霄混元气正对了他的路子,
上手极快,习练不过三个月,已经略有小成。此时二十余里山路奔下来,孙天羽
丹田真气流转,连绵不绝,身体轻盈之极,没有丝毫疲累。

  天近午时,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丹娘刚下了楼,见孙天羽进来,顿时喜上
眉梢。

  孙天羽将包裹扔到桌上,道:「玉莲呢?」

  「在后面淘米。」丹娘怔了一下,「相公要出门吗?」

  孙天羽道:「下午就走。」

  丹娘心里一下空了半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孙天羽关了店门,插上门闩,
将窗户一扇扇合上,一边说道:「别担心。我七八天就回来,你跟玉莲这段日子
别出门。」

  七八天并不算长,丹娘眉头松开一些,勉强笑道:「有急事吗?」

  「别多问。」孙天羽回身揽住丹娘腰肢,低头吻住。玉莲淘了米过来看见,
低头要走,被孙天羽一把拉住。丹娘讪讪道:「相公先歇歇,奴家去做饭。」

  「别急。」孙天羽笑道:「我一走几日见不着面,今天中午你们母女都来,
跟相公好生乐乐。」

  丹娘早知如此,咬着唇笑不作声。玉莲也垂了头,只听孙天羽道:「这会儿
店门也关了,相公要看个艳景——你们娘儿俩把衣服都脱了,谁都不许穿。」

  母女俩吓了一跳,丹娘道:「那怎么成?让人看见了。」

  孙天羽笑道:「怕什么?门窗都关着,前面有楼,后面是山,谁能看见?」

  母女俩还不情愿,孙天羽抱住她们呵哄多时,丹娘不愿拂了他的兴致,见门
窗都关严了,便不再言语。玉莲急道:「娘!」

  丹娘笑着扭过脸。玉莲羞不可当,扭身跑上楼去。丹娘轻啐了孙天羽一口,
含笑道:「没良心的,只图自己高兴,让我们娘儿俩做这样的羞事。」

  孙天羽似是无意地笑道:「只要我高兴,你不是做什么都乐意吗?」

  丹娘慢慢跪下来抱住他的膝盖,把脸贴在他大腿上。

  丹娘起身拉开衣带,就在接客的楼厅里脱去外衣、长裙,然后弓下腰,扶着
孙天羽的手臂,提起白生生的粉腿,一手将粉红的亵裤从脚上褪下。

  几缕光线从窗缝中射入,映在厅内那具丰腻的玉体上。丹娘身上只剩了条淡
绿的肚兜,上面绣着对并蒂红莲。那肚兜呈菱形,开胸极低,只掩到乳房上缘,
两只高耸浑圆的乳峰在衣下清晰可见。肚兜腰侧连着系带,松松挽在腰间。菱形
下角垂在腹下,双腿间白鼓的玉阜时隐时现。

  她双腿丰满圆润,白生生并在一起,流露出成熟妇人独有的馥华与柔艳。由
于是在室内,她未缠脚带,只穿了双睡鞋,纤足更显得小巧精致。

  孙天羽观赏半晌,笑道:「转过身。」

  丹娘转身,从背后看来,那具曼妙的胴体更是一览无余,除了颈中、腰间两
条细细的系带,再无任何遮掩,光溜溜的粉背纤腰曲线玲珑,犹如一株活色生香
的白玉兰。

  孙天羽笑道:「你不是要做饭吗?还不快去。」

  这样子走出去,与在光天化日下赤身裸体也没有多大区别。丹娘羞得满脸通
红,犹豫着出了楼门,朝后面的厨房走去。她足弓纤小,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那
只白生生的屁股随着腰肢的扭动一摇一摆,妙态横生。

  孙天羽笑吟吟看了片刻,然后回到桌旁,摊开包裹。包裹里除了那柄折扇,
两锭大银,还有一卷银票。

  这都是阎罗望的遗留,算来也有千金了,虽然不是小数,但那人未必看在眼
里。他也动过心思,干脆裹了这些财物带着丹娘离开此地,但官府查禁甚严,一
旦逃亡就成了囚犯,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就丧之殆尽。不到万不得已,孙天羽绝
不会选这条路。

  关了门,楼内又闷又热,孙天羽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杏花村后院也长着
几株杏树,枝叶茂盛,山风徐来,倒比楼内还凉爽几分。孙天羽收了包裹,索性
拿了竹席竹枕,除去外衣,取了酒,躺在树荫下自斟自饮。半壶酒喝完,厨内飘
来一股菜香,孙天羽不由食指大动,起身朝厨下走去。

  丹娘背对房门,正在灶台前弓着腰烧菜,阳光从门口射入,正落在她身上,
那具赤裸的肉体白得耀眼。灶下生着火,温度比外面又高了几分,丹娘肌肤上湿
湿的都是汗水。她弓着腰,那只又白又嫩的大屁股圆圆翘起,上面当日掐出的伤
痕已经平复,更显得白腻肥美。

  孙天羽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臀肉,用力捏弄。如雪的臀肉在指间滑动,柔软
而又充满弹性,熟艳得彷佛要滴下汁来。

  丹娘被他摸捏得浑身发软,讨饶道:「好哥哥,让奴家先去做了饭,一会儿
再玩吧。」

  孙天羽笑道:「你做你的,我玩我的,有什么关系。」

  说着孙天羽将她颈中的系带解开,丹娘胸前的肚兜立刻掉下一半,她一声低
呼,两只乳房弹了出来,沉甸甸在胸前摇晃着,垂在灶台上方。

  孙天羽从后面托住丹娘一只肥乳,捏住她的乳头慢慢捻动。殷红的肉粒在指
间胀大,变硬,慢慢翘起。丹娘在他熟练的调弄下已经动情,咬住嘴唇,身子轻
轻颤动。

  孙天羽往她臀下一探,秘处却已经湿了。丹娘往锅里添了瓢水,轻喘着道:
「相公,要进来么……」

  孙天羽抬眼看到灶台上放着一篮刚洗过的青菜,里面几根黄瓜洗得碧绿,不
由心中一动,指着道:「把它插进去。」

  丹娘红着脸挑了一根,弯腰高高地翘起雪臀,一手掰着屁股,露出红嫩的美
穴,一手将黄瓜送入体内。红艳的穴口在瓜体的挤弄下柔柔张开,将瓜体一点点
吞入穴内。

  不多时那黄瓜最粗的部分都插了进去,将秘穴塞得满满的,外面只露出短短
一截。丹娘似乎知道孙天羽的心意,不等他吩咐就用两手掰开屁股,将插了异物
的秘处展露出来。

  从后面看来,那只白亮的大屁股丰腻地挺翘着,中间秘处被拉得张开,穴口
一圈柔艳的红肉夹住碧绿的瓜茎,在盛夏的阳光下映得清晰无比。

  用井水湃过的黄瓜通体冰凉,上面突起的颗粒磨擦着火热的嫩肉,使那只美
穴不由自主地收紧。丹娘翘着白滑的雪臀,一根黄瓜插在性器内,穴口那圈娇艳
欲滴的红肉夹住脆生生的瓜茎一缩一缩,淫艳动人。

  丹娘出奇地顺从让孙天羽也出乎意料,他本来是句戏言,没想到这贞洁妇人
真就依了他,忍不住道:「杏儿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丹娘静了一会儿,道:「他们那样子对我……天羽哥也把杏儿当娼耍吧……

  这样才对得起你。」

  孙天羽脸色变了一下,「没来由又说这些。」说着转身走了。

  玉莲上了楼就一直没有露面,孙天羽也不着急,坐在树荫下歇息。正午过于
炎热,不宜赶路,到了申时才好动身,算来还有两个时辰。

  过了一刻,丹娘做好了饭菜,用托盘盛了端来。她肚兜仍是未取,倒做了围
裙,半裸着身体跪在席侧,将饭菜一一摆好,又奉上巾幄,伺候得无微不至。

  丹娘做得一手好菜,菜疏虽然平常,却滋味极佳,孙天羽早吃得惯了,再不
耐烦狱里的饭食。丹娘陪他吃了几箸,使去取了饭菜,拿与女儿。

  孙天羽边吃边道:「玉莲吃完,叫她下来。我要在这儿给她后庭开苞。」

  丹娘答应一声,一手掩着乳房去了。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母女俩下了楼。也不知丹娘怎么劝的,玉莲终于除了衣
衫,身上只留了条大红肚兜,羞涩地靠在丹娘身上。光天化日下,母女俩玉体半
裸,同样的粉躯玉腿,雪肤花貌,身材大致相近,容貌又有七八分相似,看上去
犹如一对姐妹花。

  细看来玉莲身子纤秀,皮肤白净细嫩,有种楚楚动人的风姿,丹娘身体则显
得更为丰满,肌肤艳丽,一举一动都显得风情入骨。

  短短几步路,玉莲已经臊得抬不起头来,细若蚊蚋地叫了声「相公」,便不
再开口。

  孙天羽笑道:「除了我跟你娘,一个旁人也没有,有什么害羞的?过来,把
肚兜解了,让我看看你的奶子。」

  他靠着树干坐着,没起身的意思,玉莲便跪坐在他面前,解开颈后的系带,
亮出双乳。孙天羽把丹娘也拉过来,让她们并肩跪着挺起乳房,观赏母女俩的艳
态。

  玉莲乳房小巧圆润,一只手就能握住,皮肤光洁细嫩,犹如一对打磨光滑的
玉球,精致可爱。相比之下,丹娘的乳房就要圆硕许多。乳肉肥滑柔腻,彷佛一
对熟透的白桃,沉甸甸充满肉感。孙天羽一手一只拿住母女俩的乳房,把玩着笑
道:「玉莲的奶子还紧绷绷的,瞧你娘奶多大。」

  丹娘含笑道:「玉莲还小呢。」

  孙天羽回头道:「是不是?」

  玉莲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屋外赤裸身子,阳光透过枝叶火辣辣射在肌肤
上,让她又是羞耻又是紧张,被孙天羽问了几遍才小声道:「玉莲的奶子还能再
长……」

  孙天羽笑道:「以后让你娘多给你做点补奶的。」

  孙天羽脱了短褂衣裤,露出直挺挺的阳具,让母女俩轮流品箫。丹娘是跟了
他才会的,原本也觉羞耻,但此时满心爱意,连女儿在旁也不在意,就伏在情郎
膝间,香舌吮吸舔舐,动作熟稔又充满了温存。孙天羽只觉阳具像是插在一只充
满吸力,不停蠕动的肉穴里,酥爽无比。

  玉莲在旁瞧着,只见那根阳具在娘亲饱满的红唇间不住进出,丑陋的肉棒上
沾满口水,娘亲却没有半点反感,反而眉眼含笑,舔到高兴处,甚至不由自主地
摆动起雪臀,插在秘处的黄瓜湿淋淋往下淌着淫水……

  玉莲看得心旌摇曳,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来,孙天羽忽然道:「你娘像不像
一条母狗?」

  正在口交的丹娘先是粉面一红,过了片刻,小心地吐出肉棒,红唇磨擦着棒
身,腻声道:「奴家就是相公的母狗。」

  孙天羽笑道:「你是大母狗。」然后一指玉莲,「你是小母狗。」

  玉莲垂着颈子扭过脸,手指绞在一起。

  「大母狗的嘴巴我已经用过了,该小母狗来舔了。」

  玉莲婚后也给他品过几次,听到吩咐,虽脸上有些为难,还是听话地俯过身
来。丹娘让开位置,一手扶着孙天羽的阳具,送到女儿唇间,一边嘱咐道:「小
心些,别用牙齿碰到相公。」

  玉莲的唇瓣凉凉的,带着少女的柔嫩。她含住龟头,依照娘亲的指点,用小
巧滑腻的舌尖在龟头冠沟里来回舔舐。比起丹娘,她的口技要生涩得多,但那种
怯生生的娇态,别有一番滋味。

  那肉棒玉莲只能勉强吞下一半,小嘴就塞满了。丹娘在旁笑道:「傻姑娘,
你伸直颈子,用喉里的软肉……」

  玉莲试着伸直喉咙,略微一咽,立即吐出肉棒,掩着喉头难受地咳嗽起来。

  丹娘轻拍着女儿的背,在她耳边娓娓说着口交的细节。

  等玉莲咳完,孙天羽道:「难得这里明亮,大母狗躺左边,小母狗躺右边,
都把屄亮出来。」

  母女俩依言脱掉肚兜,躺在席上,将性器暴露出来。

  丹娘已经生过三个儿女,阴户饱满,色泽红艳,生得端端正正,连最细微的
地方也没有一丝苟且。她下体毛发本就稀疏,被烙了字后更是所剩无几,整只性
器无遮无掩,被看了个分明。

  另一边玉莲的下体显得更加紧凑了,阴唇微微闭合,中间一条肉缝,透出红
嫩犹如融化的糖浆般柔腻的光泽。整只性器秀美精致,看上去还有几分处子的羞
涩。

  孙天羽两手各摸住一只阴户,在母女俩屄内挖弄起来。玉莲的肉穴紧紧的,
又干又暖,丹娘的穴里仍插着那根黄瓜,秘处淫水淋漓,没摸几下就淌得满腿都
是。

  「好骚的大母狗,流了这么多浪水……呵呵,小母狗的屄也湿了。」

  少女的小穴夹住孙天羽的手指,把竹枕塞到丹娘屁股下面,丹娘两腿斜分,
阴户高高耸着,阴时露出的小半截黄瓜向上翘起,绿莹莹彷佛一截碧玉圆棍嵌在
红玉的蜜穴中,翘在白玉的躯干底部。

  「小母狗去舔大母狗屄里的黄瓜。」

  玉莲趴到娘亲腹下,含住上翘的瓜蒂舔舐起来。丹娘仰面躺在席上,挺起阴
部,倒像是让女儿跟她口交。饶是她在孙天羽面前什么羞事都做过,这会儿也闹
了个大红脸,双目紧闭着不敢看女儿的动作。

  母女俩这样听话,使孙天羽性致愈发高涨,说道:「认真舔。我来干小母狗
的屄。」

  他掰开玉莲的粉臀,挺身捅进蜜穴。玉莲肉穴生得浅,阳具一挺就顶到尽头
的花心,玉莲身子一颤,整张脸都撞到丹娘阴部上。

  单就性器而论,玉莲的肉穴最有趣,不但浅,而且肉壁弹性极佳,阳具本来
还露出一截,用力一顶就尽根而入,整只蜜穴就像一个伸缩自如的肉囊,将肉棒
紧紧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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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45 母女

  午后的山林一片寂静,山中一间小小的酒店,杏黄酒幌上「杏花村」三个墨
字已经褪色。一座两层小楼隔断了视线,却挡不住太阳直射的光线。

  楼后的空院里,一个美貌妇人赤条条躺在席上,展露出白花花的肉体。她娇
艳的面孔一片绯红,白嫩的双腿大张着不住战栗。一个花瓣般的少女跪伏在她腿
间,长发低垂,舔舐美妇阴中露出的一截瓜蒂。圆润的玉臀微微翘起,被后面一
个精壮汉子抱住,粗硬的阳具少女白嫩的臀缝中用力戳弄。

  那妇人阴中红筋吐露,虽然被舔弄的只是瓜蒂,淫液却流个不停。那少女被
两人夹在中间,一边舔着瓜蒂,一边挨肏. 不知不觉间,树荫已经移开,两女大
半身子都被阳光直射。这样光天化日下的白昼淫戏,使母女俩再没有丝毫隐私和
遮掩,身体每个部位都清晰地展露出来,供人把玩。

  那男子拔出阳具,说道:「大小母狗都躺好,让我挨着干。」

  少女挨着妇人躺下,分开腿,她玉户已被插得张开,露出里面红腻的蜜肉。

  孙天羽用手指量了量,笑道:「比你娘还小了点儿。睁开眼,看看我怎么干
你娘这条大母狗的。」

  丹娘柔媚地挺起了下腹,孙天羽握住瓜蒂一搅,然后用力一拔,「啵叽」一
声,粗大的瓜体从丹娘阴中猛然脱出,带出一股清亮的液体。

  孙天羽托起妇人的双脚架在肩上,阳具对着还未合拢的蜜穴杵了进去。这一
下尽根而入,顶得丹娘「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跟母女俩在室外交媾,使孙天羽
情绪高涨,动作也粗暴了许多。阳具在妇人湿滑的蜜穴里直入直出,彷佛要把她
的肉穴撞碎。

  丹娘白美的身子在竹席上扭动,拚命迎合着阳具的抽送,口中流水般叫着,
「哥哥,好哥哥,干死奴家了……」

  孙天羽抓住她的乳球,用力一拧,「你是大母狗。」

  妇人一双纤足在孙天羽肩头紧勾着,不住颤抖,浪声道:「我是大母狗,大
母狗的屄都被哥哥插满了……」

  玉莲在旁看得面红耳赤,孙天羽道:「小母狗,先玩自己的屄,等我干完这
条大母狗再来干你。」

  玉莲羞答答把手伸到腹下,在他面前玩弄起自己的性器。

  丹娘下体早被抹了淫药,穴内的蜜肉炽热如火,在阳物捅弄下,不多时便泄
了身子。孙天羽拉过玉莲,将带着母亲体液的肉棒捅进少女体内。

  玉莲蜜穴紧密浅窄,水灵灵鲜嫩无比,阳具插在里面,被蜜肉紧夹着,彷佛
要被挤出体外。她花心生得浅,比平常女子更容易被顶住,没几下就被龟头撞得
又酸又涩,身子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丹娘两腿都被淫水溅湿,她娇喘着歇息片刻,才起身拿汗巾准备抹拭。这边
玉莲几乎要哭了出来,往常孙天羽与她交合都是温存居多,此时拿她与丹娘一样
对待,玉莲柔弱的身子就有些承受不起了。

  丹娘见状顾不得抹拭,说道:「玉莲里面生得浅,我来给相公束一下吧。」

  孙天羽笑道:「好个心软的娘亲。」

  见孙天羽没有反对,丹娘拿起白绫汗巾,束在他阳具根部。这样一来,玉莲
承受的撞击就轻多了。进出间牝中乐趣渐生,玉莲眉头渐渐地散开,喉中也慢慢
逸出媚声。她眉眼间青涩未褪,此时含羞带媚,半是少女的娇羞,半是新妇的妍
态,嫩穴柔腻生姿,孙天羽欲火愈发高。

  没多久,玉莲也泄了身子。孙天羽松开她,眼见母女俩在玉体横陈,下身都
被插得翻开,股间淫水阴精淋淋漓漓,也未曾抹拭,性器湿淋淋敞露在阳光下,
倍觉淫艳。笑道:「你们娘儿俩都泄了身子,拿什么来伺候我呢?」

  丹娘笑着推了玉莲一把,玉莲身子都软了,勉强地并住腿,用手掩了,嗫嚅
道:「后庭……」

  丹娘笑道:「玉莲在楼上已经洗了屁股,就等你给她后面开苞呢。」

  孙天羽对玉莲道:「你怕不怕?」

  玉莲说道:「娘说这是该当的……叫奴家听话,忍着点儿痛……让相公好好
插……」

  孙天羽笑道:「那还不起来?」

  玉莲爬起身,趴在席上,颈肩着地,翘起白嫩的臀儿,腾出手扒住臀肉,轻
轻剥开,露出臀沟里一只红嫩小巧的肉孔。好肉孔不过指尖大小,细细的菊纹紧
张地缩着,衬着雪白的臀肉,纤秀可爱,令人禁不住心生怜惜。

  孙天羽抚弄片刻。玉莲的臀肉又细又嫩,滑不溜手,摸在臀沟里满手都是柔
滑,唯有屁眼儿紧缩着,指尖按去紧绷绷没有丝毫缝隙。他叫过丹娘,让她也一
般地趴好。

  丹娘的屁股丰满肥翘,比玉莲更大也更加圆硕,臀肉滑嫩中有种油脂般的腻
感,由于被人玩弄得久了,肌肤中透出白亮的淫艳光泽。

  母女俩用同样的姿势头颈贴俯在席上,抱着屁股朝两边打开,让人观赏其中
的艳景。

  同样是排泄的器官,丹娘的屁眼儿明显比女儿大了一圈,足有铜钱大小。

  孙天羽并起两根手指,轻轻一捅就插了进去,接着一分,那只屁眼儿轻易就
被撑开变形,显得柔软之极。

  孙天羽笑道:「大母狗的屁眼儿被肏得这么软了?连拳头都能塞进去呢。」

  丹娘每次被他抚住身体都变得特别敏感,那两根灵活的手指在肛中搅动,使
她整个屁股都禁不住哆嗦起来。忽然手指从肛中拔出,孙天羽道:「你去扒住小
母狗的屁股,我来给她开肛。」

  丹娘扒开玉莲的屁股,将那只紧揪揪的嫩肛暴露在粗大的阳具下。孙天羽肉
棒先后在母女俩阴内插过,棒身湿淋淋也分不清沾的是母亲的淫水还是女儿的体
液。他龟头又黑又红,硬梆梆犹如石子,直径比玉莲的屁眼儿大了数倍,那只粉
红的嫩肛愈发的纤弱可怜。

  丹娘忽然俯下身,将玉脸埋入女儿臀间,用舌头喥了香唾舐在她屁眼儿里。

  玉莲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屁眼儿一阵酥痒,身子顿时轻颤起来。

  孙天羽腰身前挺,阳具硬撅撅伸进白嫩的玉臀内,龟头顶住了菊肛,用力顶
入。

  玉莲「啊呀」叫出声来,但她腰肢被孙天羽抱住,臀肉又被娘亲扒开,没有
丝毫躲避的余地。

  往日孙天羽扯着娘亲肛交她也见过,每次那么大的阳具杵进去,娘亲都是眉
花眼笑,乐在其中的样子。没想到到了自己身上,竟会是如此痛楚。

  玉莲痛叫着啼哭起来,龟头刚嵌入臀缝,屁眼儿就像裂开般剧痛。

  丹娘在旁看得清楚,那只黑红发亮的龟头一挤,菊肛周围细密的菊纹立即散
开,形成一圈细细的红线。玉莲身子发抖,屁眼儿拚命收紧,但那根阳具却没有
丝毫犹疑,缓慢而毫不停留地笔直挺入。

  菊肛的红肉被完全挤入体内,阳具与白嫩的臀肉相接,笔直插在雪滑的臀沟
里。忽然一滴殷红的血珠出现在阳具与臀肉结合处,越来越大,接着一晃,从棒
身上部滚落,划了个弧形,掉落在臀缝中。

  丹娘咬住下唇,心里揪成一团。白孝儒管教虽然严厉,但对女儿极为爱护,
从小到大,玉莲都未受过半点地委屈。为了服侍孙天羽,先是被他破体,成了妇
人,如今又开了后庭,两次见红,把女儿娇怯怯的身子都给了他。

  孙天羽粗硬的阳具,直挺挺从柔嫩的屁眼儿中贯入,彷佛一截铁棍捅入少女
白嫩的屁股里面。玉莲后庭毕竟是第一次容纳这样粗大的物体,虽然丹娘心细先
舔的湿了,但菊肛已经绽裂。鲜血走珠般滚出,玉莲痛得花容失色,连声娇啼。

  孙天羽笑着对丹娘说:「瞧见了吗?你屁眼儿被我开苞时,也是这般。」

  丹娘只道:「慢着些,玉莲疼得紧了。」

  孙天羽一直插到根部,将整根阳具都插进玉莲屁眼儿里,才停下来,感受少
女直肠内的紧密和温暖。玉莲额头冒出冷汗,满面痛楚。

  孙天羽笑道:「我给你娘屁眼儿开苞的时候,你娘流了一屁股血,还满脸带
笑,还有你娘姨……」孙天羽说得顺口,本想说:你娘姨屁眼儿被我开苞,还千
恩万谢,向我道喜,连忙打住了。幸好丹娘正心疼女儿吃苦,没有留意。

  孙天羽阳具一拔,龟头将挤进体内的肛蕾带了出来,只见一圈红肉从臀沟内
猛然绽开,溅出一串鲜血。玉莲痛叫一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孙天羽按住她
的腰,挺身在她小巧的屁眼儿里戳弄起来。

  玉莲臀间鲜血越流越多,不多时臀沟内便被染得鲜红。丹娘咬着唇,泪水在
眼眶里打转,只怕女儿承受不了。孙天羽笑道:「别怕,女人的身子你又不是不
知,第一次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你后庭不还见过两次红么?现在还不是插起来又
软又得趣。」

  丹娘讪讪地说不出话来,但心里仍揪着。这边玉莲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身子
本来就弱,此时受创失血,又在太阳下晒得久了,忽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丹娘惊得险些晕倒,孙天羽也是一怔,忙掐着玉莲的人中,把她弄醒。玉莲
一手掩着臀,蜷着身子嘤嘤哭泣。丹娘忧心女儿,又怕孙天羽扫兴,忙道:「相
公,让玉莲歇歇,我来陪你高兴。」

  孙天羽靠在树根上道:「也成。你们娘儿俩身上六个洞我玩了五个,还剩一
个,你自己上来吧。」

  丹娘不顾羞耻地爬起身来,张开腿跪在孙天羽腰间,一手撑开臀肉,一手扶
着那根滴血的阳具,撅着肥白的大屁股,把龟头顶进肛洞,扭着屁股坐了下去。

  在上面用屁眼儿套弄,并不容易,丹娘两手掰着屁股,身子微微后仰,雪臀
一上一下,顺着笔直的阳具上下滑动。

  这样一来不仅她一双肥乳在胸前弹跳不已,阴户也整个暴露出来。孙天羽伸
出手,随意玩弄着她的性器,不时伸进她穴内挖弄。

  丹娘双腿都跪得麻了,屁眼儿热辣辣被磨得发胀,才终于感觉到身下的男子
身体渐渐紧绷。她正待加力套弄,让情郎在自己体内射精,却孙天羽抱到一边。

  孙天羽掰开玉莲软绵绵的玉腿,俯身插进她湿滑的蜜穴里,紧紧顶住她的花
心,将精液尽数射入少女穴内。丹娘刚拿了汗巾准备抹拭,却见孙天羽阳具又硬
了起来。

  孙天羽将她按在席上,顺势顶入后庭,在她肥白的大屁股里大力抽送起来。

  这一次他不再停歇,一口气干了半柱香时间,在丹娘后庭出了回。

  这番淫戏直弄了一个时辰有余,母女俩都被干精疲力尽,一俯一仰,阴间肛
内白花花的都是精液。玉莲破了肛,仰躺着双腿间流丹满席,丹娘俯在席上,白
嫩的屁股被插得分开,屁眼儿张着一个圆圆的红洞,白浊的精液正缓缓流出。

  孙天羽连射两次,也有了些倦意,他看了看炎热的阳光,离行路尚早,便搂
过两女,沉沉睡去。

  远处传来铁链在地上拖拽的声音。还有在墙壁间回荡的喝骂声。灰蒙蒙的墙
上有青荧的灯光摇曳,彷佛一阵微风就能让它熄灭。

  空气中有血腥和腐臭的气息,他很快认出,这同样是间监狱。铁锁木栅的牢
房一间间排列着,伸向灰蒙蒙的雾中,似乎没有尽头。

  石上有黑色的血迹。墙挂着一排排闪着寒光的刑具。恍惚中,一串面孔从眼
前闪过,有的高贵,有的华美,有的秀丽,有的雅致,有的妖艳,有的精致,但
她们都有着同样一双充满恐惧和痛楚的眼睛。

  他正在奇怪这里是不是豺狼坡,忽然听到钟声,一抬头,一座高塔出现在视
野中。那是座七层宝塔,每一层都有八个檐角,每个檐角都挑着一串铜铃,每串
铜铃都在淡血色的风中摇动,滴下带血的铃声。

  醒来时,日色已经偏西,梦境也忘了大半。孙天羽看了看仍在熟睡的两女,
冷冷穿了衣服,拿上包裹,离开了杏花村。


               46 通乳

  孙天羽一去数日杳无音信,监狱这边的风声却是越来越急。他走后不久,县
里就接了府文,说何清河已抵达潮州府,正在调阅白孝儒通匪谋逆一案的所有文
书,命县里封档待勘。

  县里接文又推到狱里,刘辨机打开一看,手指顿时像被火烫了一下。没想到
何清河会来这么快,潮州到神仙岭不过五六日路程,就算在府县有所耽搁,八九
日也就到了狱中。孙天羽至今还在外钻营门路,若再耽误,只怕是来不及了。

  最令刘辨机头疼的还是白雪莲。白雪莲抵死不招,狱方又不敢下毒手施刑,
正没处理会。可笑鲍横那厮整日闭门不出,所有心思都花在「审问」新来的女犯
上,大祸临头犹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有靠山大可倚仗。

  刘辨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主意,索性不再去想。他拣出印过白孝儒指模的原
供,薛霜灵画押的证词,连同狱方查办案档一并包好,等何清河来时往上一呈,
要杀要剐就听天由命了。

  转眼已经是孙天羽走后的第十日,县里传来消息,说何清河已经起身,明后
日便抵达宁远县。这一下所有狱卒再都坐不住了,约好了一起来寻鲍横,多少商
量出个主意。

  众人都晓得鲍横弄了个女犯在房里胡闹,但除了跟他最亲近的陈泰,谁也未
曾见过。陈泰讲得天花乱坠,说那女子不但生得标致,而且兼有内媚。不管鸡巴
多软,让她小嘴一吹,立马又硬了起来。下边两个肉洞更是没得说。

  陈泰手比口讲,鼓着眼说得口沫横飞。那女犯细皮嫩肉,看上去像是大户人
家出来的少奶奶,比窑子里最廉价的婊子还贱。让鲍横弄起来就跟洗脚盆似的,
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说得众人心里都直痒痒,七口八舌骂这鲍横不仗义,被
窝里放屁,独吞。

  众人拉上刘辨机,敲板打门把鲍横叫起来。门一开,只见鲍横那张青白面皮
黄蜡蜡,身体虚得走路都飘忽。众人心里有火,嚷道:「给鲍大人道喜啊,气色
这么好,是不是票拟快下来了?」说着一窝蜂挤进后堂。

  后堂门窗也不知几天没开了,除了陈泰巴结着来送饭,平时都紧关着,一进
屋就闻到空气中浓重的精液味道,又腥又臭。众人仔细看时,只见床脚拴着一根
铁链,铁链末端一直延伸到床上的被子里面,被子里鼓囊囊不知藏着什么。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有话都出来说!」鲍横摆出架子,要往屋里挤。

  众人理都不理,径直挤过去掀开被子。只见眼前一亮,露出一具白花花的肉
体。那女子颈中拴着铁链,眼睛蒙着,嘴巴塞着,两手捆在背后,屁股里插着半
截木棍,也不知鲍横在弄什么淫戏。

  何求国怪声怪气地说道:「哟,鲍大人,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赵霸眼里快喷出火来,嚷道:「你干不动还有这么多兄弟,拿根木棍儿瞎比
划啥呢?」

  鲍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挺着腰说道:「怎么着怎么着?有你们这号乱闯的
吗?想作反?」

  他这一下触了众怒,当时就有人嚷道:「票拟还没下来,还真以为自己当了
狱正?算个什么东西!」

  陈泰见鲍横还要再嚷,忙过来打了圆场,「这不几天没见你了,大伙儿来看
看,没别的意思。」

  玉娘眼不能见,口不能说,听到忽然进来一大群人,吓得瑟瑟发抖。旁边有
人嚷道:「大白天屋里藏个婊子,兄弟们看看都不行?」接着几只手伸了过来,
在她乳上臀上胡乱抓捏。

  刘辨机忙道:「大伙儿都住手!听我说!」

  众人悻悻停下手,斜眼看着鲍横。刘辨机道:「犯不着为个婊子伤了和气,
眼下有桩大事,兄弟们来找你商量。先出去再说。」

  到了外面,刘辨机讲了何清河马上就要到狱里,「这案子我也不用多说,大
伙儿都有份,谁也别想撕掳清白,还是想个主意,糊弄过去。」

  「白雪莲还不招?」

  「法子都使尽了,那婊子咬着牙死挺。这些天兄弟们都没闲着,一直轮流妆
扮了,套她的话,也没什么收效。」

  鲍横问了一句,呲着牙不再作声。何求国道:「真不行就把她做了!报个暴
病身亡。处分咱们大伙扛着,绝不让谁吃亏。」

  「我看行。」赵霸也道,「弄死她!一了百了。」

  众人议论纷纷,同意的倒是占了八成。刘辨机等不到孙天羽的消息,心里发
急,思量着真要不行,也只好如此了。

  陈泰贴在鲍横的耳边说了半天,然后道:「我倒有个主意,白雪莲不是不招
吗?咱们干脆把她娘、妹子都弄到狱里来,在她们身上用刑,看她招是不招!」

  卓天雄冷冷道:「别忘了白英莲就在狱里,你看她有没有吃软。」

  「那是没有动刑!就算白英莲不行,丹娘是她亲娘,咱们把她弄过来,当着
白雪莲的面前使出手段弄上一遭,我就不信她还能挺住。」

  刘辨机抽着水烟想了半晌,「听说鲍大人屋里的是白雪莲的嫡亲娘姨,不如
拿她试试。」

  鲍横玩得正在兴头上,闻言顿时老大的不情愿,梗着脖子道:「不只是这屋
里有人吧?刘夫子屋里那小兔崽子,是不是不舍得?」

  这话一出,众人又吵嚷起来,正闹得不可开交,有人说道:「都在这儿呢,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堂中倒有一多半的人喜形于色,「天羽?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孙天羽脸色如常,淡淡道:「出门逛了逛。刘夫子呢?」

  鲍横心胸狭窄,见着众人纷纷起身去迎孙天羽,不由泛了醋味,再见到孙天
羽也不来拜见他这「主官」,心里更不乐意。他本来脑子就缺根弦,这会儿酸火
上来,一拍桌子,喝道:「孙天羽!你擅离职守,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孙天羽情绪本来就欠佳,这会儿窝着心事,也不耐烦装腔作势,见他上来就
挑刺,当下横眉道:「闭嘴!哪儿有你这草包说话的份儿!」

  鲍横不知进退惯了,一向把孙天羽当了软柿子,被他喝了一声,顿时紫涨了
面皮,抄起茶盏就朝他扔来。卓天雄一掌拍掉茶杯,顺手给了鲍横一个耳光,骂
道:「废什么话呢?」

  鲍横劈面挨了一掌,顿时晕了过去,旁边跟他交好的几个都噤了口,不敢作
声。

  孙天羽徐徐道:「刘夫子,卓二哥,我们出来说话。」

     ***    ***    ***    ***

  孙天羽一身的风尘仆仆,脸色阴沉。刘辨机呼噜呼噜吸着水烟袋,浑没注意
烟已经熄了。卓天雄抱着肩膀,目光闪闪地看着孙天羽,也不作声。

  刘辨机咳嗽一声,「孙兄,可是事体不协?」

  孙天羽苦笑一声,说道:「我在龙源呆了六天,那点儿财物抖落了个干净,
连人都没见到。」

  刘卓二人虽然早知如此,还是存着一丝侥幸,问道:「阎大人不是与他曾有
故交,那折扇……」

  「什么故交,我们都上了阎罗望的当了,我去门下一问,人家连听都没听说
过,那折扇更是狗屁不值,也不知他是哪儿寻来的,递进去随手都扔了出来。」

  两人哑口无言。良久,刘辨机叹道:「寒家数代都是师爷,往来衙门,家父
私下说过,谋逆案不能吃黑,因其善后不易,万一败露就难以收场。白孝儒这案
子我当初也劝过阎大人,但想着白家独居山中,又有书信证物,白孝儒一死,剩
下几个妇人孺子,不会酿成大患。谁知……」

  卓天雄道:「现在也未必就是绝路。」

  孙天羽揉了揉脸,他赶了一日一夜的路,路过杏花村也未停留,直接赶回狱
中,找两人商量,此刻已经困得紧了。他打点精神道:「我这次去龙源,正赶上
军前捷报,白莲教逆匪已被讨平,生擒逆匪千余。看来这案子已经拖不下去,就
要结案了。」

  刘辨机道:「这么说来,封公公也要回京师了?」

  当初三人反复商议,白雪莲死不招供,这案子想瞒过何清河千难万难。既然
瞒天过海不成,孙天羽另辟歧径,想出一招借刀杀人。如今两广最有权势的不是
布政使按察使,而是坐镇龙源的东厂二品副都太监封公公。

  阎罗望吹嘘说与封公公是故交,他去龙源登门拜访,封公公赠金送扇,着实
看得起他。谁知都是虚言。

  此刻想想,若阎罗望真与封公公故交,还用得着为这案子绞尽脑汁?有这位
副都太监出面,什么波天大案也都按下了。三人哪知道这是阎罗望吹牛,设计把
阎罗望遗留的财物都窃了来,由孙天羽拿了,去龙源走封公公的门路。没想到连
人影都没见着。

  孙天羽说道:「我把财物都拿了出来,才见着封公公身边一个小太监,请他
出来吃了顿酒席。那小太监说,封公公排场极大,这次又握着兵权,平定白莲教
案,等闲知府也难见他一面。就是见到了,也未必会这等小事出头。」

  这一下门路断了干干净净,三人都是黔驴技穷,再想不出主意。孙天羽奔忙
十余日,自去歇息。刘辨机与卓天雄也无心说话,各自回房。

  天色将晚,孙天羽来到狱中。众人从牢里拉了个囚犯,教他说了几句,弄了
身衣冠穿戴上,充作京师来的大官。然后将白雪莲提到公堂——这些天来众人也
知道瞒不住白雪莲,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

  白雪莲仍带着铁枷足镣,那日被狱卒们重创了后庭,原本极险,略有污物沾
染就成了肛瘘,终身难愈。幸而白雪莲正值辟谷,平日只用一些清水,肠道内干
净如新,才将养得痊愈。

  堂上审讯几句,白雪莲已经看出上面坐的是假货,便闭了口一言不发。她怕
中了狱卒们的圈套,纵然明知是假,也不敢曲意认罪。审讯次数越多,她越是小
心,万一说错一句,或是有人在堂后旁听,那毁的就是她们一家人。

  孙天羽踱过来道:「白雪莲,你还是不招吗?」

  白雪莲闭眼不语。

  「把新来的人犯带上来。」

  一阵铁链声从堂后响起,在白雪莲身前不远停了下来。

  「给我打!」

  皮鞭「啪」的一声落下,接着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

  白雪莲心头剧震,霍然睁开眼睛,失声叫道:「娘姨!」

  那声音虽然痛得变了腔调,但她本能地听出那是娘姨的声音。自从十二岁到
罗霄山学艺,她就一直跟着娘姨,娘姨性子虽然柔弱,但待她犹如亲生女儿,较
之娘亲也差不了半分。

  面前是一具白色的肉体,纤腰圆臀,曲线柔润动人,犹如水中玉璧。在她光
洁的玉背上,一条鲜红的鞭痕从肩头斜划到腰侧,彷佛一条火蛇在雪肤上跳动。

  「裴青玉!白孝儒勾结逆匪一案是否属实,你可招供?」

  玉娘趴在地上,泣声道:「奴家都招了的,求你们别再打了。」

  鲍横被卓天雄掴了一掌,就跟纸扎的似的塌了架子,至今还未醒。那班狱卒
久已恼他,也不客气,拽了玉娘出来恣意渲淫。

  她被众人轮奸了半日,又怕又痛,还未上堂身子就已经酥了。

  此时已是夜半,这公堂本是庙宇改成,两边点了灯火,更显得阴森可怖,犹
如阎罗殿。看到堂上陈列的刑具,玉娘更是骇得面无人色,险些晕了过去。

  孙天羽道:「白雪莲,裴犯已经招认,尔父白孝儒与白莲教逆匪勾结,你还
有何话说。」

  白雪莲怒道:「放开她!有什么事就朝我来!」

  「我只问你招还是不招。」

  「你们颠倒黑白,勾陷于前,栽赃于后,我白雪莲就是死也绝不招供!」

  孙天羽也不废话,摆了摆手道:「给她通奶。」

  卓天雄拿出了一根七寸钢针,狞笑着拽出白雪莲一只乳房,捻了捻乳头,然
后对着乳眼刺了进去。女人的乳头极是坚韧,那钢针虽然锋利,插起来也颇为不
易。白雪莲只觉乳头像被火烧了一下,然后那粒火星随着乳眼一点点炙入乳头。

  白雪莲一只乳房被捏得变了形,乳头微翘着,被钢针扎得歪向一边。卓天雄
不得不捏住她的乳头,在针尖上拧了拧,扶正了再往里接着扎。乳房是神经密布
处,感觉最为敏感,痛楚也分外强烈。白雪莲痛得浑身颤抖,却紧咬着牙,一声
不吭。

  玉娘是被当作一件玩物弄到狱里,只约略知道是因为姐夫通匪,招供不久就
一命呜呼,只是雪莲死不招供,在狱里还屡次伤人,惹得众人气恼。雪莲的性子
她最清楚不过,跟她爹爹一样,都是宁折不弯的倔强性格。但她没想到会雪莲倔
强到这种地步……

  钢针一点一点刺入乳房,乳头被针身较粗的部分撑得胀起,白玉般的乳肉颤
抖着,渗出冷汗,像洗过般水淋淋缩成一团。玉娘光是在旁边看着,心头就抽紧
了。钢针越进越深,七寸长的针身几乎穿透了乳球,深深嵌在乳内,每一丝痛楚
都清晰地传入体内。

  孙天羽淡淡笑道:「白雪莲,你招供么?」

  白雪莲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字,「不!」

  卓天雄捏着钢针,在她乳内一搅。

  白雪莲顿时尖叫一声,忽然身子往前一挺,朝针尖撞去。那钢针已经穿透乳
房,离心脏只有寸许。堂上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寻死,卓天雄连忙松手,却晚了一
步。只听格的一声轻响,针尖撞在了胸骨上。

  卓天雄拔出钢针,鲜血一下溅了出来。孙天羽也怕白雪莲死了无法收场,注
视着伤口,等鲜血渐止才松了口气。「好个烈性女子。你若死了,大不了报个畏
罪自杀,在场的都是人证。到时谁来给你家人洗冤呢?」

  白雪莲痛极难当才萌生死意,此时已平复下来,她喘了口气,咬牙道:「我
会活下去。我要看着你们这群狗贼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孙天羽拿住白雪莲受伤的左乳,慢慢拧动,鲜血像乳汁般从乳头涌出,染红
了雪玉般的房。「那好,我就跟你赌上一把,看谁死在前面。」

  孙天羽不敢再对白雪莲用刑,他朝卓天雄使了眼色,问道:「白雪莲,你招
不招供?」

  「不招。死也不招!」

  卓天雄拿着滴血的钢针,道:「裴婊子,把奶子挺起来。让卓二爷给你通通
奶。」

  卓天雄一走过来,玉娘心头就已揪紧,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浑身乱颤,带
着哭腔道:「大爷,饶了贱奴吧……」

  「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孙天羽油然道:「去求你的好甥女吧。看她开不开
恩。」

  玉娘拉住白雪莲,泣声道:「雪莲,雪莲……」

  白雪莲死盯着孙天羽,咬牙道:「卑鄙!」

  孙天羽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跟你一样,都想活下去。可
能你还不知道我与令妹已经成亲——」他止住白雪莲,「别急。我是明媒正娶,
你娘亲口把玉莲许给我的。我孙天羽虽然位卑职小,但保住令妹还是有办法的。
何况,」他顿了顿,「令妹身上已经有了。」

  「如果你招供,丹娘、玉莲,连你们两个在内,都是罪属,并非不会死罪。
我既然娶了玉莲,肯定会护她周全。如果你不招,就是翻过案来,你们白家也已
经家破人亡,唯一干净的玉莲也成了寡妇——该说的我都说了,好坏你自己掂量
吧。」

  「雪莲,孙大哥都是为我们着想,你就招了吧。」玉娘连忙央道。

  雪莲听说他连玉莲也玷污了,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良久她别过脸去,说道:
「我只恨没有早点杀了你!」

  孙天羽抬起手,一捻手指。卓天雄过来抓住玉娘一只乳房,对着乳眼就刺。

  玉娘拚命挣扎,但怎么能挣过卓天雄,那只乳房被揪得拉长,却怎么也挣不
开。

  「啊……」深夜的公堂上传来一声凄痛的尖叫。树上栖息的群鸦被这痛叫声
惊醒,拍打着翅膀叫着飞去。

  钢针穿透乳头,针尖刺在乳内嫩肉顶端,玉娘哭叫道:「雪莲,求求你看在
娘姨往日照顾你的份上,别让娘姨再受苦了。娘姨受不住……」

  白雪莲瞪着孙天羽,美目中几乎喷出火来。

  卓天雄手指一送,钢针狠狠戳进乳肉。玉娘只叫了半声,两朋一蹬,股间喷
出一股尿液,淋得满腿都是。

  卓天雄道:「不是死了吧?」说着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事儿,只是痛昏了。」孙天羽轻描淡写地说道。「白捕头,你心肠真够
硬的,为了自己,连嫡亲娘姨都不要了。」

  「就是为了她们,我才不能招。」

  孙天羽贴近过来,说道:「忘了告诉你——你娘身上也有了,不过不知道是
谁的种。你再不招,我只好让你娘来陪你。她的身子可是这狱里的爱物。我知道
你想杀了我,但你现在没办法。以后也没有。」


               47 礼物

  审完已经差不多三更天了。一无所获的狱卒们把白雪莲押回地牢,把玉娘则
带到住处,轮流奸宿。玉娘不像白雪莲一样身怀武功,性子柔弱可欺,又被孙天
羽特意训过,比丹娘更乖巧听话,直被人当成一条母狗恣意戏弄。

  孙天羽下午睡过后,了无困意,在林中呆坐良久,也没个主意,干脆放开心
事,朝杏花村奔去。

  到店里时,夜色正深,时交七月中旬,月色如银,清风如洗,叶影轻摇。

  孙天羽没有喊门,腾身攀住檐角,腰身一弓到了楼上。他没有开窗,而是进
了后院,从内门上了楼。到了门前轻轻一推,竟然应手而开。

  母女俩并肩躺在床上,因是暑夜,两人没有盖被,只穿了贴身的小衣,睡得
正香。母女俩娇美的面孔犹如一对月下海棠,香艳动人。

  丹娘怀胎已经三个月,小腹微微隆起,睡梦中,她一手还放在腹侧,小心呵
护着腹中的胎儿。玉莲外表还看不出来有孕,还是他走前,丹娘私下里说玉莲有
了怀孕的症候。

  无论丹娘怀的是谁的种,玉莲腹中的终究是他的苗裔。他如今已二十八岁,
年纪已然不轻。此时坐在两个腹中可能怀着他骨血的女人身边,一种异样的情绪
缓缓升起。

  孙天羽探到玉莲衣下,轻轻抚摸着她柔滑的小腹。原本他只是贪恋这一朵嫩
花,逼着母女俩与他同榻交欢作乐。但现在,一种出自血缘的神秘共鸣,使他放
缓了动作,真心实意地爱抚着她的身体。

  玉莲惊醒过来,刚想叫喊,见是孙天羽又掩了口,只小声道:「相公,你回
来了。」

  「后面还痛吗?」

  玉莲摇了摇头。

  「让相公摸摸。」

  玉莲微微抬起屁股,孙天羽手指探入臀缝,按住柔嫩的菊肛,轻轻插进去,
在紧密的肉洞里轻轻揉弄。

  「果真是好了。」孙天羽拔出手指,笑道:「好干净的屁眼儿。」

  玉莲脸色微红,「我跟娘每天都洗的……」

  孙天羽笑道:「洗净了让我插么?」

  玉莲红着脸点了点头。

  孙天羽手掌抚住她的小腹是,「有多久了?」

  「娘说……怕是头一夜就有了。」

  说着丹娘也醒了,她眼睛一亮,撑起身,叫了声,「相公!」

  孙天羽笑道:「正说你呢,怎么连门也不插?」

  「怕你半夜回来——怎么去了这么久。」丹娘起身帮孙天羽解衣脱靴。

  孙天羽上了床,左右搂着丹娘母女,随口说些闲话。

  「我这次出门,见着个太监。下巴光溜溜的,说话声音又尖又细……」

  「什么太监?」玉莲眨着眼睛问道。

  「就是宫里服侍皇上的,」他比了一下,笑道:「都是割了这个。」

  丹娘啐了一口,「哪有正经人家干这个的。我听过路的客人说,那些公公都
坏得很,什么坏事都做。」

  嗅到两女身上的香气,孙天羽阳具渐渐勃起,他顶了顶丹娘的雪臀,笑道:
「这种坏事,他就做不了。」

  丹娘挽住阳具,轻柔地抚弄着,轻笑道:「听说那些公公也要叫唱堂会,找
戏子……」

  孙天羽心里一动,忽然翻身压住丹娘,「好乖乖,第一次就赏你了。」

     ***    ***    ***    ***

  刘辨机低着头在房里来回踱着,最后一跺脚,「也只好如此了。」

  卓天雄笑道:「左右不过是个小兔崽子,刘夫子怎么像割了心尖肉一样?」

  刘辨机叹了一声,「你有所不知,丹娘玉娘是天生尤物,外端内媚,各有各
的妙处,两个女儿刚柔各执一端,倒是这个英莲得了中段。虽是男身,但生在这
一家的媚物中,天性里就带了脂粉气,白孝儒训导方正才压下本性,其实内里极
媚。难得又是这般年纪,略一雕琢就是块难得的名玉。」

  卓天雄吐了片茶叶,「不就是个粪眼儿吗?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刘辨机摇手道:「你有所不知,有所不知。」吁叹良久,刘辨机下了决心,
「孙兄、卓兄,让愚兄再留他片刻,午前必定送到孙兄手中。」

  孙天羽笑了笑,「让刘夫子割爱了。」

  等两人离开。刘辨机到后面卧室。

  英莲趴在床上睡得正熟,天气炎热,他脱得光溜溜的,一身细白的皮肉滑不
溜手,粉嫩的小屁股微微翘着,臀缝微微分开,就像婴儿一样白滑可爱,滑爽之
极。

  「小莲莲。」

  英莲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刘叔叔。」

  英莲从懂事起就每天读书,白孝儒在世时,对他督促极严,丹娘虽然有心慰
爱,也不敢表露出来。倒是危难关头遇上的这位刘叔叔,对他却是溺爱无度。早
也不必起了,书也不必读了,每日里尽拿些好吃的好玩的给他,倒比在家里还轻
松几分。英莲小孩心性,早把这位刘叔叔当成天下独一无二的好人,与他极是亲
近。

  唯一不同的是,每天刘叔叔都会跟他做些奇怪的事。入狱第一天,有人也跟
他作过,那时他只觉得疼。后来在地牢城,又见姐姐也跟人这么做过。英莲不大
懂这是什么,但这些日子与刘辨机亲昵起来,每日都厮混,渐渐引动天性,倒觉
得也有几分趣味。

  英莲还存着个念头——爹爹死得不明不白,他要给爹爹报仇。这事英莲一想
起来,就委屈得要流眼泪。爹爹刚死不久,娘就不要脸地跟一个坏男人好上了,
还把他打发出门,交给那坏男人。娘眼里只有那个坏人,玉莲姐做不了事,雪莲
姐也在牢里关着。想给爹爹报仇只有靠他自己。好在他遇见了刘叔叔,刘叔叔愿
意帮他报仇。

  「该起来了。太阳都要晒到屁股喽。」

  「我不……」英莲呢哝道:「我屁股还疼呢。」

  刘辨机呵呵笑道:「不妨事的,揉揉就好。」刘辨机摸住英莲的小屁股,一
边揉一边说:「莲莲的小屁股越来越漂亮了。」

  从小到大,不管是娘亲、姐姐,还是过路的客人,只要当着英莲的面夸他漂
亮,白孝儒都立刻拉长了脸。一个男孩儿家,说什么漂亮不漂亮?没的羞辱了祖
宗。但英莲只是个孩子,怎么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听刘辨机这么说,当时就笑弯
了嘴。

  刘辨机摸着他滑溜溜的小屁股,愈发心痒难耐。

  「莲莲,给叔叔含一会儿。」

  英莲不情愿地说道:「我嘴巴还干着呢。」

  刘辨机忙拿过茶杯,喂他喝了。英莲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喝茶漱了口,然后
扶起那根直撅撅的阳具,用舌尖舔了舔,品了品味道,才张口含住。他小嘴湿湿
凉凉,温润之极,滑嫩的小舌头在龟头上吮吸卷动,直快活到骨头里去。

  刘辨机鼻息越来越重,忽然拔出肉棒,用下巴点了点,示意他趴好。英莲把
手放在嘴里,喥了些口水,抹在屁股上,然后抱住被子,撅起屁股。刘辨机耸身
进入,搂住他嚷道:「我的心尖尖的爱肉肉,怎么舍得了你……」

  英莲不过是个七岁的小人儿,身量还没有成人一半大,后庭原本也极小,此
时被人入的多了,也不觉痛楚,倒觉得胀胀的有趣。他抱着被子,粉嘟嘟的小屁
股向上翘着,刘辨机弓腰趴在他背上,肉棒在白白的屁股缝里穿梭,就像一根棒
槌,将白嫩的小屁股撑得不住膨胀。

  英莲后庭消受下来,渐渐得了趣。随着刘辨机的插弄,居然扭着屁股哼咛起
来。刘辨机干得心急,没多久就把持不住,在他童身的屁眼儿里射了精。他舍不
得拔出阳具,龟头仍留在他肠道里,喘了半天粗气才道:「英莲,你想不想给你
爹爹报仇?」

  「想!」

  「眼下正有个机会,」刘辨机用小腹摩弄着他的屁股,「替你爹爹告冤的状
子我已经写好递了上去,准定你能打赢这场官司,给你爹爹报仇。不过这案子要
紧,非得你也到场。你怕不怕?」

  英莲被他弄得一身是汗,这会儿却来了精神,「不怕!」

  「那好。吃过午饭你就上路,状子我给你孙叔叔,路上认真听孙叔叔的话…

  …」

  「谁?」

  刘辨机嘿嘿笑道:「就是跟你娘相熟的那个孙叔叔。」

  英莲顿时变了脸色,「我不跟他走。」

  刘辨机好说歹说,劝住英莲别使小性子,万事听孙天羽吩咐,等打完官司,
还要去看他的。好话说了一箩筐,英莲总算是应承下来,嘟着嘴收拾了行李。

  孙天羽来时,英莲已经收拾整齐。他穿了身青布衣衫,白布领口,头上挽了
个髻,用一块小小的方巾包了,虽然还是个孩童,一身打扮却像个眉清目秀的小
书生。这都是丹娘亲手给他做的,原等他七岁入了学穿用,英莲离家时难说日子
长短,都给他带上了,此时穿戴起来,愈发显得这小人儿标致齐整。

  孙天羽心道:「希望你娘说得不差,你后爹姐夫的身家性命可都落在你身上
了。」

     ***    ***    ***    ***

  鲍横被玉娘淘空了身子,结结实实挨了卓天雄一掌,直到傍晚才醒。亏得陈
泰巴结得紧,送了饭与他,又说了半晌宽心的话语。鲍横心胸极窄,当着众人的
面受此大辱,心里把孙天羽卓天雄两人恨得死死的。只是孙卓两人哪个都不是善
茬儿,尽自恨得要死,也没个主意。正说着话,突然有人通禀知县衙门来了人,
指名要找鲍横。

  鲍横捂着脸出来,推说摔了一跤,遮掩过去,问起情由。那衙役笑道:「恭
喜老弟,县里文书已经下来,你现在已经是狱正了。」

  县里刘主簿说是鲍横的姐夫,其实是他姐姐的姘头。为了这层关系,把鲍横
弄到狱里当了牢头。阎罗望一死,别人犹可,鲍横却热辣辣的心思,托了这位干
姐夫的门路,想当狱正过过官瘾。

  听到这话,鲍横顿时忘了疼痛,忙接过文书,颠来倒去看了半晌,才想起自
己大字不识一个,忙又催人叫来刘辨机,念了任职的文书。

  刘辨机原想由孙天羽来当这狱正,几个人合力,赶紧把白孝儒的案子抹平。

  只是没想到鲍横这么快就弄到了任职文书,作了狱正。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
样子,刘辨机心里更是腻味,忍着拱了拱手,「恭喜鲍大人。」

  鲍横乐得合不住嘴,一迭声吩咐人看茶设饭。那些狱卒都是墙头草,随风倒
惯了的,见鲍横得势,又赶来趁热灶,闹轰轰没口子地道喜,一边张罗着置办了
酒席。

  鲍横几杯酒下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那衙役过来劝酒,笑道:「鲍大人
官运享通,眼下又办这么大的案子,这狱正也做不了几天,指日就该升发的。」

  鲍横笑得两眼瞇成一条缝,肿着半边脸道:「宋,宋二哥,你难得来一趟,
兄,兄弟给你凑个乐子……去,去把那姓裴的婊子叫来。」

  监狱里自有规矩,私奸女犯是犯了律条的。豺狼坡地处深山,一帮狱卒在狱
里无法无天,也不怕走漏了风声。但这姓宋的衙役是从县里来的,鲍横这会儿被
喜酒冲昏了头,竟然要拿女犯待客,传出去谁都落不了好。

  刘辨机使了个眼色,一边笑道:「宋兄远道而来,鄙处无以为敬,先干了这
杯。」

  宋衙役一口干完,吐着气道:「好酒好酒!」

  鲍横嘿嘿笑道:「酒好人更好,有空儿我带宋二哥会会酿酒的那婊子,那身
肉……」

  刘辨机忙打断他的话头,「宋兄从县里来,不知何大人是否已经了宁远?」

  宋衙役怔了一下,神情谨慎起来,「何大人这次来广,是为着白莲教造反的
大案。白孝儒的案子只是其中一桩,兄弟也不知道他究竟来是不来。」

  刘辨机徒然警觉起来,县里屡次三番发来文书,大理寺右丞何清河要亲到狱
中勘察案情,为何县里的衙役此刻却推说不知?他心里掂量着道:「五日前县里
发来文书,说何大人已经离开潮州府,命鄙狱封档待勘。想必是要来的。」

  宋衙役说道:「那是奉了省提刑按察司的钧命,说大理寺查出着府县一体封
檔.白孝儒这案子截获了白莲教往来书信,拿到了逆匪串边名单,说来也是咱们
县里的光彩。其实……」他贴到刘辨机,压低嗓子道:「是省里特意把这案子列
了首功,累次呈文,才请了何大人亲来广东。你想这是多大的面子!」

  刘辨机的心里突突直跳,半晌才道:「这想必是提刑按察司在其间维持成全
了。」

  「那是。按察司管着两广监盗,主管刑名要案,破了这案子,多少人要升官
发财呢。呵呵,一旦述功,刘师爷至少能保个同知,到时莫忘了小弟……」

  宋衙役呵呵笑着,刘辨机却充耳不闻。他此时已经明白了,这都是广东总捕
吴大彪的手尾。

  吴大彪当初问案,一听说牵涉到罗霄派弟子,立即退僻三舍,生怕这团烧红
的炭块沾到了身上。但吴大彪也是官场里打过滚的,先通连刑部,免去白雪莲的
捕快身份,把自己举荐一事撕掳干净。然后又把白孝儒这案子列为第一要案,多
半还在文书中留下破绽,催促大理寺结案,诱使何清河亲赴广东复查。

  另一边何清河赴广本是为白莲教反叛的整桩大案,并不单为白孝儒一事,吴
大彪却藉用按察司的名义,早早命潮州府、宁远县封档待勘,就是看准了狱方心
里有鬼,下了记重手。

  吴大彪这一手又阴又狠又滴水不漏。如果案子属实,他前后奔忙,既有查案
又有审理,自然是结结实实立了一功;如果何清河查出案情蹊跷,他身为上峰,
轻轻一个「疏漏」就遮掩过去,却救下了白雪莲的性命。正手取功,反手图利,
两边都少不了他的好处。

  刘辨机暗自抹了把冷汗,他们都小看了吴大彪的心计,浸淫官场数十年,吴
大彪这总捕头岂是白来的?怪不得何清河忙得脚不沾地的人,会突然离京,亲赴
广东,原来都是他在里面捣鬼。

  鲍横尽自开怀,狱卒们又着意奉迎,没多久一帮人就喝得烂醉。刘辨机心里
有事,没等终席就出来,暗暗找到卓天雄。

  听刘辨机说完,卓天雄皱着眉头道:「何清河还没定下来不来?」

  刘辨机摇了摇头,慎重地说:「何清河已经到了宁远。」

  「唔?」

  「说到何清河,姓宋的言辞闪烁。你算算,五日前狱里接到文书,何清河离
开潮州,加上文书传递所耗时日,何清河离开潮州至少是八天以前,至迟前天已
经抵达宁远。」

  卓天雄目光一跳,「你是说何清河已经到宁远,却被县里隐瞒下来?」

  刘辨机抚着后颈缓缓道:「一个可能是何清河并未留意这案子,离开潮州就
赴广州,主审白莲教逆案,因此县里未接到人。」他顿了顿,「另一个可能是,
何清河一到宁远,就命县里封锁了消息。你说会是哪个?」

  卓天雄思索着这话里的意味,不由心下发凉,想了想又道:「那姓宋的怎么
这时候带了任职文书来?」

  刘辨机冷冷道:「阎罗望已死。眼下这案子若是追究起来,狱里没个顶缸的
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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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48 新官

  宋衙役次日离开监狱。一连两天,狱中风平浪静,既没有县里的消息,也没
有孙天羽的消息。鲍横正式当了狱正,气焰更盛,连刘辨机也不大理睬,跟着陈
泰们一伙醉了两天,中午连招呼不打就出了监狱,不知去哪里鬼混。

  刘辨机这两日睡不安寝,食不知味。那晚他跟卓天雄商量,由卓天雄到县里
暗中打听消息,他在狱里逐卷查看卷宗。可卓天雄一去两日,也没个音讯。

     ***    ***    ***    ***

  丹娘叹了口气,将那点散碎银钱包好,放到柜里。家中原本有些微薄积蓄,
自从遭了案子,不上两个月就抖落干净,眼下只剩些油盐钱,再熬几日,就拮据
得紧了。她对着镜子略扑了些脂粉,拎起裙角,缓缓下楼。

  楼下坐了两桌的客人,一个是过路的客商,原本也是相熟的,前一段官府封
山,一直没来。另一桌却是两人,一个老者,白发稀疏,大概有个迎风流泪的毛
病,眼睛红红的,旁边一个年轻人,大概是他的子侄,执礼甚是恭顺。

  玉莲刚怀了孕,闻见油烟就要呕吐。丹娘心疼女儿,让她在屋里歇了,自己
里外招呼客人。好在相熟的客商都知道丹娘贞谨,顶多占几句口头便宜罢了,也
不难应付。

  一时上了饭菜,那客商笑道:「丹娘,掌柜的今天怎么没见?」

  丹娘眼圈微红,低声道:「已经过身了。」

  「这可怎么说的!」那客商摇头叹息,「白掌柜身子骨不好,略累些就犯咳
嗽。上次来我还说给他寻治咳嗽的药,没想到这就……」

  旁边的老者停了箸,一个劲儿拿着块皱巴巴的巾帕抹眼泪。丹娘见他打扮清
寒,像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童生,不由心下一酸,走过去道:「这位客官,这帕子
您先用着,那块待奴家帮你洗洗好么?」

  老者连连点头称谢。丹娘拿了帕子,到后院汲水洗净,搭在枝上晾着。回来
时,那客商正说:「……最是古板个人。说方正也是方正,说迂也是迂……」那
客商说着,见丹娘进来便住了口。丹娘只作未曾听见,在旁默默抹着桌子。

  忽然外面篱门声响,几名官差打扮的狱卒闯了进来,为首的新任狱正鲍横。

  他对旁边的客人看也不看,一脚踩在刚擦过的椅子上,「丹娘,瞧瞧是谁来
了?」

  丹娘低了头,轻声道:「鲍大爷。」

  「错!」鲍横得意洋洋地道:「现在是鲍大人了。」

  丹娘闪了闪眼,噤了口没有作声。

  鲍横摸住她的粉颊,「浪婊子,不向本大人道喜吗?」

  丹娘当着客人的面被他轻薄,脸上时红时白,低低说了声,「恭喜大人。」

  见几个人都是官差打扮,那客商知趣地没有作声。旁边的年轻人按捺不住,
站起来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作什么?」

  陈泰喝道:「睁开你的狗眼!这是我们狱正鲍大人!」

  「我管你包大仁儿,包小仁儿,人家一个妇人,你放规矩些!」

  「规矩?嘿嘿,」鲍横隔着衣服,一把捏住丹娘的圆乳,「这婊子我想摸就
摸!快滚!」

  那年轻人却是楞头青架式,冷笑一声,「我要不滚呢?」

  「不滚?那你就等着看场好戏吧。」鲍横淫笑道:「丹娘,把衣裳脱了,就
在这桌上跟本大人乐乐。」

  那年轻人一拍桌子,「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知道这婊子是我什么人吗?她是我姘头!」鲍横捏着丹娘的
脸蛋道:「你说是不是啊?」

  丹娘噙着眼泪说了声,「是。」

  「听到了吗?还不快滚!」

  那客商看不是事,忙放下几个铜板,悄悄走了。那年轻人听丹娘这么说,倒
愣住了,看了眼旁边的老者。

  那老者抹着眼泪,道:「和奸无人出首,例法不禁。但汝等身为官差,女方
为涉案罪属,情由涉嫌逼奸。若查实有胁迫诸事,按律当罢职,依其情轻重而定
杖、流。」

  他满口晋南口音,絮絮叨叨,鲍横也听不明白,一摆手道:「掀桌子,撵他
们滚蛋。」

  陈泰扳着桌子一掀,却像是扳住一块千斤巨岩,他力道用的差了,本来后仰
变成前冲,一头朝桌上撞去。那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那年轻人应声跳了起来,一拳将陈泰打得倒跌出店门。那帮狱卒来店里喝酒
取乐,哪想到会有这一出,也未带刀尺。一名狱卒抄起板凳,朝那年轻人抡去。

  那年轻人挥臂架住,板凳顿时反弹回去,撞在那狱卒额上。只眨眼工夫,几
名狱卒都滚了一地,又被那年轻人拎着领子扔出店门。

  鲍横怪叫一声,抓起一把茶壶砸了过去,撒腿就往后院跑。

  那年轻人一拳把酒壶打得粉碎,劈手抓住鲍横的后襟,将他倒拽回来,正反
给了他几个耳光,笑道:「你也滚出去吧。」说着把他也扔了出去。

  丹娘捂着胸口,惊得心头呯呯直跳。玉莲听到了声响,在楼梯上也看得愣住
了。鲍横等人识得厉害,也不敢言语,相扶着爬起来,赶紧走了。

  那年轻人收了手,恭恭敬敬退到一旁。老者起身温言道:「不要怕,这三不
管也是有王法的地界,容不得他们胡来。」他有些惋惜地看了丹娘一眼,似乎想
说什么,又叹息着住了口,数了饭钱,带着年轻人走了。

     ***    ***    ***    ***

  鲍横一伙灰溜溜回来,刘辨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都火烧眉毛时节了,还有心出去瞎闹!卓天雄刚从县里回来,何大人已经
着手查这桩案子了!」

  众人一听,心下无不凛然。刘辨机虎着脸道:「这会儿人都在,先一条,这
案子就按我们当初定好的说!都记住了!是先拿的薛犯,才根据她的口供捕拿白
家父女。」

  「第二条,白孝儒被捕后,人证物证俱在,当场认罪,后来暴病而死。」

  「其三,」刘辨机咬牙狠狠道:「白孝儒之子白英莲下落不明。白雪莲称见
狱中见过,纯属诬陷。明白了吗!」

  众狱卒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差参不齐地应道:「明白了。」

  鲍横心里嘀咕着,嫌刘辨机没给他这主官面子。但他刚被人扫了面子,又知
道这事儿要紧,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刘辨机道:「不想死的都仔细记住了!出了纰漏,大伙儿也不用多想,这现
成的大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刘辨机手指微微发抖,卓天雄带回的消息远比他说得更关紧,何清河不仅已
经抵达宁远勘察此案,而且两天前就派人进了山,专为这案子而来!

  傍晚时分,狱卒们绷着脸到了地牢,让白雪莲、薛霜灵收拾了,搬到上面去
住。两女心知有变,但这些天被提审得多了,仍存着戒心,怕是狱卒们弄得又一
出花招。

  上面虽然也是间牢房,但是比不见天日的地牢要强上百倍。床上不仅铺了被
褥,还放了袭新衣。狱卒们给白雪莲松开铁枷,打了水,让她梳洗更衣,却把薛
霜灵带出去,另外安置。

  薛霜灵在地牢囚了数月,身子虚弱已极,狱卒们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书
办房内。

  在门口等候的刘辨机居然拱了拱手,抖着鼠须笑道:「薛姑娘,久违了。」

  薛霜灵扬起脸,有气无力地说道:「贱囚身子弱,伺候不了这么些大人,少
伺候两个,贱囚就感激不尽了。」

  「薛姑娘误会了,请到后厅说话。」

  后厅摆着一桌酒席,虽算不得丰盛,但比起牢内不啻于天壤之别。薛霜灵眼
睛一亮,「是给贱囚备的么?」

  刘辨机道:「正是正是。」

  薛霜灵吃够了馊臭难闻的牢饭,当下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吃喝起来。刘辨机在
旁殷勤相陪,不时布菜劝箸。等薛霜灵吃到六七分,才谀笑道:「薛姑娘这些日
子受委屈了。」说着叹了口气,「阎大人在时,对姑娘多有失礼。不瞒你说,当
日阎罗望挑了姑娘的脚筋,鄙人曾苦苦相劝,可惜姓阎的一意孤行……唉……」

  薛霜灵笑吟吟听着,说道:「刘夫子有这分心意,贱囚就心领了。」

  刘辨机感慨道:「姑娘这样的人材品貌,落到狱里受尽苦楚,实在是太可惜
了。说起来,鄙狱与姑娘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若不是白雪莲那贱人,也不会为
难姑娘。」

  薛霜灵道:「刘夫子不用多说了,我左右都是个死。能拉上姓白的那贱人垫
背就够了。何况——还有这些好吃好喝的待我。我岂能不识趣呢?」

  刘辨机满脸堆笑,「姑娘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薛霜灵若无其事地问道:「何清河什么时候来?」

  「也就是这两日。」刘辨机敲钉转脚,「姑娘到时仔细些,莫让白雪莲那贱
人走脱了。」

  薛霜灵微笑道:「这个我省的,我与她仇深似海,岂会轻易饶她。你放心好
了。我也吃好了,送我回去吧。」

  刘辨机起身道:「何大人随时会来,委屈姑娘在牢里再住两日。等何大人一
走,鄙人专为姑娘置处干净的院子,不用再跟那些死贼囚住在一块……」

     ***    ***    ***    ***

  入夜时,正在入定的白雪莲忽然惊醒。两名狱卒沉着脸敲了敲铁栅,说道:
「白犯,该你过堂了。」

  那帮狱卒们虽然装腔作势惯了,但这次气氛更为压抑。大堂左右两排站着,
一个个板着脸如临大敌。白雪莲一身素衣,只在腕上带了副了手枷,被狱卒们带
到堂上跪下。

  「白雪莲,狱方报称尔父与白莲妖教勾结,由你在其中传递消息。二月十二
日,你将白莲教谋逆密信带至杏花村,由尔父白孝儒交给薛犯,后薛犯落网,供
出你父女二人,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白雪莲一言不发。这些天来连续不断的审讯与酷刑,使她谨慎起来,不再轻
易喊冤。

  堂上那人声调毫无变化,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尔父已经俯首认罪,录下口
供,你还有何言啊?」

  堂下一片沉默。

  「既然白犯无词以对,那就是认罪了?」

  白雪莲仍未作声。

  等了片刻,那人道:「带薛霜灵。」

  薛霜灵被人搀着跪在白雪莲身边。堂上问道:「薛犯,你身为白莲教妖徒,
为逆匪传递书信,可是有的?」

  薛霜灵痛快地答道:「有。」

  「你口供中说道,宁远县神仙岭杏花村酒店乃白莲教所设窝点,掌柜白孝儒
实为白莲教妖徒,奉命定居此处,暗中为逆匪传递情报,可是有的?」

  薛霜灵看了白雪莲一眼,说道:「有!白孝儒乃我教信徒,奉命隐居此处,
已经有十几年光景。」

  白雪莲拧紧了腕上的铁链,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白孝儒同案还有何人?」

  「大人明鉴,还有白孝儒之女白雪莲……」

  ……堂上的审问还在继续,但白雪莲已经听不清了。薛霜灵说的都是她最初
的供词。这案子里唯一一个货真价实的逆匪也就是薛霜灵。假如她供词不变,攀
咬她们父女附逆,白雪莲就是有一千桩冤枉,也难以脱罪。

  两人在一处囚禁了五个多月,起初彼此都深怀敌意,到后来敌意虽然淡了下
来,但话不投机,也极少交谈。只是在白雪莲出手劫持阎罗望那几日,两人的关
系勉强能称得上和睦。毕竟两个人一个官,一个匪,犹如冰炭不能同炉。

  薛霜灵的供述已经结束,堂上喝道:「白雪莲!你还不认罪吗?」

  白雪莲抬起头,「不。」

  她赌对了。狱卒们拿起长针,从乳头钉进白雪莲乳内。这样的刑罚既能带来
剧烈的痛楚,又不会留下伤痕。当狱卒们拔出钢针,狠狠从乳内挤出血水,倔强
如白雪莲也痛得昏迷过去。她低着头,用眼角看着那些气急败坏的狱卒,心底突
然涌起一股彻骨的困倦,使她甚至懒得去冷笑。

     ***    ***    ***    ***

  正式审讯应将犯人押解至知县衙门,在公堂进行。但刘辨机接到的文书,却
是大理寺右丞何清河要亲自到狱中审定。文书中明白要求,狱内所有人等都守位
听命,不得有误。刘辨机百思不得其解,却隐约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鲍横不识字,刘辨机讲了文书,又嘱咐道:「既然是明天到,鲍大人身为狱
正,需去迎接一下。」

  「那当然,那当然。」鲍横两边脸还肿着,转着眼珠道:「明儿我跟兄弟们
去接,刘夫子,你跟老卓在狱里照应。」

  刘辨机原想去观望观望风色,但监狱这边也是要紧,便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鲍横就带着人出去迎接主官。刘辨机心神不定,又见了薛霜灵
一面,诸咒许诺,就差没说事成之后放她出狱了。然后又叫来玉娘,私下里密密
嘱咐。

  直到中午时分,远远看到一行人翻过豺狼坡,刘辨机心里忽悠一下,升起一
丝不妥。他不敢多想,忙叫齐众人,在狱外跪接。

  天气已经是七月下旬,由于山路崎岖,官轿无法通行,一行人扶了两顶二人
抬的青布小轿,由宁远知县亲自带了三班衙役陪行,翻山越岭而来。

  那两顶轿子停也不停,径直进了院子,刘辨机一阵心悸,带了众人俯身道:
「卑职叩见大人。」

  当他抬起头,脑中轰然一响,冒出四个字,「东窗事发!」

  按常情来说,鲍横那边接到人,应该派人回来告知一声。刘辨机现在才明白
为何去接的人都一去不返——鲍横、陈泰被绳捆索绑带在队后,还有两个虽然没
被捆锁,但都面如土色。刘辨机见随行的衙役中,前两日递文书的宋衙役也在,
忙悄悄跟了过去。

  轿子在院内停下,宁远知县下来,躬身道:「何大人。」

  跟在轿后的年轻人掀开轿帘,扶着一个老者出来。那老者六七十岁年纪,白
发稀疏,形容衰朽,两眼红红的不住落泪。他与宁远知县彼此拱了拱手,朝大堂
走去。

  趁着还未升堂,刘辨机忙给宋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了旁边的押签房,刘
辨机先塞了锭银子,低声道:「老弟,这是怎么回事?鲍横他们……」

  宋衙役左右看了看,把银子掖在了腰里,「这事我也胡涂着呢——姓鲍的不
是带着人在前面迎接吗?何大人连面都没照,就命人把他们拿下了。是轿子后面
那年轻人,叫许珲的指的,只留了两个没拿。不光我,连我们知县大人也胡涂着
呢。」

  说话间,鼓声响起,有人高声道:「何大人升堂了!」接着衙役们低沉地呼
道:「威……武……」


               49 勘案

  半个时辰之前,孙天羽风尘仆仆奔回神仙岭。远远看到杏花村的酒幌,他才
松了口气。天不亮就动身,到现在他连水都没喝一口,也乏得紧了,好在终于到
了家,先在店里歇息片刻,再赶回狱中不迟。

  店门开着,却未见人,孙天羽一面叫着,「丹娘」,一面上楼。卧室房门半
开,上面还崭新的喜字被扯掉在地,踩了几个脚印。整个酒店彷佛空无一人,没
有半点声音。

  孙天羽心叫不妙,连忙冲进房内。入目的情景使他大叫一声,目眦欲裂。

  床上纱帐掀开,白玉莲被绑住双手,仰面躺在床上。她双腿张开,白美的纤
足被脚带捆着,吊在纱帐两角。腿间柔美的玉户一片狼藉,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蹂
躏过,插弄得又红又肿,面目全非,里外沾满了浓痰一样的精液。

  那些人连她的后庭也未放过,玉莲小巧的屁眼儿被硬物撑裂,干得满臀都是
血,又被人插进去一根支窗户的竹竿,半截竿身被鲜血染得通红。她玉颊歪在一
边,双目紧闭,睫毛、鼻翼、红唇……同样沾着带血的精液,彷佛是肛交后又被
强迫口交,然后被人拧着头发射在脸上。

  孙天羽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昏迷过去,此时把她叫醒,反而不好,
于是小心地拔出竹竿,解开脚带,放下她僵直的双腿。孙天羽双手微微发抖,并
不是因为玉莲身上的伤痕,而是因为没有看到丹娘。

  将玉莲这边处理好,孙天羽立即在楼内疯狂地寻找起来。他已经隐约猜到是
谁强暴了玉莲。他不敢去想丹娘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只求她不要死。

  楼上楼下都找过,仍不见丹娘踪影,孙天羽又找了厨房、柴房,但除了井旁
一只绣鞋,再也没有丝毫线索。以孙天羽的阴狠,此时也方寸大乱,俯在井边吼
道:「丹娘!」

  嗡嗡的回声使孙天羽冷静了一些,他忽然弹起了身,掠到酒窑,一脚踢开房
门。

  窑内原本摆放整齐的酒坛推得东倒西歪,中间一只半人高的大瓮揭了封,酒
水倾了一地,一只白花花的屁股卡在瓮口,里面插着一根乌黑的木棍。她身子像
被酒水泡过,雪白的双腿软绵绵垂在瓮侧,从雪臀到脚尖,淋满了酒污。

  孙天羽抱住丹娘的腰臀,将她从瓮里慢慢地拖出。他这才看出,瓮里剩的不
是酒,而是尿。丹娘上半身被塞进瓮里,身上湿漉漉都是尿液。她双手被捆在身
后,嘴中塞了一团破布,雪白的面孔血色全无,人倒还醒着。

  孙天羽掏出塞口的破布,丹娘叫了声,「相公!」便痛哭起来。

  孙天羽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安慰道:「不用怕。我回来了,你什么都不
用怕。」

  丹娘痛哭道:「都怨我……上午他们来,说要在柜台上奸我……我不该说换
个地方,让他们撞见玉莲……」

  「他们好狠的心……我怎么求他们都没饶过玉莲……还是把她捆起来,糟蹋
了……我说玉莲已经嫁给了相公,他们也不听……」

  鲍横他们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利,像野兽一样轮奸了玉莲。玉莲身子本就
柔弱,又受了惊,被他们奸得生生昏死过去。丹娘母女都被孙天羽占了先,鲍横
又嫉又恨。

  干完玉莲,又把丹娘拽到酒窑,几个人一边饮酒,一边拿她取乐。最后又把
她塞到瓮里,往里面撒尿。丹娘被塞到瓮里,脚尖离地面还有半尺多高,玉莲又
被捆了手脚,若无人解救,母女俩单靠自己只能坐以待毙。

  孙天羽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再看她阴内插的木棍,却是条四面见棱的门
闩,又粗又硬。

  「忍着些,我帮你拔出来。」

  门闩紧紧卡住肉穴,此时丹娘阴内已经变得干涩,拔出时的痛楚,不亚于当
初被强行塞入。但当木棍离开身体,丹娘眉头仍未散开,她抚着小腹,咬住发白
的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孙天羽这才注意到丹娘小腹隆起,比几天前大了许多。他心里一沉,难道是
丹娘下体受创太重,伤了腹中的胎儿?

  丹娘哭泣道:「后面还有……」

  孙天羽忙托起她的屁股,朝臀缝里摸去。手指触到一个物体,韧中带硬,像
塞子一样顶在肛中。

  「别拔!」

  丹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刚说出口,孙天羽已将那个物体拔了出来。丹娘脸色煞
白,隆起的小腹一阵蠕动。她两手捆得麻了,挣扎着探到臀间去掩,已经晚了。

  一股带着体温的液体从她肛中喷出,溅得满地都是。

  「他们拿了打酒的漏斗,把……灌到里面……」丹娘泣声道:「还拿了那东
西塞住。」

  孙天羽这才认出那肛塞是从白孝儒身上割下的阳具。那物件用药物泡过,又
揎了硬物,直撅撅挺着,比生前还要粗长几分。他搂住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咬牙道:「等拿到那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他!」

  「别。」丹娘生怕孙天羽吃亏,哭道:「我身子已经脏了的……」她哭得说
不出话来。

  孙天羽扶她起来,「你去照看玉莲,别让她轻生。对她说,我不怪她。他们
什么时候走的?」

  「中午的时候,说是去接京城来的大雄宝殿。」

  「何清河!他已经来了?!」孙天羽霍然起身。

     ***    ***    ***    ***

  「你就是白雪莲么?」

  堂下一片沉寂。

  那老者翻着卷宗,缓缓道:「尔父白孝儒是怎么死的?」

  白雪莲本来打定主意,像以往一样一言不发,到服辨时拒绝认罪,听到此言
她霍然抬头,望向堂上高坐的老人。除了狱卒们见惯了以外,其它人心里都是一
动。

  长时间的地牢囚禁,使她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但五个多月的折磨,并未
使她的美貌憔悴凋零。反而眉眼渐开,多了几分使她羞耻的少妇风情,再非少女
时节的纯净之态。

  随行的几人都是老于刑名的熟吏,最长于察颜观色,一眼便看出白雪莲已非
完璧,想到卷中说其云英未嫁,待字闺中,心下便知了几分。

  正好老者也抬起眼睛朝白雪莲看来,他身材瘦小佝偻,那身官服显得又宽又
大,乌纱帽也似乎大了一圈,看上去就像借了身官服胡乱披在身上,与前些天装
扮的官员相差无几。只是他双目虽然不停流泪,眼神却没有丝毫含糊。

  白雪莲嘴唇蠕动几下,说道:「冤枉啊!大人!」

  旁边的刘辨机背后惊出一层冷汗,连卓天雄也脚下微动,似乎想拔足飞奔。

  何清河苍老的面孔没有丝毫异样,依然用淡淡的语气道:「你有何冤枉?」

  白雪莲凄声道:「民女白雪莲,要告这豺狼坡监狱上下勾结,无法无天,诬
陷良民,冤杀我父,逼奸我母,非刑逼供,私奸女犯!」

  此言一出,一旁的宁远知县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喝道:「大胆逆匪,休得无
礼!」

  何清河拿帕子抹了抹泪水,慢吞吞道:「贵县不必动怒,是非曲直,终有公
断。白雪莲,本官且问你,你说的诬陷究竟是何意啊?」

  白雪莲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民女白雪莲,本是罗霄派弟子。年初被师门
荐为捕快,二月奉命下山,拜见师叔吴大彪……」

  公堂内一声咳嗽也无,只有白雪莲凄然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她从下山说起,
原原本本讲了狱卒们如何设计诬陷,杀人灭口,逼奸欺诈等等恶行。

  等她说完,何清河带来的一名书吏也将她的口述录下,呈到堂上。宁远知县
汗流浃背,免冠跪到堂下,「何大人明鉴,此事下官实不知情。」

  何清河翻着白雪莲的口录,叹道:「起来吧。这也怨不得你。」

  依照律法,无论大案小案,都该由府县审明上报。但如今东厂权倾朝野,副
都太监封德明坐镇龙源,节制六省军政,为防他人抢功,明令谋逆大案府县无权
过问,一律报省按察司,京师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处置。

  何清河深知其中情弊,但天子数十年不理朝政,内外交通被权监一手掌握,
他也无力回天,只能叹息而已。

  又看了遍供述,何清河问道:「你所诉冤情终是一面之辞,狱方既有查获密
信,又有人证,焉知你不是反咬狱方,以图脱罪?来人啊,带薛霜灵。」

  「罪囚薛霜灵叩见大人。」

  薛霜灵话说得没半分差错,口气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她说着叩首,却连腰都
未弯一下,只昂着头,肆无忌惮地看着何清河。

  宁远知县身为此地父母官,忙喝道:「认真回复大人问话,不得无礼!」

  薛霜灵「扑嗤」一笑,「你急什么?罪囚只是没见过何大人,想仔细看看罢
了。」

  宁远知县心下暗暗叫苦,这案子他并未插手,只接到狱方的文书,上面写得
天花乱坠,如何暗查匪店,捕拿逆匪,缴获密信一封,连夜审讯下,逆匪已经供
认不讳云云,谁知道何清河还未下轿,就先拿了监狱狱正,接着是白雪莲当堂喊
冤,然后又来个薛霜灵,在公堂上如此放肆。

  何大人若是怪罪下来,一个「昏愦」的考语,就断送了他的前程。想着他手
里捏了一把冷汗。偷眼去看何清河。

  何清河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我就是何清河,看仔细了吧。薛霜灵,你口
供中自述为白莲教匪,可是实言?」

  薛霜灵翻了翻眼睛,「是白莲教,却不是什么匪。我教红阳真人乃弥勒佛转
世,要将天下建成弥勒世界,发大善心,立大宏愿,怎么是匪?」

  何清河毫不动容,用刻板的声音继续问道:「本年二月十二日,你到神仙岭
杏花村酒店,拿取密信,可是有的?」

  薛霜灵想也不想,应声道:「有!」

  「是白孝儒交予你的吗?」

  「是!」

  此言一出,白雪莲忿然抬头,面无人色的刘辨机和一班狱卒都松了口气。

  薛霜灵笑了笑,朗声道:「白孝儒是封神的姜子牙转世,从天庭取了玉帝诏
书,死后焚给民女,此事有十殿阎罗作证,绝无虚假!」

  刘辨机瞠目结舌。

  衙役班里传来几声偷笑,有人嘀咕道:「莫不是失心疯了?」

  宁远知县面露尴尬,跪下又要谢罪。何清河却听得十分专注,摆了摆手让知
县起身,问道:「本官问的是那封密信——录有诸省教匪名姓的信件。」

  薛霜灵认真说道:「是一道诏书,白孝儒死后上得天庭,玉帝颁给了他,诏
书封我为伏魔大帝。」

  何清河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又道:「你供述中称白雪莲是白莲教同党,白
雪莲却称冤枉,如今你们俩就在此处,可以当堂对质。」

  白雪莲还未开口,薛霜灵就不屑地冷笑一声,「白雪莲是九尾浪狐转世,天
生的淫材儿,见个男人就勾引。一身的好皮肉贱得要死,没事就喜欢惹人动心,
何大人,你扒了她的衣服,狠狠打她一顿板子,再拿根钢针在她奶子里捅几下,
她就安分了。」

  白雪莲涨红了脸,咬着牙没有作声,何清河拿帕子抹着眼泪道:「我问你们
是不是同党。」

  「当然是。我是蜘蛛精转世,跟姓白的狐狸精一样,都是死贱的浪婊子。前
生我们俩被天兵天将拿住,一块儿破了身子,然后又被押给地府,给牛头马面当
了卖屄递屁眼儿的贱货——上辈子就认识的,怎么不是同党?」

  刘辨机抢上来道:「启禀大人,薛犯入狱以来神智渐失,满口胡言乱语!但
与白孝儒勾结,与白雪莲同为逆匪等事,似属无疑。」

  薛霜灵笑吟吟道:「刘大爷说的是。请太上老君明鉴。」

  刘辨机心里恨得要死,薛霜灵这贱婊子,私下里答应得好好的,到了堂上却
装疯卖傻,摆明了要他们好看。

  刘辨机的心一横,该死球朝上,拚个鱼死网破再说,「禀大人,薛犯神智已
失,无法对质,但本案还有一位人证。」

  「唔?且带上来。」

  刘辨机叫道:「带裴犯青玉!」

  本来是一桩谋逆大案,主犯抵死不认,反道狱方诬陷,证人又是满口疯言疯
语,弄成了一场荒唐闹剧。随来的衙役们虽然绷着脸,心里都暗暗好笑。

  监狱的狱卒又是一种情形。鲍横等人被捆着跪在阶下,如同囚犯,其它人脸
上时青时白,都知道大事不妙。刘辨机抖着鼠须气急败坏,卓天雄则用眼角余光
四处看着,万一何清河翻脸,当堂拿人,他就要杀出重围,远走高飞了。

  薛霜灵左右都是死,倒把生死置之度外,仰着脸,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白
雪莲手指微微发颤,她没想到娘姨也会成了狱方的人证,娘姨的供词究竟会是什
么呢?

  宁远知县被弄得手足无措,品味着薛霜灵的供词,想笑又笑不出来。良久搭
讪道:「老大人的眼睛病了有些日子了。」

  何清河似乎对公堂上这些荒唐司空见惯,神色全无异样。知县的话虽然不大
妥当,何清河也不欲给他难堪,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应道:「往年熬夜看卷子,
被烟熏的。治不好也就不再治了。」

  宁远知县忙道:「哎呀,老大人是国之干城,怎能如此操劳。下官认识几个
大夫,请来给大人看看如何?」

  何清河点头敷衍道:「多谢多谢。」

  说话间玉娘已被带到堂上,她穿了身青衣,蹙着眉头,满面惊恐,一双小脚
骇得几乎软了,被人扶着勉强走到堂上,便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不住战栗。

  刘辨机森然道:「裴犯,将你的供词给两位大人说说。」

  「罪妇裴青玉,罗霄山人氏……」玉娘连头也不敢抬,颤声道:「乃逆匪白
孝儒妻妹。白孝儒所开酒店实为白莲教窝点,罪妇……是知道的。家姊裴丹杏嫁
予白孝儒,生有两女一子,案发后其子曾到我处……后不知所终……」

  「你胡说!」

  白雪莲凄声道:「娘姨!你说实话啊,英莲被他们囚到狱里……何大人是清
官,必能给我们个公道的!」

  薛霜灵却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认出来了,是牛魔王养的那只鹦鹉精,
转世成了这个骚货。不知道吃了多少男人的骚东西,学得一条好舌。」

  玉娘脸上青红不定,她紧张之下,教好的话说得颠三倒四,畏惧地看了何清
河一眼,不敢开口。

  刘辨机朝白雪莲喝道:「大胆刁犯!你敢咆哮公堂!」

  何清河道:「唔。白雪莲,你且不许插话,待裴犯讲完再说。裴犯,你继续
说。」

  白雪莲咬牙忍住,只听玉娘说道:「白孝儒屡试不第,对朝廷心生怨恨,数
年前便与白莲教勾结,抛弃祖业,举家迁入深山,托名酒店,实则暗中为白莲教
传递消息。

  「后又指使长女白雪莲投入罗霄派门下,习武练艺,图谋不轨。好在……好
在天网恢恢,被阎狱正洞烛其奸,派人将白孝儒父女与前来取信的薛犯等一同捉
拿归案。白孝儒认罪后病死狱中,白雪莲拒不认罪,被关押至今,罪妇……可以
作证。」

  白雪莲刚要开口,何清河说道:「此案的头绪甚多,眼下天色已晚,暂且退
堂,先将各犯带回狱中,晚间再行审理。」

  衙役禀道:「请问大人,鲍狱正等人如何处置?」

  「一并带入牢内关押。其它狱卒不拘,但严禁出狱。」何清河朝宁远知县拱
了拱手,「还请贵县费心,遣人接管守查等事。从现在到案情查明,此狱许进不
许出。」

  宁远知县忙起身应道:「遵命。请何大人放心,卑职立即派人看管。」

  何清河拱手称谢,然后道:「白雪莲,你随本官到后堂来。」


               50 真相

  刘辨机关上门,绕室疾走。卓天雄抱着肩膀在旁看着,过了半晌道:「刘夫
子,现在还有什么计策?」

  刘辨机颓然坐在椅中,喃喃道:「听天由命,听天由命……」

  卓天雄狠狠笑道:「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刘辨机浑身一震,下死眼盯着他。

  「还用盘算?!白婊子死不认罪,把案子揭了个底儿掉;姓薛的婊子装疯卖
傻,把供词搅成一盆烂糨糊;姓裴的虽然听话,但何清河岂是好骗的?要不了两
下,就漏了馅。还留在这里,非等姓何的把咱们一锅烩了吗?」

  刘辨机怔怔道:「这一回真是山穷水尽了……」

  「不见得。」说着堂后走出一个人。

  「天羽!」两人彷佛捞到救命的稻草,连忙起身迎上。

  孙天羽神情凝重,「我回来已经一个时辰,里面的动静我也约略听见了。先
说三桩事——一个是白莲教已被剿平,除红阳真人薛玉英潜逃待捕以外,其它逆
匪都被一网擒尽。」

  这是桩大事。反乱既平,马上就该结案了。

  「第二桩,两广等六省府县联名上书,请旨给督抚大人,封德明封公公立生
祠。」

  「第三桩,豺狼坡监狱缴获白莲教逆匪密件,各府按件捕拿逆匪一百余名,
经查确实无误。此案列为军功之后,为刑名第一大功,已上报朝廷。」

  刘辨机合什道:「佛祖保佑!」

  孙天羽笑道:「卓二哥,不用急着走了吧。」

  卓天雄笑道:「果然是喜事。不过眼下就有个大理寺右丞在狱里查案,连鲍
横也被拿了,说不定等恩赏下来,咱们就都在囚牢里谢恩了。」

  「拿了鲍横正好。」孙天羽心里对鲍横恨极,脸上却不动声色,「私奸女犯
终究遮掩不住,就让他来顶缸。」

  卓天雄道:「那白雪莲要攀咬起来呢?别忘了,那婊子咱们都没少弄。想跟
鲍横撕掳开来,只怕不容易吧。」

  孙天羽心知肚明,白雪莲最恨的除了阎罗望多半就是自己。能叫他死,绝不
会让他活。他反复掂量,最后道:「刘夫子,卓二哥,咱们来合计一下。这案子
正经来说,拿到的逆匪是薛霜灵,书信也是在她身上搜出来的。只是因为薛霜灵
检举白孝儒父女通匪,我们才捕拿了白氏父女。

  「审讯之下,白孝儒已经认罪,我们也依此呈文。如今查出白氏父女有冤枉
之疑,也是因为薛霜灵诬陷。我们将功折罪,记个贪功急事,失察有误的过错也
就完了——这样可成?」

  刘卓两人都不以为然,「这次我们已将白雪莲得罪到死处,她若无罪脱身,
咱们后半辈子甭想睡一个好觉。」

  这里面的利害,孙天羽也是知道。但回来时他想了一路,动了给白家脱罪的
心思,到时大大方方把玉莲娶过门,连丈母娘一并养着,有谁说个不字?何况丹
娘玉莲都怀了他的孩子,经不起牢狱之灾。白雪莲就是再恨他,瞧在母妹加上她
们肚里孩子的面子上,说不定也会放他一马。但此着太险,谁也不知道白雪莲心
意如何。

  孙天羽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两位说的是。就依你们,跟白雪莲死抗到
底。」

  他想起少年时随师傅游经徽州,看到那只悬在旗杆上的四尺溜金算盘,两旁
缀着白幌,写着「人有千算,天只一算」。孙天羽虽算得仔细,但杏花村一事,
却让他梦想全消。女人这东西就如草纸,被别人用过就不值钱了。玉莲和丹娘,
他一个都不娶。

  孙天羽虽然说得笃定,刘辨机还是不放心,毕竟这里现坐着一个何清河,于
是问道:「不知孙兄此行……」

  孙天羽微笑着抬起手,「不必担心,晚些便知道了。」

     ***    ***    ***    ***

  狱正厅后堂内,随从递上茶水,何清河喝了一口,温言道:「白雪莲,你说
自己下山是为广东总捕吴大彪送信,那么书信何在?」

  白雪莲咬了咬牙,「那是本门密卷,民女被骗入狱中,密卷也丢失了。」

  「嗯,你说你们父女与薛霜灵素不相识,为何会连手与狱卒冲突?」

  「那班狱卒欺人太甚,调戏我娘,即使别处撞见,民女也同样不会坐视。」

  「如此说来,薛霜灵也是激于义愤。那她为何指认你会同党呢?」

  「大人明鉴,当时民女身为捕快,薛霜灵被擒时被狱卒挑拨,以为是民女设
计将她捉住,因此才攀咬我父女二人为白莲教逆匪。」

  何清河忽然道:「若你知道薛霜灵实为白莲教逆匪,会捉拿她归案吗?」

  白雪莲沉默了一会儿,「若在当时,我会的。」

  「如今呢?」

  白雪莲淡淡道:「民女如今已经不是捕快。」

  何清河点了点头,「阎罗望何以会为你所擒?劫持主官后又为何不走?」

  「民女不堪受辱才劫持阎某,只为自保,并没有打算越狱,否则——」白雪
莲两手一撑,镶铁的木制手枷,格的一声裂开。

  后面的年轻人立刻踏前,挡在何清河身前。

  「不用惊慌。」何清河屏退随从,叹道:「你如此功夫,却在狱里……」他
打量着她,停口没有再往下说。

  白雪莲的泪水打湿了睫毛,「白雪莲死不足惜,只是我若脱身,我娘、我妹
妹、弟弟,还有我死去的爹爹都不免含冤。可恨那班狱卒无耻,借着探狱,将我
娘逼奸了……」

  何清河慢慢道:「妇人失身,原有不得已处。既然忍辱失贞,往后在佛前忏
悔终身也就是了。」

  白雪莲凄然笑道:「若能报得大仇,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何清河虽然平和,但是对忠孝节烈看得极重,劝白雪莲母女出家已经是宽纵
了,见白雪莲心有死志,当下也不劝阻。起身道:「稍后本官再开堂审理。你好
自为之吧。」

     ***    ***    ***    ***

  再次升堂已经是酉末时分,狱正厅内挂起灯笼,案上也掌了灯。何清河眼睛
本被熏坏了,眼泪越流越多,只好闭上一只眼,用帕子捂着道:「裴青玉,你的
供词还有何要说的吗?」

  玉娘战战兢兢道:「没……没有了。」

  何清河咳了一声,「本官且问你,你何以知道白孝儒与白莲教勾结?」

  「白孝儒跟白莲教……真人原是认识的……」玉娘偷偷去看刘辨机,却看见
孙天羽含笑望着她,不由身子一颤,「因此给子女起名时,以白莲为名,将……

  那个真人名字的三个字嵌在其中。」

  「这是你猜度的,还是有人为证?」

  玉娘犹豫片刻,「是姐夫告诉我的。」

  何清河拿起卷宗,「据你所供生辰,白孝儒长女出生时,你年仅十三,白孝
儒为何会告诉你这些?」

  「是……后来告诉我的。」

  「那白孝儒为何会告诉你?」

  玉娘嗫嚅着答不上来。孙天羽踏前一步,单膝跪倒,「禀大人,裴青玉与白
孝儒原有私情。此是交欢之余的闲话,裴犯羞于启齿。」

  玉娘涨红了脸,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何清河泪眼模糊地看着孙天羽,「你是何人啊?」

  「卑职孙天羽,乃豺狼坡大牢狱卒。此案由卑职经手,深悉内情。未经大人
允许擅自开口,请大人治罪。」

  「唔。倒是个有担当的汉子。站起来说话吧。」何清河萧索的白发在灯光里
微微晃动,似乎已经倦得很了。他勉强打起精神,「这也是裴犯的供述吗?」

  「正是。因事关妇人名节,又与案情无关,卑职并未录入裴犯供述之中。」

  「裴青玉,他说的可是实情?」

  玉娘低声应道:「是。」

  「本官再问你,案发时你在何处?」

  「罗霄山。」

  「那你何时,因何入狱?」

  「上个月,罪妇来看望家姊……被捕入狱。」

  「谁捕的你?」

  玉娘朝孙天羽看去,孙天羽抱拳道:「是卑职在路上遇见,因她是白孝儒妻
族,卑职怕她与白孝儒妻女勾结串供,便将她拿入狱中关押。」

  何清河点头道:「你怕的有理。我问你,裴青玉可是独自而来吗?」

  孙天羽心中叫糟,硬着头皮道:「裴犯当时独自一人。」

  「有人随行吗?」

  「卑职并未见到。」

  「裴青玉,你是自己来的吗?」

  裴青玉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应了声,「是。」

  何清河叹了口气,「罗霄山离此数百里,你一介女流,又是缠过足的,一个
人怎能来此?」

  孙天羽道:「回大人,白雪莲当时也是一人返家。」

  「喔?裴青玉也练过武功么?」何清河用帕子捂着眼,又道:「裴青玉,你
来时可知此案?」

  「知,知道。」

  「那么你为何敢来?」

  「罪妇只想看一眼,就走的。」

  何清河又转开话题,「你这次见着白英莲时,他有多高了?」

  玉娘上次见着英莲,他刚满周岁,只好大致比了个六七岁孩子的高度。

  白雪莲忍不住道:「胡扯!英莲比一般孩子生得要高。」

  裴青玉不知所措地收了手。

  何清河道:「本官再来问你。白雪莲与白莲教勾结,你可知情?」

  玉娘犹豫着点了点头。

  「白雪莲与哪个逆匪勾结勾结?」

  「是她。」裴青玉指向一旁的薛霜灵。

  「什么时候?」

  「过年的时候。」

  何清河问的随意,似乎对她的答复也不甚在意,随口道:「几个人?」

  「她一个。」

  「住了多久?」

  「一两天。」

  「此前见过么?」

  「没有。」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玉娘下意识地朝刘辨机看去。

  何清河双目一睁,冷喝道:「拿下!」

  两名衙役应声把刘辨机拖出来,用绳子捆上。刘辨机猝不及防下,顿时面无
血色,颤声叫道:「冤,冤枉啊……」

  孙天羽本想出面把水搅混,拖延时间,这会儿才知道这糟老头子着实不好对
付。思索间,只听何清河淡淡道:「裴青玉,本官再问你,白孝儒、白雪莲父女
与白莲教勾结之情,你可知情?」

  玉娘怔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子瘫软在地,哭泣道:「大人饶命,妾身什么都
不知道……」

  「那你为何作出伪供?」

  「是他们逼我说的……」

  「可是用刑拷打了么?」

  玉娘嚎啕痛哭道:「他们说,若妾身不说,就让妾身跟……跟那儿骡……」

  何清河脸色一变,狠狠盯了刘辨机一眼,「再说你是如何入狱的?」

  「是他……」玉娘指着孙天羽哭道:「他杀了妾身随行的人,把妾身拘在山
里奸了四日,才送到狱中,让妾身服侍狱里的男人。」

  白雪莲怒道:「孙天羽!你不要脸!」

  何清河手一挥,「拿下!」

  两名衙役拽住孙天羽的手臂,却被他「啪」的甩开。

  「何大人!你如此断案,难以服人!」

  「哦?你有何话说?」

  「本狱截获白莲教密信是真,拿住了白莲教逆匪是真,薛犯供词,白孝儒口
供,都有指印为证,件件是真!大人为何听信一面之辞,就要捕拿我等?」

  何清河放下手帕,带着几分不屑冷冷看着孙天羽,半晌道:「好一个不见棺
材不落泪的刁吏。拿证物来!」

  随从取出一撂卷宗,摊开来逐一摆在案上。

  「这是你们呈给各部司的白孝儒供词原档,一共六份。上面都有白孝儒的指
印。若是一份,也许能瞒过我去。可惜这六份档案,带上你狱中的一份,就揭出
你豺狼坡监狱上下勾连,诬陷良民,草菅人命的一桩大案!」

  何清河将手中一直翻阅的那份卷宗掷到案上,「看到了吗?这七份卷宗共有
一百二十六个指印,全为右手食指,同一卷宗中指印参差不齐,横竖不一,甚至
有几枚指印上下颠倒!岂是一个认罪之人亲手所按?再看这印痕形状,纹路深浅
宽细——若你们先备好卷宗,在白孝儒死时立刻取下指印,说不定能瞒过我去。

  「可惜你们手段虽然狠辣,行事却草率可笑,这七份卷宗边抄边印,耗费了
至少一个时辰。寻常尸体半个时辰便出现尸僵,这一百二十六个指印正清楚显出
白孝儒指痕由软而硬,分明是死后盗取指印!」

  「再看这一份供词,」何清河不屑地摆了摆手,「以姓名入罪,本司闻所未
闻。何况薛玉英原名薛长峰,起事之前方才改名,何以十余年前白孝儒就将其姓
名嵌入子女名内?如此荒唐可笑,还敢拿来献丑?」

  「薛长峰改名一事,本是白莲教机密,尔等不知也情有可原。但这供词情节
错漏百出——白孝儒若是以开店为名为白莲教传递消息,选此僻处,岂非欲盖弥
彰?尔等区区狱卒,何来捕盗之权?若是先探出杏花村有谋逆行为,何不禀知县
衙?况且若是此前查有情弊,为何文中只字不提?再则白雪莲身为刑部捕盗司捕
快,武功高尔等十倍,如确为逆匪,为何束手就擒?」

  「更有一桩潜漏了马脚,若白家果真为匪,因何不将白孝儒之妻裴丹杏,次
女白玉莲系狱?即使她们母女乃弱质女流,难行远路,不怕其逃亡,为何不怕白
莲教逆匪前来探问端倪?况且这山中过往客商尽多,究竟是不怕她们传递消息,
还是知道她们根本就无从勾结匪人,只能由尔等肆逞淫欲?」

  旁边的宁远知县、三班衙役,连同被拿的狱卒、白雪莲、薛霜灵、玉娘都听
得目眩神驰,连身在其中的白雪莲也听得如同作梦一样,头一次知道这里面还有
如此多的内幕。

  孙天羽原以为此案已经做得足够周密,没想到被何清河一一戳穿,竟是满纸
疏漏。在何清河的辞锋下,任他自以为巧舌如簧,此时也无只言片辞以对。何清
河说到一半他已经汗流浃背,等何清河说完,孙天羽仅有的勇气也荡然无存,只
觉自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裳,羞愧得无地自容。

  何清河一拍公案,咆哮道:「孙天羽!你贪图白孝儒妻女美色,勾结同僚,
陷害良善,逼奸裴氏,骗奸白女……如此衣冠禽兽,你还有何话说!还不给我跪
下!」

  孙天羽身子一晃,又死死地忍住了。他口中涌出一股苦水,彷佛是胆汁的味
道。他咬紧牙关,将苦水咽了下去,像木头般僵硬地立在堂中。

  何清河气极反笑,「好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硬汉。」他举起惊堂木,重重拍
在案上,厉声道:「来人啊!带裴氏出来!」

  孙天羽心里像被人捅了一刀,疼得扭曲起来。

  后堂一个女子如在梦里,怔怔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孙天羽面前,彷佛不认识
般,细细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惊讶,一些不信,一些鄙夷,一点犹豫,一缕柔
情,一分温存的爱意,更多的则是茫然。接着她身子一软,像殒落的花瓣般倒在
地上。

  「丹娘!」孙天羽跪到地上,用力抱紧她香软的身体。

  「别碰我娘!」白雪莲拉开孙天羽的手臂,重重给了她一个耳光。

  孙天羽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却不闪避,抚着丹娘冰凉的面孔,嘶声叫道:
「丹娘!杏儿!」他口中血沫飞溅出来,沾在丹娘洁白的粉颊上,犹如未化开的
胭脂。

  「住手!」

  何清河喝止白雪莲,不屑地看了孙天羽一眼,冷冷道:「小人!」

  旁边的知县早已是目瞪口呆,半晌才口吃地道:「还不,还不——拿下!」

  「不忙。他已经是待死的囚犯,何必着急。」何清河冷冷道:「孙天羽,本
官且问你,你可知罪吗?」

  孙天羽张了张口,慢慢低下头颅。

  「等等……」一个女子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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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血·丹杏 

作者:紫狂
               51 千岁

  丹娘慢慢抹去孙天羽唇边的血沫,白嫩的指尖留下一抹殷红。

  「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孙天羽惨然笑了笑,耳语般说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着怎么
把你弄到手。是我每天去你店里,为怕人生疑,有时我去喝酒,有时就在外面。

  出事地那天晚上我也在场。是我追的那两个白莲教逆匪,回来怂恿众人把他
们拿下。是我出的主意,把雪莲骗进狱里。我原本只想让你着急,来求我。没想
到那两个折莲教逆匪身上竟然带着密信……」

  「把你丈夫诬为逆匪,也是我出的主意。那天你告诉我他有咳病,最怕受凉
沾水,我都记在心里。半夜里给他泼了桶带冰的凉水,了断了他的性命。」

  「你守孝那天,我占了你的身子。我骗你说要娶你,骗你死心塌地从了我。
但我不想娶你。一个待罪的寡妇………于是你就失了身,不能嫁给我。你明白了
吗?是我把你给了别人。」

  丹娘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半分惊讶,似乎早已知道那日孙天羽的突然离
开,并不是意外。

  孙天羽咬牙笑道:「都说出来,好叫你死心吧——为了让你离不开我,每次
我玩你的时候,手上都先抹了药,看着平常端庄贞洁的你,在我身下又骚又浪,
像母狗一样听话,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杏儿,你现在知道我是个多卑鄙的家伙了
吧。你看,我的心肠跟我姓一样,都是黑的。」

  彷佛霏霏细雨中,一朵在枝下露出半抹嫣红的杏花,娇弱的花瓣微微绽开,
吐出洁白如贞的花蕊,在湿蒙蒙的水雾间溅出的一点艳。丹娘轻笑着,摩挲着他
的脸颊,「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她一早就知道,他是个没
良心的坏人。

  「每次见你为了骗我那么辛苦,我都想对你说,不用骗我了。我都知道的。
不用编那些谎话的……但男人都不喜欢女人聪明的。我傻傻的被你骗着,也许你
会更高兴……」

  「就像你第一次弄我后面,你一边骗我,一边把我弄得好痛。我知道你是故
意的。但我还是傻傻的被一边骗着,一边被你弄得流了好多血。我知道你是想在
我身上见红,不好对我直说。你是怕我知道你嫌弃我才骗我。被你这样骗着……

  我是喜欢的……」

  「那次我失身。想死,不是为没脸见人。是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一遍又一遍
地问你,天羽哥,你还要不要我?你说要,我就愿意活下来。」

  「你的谎越撒越多,越编越累,我看着心疼。我那时说——天羽哥,你就把
我当娼耍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的。真的相信。你让我扮母狗给你玩,我
也会很开心地给你摇尾巴。」

  丹娘声音颤抖起来,「我每天都想问,都忍住了,天羽哥,英莲在哪儿……

  骗骗我就好。」

  半晌,孙天羽干涩地说:「他去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哪儿的人很喜欢他。他
有很多东西要学。过些日子,他会回来。」

  丹娘嫣然一笑,「谢谢你,天羽哥。」

  两人声音极轻,近在咫尺也未必能听见。何清河一举翻过此案,关系到在场
每个人的生死荣辱,也没有人能静下心,去听已经穷途末路的他们在说些什么。

  良久,丹娘挣开孙天羽的手臂,跪在何清河面前,全心全意给他叩了个头,
说道:「多谢何大人,给寒家洗清冤屈。」

  何清河从袖里取出一条素帕递给丹娘,叹道:「这是你的帕子,当日走得匆
忙,忘了奉还。如此干净的帕子,一旦污了,留在世上也是无用——你小心收好
吧。」

  丹娘接过来,「多谢大人指点。」

  何清河转过脸,有些不耐烦地说:「孙天羽,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么?」

  「不。他没有罪。」

  何清河脸色阴沉下来,盯着丹娘没有开口。

  丹娘道:「都是奴家的罪。是奴家先勾引了他。先夫之死,也是奴家指使他
做的。」

  何清河脸色由恼变憎,由憎变怒,寒声道:「裴丹杏,你可知勾结奸夫谋害
亲夫,乃妇人第一重罪!需得剥去衣裤,赤体受杖,然后骑在木驴上绕城示众!
直到阴穿肚烂!生前受尽羞辱,死后无葬身之地!」

  丹娘从容道:「奴家知道。」

  何清河瞪视了她半晌,忽然仰天大笑,「本官六日间遍访山下住户,过往客
商,都说你贞静贤淑,原非歹人。本官念你为奸人所骗,受尽胯下之辱,有心回
护于你。谁知你竟是这样一个淫材儿!」

  何清河喝道:「裴丹杏!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下奸夫性命,让本官饶他不死
吗?蠢女子,你枉担了罪名!即使你所言属实,孙天羽为夺人妻,谋害无辜,也
是死路一条!可笑本官谆谆教诲,不惜遣人将你接到狱中,在后堂听审,揭穿这
狗才面目,望你明羞知耻,孰料你却是淫贱入骨,为着个无耻奸夫,连夫妻纲常
人伦天理都抛在脑后!」

  何清河脸色铁青,眼睛被灯烛烟火一熏,愈发红肿,他拍案叱道:「你现在
洗心革面,回去三尺白绫了断此生!向本夫谢过失贞辱身之罪,还不失为知耻而
改!若你一意孤行,焉知老夫不敢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同押往西市寸磔凌迟,
以儆效尤!」

  丹娘淡然笑着,柔声道:「多谢大人成全。奴家也知道他犯的是死罪,奴家
只求与他同死。」

  以何清河这样见惯世间百态,无不洞烛其奸的大行家,顿时也怔在当场。

  薛霜灵悄声说道:「你娘八成是淫行圣母转世,要不然就是个缺心眼儿的妖
精,不为本夫守节,却要为卑鄙无耻的奸夫殉葬。想去阴间还被他干么?」

  白雪莲没有答话,只怔怔看着母亲,经过这么多风雨,娘的容貌依然明艳,
那双明净的美目湛然如水,带着盈盈的笑意。她突然觉得,娘一辈子似乎没有真
正开心过。

  何清河在大理寺做了几十年官,审过的案子不计其数,公认的细察秋毫,刚
正无私,从来是谋定后动,杀伐决断没有半点含糊。可这一回他几次去拿令签,
又收回了手。

  他暗中查访,众口一辞都说丹娘是个贞洁妇人,并无半点狎邪之事;升堂前
他先审过鲍横,据他招供,这狱里上下通连,设好圈套把她诱骗来聚众行奸。

  那日在杏花村,何清河亲眼目睹,心知丹娘是个正经妇人,他委实可惜丹娘
的才貌。这样一个柔弱妇人,只因姿色动人,以至破门毁家,丈夫冤死,自己饱
受淫辱,红颜祸水,令人叹息。

  谁知这么个明白妇人,竟是不可理喻!事到如今,她眼里心里仍只有一个孙
天羽。可孙天羽有什么好的?无知无能无耻无情无义无才,一个狼心狗肺的狗东
西!莫非她是受了魇镇?

  何清河的眼睛又模糊起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恨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也!」接着拍案吼道:「孙天羽!你给我招!」

  孙天羽刚要开口,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怪笑,「招什么招?没有的
罪过,你让他招什么呢?」

  何清河盛怒中面容一僵,接着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不屑。他身边几名随从都面
露惊疑之色,书吏停下笔,后面那年轻人踏前一步,半掩在何清河身前。堂中众
人纷纷扭头朝外看去,只见厅外沉沉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两排灯火。前面两盏丈
许高的曲柄透水银大琉璃灯,映得阶前亮如白昼。

  十余名穿着绛紫锦衣,腰缠玉带的小太监分列两旁,中间一乘八人抬的漆金
座辇,一个锦衣华服的贵人傲然坐在辇上,双手按膝,腰身挺得笔直,胸前一条
五爪紫蟒张牙舞爪,威猛无俦。

  他颌下光溜溜没有一根胡须,乍看来不过三十余步,箍在金冠中的头发漆黑
如墨,脸色苍白如雪,灯光下嘴唇泛起妖艳的血红。他脸上皮肤光洁之极,没有
丝毫皱纹,细看来眼中却有种掩不住苍老之态,就像是一个老人换上了一层年轻
的皮肤般不协调。

  一个拿着玉柄拂尘的少年尖声道:「节制六省军政,一等镇抚将军,东厂副
都总管,敕封千岁,封总管千岁爷驾倒,尔等还不跪迎!」

  那知县先是张大了嘴,然后旋风般奔出去,跪拜道:「卑职叩见千岁!封总
管千岁千岁千千岁!」

  堂中衙役,连同大理寺随员都跪了下去,「叩见千岁。」

  封总管由众人径直抬入大堂,也不落轿,就那么端坐在半空,凝视堂中唯一
站着的人。

  何清河背对着座辇摆了摆手,慢吞吞吩咐手下,「把灯灭了吧。熏得难受。
有人家的灯就够使了。」

  封总管道:「老何,你也不见过本镇?」他声音尖细阴柔,却并不难听,反
而有种奇异的亲切感。

  何清河侧着身,抱拳凑合着摇了两下,「见过见过。」

  封总管笑道:「好你个老何,论品秩你是四品,本镇一品;论职衔,你是大
理寺右丞,本镇乃节制六省军政的镇抚将军;论交情,你我一朝为臣;就是论年
纪,你也比我小着几岁——怎么就这么敷衍啊?」

  「行了行了,心意到了就成。」何清河坐回椅中,顺手摘了乌纱帽,掼到案
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封总管格格笑了两声,「老何,今儿个你只怕非得跪上一跪了。」

  何清河呷了一口凉茶,抹着眼角道:「我老何这双腿跪天跪地跪君跪师跪祖
宗,没想过要跪什么阉人。」

  封总管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一封明黄卷轴,正容道:「大理寺右
丞何清河接旨。」

  何清河怔了一下,只好又戴上官帽,理了理官服,一撩袍角跪在辇前,叩首
道:「微臣何清河接旨。」

  封总管慢慢摊开卷轴,「宣大理寺右丞何清河即刻回京。钦此。」

  「谢主隆恩。」何清河起身接过了圣旨,凑在灯下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了一
遍,末了又对着灯透了光查看玺印。

  「这个老何,还怕本司骗你不成?」

  何清河嘟囔道:「难说。」

  好不容易看完圣旨,何清河恭恭敬敬封了,交给随从,然后又坐回椅中。

  「老何,圣旨是让你即刻回京。你还有心情闲坐?」

  何清河慢吞吞道:「这黑灯瞎火的,让我怎么走?就是皇上差人,也没说不
让过夜的。山这么陡,路这么险,坐着不靠边的八抬大辇……万一摔死了呢?」

  封总管被呛得说不话来。何清河倒是开口了,「咦?这礼也见了,圣旨也传
了,你怎么还不走?我可是个穷官,要打赏那是等不着喽。快走吧,我还等着审
案呢。」

  封总管也坐了下来,呵呵一笑道:「审案?好啊,本镇管着六省军政,这儿
无论军民都在本镇辖内。你审着,我来听听。」

  孙天羽忽然上前一步,跪下道:「孩儿叩见爹爹。」

  封总管怔了一下,接着满面堆欢,「好儿子,不用怕!有冤屈尽管说,爹爹
在这儿,看谁欺负你!」

  何清河冷眼旁观,骂了声,「无耻!」喝道:「过来!跪下!」

  这一夜迭逢大变,先是在押逆犯喊冤,然后大理寺首官一手翻开大案,狱中
的犯人原是冤屈,看守的狱卒却成了死囚,现在又突然来了个受封千岁的东厂大
太监,当堂认下嫌犯当干儿子,这一波三折,让众人都晕头转向,摸不清头脑。

  何清河狠狠盯了丹娘一眼,若不是她,此刻孙天羽早已伏罪,怎会惹出这么
多麻烦。他擦了擦眼,沉声道:「孙天羽,你可认罪么?」

  「回禀大人,小人无罪。」

  何清河丢下帕子,冷冷看着他,「好一副小人得志的狗奴才像!本官问你,
你奸占人妻,谋害人命可是有的?」

  有封千岁撑腰,孙天羽被何清河喝散的胆气又回来了,朗朗说道:「裴氏是
丈夫死后,无以为生,自愿跟了小人。其夫白孝儒在狱中病死,自有人证,与在
下并不相干。」

  何清河看了眼丹娘,阴沉沉道:「裴氏,你刚才供述是你指使孙天羽谋害白
孝儒,可是有的?」

  丹娘不知道怎么回答,孙天羽在旁笑道:「想必大人是听错了。大人也说裴
氏贞洁,人所共知。怎会唆使他人谋害亲夫?」

  「好一张利口,好一副厚脸!来人,将裴氏刚才供述的笔录拿来。」

  何清河将笔录扔到孙天羽面前,「狗才!自己看!」

  孙天羽咬了咬牙,还要撒赖。封总管道:「什么笔录?拿来让本镇看看。」

  一名小太监忙捡起文书,呈给封总管。封总管带来的随从足有百余人,此时
在堂内落了辇,他坐在椅中,十几名小太监来回奔忙,流水价送来香茗、瓜果、
香炉、唾壶、毛巾,另有人在旁打扇伺候,气派之大令人瞠目。

  封总管用毛巾擦了手,接过笔录,一页页翻着细看。何清河斜眼盯着他,一
边吩咐左右,「都瞧仔细了,有人敢撕咱们的笔录,你们都记下来,回去我撞景
阳钟,敲登闻鼓,跟他打钦命官司。」

  封总管闻言笑道:「何大人多心了。」

  何清河冷笑一声,叫住了一个递毛巾的小太监,「把毛巾给我拿来!还有那
瓜,也给我切一份儿。这帕子你拿着,给我洗干净了。要洗不干净,小心我叫千
岁打你板子!」

  封总管位高权重,等闲巡抚也也都趋前送后地奉迎,唯恐失了礼数,那小太
监从未见过有官敢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再看封总管只作不见,忙一迭声答应着
去了。

  封总管看完笔录,合上交给随从。微笑道:「何大人果然是慧眼明断,明如
镜清如水。」

  何清河面无表情,「这案子你还要插手吗?」

  封总管喝着茶慢慢道:「你错了。此案本镇原本就没想过要插手——来人,
将邸报拿给何大人。」

  随行的小太监将一封白绫封面的折子呈给何清河。何清河掀开看了几眼,脸
色突然变得铁青。

  封总管淡淡道:「何大人,这案子已经结案了。依狱方原供词为准,邸报明
发天下。」

  何清河丢开邸报,冷冷道:「只怕未必。这只是述功的折子,将狱中查获白
莲教密信一事定为功绩。这班狱卒查获密信是实,攀诬陷害,残虐良民,逼奸妇
女诸种情弊也是实。」

  封总管微笑道:「这个,只怕何大人要跟内阁首辅,诸大学士们商量了。」

  何清河道:「请千岁回避,下官要再审此案。」

  封总管正容说道:「何大人,大理寺虽然有复勘之权,但未经报批,未奉圣
旨,只怕不能私自勘察已经具结的案子吧。」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此案一经明发,皮球就踢到了内阁。就算明知道这案子
大有冤屈,何清河也只能先找首辅申明案情曲折,获准后再来复勘。此时他如果
强行审理此案,已经于理不合。

  何清河默然良久,叫来宁远知县,「此案虽然已明发天下,但经本官察勘,
其中情弊甚多。回京后本官自当向朝廷申明。为防奸人逃脱,本官命你,第一,
将私奸女犯的狱卒:孙天羽、鲍横、刘辨机、陈泰……等一律锁拿入狱,严加看
管。

  「第二,已审明逆匪薛霜灵押入死牢,谨防该犯越狱;第三,未能审明,疑
有冤情的裴丹杏、裴青玉、白雪莲、白玉莲等人立即停刑,松去枷械,令其返家
居住,由官府派人看守。案情查明前不许迁居,不许走脱,更不许加以骚扰。如
有差错,本官唯你是问!明白了吗?」

  知县看了封总管一眼,说道:「卑职遵命。」

  何清河吐了口郁气,然后招起随从,喝道:「我们走!」说完,也不理封总
管,就那么拂袖扬长而去。


               52 谋划

  何清河一行走远,宁远知县一撩袍角,跪在封总管身前,「请千岁示下。」

  封总管微笑道:「是许知县吧。你辖内破获这桩大案,贵县也有训导之功,
本镇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你的。」

  知县听的明白,破获大案是他训导有功,那狱卒们犯下的大罪,也少不了他
「训导」的干系。掂量着这里面的份量,知县叩头道:「多谢千岁。」

  封总管道:「这案子本镇也看了,何大人审的不错,其中确有情弊,若不惩
处,置我大明律法于何地?」知县又要谢罪,封总管摆手笑道:「起来吧。贵县
不必紧张,此事与你无关。」

  知县松了口气。封总管又道:「本镇节制六省,这案子也在本镇分内。既然
到了此处,本镇定要将本案审理明白。嗯,贵县若是无事,可以先走了。」

  知县巴不得丢开这烫手的热炭团,但是何清河走时交待过,如有差错唯他是
问,两边他谁也得罪不起,只好咽了口吐沫,道:「下官遵命。但何大人曾有吩
咐……」

  封总管站起身来,负着手踱了几步,说道:「你带来的衙役,本镇信他们不
过。本镇现命你,此案所有档案文书,连这监狱即刻都由本镇着人接管。就不劳
贵县费心了。」

  一听能摆脱干系,宁远知县千情万愿,忙施礼告退,接着传下令去,带上三
班衙役,一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白雪莲一场欢喜一场空,心里几乎滴出血来,眼见着那些小太监众星捧月般
围着那脸色雪白的封总管乱转,没人来理睬她们,禁不住问道:「敢问大人,这
案子还要审么?」

  封总管看了她一眼,用尖细的声音说道:「自然是要审的……天羽,你且过
来。」

  白雪莲豁出去了,道:「孙天羽杀人行奸,乃是此案凶犯,大人是要回护于
他吗?」

  封总管脸色一沉,「掌嘴!」

  一名小太监过来扬起手,丹娘忙遮在白雪莲身前,「别打!」

  小太监板着脸一巴掌挥了下去,「啪」的在丹娘脸上留下五个指印。白雪莲
顾不得多想,双手一错,格的拧碎木杻,与那小太监交了一掌。

  那小太监在主子的面前丢了脸,顿时青了脸,两手张成虎形,指上已带了内
劲。他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功夫却是不弱,专门养起的指甲闪着白寒的光泽,招
术怪异阴毒。

  白雪莲拳脚功夫远不及剑法精湛,但内功修为高了那小太监许多,几招过后
就占了上风。那小太监难以取胜,又换了一套拳路,两手五指并拢,掌心虚握,
犹如蛇形。

  白雪莲单掌斜劈,砍在小太监右腕上。那小太监吃痛之下,就地一滚,忽然
并指朝白雪莲腹下插去。白雪莲恼他下手阴毒,左脚一勾,踩住他的手腕。那小
太监痛叫着蜷起身体,他年纪不大,叫声又似男似女,幼枭般尖亢,说不出的凄
恻诡异。白雪莲心下不忍,慢慢松开脚,转身扶住丹娘。

  丹娘自从当堂供认奸情,愿与孙天羽同死后,自觉无颜面对女儿,一直回避
着她的目光。到了危难关头,女儿仍护着她,心里又是酸苦又是感动。她扶着白
雪莲的手,刚要说话,忽然惊叫道:「小心!」

  倒在地上的小太监忽然一跃而起,从身后摸出一条短剑,朝白雪莲腰间猛刺
过去。

  白雪莲应声而动,先旋身踢飞短剑,接着朝他胸口抓去。手指还离着数寸,
那小太监突然横飞起来,像被一股大力拽起般,凌空飞出数丈,一头撞在大堂的
神像上,顿时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封总管袖内伸出一条黑色的细鞭,毒蛇般缠在小太监颈中。鞭身色泽黯淡,
不知是否因为浸透了人血,隐隐显出血色。他阴冷的声音淡淡道:「无能。丢了
我东厂的脸面。」

  封总管手仍藏在袖中,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条长鞭蓦地斜掠过来,白雪莲
扬手封挡,却挡了个空。长鞭如同虚影般从她掌间穿过,在她胸口轻轻一触,然
后灵蛇般退了回来,缩入袖中。

  白雪莲只觉得周身的穴道同时一麻,真气像被截断般消散殆尽,无力地跪了
下来。她望着脸色苍白的太监头目,眼中充满了惊骇。另一个小太监挽着袖子过
来,木着脸「啪」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踏进后堂,孙天羽险些以为走错了屋子。就在堂上交手的片刻工夫,这里已
经整饰一新。地上铺了层猩红的地毯,壁上张着帷幕,梁柱用彩绢包裹,悬了四
顶精巧的宫灯,桌椅都已换过,上面摆了茶点。

  孙天羽定了定神,连忙跪下叩首道:「多谢爹爹救孩儿一命。」

  封总管坐在椅上,呷了口茶,淡淡道:「不用谢我。是何清河救了你一条性
命。若非何清河在此,本镇怎会亲来此地。」

  孙天羽抬起头,小心看了封总管一眼。当日在龙源,他并未见到这个权倾六
省的镇抚大太监,此时坐得近了,只见他雪白的面孔就像瓷器一般,没有丝毫血
色。眉眼端正,没有丝毫不妥,但灯下看来,却如同没有生气的殭尸般,有种说
不出的诡异。

  孙天羽陪笑道:「何清河那老匹夫,怎是爹爹的对手?看他一身是病,八成
活不到京城。」

  封总管看了他半晌,慢慢道:「你错了。第一,你不该叫他老匹夫。何清河
虽然官职不高,却是我朝重臣。若非万岁倦政,不愿理事,何清河早就该升任大
理寺正卿。对他的为人才干,我封德明倾心敬服。」

  「第二,你不该咒他死。何清河与我虽政见不同,但一朝为臣,都是为万岁
效命。他看不起我这阉人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去怪他。我朝现有太监十万,
何清河却只有一个。如今能干事的官吏越来越少,他是万万死不得的。」

  「第三,不妨告诉你,本镇着实看不起你的为人。欲成大事,不拘小节,自
然不错。但大节有亏,就成不了什么大事。有了这一条,孙天羽,你这辈子都成
不了气候。」

  孙天羽满身冷汗,强忍着心底的惊慌,不敢作声。

  封德明不动声色,「第四,我这个干爹是你强认的,我并不情愿。但你不用
担心。你能逼我认了你这干儿子,我就敢应承下来。也因着你有这份急智,本镇
着实又高看了你一眼。」

  孙天羽悄悄透了口气,「多谢爹爹指点。」

  「很好,你没有再编着些铭感五内的虚词来糊弄我。现在你来说说,这案子
该如何处置?」

  孙天羽想了一会儿,道:「儿子自然是不想死的。只能依邸报为准,顶住大
理寺,不许他们翻案。」

  「嗯。何清河的面子不能不卖。他清名在外,朝野俱知,我们死顶着扫他面
子,莫说朝廷清议有碍,本镇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

  又要顾及何清河的面子,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孙天羽再想不出辙来,只好
道:「请爹爹指点。」

  封总管沉吟一会儿,「不妨避重就轻,承认这里面有逼奸逼供的情弊,但是
案子大体无误。我跟何清河私下商量一下,我们两人脸面要紧,朝廷的脸面更要
紧。已经邸报明发的案子又翻过来,朝廷颜面何存?反正白孝儒已死,洗脱罪名
也不能活过来。

  「不妨将错就错,对其家属从轻判处,保全性命;另一边对涉嫌逼奸的狱卒
从重惩处,杀上几个。这样不需翻案,朝廷的脸面也保住了,受冤的家属略加拂
拭,涉案的狱卒该杀就杀——就是翻过案来,结果也不外如此。你看如何?」

  孙天羽听得心悦诚服,「干爹说的是。白家虽然受了冤屈,但哪个庙里没有
冤死的鬼呢?为了朝廷脸面,轻判宽纵也就是了。」

  封总管道:「既然如此,这案子不妨由你处置。该抓的该放的,都由你拿出
章程,拟出来报给刑部。」

  孙天羽连忙叩首,「孩儿遵命。」

  封总管又道:「虽然由你来拟,但文书上不能有你的名字,免得招何清河之
忌。这样吧,刚才我也跟宁远知县说了,此狱由本镇着人接管,就由东厂接管,
作为东厂岭南道查逆使狱。你来作狱正,留一名太监作你副手,另外再给你留些
神机营军士作狱卒。」

  孙天羽大喜过望,「多谢爹爹恩典!孩儿粉身碎骨也难报爹爹大恩。」他从
偏远县狱一个小小的狱卒,一跃成为东厂秘密监狱的头子,可谓是一步登天,不
由他不感激涕零。

  封总管笑道:「我的几个干儿子,最小也是三品官。你还年轻,先在这里历
练历练。差事儿干得好,将来还有恩赏。」

  说着,封总管唤来一个太监,指着孙天羽道:「这是我新认的干儿子,在这
儿替我们管着监狱。韩全,你留这儿帮我儿子打理几日,得空儿跟他讲讲里面的
事。等案子办完再回京。」

  那太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削肩细腰,宛如女子,他躬身细声细气地答应
道:「遵命。」

  封总管满意地直起身,「案子就由你们去审。本镇先去歇歇。告退吧。」

     ***    ***    ***    ***

  那太监仍一五一十掌嘴,白雪莲直挺挺跪在地上,头发散开,双颊被打得通
红。丹娘流着泪不住涕哭;薛霜灵板着脸面无表情;玉娘刚举发过孙天羽,没想
到风云突变,来了个大太监逼走何清河,又认了孙天羽作义子,此时见孙天羽出
来,顿时像见了猫的老鼠,吓得瑟瑟发抖。

  这边刘辨机等人死里逃生,都眼巴巴望着孙天羽,盼他高抬贵手。孙天羽一
笑,走到大堂公案后,朝堂下跪的众人看去,第一次感觉到手握生杀大权那种飘
飘然的滋味。

  孙天羽扶着座椅,说道:「韩兄请坐。」

  韩全垂着手,笑咪咪道:「小的不敢,孙兄请。」

  两人推让片刻,孙天羽才坐了。他看了眼泪光盈然的丹娘,心里一酸,接着
又被心里的喜悦自得冲淡,温言道:「起来吧。」

  丹娘摇了摇头,低泣道:「别打了……」

  孙天羽既不认得掌刑的太监,也不知道干爹说的掌嘴要打多少,犹豫间,旁
边的韩全已经喝道:「住手!」

  那太监立刻收手退下。

  孙天羽咳了一声,道:「此案继续审理,由本人那个……」座椅上似乎还带
着何清河的体温,但眨眼之间,他就由案犯成了审案的主官,犹如作梦一般,他
顿了顿,压下心底的慌乱,口齿变得流利起来,「谁有冤情,尽可呈诉上来。」

  堂下静悄悄无人开口。

  孙天羽缓缓看过众人,说道:「薛霜灵,你有冤情么?」

  薛霜灵道:「大人明鉴。贱囚实实在在早该死了,被拿入狱都是贱囚犯贱自
找的,一点冤情都不敢有。大人如何处置,都是贱囚应得之罪,贱囚心甘情愿得
很呢。」

  孙天羽目光从丹娘身上掠过,望着玉娘道:「裴青玉,你有冤情么?」

  玉娘咬住红唇,忍着泪摇了摇头。她本来生得风流俏丽,此时穿着一件宽大
的青布男衣,愈发显得身材纤柔娇美,风姿楚楚动人。

  这贱人当堂翻供,险些害得他身败名裂,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饶不过她。孙天
羽暗自盘算着,看向堂上最后的倔强女子,冷笑着问道:「白雪莲,你可有冤情
吗?」

  白雪莲扬起脸,喊了声「有!」忽然口中溢出鲜血,委顿在地。丹娘这一夜
心力悴损,惊痛之下,也险些晕倒。

  刘辨机在底下见堂上又要大乱,忙喊道:「禀大人,小的有冤!」那些狱卒
闻声也连忙叫嚷喊冤。

  孙天羽心下着急,忙道:「松开刘辨机,卓天雄两人,其它人等一律押入大
牢!」

  陈泰等人这会儿只恨自己瞎了眼,投错了娘胎,抱错了大腿,攀错了高枝,
一窝蜂嚷道:「孙哥!孙爷!饶了兄弟吧!往后就是给你当牛作马……」嚷着被
军士们拖了下去。

  几名女犯也被带了下去,薛霜灵、白雪莲仍被押回大牢。韩全一边吩咐兵士
拿人,一边笑着细声对孙天羽道:「小的刚来,对案子也不熟,请孙大人告准,
这些卷宗,还有这犯人由小的带下去,先行审理。」

  「这个当然!」孙天羽见他要带玉娘审讯,当即满口答应,又叫来卓天雄,
「这位是韩内使,封千岁吩咐了,韩内使往后就是咱们的主心骨,赶紧给韩爷安
排处院子,用心照顾伺候。」

  韩全笑吟吟道:「岂敢岂敢,小的不过是受孙兄驱使的小卒罢了。」

  卓天雄答应了,领着韩全到后院安排住处。余下的太监不用吩咐,已经把狱
正厅整理妥当,请了封总管前去安歇。等堂上无人,刘辨机揉着腕上的捆痕,摇
头笑叹道:「真跟作梦一样……刚才还是阶下囚,转眼又逃出生天。不经此事,
怎知就这么好端端站着,就是福分呢。」

  孙天羽笑道:「可不是么。不过现在咱们可不只是站着的事了。刘兄可知,
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53 断情

  「我五日前——」孙天羽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六日了——赶到龙源,把英
莲送到千岁府中。我这身份当然是见不到千岁,幸好英莲身边带着刘兄的状子,
我又附了个夹片,让那小子都带了去。第二日,那韩内使来见了我,说千岁已经
知道了,让我回来待命。我又等了两日,打听到白莲教已被讨平,述功的折子也
递了上去,才急忙回来。没想到封千岁也已经动身,亲自来了这神仙岭。」

  刘辨机算了算时间,讶道:「这不对啊。」

  孙天羽咬牙一笑,「没错。那邸报必是假的。圣旨封千岁未必敢作伪,想必
是听说何清河要来两广,就在京城着人运作,讨了圣旨,快马递到龙源。但述功
的折子送去不过数日,邸报绝不可能这么快送来。」

  刘辨机拈着鼠须道:「没听说封千岁跟何清河有什么过节啊?封千岁怎么这
么偏帮咱们?」

  孙天羽私下也猜度过,这里面至少有两个原因,一是封德明节制六省,讨伐
白莲逆匪,耗时年余,耗费内币千余万两,这里面未必就没有情弊。

  何清河官声显著,有他在广东,就好比一堆火药旁放了个火种,因此无论如
何也要把他支走,远远调回京城。

  其二是英莲。那日跟丹娘闲话,说起有些太监喜欢狎童。孙天羽顿时动了心
思。他第一次去龙源,连人影都没见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英莲送给封总管
当了觐见的礼物。这下对了路子,第二日就有了回音。

  韩全私下告诉他,封千岁对英莲极为中意。这个案子一旦翻过来,作为白孝
儒唯一的子嗣,何清河必定要穷索白英莲的下落。到那时,少不了要牵涉到封总
管身上,他抢先一步将案子压下来,也少了个把柄。

  圣旨不敢作伪,邸报都是书手抄录后明发各省,伪造一份绝无难处。何清河
接了圣旨、邸报,就算有千般疑问,也只好立即回京。封德明来此第一件事就是
收了宁远县这所监狱,改由东厂密辖,绝非随意处置。

  而是这样一来,豺狼坡监狱就成为东厂属下。趁着何清河奉旨离广回京,封
德明尽可以从容报部述功,再正式刊于邸报。到时何清河纵然明知有诈,但木已
成舟,也无法对不属六部管辖的东厂下手。

  孙天羽心里想的明白,却不能对刘辨机明说,只嘲讽地笑道:「这多半就是
父子情深吧。」

  刘辨机闻言也笑了起来,叹服道:「孙兄这一着真是高明!这次我跟天雄都
是托了孙兄的福,往后还望孙兄莫怪我等愚鲁,多多提携。」

  「刘夫子这样说就太客气了。」孙天羽逊谢几句,然后正容道:「这监狱眼
下已经是东厂密辖——我们几个都已经是东厂属下了。」

  「什么?」刘辨机闻言一惊,待问明原委,他皱眉想道:岭南道查逆使……

  难道不是二十四衙门?想着他浑身一震,「孙兄,这一下咱们可是进到内廷
最隐秘的重地了。」

  明代内廷设有十二监、四司、八局,合称二十四衙门,各设有掌印太监,掌
管大内诸事。至于东厂,则是永乐十八年,明成祖在东安门北设立,暗中监察百
姓、诸官言行。其总管由司礼监第二秉笔太监、第三秉笔太监充任,向来为皇帝
私属鹰犬。

  成化年间,大太监汪直成立西厂,与东厂、锦衣卫合称两厂一卫,权势更在
东厂之上,但不久即废。武宗年间重设又废,唯有东厂始终为皇帝操纵。

  经过百余年经营,东厂势力早已凌驾于六部九卿之上。虽然对外只设掌刑千
户、理刑百户两位贴刑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充当。属下隶役、缉事等属员也
都由锦衣卫拨给,但是实际上东厂势力较对外宣称的远过百倍。只是东厂除皇帝
外,不受任何管辖,无人知其内情。

  封德明本是司礼监第三秉笔太监,兼任东厂副都总管。因为白莲教作乱出任
镇抚将军,节制六省军政,可谓位高权重。这次他将监狱安置为岭南道查逆使管
辖,才隐隐露出东厂内幕一角。东厂内部不仅设有查逆使,而且势力早已超出京
师,直至岭南。怪不得封德明已经受封千岁,仍不肯辞去名义上仅四品的东厂副
都总管一职。

  刘辨机道:「孙兄,这个狱正的份量着实不轻。在下暗自推算,东厂在各省
细作虽多,但监狱要人要地,不易隐蔽,未必能有几个。封千岁多半是看到豺狼
坡地处深山,又是三省交界,才挑中此处。」他口气热切地说:「孙大人,您往
后必要受大用。」

  孙天羽笑道:「能逃过这一劫已经是求神拜佛了,还说什么大用不大用?倒
是这狱里新添了这么些生人,还要靠刘夫子跟卓二哥两位多多帮忙。」

  夜色已深,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住处。

  孙天羽本来被这夜的变故撩拨得满心兴奋,一路走来,脚步却渐渐沉重。到
了门前,他犹豫良久,才推开了门。

  丹娘在床头静静坐着,两人都回避着彼此的目光,不知如何开口。

  忽然不远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接着又被突然截断。丹娘身子一抖,听出是
玉娘的声音。

  「我对不住你。」孙天羽道:「但从现在起,我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丹娘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她声音极
轻,然后展颜一笑,「奴知道天羽哥是个有志气的。不要为奴误了你的事。」

  孙天羽本想把自己升官的事说出来,突然又觉得无味,只好默然。丹娘也不
再说话,像往常那样服侍他除了靴袜,铺了床睡下。

  孙天羽贴着枕头忽然想起来,问道:「玉莲怎么样?」

  丹娘像被针扎了下般一颤,接着强自镇静下来,「没事的,她受了些伤,晕
了过去。你走后她醒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又睡着了。后来……」

  丹娘没有再说下去,孙天羽知道,后来她被何清河派人请来,何清河本意是
想揭穿他孙天羽的嘴脸,然后让丹娘来作证,没想到势得其反。丹娘将罪过都揽
在了自己身上,孙天羽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又隐约有些不是滋味,过了会儿柔
声道:「明儿一早,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丹娘点了点头。

  孙天羽心里突然一急,一把拉住丹娘,「杏儿,你别死!还有玉莲……」

  丹娘背对着他,彷佛睡着般没有作声。孙天羽的话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又觉
荒唐。他嗅着丹娘身上暖暖的体香,心事渐渐懈了,不久昏然入睡。

  暗夜里,丹娘一双眸子微微闪动波光。

     ***    ***    ***    ***

  次日一早,孙天羽便来拜见封总管,口称:「儿子给父亲大人问安。」

  封总管受了他一拜,问道:「案子审得如何?」

  「回父亲大人,案情已经查明:白孝儒勾结白莲教逆匪一事属实。白莲教逆
匪薛霜灵、其妻裴丹杏、妻妹裴青玉都可作证。另由何清河大人举发,豺狼坡监
狱狱卒聚众逼奸逆匪家属之事,也已查明属实。涉案狱卒十一名,现已全部捉拿
入狱,听候处置。」

  封总管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涉逆大案,东厂有权自行审理,只需报部即
可,你且说说如何处置。」

  孙天羽决然地道:「逼奸女犯,律法不容。况且又是聚众逼奸,依律不论首
从,一律斩首!」他此刻动了杀心,要将除刘辨机、卓天雄两人外一众狱卒,全
部处死。

  孙天羽如此辣手,连封总管都有些意外。杀几个狱卒,不过是演戏给何清河
看,没想到他弄假成真,竟要把同僚清除干净。但此举对封总管来说有利无害,
几个狱卒的性命,不过虫蚁一般。

  「也好。那涉案逆匪,白孝儒的家属呢?」

  孙天羽说道:「薛霜灵身为逆匪,确凿无疑,拟凌迟处死。白孝儒之妻、妻
妹、次女并不知情,又无过错,各杖决三十。其长女白雪莲,身怀武功,图谋不
轨,定为斩首。」

  封总管虽然是太监,却无半点轻浮之态,他坐在椅上,腰背挺得笔直,举手
投足间气度谨严,若非颌下无须,肤色怪异,与其它朝廷重臣相比,并无半点逊
色。

  他看了眼孙天羽,说道:「薛霜灵倒也罢了,拟斩首即可。白孝儒家属轻者
太轻,重者太重。若说不知情,又为何能作证?杖决三十直如儿戏,改为杖决三
十,流三千里。」

  孙天羽心下叫苦,若是流三千里,丹娘等人都要北迁辽东,那才是鸡飞蛋打
一场空。

  封总管见他不作声,也不开口,只慢慢喝着茶。

  孙天羽硬着头皮道:「父亲大人……」

  封总管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喝道:「昏愦!一个下三滥的村妇就将你弄得神
魂颠倒!来人!传我的令,将罪妇裴丹杏拘来!」

  孙天羽一颗心直沉了下去。

  封总管尖着嗓子道:「没出息的东西!要不你跟那女子一刀两断,要不你就
自己一刀两断,进宫来当太监,免得将来坏我大事!」

  一个太监进来道:「禀总管,没见着那女子。」

  孙天羽咽了口吐沫,艰难地说道:「回禀爹爹。裴氏清晨已经回家去了。孩
儿知过了,往后绝不会为那罪妇动心。」

  封总管道:「一个女子,有何关紧的?你若当真舍不得,就告诉爹爹,爹爹
立刻让人把她杀了,免得你心神不定,办不得差事。」

  孙天羽道:「孩儿只是贪图那婊子的美色,哪里有半分情义?爹爹的教训孩
儿都记住了。莫说没有情义,就是有,此时也恩断义绝,是死是活孩儿也不放在
心上。」

  这时韩全也已进来,垂手立在一边,封总管容色稍霁,说道:「东厂最忌儿
女私情。往后你便知道了。韩全,那几个女子由你处置。莫坏了我东厂规矩。」

  「小的明白。」

  房间里寂静下来,封总管似乎在想着什么,近乎透明的皮肤下一根血管微微
变红,又消失了。孙天羽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心里不由得泛起
一阵寒意。

  「天羽。有桩事要你来做。」

  「孩儿听命。」

  封总管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白孝儒的家眷如今有几人在狱里?」

  「有白孝儒妻妹、长女。」

  「把她们都带来。」

  一夜之间,白雪莲彷佛已经绝望了,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神情。玉娘像是突
然得了重病,脸色苍白,步履艰难,由人扶着才勉强走来。

  封总管不经意地瞥了两女一眼,说道:「韩全,把莲儿带来。」

  韩全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接着带了一个锦衣玉服的童子出来。

  白雪莲嘴唇一颤,险些脱口叫出「英莲」。

  白英莲穿了件白绫绣花的锦衣,头发梳到脑后,用一只金环束了,更显得一
张精致的小脸粉雕玉琢,唇角那颗小痣胭脂般鲜红。数日不见他神色中似乎多了
几分陌生,但见到姐姐他仍露出欢欣的表情。看得出,这些天封总管并没有薄待
他。

  封总管招了招手,叫他到了跟前,细声道:「莲儿,昨晚睡得香么?」

  「嗯。」

  封总管道:「公公已经替你翻了案子。这狱里欺负过你跟你娘的坏人,公公
已经下令要把他们全部斩首。」

  此言一出,白英莲固然笑逐颜开,连白雪莲也愣住了。

  封总管和颜悦声地说道:「你娘跟你两个姐姐,现在还有你娘姨,也都免了
死罪。公公答应你的已经做了,莲儿,你答应公公的呢?」

  白英莲开心地说:「公公,我往后就陪着你。」

  封总管笑呵呵道:「那好,莲儿往后就跟着公公吧。」

  白雪莲心里猛然一跳,脱口叫道:「英莲!」

  白英莲愕然回首,只见姐姐紧张得面无血色,叫道:「他是个太监!他要你
也做太监的!」

  封总管脸色一沉,韩全喝道:「住口!」

  白雪莲撑起身来,「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阉狗!不许碰我弟弟!」

  韩全扬指朝她的胸前点去,动作快如鬼魅。白雪莲翻腕格开,又连挡了他三
指,又还了一掌。白雪莲资质出众,虽然修为尚浅,但较韩全也差不了太多。韩
全暗自估算,即使能取胜也要到百招之后。

  正焦急间,旁边的孙天羽突然一掌朝白英莲头上拍去。白家仅这一个男孩,
绝不容有半点闪失,白雪莲连忙去挡,身后露出破绽,被韩全趁机点中穴道,刚
扬起身便瘫倒在地。孙天羽手掌落下,在英莲额上一抹,便收了回来。

  封总管对白雪莲的挣扎视若无睹,只笑咪咪对英莲道:「乖孩子,等你净了
身,就能跟着公公了。」

  白英莲虽然不太明白净身是什么意思,但姐姐的叫声却让他害怕了,说道:
「不,我不要当太监……」

  封总管冷哼一声,「不晓事的孩子。」

  韩全在旁细声细气说道:「小傻瓜,做太监有什么不好?当了太监,出入内
廷,在万岁爷跟前效力——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多少人净了身想当太监还当不
了呢。封公公心疼你,才给你指了条明路。往后想升官想发财,都由着你呢。」

  英莲被他说得胡涂起来,偷眼去看姐姐。但白雪莲被点了哑穴,眼睛发红却
说不出话来。玉娘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神情恍惚地望着英莲。这孩子,俊美得
太有些过分了。就像那个韩全……她大腿又颤抖起来。

  封总管细声道:「韩全,你帮天羽一把。」

  韩全抿嘴一笑,抓住英莲的胸口,将他提到一只圆凳上。白英莲猛然间有了
种大难临头的预感,一边尖叫,一边拚命扭动身体,两脚乱踢。韩全驾轻就熟地
拧住他的双臂,将他拧得向后倒去,顺手封了他两腿的穴道。

  韩全笑吟吟道:「别怕啊,只要轻轻疼一下,把下面那个多余的对象一切,
把你阉掉就好了。」

  白英莲吓得哭了起来,「公公,别阉我……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韩全挟住他的身子,「这会儿就该听话呢,别乱动。」

  「我不听!我不听!你放开我!」白英莲扭动着身体,拚命挣扎。

  韩全抬起手指,正准备连他上肢的穴道也一并封了,封总管摆了摆手,尖声
道:「取家什来。还有,木击子也拿来。」

  韩全怔了一下,应道:「是。」

  孙天羽过来抓住英莲的双手。片刻后,韩全从内室出来,一手拿了只托盘,
一手拿着只类似竹枕的对象。两人抬起英莲,把竹枕垫在他臀下。

  封总管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羽,去做吧。」

  白英莲躺在地上,屁股垫得抬起。他下肢无法动作,肩头被韩全按着,满面
惊恐,像一条搁浅的小鱼,在暗红的地毯上紧张地吸着气,小肚子一鼓一鼓。

  孙天羽站起身,托盘里放着一具木匣,旁边摆着一方崭新的白布,还有一只
木制擂臼。封总管将白雪莲和玉娘叫来,让他当着两人的面,亲手阉割英莲。就
是在他跟丹娘之间,结下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无法想象,丹娘知道他阉割了自
己唯一的儿子会是……孙天羽一咬牙,打开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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