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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十日谈系列之第二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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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第四夜·狐山行 作者:凡夫


  俩人缠绵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舒凡有点儿奇怪:他跟蓝雪儿合体至今,阳具一直勃硬着,虽然刚才在小黑
妹的阴道里射精,也没软下来,如果挺着一根大家伙到处走,岂不是怪异像的。

  想到这里,他对蓝雪儿笑道:「你刚才吃了『大餐』,一定很饱了,可我不
知为什么,还老是想和你交媾,你让我泄一次吧!要不我这老是硬梆梆,不方便
到处走哩!」

  蓝雪儿听了,脸上掠过一丝诡秘的微笑,她淫笑着说:「这里又来了两个女
孩子,为什么不拿我和她们交换,尝尝鲜呢?」

  舒凡把她一搂:「你还不够鲜嘛!我有你就够了呀!」

  「别犯傻了,狐山何处无芳草,可别单恋一支花!你既然来狐山一游,应该
阅尽狐山春色,才会不枉此行呀!再说,大小姐今晚把我交给你,从现在起,我
就是你的人,你要我,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嘛!」

  「好吧!我现在就要!」舒凡说着,用力把蓝雪儿的耻部揽向自己胯下,蓝
雪儿也知趣的把男根塞入她的膣洞里。俩人在光滑的石榻上翻来覆去,那石榻虽
然坚硬,却完全是根据人体曲线雕琢而成,所以躺卧时十分舒适自然。

  舒凡刚刚在小黑妹身上发泄,这次持久不泄的交媾直得蓝雪儿花容失色,手
脚冰凉!她不得不讨饶了。这时,旁边也在的一对男女,男的刚好在女的身上发
泄完,蓝雪儿扬声对那嫩娃儿喊道:「秋儿,好妹妹,快来替我一下啦!」

  那个叫秋儿的狐娃闻声果然过来准备接战,蓝雪儿狐媚一笑,用力地推开舒
凡,让出屁股下的石榻给她。秋儿朝舒凡妩媚一笑,移身坐下去,身子一仰,曲
着两条嫩松松的腿儿,两只玲珑的小脚儿蹬在石榻上,把她那小小的肉高高的挺
出水面。

  舒凡见秋儿的年纪比蓝雪儿还要小些,也是一只羽翼未丰的小白狐,又见她
笑容可掬,先有三分好感,但因她耻部裸露在水面,可以清楚见到她雪白红润的
小肉里还在往外淌出被人干后的浓精,不禁有点踟躇:好不好拿自己的肉杵去搅
她的浆糊罐呢?

  正在不知所措时,蓝雪儿那边传来咭咭的嬉笑声,舒凡不禁朝那边一瞥:只
见那男人胯下仍然一柱擎天,此时正色迷迷的把蓝雪儿百般调戏,蓝雪儿虽然嬉
笑着舞动两只软绵绵的手儿撑拒,还是被他按到石榻上,塞入那条看来比自己小
了许多的男根。

  蓝雪儿似乎觉得这条男根对她蛮适合,一边拧转头朝着舒凡憨笑,一边还主
动挺着小迎凑。想到她刚才弃他而去找别的男人,现在还被他干得挺爽的,舒凡
的醋火燃成了欲火,这欲火迅速朝秋儿裸呈于水面的肉体蔓延。

  那烫热的「火把」撞开秋儿两瓣贲凸的皮肉,狠狠搠进她紧窄的腔,当场把
别个男人的泄在她小里的精液秸出不少。尽管有那男人的精液作润滑剂,秋儿仍
被这狠狠的一搠得「噢!」一声叫出来。

  秋儿的下体被压下水里,一屁股坐到石榻上。她再也没有力气挺起来,索性
把一双嫩腿高高扬起,在空中乱划,越划时越向两旁撕开,几乎成一直线。

  假如水池里女孩子们的大腿都是时钟的指针,那么此刻它们一致指着九点十
三分。

  舒凡捉住两条九点十三分的「指针」,让时间停滞下来。但「钟摆」却仍然
不停的在两条「指针」的交点前后摆动。

  秋儿的膣道实在紧窄,舒凡每次的插入都被她的腔壁的一重重肉沟陷入环环
挤摩,拔退时又被一叠叠的肉棱扣住勾勾刮刮,龟头的舒感引发浑身的血脉都加
速环行了。

  随着硬棒在秋儿肉里一下紧接一下的抽,秋儿已经渐渐被推向兴奋的癫峰,
她不能自制的扭动着身子,豆大的泪珠滚湿了俏脸。

  舒凡把硬棒往软里尽根一戳,弯弯身,顺石榻的斜面把她的臀部拱出水面,
然后抽高她的嫩腿继续频频抽,直把小秋儿弄干得连打冷颤,她两手力握舒凡捉
住她脚踝的双臂,两只嫩嫩的脚丫子十趾紧缩一堆,嘴里浪叫:「射……射唷!
射死我吧!」

  舒凡被她这一催,竟也被催得火山喷发,秋儿似乎也感觉到熔岩已经入窍,
她脖子缩了一缩,脚趾大张之后又合紧,弓起细腰把双乳用力向舒凡的胸部用力
一挺,紧紧钳抱住舒凡的上身,一动也不动了!

  舒凡想不到这个羽翼未丰的小妮子在性高潮时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一向以
对手欲仙欲死为自己之满足的他,这时心里也觉得十分快慰。他轻轻撒开秋儿的
双脚,她马上曲腿把他勾缠,圆滑的脚后跟不住磨蹭着舒凡宽阔的背脊。

  舒凡趁势把她的娇躯紧紧搂抱起来,转身坐到石榻上,让她和自己身连着身
坐在她怀里,一边回味着刚才销魂的一刻,一边抚玩她粉捏般的绵软、玉琢似的
滑美肉身。

  秋儿一回过气来,立即捞起自己的狐狸尾巴,俏皮地对舒凡撩弄。舒凡这时
只顾摸玩她的脚儿,见秋儿撩他,也着意的把手指往她脚底凹处一搔,惹得她身
子好一阵子骚动,却因为舒凡的硬凸的肉棒仍然结结实实的契在她紧窄凹坑里而
无法挣扎。

  俩人正在纠缠不休时,蓝雪儿挺着一对大奶子走过来了。舒凡见到她乳球被
刚才的男人抓捏得红一道、白一道的指纹,不禁怜惜地放开秋儿的小脚丫去摸她
的趐胸。

  秋儿得以把脚垂下,却还舍不得离开舒凡的怀抱。舒凡看看那边的男人,只
见他满脸倦意,似乎又发泄过一次,正懒洋洋的躺在榻上小歇,于是也不急于让
她离开自己的身子,倒是蓝雪儿迫不及待要向舒凡撒娇,已经把自己的肉身挤到
他和秋儿中间来了。

  舒凡把两位活色生香的胴体一并搂抱,一会儿亲亲这个,一会儿香香那个,
抓乳挖、摸手捏脚,忙个不乐亦乎。

  三人缠绵了一会,蓝雪儿见那边的男人有些动静,于是催促秋儿快点过去,
秋儿这才怏怏挪动身子,让粗硬的肉棒退出自己的小,移步走回她的主人那边。

  蓝雪儿伸手抄起滑不溜手的男根,顺势塞入自己的肉内,更亲热地向舒凡依
偎。这时舒凡已经对自己的状态深疑,他不禁发问:「为什么我老是翘着不会软
下来呢?」

  蓝雪儿仍然微笑不答,舒凡更加怀疑,于是他搔挠她的胳肢窝,迫她作答。

  蓝雪儿痒笑得花枝乱抖,只好在舒凡耳边悄声说道:「你跟我第一次交媾,
就已经着了道儿,我的阴道里放有媚药,你浸了媚药,当然『金枪不倒』、精力
充沛啦!就是我们这些做狐娃的,也在那媚药的作用之下巴不得让男人弄哩!」

  「哇!那我岂不是要『精尽而亡』、死在狐山!」舒凡大吃一惊。

  「不会啦!这媚药不伤身的,你发泄时,也是有精液、无精虫的,所以你尽
管做你的男子汉,大丈夫,把我们这些狐娃干个人仰马翻啦!咭……咭咭……」

  蓝雪儿笑得娇躯晃摇,随着笑声,她的小皮夹也在抽搐,把舒凡搠在她阴道
里的肉茎震夹得爽歪歪……

  然而,舒凡仍不太放心,他觉得每次射精后,欢娱之馀都夹带些许倦意。只
是,有一样他又不能明白,无论他是插在女孩子体内不拔出来,或者把未软的阳
具插入另一个女孩子的体内,他那一丝倦意就迅速销除得无影无踪。

  事已至此,舒凡对蓝雪儿的说法不信也得信,而且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了。

  「那么……这个『凝脂池』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舒凡问道。

  「类似这样可以『打水战』的浴池有大大小小总共二十八处,它们都由大池
的中央或周围的暗道进入,其中多数如我们刚才玩过鸳鸯池,也有比这个大好多
可同时容纳十八对男女同乐的合欢池哩!」蓝雪儿兴致勃勃的讲述。

  舒凡知道了「凝脂池」的大概,突然记挂起方芳,他问道:「雪儿,你对这
里那么清楚,可知道大小姐此刻在哪里呢?」

  蓝雪儿忖了忖,说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
这时大概是和林朋在『松岩』瀑布泡温泉吧!」

  「松岩?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呢?」舒凡奇怪的问。

  「就是温泉的泉眼啊,那里的水最清,但水温太高,所以要用人工瀑布降温
啊。」

  「林朋又是什么人呢?」舒凡继续追问。

  「是我老公哩!大小姐知道你喜欢我,就亲身与我交换,她还交代我做你的
导游,带你到处玩哩!」蓝雪儿兴奋地说,看来她挺满意这份优差。

  舒凡本来也想去温泉的泉眼看看,也顺便找回方芳,但一听蓝雪儿这么说,
又顾忌她老公也在那处,所以便打消念头,他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到哪里
去呢?」

  「去『醉琼楼』吧!那里有好东西吃,有好节目看!」

  「但是……我这里硬梆梆的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子到处走?」舒凡指着勃硬
的下体。

  「咭咭……你放心啦!这里的男人都这样,没人会笑话你啦!」蓝雪儿俏皮
的说道。

  「你不想办法让我舒缓一下,那我只好又要你了,没办法啦!你那媚药实在
太霸道了!我涨得难受,满脑子只想女人!」舒凡无奈地说道。

  「啊!不瞒你说,我也是呀!我也骚得利害,什么样的男人我都想让他弄一
番,这样吧!我们先忍一忍,到刚才脱下泳衣的地方就有办法啦!」

  两人刚回到那里,原先那两位替他们开锁脱下泳衣的小狐娃又出现了,她们
把舒凡和蓝雪儿所用的泳衣原物奉还,蓝雪儿也向她们要了一颗绿色的小药丸,
并随手把它塞入自己的膣孔,还用手指头往膣孔里搅了搅,把药丸推进膣道的深
处。

  舒凡刚才好像也看见蓝雪儿做过同样的动作,但他哪里想得到她在暗中施放
媚药!现在,他明白还要和蓝雪儿交媾,才能使勃硬的男根得到舒缓。于是,他
不等那两个送泳衣和解药来的小狐娃离开,就急急和蓝雪儿干起来了。

  一招「树熊式」,蓝雪儿已经攀附在舒凡身上,男根也牢牢地搠进女体,两
位小狐娃也没有走开,她们分左右站在蓝雪的身后,合力托起她的屁股,使她可
以更轻松地在舒凡怀里腾跃,更方便的用她的肉套弄那软不下来的勃勃肉棒。

  这样玩了一会儿,舒凡准备在蓝雪儿的肉体里发泄了,他抱着她走下水池,
然后升高池底,压在她上面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抽提,就在蓝雪儿声声呻叫中喷浆
了。

  舒凡的肉茎果然得以稍息了,但他却不太觉得疲惫,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
蓝雪儿也如此,二位小狐娃服侍他们穿回泳衣后,蓝雪儿便带舒凡循秘道回到大
池。

  没在大池作多少耽搁,二人便上岸,舒凡换上来时所穿的衣服,还是那件白
袍,拖着一对黑色不露脚趾的拖鞋,对着镜子一照,不禁一笑,自觉颇有点仙风
道骨的样子。

  蓝雪儿的衣着和方芳来的时候一样,也是淡黄色长袍。舒凡是看着她更衣,
所以知道她并不带胸围内裤什么的,她胸前只有一件大红肚兜。一头乌亮青丝挽
了个发髻,白皙的手腕和脚踝都带有银铃手镯。一条狐狸尾巴也已用风筒吹干,
毛茸茸的特别好看。

  方芳刚才是扣上衣襟系好腰带,所以看不到有红肚兜。蓝雪儿现在却是袒胸
露腿,衣带飘飘,如果说方芳美如天仙,那么蓝雪儿更是艳如骚媚的狐仙。虽然
她不施粉黛、一脸纯真的稚气和一身妖冶的打扮极不相衬,但舒凡觉得这正是小
狐娃最可爱之处。

  二人乘搭有轨电车到「醉琼楼」去,一路上,舒凡所见男仕的衣着和自己差
不多,而狐娃们则有黄、青、绯色等等……蓝雪儿告诉舒凡,只有黄衣狐娃才是
做「陪客」的,穿青衣的是狐女侍,其它颜色的则是些做表演的狐艺娃。

  「这么说来,狐女侍和狐艺娃是不让客人泄指的啦!」舒凡不禁发问。

  「摸摸她们当然也可以,但如果你所说的『泄指』是想和她们做你我刚才那
回事,那代价可能会很高,须知那些狐女侍和狐艺娃多数都是处女哩!」

  「你说的『可能』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有可能不必付出高代价?」

  「咭咭!你倒会钻空子,我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假如你看上狐女侍已不是
处女,那倒是免费赠送,但是她们都穿有锁的内裤,你事先并不知道,你一打开
了她们的锁带,电脑已经为你计算出一必不菲的夜渡资了!」蓝雪儿说得眉飞色
舞。

  「狐艺娃也穿锁裤?那怎么做裸体表演呀!」舒凡又再置疑。

  「狐艺娃当然不能穿锁裤表演,但如果你看中她,就得参与竞价,拍卖底价
本来就已经不低,成交价往往出人意表哦!」蓝雪儿笑道:「你想知道我初夜卖
多少吗?」

  「哦!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特别抢手吧!」舒凡好奇心动了。

  「咭咭!一毛钱都不用啦!因为我是免费赠送给我老公啦!」

  「死雪儿!你逗我?」舒凡用手去搔她的胳肢窝。

  「咭咭……搔这里啦!」蓝雪儿把舒凡的手拉到自己乳房:「快到了,饶了
我吧!」

  从电车出来,舒凡见到一个一丈高左右的大拱门,门顶金匾单雕一个「寅」
字,门边有一告示,内容大概是假如泄秘,将不会放过你之字句。

  步行走出拱门,就是舒凡在凌霄阁所俯瞰下来所见,在断崖上平地的中式建
筑群。

  时至入夜,周围的山麓一片黝暗,然而建筑群范围内却是灯火辉煌。早先所
见三幢临崖而见的平顶建筑原来是一间间的厢房,房号以天干地支而划,看来不
止十三舍,厢房门口是雕栏玉砌的走廊,和山壁下的走廊连通,形成一个「口」
字形的回廊。

  从牌匾的题字看来,「口」字回廊中间三层高的圆形建筑物是醉琼楼,五层
高正方形的建筑物是碧玉宇。在此高崖临峰矗立,这一圆一方的楼阁称为琼楼玉
宇,实在也不虚有其名,而且两宫殿式建筑的周围尽是翠木假山,小桥流水,不
是仙景胜似仙景矣!

  出拱门的山洞出口,就有道画廊直通对面厢房,琼楼玉宇间也有画廊相通,
两道画廊组成十字廊,看来就是打风落雨,入「寅」门后也不必打伞。

  蓝雪儿拉着舒凡直入醉琼楼,只见楼下还分别是一个开放式的大食区和靠里
边的一个圆形小食区,入门所见的大食区不论中餐、快餐应有尽有,但食客并不
太多,楼上传来好热闹的音乐和喧哗声,看来人们大多是上楼看表演了。

  舒凡见那个圆形小食区门帘上挂着「秀色可餐」的牌匾,便欣然欲趋,蓝雪
儿赶紧拉住他道:「等大小姐亲自带你去吃好不好?」

  「为什么呢?」舒凡奇怪的问。

  「好心的,去了我就吃不下了!」蓝雪儿垂头低语。

  舒凡也不强人所难,便问:「那你想吃些什么呢?」

  「快餐吧!顺便止肌就行,反正在看表演时也有点心吃啦!」蓝雪儿拉着舒
凡在楼梯口附近的一张桌子坐下,并叫侍应送两碗阳春面和一蝶烧鹅过来。

  这里的侍应都是十来岁的小狐娃,她们发梳双髻,光脚丫走路,身上只围一
条小肚兜,光着两瓣屁股片子,手腕脚踝都戴着铃铛,走起路来叮当响,忒煞有
趣。

  舒凡拉住一个,摸摸她的耻部,果然有件类似「贞操带」似的东西。

  蓝雪儿笑着说道:「你对她有兴趣吗?用你脖子上的钥匙就可以打开的。」

  「先吃饱肚子再说!」舒凡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吃完东西,蓝雪儿拉着舒凡蹬梯上楼,只见楼梯对面就是一个圆型大舞台,
舞台的位置大概相当于楼下「秀色可餐」小食区。舞台周围遍布着餐桌椅,今晚
看表演的观众大约只有一半上下,大家都围坐在舞台附近的座位上。

  舞台上正在进行的是艳舞表演,十八个驯练有素、身披绯色舞衣的女孩子以
整齐一致的步调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们的身高身型都很相似,个个花容月貌,
舞姿十分优美,有时候列成三队,有时顺圆型舞台排成一个圆周。在舞手蹈脚之
间,有意无意露毛露肉,似乎故意让观众看得出她们身上都没穿内衣。

  这样跳了一会儿,狂热的音乐骤然停下来,灯光也突暗下来。这时,那十八
位跳舞的女孩子刚好站成一个圆圈。她们原地不动,但舞台却慢慢升高别徐徐转
动。随着舞台升高和转动,柔悦的音乐声从台下传来,原来台下还有一层舞台,
这层舞台上竟有一个大约十多人的丝竹中乐队!

  乐手们个个都是年轻貌美、斯文淡静的女孩子,头饰古装打扮,身穿纤薄的
旗袍,柔美的身段历历在目,修长的美腿在场景灯下若隐若现。

  乐队正在演奏的是古曲《春江花月夜》,舒凡当场被乐韵所吸引。

  突然,舞台顶层的灯光突然一暗又重放光明,观众席里顿时哗声四起,舒凡
连忙抬头一望,原来顶层的跳舞女娃身上的衣服在那一瞬间已经全部不见,只馀
一条美丽的狐狸尾巴。女孩子们的肉体在射灯照耀之下纤豪毕现。

  舞台继续缓缓转动,女孩子们像走马灯似的在观众面前检阅,再加上居高临
下,她们的私处看得特别清楚。她们的肢体美也在舞蹈动作里纵情表达出来。

  人群中的一时骚动很快平息下来,舒凡仰视台顶的目光不禁又被袅袅的乐韵
吸引到正在认真演奏的丝竹乐队。他逐一审视每一个乐手,觉得她们无一滥竽充
数,现场不用扩音器材,依乐器和动作寻音源,以他敏锐的听觉几能分辨每一位
乐手所演奏的乐声。

  令舒凡特别注意的是吹洞箫和弹古筝的女孩子,一来他最喜欢这两种乐器演
奏时那种如泣如诉、似怨似慕的音韵,最能表达人们拳拳眷眷,浓情依依的心绪
了。二来两位乐手特别秀气,乐韵贯人形,听起来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舒凡突然回头问蓝雪儿:「你说过这里的狐艺娃可以竞投,那么乐师是不是
也一样可以陪宾客过夜呢?」

  蓝雪儿愣了一愣,然后笑道:「咭!你看中她们啦!这……我还没听说过有
宾客选乐队的女孩子过夜哩!上面跳舞的那十多个女孩子难道你都看不上眼!」

  「不是看不上眼啦!」舒凡有点儿失望:「不可以就算了!」

  「你是本山特邀的贵宾,当然可以啦!」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舒凡回头一
望,原来说话的是方芳,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舒凡和蓝雪儿坐椅的后面。

  「大小姐……」蓝雪儿连忙站起来。

  方芳伸手按她坐下,然后问舒凡:「看中那位了?」

  「古筝和洞箫,是两位啦!」舒凡满脸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琴儿和竹儿,行!雪儿!你继续带他到处玩吧!等你们玩累了
再带他到『丝竹轩』去,我自有安排的。」说完她转身和一个男人离开了。

  舒凡问:「那男人就是你老公吧!实在很不好意思!」蓝雪儿咭咭笑出来:
「什么老公?本来可能是我今晚的老公,现在我老公是你!」

  「你不是说……」

  「蒙你的啦!他也是狐山的贵客,不过,我的初夜的确卖给他,但除此之外
就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如果算特别的话,就是他特别喜欢我,每次到狐山来,
他都点我!」

  「这……难道还不够特别吗?」舒凡问:「难道你不特别喜欢他!」

  「我是喜欢他,但是也喜欢你呀!狐娃一族都特别花心的呀!你也别不好意
思啦!大小姐亲身陪他,这个面子够大了,你放心让我陪你啦!」蓝雪儿说完,
笑着指着舞台上说道:「快要开始竟投狐艺娃了,你看不看热闹呢?」

  舒凡定睛一看,那舞台果然已经降了下去,丝竹乐队也看不见了!他对蓝雪
儿说:「我对竞投拍卖没甚兴趣,我们到三楼看看好吗?」

  「三楼是酒店,是拍卖结束,宾客带狐艺娃去销魂蚀骨的去处,没什么好看
啦!」

  「那么……我们到碧玉宇看看吧!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是最好玩的地方啦!」蓝雪儿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先去那处玩呀!」舒凡故意责备。

  「人家肚子饿嘛!再说,不是帮你找到知音吗?」蓝雪儿娇嗔了。

  「是她们有我这个知音才对嘛!谢谢你啦!」舒凡说着把她抱住,顺手捏住
她的乳房说道:「别生气啦!带我到碧玉宇吧!」

  蓝雪儿点了点头,二人走下醉琼楼的楼梯时,正是竞投拍卖开始,背后传来
阵阵吆喝声。临出餐厅大门,舒凡突然想起「秀色可餐」,于是要蓝雪儿带他去
看看究竟。

  蓝雪俏脸一紧,但还是带着舒凡走进牌匾上「秀色可餐」的圆门。那里面原
来只是一个楼底不太高的圆形包厢,除了餐台椅、沙发,此时空无一人。

  舒凡刚觉得奇怪,蓝雪儿已经拉着他到大门对面的一幅落地巨画前面,她向
舒凡要了钥匙,在画框上一个小孔一插再拔出来,立见那幅画慢慢移开,出现一
个电梯厢。

  乘搭电梯落下一层,出来时是环形过道,这里如菜市场,又如露天熟食档,
那通道只能围绕地下室的墙根向左边走,每走几步就有一间熟食店,在过道行走
便可以清楚的看到各个熟食店里动静。

  离他们最近的熟食店名是「蒙古烤肉」,那里正冒起一阵白烟,一股烤肉香
味扑鼻而来,舒凡便拉着蓝雪儿走过去,但蓝雪儿不肯看,舒凡只好自己过去。

  一看之下,舒凡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里面正在进行晓瑜从程刚口里所听说
的「人肉宴」!

  蓝雪儿见舒凡也吃惊,就想拉他回头,但好奇心又驱使他看个究竟,于是又
凑过去细看。只见里边向店口的方向横排一块烧热的大铁板,从店口向里坐着一
个看来是食客的男士和一个拖着狐狸尾巴的女娃,铁板后面站着一位厨师,他一
边照顾着铁板上的烤人肉,一边向放在身后边肉架上的一位女孩子的小腿上割下
肌肉来继续烘烤。

  那肉架子好像一座加高了的沙滩椅,被宰割的女孩子似乎被麻醉,躺了个很
好看的姿势,她脸露笑容酣睡着,完全不知道她修长的美腿上已经被割去一大块
肉,并且被用来烧烤被人吃掉!那男食客把烧熟的肉块嚼得很香,女的则战战惊
惊不敢动口!

  厨司又往女孩子腿上割肉了,这次舒凡清楚见到她美丽的脚丫还动了动,脚
趾也缩拢了一会儿再慢慢舒开。他不知这女孩子触犯了什么而变成「狸肉」,只
觉她好可怜!

  然而,既然来了,舒凡又不肯回头就走,他拖着几乎腿软了的蓝雪儿继续顺
通道走过去,沿途仍然是几家把女孩子四肢肌肉割下来烹饪的熟食店,只是烹调
的方法不同,有的用煎炸,有的是清蒸,有的做成肉包、水饺、馅饼……

  舒凡在一个店口停下来,他见到几个男女在围观一个断臂的女孩子,那女孩
子从肩膊开始就光秃秃的,但她的乳房特别大,特别饱满,就像胸口挂了两个足
球似的。舒凡心想:她会不会被打了所谓「隆胸素」呢?

  她的下体戴着「贞操带」,围观的男人看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替她开锁。

  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子骚动,舒凡也拉着蓝雪儿趋过去,只见一个有手没脚的
女孩子已经被打开了「贞操带」,一个男人正在她身上爱抚着,那女孩子看来廿
岁左右,样貌娟好,她的大腿只剩一小截,只有阴户特别发达,毛发特浓,两片
大阴唇涨卜卜的夹住外露的小阴唇。她被男人挑逗得趐胸起伏,双手紧抓男人的
肩膊,断肢也不停蠕动着……

  舒凡没再继续看下去,他拖着几乎走不动的蓝雪儿继续向前走,一路所见仍
然是一些残肢的女孩子的等男人们去打开她们的「贞操带」。

  突然,舒凡见到一个四肢完全被截去的女孩子,她看上去不到廿岁,短发圆
脸,肌肤白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没有了手臂和大腿,她的上身发育得特别凸
出,即使她现在是仰躺着,一对乳房仍然尖挺高矗。窄窄的「贞操带」也只能遮
住她的肉缝,两瓣肥白的大阴唇嫩松松地从锁带的两边凸出来。

  舒凡不禁向她探问:「你是犯了什么条规,为何这么惨?」

  那女孩子俏皮的说道:「你先打开我的锁吧!」

  舒凡于是掏出钥匙,蓝雪儿好像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眼看着舒凡把那女
孩子的锁带打开。舒凡笑着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要……给我……给我好不好?」女孩子突然表现出性饥渴的样子,脉脉
含情的向着舒凡求欢。舒凡一时也愣住了。

  「怎么样?你不喜欢又打开人家的锁,她可是苦人儿,难道你没一点儿同情
心?」

  「我明白……我也同情她!不过……不过因为我同情她,实在……实在没有
心情啦!」

  「哦!那没问题,我来帮你啦!」蓝雪说着,竟钻到舒凡的长袍里,嫩手儿
捉住他的男根就往自己的小嘴送,运用她的口技把蚕虫哺成猛龙。

  猛龙终于入洞,蓝雪儿把这个「肉店」的闸门关闭,也脱光光加入了。她先
是在男人后面推屁股助力,后来她坐在榻上,捧着残肢女娃让舒凡抽。舒凡望着
残肢女娃对他投过来感激的目光,他的「硬度」总算保持下来,他一边抓捏她的
双乳,一边看着自己那段肉茎在她肥肥白白的牝缝擦润唇而过,挤嫩肉迫入,勾
肌而拔,反唇露龟、抽而复插,搠进拔出,频频抽送,直把她得趐胸起伏,脸红
眼湿。

  舒凡见蓝雪儿在下面捧着残肢女娃的屁股竭力拱托,心里也一阵恻隐,于是
抽出肉棒移往蓝雪儿的肉狠干了十几二十下,当他插回残肢狐娃的肥小时,却听
她娇喘着说道:「给蓝姐姐吧!我够了……谢……谢谢您了!」

  舒凡回鞭继续给蓝雪儿一餐饱的,直鞭得她语无伦次,一边干蓝雪儿,一边
搓面团似的把残肢女娃的尖挺乳房捏圆搓扁……最后又从蓝雪儿的膣道里拔出硬
勃勃、跃跃欲喷的「消防水龙」,在残肢女娃的肥小疾喷了。

  舒凡这次劳动,元气的确消耗不少,蓝雪儿意欲立刻带他到碧玉楼松骨按摩
一番,然而他好奇心重,仍然坚持把「秀色可餐」参观完毕。他拉着蓝雪儿继续
看下去了。

  场面越来越惨烈,在其它「肉店」里,舒凡见到女孩子被铁杆从屁眼直穿出
嘴巴串着架在烧烤架上烘至皮肉金黄,而店口就摆着香喷喷的熟肉切块,任人取
食。

  舒凡正在想着这其中有没有「掺假」成份,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他急
忙拖着蓝雪儿循声疾奔而去。一到邻家肉店的事发现场,蓝雪儿当场脚软倒在舒
凡怀里。

  原来这里是「人脑鲜食」店,一个貌美如花,身段姣好的女孩子侧腿坐在地
上,她的双手后剪绑缚,以至挺突着一对肥硕的乳房,头颅被两块之间开窿的木
板卡住,她的头盖已经被厨师掀开,刚才的惨叫大概是女孩子的头盖被敲开的一
刹那所发出。

  离女尸两三米远的店口横桌上,坐在几个等吃人脑的男女食客。

  这时,那女孩子已经恢复平静,她双目已经闭上,表情美丽而安祥,脸上流
露着一种睡态美,只是她的双腿仍然在抽搐,匀称的小脚丫也在微微蹭动……而
那个剥开她脑壳的大厨师,正一勺一勺地把她豆腐花似的脑浆舀到等吃人脑的食
客面前!

  蓝雪儿已经快要昏过去了,舒凡连忙把她抱起来,大踏步向出口走去,沿路
似乎还有些形形式式的肉店,也不及一一细看了。

  走了偌长的通道,才见电梯口,搭电梯时,舒凡也不知上几楼,索性直上顶
层。出电梯口一看,原来这里是按摩院。舒凡正在不知如何应付,蓝雪儿悠悠醒
转过来。于是她召来一对男女按摩师,分别替她自己以及舒凡作按摩。

  俩人被带到一间宽敞的盥洗室,室内除了一般洁具,还有两张大浮床。按摩
师脱光他俩身上所有的衣服,连蓝雪儿的狐狸尾巴也被摘下来,蓝雪儿摸了摸自
己的屁眼,也不知是觉得一身轻松,或者觉得少了什么。

  按摩师自己也脱得一干二净,替舒凡按摩的女娃大约廿来岁,是一个身材健
美的女孩子。蓝雪儿的按摩师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男,他男根已经充分勃起,
舒凡有点儿好笑,这大块头的跟他的小弟弟似乎有点儿不合比例,那话儿只跟舒
凡差不多大小。

  舒凡被请到浮床躺下来,女按摩师用泡沫涂遍他全身,当涂到舒凡的下体,
那话儿不自觉就一柱擎天,女按摩师朝他嫣然一笑,便欠起身跪在舒凡是身上,
把他的柱子收藏到她的肉里,同时以跪姿伸出双手在舒凡胸前推拿按摩。

  舒凡往蓝雪儿那边看过去,自己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反向」而
已,那男按摩师的柱子也插在蓝雪儿的阴道,然后为她推胸按乳。

  这样按摩了大概二十分钟,开始翻身按背,这时舒凡这里的情形和蓝雪儿那
边就明显不同了。同样是以「坐怀吞棍」交合,蓝雪儿那边的按摩师让她背向的
「坐」,然后为她推背按穴。舒凡这里是面对面的「坐」然后伸手到背后指压松
骨。

  又按摩了大概「四个字」时间,两边都开始剧烈运动了,结果舒凡被按摩女
郎吸出了精液,蓝雪儿也被男按摩师捅出高潮。当舒凡和蓝雪儿都充分放松时,
他们的按摩师也变换了手法,他们在重点穴位按压,当场令舒凡疲劳消去一半。

  接着舒凡和蓝雪儿被扶进浴缸继续进行水力按摩,当二人从浴缸站起来时,
已经是精神爽利、神彩奕奕了。

  蓝雪儿向舒凡简单介绍了碧玉楼下面各层的内容:原来这在几层楼里,有一
个规模不小的赌场,这个赌场的特点是以女人为筹码。所以全场都充满了香艳的
气氛。

  舒凡并不喜欢赌博,但蓝雪儿劝他看看热闹也无妨,况且下层赌场的中央舞
台也附带科骚表演,还是下去看看热闹好。

  于是,按摩师服侍舒凡和蓝雪儿穿好衣服,又为蓝雪儿装上狐狸尾巴后,俩
人便携手进入电梯大堂,准备下楼看热闹去了。

  从四楼电梯出来,果然是人声鼎沸。从电梯门口看出去,两旁是兑换筹码的
柜台,中间有一摊「赌大小」的档位,用来下注的台面只有两级阶梯,但面积好
大,足足有一个网球场的大小。

  两个换筹码的柜台后面各站着一批只戴着橙色肚兜的半裸女孩子,她们个个
都青春美丽,从她们的样子看起来,年纪只像是十六、七岁左右,实在是娇嫩欲
滴的女娃儿。

  每个女孩子的手腕和脚踝也带着走起路来会响的小铃铛。

  舒凡环视一周,就想转身离开。蓝雪儿拉着他笑道:「你就赌一次嘛!赢了
也好送给我一点儿小费呀!唔……人家跟你那么好!」

  「我知道!可是我根本没有赌本,而且,要是输了呢?」舒凡反问。

  「你放心,有你脖子上的钥匙就行了!」

  「那可是大小姐的钱,我怎么可以乱用来……」

  「行啦!行啦!」蓝雪儿不由分说拉着舒凡就向左边的筹码兑换处走过去。

  她叫舒凡挑选「筹码」,舒凡见一个女孩子甚合眼缘,就指了指她。蓝雪儿
叫他再挑,舒凡摇摇头说:「我从来不赌的,这次是为你而赌,赢了全给你。」

  「是吗?太好了!」蓝雪儿兴奋的在舒凡脸上亲了一个吻。接着就取了舒凡
的钥匙把他刚才所指定的女孩子放出来。舒凡这时才发现,这些女孩子的橙色肚
兜后面还有一条细细的电线通往后面那幅墙,用钥匙脱去肚兜,她才可以自由。

  放出来的女孩长发圆脸,样子甜美,她身体已经赤裸,只拖着美丽的狐尾,
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舒凡绽放迷人的笑容,惹的他不禁心簇一阵子动荡。

  蓝雪儿在旁见到,便笑着对舒凡说道:「你好像蛮喜欢她的哦!她还是处女
哩!所以好值钱的,其实你可以带她去楼下开心的,但就不能再用她下注、也不
能兑钱了。」

  舒凡开玩笑的说道:「用你下注可以吗?」

  「那倒可以,不过……你忍心吗?你舍得吗?你可能把我输掉,那你的『狐
山行』就结束了,因为她只可以让你玩或者用来下注哩!」蓝雪儿笑着说:「还
有……我可比不上她的值钱,你做决定吧!」

  「我当然不忍心、也舍不得啦!你快带她去下注吧!我买『大』!」

  那「筹码狐娃」一听舒凡这么说,就立即自己小跑上赌台,在「大」区站定
了。

  过了一会,荷官摇骰开赌,蓝雪儿不停拍手叫「大」,骰盅打开之后,果然
是开了大,蓝雪儿高兴得跳了个高!她搂住舒凡道:「我只要赢来的那些,赌本
让你玩!」

  舒凡还不太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个「赌本」已经拉了另一个女孩
子小跑过来了。蓝雪儿指着她们说:「这是小李子,那是小桃儿,你想要那一个
呢?」

  舒凡注意一看,赢来的这个还更嫩了点,不过稍忖一下,还是要了那个「赌
本」。

  蓝雪儿高高兴兴的拉着赢来的「筹码」去换钱,舒凡则趁机亲近「赌本」小
桃儿,只见她实在嫩得可以!又长得凹凸玲珑,不会一副还没发育好的样子,特
别是她那个还没长毛的肉桃,白膨膨的逗人喜欢。

  蓝雪儿兴冲冲跑回来了,她手里并没有拿什么钱,赢来的钱已转入她帐户。

  她满脸笑容的对舒凡说道:「走!下三楼去,一起好好的玩一阵!」

  舒凡一手拉着蓝雪儿,一手拉着小桃儿由楼梯下一层。举目一看,哇!这里
简直是淫欲世界,三楼全层都间隔成一间间的独立套房,房门只挂着竹帘,从门
帘望进去,里面有床有凳,还有简单的盥洗室。

  舒凡和两位娇娃走个许多房间,里面都已经人影晃动,有的两女一男,有的
两男一女,都在干那的乐事。好不容易才见到一个空房,于是一起进去了。

  一到床上,蓝雪儿便翘起屁股对舒凡说:「替我把尾巴拿出来好不好?」

  舒凡点了点头,于是用钥匙把她的狐尾取下,蓝雪儿翻身爬起来向盥洗间走
去,又回头笑道:「你们开始吧!我要大的!」

  舒凡对小桃儿说:「你要把尾巴脱掉吗?」

  小桃儿摇了摇头道:「不可以的,除非要上厕所。」

  「那……你知道我们将要做什么吗?」舒凡又问。

  「知道……我懂得,我受过驯练了,你放心玩我的小肉吧!」小桃儿说话时
脸露笑容,但也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惊慌。

  舒凡把她搂在怀里,他察觉出她浑身都在颤抖。她的肌肤圆润而光滑。她的
乳房不算大但饱满弹手,舒凡用手指轻轻在她乳晕打圈,逗得她奶头勃硬如枣。

  又把另一手摸到她白篷篷的耻部,手指在桃缝里捞到那玉蚌含珠,轻轻把珠
儿揉捏。

  小桃儿浑身不安的扭动着,她媚目如丝地睨着舒凡,娇喘着说:「好像出水
了,给俺吧!俺喜欢你给我开苞,喜欢你俺的小肉!」

  舒凡虽然思疑这些话是别人教出来的,此刻竟十分受落。他让小桃儿仰躺在
床沿,然后捉住她带着铃铛的脚踝往两侧分开。一阵「叮当」响过,舒凡的眼前
出现一个白雪雪、嫩松松、滑潺潺的「木鱼」。

  说她白雪雪,是因为她一根毫毛也见不到;说她嫩松松,是恰如刚蒸熟的碗
糕;说是滑潺潺,因似饱汁的水蜜桃。至于木鱼之说,乃是她两瓣大阴唇凸得利
害,那肉缝又半开不开,比喻是两条嫩腿间夹着个木鱼,实在也形而上学了。

  小桃儿既夹着个木鱼,舒凡自然要敲它了,只见他那木鱼棒槌在缝隙两边左
敲敲,右击击……那木鱼就是不响,只好往那木鱼的夹缝一撬、一戳!

  哇!这下可响了,只听到「哎唷!」声,接着一阵叮当响,小桃儿的双腿挣
扎着想合拢起来,却被舒凡的腰身所阻,只好夹着他的上身发颤。

  舒凡这一戳,已经尽根到底,小桃儿剧痛时的痉挛带给他异常的快感,舒凡
虽不刻意把自己的快感寄托在别人的痛苦身上,但此刻要从快感中拔出亦是自己
的痛苦了。

  于是,他既不动也不拔,只把棒槌顶在木鱼隙缝,双手拿过小桃儿的一对肉
脚,放在自己胸前端摩玩赏。女娃的脚儿和她身体肌肤一样稚嫩,不但没有一点
儿老皮,就连脚底的皮肉也是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舒凡不禁把它放在唇边香
了香。

  舒凡一玩起小桃儿的玉足,她好像神经感触被转移,她不再蹙眉咬唇,脸蛋
儿也绽出一丝笑容,似乎比较适应小里那根肉刺。

  舒凡又把小桃儿的双脚掰开,同时收腹挺腰来一个提送,小桃儿紧张得连忙
双手急推男人的小腹,却好像又觉得没那么疼痛,于是也没有用力推出。

  舒凡估计她已经通过难关,于是徐徐进退,让龟头和幼嫩的小腔磨磋而制造
彼此的快感,小桃儿毕竟收过驯练,她也尽量放松,把两条嫩腿尽量分开,同时
有意识的去领略男根在她阴道里冲突的的好处。

  于是,他慢慢加快节奏,却保持拉搠的距离,每次抽都不让龟头外露,只让
最粗的一段在她破膜伤口以内的部份研磨。

  这时,蓝雪儿从盥洗间出来了,她见到舒凡在慢工「雕琢」,便笑道:「别
那么小心翼翼啦!这样对你们男人有什么好玩!来,我让你痛快一下!」

  说着,蓝雪儿在小桃的身边躺好,摆好姿势等舒凡来干。舒凡虽然和小桃儿
玩得颇过瘾,也不忍辜负蓝雪儿的一番好意,于是抽棒移身于蓝雪儿的肉体上大
大提,狂抽猛插起来,蓝雪儿也嫩腿乱舞,舞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来替
男人助威。

  蓝雪儿一边从容的接受舒凡干一边还腾出一只手去抚摸小桃的肉,她中指动
了动,把整只手指头伸到她的阴道里,还往里头捅了两下,才继续专心和舒凡交
媾。

  俩人旗鼓相当,你搠我迎玩个不乐亦乎,却冷落了小桃儿,她刚被男人出滋
味,就要在一旁做观众,而且所看的表演正不断燃旺着她的欲火。于是,她不安
的蹭动着,圆圆的俏脸蛋烧红得快要起火。

  舒凡一边弄蓝雪儿,一边注意着小桃儿,他见到小桃儿已经情不自禁的身手
摸向自己的耻部,便突然离开蓝雪儿的肉体,扑向饥渴等待的小桃儿。

  这时的小桃儿已经全面放开情怀,她单手把男根导入自己的小肉后,双手把
舒凡的上身紧紧搂抱,生怕再让蓝雪儿夺走似的抱紧不放了同时也撅动屁股向男
人迎凑,唯恐塞在膣道里的宝贝得而复失。

  然而,这时蓝雪儿却斯斯然坐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

  舒凡已经不再顾忌的恣意椿捣,小桃儿也不顾一切接受重炮猛轰。她终于也
情不自禁发出兴奋的呼叫了。舒凡听到她的叫春,无疑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继
续进行剧烈的腰腹运动,务求在小桃儿的第一次就给她一个性高潮。

  他成功了!小桃儿果然被推到欲仙欲死的悬崖,她纵身一跳,失去了知觉,
舒凡也同时精门一松,尽情喷洒……

  俩人从极乐中苏醒过来,舒凡见到蓝雪儿向他投来期待的目光,他有点儿歉
意的对她说:「对不起!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蓝雪儿笑的道:「你行的!不信你拔出来看看!」

  舒凡这才感觉到他虽然射精,却仍然硬勃勃的撑在小桃儿的膣道中,他知道
蓝雪儿刚才去盥洗间拿了什么媚药回来,又在手指捅入小桃膣孔的时候做了小动
作,然而此刻却从心底里感激她这样做。他故作生气把蓝雪儿的手臂一拉:「你
这个鬼灵精,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才怪!」

  蓝雪儿却摆出一副不怕「收拾」的样子,她双脚一分,一阵铃铛响过,两只
手指已经掰开两瓣肥白的肉唇,等着舒凡去干。舒凡二话不说,翻身上马,立听
蓝雪儿口里淫声浪叫不绝,手腕脚踝上的小铃铛也叮叮当当响个不休……

  蓝雪儿终于告饶了,她吩咐小桃儿到盥洗间拿来一颗小绿丸,又欠身把小绿
丸塞进小桃儿的阴道中,才娇喘吁吁的对舒凡说:「快去她吧!泄了就『拔脓消
肿』了!」

  舒凡不甘心听她指手划脚,另外也怕小桃儿过分擦伤,仍把蓝雪儿得双眼反
白,自己也快射精,才趴到小桃儿身上灌她一个满泻。

  三人休息了好一会儿,舒凡要继续往楼下走,小桃和蓝雪儿也陪在他身旁,
楼下两层都是赌场,舒凡已经无意再作逗留,回到醉琼楼再吃点东西,便和小桃
儿告辞离开。

  临别时,舒凡回头再看了小桃儿一眼,心想:真作孽!又欠下她一辈子还不
清的情债!

  舒凡问蓝雪儿:「丝竹轩在哪里呢?」

  「就在醉琼楼对面的角楼啦!我现在就带你去,好吗?」

  舒凡点了点头,蓝雪儿便拉着他的手,俩人由十字廊尽头的楼梯登上厢房屋
顶,然后向左边角楼走去,沿途已听见幽怨的《二泉映月》。

  这本是一位盲眼艺人在无锡「天下第二泉」追忆未盲时所见的二泉月色,感
怀身世而萌生之二胡绝韵,但用洞箫和古筝演译出来,听来更加令人心酸。

  在这神秘的销金窝里,本来不应该有这种幽幽断肠的韵律,而且舒凡听得出
演奏者并非为奏而奏,而是灌输自己的情感于乐韵之中。

  在醉琼楼聆听艳舞的背景音乐时,舒凡早已注意到这两位乐手的吹弹特别传
神,此时空山旷谷,由角楼悠悠传来,更令他全情投入。他不愿意打断如此动人
的音韵,又已经看出蓝雪儿等得不耐烦了,于是便打发她先去歇息。

  「好吧!我明早再来接你!呵……」蓝雪儿打个哈欠,如获重赦下楼去了。

  舒凡慢慢走到角楼门边,直到她们弦离手、箫离口,才在门口现身。两位女
子连忙起身恭迎,舒凡吩咐她们坐下来,然后说道:「让两位久等了!」

  弹古筝的女孩子又站起来说道:「应该的,我是琴儿,她是竹儿,大小姐吩
咐我俩服侍凡哥今晚在此过夜,不知是否现在就歇息了?」

  「不忙!坐一会儿吧!唔!刚才你们的『二泉』奏得很传神啊!然而乐韵里
幽幽含怨……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呢?」舒凡着琴儿坐下,然后又问。

  竹儿显然有点儿激动:「凡哥果然是知音人,我们……」

  「竹妹,我们都是从无锡来的,」琴儿打断竹儿的话,接着说道:「出外人
难免有思乡情怀,二泉是我们熟悉的地方,每当我们奏起这首曲子,总不禁心情
戚然啊!」

  「对!今晚我等着等着,就吹起这曲子,琴姐也弹起古筝相和,这种不合气
氛的曲子一定扫了凡哥的兴致,望凡哥海量多多包涵。」

  舒凡见二人言神有异,似乎有什么事不敢说出来,然而他也觉得不便追问,
于是说道:「千万别这么说,我的兴致正是仰慕二位的才华,所以求见呀!」

  「才华?我们哪里有什么才华,不过是舞台底下的乐手罢了,平时都很少有
人注意我们,难的凡哥肯让我们陪一您过夜,千万别辜负良霄才好!」琴儿说是
含情脉脉。

  舒凡道:「你们累了吧!本来想二位再奏一曲,看来还是及早歇了。」

  竹儿连忙说道:「不累!不累!琴姐,我们合一曲『望春风』吧!」

  琴儿抚筝奏起过门,竹儿也举箫吹出第一句,这本是台湾旧曲,被称为美国
国宝的色士风高手也取用过,如今竹儿琴儿用洞箫吹出,古筝伴奏,更把少女思
春的情怀表露得淋尽致。舒凡心更为之一动了。不禁把视线对住了两位美人儿。

  只见二人年纪也不过二十有馀,皓腕玉手,肌肤赛雪,她们身上只披薄薄轻
纱,乳房奶头隐约可见,宫装打扮的发髻令瓜子脸更加古典美!

  一曲奏罢,舒凡还意犹未尽,竹儿已经放下洞箫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三杯,
琴儿也持杯相敬,舒凡只好恭敬不如从令。

  一杯酒下肚,二女粉面泛红,舒凡也双颊发烧、心跳加快。他不禁把二女左
拥右抱揽走在腿上,琴儿轻声说道:「凡哥,我们俩姐妹自从来狐山,还不曾与
男人欢好过,待会儿你要轻点才好……」

  舒凡到这个地步,心也趐,骨也软了,他平生最讨厌傲气女子,最受落楚楚
可怜!

  这时琴儿、竹儿温柔款待,莺声燕语,他简直如沐春风了。

  他身上那件简单的衣服很快不见了。琴儿和竹儿自己也把身上的薄纱褪去,
赤身裸体陪伴左右。舒凡望望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她们都十分可人。

  琴儿问道:「凡哥,要不要我们服侍你冲洗一下?」

  舒凡道:「刚才已经洗好才过来的。」

  「我们也洗好了。那么……凡哥先要琴姐还是先要我呢?」竹儿问。

  舒凡有点儿为难了,他实在不知道先满足那一个,怕顺了姐情失妹意。

  琴儿道:「凡哥,我和竹儿是好姐妹,你随便动那一个也没话的。」

  舒凡把手伸到她们的肉,发现她们的膣孔一样都那么潮湿,他更为难了!

  突然,他想出一个办法,他要她们每人拔出一根阴毛,然后比较长短,长的
先来。两姐妹都笑弯腰赞成,于是每人都往耻部一搔,搔出几根阴毛出来,然后
拿出一根。

  比视之下,琴姐反而比竹妹短了些少,于是竹儿可以先让舒凡,然而她虽操
胜券,却不急于让舒凡插入她的阴道,而用她的小嘴去含吮他的龟头,还招手示
意琴儿也过来一起分享。二女趴在舒凡身旁,两条舌头交卷,舔舐得他「雪雪」
称快。

  终于,舒凡翻身起来,按住竹儿把硬梆梆的肉棒搠进她的小里干,竹儿一边
挨,一边把琴儿的身体拉过来,把她的阴户拉到自己面前,然后伸出舌头替她舔。

  舒凡明白她们姐妹情深,估计她们平时也是这样顶瘾了,于是他加紧抽送,
务求迅速好一个再干另一个。他大入大出,把粗硬的大阳具往竹儿阴道里急抽快
插。

  竹儿被干得「喔啊」出声,她再也没法子为姐姐舔了,舒凡趁势穷追猛,一
直干到竹儿摊在床上,动也懒得动了,才调砖枪头直挑琴儿。

  琴儿见舒凡干事凶猛,她又喜又惊,但此刻她已经不能不接棍!当舒凡湿漉
漉的火棒捅入她下体时,不禁「啊」了一大声。平时收缩成一条细孔的膣道,此
刻被扩张,她有点儿觉得涨闷,却又特别充实,不禁感激地抱紧侵入她肉体的男
人。

  舒凡开始抽送了,琴儿的膣腔被磨出阵阵快感,这快感驱使她主动的向男人
迎凑,她屁股一撅一挺的向上抬举,务求让男人更深更快的磨捣她的肉。同时,
她也不自觉的收缩着被椿捣着的膣肉,使两性器官的交媾更加紧密,更加缠绵。

  和琴儿、竹儿的交媾,舒凡觉得她们的肉体更成熟,更加需索,反应也特别
强烈,有的男人性交时特别注重女方的反应,舒凡就是这样,对方反应越大,他
就越来劲。

  在琴儿近乎虚脱时,舒凡才她的阴道激射,琴儿感激得四肢抽筋似的把他环
抱。

  舒凡的男根没有因射精而软下来,这使他意识刚才所喝的酒不是一般的酒,
然而,他身边就有两个等的女人,他也不去计较,反而放放怀纵欲。

  抬头看一看竹儿,她本来已身软如泥,此刻竟「死灰复燃」,双眼喷火。于
是,他抛下被她软了的琴儿,仰卧床上,招手令竹儿上来。

  竹儿妩媚一笑,似是娇羞,又甚喜爱的支撑着爬起,她跨坐在舒凡身上,却
又不敢完全坐下去,因为此时他的男根更加茁壮,更加雄伟!她有点儿被深捣撑
爆的感觉,却喜欢这种「顶心顶肺」的充实,略上提一避,立刻又蹲下来把肉棒
整条吞入。

  这种姿势之下,舒凡更看清楚竹儿和琴儿的样貌,她们比不上秋儿、桃儿的
稚嫩,也没有方芳、蓝雪那么年轻,然而她们有一种成熟女姓的美和气质。在床
上的表现,是善战的对手,也是贪欢的尤物,要不是药物的作用,舒凡相信自己
应付不了一箭双雕。

  竹儿的乳房特别硕大,她在腾跃时,巨乳上下抛动着,煞是有趣,舒凡用手
去托它时,肌肤弹性就不消说了,那「啪、啪」的声响使得在一旁调息的琴儿的
睁眼望过来。

  这两个狐艺娃「死」得快,「活」过来也快,琴儿一精神过来,立即向男人
依偎过来,舒凡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乳房。

  竹儿在舒凡身上套弄,竟也渐渐不能自禁,她似乎怕琴儿来争,渐趋于疯狂
的扑腾了,同时她的阴道也痉挛似的剧烈收缩着,给舒凡带来强烈的快感!

  舒凡在竹儿体内爆浆了,竹儿高兴得一屁股坐下去,她要使精液深深射入她
体内。

  三人终于平静下来,舒凡左拥右抱,双手摸捏着她们每人一只乳房,说道:
「你们都有过性经验了吧?」

  琴儿笑着说道:「是的,不过我们的性经验是一样的!」

  「你们是同性恋?」舒凡惊讶的问。

  「我们同时喜欢上音乐学院的老师!」竹儿说道:「但是……他已经有家室
了!」

  「你们也像今晚这样玩3P吗?」舒凡好奇的问。

  琴儿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没有玩过『一凰两凤』,这样刺激的玩法,我
们还是头一次哩!」

  「凡哥,为了玩得开心些,也为我们姐妹不太尴尬,所以我在酒里放点儿东
西,你不会怪罪我吧!要是凡哥怪罪,小竹儿愿意让你死!」

  「对!你的琴妹妹也愿意死在你的肉棍之下!」

  舒凡把两位玉人紧紧搂抱,说道:「你俩真逗,是不是玩得不够瘾呢?」

  「啊!今晚很够,我的小都磨破皮,再玩明天就起不了身了!」竹儿摇了摇
头。

  琴儿也说道:「我也是呀!现在疼得紧哩!」

  「凡哥,你累不累,睡会儿吧!」竹儿关心的问。

  「我不悃,天也快亮了,我再你们聚一会儿可能就要走了!」

  「黎明……请你……不要……来……」竹儿轻轻哼起「倩女幽魂」。

  「别伤感了……」舒凡劝道:「聚散匆匆,既是无缘亦算有缘!」

  「凡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琴儿幽幽的问。

  舒凡抚摸着俩人滑美可爱的胴体:「我是狐山的不速之客,所以我也不知道
呀!」

  这时蓝雪儿出现在门口,她轻声说道:「凡哥哥,大小姐着我接你来了。」

  舒凡起身,琴儿竹儿殷勤服侍他梳洗更衣。

    蓝雪儿一路接他直上「灵霄阁」。

  小翠和小玉早在门口恭迎,蓝雪儿返身而回之后,两位小丫环便左右拥着舒
凡直上大小姐的香闺,并服侍他到盥洗间冲洗一番。

  出来之后,只见方芳已经歇在床上,小丫环服侍舒凡躺到大小姐身边,也悄
悄下楼去了。方芳亲热的把舒凡身子一搂:「凡哥,辛苦了吧!」

  「不……不太辛苦!多谢大小姐让我狐山一游,此行终生难忘!」舒凡由衷
感激!

  「那……你怎样谢我呢?」方芳浪浪的说。

  「这……如此恩典,我答谢不了,只好心领了!」

  「咭咭……你的心留给你老婆吧!我要你的身就够了,可以再以身相许一次
吗?」

  「方大小姐,你真逗……」舒凡不禁把方芳赤裸的肉体紧紧搂抱。

  「凡哥,你还行吗?」方芳关心的问。

  「不行也得舍命相陪呀!」舒凡压了上去。

  「凡哥你真行,已经进来了,你别动,让我挺你……」

  「一起动嘛!我一见你就来劲……」

  一阵疯狂的翻云覆雨过后,方芳问:「凡哥,我是不是好淫贱呢?」

  「你好淫,但一点儿也不贱,你现在贵为狐山大小姐呀!」

  「不是说这个啦!」方芳道:「不过……讲开又讲,你对狐山的印象怎么样
啊?」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是说真话啦!」

  「那……你可别怪我直言,你们的手段未免太残酷了!那砍头的一幕,连我
也吓了一大跳,还有那些被你们砍手断脚的女孩子,也未免太可怜了!」

  「咭咭!连你也骗得过,那我老爸好成功哦!」方芳喜形于色。

  「骗得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凡讶异了。

  「你所看见的都是道具,咭咭!不差过荷里活吧!至于那个和你春风一度的
残肢狐娃,乃是家父在街头所收容的苦人儿,也是自愿做狐山的特邀演员啦!」

  「这……」舒凡仔细思索,突然觉得也有这样的可能……

  「凡哥,你累了吧!睡一觉吧!醒来就回到你太太身边……」方芳像哄小孩
子一样,那声音特别柔美动听!

  舒凡心里还记挂着晓瑜……他想亲口问她是否自己留在狐山!

  还有琴儿曾经截住竹儿的说话,她们的身世都来不及问清楚……

  他不肯失去知觉,然而,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阿凡……阿凡!」是杏儿的声音:「你怎么跑到车上睡了?」

  舒凡睁开眼睛一看,是妻子抱着幼婴在摇他的肩膊。

  他乍醒过来,浑身骨头像散了似的,他想上楼好好睡一觉了,临出车房门口
时回头一瞥,吉普车的轮子上满是泥、草……

  他愕然了,但……他实在很累,很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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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夫:「总算赶得上交稿了,虽然离春节还有十几天,但这次是我过年前最
后一次返港,而今年春节,我也不在香港过年,唯有等春节之后再拜读其它朋友
的大作了!」

  召集人:「那就多谢老大的参与了。」

  凡夫:「曾经表示过参加『十日谈』,答应过的话,不能成为空谈!我不习
惯践诺!只是这次赶稿深有体会,感到要履行承诺,有时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怎
样不容易?既已交了稿,也不必再罗嗦博同情了!因为这次自己的体会,所以也
特别同情一些因事忙没有时间、事烦没有写作欲……不过……同情归同情,偶然
见到网上一些『无尾文』,总觉得不是滋味!」

  鹰魔:「能说说您的感想吗?」

  凡夫:「站在读者行列,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站在作者立场,我觉得搞这些
『无尾文』的作者是情色文坛上的逃兵!呵呵!会不会言之过火?我从来不用粗
话骂人,却往往出口比粗话还伤人!其实我也是逃兵,千禧年内我已逃之夭夭!
还不止从不乱兄所说的半退休。」

  林彤:「幸好您还有复出,不然连您也不在了,我们真的觉得好凄凉。」

  凡夫:「我这个逃兵是『提前退休心不下岗』!人不在网上,也不时记挂我
曾经在三、四年中风雨作伴的网上情色文坛!忆往昔多么不易!凹凸俱乐部、小
柯站……都是先驱,我不会忘记她们!一个人老谈过去就是老了……这话不错!
但有老去就有新生,所谓前扑后继、后浪推前浪嘛!

    从不乱兄已经把那一大批新生力量谈得很具体,我就不多絮叨了。愿大家玩
得更开心,不同『派别』互相尊重,切莫打击初试啼声的『鼻涕虫』,即使他们
没有『文笔』,也给人家一个『宣泄』的机会啦!

    感谢林彤兄不倦的默默耕耘,让我淡出后仍可偶然回来看看百花齐放的故园
新貌!愿召集人蛇年乐开怀,青春常驻(网际),继续为情色文坛发挥不容抹煞
的作用!祝以往和我有过争拗的同好新年进步!过往一切恩怨皆游戏!释怀同乐
啦!还有……向肯看完本文的读者恭喜发财! ^_^」

  鹰魔:「那么,我们欢迎十日谈的第五夜·兽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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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第六夜·大开眼界 扫校:CSH


             十日谈(二届)第六夜·大开眼界(Eyes Wide Shut)


作者:亚瑟·史奈兹勒(Arthur Schnitzler) 
翻译:何志和,简伊玲
扫校:CSH  

                                  序

  终其一生,谁也无法知道人生的真相!

  钢琴声变了!从阴郁庄严的宗教乐,转为高亢狂野的弹奏方式。两侧的门打
开了!女士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全部用黑面纱披盖在头、颈、额,但全身一
丝不挂!脸部则用黑面具遮盖,一双双大眼睛对他发出闪闪诱惑,激起他一种不
堪负荷的痛苦欲望……他在那里?是阴谋者设的骗局,是宗教团体的乱性聚会,
或者只是一场真实和梦境重叠的边缘?

  当一天在家务和工作的驱策下度过,他们才隐约想起那场流动着情欲的化装
舞会,于是极平凡的邂逅变得奇妙而痛苦,还混杂着因错失机会而产生的背叛遐
想。他们的身体和心灵属于对方已久,但在极度忧虑和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又
急欲诱使对方承认心底那股追求自由、危险的感受。他们享受着彼此的拥抱,进
入一种久未体尝的热情……



                              第一章

  「二十四个棕色皮肤的奴隶,划着一艘巨大的船,准备将阿姆基德君王送往
卡利夫宫。而君王,裹着紫色披风,此时正斜躺在甲板上。湛蓝、布满星斗的夜
幕垂挂天空,他的目光——」

  小女孩念到这里,声音始终很高亢,现在却突然静止了。她闭上眼睛。她的
父母互看一眼,笑了一笑。比尔倾下身子,轻吻小女孩浅黄的头发,然后「啪」
的一声,将这本摊在杂乱桌上的书本合上。小女孩抬起了头,像做错事被逮到一
样。

  「九点了。」她父亲说:「该睡了。」现在,艾莉丝也弯下身子。这对父母
充满爱意地轻抚孩子的额头,手不经意地碰在一起。他们注视着对方,脸上露出
温柔的笑容,这笑容并不完全因为孩子。佣人这时走进来,叫小女孩和父母道晚
安,小女孩很听话,立刻起身亲吻父亲,再吻母亲,然后静静随着佣人离开。在
泛红的灯光下,比尔和艾莉丝想起昨天的化装舞会,开始从晚餐前的经历谈起。

  这是他们今年的第一场舞会,他们早已决定在狂欢节结束前要参加。比尔一
走进舞厅,立刻有两名红衣装扮舞者迎上前来,像等候他许久似的。这两个人对
于他在学校及医院的各种经历了若指掌,让他相当惊讶,但他还是认不出她们是
谁。

  她们亲切地邀他进到一个包厢,将他留下便离开了;临走前还允诺,她们立
刻回来,到时就会表露身分。但是比尔等候许久,越等越不耐烦,他决定回到一
楼,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两个神秘人物。他热切地环顾四下,没看到她们的踪影,
反倒很意外地,有个女人过来抓住他的手臂。那是他妻子。她说她刚刚摆脱掉一
个陌生人,那人神情冷漠阴郁,有波兰人的口音,她起初还觉得那腔调很有趣,
但接着,他却说出一连串粗鄙无礼的话,把她吓坏了。

  于是他和妻子脱离那个扫兴乏味的游戏,他们坐在吧台前,就像其它恋人一
样依偎着,面对生蚝、香槟,亲密和悦地谈天;又像初识男女,在亲近愉悦的话
语中隐含欲语还休、无法抵挡的诱惑。随后他们搭上马车,在疾速穿越过雪白的
冬夜之后,两人享受着彼此的拥抱,进入一种久未体尝的热情。

  黎明很快来临了。他们醒来时,天空一片阴灰。做丈夫的,为了克尽职责,
一大早就赶去探视病人;而艾莉丝,由于母亲及家庭主妇的责任,也不允许她赖
床。他们的这一天,就在工作及家务事的驱策下度过了,前一晚的事也逐渐被隐
没。

  只有现在,两人的工作告一段落,孩子睡了,不会再被什么事干扰,他们才
隐约想起那场化装舞会:阴郁的陌生人、红衣化妆舞者,这些极平凡的邂逅在此
刻变得奇妙而痛苦,其中还混杂着因错失机会而产生的背叛遐想。因此他们言不
及义、含糊地回应彼此的问题,同时怀疑对方信誓旦旦的言词,心底也因而萌生
报复的念头。他们夸张描述,舞会里那些戴面具的男女多么吸引人,想让对方因
为嫉妒而吐露真言,但自己却坚持不说实话。然而这番关于前一晚舞会的对话,
终究还是牵扯出一些隐情,使得谈话气氛更加严肃。

  他们之所以保留隐情,是因为害怕承认内心的欲望,引发黑暗危险的风暴,
甚至玷污最纯净的灵魂。但是当他们谈起任何恐惧渴望的秘密地带时,又害怕沦
入失去理智的厄运,致使两人因而仳离,除非现在是在梦里。但或许,他们的身
体及心灵属于对方已久,所以很清楚昨晚震撼心底的那股自由、危险、冒险的感
受并非第一次出现。在极度忧虑和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急欲诱使对方承认
这点。

  不过在他们多方试探,逐渐接近自己的恐惧时,无论是任何一些小经验、或
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都可能让他们难以启齿;但在此时,要化解彼此之间逐渐
按捺不住的紧绷、不信任关系,或许也只能靠坦白的招认。

    不知是否因为比较冲动、比较真诚或比较体贴,艾莉丝首先鼓起勇气告白。
她带着颤抖的声音问比尔,是否记得前一年夏天在丹麦海滩时,一天傍晚在餐厅
里,坐在他们附近的一个年轻人和两个军官;那年轻人在用餐时接到一封电报,
便留下两个朋友急忙离去 。

  比尔点头。「他怎么了?」他问。

  「同一天早上我就见过他一次。」艾莉丝回答:「当时他提着黄色手提箱,
正匆忙走上旅馆楼梯。就在我们擦身而过时,他看了我一眼,直到走上几个阶梯
后,他又停下来,转身直盯着我看,我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接触。他脸上没有笑
容,反倒有点阴郁。我的反应也一定也很强烈。因为那时候我感到一股从未有过
的撼动。

    那一整天我躺在沙滩上,始终心神不宁。『他会来找我吗?』我这么想,我
无法克制地这么想。我相信自己会为他做任何事。我觉得自己似乎已泱定要放弃
你、孩子和我的未来;但是在此同时,你相信吗?你却对我特别的好。而当天下
午,你还记得吧,我们是这么彼此信赖地谈了好多事,谈我们的未来,还有孩子
的问题,我们好久没有这样长谈了。等到黄昏时,我们坐在阳台上,他从我们下
面的沙滩上经过,没有往上看,但我看到他真是太高兴了。

    不过那时候,我摸的是你的脸,吻的是你的发,你正沉浸在我的爱抚里,而
这其中也存着怜悯的苦楚。那天晚上,我在腰间别了一朵白玫瑰,你还说我看起
来很美。也许不算巧合,那陌生男子和他朋友就坐在我们旁边。他没看我,但我
心里却幻想着,或许我可以走过去对他说:『我在这里一直在等你,我爱你,请
带我走。』就在这时候,他们给他一封电报,他看了脸色变得很苍白,对另外两
位军官耳语几句,并且很神秘地看了我一眼,就离开餐厅。」

  「然后呢?」她没再说下去,比尔冷冷地问。「没了。我只知道,第二天我
醒来时感到很恐慌。我在担心什么?是他离开了?或是他还在?我不明白,甚至
到后来我也不明白。直到那天中午,他还是没出现,我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比
尔,别再问我了,我已经把整个实情都告诉你了。在那个海滩上,你多少也会有
类似的经历,我可以肯定。」

  比尔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没错。」他接着走
到窗边,脸色变得低沉。「在早上,」他开始用一种压抑又有点气愤的语调说:
「我通常比你早起,出门沿着海边散步。而太阳还是一样,早早就出来了,总是
把海面照得金亮。在岸边那里,你知道的,有一些小房子,每一间就是这么小,
有的院子没有篱笆,只用一些木头围起来,而沐浴小屋就在离房子一段距离的路
旁沙地上。」

  「在那时间,我恨少遇到别人,也从来没有人会在这时洗澡。可有天早上,
我突然注意到有个女子的身影,以前我没见过她。她走在一排架高的沐浴小屋窄
道上,张开双臂,扶着木板墙,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前挪移。她很年轻,不超过十
五岁,一头浅黄的头发直披过肩,正好落在她柔软的胸上。她凝视着水面,脚步
慢慢往前移动,沿一列木板墙走到了角落的沐浴间,就在我所站的位置正对面。
她的手臂张得更开了,就像是等待一个拥抱似的。」

  「这时她忽然抬眼一看,看到了我。她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像是快倒下
去,又像是想跑走,但是当她发现自己只能在那板子上慢慢移动时,她决定还是
不动。她就站在那里,起初看来很惊怕,接着转为愠怒,最后便显得局促不安。
但旋即,她笑了,那笑容很迷人,眼神中闪着热情的光采,似乎在迎接我。

    同时,她又像在嘲弄我,用脚轻拨我们之间的水,然后伸展她年轻修长的胴
体,仿佛为她的美丽而喜悦,为我热情的注视而骄傲、亢奋。我们就这样双唇微
启、目光灼热地对看了两分钟。最后,我不由自主展开双臂迎向她,而她也带着
欢愉的目光看着我。但是迅即,她却猛烈地摇着头,退到沐浴小屋的一侧,一只
手抵在墙上,并坚决示意要我退回去。

    在那一时间,我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但望着她童稚眼神里近乎哀求的目光,
我无从选择,只能转身离开。于是我头也不回仓促地走了。整个人没办法思考、
不听使唤,更别说顾及男人应有的风范,只因为在离去时,她的眼神如此令我震
撼,远超过我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在那一刻间,我整个人几乎要晕厥了。」

  「你后来还常走去那条小路?」艾莉丝直视前方、语调平淡地问。

  「我全说了。」比尔回答:「那只发生在我们待在丹麦的最后一天。连我自
己都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事情会演变到什么地步。你不也一样,艾莉丝,别再
问我了。」

  他仍然站在窗前,一动也不动。艾莉丝这时起身走向他,带着深遂而湿润的
眼睛,轻皱起额头说:「以后有这类事情,我们都要告诉对方。」她说。

  他静静地点头。

  「答应我。」

  他把她拉向自己。「你会怀疑我吗?」他反问,语调很刺耳。

  她执起他的手,抚摸着,然后抬头看他。她眼中充满了泪水,而他很想从她
眼底解读她的想法。现在,她正想起他年轻时的一些经历,更真实的经历,而其
中有些她只是放在心里不谈。在他们刚结婚的头几年,他常做出让她猜疑的事,
然后在她的追问下透露实情;不然就是,将许多或许该隐瞒的事情告诉她。如同
这时候,他在艾莉丝苦苦追问下,说出了许多过去事。但就像在梦里一样,每当
她说出他年轻时代某个爱人的名字——几乎被他遗忘的名字时他也不觉得讶异。
不过,随之而来加诸他身上的,即是一阵谴责,甚至是严重的胁迫。

  他把她的手拿到自己唇边。

  「对于那些女人——虽然这话可能已经老掉牙了,但你要相信我,在我认为
我曾爱过的女人之中,一直只有你是我所追寻的。艾莉丝,这感觉始终深埋在我
心底,绝对超乎你所能理解。」

  她苦笑了一下。「如果说,先出轨的人是我,那会如何?」她说着,脸上的
表情变了,变得无可揣测地冰冷。他放开她的手,像是已揭穿她的谎言和不贞。
但她继续说:「呵,假如你知道就好。」这时又化为一阵沉默。

  「假如我知道就好?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口气变得更冷酷:「亲爱的,你多少想象得到。」

  「艾莉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她点点头,眼睛凝视前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而他几乎要失去理智,正
被一股疑惑所困。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他说:「我们订婚的时候,你才十七岁。」

  「差不多,比尔,那时我才刚过十六岁。但还没——」她看着他说:「假如
我嫁给你时我还是处女,那也不是我的错。」

  「艾莉丝!」

  她又继续说:「比尔,那是发生在窝色夕湖,在我们快订婚的时候。那是一
个很美的夏日黄昏,一个相当英俊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我的窗外。从那扇窗望出去
则是一大片辽阔的草地。我们愉快地谈天。在那谈话中,我心里想,只是在心里
想:这年轻男子多令人迷恋啊。这时候他只要说出那个字——当然,他已经是我
心中的那个人选——我愿意走出去,随他漫步草原,随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也许走进森林,或是到湖边待在船上,那也是一件很美的事。

  如此到了晚上,他可以对我做出任何欲求……是的,这都只是我在想。他最
后还是没说出那个字,只是温柔地亲吻我的手。第二天早晨,我问自己,是否愿
意当他的妻子,我对自己说:我愿意。」

  比尔不悦地放开她的手说:「假如那天黄昏,站在窗外、说出那个字的是别
人,又会怎样?比如是……」他正在思索可以提谁的名字,但她立即做出手势,
要他别再说。

  「任何其它人,谁都可以,而且可以说任何地想说的话,但没什么作用。而
且假如你从没在我的窗前伫立过,」她笑着对他说:「那么,夏日黄昏也不会变
得那么美好。」

  他的嘴边泛起一丝轻蔑。「那就是你现在要说的,所以你现在愿意相信了。
但是……」

  这时,敲门声传来。女仆走进来说,施瑞弗格公寓的门房的妻子来了,她要
请医生去看看参事先生,他又觉得很不舒服。比尔走到玄关询问一下,得知参事
的心脏病又发作了,而且情况很糟,他答应对方立刻赶去。

  「你要出去?」艾莉丝问。比尔此时正急着准备出门,但从艾莉丝不悦的语
调,可以听出她以为比尔故意用这方式对待她。

  比尔有点疑惑地回答:「可是我一定要去。」

  她轻叹一口气。

  「希望他不会太糟。」比尔说:「以前只要用三克的吗啡,就能让他好过一
些。」

  比尔从女仆手中接过皮大衣,漫不经心地在艾莉丝嘴上、额上吻了一下,像
是已忘记一小时前的谈话,便匆匆离开。


                              第二章

  他一走上街,就将皮外套的扣子解开。雪似乎正快速融解,步道上几乎见不
到雪的踪迹,空气里悄悄透出了春的气息。

  比尔的寓所位在约瑟夫史塔德街的综合医院附近,离施瑞弗格公寓步行不到
十五分钟,所以他很快就到达那幢老房子,爬上它微亮的螺旋梯。

  他爬到二楼,拉一拉铃,但不待那个老旧的铃当发出响声,他便注意到门是
半开的。他穿过黝暗的玄关到达起居室,旋即意识到自己来迟了。

  垂挂天花板的煤油灯,发出暗绿的火光,将微弱的光线往下投射在床罩上,
而那下面是一具瘦削、无动静的躯体。光线虽然照不到这死者的脸,但比尔仍能
很清楚勾勒出他的脸孔——满布皱纹瘦削的脸上,额头高耸,下巴布满短而白的
胡须,一对醒目丑陋的耳朵突出于白发之中。死者的女儿——玛丽安,正坐在床
边,两只手垂在两侧,像是气力全尽。

  这屋子里有一股老家具、药水、煤油、厨房的气味,其中混杂一些古龙水、
玫瑰香水的味道,但比尔不知为何,竟也闻到那脸色苍白的女子身上味道,像是
香水走了味、略带点甜的味道。她虽正值花样年华,但这几个月,甚至几年来,
都忙着处理繁重的家务事,并且不眠不休地照料病人。

  当他走进这房里时,她转过身看他。但在光线不足的情形下,他几乎看不出
来是否和以前一样,只要他一出现,她的脸颊就会变红。她这时想起身,但比尔
做出一个手势阻止,并跟她点点头,她则用一双悲伤的大眼睛注视他。

    比尔走到床头,无意识地触碰那男人的太阳穴,又摸摸他从宽大衣袖中伸出
垂躺在床的手腕,然后他耸耸肩,轻轻做出遗憾的手势,将双手插进了皮衣口袋
里,他的目光则在房间四处游移,最后才落到玛丽安身上。她的金发浓密却很干
涩;颈子的线条很美且修长,但肤色泛黄,有皱纹出现。她紧闭着双唇,好像怕
一开口就会说出很多话似的。

  「唔,我亲爱的小女士,」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是有点困窘:「你应该早有
心理准备了吧?」

  她把手伸向他。他怜悯地握着,礼貌性询问她死者在面对最后一刻的情形。
于是她一五一十地对他说每件事,向他描述最后这几天,也就是比尔没出现的这
期间,死者倒没什么不对劲。当她说到父亲在最后一个小时快撑不过的情景时,
比尔拉了一张椅子,与她对坐、安慰她。接着他又问,她的亲戚是否都知道这件
事了。她说是的,管家的老婆已经去通知她的叔叔,而且卡尔博士无论如何也会
立刻赶到,「他是我的未婚夫。」她后来又说,同时看了比尔一眼,看着他的额
头、他的眼睛。

  比尔只是点头回应。这一年来,他曾在这里见过卡尔博士二、三次。他是个
苍白、细瘦的年轻人,戴着眼镜,畜着短短的金色胡须,在维也纳大学的历史系
当讲师。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但除此之外,对他没有太多好奇。

  比尔又想,玛丽安以后如果成为他的情妇,就会好看多了,头发不会那么干
涩,嘴唇也会比较红润。但是她年纪大概有多大呢?这让他犹疑了好一会儿:我
第一次来替参事看病,是在三、四年前。那时她二十三岁,母亲也在世。

  她母亲活着时,她比较开朗。她有好一阵子没去上声乐课了吧?她现在就要
嫁给那个讲师。她为什么做这个决定?她一定不爱他,他也没赚多少钱。他们的
婚姻将会有什么转变呢?呣,就像其它人一样。那干我什么事?我以后很可能见
不到她了,因为在这个屋子里,我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哦,可是我再也没见过
的人不是挺多的吗?而且他们和我的关系比她还亲近。

  当这些想法溜过比尔的脑子时,玛丽安开始讲到死者,态度变得很激动。

  死者在这时候,似乎已藉由死亡这个事实,突然变得很伟大。死者真的只有
五十四岁吗?那当然,有许多让他担忧失望的事:妻子长年卧病在床,儿子也给
他惹了一大堆麻烦!

  什么,玛丽安有兄弟?是的,没错!她以前就说过了。她哥哥现在住在国外
某个地方,她房里有挂着他的画作,那是他十五岁画的,画一个军官奔下山丘的
情景。她的父亲总是假装没注意这幅画,但是那的确是幅佳作。她哥哥现在可能
已经有很大的成就。

  瞧她谈起这些事有多兴奋,比尔在想,她眼睛散发的光采是多么耀眼。也许
是兴奋?很有可能。她最近瘦多了。可能是急性支气管炎。

  她说个不停,但是在他看来,她似乎不太清楚自己在跟谁说话。她哥哥离家
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当年他突然消失时,她还是个孩子。应该是四年前的圣
诞夜,他们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是从意大利某个小镇寄来的。一个没听过的地
方,她忘了那个镇叫什么名字。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说下去,说一些没有半点逻辑、没有关联的琐事。然后
她突然不吭声,静静地坐在那里,把头埋在手里。比尔有点累,甚至有点烦,他
真希望她的亲戚或未婚夫赶快出现。这时候房间里相当安静,给人一种压迫感 。
他觉得,死者似乎也加入了他们的静默,不是因为他再也不能说,而是他完全没
有恶意,故意这么做。

  比尔用眼角瞥了死者一眼。「玛丽安,至少事情发生以后,你不必继续住在
这房子里。」这时她微微抬起头,但没注视比尔。他接着说:「不出多久,你的
未婚夫就能获得教授资格,这头衔在社会上比我们受尊敬、受重视许多。」他又
说,几年前他也想在学校里谋个职位,但是他更想图个舒适的生活,所以决定往
更现实的路走。说到这,他突然觉得自己和优秀的卡尔博士比起来似乎逊色些。

  「我们会在秋天离开。」玛丽安平静地说:「他已经在格丁根大学谋得了教
职。」

  「哦。」比尔说。他很想挤出一些祝贺的话,但又觉得在这情况下似乎不太
恰当。他注视着身旁的窗子,然后如同在执行医生的特权,未经许可便将窗子推
开,让微风吹进屋子里。顿时,屋子里变得比较温暖、比较有春天的气息,还有
一股似乎来自远方森林刚苏醒的淡淡香味。当他转身面向屋子里时,玛丽安的视
线也转移到他身上,像很疑惑似的。

  他向她走近一些。「我希望新鲜的空气对你会有帮助。现在已经相当暖和,
但昨天晚上……」他正准备说:我们参加完化装舞会回家时,正下着大雪。但又
急忙将这句话重组一下说:「昨晚街道上仍有半米厚的积雪。」

  她几乎没听他在说什么。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斗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又将
脸埋进手里。不知为何,他也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前额。他感到她整个身体在颤
抖。她开始啜泣起来,起初听不到声音,而后越来越大声,最后她终于再也抑制
不住,放声大哭。突然,她从扶手椅滑下来,整个人趴在他腿上,猛然抱住他的
膝盖,脸紧紧贴在上面。接着,她抬起头毫不掩饰地、狂乱地注视他,在他耳边
热切地低语:「我不要离开这里,即使你可能不会再来,我也可能永远再见不到
你,我还是要住在你附近。」

  此时他心中的感动胜于惊讶,因为他始终知道、也想象得到,她是爱他的。

  「玛丽安,请起来。」他温和地说,并弯下腰轻柔地将她扶起。他同时想,
他们之间必然还会有一番极为狂热的接触。他用眼角瞥了她父亲一眼,猜想他一
定听到他们所有的对话。他还想,她父亲会不会只是处于假死的昏厥状态?每个
人刚断气的几个小时内,是否还没真正进入死亡状态?他抱着玛丽安一会儿,便
又稍微将她推开,有点可笑、勉强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地想到曾读过的一本小说,里面提到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甚
至只能算是个男孩,被母亲最要好的朋友引诱,甚至在去世的母亲床上被迫与对
方发生关系。这时候,他不由得又想到他的妻子,心头涌上一阵苦痛。她在丹麦
旅馆楼梯间遇见提着黄手提箱的男人,确实令他感到愤怒。

  他将玛丽安拉近一点,可是又感觉不到任何激情;而在看到她干涩的头发、
闻到她衣服上的霉味时,更是隐约有种厌恶感。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他带着
解脱的感觉,敷衍地经吻玛丽安的手,像在表达谢意似的,然后便走去开门。卡
尔博士出现在门外,身穿暗灰色外套和一双橡胶套鞋,手上拿了把伞,他一脸诚
挚的表情颇适合这时机。他们两个互相点点头,为的是进一步的熟识而非实际的
关系。他们一起走进房里,卡尔不自在地看了死者一眼,并且对玛丽安表达怜悯
之情;比尔则走进隔壁房看死者的医疗记录。当他点亮桌上的煤油灯时,视线立
即落在一幅画上面。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军服的军官,举剑冲住山坡下,朝一名看
不见的敌人进攻的情景。整张画由一个金色细框框住,但给人的印象却不及一个
小版画来得深刻。

  比尔填好死亡证明之后,便拿到隔壁房间。那一对订了婚的男女,此刻正握
着手坐在父亲的床边。

  门铃又响了,卡尔博士立刻起身去开门。在这空档,玛丽安看着地板,用一
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爱你。」比尔只是喃喃叫着玛丽安的名字作回应。
卡尔带着一对老夫妻走进来。他们是玛丽安的叔叔、婶婶。就如同一般人面对刚
去世的人一样,他们不自然地说些话语。转瞬间,这个小房间似乎挤满了前来悼
念的访客。比尔觉得这里已不需要他了,于是在致意之后,随着卡尔的引领走到
门口。卡尔礼貌性地向他道谢,并表示期望不久后能再相见。


                              第三章

  比尔走出公寓大门,仰头看着他先前打开的那扇窗。在早春微风的吹拂下,
窗帘正微微颤动。那些人就在窗子后面。对他来说,那些活人和死人一样,像鬼
魅般的不真实。他有种解脱的感觉,不止是逃脱一段经历,而是从一种逐渐增强
的忧郁魅力下逃脱。

  在这种心情下,他此刻最不想做的就是回家。街道上的雪已融解,处处可见
到沾满污泥的小雪堆。街灯闪烁不定。附近教堂的钟敲了十一响。比尔决定先到
附近的咖啡屋,找个宁静的角落待半小时再回家。于是他走上瑞索史帕克路。

  在路旁的阴暗处,每张长凳上都坐着一对紧挨一起的情侣;似乎春天真的来
了,而在这不忠实的暖和空气中并未隐含任何危机。一张长凳上躺了一个男人,
他穿得很破烂,脸上盖着一顶帽子。

  比尔想:假如我去唤醒他,给他些钱去投宿会怎样?但这么做有什么帮助?
他又想:除非我明天再救济他一次,否则这没什么意义。不过这么一来,我还很
可能被怀疑跟他是同一个犯罪组织。于是他加快脚步,像是要尽可能逃脱任何与
责任、诱惑有关的事情。他有什么特别的?比尔问自己。在维也纳,可是有成千
上万个跟他一样的可怜人。一旦为这个人担忧,就得为那所有的可怜人担忧,为
他们的命运忧心!

  他想起那个刚死去的男人。一想到那副削瘦僵直的躯体,躺在棕色的法兰绒
床罩下,必须遵从永恒的法则开始腐烂、败坏,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很庆
幸自己还活着,离那一类丑陋的事情可能还很久;他也庆幸自己正值壮年,有一
个迷人可爱的女人任他支配,如果他想要,也还能拥有更多的女人。不过像这样
的事情,可能还真需要提起相当的勇气才行。

  他随后又想,明天早上八点他就会到诊所,从十一点至下午一点,他必须去
拜访他的私人病患;三点至五点,要召开一场讲习会;到了晚上,还要出来探访
许多病患。不过幸好,至少不会像今天一样,在半夜被召唤出门。

  他走在这条路上时,感觉它就像个棕色池塘,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接下来,
他将转入他家所在的约瑟夫史塔特区。在这段路程中,他清楚听到自己规律且沉
闷的鞋音。而在不远处,他看到一群学生,差不多六至八个人正转过街角,朝他
的方向走来。当这伙年轻人走到一盏街灯下时,他看到他们头上的蓝帽,才知道
他们是阿勒曼尼社的人。

  他以前从未正式加入任何社团,只是参加过几次西洋剑社;这个属于学生时
代的记忆,是化装舞会的红衣舞者提醒他的。昨晚,她们诱使他走进那个包厢,
但很快又不屑一顾地将他留在那里。这时候,学生已离他很近,他们大声地谈笑
着。他想,他在医院可曾见过他们其中一个?不过光线太弱了,根本无法清楚辨
识他们的脸孔。他必须让自己紧靠着墙站,以免碰到他们……现在他们都过了,
只剩最后一个学生正从他身边经过。

  这个年轻人又高又瘦,身上披着一件冬天外套,左眼用纱布包着;他停顿了
一下,突然用手肘往比尔身上撞。这状况并非偶发。但是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比尔心里想,不由得停下脚步。那学生也一样。一时之间,他们两个就在这短距
离内,互相注视着对方。

  但比尔很快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这时候,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笑声。

  他想转身回去跟那家伙挑战,但是却感觉到心脏跳得很厉害,正像十二或十
四年前的那一刻:他邀请一个迷人的年轻女郎回家,两个人聊得正起劲,聊到一
个可能不存在的奇怪新郎时,突然有人用力地敲他的门。尽管他后来知道,那只
是邮差送信来,但这个惊人的敲门声还是把他吓坏了。而现在,他又感到心脏跳
得很快,就像那时候。

  这算什么!他生气地对自己说,同时注意到自己的膝盖也有点颤抖。是我胆
小?胡说!我可是个三十五岁的男人,是个医生、已婚,也有小孩。可是,真想
去揍那个喝醉酒的学生!挑战、决斗的结果,很可能是伤了一只手臂,而这一切
都由那个愚蠢的事件引起。接下来,我可能有好几个礼拜不能工作,也可能瞎了
眼,甚至血中毒;不出一个礼拜,就会像施瑞弗格公寓的那名绅士一样,躺在棕
色的法兰绒床罩下!还是胆小?

  他想他学生时代曾同时和三个人比划西洋剑,有一次还差点动枪和人决斗。
但可以肯定,那都不是由他主动攻击,而且到最后双方都握手言和。那么,他的
职业怎么说?处处充满危机,而且随时可能染上疾病,但是他都尽量去忘掉。他
记不得多久以前,一个患白喉的孩子就曾经当他的面咳嗽,但不出三、四天他就
忘了。而现在这件事,可不像比划西洋剑这么简单,他不得不三思。好吧,假如
又遇到那家伙,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可是平日半夜他到病人家里,几乎不走这
条路。那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敬这个愚昧无礼的学生?

  换个角度想,假如现在遇到的是那个丹麦年轻人和艾莉丝……噢,不,这是
什么想法!不过到那时候,他也不会在乎艾莉丝还是不是他妻子。这是最糟糕的
事。假如现在只有那个丹麦人走向他,那会是多么痛快的事。他会和他走到森林
的空地上面对面,也一定瞄准枪管,直指着他布满头发的前额。

  这时他忽然发现,他竟不自觉走到一条狭窄的街道上。几个令人嫌恶的妓女
在那里游荡寻找目标,她们就像鬼魂一样,他想。而印象中那几个学生也一样,
他们戴着蓝帽子的影像,突然变得做鬼魂似的:玛丽安和她的未婚夫、叔叔、婶
婶也是。

    他想,他们现在一定是握着手围坐在参事的遗体边,艾莉丝也是,他猜想她
可能已经睡了,手臂就枕在颈子下面;甚至他的孩子也一样,他想着她蜷缩在褪
色的铜床上的模样;还有那个脸颊红润、左边太阳穴有颗痣的女佣……他们在他
脑海里的影像如同鬼魅。即使这想法让他有点胆颤,但真实反应他部分的感觉,
似乎让他摆脱了所有的责任感,彻底断绝了与人的关系。

  他想到这里时,一个妓女对他做出挑逗的动作。她长得很漂亮,年纪很轻,
但脸色相当苍白,嘴唇涂得很红。她终究也会死,他想,只是不会这么快就死!
难道又胆怯了?基本上是。他听到她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然后她的声音在他背后
响起:「要不要跟我走?医生。」

  他立刻转身问她:「你怎么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她说:「但来这里的,每个都是医生。」

  从高中到现在,他从来没接触过这类女人。如果让他突然又回到年轻时候,
他会被这样的人吸引吗?他还记得一个老同学,长得文质彬彬,在学校专以猎艳
出名。那时他们还是学生,有次在舞会结束之后,他便跟着这个人到夜总会。最
后,这个同学带了一个很老练的女服务生离开,临走时,他看到比尔一脸困惑,
便对他说:「这是最教人快乐的事;再说,她们又不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比尔问。

  「唐蜜娜。当然,不然还能叫什么?」

  他们走到一幢公寓门口,她把钥匙插进大门孔里,转了一下,然后走进大门
等比尔跟上。

  「快点!」她看他迟疑不决,对他说。很快地,他们进到一间屋子里,他站
在她旁边,门在他背后关上、锁上,然后她点了一根蜡烛,将前头照亮。我疯了
吗?他问自己。当然,我不碰她。

  房里有盏油灯亮着。她把灯蕊拉长,整个房间一目了然。这个房间相当地舒
适,打理得很好,闻起来的气味至少比玛丽安的房子还舒服。显然是因为,这里
少了一个卧病数个月的老人。女孩带着笑意,不疾不徐地靠近比尔,他则轻轻地
躲开。接着,她手指一张摇椅,比尔便毫不迟疑地坐下来。

  「你一定累了。」她说。比尔点点头。她慢慢脱下衣服。「哦,是啊,像你
这样的男人,整天什么事都要看管,不像我们,可轻松多了。」

  他发现她已经把口红擦掉,嘴唇还是很红润,于是对她说了几句赞美的话。

  「可是为什么说我应该化妆?」她问:「你以为我几岁?」

  「二十。」比尔猜测。

  「十七。」她说完,整个人便坐在了他的膝上,两手圈着他脖子,像个孩子
似的。

  他想,全世界有谁猜得到,此刻他正在一个房间里面对这样的事。但是——
这为了什么?到底为了什么?她寻找他的唇,他却往后缩了一下。她睁大眼睛看
着他,表情有些悲凉,然后起身离开他的膝盖。他相当懊悔,因为她的拥抱是如
此温柔而令人愉悦。

  她拿起一件披在床尾的红色家居服,套在身上,两手环绕胸前,将自己的身
体整个隐藏起来。

  「这样好多了吗?」她问,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只是有点尴尬,又像是想
去了解他。他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说对了,我是真的累了。不过我发现,光是在这里
坐着摇椅、听你说话就非常愉快。你的声音很好转。继续,再说,说些事给我听
吧。」

  她坐在床上摇摇头。

  「你害怕了。」她平静地说,双眼直视前方,用一种几乎听不到的声调说:
「好可怜!」

  最后这句话让他感到全身血液沸腾。他走向她,想要将她拥入怀里,向她证
实他的信心彻底被她激发了。不过这也的确是事实。他将她拉向自己,想和她做
爱,就像和一个普通女孩或老情人做爱一样,但她拒绝了。羞愧之余,他停止了
一切动作。

  一会儿后,她说:「有人从不知道,其实有些事迟早会发生。但是你太过恐
惧,所以一旦真的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会咒骂我。」

  于是她坚决不收他的钱,即使怎么强迫还是不收。随即,她围上一条蓝围,
点了一根蜡烛给他开路,便陪他一起走下楼。她打开大门对他说:「今晚我会待
在家里。」

  比尔不由得执起她的手,在上面吻了一下。她很讶异,像是受到惊吓似的,
她看着他,愉快地笑了起来,接着给他一个拥抱。「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高雅的
女士。」她说。

  门在比尔背后关上。他迅速瞥了门牌号码一眼,以便第二天带酒和化妆品来
给这个可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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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第六夜·大开眼界 扫校:CSH


                              第四章

  天气变得更暖和了。一阵微风吹过,将远方的湿草地和春的气息吹进这狭窄
的街道上。现在去哪里?比尔思索着。很明显的,他似乎终究得回家睡觉。

  但不知什么缘故,他就是下不了决心回家。他觉得奇怪,竟有种无家可归、
被拒绝的感觉。是从遇到那几个讨厌的阿勒曼尼社的学生开始?还是在玛丽安表
白的时候?都不是,只是时间还早。事实上,从晚上和艾莉丝谈话之后,他已脱
离了原有的生活轨道,步入另一个遥远且不熟悉的世界。

  他在夜路上徘徊,任由干热的微风挑弄他的肩。直到最后,他似乎看到一个
寻找已久的目标,于是迈开大步前行。他走进一间旧式维也纳风格的咖啡屋,店
里陈设简单,不大,却很舒适,光线亮度也很适中,这时段客人并不多。

  角落里有三个男人在玩牌,一个服务生站在一旁观看,直到比尔走进店里,
服务生才移动脚步,过来帮他脱下皮外套、问他要什么,并在他桌上留了一本杂
志和一份晚报。

  在这么舒适平静的气氛下,比尔开始翻看报纸,目光被一些标题吸引:波希
米亚城德语路标遭拆除。君士坦丁堡召开小亚细亚铁路建造协商会议,与会人士
包括罗德?格兰佛德。财力一向稳固的贝尼&维格鲁伯企业宣告破产。风尘女子
安娜?泰格醋意大发,拿硫酸泼洒她的朋友赫米娜?卓别兹基。住在赫塔斯街的
二十八岁年轻女子玛丽亚?毕服毒自杀。

  比尔不知为何,看了这些悲伤或微小的事件之后竟有种平和、冷静的感觉。
令他难过的是年轻女子玛丽亚?毕。服毒自杀,真是愚蠢!在这一刻,当他怡然
自得坐在咖啡屋的时候,艾莉丝正把手臂枕在脖子下安静地入睡。而参事先生,
正围绕在所有在世亲人的关怀中;住在赫塔斯区、二十八岁的玛丽亚则已经不省
人事了。

  他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感觉对桌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是尼克?可能吗?
那个人已认出他,于是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愉悦惊喜的动作走向他。那人的体型
高大、强壮,几乎称得上魁梧;他还很年轻,但浓密的长发间已经有些白发;嘴
巴上面一撮短发,很有波兰流行的味道。他身上被了一件灰色外套,里面是一套
晚礼服,上面已沾了点污渍;衬衫的折绉上有三颗假钻扣,压绉的领口下方则是
一条摆荡不定的白丝巾。他的眼睛很红,看得出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不过蓝色的
眼珠却闪动着愉悦的神采。

  「你也在维也纳?」比尔大叫。

  「你不知道?」尼克说话有点波兰人口音,也有点犹太人口音。他说:「你
怎么会不知道?再说,我这么出名。」他开怀大笑起来,并且在比尔对面坐下。

  「你现在在做什么?」比尔问:「也许已经不声不响地当上教授?」

  尼克笑得更大声。「你刚刚没听见我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听见你做什么——啊,我知道了!」比尔这时才听懂尼克的意
思。在他走进来时——甚至是再早一点,当他快走到这间咖啡屋时,就听到有人
在弹琴,从这幢楼房下面某个角落传出。「所以那个是你?」他惊讶地说。

  「不然还会有谁?」尼克笑说。

  比尔点点头。是的,没错。那特殊、有活力的弹奏,左手随意滑过琴键即能
展现的扣人旋律,一听就知道是他惯有的弹奏方式。

  「所以你整个人卖给音乐了?」他记得尼克是在参加动物学初试第二阶段之
后,就从医学系休学。他后来虽然复学念完了,但却是在七年之后。尼克休学之
后,有时还会出现在实习医院的解剖室、实验室或课堂上。

  他总是像艺术家一样,扎起整头金发,衣领也时常是绉的,并且常系着那条
当时还很洁白、摆荡不定的领巾,给人印象十分深刻,颇受大家欢迎,或许还可
说是相当受大家喜爱;不仅同学,连有些教授都很喜欢他。

  他的父母是犹太人,在波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开酒吧。他为了念医学系,才
离开家乡来到维也纳。刚开始,他的父母还会寄生生活费给他,但没多久,他们
就停止寄钱。尽管如此,他还是继续参加里耶德霍夫一个医学组织的聚会——比
尔也曾是该组织的一员。

  这段期间,他的生活费便由一、二个比较富裕的同学供应。他们有时送他衣
服,他也会欣然接受,不会因为自尊心而拒绝。他以前在家乡曾和一个没有名气
的钢琴家学过钢琴,所以来到维也纳念医学系时,他也同时到音乐学校上课。在
那里,他的才华似乎受到注意,还被称为未来的钢琴家。但是他并不很积极去发
展这项长才,到后来,只要能在熟悉的社交圈演奏钢琴,或是以琴声取悦大众,
他便能获得成就感。

  有一段时间,他在市郊一所舞蹈学校担任琴师,同学们都想将他引介到更高
级的地方。在那些地方,他虽然可以弹自己想弹的曲子,但还需跟一些年轻女子
聊天,并不是他很属意的工作模式,而且常会饮酒过量。

  有一回,一位银行经理举办家庭舞会,他也应邀担任钢琴演奏。那时时间还
很早,每当有年轻女孩跳舞从他旁边经过,他就对她们说出猥亵的话,使得那些
女孩很困窘,也冒犯了她们的舞伴。为化解这尴尬场面,他灵机一动,演奏了一
曲相当狂野的康康舞曲,同时配合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唱出一段充满讽刺意味的
歌词。为此,银行经理大骂了他一顿。

  虽然同为犹太人,但在此等的辱骂下,尼克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立
刻冲上去抱住这个经理,并且回敬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为
那些上流阶层演奏。后来,尼克也为一些私人聚会演奏,即使他大多时候都表现
得很亲切,但还是难免会和人有肢体冲突。不过第二天早上,这一类冲突事件总
会被当事者原谅或遗忘。

  同学毕业许久之后,尼克有一天突然不告而别,离开了维也纳。几个月后,
大伙儿陆续收到他寄来的问候卡,都是来自俄罗斯和波兰各城市;有一回,比尔
也收到他的卡片,这才想起有这号人物存在。尼克对于比尔,始终存有特别欣赏
的情谊,他的这张卡片除了问候之外,并没提到其它事情,只要向比尔借些钱。
比尔一收到信,立即将钱寄过去,但此后并未再收到尼克的感谢函或只字片语。

  而八年后的现在,凌晨零点四十五分,尼克坚持要还这笔钱,他掏出皮夹,
从里面数了正确的金额给比尔。他的皮夹看来虽有点破旧,但似乎装了鼓鼓的钞
票,比尔这才放心地收下这笔钱。

  「你看起来似乎过得不错。」比尔笑着说,似乎是安心了。

  「倒没什么好挑剔的。」尼克回答,然后把手放在比尔的手臂上。「不过现
在换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这里?」比尔向他解释,实在是因为刚
看完一个病人,很想喝杯咖啡的缘故。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说来不及救病人
的那回事。接着,他概略提到他在医院的工作情形,还有他的私人病患,并说及
他美满的婚姻生活,以及六岁大的女儿。

  接下来换尼克说他的故事。就如比尔猜想,他这几年来都在当钢琴师,行遍
波兰、俄罗斯、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的大小城镇,妻子和四个孩子住在利沃夫。
他说到这里,笑得特别开心,似乎拥有四个孩子是相当有趣的事。此外,他的话
题全围绕着利沃夫,以及他的妻子。

  去年秋天,他又来到维也纳。当时有间杂耍剧场几乎是一聘雇他,便宣告倒
闭,所以现在他又在各个夜总会演奏,等候机会出现。有时一个晚上甚至要赶二
三场,像今晚,有一场就是在一间地下室酒吧。他又说,那地方根本谈不上什么
高雅,倒比较像个保龄球馆,至于客人……

  「但是当一个男人得扶养住在沃利夫的妻子和四个孩子时……」他说到这里
又笑了,只是不像先前这么开心。

  「有时我也为私人聚会演奏。」他紧接着又说。这时他注意到比尔的表情,
好像想到什么过去事。「不是银行经理那类圈子,不是的,是各种社交圈,有的
阶层高一点,有的公开,有的隐密。」

  「隐密?」

  尼克凝视着前方,一脸忧郁,意有所指的说:「他们马上就会来接我。」

  「什么,你今晚还要演奏?」

  「是啊,这类聚会一定在两点以后开始。」

  「唔,听来好像很不错。」比尔说。

  「也不知道。」尼克笑了,但神情马上又严肃起来。

  「不知道?」比尔好奇地复述。

  「今晚是在私人房子里演奏,但不知道是谁的房子。」

  「所以说,你是头一次替他们演奏?」比尔相当感兴趣地问。

  「不,第三次了。但是这次很可能又是另一个人的房子。」

  「我不懂。」

  「我也不懂。」尼克笑了。「你最好别再问了。」

  「呣。」比尔说。

  「噢,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曾见过许多事,是你绝不相信在这么
小的城里会发生——特别是在罗马尼亚。但看过了就相信了。可是在这里……」
他把黄色窗帘往上拉一点,看着窗外的街道,像是在自言自语说:「还没来。」
接着他又向比尔说:「我说的是马车。他们每次都驾马车来载我,但每次都不同
一辆。」

  「尼克,我觉得很好奇。」比尔冷冷地说。

  「听我说,」尼克犹豫了一会儿说:「假如现在有个人需要我帮忙……那要
如何着手?」他突然又说:「你有那个胆子吗?」

  「这是什么问题。」比尔用一种几近受到侮辱的语调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吧,那到底什么意思?是什么事需要那么大的胆量?有人会发生什么事
吗?」

  他嗤笑一会儿。

  「我是不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最糟的是,这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演奏,我是
指针对这户人家的聚会。」他没再说下去,并且透过帘缝又往外看。

  「然后呢?」

  「什么意思?」尼克问,如同被人从梦中唤醒。

  「再多说一些。现在你要参加一场……秘密的聚会?非公开的聚会?邀请的
客人有哪些呢?」

  「我知道的不大多。最近那里增加到三十人,但刚开始只有十六人。」

  「是化装舞会吗?」

  「当然是化装舞会。」他似乎有点后悔说出来。

  「你弹琴让他们跳舞吗?」

  「跳舞?我不知道我弹琴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不停地弹奏……而
我的眼睛被蒙起来。」

  「少来了,尼克,你少唬我了!」

  尼克轻叹一口气。「好吧,老实说,我的眼睛也不是完全被蒙起来。他们只
是要让我没办法看。也就是说,其实透过围在我眼睛上的黑色丝巾,我还是可以
从镜子里看到东西……」他又打住了。

  「难道,」比尔按捺不住,口气中有点轻视,但他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
「有全裸的马子吗?」

  「比尔,别叫她们马子。」尼克生气的回答。「你绝对没见过那种女人。」

  比尔略清一下喉咙。「入场费多高?」他随口问道。

  「你以为那里要花钱买票进去?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说吧,耍怎样才能进去?」比尔问后紧抿着嘴,手指在桌上敲打着。

  「必须知道暗语。但每次都不一样。」

  「那今天呢?」

  「我也不知道,要上马车才知道。」

  「带我去,尼克。」

  「不可能,太危险了。」

  「但前一分钟你才说你……愿意帮朋友的忙。你一定有办法的。」

  尼克看着他,挑剔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说都进不去,那里面的
男男女女都戴着面具。你现在没有面具,怎么进去?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吧,
也许下次。我再想想。」

  他把耳朵贴在窗帘缝上仔细听,并往街上观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马车来了,再见。」

  比尔立刻紧抓住他的手臂说道:「我不同意你就这样走了,你要带我一起去
啊。」

  「可是……」

  「什么事都由我负责。我知道那很危险……也许这就是它吸引我的地方。」

  「但我说过了,你没有面具,也没装扮——」

  「有个地方可以租得到。」

  「在凌晨这时候,会有地方——」

  「尼克,你听我说,维肯堡街转角处有闲这样的时装店,我一天经过那里好
多次。」

  随着兴奋感快速窜升,他的语调也变得更急促:「你先在这里等十五分钟,
我去碰碰运气。那老板很可能就住在同一幢楼房里。假如不成,那我就只好放弃
这个念头。就看命运决定了。在那幢楼旁边,有一间咖啡厅,我记得是叫做『凡
多波那咖啡屋』。你就告诉马车夫,说你有东西放在那里忘了拿。等你进来时,
就会看到我坐在门边,你再赶紧告诉我暗语,然后回到马车上。假如我顺利租到
衣服,我会立刻坐上另一辆马车跟在你后面。其余的就顺其自然了。不管怎样,
我会负起所有冒险的后果,尼克,我以名誉保证。」

  尼克有好几次想打断,但都没办法。比尔说完便在桌上丢了些钱付帐,并且
非常慷慨地留下小费,似乎为整晚的谈话付出代价。接着他就离开了。这时,外
头停了一辆马车,车夫头戴一顶高帽,一动也不动地坐在车厢前。那车厢就像个
灵柩,比尔心里想。

  没多久,比尔到达了转角那幢房子。按了电铃之后,他向门房询问时装店老
板米齐是否就住在这一幢楼房,心里却又偷偷希望不是。但事实上,米齐就住在
这里,在时装店的楼下。

  门房对于这个深夜里的访客,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尤其在比尔慷慨地付给
他小费之后,他的态度更显温和。他特别说到,在忏悔节这段期间,这么晚跑来
租衣服的人还真不少。他点了一根蜡烛,带着比尔走到最下面一层楼,直到比尔
拉了门铃才离开。随即,门打开了,那速度快得就像早已等在门后。那是米齐本
人。

  他长得很高大,没留胡子,头发秃了,身上是一件旧式花纹的家居服,上面
还有些流苏装饰,使他看起来很像杂耍的老喜剧演员。比尔向他表明来意,并说
钱不是问题,但米齐却断然回绝:「我只拿我应得的,多的我不拿。」

  他带比尔走上螺旋梯,来到了衣物储藏间。这里的味道杂陈,满布丝缎、香
水、灰尘、干燥花的气味;在黑暗中,处处依稀可见到红的、银的东西在闪闪发
光。走没多久,忽见几道微光从橱柜之间闪进这漆黑、狭长的走道上。

  走道左右两旁挂满了各种想象得到的服饰:一侧放着骑士服、乡绅服、农夫
服、狩猎服,以及贤哲、具东方风格、小丑的服饰;另一侧则是富贵人家的佣人
装、宫廷仕女、农妇、女佣和夜之女王的服装。至于头饰,正好摆在服装上方。
看得比尔觉得自己像是准备接受绞刑的人,正在游街示众。

  米齐跟随在他身后问道:「先生,您有特别喜爱的造型吗?路易十四?法国
政务官?还是日耳曼老人?」

  「我要修士的装扮,和一个黑面具,就这样。」

  就在这时候,走道末端传来玻璃碰撞的声音。比尔惊吓之余猛盯着米齐看,
仿佛这声音是他立即做出的回应。

  但是米齐愣了一下,然后摸到一个开关。突然,远远的走道末端亮了起来:
那儿有张小桌子,上面很明显有几个盘子、玻璃杯和瓶子。两个穿着法官红袍子
的人,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左右两侧逃开。在这同时,一个闪闪发光的娇小
身影也不见了。

  米齐看了,立即大步走去,绕过桌子,掀掉一顶白色假发,那里赫然出现一
个迷人的年轻女郎。其实她还是个孩子。她做了一身法国哑剧中女丑角的打扮,
腿上套着白丝袜;她迅即离开那里,直奔向站在走道另一端的比尔,他也立即张
开手臂任她躲进自己怀里。

  米齐这时将假发丢在桌上,两手分别紧抓住那两个法官衣服的衣角,并对比
尔大喊:「先生,快帮我抓住那个孩子!」小女孩紧挨着比尔,像在寻求保护。
她的小脸蛋擦着白粉,上面有一些雀斑,胸部散发出一股混杂玫瑰和化妆粉的香
味。她的眼神则闪动着调皮和欲望的神采。

  「两位先生,」米齐叫喊着:「你们给我待在这里,等一会就把你们交给警
察。」

  「你有没有搞错?」他们两个一齐叫着,就像是从同一张嘴说出似的:「是
你们家小姐请我们来的耶。」

  米齐这时放开他们两个。比尔听到他说:「你们最好想个好一点的理由。

  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个疯女人吗?」说完,他使转身对比尔说:「先生,很
抱歉,出了点小状况。」

  「噢,没关系。」比尔说。其实他最想做的,就是待在那里,不然就是立刻
带着那女孩走,不管去什么地方,也不管结果如何。她抬起头魅惑地注视着他,
那样子仍像个孩子,就像是被他震慑住似的。而在走廊另一头,两个法官正激烈
地交谈。米齐转过身,一脸认真地对比尔说:「先生,你要一件斗蓬、一顶宽边
帽,还有一个面具,对吧?」

  「不对。」小女孩闪动着眼睛说:「你应该给他一件毛皮斗蓬,和一件丝质
无袖的红色短上衣。」

  「你再散乱跑试试看!」米齐对小女孩说完,找到一件修士的斗蓬,那衣服
挂在乡绅服和威尼斯参议员服装之间。他说:「先生,这应该是你的尺寸,还有
一顶帽子搭配,现在穿看看!」

  这时,两个法官往前走了几步。「米齐,你立刻让我们走。」他们说。比尔
很惊讶,他们说「米齐」这名字时,竟是法文发音。

  「没问题啊。」米齐不屑一顾地回答:「不过你们现在给我乖乖侍在这里等
我回来。」

  这时,比尔套上了斗蓬,正将衣服上白绳子的两头打个结。米齐则站在一个
窄梯上,取下一个宽边的黑帽子,比尔接过去戴上。可是他穿戴这些东西时,竟
有种不得已的感觉,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必要侍在那小女孩身边,以免她受到任
何危险惊吓。

  米齐现在拿了面具给他,他也立刻将它戴上。这面具有股让人不舒服的奇怪
香味。

  「你走在我前面。」米齐对小女孩说,同时坚决将手指向楼梯间。小女孩转
过身,往走道远远的另一头走去,并且挥动双手,悲伤地做出告别手势。比尔顺
着小女孩的目光看去,已不见先前做法官打扮的两个人,而是两个身材细长、系
着白领带、身穿晚礼服的年轻人,不过他们脸上的红色面具还没拿掉。

  小女孩轻快地走下螺旋梯,米齐跟随在后,再来就是比尔。到了楼下大厅,
米齐打开一道可通到里面房间的门,他对小女孩说:「小贱人,马上去睡觉!等
我处理好楼上那两个家伙,就看我怎么修理你。」

  小女孩站在门内,身体显得苍白而薄弱,她悲伤地看了比尔一眼,摇摇头。
在比尔右边墙上有一面大镜子,他从那里面看到一个高大的修士,那是他自己。
他感到相当地惊奇,这一身打扮竟是那么自然。小女孩不见了,米齐立刻将门锁
上,然后打开房子大门,催促比尔离开。

  「对不起。」比尔说:「我要付你多少钱?」

  「先生,不急,等你还衣服时再付,我相信你。」

  但比尔动也不动。「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对那个可怜的孩子动粗?」

  「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听到你先前叫那小女孩疯女人,刚刚又叫她小贱人,这话都已经说得很
明了,你不会否认吧?」

  「唔,先生……」米齐以一种尖酸的语调说:「你该不会是被那孩子迷住了
吧?」

  比尔气得颤抖起来。

  「不管如何,」他说:「这件事需要听专家的意见。我是医生。明天我们再
好好谈这件事。」

  米齐不屑地笑了一下。当他们两人之间的门关上、立刻上了门栓时,楼梯间
突然出现一道灯光。当门房走下来时,比尔已经摘下帽子、面具,并将斗蓬挂在
手臂上。

  随后,门房为他打开大门,那辆车厢像灵柩的马车正停在对街,车夫挺直腰
杆坐着等候。尼克正准备离开咖啡屋,当他看到比尔竟及时赶到时,似乎不是很
高兴。

  「你还真的找到衣服了?」

  「没错。暗语呢?」

  「你还是坚持要去?」

  「一定要去。」

  「好吧,那么……暗语是『丹麦』。」

  「尼克,你一定是疯了!」

  「疯了?什么意思?」

  「唤,没事,没事。只是很凑巧,去年夏天我去了一趟丹麦。嗯,那上车了
……不过你得慢慢来,这样我才来得及坐车跟上你。」

  尼克点点头,慢慢点一根烟,这时,比尔则快步穿过街道,招了一辆马车,
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像要参加什么有趣的聚会似的。他一见到前面马车出发,
便指示车夫跟着走。

  车子驶过了阿勒瑟街,穿越一条铁道,往市郊的方向行进。一路上,只有微
亮的街灯,没有半个人影走动。比尔想他的车夫很可能跟丢了。不过不管如何,
他还是将头探出窗外,浸淫在外面不太真实的暖空气里。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仍
是另外那辆马车,车夫顶着黑色高帽子,气定神闲地坐在前头。比尔突然有种不
祥的预感。在这一刻,他似乎还嗅得到小女孩胸前的那股味道,玫瑰和化妆粉的
香味。刚刚那场经历是不是太神奇了?他问自己。也许我不应该离开,不应该跟
着来。真奇怪,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们此时正在爬坡,经过了几幢很简朴的房子。比尔想起来了,他知道他们
现在在哪里;几年前他有时会来这里走走:可以肯定,现在爬坡的地方是格利兹
堡。在左边远方,一层薄雾围绕上空,他看到了城市里上千灯火正闪烁着微光。
突然,后面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他探头往后一看,两辆马车正跟随在后,他心
里很雀跃如此一来,前面那个车夫更不可能对他起疑了。

  接着,车厢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马车转入了路边一条小径。这路两旁尽是
矮篱、围墙和屋脊,行进于此,就像走在深谷里一样。比尔这时想到,该是换装
的时候,于是他脱下皮外套,拿起斗蓬往身上罩,然后将手臂伸进袖子里,完全
就像每天早晨穿上医院的白外套一样。这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补偿。他想,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几小时就可以和平日早晨一样,在病床间走动,巡视病
人的状况。

  马车停下来了。比尔心想,我这一去会不会就出不来了?要立刻调头就走?
可是上哪儿去?去找小女孩?去布什费德公寓找那个年轻妓女?还是去找玛丽安
——那个去世的参事的女儿?还是回家?想到这里,他微微打了个寒颤,他知道
这些地方没一个他想去。或者是,刚刚那条小径让他觉得太迂回难行?不,我不
能回头,他心里想,我只能往前走,即使那是一条死路。他一想到那些嬉闹、荒
唐的景象,不禁笑了起来,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完全放松。

  前方有一道敞开的花园大门。前面那辆马车继续往前走,走进那大门里:在
他看来,或许更像是走进黝暗的地府阴间。比尔清楚看到尼克走下车,他也急忙
走下马车,并指示车夫到一个角落等他回来,不过可能会等很久。为了确保车夫
能一直在那里等候,他慷慨地预付一笔钱,并允诺回程时也会给予同样可观的报
酬。于是车夫依照他的指示去停车。

  就在这时候,比尔瞥见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走出车厢;他将面具拉低一点,
也跟着她走进花园。园中有一条狭长的通道,被屋里的灯光照得通明。这路直抵
房子正门。正门此时敞开着,比尔一进去,便置身在一个白色的小玄关里,旋即
他听到簧风琴的乐声。在他左右两侧各站着两名侍者,他们穿了一身黑,脸上都
带着灰色面具。

  「暗语?」他们一致低声问道。比尔回答:「丹麦。」其中一名侍者立刻替
他脱下皮外套,拿到旁边的房间就不见踪影。另一个侍者则开启一道门,让比尔
进去。这房间黑沉沉地,灯光微亮,天花板很高,黑色的丝缎窗帘垂落而下。约
莫十六至二十个头戴面具的宾客,都做修士或修女的打扮,在那里走来走去。轻
柔的簧风琴乐声,鸣奏着古义大利的圣乐,那声音彷若是从高空飘荡而下。

  屋子角落有些人,三个修女和两个修士,他们毫不掩饰地望着他,但又立刻
转过头去。比尔这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戴帽子,于是赶紧将他的宽边帽摘下,
然后到四处游走、观看。忽然,一个修士碰了他的手臂,跟他点头打招呼,但是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修士的眼神便直触他掩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这时,一股令
人兴奋的奇妙香味直扑而来,仿佛是来自南方的花园。又有人碰他的手臂。这次
是个修女。她也和其它人一样,用一条黑色面纱覆盖头、额、颈子,而她的黑色
面具底下,有一张鲜红的唇在向他闪动。

  我在哪里?比尔想。在疯人堆里?还是在阴谋者的群体里?或是误入了某个
宗教团体?尼克也许受人指使,或是拿人钱财,替他们带个外人来取乐?但若是
说这是一场准备胡闹的化装舞会,那么以目前的气氛看来,似乎又太冷淡、太呆
板,而且相当怪异。此时,在簧风琴鸣奏的古义大利宗教圣乐下,一个女人的歌
声响遍了整个房里。每个人仍旧站立着,像是在聆听,但比尔对于这种不可思议
逐渐升高的曲乐,却有点不耐烦。

  突然,有个女人在他背后低声说:「别转头,你还有时间离开。你不是这里
的人,如果他们发现你,你就完了。」

  比尔吓了一跳。转瞬间,他把这番警告放在心里,但最后,在好奇心、诱惑
力以及所有超乎自尊的心理驱使下,他不愿再多作顾虑。他想,现在我既然已走
到这地步,就顺其自然,看他们会怎么做。于是他头也不回,便摇摇头回拒了。

  接着,那声音又响起:「那好,对于你的安危,我也无能为力了。」

  就在这时候,他转过身,一眼就看出那张掩盖于黑面具下、闪着鲜红光泽的
嘴唇,而那双眼睛正直视他眼底。「我要留下来。」他用一种连自己都不了解的
坚决语调说着,便转过身去。

  歌声在此时唱到最高亢的地方,但接着却出现一种很奇特的声音,那不是从
簧风琴发出来的。音乐也不再是宗教乐,而变成一种俗世乐,很像是管风琴弹出
的隆隆声响,听了教人感到舒畅。然而,当比尔往四处顾盼时,竟发现所有的修
女都不见了,只剩修士留在房里。这时歌者的声音也有了转变,从有技巧的、逐
渐升扬的颤音而呈现出阴郁庄严的调性,转为一种轻快而欢愉的声调。簧风琴被
钢琴取代了。指尖在琴键上敲出狂放、自然的调子,比尔一听,就知道是尼克,
那是他狂野、令人振奋的弹触方式。

  至此,高亢的女声也随之更为高亢、升到了最高点,充满挑逗的尖锐唱声似
乎就要掀掉屋顶,冲上九霄云外。两侧门灯开了,比尔从其中一扇看到了尼克,
他正坐在阴暗的角落弹钢琴;而对面房里则点满眩目的灯火,女士站在那里一动
也不动,她们全都用黑面纱披盖在头、额、颈,脸部刖用黑面具遮掩。

  但除此之外,她们的身体一丝不挂。比尔的眼睛饥渴地在她们身上游栘,从
丰满火辣到纤细娇弱的体态,从含苞待放的少女到风韵十足的女人。事实上,这
些美丽的裸女个个充满了神秘感;一双双隐藏在面具底下的大眼睛,是如此谜样
而难解,对他发出闪闪诱惑,激起他心底一股莫名的冲动,想看透一种不堪负荷
的痛苦欲望。他此刻的体认,其它男子显然已经历许多回。然而最初令人摒息的
喜悦,此时却化为一声声悲沉的叹息。

  突然,有人大声发出叫喊,这群男子旋即像要准备发动攻击似的;他们这时
的服装,不再是修士的斗篷,而换上节庆时宫廷朝臣所穿的白的、黄的、蓝的或
深红的服装。他们冲出这个沉暗的房间直往那群女人跑去。在对面等候他们的,
则是一连串疯狂、几近邪恶的笑声。

  现在只剩比尔还穿着修士服,他有点担忧,立即逃向一个隐密的角落。一到
那里,他才发现尼克就在旁边,但却背对着他。比尔看到尼克的眼睛已被蒙住,
不过他也注意到,即使被布蒙住,尼克仍能盯着面前的大镜子。镜子里,那些穿
着俗丽的朝臣正和裸女相拥起舞。

  忽然,一个女子走到比尔身边低语——由于没有人出声说出半个字,他们的
声音似乎也成了秘密。女子说:「怎么只有一个人?你不一起跳舞?」

  比尔发现,另一角落有两个贵族男子正用锐利的目光注视他,所以他怀疑,
站在他身旁这个纤细、具阳刚味的女子是被派来试探他、诱惑他的。尽管如此,
他还是伸手准备将她拉向自己。

  但在这时候,一个女人马上放开她的舞伴,往比尔走过来。他一眼就认出,
她是先前曾警告他的那个女人,不过她却装作第一次见到他,过来对他耳语。即
使另一角落的人可以清楚听见她说什么,她还是故意压低声音说:「你终究还是
回来了?」接着又快活地笑说:「没有用,你已经被认出来了。」然后转身对那
阳刚味的女人说:「他先借我两分钟,等一下他就是你的了,如果你愿意,还可
以一直拥有他到早晨。」

  说完,她的口气变得更柔和,好像很得意:「是他,还会是他。」那女人很
惊喜地回应:「真的?」接着就悄悄走到另一角落的贵族男子那里。

  「别问,也别惊讶。」她还是站在比尔身后。「我已经尽力误导她,但是现
在可以告诉你那撑不了多久。还有时间,赶快逃。多拖一分钟只会对你更不利。
我确定,他们不会跟踪你,也没有人会知道你是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拥有平
静、永久心灵平和的最后机会,快走!」

  「我会再看到你吗?」

  「不可能。」

  「那么,我要留下来。」

  她赤裸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几乎教他失去理智。

  「没有什么可以危及我的生命,」他说:「但在此刻,你值得我这么做。」
他抓住她的手,想将她拉向自己。

  又一次,她似乎已陷入绝望地低声说:「走!」

  他笑了起来,然后听到自己在说话,就像一个人在梦中听见自己说话一样。
「我完全清楚我在哪里。你是不存在的,包括你的一切都不存在,你只是用外表
来激起别人的情欲。你是故意来整我,好让我彻彻底底地疯掉。」

  「快来不及了,走!」

  但他拒绝听她说。「这里难道没有什么房间可以让那些情投意合的人独处?
这里的人要跟舞伴告别,也都是很有礼貌地吻着对方的手吗?看起来不像。」

  接着他指出镜子里一个照得通亮的房间:随着钢琴狂乱的曲调,一对对男女
在那里起舞;闪闪发光的白皙胴体,紧贴着蓝的、红的、黄的丝绸华服。他敢说
此时没有人会注意他和他身旁这个女子,他们俩正独处在中间的房间,这里面几
乎是一片漆黑。

  「你在作梦。」她低声说:「这里没有你想象的那种房间。你没时间了,逃
吧!」

  「跟我走。」

  她拚命摇头,像是很绝望似的。

  他又笑了,这笑声连他自己都不认得。「你别当真,来这里的男女难道只为
引起对方情欲,然后弃对方不顾?如果你真愿意,谁能禁止你跟我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压得更低。

  「哦,现在我懂了。」他说:「对于那些未受邀请就偷溜进来的人,你可就
是用这法子处罚他?你一定很难想象,这有多么残忍。别再折磨我了。发发慈悲
吧。罪过就让我承担,只要别逼我丢下你一个人走!」

  「你疯了。我说什么都不能跟你走,也不能跟任何人走。谁想跟我在一起,
就会丧失生命和灵魂。」

  比尔是兴奋过度了。不只因为这女子的存在,以及她散发香味的胴体和火红
的嘴唇,还有这房间里的气氛,以及围绕他四周的那股神秘挑逗的香气,他突然
变得很饥渴且兴奋,是因为今晚到现在为止,什么事也没发生;因为他的大胆,
还有他意识到自己焕然一新的面貌。他伸出手,触摸那块罩在她头上的面纱,有
意将它掀开。

  她立刻抓住他的手。「一天晚上,有人跟我们其中一人跳舞时,想趁机掀开
那女人的面纱,结果被砸烂面具、毒打一顿赶出去。」

  「那——那女的呢?」

  「你可能在报纸上看过,就一个星期前的新闻: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在
结婚前服毒自尽。」

  他还记得那个新闻,便问她:「那女子是不是贵族出身,而且已经和义大利
王储订婚?」

  她点点头。

  突然,一个做朝臣打扮的男子就站在他们旁边,他是其中最绚丽亮眼的,也
是唯一穿白衣服的;这男子唐突但不失礼的举动,彷若有什么迫在眉睫的事,他
是来邀请和比尔谈话的这名女子共舞。比尔隐约感觉到她犹豫了片刻,但这男子
却已经伸手搂住她,两个人便跳着华尔滋,滑向其它男女聚集、灯火通明的那间
房间。

  比尔发现,现在就只剩他一人,这突如其来被抛弃的感觉,让他彷若笼罩在
寒霜底下。他往四处顾盼,似乎没有人会在此时对他有些许的注意。也许他仍有
最后一线生机逃走不被惩罚。然而除了令他迷惑的那些因素外,他心里还有些什
么不自觉的想法?难道是不想这么不光采而有点可笑的退离?或因为得不到那个
神秘女人的身体而感到痛苦?她的香味仍旧包围着他。还是,他现在所见的任何
事,都是在考验他的勇气,而那个迷人的女人则是对他的奖赏?

  他不十分懂自己。总之,他很清楚自己不再为担忧所苦,因为无论有多危险
他都要支持到最后一刻,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也不可能会是攸关生死的大事。他
很可能置身于疯人堆里,甚至可能和一群放荡的人在一起,但可以肯定,这些人
不是罪犯或强盗。这念头让他想到,他应该走过去加入他们,而且既知自己是个
潜入者,就须拿出骑士精袖任他们处置。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他一定要搞
清楚这一切,才算光荣结束这一夜。

  然而就在这时候,有人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暗语!」这个穿着黑色朝臣服
饰的人,突然又捱近一点,由于比尔并未马上回答,所以他又问了一次。最后,
比尔回答他:「丹麦。」

  「相当正确,先生。不过那是在入口的暗语。是不是可以请你告诉我进到这
屋子的暗语?」

  比尔不吭一声。

  「请你告诉我们,进到这屋子的暗语?」这声音听来就像一把刀。比尔耸耸
肩。

  这时候,另一个男的走过来抓住他的手;钢琴声在此时静止了,舞者的动作
也停了,另外两个朝臣——一个穿黄的、一个穿蓝的,也走上前来。「先生,暗
语。」他们立刻齐声说道。

  「我忘了。」比尔傻笑着回答,他完全放弃了。

  「很不幸。」穿黄衣的男子说:「在这里不管你是忘了暗语也好,或是根本
就不知道,都没什么差别。」

  又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进来,两侧的门随即关上。比尔站在那里,只有
他一个穿修士服,被一些穿着华丽的宫廷臣子包围住。

  「拿掉你的面具!」有几个人立即喊道。比尔把手举到前面,做出保护面具
的动作。要他在这群戴面具的人面前拿掉面具,对他来说,简直比在这群穿戴整
齐的人面前脱光衣服更难受一千倍。于是他用坚定的口吻说:「假如你们之中任
何一位先生,认为我的出现会玷污他的名声,那么,我相当愿意支付令他满意的
赔偿费。但若是要我拿掉面具,也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各位先生,那就是你们也
要有一个人摘掉面具。」

  「这不是赔偿的问题。」穿红衣的男子回答,他之前都没开口。「而是要赎
罪。」

  「拿掉面具!」有人大声喊着。那蛮横的声音让比尔想到官员专横命令的语
气。「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拿掉面具,会有什么下场。」

  「我不会拿掉。」比尔更坚决地说。「谁敢动手,我就让他好看。」

  忽然,一只手抓向他的脸,像是要攫走他的面具。就在这当头一扇门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比尔不用多想便知她是谁。那女子做修女的装扮,就和他第
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在她身后,是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但他还看到其它赤身戴
着面具的人,她们挤成一堆,静默无声,像是受到相当大的惊吓。那道门立刻又
关上了。

  「放了他。」那女人说。「我愿意为他赎罪。」

  有那么一会儿,所有人都不发一语,仿佛真有什么骇人的事情要发生。接着
穿黑衣的朝臣开口了。他就是第一个问比尔暗语的那个人。他转身对那女人说:
「你知道你将会担负什么样的后果?」

  「是的,我知道。」

  整个房间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

  「你走吧。」不久,那男子对比尔说。「立刻离开这个房子。如果你胆敢泄
露这里的一切,就会招致严重后果。」

  比尔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那这个女人,要如何为我赎罪?」他问。

  没人回答他。只有几个人指向那道门,示意他得马上离开。

  比尔摇摇头。「我可以随你们处置,但我绝不让另一个人为我受苦。」

  「你改变不了这女人的命运。」穿黑衣的男人说,他的口气现在变得很温和
了。「在这里,既已许下承诺就不能反悔。」

  那女子慢慢点头,似乎心意已决。「走!」她对比尔说。

  「不。」他提高声音说。「假如我必须丢下你离开,生命对我来说就再也没
有任何意义。我不想知道你来自何处,或者你是什么样的人。各位男士,这么做
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这场狂欢节闹剧是否也该结束了?无论如何也真的该收
场了吧?先生,不管你们是谁,你们都带领了我跳脱原有的生命。然而我并未参
与任何角色,如果我是被强迫到这里来做这些事,我现在将会罢手。

  我想,我已发现一个人的命运和这样的伪装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要告诉你们
我的名字,我要拿掉面具,自行承担所有后果。」

  「小心!」那女子大喊:「你只会毁了自己,救不了我!快走!」然后她转
向其它人说:「我就在这里,任你们所有人处置!」

  她的黑衣服,这时似乎被一股魔力脱了下来,她光着一身白皮肤站在那里,
更显得光采耀眼;而覆盖在她额上、头上、颈上的面纱,就在一连串完美的连贯
动作下卸除了。面纱飘落在地,她的黑发也像瀑布一样随之垂泻,落在她的肩、
她的胸、以至于她的臀。但是,还来不及瞥见她的脸,比尔就被那些无以抵抗的
强壮手臂架住拖开,直推往门的方向。转瞬间,他发现自己到了玄关,门在他后
面关上,一个戴面具的侍者拿来他的皮外套为他穿上。接着,前门打开了。他感
觉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出去,在此同时,光线也在他背后泄出,他发现自
己又回到小径上。

  他转过身,那房子仍静静地躺在那里,紧闭的窗子不让屋里任何光线逃出。
他当下的念头是:我所能做的,就是仔细记住这里的一切。如果还能再找到这房
子,所有疑问就能得到答案。

  黑夜这时展开大网包围着他。然而才走没几步,他使看到一颗微暗的红点,
正在他让马车等候的地方闪闪发光;直到他快走到小径尽头时,那辆马车的影像
才清楚显现,还是在他当初指定的地方。马车夫为他打开车门。

  「车子幸好还在。」比尔说。马车夫不耐烦地摇摇头。「假如车子走了,我
就必须自己走路回城里。」

  马车夫做了一个姿势回应,那动作不很卑屈恭敬,显然是快按捺不住。他的
脸长长拉下,使得头上的高帽子看起来更是高得夸张。一阵轻风徐徐吹过,隐现
的云朵也随之飘过天际,比尔无法欺骗自已,所有的奇遇就要在此远离,他别无
选择,只好坐上马车,马车随即起程。

  比尔心中产生了一股意念:无论冒再大危险,只要逮到机会,他一定把这件
事查个彻底。他很明白,如果找不到那个神秘女子,他的存在便不具任何意义。
此时,她正为他的自由付出代价,那会是什么下场,其实很容易猜想。但是,为
了他而牺牲自己,动机又是什么?难道只是牺牲?像她这样为别人受苦的女人,
现在会以什么心情面对?是打算屈服,做彻底的牺牲?

    如果她也是聚会里的一份子,那么今天这情形不可能是第一次,她也必然很
清楚他们的仪式。无论她是跟一个或所有男子屈服,那她会发生什么事?有可能
她只是一个低贱的荡妇?其它那些女人也是?不用怀疑,她们都是。即使她们走
出那地方,过的都是所谓中产阶级的生活,但她们仍旧是荡妇。他刚刚经历的一
切,该不会是他们醉心的一种邪恶玩笑吧?那他难道只是一个牺牲品?

  这个被期待、经过设计的玩笑,甚至可能具有一定的过程,以防止任何外人
潜入?他还想到那女子一开始曾警告过他,但现在却要为他赎罪;想到她那时的
声音、举止、还有高雅的体态,都不可能是伪装的。或是他突然出现,对她造成
一股不可言喻的影响?想到这晚经历的一切,他发现要自己相信这段奇遇根本不
可能,而在当时,他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虚假造作。他想,是否只有在某些时候
或夜晚,那些男子才会散发某种难以抵抗的神奇魔力,而在平时正常状况下,他
们并不具有任何特殊能力足以控制异性?

  马车仍在爬坡,但即使以正常速度计算,现在也早已经驶进主要干道上。

  是他们准备对他采取什么行动吗?他又在哪里搭上这辆车?这该不会是这场
闹剧的续曲?这又会是怎样的续曲?会有一个发人深省的结局吗?也许到某个地
方会来个快乐的团圆也说不定?或者是耍光荣进入这个秘密杜团,就必须忍受、
接纳这样的惩罚,才能无所阻碍地拥有迷人的裸女?车厢的窗子全关上了,比尔
想往外看,可是窗子却不是透明的。于是他打算开启其中一扇,但是又打不开,
而他和车夫之间的分隔玻璃也不是透明的,似乎还紧紧封住。他敲着那片玻璃,
叫着、喊着,但车夫只管往前行进。

  接下来,他先试试左侧门把,再试右侧门把,但门把就是无法板动;他又更
使力地大声喊叫,但叫声却被辘辘车声和风的呼啸声淹没了。忽然,车子开始摇
晃起来,这时正处于下坡路段,车子行进的速度更快;比尔感到既焦急又恐惧,
赶忙捣碎一侧窗户玻璃。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两侧车门像是有动力装置似地
立即开启,这对比尔无异是个讽刺,让他选择该由左边下车,还是从右边。他急
忙跳出马车后,车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而车夫对比尔看也不看一眼,便驾
着马车没入夜里的矌野中。

  天空布满了乌云,一朵朵云伴随着啸啸风声飞驶而过。比尔发现自己正置身
雪地之中,雪闪烁着微微光芒反照在他全身。他穿着修士服,外面罩着皮大衣,
头上顶着宽边帽,这奇怪的打扮让他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大马路就在不远处。一列明灭不定的街灯隐向进城的方向。然而,为了尽快
见到人群,比尔却直往前方走去;他抄了一条捷径,穿越一段相当陡峭、覆盖白
雪的下坡路,最后终于带着一双湿透的脚,抵达一条窄而微暗的街道。

  走没多久,他穿过一条夹在两道高栅栏之间的走道,栅栏正被风吹得嘎嘎作
响,紧接着绕过一个转角,是一条较宽的街道。这街上多为一些简朴的小房子,
房子之间都留有空地。教堂钟敲了三响。一个穿短外套的人正朝比尔走来。这个
人两手插进裤袋,耸起双肩夹着头,帽子则压得低低的。比尔见到,精神立即为
之一振,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但让他很讶异,那人几乎还没接近,就转向跑走
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真奇怪,比尔问自己。随后他才想起来,一定是因为他的
外表看来实在令人害怕。于是他摘下宽边帽,将它扣在皮外套上。然而在帽子下
方,却是里面那件修士服的下摆,在他脚踝边摆荡不定。他接着又转了个弯。当
他走进郊区一条主要街道时,一个穿着农服的男人向他走近,跟他打招呼,样子
就像遇到神职人员似的。

  一盏街灯的亮光照过街道指示牌,落在转角这幢房子。里伯哈尔公寓。所以
这里离他一小时前离开的房子不远。转瞬间,他起了一个念头,想要再回到那房
子附近观看事情发展;但旋即,他一想到自己很可能陷于极度危机,且没人会来
解救时,便又放弃了念头。

  他接着拟想,在那宅院里此时可能进展的事情,不由感到一阵厌恶、绝望、
羞耻和恐惧。这思绪是如此难以承受,使比尔相当懊恼,没被刚刚那个人攻击,
或现在身上插着一把刀,横倒在后街围墙边,至少要发生这类事情,才能增添些
许意义。还是就这样回家吧——但在此时要他这么做,似乎太可笑了。而且到目
前为止,他还没有任何损失。明天又是另一天。他誓言,如果不再遇到那个美丽
的女人,他是不会就此罢手,她那令人眩惑的裸体,如此教他着迷。

  只有在这时候,他想到了艾莉丝,他仍觉得自己似乎也必须去赢得她的心,
而且当他和今晚遇到的那些女人——裸体的女人、小女孩、玛丽安或年轻的妓女
——在后街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似乎就再也不会、也不应该属于他了。

  而那个碰撞他、逼他想动刀甚至动枪的无礼学生,难道他不也想打探他的下
落?但别人的生命对他有何意义?那他自己的呢?难道一个人只有在卸除责任或
豁出去时才会想冒险?从不因为一时兴起,不因情绪激动或只是想试验命运而冒
险?

  他心里又再次产生一个想法:或许他已染上某种绝症的病原。这念头可不荒
诞;若说患白喉的孩子往他脸上咳嗽,致使他即将丧命,也是不无可能。也许他
已经生病了。他没发烧吗?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躺在家里床上?而他认为他所经历
的那些事,不会只是他神志错乱吧?

  比尔使力张大眼睛,摸摸脸颊和额头,再按按挀搏。很正常。一切没问题。
他十分清醒。

  他继续走在往城里的路上。几辆商店的载货马车在他身边来来往往,不时,
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们走过;对那些人来说,这一天已经开始了。一间咖啡屋
的窗边桌上摆了一盏油灯,灯影摇曳不定,一个围着领巾的胖男人正趴在那桌上
睡觉。街上的房子仍旧陷于漆黑,只有几扇窗子透出亮光。

  比尔意识到,人们正逐渐醒来了,他想象他们躺在床上伸展四肢,准备面临
酸苦、悲惨的一天。而他也要面临新的一天,但不会是悲苦、无趣的一天。

  他忽然感到心跳莫名加快起来;当他一想到再过几小时,就要穿上白外套穿
梭在病床间,便觉得心情爽朗多了。他转了个弯,看到一辆小马车停在那里,车
夫正坐着睡着了。比尔唤醒车夫,告诉他目的地,便坐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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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第六夜·大开眼界 扫校:CSH


                              第五章

  他爬上公寓的楼梯回家时,已经是清晨四点了。他先走进诊疗室,小心翼翼
地将面具和修士服锁进壁橱,并把鞋子和衣服都脱掉后才走进卧房,以免吵醒艾
莉丝。他轻轻扭亮他那侧的床头灯。艾莉丝沉静地睡着,双臂枕在脑后,她的嘴
唇半张,在阴暗中,显露一点点苦恼的曲线:这是一张比尔过去所不认识的脸。
她的眉头微皱,仿佛遭人骚扰似的,身体也扭曲得奇形怪状,比尔伸手想抚平她
的皱眉,然而她却在睡梦中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地让比尔吓了一大跳,使他
不由自主惊呼她的名字。

  而艾莉丝笑得更响、更怪了,似乎在回应比尔的呼唤,教人听了更加毛骨悚
然。比尔又提高音量叫一声她的名字。此时,她的眼睛才缓慢迷蒙地睁开,面无
表情地看着他,好像认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艾莉丝!」他又叫了第三次,而她才好像恢复了知觉,眼神中露出厌恶、
害怕和恐惧的神情。她举起双手,摆出没法子和一点点绝望的手势,呆望着他微
张的嘴巴。

  「怎么了?」比尔摒住气息问,她仍以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比尔便又温柔地
说:「艾莉丝,是我。」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把原本举起的双手放回
棉被上,然后以一种疏远的声音询问:「天亮了吗?」

  「快了!」比尔回答:「已过四点钟了,我刚回来。」她没有回答,于是他
便继续说下去。「参事先生死了,在我赶到之前他就死了,因此……我当然不能
马上抛下他的亲人离开那里。」

  她点点头,但仍茫然地看着他,似乎没听见或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他不由自
主地觉得——他虽然马上就意识到不可能,但仍不免这么想——她一定知道他整
个晚上做了什么事。他俯下身子,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她缓缓摇摇头。而他则抚摸着她的头发。「艾莉丝,你到底怎么了?」

  「我作了个梦。」她倓淡地说。

  「梦见什么?」他温柔地问。

  「噢,梦见了好多东西,没办法全记起来。」

  「也许你能想起来。」

  「那个梦太混乱了,而且我觉得好累。不过,你一定也累了吧?」

  「一点也不,艾莉丝,现在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这么早回来——」

  他顿了一下,「别讲这些,你确定你不想谈谈你刚才梦到什么?」他笑了一
下,脸色有点窘。

  「你应该躺着休息一下,」她回答道。比尔犹豫了一下,然后依她所说的,
在她身旁躺下。他不想触碰到她的身体。他们之间就好像隔着一把剑,他心想,
同时回忆起上次和现在相似的状况下,他半开玩笑说出的话语。

  他们同时陷入沉默,眼睛睁开着,脑海里各自想着别的事情。一会儿之后,
比尔把头枕在手臂上,看了她几眼,除了她的脸庞,他似乎还想看穿她心里的思
绪。

  「你的梦!」他突然又再度说出这句话:而这一切好像是她在等待他主动开
口要求一样。她把手伸向他,而他习惯性地接了过来,玩弄她纤细的手指,不温
柔,而有点心烦气躁。于是,她开口说了:「你还记得我们订婚那年,我和我父
母在窝色夕湖住的那间小别墅吗?」

  他点点头。

  「那好,我的梦就是从那里开始的,我走进那个房间——我不知道之前我去
了那里——就像演员走上舞台一样。我只知道我的父母都去旅行了,把我一个留
在这个地方。奇怪的是,在梦中,第二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然而,新娘礼服
却还没有送来。也许是我自己搞错。我打开衣橱想一探究竟,但是应该吊着新娘
礼服的那个位置,却挂着另一件衣服:一件金碧辉煌的东方戏服。难道我要穿这
件衣服去结婚吗?我很怀疑。

    然后,衣柜就突然关上成消失了,我记不太清楚。整个房间亮了起来,但窗
外仍是一片漆黑……突然间,你出现了,就站在那里。你搭着一条由奴隶划桨的
船来了,尽管外面一片漆黑,我却能看见他们消失在黑暗中。你穿着黄金丝绸编
制的衣服,腰间还挂着一把有银色流苏的剑。你带着我由窗户飞出,而此时我也
穿上了极华丽的礼服,像个公主一样,我们一起站在黎明的天空下,脚下是一片
迷蒙的白雾。」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我们所熟悉的:眼前是一片湖光山色,我能看见那间乡
间别墅此时已像个玩具盒子。然而,我们两人,在空中盘旋翱翔,在那片雾上飞
行,而我那时心想:这就是我们的蜜月之旅了。很快的,我们不再飞了,而变成
走在森林里的小径上,走在那条通往伊丽莎白瞭望台的小径上,而后,我们又突
然发现已身处在山中一块开垦地上,三边都是树木,背后则是险峭的岩壁。在我
们的头顶上,是一片灿烂的星空,如此高远,如此深蓝,比真实世界的天空更加
美丽,天空形成了我们新房的天花板。而你,可爱又温柔地挽着我的手臂。」

  「希望你现在还像那时一样爱我。」比尔苦笑着说。

  「我想,我比那时更爱你,」艾莉丝严肃地说:「而且,还会继续增加——
除了我们亲密的拥抱外,我们的爱还带有一点忧伤,就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将要
发生。突然,天亮了。草原泛着闪耀的光彩和欢愉的颜色,周遭的森林呈现一幅
优美的景致,阳光就从岩石上方照射过来。在这个时候,我们都认为这是重新加
入日常社会的世界的最佳时机。

    但是,此时某件恐怖的事发生了。我们的衣服不见了。我怕得要死,觉得羞
愧无比,而在此同时,我却气你气得要命,好像你必须为这个不幸负责——然而
这股害怕、羞耻和愤怒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远超过我醒着时所经历过的。然而,
你好像知道自己的罪过,便飞下山,想要找衣服来给我们穿上。当你在我眼前消
失时,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

  「我不会为你感到难过,也不担心你的安危,只是很高兴能一个人独处,我
快乐地走过草地,唱着歌,我唱的这首曲子是我们在化装舞会上听来的舞曲。我
的声音变得绝佳无比,使我产生一个想法:希望远方城里的人,也能听见我曼妙
的歌声。我看不见那座城市,但是我却能知道它是什么模样。它座落在我脚下遥
远的地方,四周绕有高墙,是一座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梦幻之城。城市的建筑不是
东方式的,也不是中世纪建筑,而是一座相当古老的……总而言之,这是一座早
已永远消失的城市。但是,突然间,我在阳光下的草地上躺平了——我的面容比
在真实世界中要美丽得多。」

  「就在这时候,一位绅士从森林中走来,一个年轻人,穿着一点点流行的西
装,他看着我——现在我明白,他很像我昨天告诉你的丹麦人。他继续走过来,
在经过我身旁时,很有礼貌地对我打声招呼,但并没有对我做出太特别的注意,
便迳自往岩壁那里走去,然后开始仔细端详,好像在想要如何攀登上去一样。」

  「然而,在此同时,我却能看到你。你正在那座失落的城市中,从这间房子
飞到那间,在树叶密布的拱廊间一间又一间店铺地飞着,然后又穿过一座土耳其
式的市场,你汲汲寻找,想要为我买来最华丽的东西:衣服、内衣、鞋子、珠宝
——你把这些东西全放进你那个黄色的皮箱里,这个箱子似乎什么都能装得下。

    在这段时间,你就在混杂的人群中买东西,置身在那群我虽然看不见,却听
得到他们吆喝声的人群之中。而此时,那个人又出现了,那个刚才走过去端详岩
壁的丹麦人。再一次,他又从森林中走出来,而在那时我仿佛知道他就是刚才那
个人。尽管他的样子和刚才有点不同,但我很清楚肯定他就是先前那个人。他和
刚才一样,又走到岩壁前,消失不见,然后又从森林中出现,又消失不见,然后
又从森林出现。这种情形也许重复了两次,也许是三次或上百次。」

  「这反复出现的总是同一个人,尽管每次看起来都会有一点不一样,而他总
会在经过我身边时和我打招呼,最后,他终于在我前面不远处停下,仔细地打量
着我。我妩媚地笑着,这辈子我从未如此妩媚地笑过,然而当他张臂迎向我时,
我虽然想飞逃而去,但是却失败了……于是他和我一起躺在草地上。」

  她停下来。比尔的喉咙有点干,在黑暗的房间中,他注意到艾莉丝正用手捂
着脸。

  「好奇怪的梦!」他说:「就这样了吗?」然而,她却还没说完:「这……
梦还没结束呢。」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又开始说下去:「这些事几乎难以用言语描述。
这——对我而言,在梦里我好像过了无数个白天和晚上,在梦里时间和空间都不
复存在,那块被森林和岩石环绕的详和开垦地,也已经变成一块广大的开满花的
平原,一望无际,一直延伸至地平线。从消除孤单而和那个男人在草地上开始,
似乎已过了很久的时间——这种短暂的想法多奇怪!——不过,在我们身旁又出
现三对、十对、或上千对情侣,我不敢说我能看见他们,也不敢说我把自己只给
了那个男人还是也给了大家。不过,正如同先前梦里我体会到现实生活所不曾出
现的强烈恐惧和羞耻感一样,在这个时候,我在梦里同样感受到现实生活所不曾
体验过的巨大自由、纵情和十足的幸褔感。」

  「然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我却无法不想到你。是的,我能看见你被人捉住
了,我想大概是被士兵捉去了,虽然士兵中也有神父混在其中,而我却知道你一
定会被捉去处死。我知道此点,却不感到伤心,也不害怕,只觉得全然地疏离。
他们把你带到一座城堡的中庭,你站在那儿,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全身赤裸。我
能清楚地看到你,就好像我人也在那里,而你同样也能看见我躺在那个男人的臂
弯中,也能看见草地上躺在我四周的所有赤身裸体的情侣们,在这些人之中,我
和那个男人的相拥仅属于一小部分。」

  「当你站在城堡的中庭里,一位戴着王冠、身穿紫袍的年轻女子正站在城堡
高处的拱窗后,隔着红色的窗帘往下看。她是这个地方的女王。她严肃地往下看
着你,眼神带着疑问。你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其它人则远离你、靠着墙站,而我
可以听见人们喃喃耳语,说着一些不祥、怀恨的话语。

    这时女王倾身靠着栏杆,所有人都安静了。女王做了一个手势要你上去到她
那里,我知道她决定赦免你。但你没注意到,也或许是你不想注意。忽然间,你
的手虽仍反绑着,但身上却罩了一件黑色斗蓬,你和她面对面站着,不是在她房
里,而是在半空中盘旋。她手上握着一张羊皮纸,是你的死刑书,上面写着你的
罪行和你被处死刑的原因。」

  「她问你——我听不到她说的,但我还是知道她说什么——你是否愿意当她
的情夫,如果愿意,你的死刑将获赦免。你摇摇头表示拒绝。我不感到惊讶,因
为一切都已约定好了,而且唯一可能的结果就是:无论身处任何危险,你会永远
对我忠诚。这时,女王耸耸肩,往空中挥了挥手,于是我发现你忽然置身于地窖
里,遭受责骂鞭打。

    我无法看清楚是哪些人鞭打你。你身上血流如注,我看到这景象并不惊讶,
而是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恐惧。接着,女王走向你。她的头发散开,像瀑布一样垂
落在她赤裸的身子上,她两手捧着皇冠,将它交给你。而我知道,她就是那天早
上你在沐浴小屋看到的那个女子——在丹麦海边的那次。她不说一字,而是无言
暗示它的出现,甚至静静地向你示意,问你是否愿意当她的丈夫,成为这地方的
国王。」

  「当你再次拒绝时,她旋即消失无踪,但我可以看到,那些人马上为你立起
一个十字架;不是在中庭下面,而是在那片开满花朵的草原上。在那儿,我正坐
靠在爱人的臂弯里,四周还有其它的情侣。我可以看到你独自徘徊,漫不经心地
穿越在老街道中,但我知道,你的路已决定了,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后来你走到一个森林步道。我满心期盼地等着你,但对你没有任何同情。你
全身遍布着鞭痕,但血不再流了。当你越爬越高,步道就变得越来越宽,而森林
的两侧也逐渐消减,直到你站在平原边缘时,离我仍有一段难以估计的距离。

  但你却跟我打招呼,眼神中带着笑意,仿佛向我表示你已经实现我的心愿,
带来我所需要的一切:衣服、鞋子、珠宝。但我发觉,你的举止是如此滑稽、迟
钝,很想当着你的面嘲笑你一番。这原因无关乎你对我的忠诚,而是你拒绝了女
王,甘受刑求,而现在却经历过一次可怕的死亡,步履蹒跚地来到这里。」

  「我跑向你,你也加快步伐地奔向我……我开始浮起来了,飘浮到空中,而
你也一样;但突然间,我们就找不到对方了,但我知道我们只是彼此擦身而过。
当他们将你钉在十字架时,我要你至少听听我的笑声……于是我笑了起来,尽可
能地放声大笑……就是在这笑声中,我醒来了。」

  她静下来了,仍完全陷于梦境中。他也是不动一下,不说一字。在这之前,
任何事情都让人觉得平淡、虚伪、怯懦。但经她说出这个梦之后,比尔发现,他
的奇遇竟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可笑而微不足道,他发誓要追究到底,证实那些人是
否对她做出不当的行为。而在这个梦里,这女人甚至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及本质
——不忠、冷酷、叛逆;在这同时,他发觉自己对她的恨已远超过爱了。

  此刻,他发现自己仍握着她的手。尽管已决心恨这个女人,但在触碰这熟悉
的细长手指时,他仍感到一股尚未退却的爱意,只是夹带了更多的痛苦。于是不
由自主地——实际上是违背原意地,他将自己的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然后移开
……

  艾莉丝仍未睁开眼睛。比尔想,他可以看她的嘴、她的额、她的所有表情—
—快乐地微笑,美好的、或是无知的表情。他感到一股连自己都不理解的冲动,
于是俯下身,亲吻她苍白的前额。但他随即又抽身,因为他察觉到这完全出自于
疲倦,而原因相当容易理解:在刚经历几个小时刺激的事情之后,会有多情而温
柔的表现,是很自然的。

  然而,他仍摆脱不掉那些经历的影响。不管未来几个小时他会做什么决定,
但此刻他最迫切需要的,就是逃避,至少一下子,也许睡个觉就能忘却了。

  在他母亲去世的第二天晚上,他就曾经没作梦地熟睡,但今晚,他很可能没
办法。于是他伸展四肢,躺在艾莉丝身边。这时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入睡了。在我
们之间好像隔着一把剑,他再次想到。然后又想:我们肩并肩地躺在这里,就像
一对不共戴天的仇敌。


                              第六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他在女仆轻缓的敲门声中醒来。他很快看了艾莉丝一
眼。有时——但不是经常,这敲门声也会将她唤醒,而今天,她仍静静地睡着。
所有的一切也都静静的。比尔匆忙做好准备,想在出门前再看女儿一眼。她平静
地躺在白色床上,就像一般孩子一样,双手握成小拳头。他亲一下她的额头,然
后又踮着脚走回卧房门口,艾莉丝还是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他走出家门,公文包里装着修士服和宽边帽。他已经安排好这一天的行程,
首先是去探望一个律师,他住得很近,最近生了一场重病。比尔彻底为他做了检
查后,发现他的状况有点改善,于是很高兴地向他传达这个讯息,并指示他如何
用药及叮咛一些注意事项。

  接着,他直接走到前一晚尼克演奏钢琴的地下室。那间店还没开始营业,但
在一楼的咖啡屋,有个小姐碰巧知道尼克投宿的小旅馆就位在勒波史塔德。

  十五分钟后,比尔到达这个地方。

  这间附设餐厅的小旅馆看起来很航脏,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混合了霉味、劣等
奶油、咖啡的味道。站在柜台里的是个长相邪恶的人,他一双红眼睛透着锐气,
看得出他很习惯面对警方的盘问。不过他倒是十分乐意提供讯息给比尔,他说:
「尼克先生在早上五点被两个男的带走。这两个人也许怕破人认出,都故意用领
巾遮住脸。尼克先生上楼回房时,他们替他结清这一个月的住宿费。

    但是过了半小时,还不见尼克先生出现,于是其中一个男的亲自上去带他下
来,他们随即搭车前往北区车站。尼克先生下楼时显得相当焦虑,他一直想要留
话给我们,可是却立即被那两个男的阻挡。他们还说,尼克先生的任何信都要经
过授权才能寄出。」

  比尔告辞后,在走出大门时,庆幸自己带着公文包,因为这样就不会被当成
投宿客,而被看作地方官员。在这里已问不出尼克的其它消息,显然他们都非常
小心,刻意湮灭所有相关的线索。

  随后他转往时装店老板的家。米齐亲自开门。「我来还衣服。」比尔说。

  「租金看你怎么算。」米齐开了一个适中的价格,收下钱,登记在一个大帐
本里。然后他从书桌上抬起头,神情有点困惑,因为比尔没有意思离开。

  「我来这里,同时想跟你谈谈你的女儿。」比尔的语调就像进行控诉的律师
一样。

  米齐的鼻孔微微动了一下,很难看出是因为不安、被激怒、或在嘲弄比尔。

  「什么意思,先生。」他问。从这语调也很难分辨他的情绪。

  「昨天是你说的,」比尔说。他的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你女儿的精神不太
正常。昨天那情况其实已明显印证了。而我刚好碰上——至少是亲眼目睹这奇怪
的场面。米齐先生,我想劝你,赶快给她找个医生。」

  米齐转着手中这只长而不自然的羽毛笔,一边无礼地打量比尔。

  「看你这么热心,该不会是想亲自治疗她?」

  「对不起。」比尔很快地回答,但声音有点沙哑。「我可没这么说。」

  这时候,通往里面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男子身穿晚礼服、披着一件外
套走出来。比尔立刻认出那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晚做法官打扮的其中一个男子。
毫无疑问,他是从小女孩的房里走出来。当他看到比尔时,似乎很困窘,但随即
掩藏起这份情绪,向米齐迅速挥手打招呼,然后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一根烟,便
走出这个屋子。

  「我懂了。」比尔像尝到苦味似的,轻蔑地冷笑说道。

  「什么意思,先生?」米齐很平静地间。

  「所以,米齐先生,」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法官刚走出去的那道门。「你不准
备报警了。」

  「医生,我们的认知似乎差距满大的。」米齐冷冷说着,就像观众看完表演
一样站了起来。当比尔转身要走时,他急忙为他开门,面无表情地说:「先生,
假如你以后还需要任何东西……不一定非得是修士服,都可以来找我。」

  比尔「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感觉到内心似有一股无法抑止的怒气。他急忙
走下楼,发现还不急着赶到医院,于是打电话回家,询问是否有病患找他,邮差
是否来过,家里是否有其它事。女仆几乎还来不及回答完,电话就被艾莉丝接过
去。她很自然地问候他,重复叙说女仆刚说过的话,并且说她刚起床,待会儿就
要和孩子一起吃早餐。

  「代我亲她一下。」比尔说。「好好享用早餐吧。」

  她的声音让他很安心,就因为这个理由,没多久他便挂上电话。他不想问艾
莉丝早上有什么计画,但是这关他什么事?总而言之,在心里他已经和她断绝关
系,然而在表面,关系还是要继续。一名金发护士帮他脱下外套,拿来他的白色
外套;她一边做这些事,一边对他微笑,就像不管别人对她感不盛兴趣,她都要
对他们微笑一样。

  几分钟过后,他已经到达病房。内科主任临时被通知去开会,同事也正在巡
房。当医学院学生跟着他穿梭在病床间,由他检视病患状况、写处方、并很专业
地询问住院医生或护士问题时,他感到相当快乐。医院有各种新的状况出现:锁
匠卡尔?罗德昨晚死亡,验尸工作在下午五点展开。

  女病房方面,有张床空了,但马上又有人递补上去。十七号病床的女病患已
经被送到外科病房。该做的事情多得做不完。新院长的任派在后天就会确定:赫
格曼,目前在马尔堡当教授,四年前他还只是史特耳瓦格氏的第二助理,现在有
了绝佳的好机会。事业快速攀登!比尔想我将永远不会当上任何部门的领导者,
因为我没有学术论文。太晚了。但那又怎样?一个人可以重新投入研究,也可以
在工作中学习,然而私下练习总是得花上一段时间。

  他请福契史塔勒医生代他巡房。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宁可留下来,也不想
坐车去格利兹堡,但是却非得这么做。他不只去追究昨晚那件事,还有很多事必
须今天去做。为以防万一,他决定连晚上的巡房工作也托给福契史塔勒。

  最里面病床上的年轻女孩,被诊断患有急性支气管炎,她正对着他微笑。

  在最近的问诊上,她是唯一让他有机会将脸颊贴在女病患胸部的人。比尔冷
冷地回看她一眼,然后皱着眉别开头。她们都是一样的,他痛苦地想,艾莉丝和
其它的女人没两样。事实上她是所有女人中最卑劣的一种。我们一定会分开的,
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在楼梯间,他遇到一个外科的同事,和他聊了一下。昨晚来了又被送到外科
的女人,现在情形如何?在他看来,他不觉得那女人需要开刀。他们将她的检验
报告都转给他吗?

  「这你可以放心。」那同事回答。

  他在转角处招了一辆马车。车夫做出手势开了一个价,他立刻翻看记事薄,
假装在作决定。「那好吧。」最后他说到:「去格利兹堡。我会告诉你在哪儿停
的。」

  坐在马车上,他心底突然又燃起一股炽烈而痛苦的情愫,尤其在意识到过去
几小时内,自己竟没想到他美丽的救星便有种罪恶感。他会再找到那幢房子吗?
应该不是那么难。问题是,接下来呢?找警察来?对于那个或许已经牺牲、或正
准备为他牺牲的女子来说,这很可能会给她惹来麻烦。还是他应该雇一个私家侦
探?那似乎太卑劣,也不太适合他。不过还有什么办法?他没有时间,或许也没
办法靠自己查出个结果。

  一个秘密聚会?是的,不用怀疑,是很秘密。但是在他们之中,有人确实知
道这是什么聚会吗?或许有贵族、甚至朝臣加入也说不定?他想到某些大公爵,
想象中就只有他们会做出这种出人意料的事。而那些女士呢?也许……她们都来
自各个幸福快乐的家庭。但是,这又不太能确定。不过无论如何,那场聚会是上
流阶层进行交易的地方。可是那个为他牺牲的女人又怎么说?牺牲?他为何坚持
认为那是一种牺牲?

  还是在作戏?整件事很明显看得出来是一场戏。事实上,他应该高兴自己能
如此轻易逃脱。是的,至少他保留了尊严。那些贵族打扮的男人,必然已经发现
他是外来者。总之她也注意到了。她很有可能喜欢他胜于那所有的大公爵——或
不管他们是谁。

  到了里耶巴尔特山谷,路变得更陡。他决定在此停车。他走下了车,为以防
万一,并将马车打发走。浅蓝的天空布满小朵白云,阳光带来春天煦暖的气息。
他往后看,但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没有马车,没有半个人走动。他缓缓地走上
山丘,感觉外套变得很重,于是脱下来披在肩上。接着他走到一个地方,在这里
必须要右转,才可以遇到通往那幢房子的小径。他不能走错。那路是下坡段,但
不像昨晚在车子里感觉那么陡。很宁静的一条路。

  一间房子的前院,端放着一束束扎好的玫瑰;隔壁院子里放了一台婴儿车,
一个穿蓝毛衣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在那里走着。一楼窗边有个年轻女子,正对他
微笑;再下来是块小空地;然后是由篱芭围起待播种的小园地;接下来是一幢别
墅:再来是一片草坪。到这里应该都没错。

  然后是这里——这就是他要找的房子。可是它看起来并不特别大或豪华,只
是一幢简朴、具帝国建筑风格的平房,而且显然,不久前才刚整修过。绿色百叶
窗全拉下了,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证明这里有人住。比尔住四处观望。这街道附
近没半个人影,只见远处有两个男孩夹着书,走得越来越远。他伫立在花园大门
外面。那么接下来呢?还是他应该只管离开?

  那似乎太可笑了。他到处找着门铃,心想万一有人打开门,他该说什么呢?
呣,也许只能问:这么美丽的乡间别墅是否可在夏天出租?可是,大门这时真的
开了。一个穿着简单的老仆人走出来,慢慢走下窄小的通道,往花园大门而来。
他手上拿着一封信,静静地穿过门栏将信交给比尔。他的心跳得很厉害。

  「给我的?」他迟疑地问。老仆人点点头,转身走了,随后将大门关上。

  信里会写什么?比尔想。也许是她给的信?也许她是这房子的主人之一?他
赶忙走回街道上,发现信上写着他的名字,免不了是用歌德体书写上去。他走到
街角打开信封、摊开信纸读着:「放弃追查,那只会白费力气。切记,这是第二
次警告。为了你的安危,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封信让他彻底失望;但至少它和他可笑的想象大为不同。可以肯定的是,
信中的语气不尖锐,颇为克制,而且其中透露一个讯息:给他这封信的人对他并
不是很放心。

  第二次警告?为什么?啊,是的,他是在昨晚遭受第一次警告。但为什么是
第二次,而不是最后一次?难道他们想再试验他的勇气吗?难道他已通过某种考
验?那他们又如何知道他的名字?唔,其实这没什么好奇怪,很可能是他们逼尼
克说的。但除此之外——他忍不住为自己的健忘笑了起来——其实在他的外套衬
里,就缝着他的名字还有详细住址。

  大致说来,这封信已让他很安心。即使他没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但从这封
信就可以推测目前事情的大致状况。他确信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仍然活着,
如果他能再谨慎、再小心一点,就能找到她。

  当他回到家时,感到有点累,而心里一股奇异的解放情绪,在此时变得很不
踏实。艾莉丝和孩子已吃过中饭,但还是过来陪他用餐。那女人就坐在他对面。
在昨晚,她曾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被钉上十字架,而现在却一副纯洁善良、贤慧
的好母亲模样。

  让他讶异的是,他竟没办法恨她。他一边咀嚼食物,发觉心情处于很兴奋、
飘飘然的状态,于是像以往一样,他活力十足地谈些工作上的事,特别是关于诊
断上发生的问题;他习惯将这些事详细转述给艾莉丝。他提及,赫格曼被提名便
形同确定,还说他决定多下点功夫做研究。

  艾莉丝很熟悉他的这些情绪,也知道那不会持续太久,她只是怀疑地对他微
笑。比尔越说越激动,艾莉丝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想平缓他的情绪。但是他却
往后缩,转身对着孩子,藉此避免进一步痛苦的触碰;他并且将孩子抱到膝上轻
轻摇晃起来。这时候,女仆进来通知已有几个病患在等他。这仿佛是个解放。他
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对艾莉丝说,天气这么好,她跟孩子应该利用下午到外面
走走,然后迳自走进他的诊疗室。

  在接下来两个小时内,比尔要面对六个旧病患及两个新病患。在每次私人诊
疗期间,他的心情都相当好——为病患检查、做记录、开药方,都让他感到相当
快乐;尤其在发现自己几乎两天没睡好觉,还能如此精神百倍、头脑清楚,他更
是愉快。

  诊疗结束时,他跟往常一样,又进去看看妻子和孩子。他很高兴见到艾莉丝
的母亲,她顺道过来探望他们;而孩子正在上法文课。要上楼之前,他又有一种
感觉:在他生活中的这一切正常、平静、安稳的状态,事实上只是一个假象、一
种谎言。

  即使下午不用巡房,他还是忍不住到了医院。医院里发生了两个病例,特别
直接关系到他的研究,于是他费了比平日还多的心力在上面。接着,他又接到从
市中心打来要他出诊的电话,以至于当他来到施瑞弗格街这幢老房子外面时,已
经是晚上七点钟。

  他抬头看看玛丽安的窗子,正如他所想的,那扇一度是最暗淡的窗子,如今
又活了过来。没错,在这里至少不会得不到回报。在这里他可以展开复仇计画,
没有太多的麻烦;这里没有阻碍,没有危险,再者,一旦对新郎不贞,很可能让
别人对她望而却步。

  而这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附加的动机。而且,背信、谎言、不贞及欺诈的
事处处可见,玛丽安、艾莉丝,还有优秀的卡尔博士,所有人都一样。一想到将
要过着双重模式的生活——既是个勤奋、可靠、进取的医生,又是文质彬彬的丈
夫、居家男人及父亲;同时又是个淫秽、愤世嫉俗、随意念戏弄男女的人——他
便觉得这期侍在此时特别令人愉悦。

  而且最令人愉悦的,莫过于随后,当艾莉丝还安然在她宁静的婚姻国度里织
梦时,他将会冷笑向她招认罪行,教她尝遍所有的苦痛与耻辱,就像在梦里她带
给他的苦楚。

  他一走进大门,几乎与卡尔博士撞个正着。对方露出惊讶的神情,友善地和
他握手。

  「玛丽安好吗?」比尔问。「她情绪稳定一点没?」

  卡尔博士双手一摊。「她等待这结局已经很久了……他们今天中午来搬遗体
……」

  「啊?丧礼已经准备好了?」

  卡尔点点头。「明天下午三点举行……」

  比尔直注视着前方。「那些亲戚……还和玛丽安在一起?」

  「没有。」卡尔回答。「现在只剩她一个。我相信她见到你会恨高兴。明天
我母亲和我要带她去摩得林。」他见到比尔露出疑问的神情,便回应:「你知道
的,我父母在那里有间小房子。再见了,医生。我还有几件事耍办,一定要我亲
自出马,就像这件一样!希望我回来时,还能见到你。」他说完就走出大门,没
入大街。

  比尔犹疑片刻,才慢慢爬上楼梯。他拉拉门铃,玛丽安亲自来开门。她一身
黑衣,颈上围了一条黑玉项炼,他从没见过她做这身打扮。她的脸渐渐变红了。

  「你总算来了。」她虚弱地微笑。

  「玛丽安,很抱歉,今天一天都在忙。」

  他随着她穿过死者的房间。那张床现在是空着的。他们走进旁边的房间。

  昨天他在这里填写参事先生的死亡证明书,就坐在那幅军官画下方。书桌上
的小油灯仍亮着,房间里因而有了微微的亮光。玛丽安让他坐在一张黑色皮沙发
上,自己则坐在书桌对面。

  「我刚刚在门口遇到卡尔博士……知道你明天要去乡下了?」

  玛丽安看着他,似乎很惊讶他的语调这么冷淡。他继续用一种无情的嗓音说
道:「我想那是非常明智的决定。」这时,她的肩膀重重地往下坠。但他还是很
平静地解释,那个地方的空气有多新鲜,换个环境对她会有多大的好处。

  她僵坐在那里,泪水滚落下来。他看在眼里无动于衷,反而很不耐烦,尤其
一想到她随时可能又趴在自己脚边,重复前一天的告白,他便觉得坐立难安。但
就在她什么话也没说时,他却轻快地起身。「玛丽安,我很抱歉。但是……」他
说完,看看手表。

  她抬起头,注视着比尔,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流下来。他原本想说些安慰她的
话,但就是说不出口。

  「我想你会在乡下待个几天,」他开始说,一副忸怩的模样。「我真的想知
道你现在……卡尔博士告诉我,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在这里先预祝你们两
位。」

  她还是不动一下,就好像没将他的祝贺或告别辞听进去。他伸出手,她也没
回应,于是他用一种几近责备的语气重复说:「那好,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现在过
得如何。再见,玛丽安。」她还是坐在那里,仿佛变成石头了。他走到门边,停
了一会儿,准备给她最后机会唤他回去,但是她把头别开了,于是他将门带上。
当他走到外面人行道时,感到有些懊悔。他考虑了一下是否要转身回去,可是又
觉得,这样一定会让事情变得更可笑。

  那现在呢?回家?还能去什么地方!总之他今天已经没办法再去其它地方。
那明天呢?明天该做什么?他觉得很无力、无所适从,似乎每件事都抓不住,每
件事都变得越来越不真实,即使是他的家、他的妻子、孩子,还有他的职业、他
这个人。他拖着沉重步伐,无意识地穿梭在夜晚的街道上,心底不停地翻搅。

  市政厅的钟响了,现在七点半。其实,多晚都无所谓了:再多的时间对他也
全然多余。他不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他为自己感到可悲。转瞬间,在寻不到
任何方向之下,他想要搭车到某个车站,乘着火车到所有可能的地方,从这个人
人都认得他的生活圈里消失;或者到国外某地重新再来,像别人一样开启新的生
活。

  他想起曾经在精神治疗书籍上读过,关于双重人格的一些特殊案例:一个人
突然从他井然有序的生活中消失,被人遗忘,等到数月或数年后才回来;这时他
已记不得在这里生活过的一切。尔后,某个旧识认出他,但无论旧识提起什么,
他都全然不知。的确,这类事情是非常罕见,不过经证实确有其事。而且许多人
都发生过轻微的类似状况。

  就以作梦打比方:当一个人从梦中醒来会如何?当然,他会记得……但也会
完全将恶梦忘却,徒留下梦里某种神秘的气息,及难以理解的迷惑。也许有人随
后或很久以后会想起来,但就再地分辨不出那是曾经历过的,或只是一场梦。除
非……

  他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已走往回家的方向。他发现此刻置身的这条街道
已不如二十四小时前那般黑暗、污秽;而当时,他正随着那个堕落的身影回到她
俗丽却舒适的住屋。但为什么非得认为她「堕落」?或非得说这条街「污秽」?
在前一晚异样气氛的驱使下,他在此接触到的所有女子之中,那个年轻女孩可不
是最迷人、最纯洁?

  他发现一想到她,心里就荡漾起来。接着他又想到昨晚的意图,于是即刻下
了决心,走到附近商店买些可口的食物。当他提着一盒食物,紧挨着房子围墙前
行时,一想到自己即将去做一件明智、或许值得赞赏的事情,便感到相当愉快。

  尽管如此,当他走进公寓大门时,还是将领子翻起来,然后几步并作一步地
跑上楼。眼前这房子的门铃声很尖锐,他听得不太舒服。不久,一个长相邪恶的
女人来应门,说唐蜜娜不在家。他松了一口气。就在这女人还来不及接过他手上
的东西时,另一个女人出现在走道上。她比较年轻,颇具姿色,穿着一身宽松的
家居服。她说:「先生,你找谁?找唐蜜娜吗?她不会那么快回来。」

  那老女人示意要她闭嘴,但比尔多少猜到一些。为了确定心中的疑虑,他问
到:「她住院了,对不对?」

  「好吧。先生,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过感谢上帝,我可是健康得很。」

  她兴高采烈地说着,双唇微启,整个人挨向比尔,毫无顾忌地用她丰满的身
子向他挤碰,以至于衣服松开了。「我只是拿个东西来给唐蜜娜。」比尔支支吾
吾地说。这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像个小男生。接着他语调一转,很认真地问道:
「她在哪间医院?」

  年轻女子说了一个教授的名字。几年前比尔还是实习医生时,那教授曾带过
他。

  然后她和善地说:「这盒东西交给我,明天我带去给她。相信我,我不会把
它吃掉。我一定帮你问候她,还要跟她说,你对她是真的。」

  她说着又往他挪近了些,对他微笑。但是一看到比尔往后退缩,她立刻打消
念头,并且安慰他:「医生说至少再过六至八星期,她就可以回来喽。」

  当他走出公寓大门步上街道时,顿时感到一阵鼻酸。不过他知道,要说这表
示他感动,不如说这是神经衰弱的初期警讯。他一副很从容,甚至更轻快、更有
活力地放开脚步走,然而这并不贴合他此时的心情。这次的经历难道意味他所有
的心血注定要白费?但那又如何?他之前能从重大的危机中逃脱,就等于有了一
个好兆头。不过一件事的成败,不应取决于能否化险为夷吧?有更多的危机还等
在前头。

  他并不打算放弃追查前一晚那个美丽的女子,可是又不得不承认,现在时间
所剩不多。再者这次要如何追查还需慎重研拟。他想,若有人能一起商量就好,
但是他不知道有谁愿意相信昨晚的事。几年来,他没跟什么人走得比较近,除了
他的妻子,可是偏偏又不能向她提这件事——不管这件事或其它事,都不能提。
昨晚她甚至任别人将他钉上十字架。

  现在他明白自己为何不回家,而无意识地直往反方向走。他只是还无法面对
艾莉丝。在他看来,此时最好的决定就是找个地方吃晚餐,然后到医院看他的两
个病患,无论如何都不回家。要回家,也得等他确定艾莉丝睡了才行。

  他走进一间咖啡屋——在市政厅一带,这间算比较安静、比较像样的一间。
接着他打电话回家,匆匆交代不必等他回家吃饭就挂上电话,免得艾莉丝又过来
接话筒。他在窗边选了一个位子坐下,并且将窗帘拉起。在这店里一个隐密的角
落,坐着一位男士,他身穿深色外套,不很起眼。比尔想到,他似乎在哪个地方
看过这件外套。不过也许只是巧合。

  他拿起晚报,随意看了几行新闻,就像前一晚在另一间咖啡屋一样。这报纸
的新闻包括政治、戏剧、艺术、文学,以及各种大小灾祸的报导。在美国某个城
镇——他没听过,一间剧院被烧毁。清洁队队长彼德·可蓝冲出窗外致死。比尔
看了觉得奇怪,即使是扫烟囱的清洁工也会以自杀来结束生命。他想,这男子死
前是否把自己洗干净了,还是任由自己像平常一样脏。

  一名女子在市中心一间高级旅馆里面服毒:这名女子早在几天前,就以文曼
黛·柯伦的名字住进旅馆。她长得相当美艳动人……天啊,这里美艳动人的年轻
女人还真不少……他无法推断艾曼黛·柯伦——或者说,用这名字住进饭店的这
个女人,是否和他所想的是同一人。可是——他的心跳得很厉害,报纸在他手上
抖动——在市中心一间高级旅馆……哪一间?为什么这么神秘?这么谨慎……

  他一放下报纸,发现角落的男士赶紧摊开报纸,横在面前挡住脸。比尔也立
即拿起报纸,旋即他可以肯定艾曼黛·柯伦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晚那个女人……
在市中心一间高级旅馆……那里有很多高级旅馆——因为艾曼黛·柯伦……现在
无论如何,一定得循着这个线索追究到底。他叫唤侍者,付了钱就准备离开。走
到门口,他回过头,住那男士坐着的角落看去,可是很奇怪,那个人竟然不见了
……

  一件服毒的重大事件……但她却活下来了,他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
总之,没必要猜她是不是被救活了,不管如何,不管死了或活着,他都准备去找
她。他耍见她,哪怕会发生什么事,无论她活着或死了。他一定要去见她,没有
谁可以阻挡他去见这个女人,她已经赴死保住他的命,她是代替他死!他要为她
的死负责,要一个人去负责,既然那是她!是的,毫无疑问,那是她。她在早上
四点由两名男士陪同回去。也许在几个小时后,就是那两个男的送尼克去车站。
他们几乎没什么良心,两个都一样。

  他伫立在市政厅前的大广场,四处张望。这里只见得到几个人,咖啡屋遇到
的可疑男子不在里头。假如他在怎么办?这几个人看起来都很吓人,而那个男人
简直跟他们差不多。比尔急忙往前走,在雷斯大街搭上马车,第一站是到布里斯
托旅馆。在那里,他就像个检调人员询问案情一样。他问服务生,听说艾曼黛?
柯伦是在早上服毒,那么之前她是否一直待在饭店。服务生对这样的问话似乎不
太惊讶,也许他将比尔当作警察或政府人员也说不定。总之他很有礼貌地回答:
那件事不是发生在这里,是在阿丘狄克旅馆……

  比尔立刻搭车到那家旅馆。但那的人却说,他们一发现艾曼黛·柯伦自杀,
就立刻把她送到综合医院。比尔又问,他们怎么发现那女子自杀。事实上,快中
午时他们开始在谈这个女的,怎么一个女人会到早上四点才回来?果然,很容易
就猜得到:两个男士(又是两个男的)在早上十一点过来找她。连续打了几通电
话,她都没回应,于是一个女服务生跑去敲她的门,可是仍然没有回话,而且房
门还反锁。最后,他们无计可施,只好破门而入,这时才发现艾曼黛·柯伦躺在
床上不省人事。

  「两个男的呢?」比尔问,口气听起来就像个秘探。

  哦,是啊,那两个男也真教人怀疑。这件事曝光之后,他们就不声不响地消
失了。而且,和他们来往的这个女子,本名似乎不叫艾曼黛?柯伦,那只是她登
记在旅馆的名字。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住这间旅馆,至少住这里的贵族没有一个有
这样的姓氏。

  比尔谢过那个服务生之后,发现一位旅馆经理走来,开始对他露出好奇的神
情,于是他急忙抽身,又坐上马车转往医院。在询问台待了几分钟后,他知道那
个叫艾曼黛·柯伦的女子,后来没被送到第二住院病人中心。在医生极力的抢救
下,最后还是无法挽回她的生命,她在下午五点钟去世。

  比尔大叹一口气,感觉如释重负,这一口气让他从整件事情中解脱了。询问
台的服务人员抬起头看着他,对于他的反应似乎有些吃惊。比尔立刻平静下来,
很有礼貌地告辞。一分钟后,他走到外面站着。医院的花园几乎没什么人。在附
近一条林荫道路上,一个戴白帽、穿蓝白条工作服的护士正从一盏街灯下走过。
「死了。」比尔出声对自己说。「假设是她。不是她怎么办?假如她还活着,我
要如何去找?」

  等看到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尸体,就可以解开疑问。她只不过死了几小时,尸
体应该还在停尸间,就只有几百哩远的地方。而他本身是医生,进去当然不成问
题,即使是这么晚的时间。可是——他想去那里做什么?毕竟,他只看过她的身
体,没看过她的脸,只有在昨晚离开时——更确切地说,是被赶出来时,有机会
看她的脸。

  他之前还没想到这点,因为最早看到这条新闻时,他脑海里出现的是个没有
脸的自杀女子,身体则是艾莉丝的,而现在知道真相了——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当他在寻找那名女子时,妻子的影像竟在他眼前徘徊。他又问自己,他到底想去
停尸间做什么?去看她又活过来?今天,明天,甚至往后几年,无论什么时候、
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他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从她走路、她的举止、声音,他就
可以认出她。

    而今,他要再次见到的,就只剩她的躯体,一个没有生命的女人躯体,以及
一张陌生的脸——除了眼睛,一双失了光采的眼睛。是的,他认得那对眼睛,也
认得那头发,就在他被拖出房间的最后一瞬间,那头发曾覆盖她赤裸的身体。难
道这就足够供他去辨识,不会有任何不确定?

  他迟疑地慢慢往前走,穿过中庭,到达病理研究中心。他发现大门没上锁,
所以也不必按门铃了。他在一条微亮的走道上走着,石头地板在他脚底下发出回
响。一股熟悉、像家用品的化学药剂味道,混合着建筑物本身的气味,围绕在比
尔四周。他在这道挂有「组织学」牌子的门上敲了几下,猜想可能还有技术员在
工作。

    即刻,里面有了回应:「请进。」他使推开门,走进这间天花板很高、如同
过节庆般照得通亮的房间。里面这个人,不出他所料,是这个中心的技术员,也
是他的老同学——艾得勒医生。他的眼睛刚从显微镜移开,现在从椅子上站了起
来。

  「啊,是我的老同学。」艾得勒说。语气有点勉强,也有点惊讶。「这时候
怎么有荣幸看到你?」

  「对不起,打扰你了。」比尔说。「你在忙。」

  「我的确在忙。」艾得勒语气有些严苛。他在学生时代就惯用这种口吻说话
。 接下来,他的语调轻快多了:「一个人半夜待这里,还会有其它事吗?不过,
你倒是没吵到我。有什么事要帮忙的?」

  比尔并没有马上回答。「你今天送来的那个阿狄生,现在还躺在那里,没人
动他、没人理。明天早上八点半解剖。」

  比尔表情有些不对劲,艾得勒看了便回答:「我知道,然后是那个肺肿瘤!
没错,从检验报告来看,那的确是个肉瘤。所以没必要再多费心力了。」

  比尔又摇摇头。「我不是为工作的事来的。」

  「晤,好极了。」艾得勒说。「如果在这么不恰当的时间赶你走,那我还真
要感到愧疚呢。」

  「不过这件事也会牵扯到罪恶感,甚至一般良知的问题。」

  「噢!」

  「好吧,我就直说。」他试着用一种平淡、没有情绪的语调说。「我想打听
一个女人,是服用吗啡中毒,今天下午死于第二诊疗室。现在应该已经运到这里
了。她对外公开的名字是艾曼黛·柯伦。」他的语气更急促。「你知道吗,我猜
这个艾曼黛·柯伦可能是我一个旧识。我很想证实这个猜测是否正确。」

  「是自杀吗?」艾得勒问。

  比尔点点头。「是的,她杀了自己。」他换另一种说法回答,似乎这么做才
能再次确定这整件事的原貌。

  艾得勒指着比尔幽默地说:「那可是阁下的单恋?」

  比尔犹豫了一下。「艾曼黛·柯伦自杀的事情,和我个人无关。」

  「对不起,我无意说出这么轻率的话。我们可以马上过去确认。据我所知,
今天下午法庭那边还没提出任何申请。那好,反正——」

  是法医验尸,这想法闪过比尔心底。这么做可能比较妥当。不过谁知道她自
杀是否真的出自本意?他又想到那两个男子,他们一知道自杀事件曝光,就突然
从旅馆里消失。这整个案子最初可能是个谋杀事件。而他——比尔,难道不可能
被传唤作证人?也没有必要主动向法庭提出控诉?

  他随着艾得勒医生穿过走廊到对门,门正微微敞开:这屋子的天花板很高,
里面没有任何摆饰,仅靠一对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线。整个空间就由十二至十四架
停尸台分占。一、二具尸体赤裸僵硬地躺在那里,其余的则由麻布覆盖。

  比尔走到门边第一架停尸台,小心地将麻布从死者头上往下拉。突然,一道
刺眼的亮光从艾得勒医生的小手电筒射出;比尔立刻看出,那是个黄皮肤、灰胡
须的男人的脸,他立刻又将那布盖上。接着,是个削瘦赤裸的年轻男人躯体。

  艾得勒医生这时从另一架停尸台走来,他说:「有个差不多六、七十岁的女
人,不会是她吧。」

  但忽然间,比尔的目光似乎迅即被什么吸引,他走到屋子的另一头,隐约看
见一个苍白的女人身体。她的头侧躺;长而黑的头发几乎触地。比尔不由自主伸
出手,将她的头调整个方向,但随即,他感到一阵厌恶,这感觉通常不会出现在
身为医生的他身上,于是他开始踌躇起来。艾得勒医生走过来,手指向他身后那
些躯体说:「其它都不可能了——她呢?」

  他用手电筒照向那女人的头。比尔强忍厌恶,稍托起那头颅。在那张灰白的
脸上,眼皮微合,翻出眼白瞪着他。下颚松垮地垂下,薄细的上唇掀起,暴露出
发青的牙龈及一排白牙。这张脸是否曾经美丽,是否在昨日就已经是这个模样,
比尔不很在意的说:「现在已经是完全没表情、空洞的一张脸,死人的脸。管她
是十八岁或三十八岁的女人,都一样。」

  「是她吗?」艾得勒医生问。

  比尔无意识地弯下腰,热切地注视那女子,仿佛藉此就能从这僵硬的躯体获
得答案。然而此时他意识到,即使那是她的脸,或是形同昨日燃起她生命火花的
那双眼,他还是无法肯定。也许是他根本不想知道。他又轻轻地将那头放下,任
自己的目光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扫遍死者全身。那是她的躯体吗?是昨日为他受苦
的那具美好、如花灿烂的躯体吗?

  他看着那发黄、起了皱纹的颈子,注意到那两个像少女一样小、却微微下垂
的乳房;而在那之间的苍白皮肤下,她的胸骨赫然浮显而出,似乎腐化的过程就
此展开。他的目光随之而下落在她的下半身:两条曲线优美的大腿麻木地张开,
从已失去神秘感和意义的阴暗区域伸展下来。他又注视着那细窄的膝盖,胫骨的
轮廓,细长的脚,还有向内弯的脚指头。随着火炬的灯光扫过屋内,一具接一具
的躯体再度被冲回暗处;这微微颤抖的灯光,最后又停在那张脸上。

  比尔不由自主、又像是受到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驱使,他伸出手触碰那女子的
眉、双颊、双肩、双臂,以至她的双手;他将自己的手指与她的缠叠,像是在爱
抚,然而那指头如此僵硬,他似乎想使力地板动它们,与他的手握合。这同时,
他想他看出了在那对微合的眼睑底下,正散发微弱而深邃的注视,试图触碰他的
目光;他仿佛被某种魅力吸引,倾下身子靠向她。

  猛然地,他听到一阵低语贴近他的背:「你到底要做什么?」

  比尔突然回复意识。他放开那女人的手指,执起她细瘦的手腕,并且很小心
甚至有点装模作样地,将她冰冷的手臂放在她身旁。他感觉似乎只有在此刻,仅
仅这一刻,那女人才真的死了。他转过身,走向房门口,在走廊鞋音的回荡下又
进入先前离开的实验室。艾得勒医生静静跟随在后,把门锁上。

  比尔走到洗手台。「借一下。」他说完,用清洁液彻底洗手。而艾得勒医生
似乎急着再接续被打断的工作,他立即又扭开灯,调整好测微计,继续盯着显微
镜。当比尔向他告别时,他正全心埋入工作。

  「你想看看培养菌吗?」他问。

  「为什么看?」比尔心不在焉地说。

  「抚平你的不安啊。」艾得勒回答,似乎接受比尔是为医学技术而造访的理
由。

  「你能说一下那景象吗?」比尔这时注视着显微镜。艾得勒接着说:「这是
最新使用的对比色模式。」

  比尔点点头,眼睛并未离开显微镜。「太美了,真的。」他强调:「你可以
说,那是一幅颜色绚烂的图画。」

  他又问了些关于这新技术的细节。

  艾得勒医生就他所问的作了回答。比尔又说,这新技术对于他近来即将进行
的计画会有很大帮助。他问,明天他是否可以再来请教他。

  「随时欢迎。」艾得勒医生说。他陪同比尔走过回音不断的石板地到大门,
这时门已锁了,他掏出自己的钥匙开门。

  「你会继续留在这里?」比尔说。

  「当然。」艾得勒医生回答。「在这里最好的工作时段,大约是从午夜到早
晨。至少可以完全避免被人打扰。」

  「有道理。」比尔露出平静、略显罪恶的微笑。

  艾得勒医生拍了比尔手臂一下,像在鼓舞他,然后很客气地问:「嗯——那
是她吗?」

  比尔迟疑了一下,然后不作声地点头,他几乎无法知道这点头是否就代表事
实。

  至于现在躺在停尸间的女人,是否就是二十四小时前在尼克狂野的琴声伴随
下,他伸手触碰的那一个,或者,事实上她只是个陌生人——这是他绝对可以确
定的。纵使那个他在寻找、在渴求并曾经短暂爱过的女人仍活着,不管她是如何
维持她的生活,而今躺在他拱顶房间里的那个人——在油灯闪烁不定的幽暗光线
中,一个如同其它灵魂般无意义、失去神秘惑的亡魂——此刻对他来说已不重要
了,只是一具昨夜的尸首,注定无法唤回生命的苍白的尸首。


                                第七章

  他急速穿过了黑暗、冷清的街道。几分钟后,他在诊疗室脱下衣服,就像二
十四小时前一样,然后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进入卧房。

  他能听见艾莉丝平缓规则的呼吸声,并看见她的头压在轻软枕头上呈现的轮
廓。

  一种料想不到的温柔、安稳的感觉吞噬着他。因此,他决定告诉她昨夜这整
件事的经过,不是待会儿说,便是等到明天;不过,他又觉得这一切经历彷若只
是一场梦——而倘若艾莉丝觉得他的遭遇毫无意义时,他将会对她坦言,那是真
实的经历。真实?

  他问自己。就在这时候,他发现在另一个枕头上,也就是他的枕头上,有个
东西非常贴近艾莉丝的脸,那东西黑而独特,像人脸一样的模糊轮廓。他吓得几
乎停止心跳。

  等到一回神,他立即伸出手,抓住前夜他所戴的那顶面具。显然是他早上整
理衣服不小心漏掉的,而后被佣人、甚或艾莉丝本人捡到。因此他几乎可以肯定
艾莉丝一看到这面具,心中必然产生怀疑,甚至已经往最糟的方面想。

  然而终究,她还是决定让他知道,于是将这黑面具放在她旁边的枕头上,像
是替代他的脸。

  既然,她对那面具怀疑,但又诙谐、不经意地将它摆在一旁,似乎也意味她
已原谅他、想给他一个警告,同时想让他知道,无论已经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她
都不会在意。但是突然间,比尔觉得整个人相当疲惫,他将面具丢到地上,所受
的惊吓再也压抑不住,在此刻转为悲伤的啜泣。他跌坐在床边,泪水静静地淌进
枕头里。

  不久后,他感到一只手轻轻地拨着他的头发。他抬起头,收起泪水说:「我
会告诉你一切。」

  她先是举起手,像要阻止他说:但他却握住那手,并用一种询问及恳求的眼
光看着她。她点头同意,然后他开始说了。

  在这之前,比尔先拉下百叶窗,阻挡黎明的光线。艾莉丝则始终保持缄默,
不对他提出任何好奇或不耐烦的问题。她似乎感觉得到,他无法、也不想对她有
一丝隐瞒。她静静地躺着,双手枕在脖子后面,待比尔说完时,她依然不语,沉
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后,他挪动自己躺直的身子,倾身靠近她,凝视着她
没表情的脸庞及雪亮的大眼睛。此时,天色似乎亮了。他迟疑了一下问她:「艾
莉丝,我们该怎么办?」但语气仍充满希望。

  她微笑着,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回答:「我想,我们应该感谢命运,让我们安
然度过这些危机——不管是现实的那一面,或是在梦里。」

  「你这么确定?」他问。

  「我之所以确定,是因为我感觉到,无论仅仅一晚的真实遭遇,或是一个人
的一生,都不足以完全反应出他心底的真实面。」

  「所以,梦也不完全是梦。」他轻轻地叹息。

  她伸出手将他的头移向自己胸前,轻轻地贴着。「现在,我们是真醒了。」
她说:「至少会有好一阵子。」他很想接着说:是永远。但是在他还没有机会说
出口时,她用一根手指压住他的嘴唇,然后低声说,像在说给自己听似的:「永
远别问未来。」

  他们俩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时而睡、时而醒,没有作梦地靠在一起。

  直到七点钟——就如同往常的早晨七点一样——一阵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街
上的嘈杂声响,以及隔壁房传来的孩童的笑声,一道胜利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房
里。又是新的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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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第八夜·粗作 作者:cpl


                    十日谈(二届)第八夜·粗作

 
作者:cpl


  昨天下午闲着没事做,便到楼下一间机动游戏店消磨时间。

  那个时候,店里头人山人海,每一部游戏机都有好几个人在轮候,我没有耐
性去排队,便行来行去,看人家玩。

  单看别人玩也太无聊,于是我便留意玩游戏的人。他们当中,有不少年轻漂
亮的女生,她们玩游戏的时候,有时动作很大,有些穿得暴露点的,更会曝光,
令我眼睛吃了不少冰淇淋。

  当我在店里来回徘徊偷窥时,忽然留意到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也像我
一样在店里徘徊,而且也专门靠在年轻漂亮的女生旁,似乎也像我一样在四处偷
窥。

  不过他的动作有点古怪,不单只看,手也好像有所动作,不时把手靠近那些
女生。

  莫非他还要动手非礼?

  本来他要做什么,根本都不干我的事。但我实在无所事事,加上觉得不爽,
(我也不过是用眼睛来非礼那些女生,他居然敢动手?)于是便决定耍他一下。

  我跟在他后面,终于见他离去。我继续跟在他后面,当他经过一条无人的通
道时,我赶上去抓住他的手,骗他说我是警察。

  他显得很害怕,这就证明他刚才确实心怀不轨。我得势不饶人,顺手把他拉
进旁边的后楼梯的梯间。我说看到他在游戏店里非礼女生,还恐吓说要把他抓回
去警局。

  他给吓得流下泪来,我怕他跟着会大哭起来,把事情闹大,正想草草了事的
时候,他把左手举起来,还对我说,他只不过是用手表来偷拍女生的曝光镜头。

  我抓住他的手臂,一看,原来是日本某大公司新出品的连拍摄镜头手表。这
种产品,我在上星期看过某刊物的报导。想不到这么快便被人用作这种用途,而
且还是给这样的小孩用上,真是道德沦落。

  我虽然不是道德重整会的主席,但也不禁叹了口气,还随口问他从那里学得
这么坏。

  不料他竟说,是他姐姐教坏他的。我以为我听错了,他却立即解释说,这个
寒假,家里只他姐弟两人,有一天,他们闲着没事做,终于互相摸起对方的身体
来。之后,他们每天都做着这种事。

  看来这小子蛮有想象力的,我开始觉得有趣,便继续跟他玩下去。我问他,
既然在家可以摸姐姐的身体,那为何还要走出来搞偷拍?

  他说他虽然脱光衣服让姐姐摸,但他要摸姐姐时,她却不肯脱光衣服,只让
他隔着衣服摸。虽然他摸过了女性的身体,但却从来没看过,刚好他也看过那篇
报导,所以便买了一只那样的手表来偷拍,好满足他的好奇心。

  我听了,不禁失笑。这种跟姐姐搞上的老土情节,在情色网络上看得多了,
我却从来不相信现实生活里会发生这种事来。看来这小子看这种文章看得多,中
毒太深,连现实跟虚拟都分不清来。

  「你不相信我的说话吗?」他问我。

  我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没好气地回答他:「那你下次跟姐姐互摸身体时,用
你的手表把实况偷拍下来给我看吧。」

  想不到他真的拍了这样的照片。

  今天经过那家游戏店时,他忽然出现,把我拉到一处暗角,还拿出了几张即
影即有的照片给我看。

  照片里有一男一女,男的就是眼前这个小子,全身赤裸,而女主角则是一名
十五、六岁的少女,应该是这个小子的姐姐吧,当时她穿着短衫短裤,样子看来
还不错。

  开头几张,两人互相抱着,双手不客气地在对方身上乱摸,跟着,女生用手
玩弄少年的下体,到了最后几张,女生更加过份,把少年的下体含在嘴里,而最
后一张,少年的下体已经离开了女生的口,我清楚看到她的嘴角流出一丝白色秽
液。

  把照片看了一半时,我的下身已经开始发硬,看到最后一张时,我更加忍不
住心生邪念起来。

  我假装仍然不相信,跟他说除非我亲眼看见。他想也不想,就说他姐姐稍后
便回家,那时他可以做给我亲眼看。我心里自是求之不得,于是便跟着他回家。

  他把我安置在他父母的睡房里,从虚掩的房门,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厅的情
景。

  等了一会,我听到开门声,然后便看到一名穿着校服的少女走进大厅。

  从他们姐弟的对话知道,少女刚从学校补课回来。

  当她转身想返回睡房时,少年却拉着她。

  「姐,先不要进房,我们……我想先做那回事……」

  「那……进房吧……」

  「不,今次我想在大厅做……」

  「不要在大厅,蛮难为情的……」

  「没关系,反正关了门,没人会看见的。」

  少年说着,手也开始不规矩来。他一手搓捏少女的乳房,另一只手从腰旁绕
到她后面,搓捏她的屁股。

  少年的十只手指深深陷进两团嫩肉里,虽然隔着校服,但我却可以感受到两
团肉的柔软。

  少女脸红起来,可能已经动情了吧,所以也没再坚持入房,反而伸手脱下少
年的裤子。他的老二早已硬起来,少女跪在地上,首先用手搓弄硬绷绷的幼嫩阳
具,然后还把它含在嘴里。

  少年似乎觉得很爽,闭起眼睛享受着。亲眼看到两姐弟的丑行,我也兴奋了
起来。只看了一会,便已经让人受不了,我悄悄的打开房门,不动声色的来到少
女的背后。

  他们正沉迷于不伦游戏,完全没留意到我的出现。我先从后拦腰抱着少女,
然后把她推倒在地上。

  少女回头看到我这个陌生男人,大感惊讶,不禁大叫起来。少年见我扑在他
姐姐身,想必也知道我的企图,于是从后面拉着我的衣领,想把我拉开。

  我回过头来,手肘同时往后一送,刚好就击中少年的要害,他痛得大叫了一
声,跟着便晕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然后我用手把少女的双手按在地上,使她无法反抗。

  「识相的就不要乱动!否则我便把你们姐弟的乱伦的丑事告诉你们的左邻右
里和警方,那时你们不单没面子,而且还要坐牢呢!」

  少女在我的威吓下,不敢再反抗,还惊惶地问道:「不,求你不要将这件事
告诉别人,我们只不过是贪玩罢了。」

  给弟弟进行口交的行为,这还算贪玩?真是狡辩。

  「嘿……你服侍得我舒服的话,我不单不会为难你,还会让你爽死呢……」
我淫笑着说道。

  「你……你想怎样……」

  「不要浪费时间,快脱衣服!」

  她虽然没有反抗,但似乎也无意依我的说话去做。

  「喂,你听到我的说话没?要我亲手扯烂你的校服么?还是……」我忽然想
起他弟弟给我的那几张照片,于是我便把它们秀在她面前。

  「要我把这些照片贴在电梯里和你学校门口吗?」我把照片一张跟一张的翻
给她看。

  「不——我……呜~~我依你的话就是了……」我见她面色由红转青,然后
还哭了起来。

  跟着她便乖乖地把衣服一件跟一件的脱下来。虽然动作有点慢,但这还是第
一次有女生在我面前脱衣服,所以我耐心地看着她的脱衣动作。这也算是一种享
受,因为她的动作看起来亦算优美。

  当她身上一丝不挂后,我把她推倒地上,在她身上大泄手足之欲。

  然后我脱下裤子,骑在她胸前,把老二塞进她嘴里。

  她把脸别过一边,口里喃喃的说着:「不要做这种脏事……」

  「不要扮纯情了,这种事情你早做惯了,快给我含着!」我抓住她的头,强
行把老二塞进她嘴里,还不停的把她的头前后抽送起来。

  快要射出精液时,我把老二抽出,改为插向她的下体。

  「不——我还是处女耶……」她发现我的企图后,向我哀求。

  「不要装蒜,像你这样淫乱的女生,每天都跟弟弟乱搞,一定早就给他上了
吧。」我当然知道她还是处女,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羞辱她罢了。

  「不,我们没做那种事,真的没有……」

  看见她那么认真解释,我心里偷笑,「那让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了……」我下身一挺,老二完全地插进她体内。

  少女惨叫一声,并想把我推开,我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我把她牢牢的按在地
上,下身不停地抽送,直到射精为止。

  饱尝兽欲过后,我站起身来穿回裤子。

  惨遭蹂躏过的少女软倒地上,少年仍然躺在沙发上,我看到他大腿尽头的老
二还是硬绷绷的,忽然想到个鬼主意。

  我从厨房倒了一杯水,手里还拿了一把生果刀,然后把水浇在少年的面上。

  少年渐渐醒来,我跟他说:「嘿……有桩好差事赏你……」然后把他从沙发
拉到她姐姐身上。

  「你想要干什么……」两姐弟差不多是同时问道。

  「呵呵……给你们一个机会,大干一场……」

  「不!我们不可以做这种事情!」我还没说完,少女便大声抗议,还把她弟
弟推开。但我立即从后把少年推回去,他趴在少女身上,老二更刚好顶着少女的
下体。

  我还上前把少女的双手压在地上,又用刀恐吓她。

  「不要乱动,否则划花你的脸。」

  「不要伤害我姐姐!」

  「那你就给我做场真人秀!否则我就把你的老二割下来。」

  然后我在他耳边轻声的跟他说:「我不单让你看到你姐姐的裸体,还制造机
会给你上她,你应该很感激我吧!」

  「姐……对不起……」口里满是被迫的语气,其实从他满布血丝的眼睛,就
知道他脑里也充满了兽欲。

  少年把老二插进姐姐体内之后,除了进行活塞运动外,双手也贪婪地搓捏她
的两个大奶子。

  趁少年把他姐姐奸淫时,我把大厅饰柜的即影即有相机拿出来,把弟弟奸淫
姐姐的精采镜头拍下来。

  闪电灯不停的闪着,少年虽然知道我的举动,但他却没有停下来,似乎已经
迷失于兽性之中。

  少女想反抗,却无法摆脱少年的控制,成为照片里的女主角。

  我把照片放进口袋后便离开了。有了这些照片,以后她还可以逃出我的魔掌
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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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犹怜:「先感谢召集人的努力,因为今年大家似乎比较忙,找人参加,
自当倍感吃力。」

  从不乱:「可是我见兄仍然参加了,义气深重啊。」

  我见犹怜:「不敢当,小弟不幸亦要为五斗米折腰,故只能匆匆完稿,自问
内容粗劣,因此将故事题为《粗作》。」

  召集人:「那就不愧是名家手笔了,虽然说是粗作,品质仍然高得很啊!」

  我见犹怜:「内容方面,仍走小弟近期所走的『世情』路线,至于手表摄影
机这东西,乃从杂志看到,左思右想下,便从手表引伸出  余下情节,希望大
家喜欢,也祝大家新年快乐。」

  鹰魔:「多谢我见兄,那么我们接着欢迎十日谈的第九夜·生命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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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第十夜·可爱的家庭 作者:大蜜蜂


                   十日谈(二届)第十夜·可爱的家庭


作者:大蜜蜂


  歌词二首

  “可爱的姐姐”歌词

  我的姐姐真可爱,芳龄双十发育好;  

    前挺后突真诱人,皮肤雪白香又嫩。

  三六乳峰D奶罩,玉臀浑圆小蛮腰;  

    玉腿修长好光洁,阴户肥白似蜜桃。

  可爱的姐姐啊……  

    我爱你那桃源洞,软滑紧暖太美妙!

     ***    ***    ***    ***

  “可爱的弟弟”歌词

  我的弟弟真可爱,十八男儿好英俊;  

    强壮温柔又体贴,七寸鸡巴粗又硬。

  每天缠人真多情,亲吻摸乳不肯停;  

    夜夜奸我好几遍,花心酸透湿淋淋。

  可爱的弟弟啊……  

    我爱你那大肉棍,姐逼天天任你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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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集人:「自从西洋偷香的最后一击后,又有好一阵没有看到大蜜蜂兄了,
近来好吗?」

  大蜜蜂:「小弟忙于公务,无暇分身,不过还是赶在除夕夜前,弄了点小东
西,向各位朋友拜年。」

  鹰魔:「不过,这篇诗文,可真是破了十日谈的字数纪录啊!」

  召集人:「没关系,咱们重质不重量,现在请大蜜蜂兄致词。」

  大蜜蜂:「新年祝福:愿元元的读者、作者、版主、义务管理诸兄健康、快
乐!趁此良辰,为大家献上两首新歌词。但在献词之前,想略呈一点浅见。」

  记得去年此刻(2000年春),在「十日谈」的第十五夜中,路人兄曾在
对「江滔伟」先生的「模拟访问」中,有如下的记叙:

  「首先,我必须要跟你说明,我绝对不是变态者……我受过高等教育,也有
正当的职业……我绝对是一个文明人……」

  「……甚么……乱伦?……不!这不是乱伦……你懂不懂甚么叫『乱伦』?
『乱伦』是自己家人性交以后,生出了不知是甚么辈份的  小孩,才叫做『乱
伦』,就是乱了伦理辈份嘛……」(中略)「……我们……我们这叫『性教育』
……不单只是说说,还让他们实际地去做、去体验……以后,男婚女嫁还不是一
样要做……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我让他们早一点了解性的乐趣,这有甚么
不对……我更不了解,同样是性交,还不都是性器的接触,而爸爸或兄弟的阳具
跟别人的阳具,究竟有甚么不一样?……」

  笔者与江先生的背景很相似,也十分认同江先生的意见。

  在男女开始发育后,女子含苞待放,男子血气方刚,青春期中,对异性十分
羡慕向往,这是造物者的奇妙安排。但两性通常最早接触到的却恰巧是:父女、
兄妹、姐弟……「近水楼台先得月」,父女、兄妹、姐弟之间发生性爱行为,便
在所难免。

  笔者以为,若是(1)发乎自然而又两相情愿(无暴力胁迫成份),(2)
时地合宜而情调优美,(3)绝对保密而无不良心理或生理(怀孕)后遗症,则
近亲性爱,自无不可!

  但这种观念,也许诚如路人兄文中所说:「那也只能说我们的思想、行为是
超越目前的时代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天下皆醉,唯我独醒』的意
思……你看古今中有多少思想先进的人,总是会被当时的社会认为是『异类』、
『妖言惑众』?……所以,不正常的是现今的社会,不是我……我想,总有一天
人们会了解的……」

  姐弟性爱,一般视为乱伦。其实,在婚前悠长的青春岁月里,少男少女,对
性爱都是极其向往,但,由于礼教法律的束缚,姐弟们都浪费了许多大好的青春
时光。

  但毕竟有少数幸运者,曾尝到过姐弟性爱的美妙、甜蜜滋味。特别是能遵守
上面所述的三项原则的姐弟们,在婚前的岁月里,受用无穷,也为以后留下了永
远难忘的绮腻美丽的回忆。

  大家都熟悉「可爱的家庭」这一首歌吧?那是:「我的家庭真可爱,整洁美
满又安康;……可爱的家庭啊……!我不能离开你,你的恩惠比天长!」

  这两首新歌词,「可爱的姐姐」和「可爱的弟弟」,是仿效上述歌词而作,
当然也就可用同样的音调节奏来歌唱。

  特以此二歌词献与对「姐弟性爱」认同的网友读者。笔者才疏文拙,但或能
收抛砖引玉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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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十四夜·血泪娇娃?作者:失落


                    十日谈(二届)十四夜·血泪娇娃

 
作者:失落


??喝了姨娘那碗汤後,美兰便感觉浑身软弱无力,动也不能动,後来还是在姨
娘半拖半拉,才能回到房间。

??躺在简陋的木床上休息,美兰心里很奇怪,自从老父去世後,这个她叫做姨
娘的後母,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既给她吃汤,又让她休息。记得两个月前,父
亲才下葬不久,她偶泄风寒,还要挑水烧饭。

??事实上自姨娘入门後,美兰便没有一天有好日子,父亲死後,更日夜给她打
骂,前些时,姨娘还说要把美兰卖入妓院,急的她伏地痛哭,苦苦哀求,姨娘才
肯收回成命,只是美兰已不知流下多少眼泪,惶惶不可终日。

??美兰是独生女,今年才十八岁,长的亭亭玉立,秀丽动人,父亲在生时,已
经有人给她做媒,可是好事未谐,老父却已撤手归西,剩下她和狠毒的後母,以
後的日子也不知怎过,想到这儿,美兰不禁潸然泪下。

??忽然门外有一阵人声,美兰凝神细听,却是她的後母在说话:「王老爷,她
是在里边。」

??「唔,这儿是一百块,要是她真的是处女,我再付一百块好了。」一把苍老
的声音说。

??「怎麽不是处女?你放心好了!」姨娘答道。

??美兰狐疑之际,姨娘却已推门而进,她的身後是一个白发衰翁,正是财主王
老爷,美兰见过他几次,每一次都给他那奇怪的眼神瞧的浑身不安。

??「要是她是处女,这一块落红巾便有用了!」王老爷从怀里拿出一块雪白的
丝帕说。

??美兰心里一惊,便要下床,可是不知为什麽连动一下的气力也没有。

??「王老爷,你可别弄伤她,我已经把她卖给三姑,过两天便要交人了。」姨
娘笑道。

??美兰听的芳心剧震,她知道姨娘口中的三姑,便是妓院的鸨母。

??「你真懂买卖,先把她的童贞卖给我,再把人卖给三姑。」王老爷笑道。

??「当然了,卖给三姑才拿到一百块,不如先便宜你好了!」姨娘说:「您老
慢慢玩吧,我可不阻你了!」说毕便转身出去。

??这时候美兰知道这恶毒的後母已经把自己卖了,可怕的事即要发生在自己身
上!

??王老爷关好房门,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美兰说:「你真是漂亮,想不到这
儿的小地方也有你这样的美人儿!」

??美兰羞怒交杂,张口欲叫,岂料连呼叫也没了气力,只能呻吟似的发出一声
悲哀的叹息。

??王老爷见她珠泪盈眸,便笑嘻嘻地说:「你别害怕,女儿家总有第一次嘛,
轻轻地痛一下,以後便可以享受性交的乐子了,而且我会很温柔的!」

??美兰急的心乱如麻,却又无力反抗。

??「噢,差点忘记了!」王老爷从衣袋中拿出一粒药丸,用开水送下,说道:
「要不是像你这样漂亮,我可舍不得这粒怒龙丹哩!」

??原来他吃的是壮阳春药!

??接着王老爷便坐在床沿,瘦削的手按在美兰胸前便把她的衣钮解开。美兰急
得泪如泉涌,可是却不能使王老爷停下手来,不用多久,美兰的衣襟给掀开了,
里面便是那经已洗得发白的紧身小衣。

??「看不出你的奶子可不小!」王老爷双眼发光地说。

??原来美兰的衣服宽阔,可看不出她的身裁,解开外衣後,才见到那雪白的胸
脯给小衣紧紧包裹,丰满的肉球彷佛随时要裂衣而出。

??王老爷吸了一口气,颤着手便把衣钮松开,才解了两粒,一对挺秀高耸的玉
乳,便应声弹出。美兰绝望地闭上眼睛,知道清白的身体要给他沾污了。

??「啊!真是上帝的杰作!」

??王老爷急不及待地把双手覆在那娇嫩白腻的肉团上,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口
中啧啧有声,赞叹不已。

??「你这双奶子比起很多成熟的妇人,还丰满得多,难道你还是处女吗?」王
老爷狎玩了一会,忽地狐疑地说。

??这时美兰悲愤欲绝,把他恨之刺骨,要是能发出声音,也只会高声呼救,怎
会回答这个问题呢?

??「呜……不……」

??美兰勉力从朱唇里挤出微弱的泣叫,原来王老爷得寸进尺,正在抱起她的粉
腿,把裤子也剥下来。

??「别怕,我会疼你的!」王老爷舐一下乾涸的嘴唇说。

??这时美兰浑身发软,根本不能反抗,於是王老爷便毫不费力地把她的内外裤
都脱下,使她身上再也不挂寸缕。

??「让我瞧一下吧!」

??王老爷喘着气便把美兰的粉腿张开,便把丑恶的脸孔凑了上去。

??「这小夹的紧紧,看上去也不似用过呀!」王老爷自言自语道。

??可怜美兰羞愤欲死,想不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让这个白发衰翁肆意玩弄。

??接着,更使她难过的事发生了,美兰感觉王老爷的手指正在拨弄着自己的下
体,而他口中呼出的热气,还不住喷在那娇嫩的玉户上。

??「唔,看上去还像是处女!」王老爷检视了好一会,才满意地说,可是他语
声甫住,脸孔却跟着贴了上去。

??当那火烫的脸孔印在美兰幼嫩的肌肤上时,她禁不住身子一震,一阵异样的
酸麻便自丹田涌起,向她的四肢扩散开去。

??可是那阵难过还没有过去,王老爷却已把嘴巴覆在她的阴户上,「呼噜」一
声,便向里边吹了几口气,然後灼热的舌头便如毒蛇似的蜿蜒而出,抵在那紧闭
的肉缝上舐扫拂弄着。

??美兰一向守身如玉,莫说和男人有肌肤相接,就算洗澡,也是小心奕奕,珍
如拱璧,何曾让人如斯狎侮,而且她情窦初开,身体敏感异常,特别是那方寸之
地,偶尔清洗时,用玉指搔弄几下,已使她心浮气促,这样给王老爷口吮舌舐,
自是把美兰弄的魂飞魄散,苦的想放声大叫,结果却只能在喉头里发出阵阵惹人
怜爱的悲鸣。

??王老爷愈舐愈兴奋,不独用指头张开美兰的朱唇,舌头还探入阴道内,在粉
红色的肉壁上拂扫,有时却把舌尖抵着阴道口的肉蒂上撩拨,甚至用牙齿轻轻咬
啮着那花瓣似的肉唇。

??「啊!好香,真好味!」王老爷津津有味地舐吮了一会,才喘息着抬起头来
赞叹道。

??这时的美兰粉脸嫣红,星眸半掩,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而那岭上双梅,却
涨卜卜的好似熟透了的樱桃一样。

??「是不是很过瘾呀?你再耐一阵,没多久我便能让你快乐了!」

??王老爷探手在美兰的胸脯上搓捏了几下,便又低下头来,品尝着美兰那甜美
的禁地。

??玉老爷手口并用地在美兰身上逗弄着,过不了多久,他的舌尖便传来一阵滑
腻的感觉,从那熟悉的咸味,知道美兰的淫水流出来了,他兴奋地如长鲸吸水般
吸吮着,好似要把美兰吞入肚里。

??美兰却让身体里不住涌起的空虚折腾的如痴似醉,就算没有吃下麻药,那种
虫行蚁走的感觉,也使她动不了。

??王老爷已是欲火高涨,匆忙地扒下身上的衣服,用枕头搁在美兰腰下,把携
来的白绸巾铺在床上,淫笑道:「小乖乖,让我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吧!」
呼啸一声,便爬到美兰身上。

??迷糊间,美兰感觉一根火烫的肉棒抵在小腹上,接着下体里传来的刺痛,使
她知道自己的童贞已给这个老淫虫毁了!

??那种蒙涿初开的感觉,使王老爷兴奋,犹其是美兰的狭窄,更让不算伟大的
王老爷得到充份的满足,他双手握着美兰的乳房,下身艰涩地耸动着,把外强中
乾的鸡巴尽情摧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

??下身的刺痛,使美兰从迷惘中清醒过来,她心痛如绞,伤心欲绝,可是却又
如肉砧上的羔羊,根本无力改变那悲惨的命运。

??王老爷的每一下抽插,都在美兰心上留下一度永难磨灭的烙印,也不知过了
多久,在王老爷的怪叫声中,美兰便感到一股火烫的洪流直射身体的深处。

??王老爷伏在美兰身上喘息了好一会才勉力支起身子,从美兰胯下取出绸巾,
只见本来是雪白的方巾,现在却是桃花片片,泄上了美兰的落红。

??「呀!果然是处女,好极了!」王老爷欢呼一声,便珍重地把绸巾收好,还
在美兰那泪痕斑驳的俏脸上亲了一下。

??美兰默默地流着泪,一方面是麻药的药力还在,另一方面,却是心如死灰,
无论心灵或是肉体上的创伤,都使她痛不欲生。

??王老爷穿好了衣服,取出一张十块钱的钞票,放在美兰枕下,说:「这是给
你买花戴的,你竭一会便没事了!」

??临出门时,还恋恋不舍地在美兰的胸脯上搓捏了几下。

??美兰痛恨地望着这个夺去自己童贞的暴客,只恨身上的麻药还在,要不然她
一定要和他拼命,而王老爷留下的钞票,更加深了她的创伤,使美兰感觉好像妓
女一样!

??王老爷走後,姨娘便进来了,她虚情假意地用薄被盖着美兰的裸体,说道:
「别哭了,女儿家总有一次的,谁叫我们家贫,才要走这一步吧!你好好地休息
一下,从现在开始,你便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了!」

??那恶毒的脸孔,使美兰不寒而栗,接着想起了前些时听到姨娘和王老爷的对
话,更如堕冰窟,看来这只不过是她噩梦的开始吧!

??思前想後,美兰决定出走,也不能让姨娘把她卖入娼家。

??当天晚上,在半夜无人时,美兰便悄然远去,身上只带着王老爷留下的十块
钱,本来她几次要把那张肮脏的钞票丢掉的,可是身无分文,便什麽地方也去不
了,只好痛苦地把钞票带走。

     ***    ***    ***    ***

??美兰乘火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要不是没钱,她还要再往前走,远离那使
她痛心的家乡。

??这个城市可比她长大的地方繁华的多了,人们的衣着摩登入时,街道上车水
马龙,窗橱里的货品,更使人眼花撩乱,只是美兰现在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
只能旁徨不已。

??「小姐,火车已经走了很久,你还留在这儿干麽?」一把低沉的声音在美兰
耳边响起。

??美兰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粗犷的青年男子,虽然谈不上英俊,却有着可
以让人信赖的脸孔。

??美兰想起前路茫茫,心里一惨,凄然道:「我不知道!」

??就是这样,他们打开了话匣子,那青年叫做吕杰,十分健谈,又好似乐於助
人,美兰年青识浅,三言两语便给他套出了身世,最後还接受吕杰的邀请,去他
的家里渡宿一宵。

??吕杰独居在一个单位里,家里收拾得不算整齐,也没什麽家俱,可是对美兰
来说,能有一枝之寄,却比露宿街头好上了不知多少倍。

??「看你的样子一定还没有吃饭,这样吧,我上街去买点东西回来吃。还有,
柜里有些女人的衣服,你先去洗一个澡,便换上吧,你这身衣服可不能穿了!」
吕杰说。

??望着吕杰的背影,美兰心里感激,再看身上的衣服,实在脏的不成样子,而
且式样老土,一看便知不是城市人了。

??打开衣柜,里边果然有几套女人的衣服,还有内衣胸围,使美兰奇怪为什麽
吕杰家里有女人的衣服。

??洗过热水澡後,身上的疲累好像都消失了,美兰有点心急地把内裤穿上,那
是一条苹果绿色的尼龙三角裤,她还是第一次穿着这样的内裤,轻柔的衣料紧贴
在娇嫩的肌肤上,使她有感觉说不出的舒服,虽然是小了一点,仅能够遮掩着羞
人的方寸之地,而且薄的连桃丘上的柔丝也隐约可见,但却比她在家里穿的粗布
裤好得多了。

??美兰挂上胸围时却有点麻烦,原因是她的乳房比胸围本来的主人大了一点,
勉强挂上後,美兰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然後她便把预先挑好的黄底印着绿花的
裙子穿上,腰围部份倒也合身,只是胸前也是窄了一点,使她的一双玉乳彷佛随
时便夺衣而出。

??望着镜里的影子,美兰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在家乡里,她是出名的美
人儿,可是穿上这身衣服後,却把以前的她比下去了,心里不禁庆幸遇上吕杰这
样的好人才不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流浪无依,想起吕杰时,美兰无端粉脸一红,
生出甜丝丝的感觉。

??美兰才把旧衣服洗乾净,吕杰便带着食物回来了,美兰好像家庭主妇似的把
饭桌安顿好,便和吕杰一同进食。

??「这儿人浮於事,哪有这麽容易找到工作。」吕杰摇头说:「不过,好像你
这样的人才,要是肯干的话,也不愁衣食的。」

??「干!什麽工作我都肯干!」美兰冲口而出说。

??「这儿最发达的是色情事业,有按摩啦,陪酒啦,林林种种,只要你肯干便
成了!」吕杰笑道。

??美兰听的如冷水淋头,急叫道:「不……我不干那些!」

??「这可困难了,你别看这儿这麽繁荣,其实最发达的还是地球上最古老的行
业。」吕杰皱着眉说:「还有,现在兵慌马乱,这儿又是三不管的地方,无法无
天,街上也不知有多少人肉贩子,你上街时可要小心一点,要不然,便後悔莫及
了!」

??吕杰的说话,使美兰的打算顿成泡影,想起未来的日子,不禁便凄然泪下,
哽咽着说:「那我怎麽办?」

??「这样吧,你暂时住在这儿,待我相机给你找些合适的工作,有一天便过一
天吧!」吕杰关怀地说。

??美兰心里感激,呐呐不知如何说话,可是美目里却已透出无以为报的神色。

??吃过饭後,吕杰便说:「我要出去一会,你好好地歇一下,有什麽事,明天
再说吧!」

??美兰虽然奇怪他这麽晚还要外出,可是却不便多言,只好腼腆地答应了。

??吕杰外出後,美兰有点失落的感觉,看见房子乱得不成样子,便动手收拾起
来。在睡房里发现吕杰换下来的内裤,脸孔不禁发热,但最後还是把他的衣服洗
乾净,伸了一个懒腰,便倒在床上,才躺了下去,美兰忍不住轻噫一声,跳了起
来,原来她忽然发觉房子里只有一张睡床,要是她躺了下去,吕杰可不知要睡哪
儿了。

??接着,一个奇怪的念头却悠然而生,羞的她粉脸通红,忍不住向自己唾了一
口,可是却又不舍得不想下去,蒙?间,便和衣在床上睡着了。

??连日长途跋涉,美兰实在累透了,她睡的很熟,到差不多天亮时,忽地感觉
有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胸脯上,才从酣梦中惊醒过来。

??张眼一看,见到身畔睡着一个男人,芳心剧震,急忙探手胯下,发觉身上的
衣服仍然完整後,才松了一口气,惊魂甫定後,认得身畔的原来是吕杰,可不知
什麽时候回来,还和她睡在一起。

??这时吕杰正沉沉熟睡,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内裤,那健壮的身体,使美兰
心跳,而那压在胸脯上的手臂,使美兰感到窒息,可是上面传来的热力,却也使
她的心底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美兰动也不敢动,看见吕杰酣睡的样子,可不忍把手臂推开,怕吵醒了他,
另一方面,也留恋着吕杰身上传来的男人气息,生出投身入怀任他搂抱的冲动。

??就在这时,吕杰身子一转,竟然整个人压在美兰身上,骇的她身子急颤,挣
扎着便要逃下床来。

??「咦,你醒来了!」

??吕杰打了一个呵欠说,跟着他便发觉半边身体正压在美兰身上,手臂上传来
那种软绵绵的感觉,使他心里发烫,早晨的冲动,使他难以自持地手中一紧,便
把美兰抱入怀里。

??美兰「嘤咛」一声,身子发软,身上的气力在他的搂抱下好像忽地消失了,
梦呓似的说:「对不起,我睡了你的床。」

??「这儿只有一张床,你不睡这儿睡哪儿呀?」

??吕杰长笑一声,竟然俯下脸庞,便往美兰的樱唇吻下去。

??意乱情迷中,美兰不知如何任他把丁香玉舌吮入口里,还在吕杰的引导下,
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一双粉臂也情不自禁地抱着他的脖子,与他热烈地拥吻
起来。

??美兰虽然没有接吻的经验,但是仍然努力地配合着,当吕杰的舌头在她的口
腔里游走时,她更是快乐的颤抖。

??就在美兰快要透不过气时,吕杰却及时松开她的朱唇,让她在娇喘声中吸了
一口气,接着他便又在她的朱唇粉颊上吻吮起来。

??吕杰轻吻她的耳垂,在耳畔悄悄地问道:「你还是处女麽?」

??美兰心中一痛,嗫嚅地说:「不……不是了!」

??她见吕杰没有说话,心中一急,叫道:「你是嫌弃我麽?」

??吕杰低声一笑,道:「不!」跟着便在她的耳孔里吹了几口气,舌头亦随着
探了进去,在美兰的耳朵俏脸上舐扫着。

??吕杰纯熟的调情技巧,不用多少功夫,便把才经人事的美兰弄的浑身发热,
口里哼唧不绝,身子也难耐地在他的怀抱里蠕动起来。

??吕杰知道她已经情动了,手掌悄悄移到她的背後,熟练地拉下裙子的拉炼,
跟着手指一动,便把乳罩的扣子也解开了。虽然知道吕杰正在脱下自己的衣服,
她不独没有抗拒,反而闪动着纤腰,让他顺利地把身上的衣服剥下来。

??这时天色己经开始发白,在微弱的晨曦下,美兰那羊脂白玉的胴体使吕杰神
摇魄荡,可是他还意犹未足,竟然把床头灯亮起。

??「把灯关掉吧!羞死人了!」美兰惊呼一声,双手便掩着发烫的粉脸。

??「真是漂亮!」吕杰赞叹着叫:「我可要好好地看清楚!」跟着便伏在美兰
身上,温柔地在她的裸体上抚弄起来。

??美兰虽然羞的无地自容,可是心里却涌起阵阵甜蜜的感觉,当吕杰的手按在
她的娇躯上时,她更好似触电般颤抖,口里也发出阵阵惹人遐思的轻吟浅叹。

??那滑不溜手,白里透红的肌肤,使吕杰兴奋,他贪婪地握着美兰的玉乳,搓
面粉似的捏弄着那软绵绵的肉团,撩拨着峰峦上涨满的肉粒,忽然他心中一动,
轻轻把美兰的玉手拉到胯下,低声说:「你也给我揉一下!」

??「不……这……这羞死人了!」

??美兰虽然抗议,却不能拒绝吕杰执拗,在他的教导下,玉掌便按在那撑起的
内裤上爱抚着,里面传来的火热,灼的美兰掌心酸麻,而那坚硬雄壮的感觉,更
使她发抖。

??吕杰自然也不闲着,口里含着美兰的玉乳,津津有味地吮吸着那粉红色的蓓
蕾,手上却沿着她的纤腰,弹琴似的往下移去,指尖接触到那片轻薄的尼龙时,
便在上面徘徊不去,在美兰贲起的玉阜上轻挑慢拈。

??「不……噢……你弄的人家很难受呀!」美兰娇哼一声,玉手便牢牢按着腹
下,要制止吕杰刁钻的指掌。

??「难受麽?那便让我给你快活吧!」

??吕杰乾笑着说,手指却曲了起来,指节抵在低陷的浅沟上慢慢地钻弄,才弄
了几下,美兰已是娇喘细细,耳鸣心跳,身子发软,玉手也不知如何摆放。

??吕杰这时却得寸进尺,手指已从那片薄尼龙的边沿探了进去,直薄美兰的禁
地。

??「喔……不要这样……哎唷……请你住手吧……我……我实在受不了!」美
兰呻吟似的叫唤着,身体在床上蠕动,闪躲着吕杰那恼人的手指。

??吕杰却乘着美兰的扭动,把她身上最後的一片屏幛也剥了下来。

??「为什麽这儿湿的这样利害呀?」吕杰捉狭地问。

??「我……我不知道!」美兰喘着气叫。

??「这些究竟是水还是尿?」吕杰锲而不舍地追问着,指掌却反覆在美兰的禁
地上玩弄撩拨。

??「不……噢……大力一点……不是尿……求求你……别再戏弄人家吧!」美
兰在床上辗转反侧,如泣似诉地吟哦着。

??「那便是水了,你的淫水真多,床单都湿了一大片!」吕杰调侃着说。

??「不……不许你说……啊……我……我要给你痒死了!」美兰哽咽着叫,玉
手却不自觉地探入吕杰的内裤里,握着那勃起的鸡巴在套弄着。

??吕杰亦已按捺不住,急忙扯下内裤,便腾身而上,可是他却还不把鸡巴送入
美兰的玉户,只是手握肉棒,抵在那春潮泛滥的桃源上磨弄着。

??「给我……我要呀!」生理的需要,使美兰忘却羞耻地呼唤着,纤腰更不住
向上挺去,捕捉那火烫的肉棒。

??「你叫声好哥哥,我便全给你吧!」吕杰用鸡巴在美兰的阴户上撩拨着叫。

??「不成……这太羞人了……噢……叫了……我叫了……好哥哥,给我吧……
快点进来吧!」美兰给吕杰逗弄的情欲高涨,终於厚着脸皮叫了起来。

??吕杰怪笑一声,身子往下一沉,便把昂首吐舌的阳具送入美兰体内。

??「哎唷……痛呀……轻一点……我……我要给你挣爆了!」吕杰一进入,美
兰便雪雪呼痛地叫起来。

??原来她破身不久,未经风浪,吕杰却兴在头上,一下子便把鸡巴尽根送了进
去,饶她春情勃发,也难受的秀眉频蹙,叫苦不迭。

??美兰的玉道虽然濡湿滑腻,但是吕杰进入时,还是感觉里边的紧凑和鲜嫩,
进入以後,暖洋洋的肉壁紧紧地包裹着他的鸡巴,使他有动弹不得的感觉,但是
那种说不出的快活,却使他不忙着在美兰身上发泄。

??吕杰让鸡巴留在美兰体内,身体密密地贴合在一起,嘴巴在她的朱唇俏脸轻
吻了一会,说:「现在好点了没有?」

??美兰咬牙强忍着下身的刺痛,默默的点一下头,玉手便缠绵地抱着吕杰的肩
头。吕杰经脸丰富,继续手口并用地在美兰的娇躯上逗弄着,维持她体内高涨的
情欲,下身却徐徐抽插起来。

??美兰也不知是苦是乐,吕杰引退时,体内那种空虚使她情不自禁地弓起纤腰
迎了上去,但当他进入时,却又涨的她娇哼不已。

??抽插了十多下後,吕杰感觉美兰的阴道变的畅滑得多了,哼叫的声音也愈来
愈是诱人,於是便加快步伐,纵横驰骋。

??事实美兰也再没有痛楚,待之而起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吕杰每
一下衡刺,都给她带来一阵说不出的畅快,那种不知是麻是痒的滋味,使她浑身
酸软,如痴似醉。

??刚才吕杰是克制和收敛的,徐徐而进,慢慢引退,点到即止,怕弄痛了美兰
似的。现在却强横的多了,挺进的时候,雄伟的肉棒没根地完全进入,去到尽头
时,还毫不迟疑地在花芯上狠狠地刺了下去,然後迅速地退了出来,不独带出一
串串晶莹的水点,还翻出了里边嫣红的阴肉,可是美兰还没有喘过一口气,他便
又狂野地挥军直进,冷酷地攻击那娇柔的方寸之地。

??才不过一阵功夫,吕杰便已击刺了四、五十下,弄的美兰失魂落魄,汗下如
雨,只见她的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一双玉手肉紧地抓着床单,娇躯还失控地颤
抖。但是吕杰却全无怜香惜玉之心,还抄起她的粉腿,搁在臂弯上,硬把那柔弱
无骨的身子拗曲,然後继续奋勇前进,大展雄风。

??「喔……噢……喔……啊……呀!」美兰的粉腿在半空中飞舞,玉手发力地
抱着身上的吕杰,口里却不住吐出无意义的哼叫,好像要发泄身体里不断累积着
的难过。

??可是在吕杰坚强沉重的打击下,她再也不能支撑下去了,就在吕杰的龟头又
一次刺在那敏感的花芯上时,子宫里的酸麻变的难以忍受,在一阵动人的娇哼声
中,美兰放荡地扭摆着纤腰,然後便爆发了!

??耳畔听到美兰高亢的哼叫之际,吕杰感到她肉紧地在背脊上抓捏,跟着她的
阴道里也发出阵阵迷人的抽搐,吕杰这个花丛老手自然知道美兰的高潮来临了,
他急忙收慑心神,让鸡巴停留在她的体内,龟头则使力抵在花芯上,说时迟那时
快,一股火烫的洪流也及时汹涌而出。

??吕杰轻吻着美兰的鼻尖,待她喘了几口气後,笑道:「快活麽?」

??「快活!」美兰梦呓似的答,这时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高潮,那种畅快美妙
的感觉,使她回味无穷,心神皆醉。

??「我的鸡巴弄的你过瘾麽?」吕杰戏弄着说。

??「我……我不知道。」美兰虽然甜在心头,可是那能回答这样的问题,顿使
她羞得脸如红布,急的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和吕杰那狡黠的眼神接触。

??吕杰心里暗笑,使劲让鸡巴在美兰的阴户里跳动了几下,嘴巴再把美兰的粉
乳含入口里。

??美兰发觉吕杰那里仍然是雄纠纠的,心里一惊,嗫嚅地问道:「你……你还
没有……」

??「当然没有啦,你还没说过瘾呀!」吕杰调笑道。

??「不……我不说!」美兰急叫道。

??吕杰也不说话,便把美兰抱起,让她仰卧床沿,粉臀凌空,才架起她的粉腿
冲刺起来。

??这一次他改变战略,使出九浅一深的法子,抽送时鸡巴总有一点儿留在美兰
体内,阴茎却净是在她的阴蒂上磨弄,待她有点着急时,才发狠地插了进去,在
娇柔的花芯上冲刺,如此周而复始,百数十下後,美兰的子宫又再让那种奇妙而
恼人的麻痒,折腾着她那脆弱的神经,这时她的下身全无凭藉,吕杰的抽插却又
强劲有力,每一下冲刺,都难受的她娇哼连连,失魂落魄。

??「噢……啊……放我下来……哎唷……让我竭一下……我……我不成了!」
美兰开口求饶了,子宫里积聚着的酸麻已经差不多使她不能容忍,快要爆炸了。

??吕杰根本不理她的哀鸣,只是疯狂地按着美兰在抽插冲刺,把她弄的婉转娇
啼,浪叫不绝,当美兰再次登上极乐的颠峰後,她已是累的动也不能动,吕杰却
兴在头上,继续发狂似的在瘫痪床上的美兰身上抽插着,过了好一会,才在号叫
声中,让火烫的精液直射入美兰体内。

??吕杰伏在美兰身上休息了好一会,才喘息着说:「这一次可过瘾了麽?」

??美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调匀呼吸,才低声说:「我差点给你弄死了,
你还在取笑人家!」

??「你不说即是不过瘾了,好吧,待我辛苦一点,再给你乐多几次吧!」吕杰
作势又要腾身而上。

??「不……不要……过瘾了……我过瘾了!」美兰大惊道。

??「不,不是这样说!」吕杰捉狭地说:「我要你如此说,才放过你!」他喃
喃在美兰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这样羞人的说话,怎能说出来!」美兰涨红着脸道,虽然不愿意,
可是在吕杰的唬吓下,终於嗫嚅地说:「好哥哥……我……不……妹妹……浪,
快要给你烂了……你……好哥哥……你便饶了我这一趟,下次……下次才再让妹
妹服侍你吧!」

??说完以後,美兰已是羞的把粉脸埋在枕头上,不敢抬起头来。

??「对了,我便饶你这一趟,下次你可要用这儿好好地服侍我了!」

??吕杰开心地在美兰的阴户上掏了一把,弄得她娇嗔大发,伏在吕杰的怀里频
唤不依。

??「你刚才实在浪的有趣,叫起来也动听极了!」吕杰调笑着说。

??美兰羞的无地自容,愈想下去,便愈是不安,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杰
哥,我……我是不是很淫贱?」

??吕杰哈哈大笑,答道:「还差的远呢!不过,愈是淫贱,我便愈喜欢!我以
前的女朋友,就是不够淫贱,才给我撵走了。」

??美兰以为他在说笑,听他谈起女朋友,便问道:「那些衣服便是她的吗?」

??「是呀。对了,你的奶子可比她还要大,那些衣服一定不合穿,待我再睡一
会,便带你去买些新衣服吧。」吕杰口中说话,手掌却按在美兰胸前捺弄着。

??美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迟疑了一会,才鼓起勇气地问:「她……她给你时
还是处女麽?」

??「当然是了,要不然我怎会和她住在一起?」吕杰骄傲地说。

??美兰听的心中一冷,泫然欲泣地说:「那我是配不起你了!」

??吕杰醒悟到美兰已非完璧,便答道:「你可不同,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便
会疼你了!」

??美兰心中一热,依恋地伏在他的身上,说:「我一定会好好地服侍你的!」

??吕杰听的有趣,便说:「你懂得怎样服侍我吗?」

??美兰惶恐地说:「我不懂,可是我会努力去学的。」

??「那你可要好好去学习床上功夫了!」吕杰笑道。

??美兰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心中大羞,只好埋首在他的胸前,默不作声。

     ***    ***    ***    ***

??就是这样,美兰便和吕杰住在一起了,过不了多久,她便知道吕杰是黑道中
人,虽然出道不久,但是豪气干云,义薄云天,道中人对他颇为看重。

??美兰本来是走投无路,感恩图报,可是相处下去,却愈是倾心,可是只有一
件事,却使她又爱又怕,原来吕杰性欲旺盛,无论昼夜,只要兴到,便搂着美兰
寻欢。

??美兰爱的是他年青力壮,使她尝尽床第欢娱,每一次都把她弄的高潮迭起,
极乐忘形。

??可是另一方面,吕杰却是花样百出,古灵精怪的玩意层出不穷,有时还要她
扮鬼扮马助兴,美兰年轻脸嫩,每每羞的无地自容,吕杰却以此为乐,美兰为了
取悦爱郎,虽然有时觉得太过无耻,也勉力去把他满足。

??这一晚,美兰打扮成一个阿剌伯女奴的样子,伏在吕杰身前,莺声呖呖地说
道:「主人,你的女奴来侍候你了!」

??吕杰赤裸着上身,胯下只穿着短裤,坐在沙发上说:「唔,起来,让我瞧清
楚。」

??美兰羞人答答地站了起来,不安地玩弄着围在腰间的丝质腰带。

??只见她的胸脯用一块彩帕结扎成乳罩的样子包裹,下身是一条低腰的白纱灯
笼长裤,而薄的差不多透明的裤子里面,却是不挂寸缕,神秘的三角地带约隐约
现。

??「差不多了,只是还缺了一方丝帕。」吕杰笑道。

??「丝帕?挂在哪儿?」美兰奇怪地问。

??「哈哈,拿在手里便成了,那是用来揩抹浪里流出来的淫水的。」吕杰古怪
地说。

??「我不依呀,你又取笑人了!」美兰佯嗔道。

??「那有女奴这样和主人说话的,我可要惩罚你了。」吕杰笑着说。

??「哎唷,主人,你要怎样惩罚奴家呀?」美兰笑道。

??「就罚你给我好好地按摩一下吧!」吕杰答。

??「成呀!主人,请你躺下吧!」美兰俏皮地说。

??「不是用手!」吕杰古惑地说。

??美兰俏脸一红,道:「用奶子好麽?」

??「还有什麽?」吕杰追问道。

??「还有……还有舌头吧。」美兰螓首低垂,粉脸差不多贴在胸脯上。

??原来在吕杰的教导下,她学会了口舌的功夫,虽然初时感觉腌,但她爱郎情
重,也不以为忤。

??「还有……」吕杰笑道。

??「还有什麽?」美兰摸不着头脑说。

??「跟着便用你的浪,让我的大鸡巴乐一下呀!」吕杰哈哈大笑。

??美兰听的大羞,扑在他的身上撤娇着叫:「你又要欺负人家了!」

??在他们这个小天地里,顿时春色无边,羡煞旁人。

     ***    ***    ***    ***

??「啊……主人……好哥哥……不要……雪雪……」

??美兰哭笑难分地嘶叫着,她和吕杰已是脱的一丝不挂,肉帛相见,美兰倒竖
葱似的伏在他的胯下,捧着那勃起的阳具作口舌之劳,吕杰坐在地上,把她的一
双粉腿搁在肩上,扶住纤腰,埋首在牝户上面舐吮。

??美兰初时还勉力和他作69之戏,可是过不了多久,已是浑身趐麻,春潮泛
滥,於是在耐不住时,便仰首浪叫,藉以发泄体里那种难过的麻痒,可是她愈叫
的利害,吕杰却愈是起劲,弄的她不知是苦是乐,浪态毕呈。

??「噢……好哥哥……你……你行行好……给我挖一下……人家……可给你痒
死了!」美兰哀求着叫。

??「你投降了麽?我们不是说看那一个先丢精才罢休的麽?」吕杰喘着气说。

??「我……我认输了……好哥哥……你先给我挖几下,再让我服侍你吧!」美
兰挣扎着便要把手探到胯下,可是吕杰却捉狭地用脚制住她的玉手说:「让我替
你效劳吧!」

??他扶着美兰的腿根,手指便弹琴似的在粉红色的肉缝上撩拨着。

??「挖吧!噢……不是这样……我……我要呀!」美兰失魂落魄地叫。

??吕杰怪笑一声,便把手指探进那水汪汪的肉缝,抵在发情的阴蒂上抚弄着,
说「是这样麽?」

??「大力一点……喔……探进去……里边也痒的利害呀!」美兰忘形地扭着纤
腰,迎向吕杰那些刁钻的手指。

??美兰喘息了一会,感觉好过了一点,便俏皮地娇笑着,说:「我现在可又不
认输了!」说着便把吕杰的鸡巴含入口里,舌头抵在他的龟头上打转。

??「哈,你这狡猾的小蹄子!好,看我这一次还饶不饶你?」

??吕杰佯怒说,手指张开美兰的牝户,舌头却蜿蜒地探了进去,一面津津有味
地吮吸,一面在粉红色的肉璧上舐扫。

??美兰终是初学乍练,生理的结构又比男人吃亏的多,虽然努力要使吕杰败下
阵来,结果却首先弃甲曳兵,高扯降旗。

??「噢……好哥哥……求你停一停……哎唷……我……我真是认输了……放过
我吧!」美兰粉腿在半空中乱舞,纤腰左摇右摆,闪避着那毒蛇似的舌头叫。

??吕杰却使力把她按紧,吃吃地笑道:「没有这麽便宜了,你好好地享受一下
吧!」说着却又把头埋在美兰腹下。

??吕杰一面把手指探入她的阴道内,在敏感的阴蒂上戳刺搓捏,一面却用牙齿
在肉唇上咬啮,双管齐下,务要美兰俯首称臣。

??「不……不能这样……哎哟……你……你咬死人家了……不要……呜呜……
我不成了……我要死了!」美兰忽地身子急颤,哼唧不断,跟着子宫一麻,便在
吕杰手口夹攻下泄了身子。

??吕杰也在这时感到舌尖一咸,一股暖洋洋的阴精便自美兰的牝户涌出。

??「哈哈,你的阴精咸咸的,味道倒也不错!」吕杰哈哈大笑,把嘴巴覆在上
面,便如长鲸吸水般把阴精吮了出来。

??美兰尿精之後,本来已是神虚气怯,这样给他一吮,更是浑身趐软,可是却
还是惶急地叫:「脏死了,快吐出来吧!」

??「脏什麽,都是你的东西。」吕杰不以为意地说。

??美兰心中一甜,叹着气说:「今儿可给你欺负死了!」

??「还早哩,你这样顽皮,我还要欺负你多几次!」吕杰开心地笑。

??就在他们调笑的时候,忽然门外有人擂的震天价响,美兰正在闭目养神,可
没有理会,待见到吕杰跳起来,穿上裤子,才慌忙爬起来,急忙把裤子穿上。

??美兰才把裤子穿好,吕杰已经把门打开,只见门外倚着一个娇小灵珑,俏丽
秀美的女子,她穿着一件红色雨衣,看上去怪怪的,美兰见到窗外月明如镜,半
点也没有下雨的样子,心里更觉奇怪。

??「仙蒂,你上来干麽?」吕杰不耐烦地问。

??「杰哥……你……你可要救我!」仙蒂泪流满脸,身子一软,便倒在吕杰怀
里。

??「进来再说吧!」吕杰不得已只好把她扶了进来。

??听到仙蒂的名字,美兰便感到心里满不舒服,她已从吕杰口中听过仙蒂的事
了,知道她曾经和吕杰同居,本来两人相处的也不错,只是仙蒂好赌,吕杰多番
劝阻,也无功而退,终於有一次,仙蒂输了很多钱,为了筹措赌本赶注,竟然和
一个男人上床,後来虽然吕杰代她还清赌债,却已气的七窍生烟,大吵一顿後,
两人便分手了。

??仙蒂还没有坐下,便出奇地探手腹下,大力揉动,才捺了两下,便匆忙地把
雨衣脱下。雨衣里面是一袭性感异常的黑衣,上身是比基尼泳衣似的胸罩,却小
巧得多,半个乳房都从衣里挤了出来,衣料是蕾丝薄布,轻纱似的,岭上双梅在
衣下凸了出来,下身却是丝质的裙裤,裙子固然短的惊世骇俗,虽然还有一条内
裤似的短裤,遮掩着那羞人的方寸之地,但丝质短裤却是皮肤似的紧贴腹下,勾
画出幽谷小溪的轮廓,比起袒裼裸裎却又诱惑的多了,尤其是现在仙蒂的裤子泄
着一道水渍,更使人血胍沸腾。

??美兰忍不住暗唾一口,想不到她竟然穿着这样的衣服,真是无耻之尤。

??接着美兰随即发觉自己身上也只有轻纱灯笼裤,上身赤裸,比仙蒂还要大胆
无耻,心中一急,便要转身入房,可是还没有启步,却见到仙蒂把手探入裤里,
没命地掏挖着,口中呻吟似的叫道:「真是痒死我了!」

??仙蒂的奇怪样子,使美兰舍不得离去,只好抱着双膝坐在一旁,掩饰自己的
丑态。

??吕杰看见仙蒂的打扮,皱着眉说:「你在黑猫夜总会工作吗?」

??「我……我前些时输了很多钱……所以才要……」仙蒂惭愧地垂着头说。

??「你真是犯贱!我可没有钱借给你!」吕杰咬牙切齿地说。

??「不……钱可救不了我……哎唷……不成了……痒死我了!」仙蒂说不了两
句,竟然又把手探入裤里,在里边扣挖。

??「你有病吗?」吕杰奇怪地问。

??「不……哎唷……是余强……他……把剪碎了的头发塞了进去……呜呜……
救救我……苦呀!」仙蒂嚎啕大哭着叫,手上不但没有停下来,还不顾羞耻地把
裤子扯了下来,当着他们面前,把手指朝着阴户乱插。

??美兰心里不忍,便说:「让我瞧一下!」

??她才让仙蒂躺在桌上,仙蒂已是自行张开双腿,继续把青葱玉指奋力在牝户
里扣挖。美兰见到她的下体有点红肿,里边湿濡一片,最骇人的却是粉红色的肉
壁上沾满了尖利的发碎。

??「你用水给她洗一下吧!」吕杰烦恼地说。

??在浴室里,美兰用胶喉引水让仙蒂清洗着,只见仙蒂忙乱地用手张开牝户,
把水射进去,手指在里边乱挖,洗去那些发碎。

??过了一会,阴唇和靠近洞口的发碎已是洗的乾净,只是仙蒂仍然在扣挖着,
後来还硬把胶喉塞了入去。

??美兰真有不忍卒睹的感觉,仙蒂的阴户也是颇为娇小,把胶喉塞进去後,她
的手指便不能探进去,而里边储着水,却又使仙蒂辛苦的婉转哀啼。

??「不成……呜呜……里边还有很多,呜呜……我要死了,我不愿做人了!」
仙蒂徒劳无功,却又不能减轻身上的苦楚,自然哭的像泪人儿一样。

??忽然仙蒂跳起来大叫道:「杰哥,你以前送给我的那支毒龙棒还在麽?给我
……给我煞一下痒,呜呜……我快要痒死了!」

??吕杰叹息一声,便从柜子里找出一根黑皮棒子。

??美兰心里有点妒忌,定睛看一下那根棒子,只见它差不多有一尺长,粗约两
寸,其中一端好像草菇似的,活脱脱便像男人的阳具,可是上面满布疙瘩,煞是
怕人。

??仙蒂一手抢过,便躺在桌子上,粉腿高举,手上的毒龙棒便朝着下体插了下
去。

??「哎唷……啊……舒服……噢……」

??仙蒂呼叫着,她的阴户娇小,毒龙棒插入去时,痛的好似撕裂了一样,却能
使她忘记那些发碎带来的痕痒,倒仆苦中作乐。

??美兰却是瞧的触目惊心,毒龙棒这样粗大,插入仙蒂体内时,便好像大脚穿
小鞋一样,涨的她的阴户好似要裂开一样,而上面的疙瘩,擦在娇嫩的阴道里,
自然也是难受的要命,当仙蒂抽出那毒龙棒时,里边粉红色的阴肉也翻了出来,
真是说不出的恐怖。

??这时美兰醒悟那毒龙棒即是伪具,却不明白为什麽吕杰会送仙蒂这种东西,
而它又大的怕人,如果用来自慰,便一定是苦多於乐,想到这儿,不禁狐疑地望
向吕杰,却见到他佻皮地诡笑,还竖起手指朝着她的腹下作势掏挖。

??美兰知他不怀好意,含羞地垂下粉脸,可是一看自己的腹下,更使她羞的无
地自容,原来身上的白纱长裤,靠近裤裆的地方湿了一片,不知是给仙蒂清洗时
弄湿的,还是里边流下来的秽渍,使那儿的布料变的完全透明,还紧贴在她的腹
下,突出了那迷人的洞穴。

??美兰想回房换过衣服,却又不忍把仙蒂丢下,只好悄悄地背转身子去整理一
下。

??美兰忽地灵光一闪,叫道:「有法子了!」匆忙走进厨房,回来时,手上拿
着一盒牛油,走到仙蒂身畔,柔声说:「让我试下把那些发碎弄出来好麽?」

??仙蒂用蒂具抽插了一会,阴户里的痕痒大减,含泪点一下头,便让美兰取去
手上的毒龙棒。

??毒龙棒上已是油光致致,仙蒂的牝户也是一片濡湿,美兰已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那是仙蒂身体的分泌,看在眼里,顿觉粉脸发烫,现在却不是害羞的时候,
只好强忍羞颜,接过毒龙棒。

??游目四顾,见到自己用来包裹胸脯的丝帕,便毅然取了过来,把毒龙棒揩抹
乾净,然後再在上面涂上牛油。

??吕杰恍然大悟,点头说:「好法子!」

??美兰得到爱郎称赞,自然满心欢喜,另一方面,当掌心给毒龙棒上的疙瘩擦
的发麻时,却又替仙蒂难过。

??美兰终於在毒龙棒上涂满了牛油,便抚慰着仙蒂说:「别担心,我一定给你
把那些发碎弄出来的!」

??仙蒂这时也明白她的法子了,於是合作地用手架着腿弯,张开那饱受摧残的
玉户。美兰小心奕奕地把伪具探入仙蒂体内,虽然上面已经涂满了牛油,仙蒂里
边也湿滑,她仍然感觉仙蒂的狭窄紧凑,心想仙蒂一定是难受的要命,才狠心地
用毒龙棒来抽插。

??毒龙棒去到尽头了,美兰轻轻地把毒龙棒转动了一下,可是任她如何小心,
仙蒂还是难过的娇哼低叫,跟着美兰便把毒龙棒拔出来了,只见牛油上已黏满了
发碎。

??美兰抹去了上面的发碎後,再涂上牛油,用毒龙棒把发碎黏出来,如是者,
反覆干了五、六十遍,终於把仙蒂体内的发碎完全清除了,只是仙蒂已是辛苦的
奄奄一息软在桌上,动也不能动,本来是紧闭着的玉户,也因为毒龙棒的不断进
出而张开,变成一个骇人的红色洞穴。

??美兰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也软在沙发上喘息,芳心里却仍为仙蒂的惨况
感到震憾,最使她不能忘怀的刚才仙蒂忽地娇哼几声,阴户里不住涌出雪白的精
液的样子,才领悟到有些女人给人强奸时也有高潮,可不是她开心,而是因为敌
不过生理的自然反应。

??吕杰待仙蒂休息了一会,说:「你还有些旧衣服在柜上里,去换上吧。」

??仙蒂挣扎着爬起来,倒在一张椅子上,惨笑着说:「有衣服便成了,我的身
体也不知让多少男人看过玩弄过,难道会怕给你看麽?」

??接着望着沙发上的美兰说:「多谢你救了我,你是……」

??美兰还来不及说话,吕杰已拥着她的香肩说:「她叫美兰,是我的女人。」

??仙蒂心里凄凉,暗想要不是自己不知自爱,那麽他现在搂着的可不是这个美
兰了!

??他们沉默了一阵,吕杰才说:「为什麽余强要这样整治你?」

??「他喝醉了酒,要我和他的狼狗做爱,我不肯,便让我受这些活罪了!」仙
蒂流着泪说:「後来他睡了,我才能逃走。」

??「你现在有什麽打算?」吕杰问道。

??「哪还有什麽打算,我这些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难道能跟黑道大哥算帐
麽?」仙蒂悲愤地说:「我歇一会便走了,什麽都怪我自己不好!」

??「这可没问题,只是……」吕杰为难地说。

??「我自己在沙发上躺一下便成了,难道我还有什麽妄想吗?」仙蒂神经质地
笑道。

??「好吧,你也很累了,早些竭息吧!」

??吕杰头也不回,便拥着美兰走进卧室,留下仙蒂无声地饮泣。

??才走进房间,美兰已是急不及待地问:「余强是什麽人?」

??吕杰愤激地说:「他是我的同门兄弟,天性残暴,心狠手辣,总有一天,我
会亲手杀死他的。」

??原来余强野心勃勃,觊觎帮主之位,视吕杰为竞争对手,而吕杰的行事手法
和他截然不同,常有龃龉,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仙蒂以前都是穿的那麽性感麽?」美兰对余强可没有兴趣,她关心的吕杰
以前的一段情。

??「她虽然贱,却也不致如此无耻,那袭黑衣,其实是黑猫夜总会的制服。」
吕杰笑道。

??美兰这才明白为什麽仙蒂一脱下雨衣,吕杰便知她在黑猫工作了。接着美兰
记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便说:「为什麽你以前把鬼东西送给仙蒂?」

??「什麽鬼东西?哦,你吃醋了是不是?」吕杰笑道:「有一次,她说笑我的
话儿太小,我便挑一根大的送给她吧。」跟着却神色黯然,道:「那时她看见也
骇得大叫,想不到……唉……今日……」

??美兰知他心里不痛快,怜惜地把粉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低声说:「别想那些
事了!」

??吕杰摇一下头,好像要忘记过去,道:「你要不要我送你一枝?」

??「不,我不要!人家又没有说……」美兰呐呐却说不下去。

??「哈哈,你没说小,是不是嫌大呀?」吕杰调侃着说。

??「我不知道!」美兰俏脸通红,羞不可仰道。

??「不知道?好吧,我便让你知道!」吕杰吃吃怪笑,便把美兰的裤子扯了下
来。

??「不成……现在不成!」美兰慌忙掩着下体,急叫道。

??「为什麽?」吕杰问。

??「外边有人呀!」美兰指一下门外说。

??「有什麽关系?你忘了我今晚要好好地惩治你吗?」吕杰欲火如焚地说。

??「好哥哥,你便饶我一趟吧,最多明晚我再用心地服侍你好了!」美兰哀求
着说。

??「明晚?那我要你双倍补偿呀!」吕杰笑道。

??「哎唷,你想弄死人家麽?」美兰惊叫道。

??「死不了的!要不然,我现在便要呀!」吕杰唬吓着说。

??「好吧,要是你忍心弄死人家,随便你好了!」美兰幽怨地说。

??吕杰听的大乐,便抱着她狂吻起来。

??外边的仙蒂听见吕杰等喁喁细语,心里难受,看一看天色已差不多发白,便
起身穿上衣服,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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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十四夜·血泪娇娃?作者:失落


     ***    ***    ***    ***

??余强和吕杰终於发生正面冲突,导火线却是美兰,原来有一天两口子外出吃
饭,美兰不合上洗手间时,不慎撞着一个男人,美兰急忙道歉,那人正是余强,
见到美兰便惊为天人,不独出言调笑,还有心非礼,美兰惊怒之馀,打了他一记
耳光,事情便闹大了。

??余强老羞成怒,就要动粗时,幸好吕杰及时赶到,余强却出言不逊,便大打
出手。

??两人本来是旗鼓相当的,美兰却机灵地用一壶滚水泼在余强身上,烫得他呱
呱大叫,遂败下阵来,抱头窜窜,但是美兰却给自己种下祸根。

??余强本来对吕杰已是恨之刺骨,经过这件事後更是暴怒如狂,他虽然暴燥,
却也十分狡猾多智,於是设下陷阱,要置吕杰於死地。

??这一天,吕杰奉老大命令保护他的爱妾安娜外出购物,岂料吕杰离家後,余
强的心腹便破门而入,强行把美兰掳走。

??「你……你捉我来干什麽?快点放我,要不然杰哥可不会放过你的!」美兰
颤着声叫。

??见到余强时,她便知道凶多吉少,大难临头了。

??「哈哈,干什麽?」余强狂笑道:「那一天,我不是说过要捏爆你的奶子,
烂你的浪麽?你可想不到我这麽快便兑现诺言吧?」

??美兰想起仙蒂吃的苦头,便知道余强不是空言恫吓,顿时骇的粉脸煞白,冷
汗直冒,可是她还是倔强地叫:「欺侮我一个弱女子算什麽英雄好汉,是男人的
便找杰哥算帐好了!」

??「吕杰那小子?哼,他快要来了!那时我先让你瞧一场好戏,然後便让你这
个臭贱人知道我是不是男人,要是还弄不死你的话,我便让多利,你知吗,多利
是我的爱犬,让多利用狗鸡巴把你活活死!」余强残忍地叫。

??美兰听的惊骇欲绝,泣叫道:「你……你为什麽要这样?」

??「为什麽?一方面是给你惩戒,让你知道开罪我的收场,另一方面,谁叫你
是吕杰的女人?」余强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时候,余强的心腹手下进来了,他说:「强哥,安娜已经依计行事,那
小子快要到达了!」

??「好,你去通知大家准备,如果那小子签下认罪书,便立即动手,让老头子
和他在黄泉路上算帐,要不然,也要把那小子打成残废,让老头子送他归西!」
余强吩咐道。

??「两条都是死路,我看他未必会写认罪书呀!」他的手下烦恼地说。

??「甭多说了,只要能送他归西,我晚些儿再发动也不迟!」余强不耐烦地说
道。

??美兰虽然不明白他的说话,却知道他要对吕杰不利,想到吕杰,她便忘记自
身安危,哀叫道:「你……你要怎样对付杰哥?」

??「我会让你知道的!安娜正把他诱来这儿,到来後,便给他喝下一杯混有春
药的汽水,使他狂性大发,把安娜强奸,那时便有人把精采的过程拍摄下来。安
娜是老头子的女人,有了那些照片做证据,十个吕杰也不够死呀!」

??余强得意地说:「还有,你可以在这儿欣赏他精采的表演,亲眼看着我把他
一片片地割下来!」

??原来安娜天生淫荡,余强却是天赋异禀,余强把她勾搭上手後,便利用她设
下这个色情陷阱。

??美兰急的泪水直冒,哭叫道:「不……你不能这样做……不要呀!」

??「为什麽不能?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而且让他在死前快活一番,也不亏待
他呀!」余强狂笑道。

??「求你……求你放过杰哥吧……你怎样对我也可以,可是不要杀他呀!」

??在美兰心中,吕杰的性命可比她自己的重要得多了。

??「嘿,你倒也情深义重呀!」余强心中忽地泛起一个奇怪念头,说:「饶他
不死也成,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我做得到,什麽我也答应!」美兰为了吕杰,不惜牺牲一切。

??「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人,我便给他一条生路!」余强目灼灼地说。

??「可以,我答应!」

??美兰根本不用考虑,因为她知道无论答应与否,也是难免受辱,要是能救吕
杰一命,那自身的耻辱可算不了什麽。

??「我的女人对我要唯命是从,你做得到麽?」余强寒着脸说。

??「成,就算你要我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美兰毅然说。

??「好,那便让我看你有多少诚意。」余强冷笑一声,便坐在沙发上说:「过
来,坐在我的膝盖上。」

??美兰本来决定宁死不辱,可是这时却怕余强改变主意。

??她被掳时,正在做家务,身上穿的简单,上衣是一件针织的天蓝色T恤,腰
下是黑色的胶质迷你裙,坐在余强怀里後,短裙便盖不住里边的白色三角裤了。

??余强抱着她的纤腰,一手便按在她的胸脯上,大力地搓捏了几下,说:「我
以为只有婊子才不挂乳罩,原来你也是一样!」

??美兰心中凄苦,她因为天气热,在家中可不作兴挂上胸围,想不到却成为余
强羞辱她的话题。

??余强接着便把她的胸衣掀起,使丰满的乳房暴露在空气里。

??「嘿,果然是真材实料!」余强放肆地在那赤裸的胸脯上抚弄着说:「以後
无论穿什麽衣服,也不许挂奶罩,因为你和婊子也差不多,知道吗?」

??美兰泪流满脸,紧咬朱唇默然不语。

??余强却有意把她尽情羞辱,硬把她的粉腿架高,在禁地上指点着说:「你的
衣服,无论内外都太老土了,待我给你添置一些像样的衣服吧!」

??他口中说话,手上却执着美兰的裤头,使劲一扯,便强行把她的内裤剥了下
来。

??美兰悲不可禁,失声哭了起来。

??「哭哭啼啼干麽?不喜欢我摸你吗?」余强凛然说。

??美兰知道这时可不能惹他生气,只好用手背抹去脸上泪水,忍气吞声地说:
「不……我……」

??「我什麽?是不是想我挖一下你的浪?」余强狞笑道。

??美兰知道不免,只好哽咽地说:「是!」

??余强哼了一声,便捏指成剑,发狠地从那粉红色的裂缝里探了进去。

??「呜呜……痛呀!」美兰悲叫一声,雪雪呼痛。

??余强可不管她的死活,使劲地掏挖了几下,才把手指拔出来说:「这个浪还
是这麽紧凑狭窄,真不知道吕杰那小子是不是男人!」

??接着他把美兰推倒地上,说:「把我的鸡巴掏出来,让你见识一下如何才是
真正的男人!」

??美兰那敢说不,只好强忍辛酸,颤着手把他裤裆上的拉炼拉了下来,里边的
内裤已是隆作一团,彷如撑起的篷帐,美兰咬一咬牙,玉手便从内裤的边沿探了
进去。

??触手的是一根火烫的肉棒,而且大得怕人,纤纤玉掌好似也不能把它包裹起
来,拉出来时,只见它的大小恍如那根毒龙棒,雄风虎虎,跃跃欲试,美兰禁不
住在心里惨叫一声,且不说余强毒辣的手段,单是这根鸡巴,便能使她苦不堪言
了!

??「很利害是不是?你还不亲它一下!」余强自豪地说。

??美兰虽然不愿,但事到如今,什麽也顾不得了,就在她张开朱唇,要把那狰
狞的肉棒含入口里时,余强的一个手下匆忙地走进来说:「来了!」

??美兰心里一跳,急叫道:「强哥,你答应过的!」

??「不错,但要是你不听话,我仍然可以随时取他狗命的!」余强好整以暇地
整理着裤子说。

??美兰也不知是悲是喜,但知道从今以後,自己便要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    ***    ***    ***

??吕杰虽说是保护安娜,实际上却是给她拿东西,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後,安
娜还要他送来郊外这间别墅。

??对吕杰来说,这可不是苦差,反而有多陪安娜一会的冲动。

??原因是安娜生的明艳照人,风情万种,今天穿着的性感诱人,又好像对吕杰
特别亲热,弄的他心旌摇动,安娜要不是老大的女人,吕杰早已按捺不住了。

??下车後,吕杰双手捧满东西往别墅走去,他满头大汗,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天
气炎热,另一方面,却因为安娜正抱着他的臂弯领路,她身上香气袭人,已经使
吕杰魂不守舍,何况她的胸脯还紧贴着吕杰的手臂,那种软绵绵暖洋洋的感觉,
使吕杰难以自持。吕杰只好努力想着家里的美兰,事实今天已经多次企图用美兰
的影子来消弭给安娜燃起的熊熊欲火。

??尽管美兰不像安娜那般风骚冶荡,可是论姿色身段,却是春兰秋菊,各有特
色,美兰最动人的是那份少女的娇羞,情动时,那些又爱又怕的样子,真让人疯
狂;而高潮过後,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却使吕杰冲动的要向她继续施暴,把她
彻底征服。

??想到这儿,吕杰不禁脸露微笑,那妮子今晚可有难了,要是能把她求饶的声
音录下来,一定比仙音天籁更动听。

??忽然间,吕杰感觉下身发涨,举步维艰,可恨是双手捧着东西,不能去整理
一下。

??「到了,你把东西放在那儿,我去拿些汽水,唉,真是热死人了!」

??安娜动人地说,吕杰才如梦初醒,原来已经来到别墅的大厅了。

??望着安娜婀娜多姿的背影,吕杰感觉体内的欲火烧得更是炽热,安娜身上那
件色彩鲜艳的丝恤,已经给安娜的香汗弄的湿了一片,紧贴在那光滑迷人的粉背
上,吕杰可看不见胸围的扣子,使他不禁顿足,後悔刚才没有好好地看清楚她的
胸前,说不定可以一睹峰峦的影子。

??再看下身那鲜红色的热裤,好像另外一层皮肤似的贴在那浑圆的玉臀上,也
看不见内裤的轮廓,难道她内裤也不穿吗?吕杰记得安娜本来是一个小明星,拍
了一套艳情片後,便给老大金屋藏娇了,据说在那套片里,她饰演一个风骚入骨
的小寡妇,简直是入木三分,这时吕杰可後悔没有进戏院去捧场了。

??「放好了没有?快过来喝杯汽水吧!」安娜迷人的声音自客厅那边响起。

??吕杰定一定神,慌忙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便走了过去。

??安娜送过一杯汽水,说:「往沙发里坐吧,那儿舒服一点!」

??吕杰还没有坐好,便把手中的汽水一乾而尽,希望这杯冰凉的汽水,能助他
按下那快要爆炸的欲火。

??「看你猴急的样子!」安娜诱人地拢一下秀发,咭咭娇笑道。

??吕杰尴尬地坐下,可是安娜却毫无顾忌地坐在他的身畔,她身上传来的热力
使吕杰颤抖。

??「你还要汽水麽?」安娜又再挽着他的臂弯问。

??「不……暂时不要了!」吕杰喘息着说。

??「真热!」

??安娜动人地扇着手中的手帕,跟着还把丝恤的一粒钮扣解开,看见那羊脂白
玉似的胸脯,吕杰感到一阵晕眩,悄悄在大腿上狠捏了一下,才艰难地把脸别了
过去,可是入目的却是一面明亮的镜子,只见安娜正探手衣内,用手帕拭抹着胸
前的汗渍,使他叫苦不迭,想闭上眼睛,却又舍不得镜子里美妙的倩影。

??「帮我抹一下後边行吗,全都是汗,可难受极了!」安娜迷人的声音又在吕
杰身後响起。

??吕杰心里狂叫道:「浪蹄子,这可是你自找的!」他急促地转过身子,便如
野兽般把安娜按倒,发狂地扯开她身上的丝恤。

??安娜见他满目通红,知道药力已经发作,便脸露惊容地叫:「你干什麽?快
点住手!」

??吕杰这时欲火迷心,根本不理她的呼叫,一面埋首在那赤裸的胸脯上狂嗅猛
吮,一面却把热裤扯下。

??「人来呀!救命呀……有人强奸呀!」安娜尖声高叫。

??没有用了!吕杰已经抽出怒目峥嵘的阳具,刺进安娜的阴户里!

??「不要……呜呜……强奸呀!」安娜虽然在嘶叫哭喊,可是她的眼中却闪耀
着兴奋的光芒。

??就在吕杰发狂似的在安娜身上驰骋时,镜子後面的余强也是兴奋若狂,可是
给他抱在怀里的美兰却痛苦的泪流满脸,知道吕杰已经堕入陷阱,无力自拔了。

??美兰这时上身赤裸,T恤已经给余强剥了下来,塞在她的口中,原来余强怕
她的叫声会惊动外边的吕杰,使他临崖勒马。

??「你看见啦,你的吕杰正在侮辱我的女人,我也要在他的女人身上寻回一些
乐子才成!」

??余强淫笑着把美兰推倒地上,让她脸对着单面镜,把唾液在美兰的阴户里胡
乱地涂抹了几下,便把勃起的鸡巴从後送了进去。

??他的进入,使美兰感觉好像给一个巨人在强奸一样,不独填满了身体里的每
一寸空间,还痛的好像撕裂了一样,虽然口不能言,但喉头里仍然发出阵阵凄凉
的闷叫。

??余强的鸡巴才进一大半,便去到尽头了,还有一截留在美兰体外,他却不满
足,双手扶稳了美兰的纤腰,奋力向前挺进,硬把鸡巴尽根插了进去,辛苦得美
兰浑身打战,冷汗直冒,可是余强根本不理她的死活,便狂风暴雨般抽插起来。

??可怜美兰不但肉体上受着非人的蹂躏,眼睛里却见到爱郎在药物的影响下,
在一个荡妇身上施暴,精神和肉体,同时受到无情的摧残,怎不使她伤心欲绝,
痛不欲生呢?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吕杰才大叫一声,身子急颤,便无声无息地软在安娜
身上。

??这时的安娜已不再叫喊了,她虽然疲累,可是眼眼里却透着满足的光芒,嘴
角还带着微笑,在药物影响下的吕杰,使这个淫妇肉欲上得到充份的满足。

??镜子後面的美兰却是奄奄一息地瘫痪在地上,在余强狂暴的摧残下,她真是
吃尽苦头,有几次她差点便以为要活活给余强摧残而死,可是她仍是勉力地支撑
着,失神的美目只是关怀地望着外边的爱郎,浑忘自己身体的痛楚。

??余强这时还是兴致勃勃地把美兰污辱着,他知道吕杰虽然完事,可是还要一
段时间才会清醒,而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过了好一会,余强忽地急剧衡刺了一阵,怪笑几声,总算发泄了他的兽欲。

??当美兰感觉一股火烫的洪流在身体里爆发时,便知道余强已经完事了,肉体
的苦难虽然过去,可是心里的痛楚却是有增无减。

??在余强的蹂躏下,她也不知尿了多少次身子。

??和吕杰在一起时,每一次高潮来临时,她都是开心畅快,高潮来的愈多,她
便愈开心,就算是疲莫能兴,深心处却是喜悦的;可是给余强弄得丢精时,带给
美兰的却只是耻辱和愤恨,使她难过得不愿做人。

??余强匆忙地抽起裤子,走到外面,他的亲信亦已擎枪执刀,把软在安娜身上
的吕杰制住。

??吕杰亦开始清醒过来了,他望一下四周,再望一下正在穿衣服的安娜,便明
白自己中了奸计,但是要後悔也迟了。

??「吕杰,你强奸了安娜,人证物证俱在,该是死而无怨吧!」余强怪笑道。

??「是我栽了,要杀要剐由你吧!」吕杰愤慨地说。

??「有两条路给你挑,一是写下认罪书,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要不然,我便先
废去你的双手,再交给老头子发落。」余强阴险地说。

??他的说话,使吕杰奇怪,因为余强从没有放人生路,没理由会对他大发慈悲
的。安娜和他的手下也一样奇怪,因为他们计划时,只有余强力排众议,一定要
把吕杰置诸死地。

??「我放你走,是可怜你,因为你的女人也不愿意跟你,而自愿投入我的怀抱
里!」余强大笑道。

??「美兰?你把她怎麽样?她是无辜的,不能把她拖下来!」吕杰冲动地叫,
可是受制於刀枪之下,他除了狂叫顿足外,什麽也不能干。

??「哈哈,是她喜欢跟我,也和你无关呀!」

??余强一脚踢开镜子,便见到瘫痪地上的美兰了!他一手扯着美兰的秀发,拖
到吕杰身前,喝道:「说,为什麽你喜欢跟我?」

??「是……是因为强哥的大鸡巴弄的我太过瘾了!」美兰一字一泪地把余强先
前要她说的话讲出来,接着她却道:「走吧!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便开心了!」

??吕杰看她的样子,便知道余强一定让她吃了不少苦头。这时余强却从後抱着
美兰,一手掀起她的裙子,狂笑道:「你看,给我用过後,她下边还是笑口常开
呀!」

??吕杰看见美兰的阴户红肿一片,秽渍斑斑,不禁心痛如绞,转瞬间,他已有
了主意,毅然道:「好!我写!」

??「哈哈,算你识相!」余强意气风发地说:「写完之後,我便着人送你上火
车。不过要是再让我见到你,除非还有女人肯和你换命,不然,你便买定棺材好
了!」

??吕杰强忍怒气,深情地再望了美兰一眼,便写下认罪书。

??美兰由始至终,都是悲哀地望着吕杰,因为她知道错过了今天,便要与爱郎
永别了!

??待吕杰宗写好认罪书後,余强便命人把吕杰押走,跟着便紧张地指挥手下,
执行他第二步的毒计,原来他要刺杀老头子夺权,其实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待
他下令便可以动手了。

??旁边的安娜知道余强为了美兰才放走吕杰,心里妒恨,冷冷地说:「你放走
他,即是养虎为患,可别後悔才好!」

??「怕什麽?他再回来时,我已大权在握,动一动小指头他也受不了。」余强
原来早有打算。

??「那还留下这个贱人干麽?」安娜怨毒地望着美兰说。

??「多一个人服侍你不好麽?」余强涎着脸说:「你找个房间锁住她,待我办
完大事後,我还要回来和她好好地乐一趟!」

??安娜虽然恼恨,却也不敢再说,便把美兰带走了。

     ***    ***    ***    ***

??由於余强布置周全,吕杰又被逼远去,老大一死,他便继任帮主,安娜亦因
为立下大功,俨然以帮主夫人自居。

??美兰却囚徒似的困在别墅里,终日以泪洗面,她虽然了无生趣,可是为了吕
杰,只能忍辱偷生。

??忙了一段时间,余强已经稳定大局,空闲的时间多了,便饱暖思淫辱了,他
着安娜给美兰打扮,预备带她去一个庆功宴。

??穿上安娜挑的衣服後,美兰难过的珠泪盈眸,恨不得能一死了之。

??那是一袭鲜红色的丝质短裙,前面本来是一排钮扣,扣上後已经是十分性感
了,可是安娜却把所有的钮扣都剪去,只剩乳房下面的一粒,虽然扣上了,可是
一双玉乳却在敞开的衣襟里摇摇荡荡,无论美兰如何小心,走不了两步,总有一
边乳房弹了出来。

??下边更是羞人,裙子本来已是短的骇人,现在下摆张开,内裤便是下身的唯
一掩体,可是安娜却让她穿上一条红色的通花蕾丝三角裤,根本遮不住那羞人的
方寸之地。

??「这套衣服真是别出心裁,好极了!」余强拍掌叫道:「最好穿那些中间有
洞的底裤,那样干起活来便方便的多了!」

??「那不让她穿底裤好了,横竖婊子的底裤,迟早也要给人剥下来的!」安娜
冷笑道。

??美兰骇的急退一步,双手按着腹下,眼泪却如断线珍珠汨汨而下。

??「哭什麽?难道这套名贵的衣服配不上你这个臭婊子麽?」安娜叱喝着叫。

??安娜的说话好像火花一样,使美兰强忍着的满腔悲愤突然爆发了,吕杰的离
去,余强的凌辱,还有凄凉的身世,一切一切忽然全都涌上心头,美兰竭思底里
地叫:「我不是婊子!我不是婊子!」

??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余强身前,号哭着叫:「强哥……呜呜……你想要的都
得到了,我……呜呜……我也让你玩过了……求你放过我吧……」

??「你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什麽乐趣?」安娜冷笑着说。

??「你可不懂了,哭哭啼啼也有哭哭啼啼的乐趣!」余强脸色一沉,睁视着美
兰说:「你喜欢哭麽?好,我今晚便让你哭个痛快!」

     ***    ***    ***    ***

??「人齐了麽?」余强才进门便问。

??「都齐了,你交带的事也办妥了!」獐头鼠目的阿汉恭敬地说。

??「好,那便让我们狂欢一晚吧。」

??余强笑着便由阿汉领路走进富丽堂皇的饭厅,餐桌上摆满了丰富的食物和美
酒,前面还有一张锯矮了的方桌,可是桌上却空无一物,有点不伦不类,猩猩似
的阿勇和阴沉的阿炳正在不解地站在桌畔窃窃议论。

??「坐,都坐吧。」余强开心地说。

??「阿汉,那些妞儿呢?」阿勇急色地问。

??「快要进来了,要不然这个残废餐可不成样子了。」阿汉笑道。

??他们才坐下来,几个穿着黑猫夜总会制服的性感美女便鱼贯走了进来,全是
貌美如花,俏脸上都挂着动人的笑容。

??走在最後的赫然是仙蒂,她心里是不想应召的,但是余强的势力如日方中,
任她有天大胆子,也不敢不来,唯有希望能够平安渡过这荒淫的晚上。

??「咦,不是说好每人两个,怎麽只来了六个?」阿炳皱着眉说。

??「也来了,不过有两个另有任务,晚些儿才出现。」阿汉答道。

??「你们随便挑吧,我只要仙蒂一个便成。」余强向仙蒂招手说。

??仙蒂虽然心里惶恐,却还是强装笑脸坐在他的旁边。

??「我也要一个好了,你们可不用客气。」阿汉拉着身畔的一个美女坐下。

??「那天晚上,你怎麽一声不响便跑了?」仙蒂才坐下,余亮便把她抱入怀里
说。原来他们的坐椅十分宽敞,坐两个人是卓卓有馀,三个人挤在一起也没有问
题,是阿汉特别订造,好让大家都能尽兴。

??仙蒂见余强二话不说,别提起那恐怖的晚上,心里实在害怕,可是她已有准
备,於是楚楚可怜地说:「你又喝醉了,人家不走还待何时?」

??「还有多利在呀!」余强捉狭地说,手掌却在她的大腿上色情地抚摸着。

??「它吗?人家……人家喜欢的是你,可不是那不解风情的畜牲!」

??仙蒂整个人伏在他的身上,纤纤玉指手却在隆起的裤裆上轻轻拂拭,希望柔
能克刚,逃过大难。

??「哈哈,多利的功夫也是大有看头,待会你便可以见识一下了!」余强诡笑
道。

??仙蒂听的魂飞魄散,颤着声叫:「你……你还要……」

??「你的心为什麽跳的这样利害?」余强把手掌覆在她的胸前按捺着说:「它
今晚可没空服侍你,改天吧!」

??仙蒂闻言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却有点心绪不灵,不知又有哪个姊妹要遭
怏了!可是她却不敢形诸於色,反而媚态撩人地说:「我不要它,只不知有没有
福气服侍你?」

??她可不是对他锺情,只是知道余强既然看上了她,避也避不了,自动投怀送
抱,可能还不用多吃苦头。

??「你打算怎样服侍我?」余强淫笑道。

??仙蒂粉脸一红,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在耳畔轻声说:「我给你洗一个舌头澡
好麽?」

??她吹了一口气,丁香小舌便从湿润的红唇里溜了出来,在余强的耳孔里舐扫
了几下。

??余强给她弄的身上发痒,哈哈大笑道:「你想吃大肉肠麽?」

??仙蒂顿时俏脸通红,急叫道:「别嚷!他们都望过来了!」

??余强只顾和仙蒂调笑,却不知道各人已经入座,个个都看戏似的坐在那儿,
可是他毫不在乎道:「吃呀!今晚要无拘无束才过瘾。」

??「强哥,你的吩咐已经办好了,是吃完再玩,还是边吃边玩呀?」阿汉说。

??「边吃边玩好了,这样更高兴!」余强大声说。

??「那我便着人把她带出来吧。」

??阿汉向旁边的美女吩咐几句,她便翩然而去。

??「辛苦大家了!今晚可要开怀畅饮,不醉无归!」

??余强领头便乾了一杯,然後继续说:「大功告成之外,我还了一个俘虏,正
好在她身上寻些乐子,算是给大家助兴!」

??这时候阿汉遣去的美女回来了,她点一下头示意准备就绪,於是余强双掌一
拍,两个黑猫的女侍,便拖着一个红衣女子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进来的正是美兰,身上还是穿着那套不能蔽体的红裙,只是玉腕分别系着两
条金光灿然的锁炼,两个女侍便是拉着手上的锁炼把她拖出来的。

??她虽然满脸惧色,却羞得耳根都红透了,原来有一边乳房已经从敞开的衣襟
里溜了出来,可是双手却给两个女侍拉紧,自然不能整理这乍泄的春光了。

??「她是吕杰的女人,甘愿一命换一命我才放过吕杰,这些你们都知道了。」
余强说:「今天是我们的庆功宴,正是处置她的时候。」

??仙蒂心中一热,想不到美兰如此伟大,相形之下,不觉惭愧。

??这时美兰已来到方桌前面,余强走到她的身旁说:「虽说是以命换命,但吕
杰这小子已不成气候,而杀掉这样漂亮的女人,却是大煞风景了!」

??「何止煞风景,简直是浪费!」阿勇双眼发光地叫。

??「对呀,你们看!」他手中一动,便把美兰衣服上唯一的钮扣解开,衣襟便
完全敞开了。「她的奶子又圆又大,而且弹力十足!」余强握着美兰的乳房搓捏
着说:「还有……」

??他大手往下移去,竟然把美兰胯下那条薄如蝉翼的三角裤也撕了下来,使那
迷人的玉洞上,再无一丝半缕。

??「她的浪又紧又窄,我看和处女也差不多!」余强按着她的腹下轻抚着说。

??在几个目露凶光的男人前面赤身露体,怎不使美兰痛不欲生,她悲叫一声,
一面努力把双腿合紧,一面奋力挣扎,也许是那两个女侍同情她的可怜遭遇,竟
然给她挣脱了!

??美兰狂哭着,双手抱在胸前,便要夺路而走,可是她才起步,便感觉头上一
痛,原来余强扯着她的秀发拉了回来。

??「你们干什麽的?还不动手?」余强怒视着那两个女侍叫。

??众女侍不敢怠慢,急忙把美兰按在方桌上,在余强的帮忙下,没多少功夫,
便把美兰的手脚用手铐锁在方桌的四角,可怜她虽然拼死反抗,可是最後还是大
字似的仰卧桌上,手足张开,暴露着身体最隐密的地方。

??「呜呜……强哥……求你放过我吧……呜呜,不要……」美兰泣不成声地叫
道。

??余强全然不理,还开心地说:「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动手检验呀!」

??阿勇等早已瞧的眼里喷火,跃跃欲试,余强才说话,阿勇便已扑了上去,探
手在美兰的裸体上摸索起来,阿汉和阿炳虽然慢了一步,却也如飞赶上,蹲在矮
桌前面,动手动脚!

??「她的皮肤滑不溜手,妙极!」

??「这双奶子简直是弹手,你们看,粉红色的奶头,正好说明她的鲜嫩!」

??「这那用你说,她的浪连窄的差不多一只手指也容不下呀!」

??众人一面大肆手足之欲,一面七嘴八舌地评头品足。

??「不……呜呜……不要……哎唷……求你们……放过我吧!」

??美兰放声大哭,身子没命地挣扎,可是却完全阻不了这些野兽的摧残,换来
的却是无尽的羞辱,她感觉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给他们尽情侮辱,犹其是那方
寸之地,更是他们肆虐的焦点,也数不清有多少只手指,先後探了进去,在里边
掏挖撩拨。

??旁边的女侍虽然都是风尘中人,可是要她们如此给人凌辱,却也难以忍受,
仙蒂更是心里滴血,为美兰悲哀。

??「我可没说错吧,所以我决定不杀她,明天还放她回家,横竖她是吕杰的女
人,和婊子也差不多,你们几个要是有兴趣,便随时上去嫖一下,算是吕杰请客
好了!」余强残忍地笑道。

??「哭哭啼啼的,可不对我的胃口。」阿汉摇一摇头,便返回座位。

??「她们那两个我也应付不了,还是留给阿勇好了。」阿炳笑嘻嘻地也走了回
去。

??只有阿勇心动,但听的余强的说话,倒也不便太过急色,不过临行前,还恋
恋不舍地在美兰的胸脯上抚弄了一阵。

??「我这样宽大,你打算怎样报答我呀?」余强温柔地抹去美兰粉脸上的泪水
说。

??美兰这时羞愤欲死,怎能回答。

??「看你的样子,一定饿了,要吃点东西吗?」

??余强笑容满脸的样子,使仙蒂瞧得不寒而栗。

??余强从食物里挑了一条大肉肠,送到美兰嘴畔说:「你喜欢这大肠吗?」

??美兰心里愤恨,流着泪便别过俏脸。

??「哦,上口不饿吗?那便让下口吃好了!」

??余强把肉肠抵在美兰的阴户上,手上用力,竟然把肉肠硬塞入她的体内。

??温暖的肉肠进入美兰身体时,使她感觉好像给人强奸一样,给人强奸固然受
罪,可是如此给余戏弄,那份羞辱却更使美兰难过。

??「呜呜……住手……呜呜呜……你们这些野兽……让我死吧……我不愿做人
了!」美兰凄凉地痛哭着。

??仙蒂看着余强把肉肠慢慢塞入美兰体内时,心里的震撼简直难以形容,知道
余强不单残暴,而且还是心理变态!

??「好了,大家吃东西吧,待会还有精采的节目!」余强抹一抹手,便走回座
位,把目定口呆的仙蒂抱在怀中。

??「是呀,我可饿极了!」阿勇兴奋地叫。

??仙蒂定一定神,强装着笑脸问:「强哥,你要吃什麽呀?」

??「什麽也吃,可是最喜欢吃车厘子!」余强诈颠纳福地把头脸伏在仙蒂的胸
前说。

??「车厘子是饭後甜品,要是你喜欢,迟些时你吃多少也可以!」仙蒂荡笑着
说:「先吃一只生蚝吧,这是对男人最有益的东西!」

??余强的暴虐已经把她吓怕了,只好努力献媚,以免激起他的恶念。

??「生蚝吗?好吧,可是我更喜欢鲍鱼!」余强别有所指地说,手指却在仙蒂
的大腿内侧撩拨着。

??「真的吗?你可别逗我开心,我最喜欢那些吃鲍鱼的男人了!」仙蒂放浪形
骸地在余强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不是我吃,是我的大肉肠吃吧!」余强辩白着说。

??「咭,我只听过鲍鱼吃肉肠,可不知道你的肉肠竟然可以吃鲍鱼,真是孤陋
寡闻了!」仙蒂格格娇笑,玉手却悄悄在余强的裤裆上掏了一把。

??「哈,你这浪蹄子可真刁钻!」余强冲动地在仙蒂的裙裤上摸索着。

??其他的男人也和余强一样,一边吃喝,一边却在身畔的性感女郎身上狎玩戏
侮,大施禄山之爪,女的亦是放荡无耻地投怀送抱,献媚逢迎,处处都是荒淫狂
乱的场面。

??只有美兰无助地躺在桌上饮泣着,塞在阴户里的肉肠虽然没有使她太难受,
可是那种涨满的感觉,却不住唤起备受羞辱蹂躏的痛苦,耳畔不绝如缕的淫声秽
语和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更使她心底里的恐惧与时俱增,不知道还要吃什麽苦
头。

??酒到半酣时,气氛也更是炽热,不论男女都已是衣衫不整,女的不是罗襦半
解,便是袒胸露乳,男的虽然比较好一点,可是不是裤子的拉炼拉了下来,便是
只穿着撑起似帐篷一样的内裤。

??仙蒂自然不会例外,胸衣已经给余强撕破,底裤似的裤子也是歪在一旁,余
强却探手在里面乱动。

??「别挖了……噢……你要是再挖……唉……我便要好像红红等对付汉哥那样
对付你了!」仙蒂媚眼如丝,身子过难地扭动着。

??「哈哈,你一定想我剥去你的裤子了!」余强大笑道。

??原来余强单挑仙蒂一个,剩下的三个美女都围在阿汉身边,不知为什麽三女
这时正按着阿汉,要脱下他的裤子,把他弄得狼狈不堪。

??忽然间,听得阿勇叫道:「你们不信麽?好,我就吃!」接着又向余强说:
「老大,你可以让我吃一条肉肠吗?」

??余强还没有答话,阿炳笑道:「你不是想吃老大的那一条吧!桌上还有很多
耶,你喜欢吃多少也成。」

??阿汉也喘着气,接口道:「你千万别吃我的,要不然她们可不放过你……哎
唷!」

??他还未说完,身畔的三女都娇嗔大发,粉拳高举,雨点般打在他身上。

??余强见他的眼睛瞟向美兰的方向,便笑道:「你喜欢怎样都可以。」

??阿勇呼啸一声便站了起来,也不理身上只剩下内裤,大踏步便向美兰走去。
美兰昏昏沉沉地躺在桌上,泪眼模糊中,忽然见到猩猩似的阿勇扑了过来,跟着
便伏在她的胯下。

??「你……你干什麽……呜呜……不要!」

??美兰惊叫着,原来她感觉阿勇扶着她的纤腰,呼着热气的嘴巴正贴向她的腹
下。

??阿勇那会理会她的呼叫,舐一下嘴唇,便把头埋在美兰的阴户上面。

??「不……别这样……呀……停呀……快点停下来吧!」美兰惨叫着。

??「你有没有见猎心喜呀?」余强古怪地笑道。

??「人家刚才说笑吧,我可从未试过让人这样弄的。」仙蒂粉脸一红说。

??「没有试过吗?要不要尝一下?」余强又再探入仙蒂裤内,手指刁钻地在肉
唇上拂弄着说。

??「噢……不要……单是你的手指已经把人家弄得浑身发软了,要是学阿勇那
样,也不知会多难受。」仙蒂呻吟着说。

??「怎会难受,应该是过瘾才对!」余强兴奋地说。

??这时的美兰却是苦不堪言,阿勇又舐又吮,虽然把阴户里的肉肠吮了出来,
却不是吃入肚里,只是把舌头绕着肉肠的周围舐扫,有时候咬一下,咬的不是肉
肠,却是美兰的朱唇,弄了几下,便把凸了一截的肉肠推入去,让它再次埋入美
兰的体内。

??美兰既羞且愤,心里百感交杂,想起给王老爷迷奸时,他也是这样把自己戏
弄,想不到今天又要受这样的羞辱,还有吕杰,他亦喜欢用口舌催情,只有他才
真正能让自己享受那闺房之乐。

??当吕杰的影子浮现在脑海里时,美兰彷佛感觉他回来了,那温柔多情的爱抚
又再次使她春心荡漾,身体里恼人的麻痒又慢慢涌起。

??「哈,阿勇真有一口,才弄了不久,她便受不住了!」阿炳拍掌叫道。

??仙蒂看见美兰星眸半掩,媚眼如丝,身子难过地在桌上蠕动的样子,心里实
在替她难过。

??「是她发姣才对,我看没多久她便要浪叫了!」余强开心地说。

??「这样撩拨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不难过才怪。」仙蒂忍不住抗声道。

??「怎麽你又不叫?」

??余强幸好净是挂着向仙蒂上下其手,倒没有发觉她脸色有异。

??他的怪手使仙蒂回复理智,叹着气说:「你也不知人家多难过,还不住手,
我可不饶你了!」

??余强哈哈大笑,手上动的更是淫亵。

??「喔……不……好难过……求你……求求你……停下来吧!」

??美兰如泣似诉地叫唤着,她也不知是痒是痛,只是子宫里却是酸麻的难受,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正不住折磨着那柔弱的神经,可是当她想合紧双腿时,便发
觉四肢还是给锁在桌上,吕杰的影子蓦地消失,她又再回到那残酷的现实里。

??「真是无以上之,美味极了!」阿勇终於抬起头来,揩抹一下嘴唇说。

??「你那儿是吃肉肠,吮肉汁才是!」阿炳讪笑着说。

??「肉汁也不对,从蜜桃流出来的是蜜汁呀!」阿汉也笑道。

??「什麽汁也没关系,都是美味的!」阿勇开心地说,手上却继续在美兰那油
光致致的阴户上逗弄。

??「她的淫水可不少,不知道单用嘴巴能不能让她乐一趟呢?」余强兴致勃勃
地问。

??「别个女人可不知道,可是像她那样鲜嫩的,只要我有耐性,莫说一次,再
多几次也可!」阿勇信心十足地说。

??「那你便行行好吧,我看她要不是怕羞,早已求你她了!」阿炳笑道。

??「美人儿,你要不要我给你乐一趟呀?」阿勇捉狭地捏着美兰胸前发涨的肉
粒说。

??在阿勇口舌的撩拨下,体内积聚着的酸麻,不错使美兰感觉难过空虚,可是
精神上的羞辱却把肉体的需要压了下去,她更不愿让这群野兽从侮辱自己来得到
满足。

??「走……呜呜……我不要……放我!」美兰悲痛地叫。

??「女人是这样的,总是口是心非,阿勇,你便让她乐一趟吧!」余强笑道。

??「我可不耐烦动口了,还是动手吧!」阿勇怪笑着便用挖出来那湿淋淋的肉
肠,在美兰的桃源洞里抽插起来。

??美兰固然羞愤欲死,可是肉肠的抽出插入,那种充实的感觉,却使她产生莫
名其妙的畅快,心底里还奇怪地渴望他能更深入地送进去。

??但是阿勇弄了一会,手上便放软起来,虚应故事地净是让肉肠进去一点点,
便拔出来,使美兰身体里的空虚愈来愈难受,竟然失控地弓起纤腰迎向他手中的
肉肠,樱桃小嘴里还吐出阵阵惹人遐思的泣叫。

??「勇哥,别那麽缺德吧,她已经苦成这样子,还这样来折腾她!」素以大胆
直言的红红不平地叫。

??「是呀,阿汉,别用那没精打采的肉肠吧,有种便狠狠地干她一顿,来一场
真人表演,给我们助兴!」阿汉推波助澜道。

??「好,我便让你见识一下!」阿勇匆忙地脱了身上仅馀的内裤,拔出那兴奋
的鸡巴。

??美兰虽然知道行将受辱,可是她却不是特别难过,反而彷佛有解脱的感觉,
就在心头里一片迷惘时,阿勇已伏在她的身上,跟着一根火烫的肉棒便粗暴地入
侵了。

??「啊!」在美兰的叹息声中,阿勇已是雄风勃勃地驰骋起来。

??「你看她多过瘾!」余强兴奋地在仙蒂的身上摸索着说。

??仙蒂也是女儿身,自然知道美兰如何难受,暗叹一声,说:「她给你们这样
折腾,真是难为死她了!」

??「不来一点前奏曲怎成,这样才有趣嘛!」余强笑道。

??「强哥,人家也给你弄的难过死了,我们入房吧!」

??仙蒂可不想再看美兰受苦,更希望速战速决。

??「别着忙,还有好戏在後头呢!」余强笑道:「你的浪要是发痒,待我给你
乐一下。」

??仙蒂心里暗替美兰担心,手上却悄悄拉下余强的裤炼,幽怨地探手进去说:
「你不喜欢我麽?」

??「你要是让我看清楚一点,我便喜欢了!」余强淫笑着便动手脱下仙蒂的裤
子。

??仙蒂做作地闪躲着,叫:「好怕人呀!你已经张牙舞爪,还要欺负人家!」
她温柔地在余强勃起的阳具上抚弄着,心里倒为他的健硕而暗吃一惊。

??「我的家伙可没有让你失望吧?」余强笑道,仙蒂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和熟练
的技巧,使他涌起一阵冲动。

??「唉,虽说我们开饭店的不怕大胃王,可是你的鸡巴可着实大了一点,我倒
有点怕!」仙蒂娇怯怯地说。

??「那用怕,和我睡过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离不开我,就像那贱人吧,虽说
我是用强,她也尿了几次身子,除了我,她也不能在其他男人身上再得到那样的
乐子了!」余强自大的说。

??仙蒂早已料到美兰必定曾遭奸辱,可是余强亲口说出来时,她还是有说不出
的难过。

??「你这间饭馆瞧过客人了,现在可是客人去瞧一下饭馆了!」

??仙蒂身上的衣服已经脱的一件不留,她伏在余强的怀里,低声说:「你又摸
又挖,把人家弄的流个不停了,还要看什麽?太欺负人了!」

??她早已习惯客人的戏侮玩弄,可是当着这麽多人,众目睽睽下,却是不好意
思。

??「手指告诉我,你的话儿还算紧凑,可不知卖相好不好看呀?」余强涎着脸
说。

??「你那天没有看够麽?」仙蒂想起那一晚,不禁又打了一个冷颤。

??「那天我醉眼惺忪,可看的不清楚呀!」余强动手动脚地说。

??「悄悄看一下好了,要不然便笑死人了!」仙蒂支起身子,微微把粉腿张开
道。

??「笑什麽,你看她们多大方!」余强指点着说。

??仙蒂抬头一看,饶她堕落风尘已经一段日子,却也是脸孔发热,除了阿勇的
两个女伴还是衣衫不整地坐着细语外,阿炳身边的女人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缠绵
地靠在他的怀里,望着阿勇和美兰指指点点。

??阿汉那儿更是疯狂,其中一个女侍赤条条的给另外两个按在饭桌上,阿汉却
拿着一根肉肠,在她的下体里撩拨钻刺,弄的她呱呱大叫,娇呼求饶。

??仙蒂才要说话,耳畔却听的一阵奇怪的声音,便转身望去。

??「啊……喔……不……啊……呀……」

??发出声音的原来是美兰,只见她美目紧闭,樱桃小嘴或张或合,锁扣在桌上
的身子也羞人地乱扭急挺,迎合着阿勇的抽插。

??她的叫声也惊动了手忙脚乱的阿炳和阿汉,他们的女伴也好奇地凝眸细看。

??忽然间,美兰尖叫一声,娇躯奋力地挣扎了一阵,便软在桌上急喘不已。

??「哈哈!阿勇,真有你的,三两下手脚便让她过瘾了!」阿汉拍手大笑道。

??「当然啦,你们把她逗弄的死去活来才干,自然来得快了!」红红不屑地说
道。

??「她的叫床声可有趣,阿勇,你再接再励,让我们再饱耳福吧!」阿炳气呼
呼地说。

??「要是你有兴趣,便你来好了,我还要留些气力去对去那两个浪蹄子呢!不
过,她的确是嫩口,有空时我会去探她的。」阿勇喘着气抽身而出,却把仍然坚
挺的肉棒在美兰的下体抽打着说:「今天老子太忙,过两天才给你乐个痛快!」

??红红说的不错,美兰先後让他们撩拨逗弄,生理的反应已使她春情难忍,而
吕杰的影子却不住在她的脑海里盘旋,更使她变的迷惘冲动。

??喘了几口气後,美兰渐渐回复清醒,他们的说话羞的她无地自容,想起自己
无耻地在这些人前乱叫,更恨不得可以立即死去!

??阿勇耀武扬威地在美兰的身上揩抹了几下,便要返回座位,可是余强却说:
「阿勇,你给我用这盘牛油把她的浪填满吧,我让你们欣赏一场好戏!」

??仙蒂心中一凛,颤着声说:「强哥,你……你不是……」

??「你又不肯干了,今儿正好让我大开眼界了,自从有一天,我看见多利和一
只母狗干了差不多两个钟头,我总觉得要是它和女人做爱,一定乐的她呼天抢地
的,所以便喂它吃一些亢奋的食物,看一下它究竟有多利害!」

??余强兴奋地说:「它的狗鸡巴勃起时有九寸多长,比我的还利害,你想想能
让她多麽过瘾呀!」

??仙蒂听的浑身冰冷,想到美兰要受到这样的摧残,便心如刀割。

??「不会弄死她吧?」仙蒂忧心如焚地说。

??「怎会呢,多利的爪牙不是剪去便是给磨钝了,她有的只是快乐,多利愈强
壮,她便愈快乐!你要是没有尝过高潮迭起的美妙,晚些儿,我便让你亲自体验
一下!」余强淫笑着在仙蒂的俏脸上吻了一口。

??这时阿勇已差不多把牛油都填进了美兰那娇嫩的洞穴了,美兰也没有哭喊求
饶,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比这样更难受的羞辱她也尝过,可不在乎让阿勇在禁地
上抚摸狎侮了,只是牛油虽然在餐桌上放了好一阵子,还开始溶化,可是那种冰
冷的感觉,却仍使她颤抖,心底里的羞辱和痛楚也变的更清淅。

??「阿汉,在哪儿?」余强问道。

??「在外边的小房间里,我去带它来。」阿汉挣脱了几个裸女的拥抱,便要穿
回裤子。

??「让我来好了。」余强止住他便起身而去。

??「老大究竟弄什麽把戏?」阿炳不解地说。

??「嘻嘻,他不是常常说,想看女人极乐的样子吗,今儿大家都可以一开眼界
了!」阿汉神秘地说。

??「用牛油涂在那儿便可以快乐吗,那还要男人干麽?」红红讥刺着说。

??「男人给你涂牛油嘛!」阿勇完成任务,经过红红身旁时,探手便在她光裸
的下体上掏了一把。

??「你作死了,我不扯断你的鸡巴才怪!」红红娇嗔大发,便要还以颜色。

??「扯倒不好,咬断他的吧!」阿汉怪笑道。

??就在他们嬉闹调笑的时候,余强回来了,手上还拖着一只小牛大小的狼狗,
它虽是四脚着地,却已高及人腰,正在唁唁而吠,胡胡乱叫。

??众人一见巨犬,都晃然大悟,可是几个女的却都变得噤若寒蝉,芳心卜卜乱
跳。

??余强拖着多利走迎时,美兰脑海里还是给悲伤和愤恨占据,只是木然地软在
桌上,动也不动,但是当多利嗅到牛油的浓香,咆吼着要扑上去时,美兰身子一
震,便惊天动地般叫了起来:「不……不要过来……呜呜……带它走……求求你
……求你饶了我吧!」

??原来她忽地想起仙蒂,也记起她受罪的经过。

??「男人的乐子你也尝得多了,可是多利却比很多男人还要有趣,我想让你比
较一下,待会告诉我好麽?」余强奋力拉着多利颈上的项圈,把它拉得人立而起
说。

??多利铜铃似的眼睛低头俯视着美兰,一面张牙舞爪,汪汪乱吠,骇的她心胆
俱裂,号哭着叫:「呜呜……不要……你要我干什麽也成……不……不要呀……
救命呀!」

??「它舐乾净浪里的牛油时,你的淫水也应该流得一塌糊涂了,那时它便会好
好地让你乐个痛快!」

??余强眼里闪烁着狂乱的光芒,手中一松,多利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多利那双毛茸茸的前腿搭在美兰的大腿时,她浑身泛起痱子,跟着便恐怖地
惨叫起来。

??阿勇等却是乐的开心大笑,阿勇还说:「原来老大有这样有趣的主意,早知
如此,也不用我累的舌头也大了!我也要找一只多利般的狗儿,那麽便不用辛苦
去逗弄她们了!」

??「哈哈哈哈,说的好,今晚要是那一个扭扭捏捏,便也让她尝一下多利的舌
头!」余强狂笑道。

??那些女人们都骇的脸青唇白,却知道这群人都是横行无忌的恶客,那有人敢
说话,待红红领先喝了一大口烈酒後,纷纷效尢,用酒来麻醉那震憾的心灵。

??「你可要尝一下多利的舌头呀?」余强抱起仙蒂说。

??「不……我……不!」仙蒂惊魂未了,急忙也大口喝了一口酒。

??「我却要尝一下你的舌头浴!」余强脱下裤子,狂野地叫。

??「就……就在这儿麽?」仙蒂嗫嚅地说。

??「这儿才热闹嘛!」余强兴奋地叫。

??仙蒂哪敢说不,便伏在他的身上,轻舒玉舌,战战惊惊地为他作口舌之劳。

??「来呀,大家都来!让我们在这儿来一个无遮大会,一面欣赏那人狗大战,
一面寻开心!」

??余强大叫道,阿汉等哄然大笑,便各自忙碌地向那些吓的半死的女侍狎侮玩
弄。

??余强说是人狗大战,其实美兰那有抗拒之力,她只能放声大哭,悲声呼救。

??多利津津有味地在她的方寸之地舐食牛油,粗糙的舌头不断在美兰的腿根玉
户上拂扫,那种恐怖和难受使她疯狂。

??待多利把外边的牛油都吃去後,美兰的苦楚更是与时俱增了,多利灵敏的嗅
觉,使它知道在那粉红色的肉缝里,埋藏着更多美味的食物,便把前腿不住在美
兰的玉阜上抓扯,红红的舌头却从张开的肉缝里探了进去。

??美兰吃的苦头可大了,毛茸茸的狗腿擦在她幼嫩的肌肤上时,便好似毛刷一
样,不断刺激着那敏感的地方,而多利的舌头又长又灵动,竟然愈钻愈入,深深
在她的阴道里翻滚飞舞。

??虽然在阿勇的淫污下,美兰才泄了一次身子,可是多利锲而不舍地在那荏弱
的地方侵扰撩拨,却又使她在恐怖的羞辱中,感觉着说不出的难受。

??仙蒂的所谓舌头浴,其实是用口舌来逗起男人的欲火。她也顾不得余强的身
体冒着汗水,在上面吻吮,用舌头去刺激他的身体,却还要忍受着粗暴的狎玩,
让他在乳房上搓捏,在牝户里扣挖。

??突然间,仙蒂感觉余强停下手来,便好奇地抬头张望,也趁机喘息一下。

??原来不独余强如此,阿汉等亦分别停下手来,往美兰那边望去。

??这时仙蒂才发觉美兰的哭叫嘶喊已经停下来,代之而起的却是阵阵熟悉的呻
吟和啜泣,再看多利还是前腿踏在美兰身上,嘴巴凑在她的阴户上,舌头在里面
进进出出,而美兰却是辛苦地挣扎扭摆,使仙蒂忍不住摇头叹息,因为她知道多
利必定使美兰吃尽苦头!

??「阿勇,你还是收山好了,多利的舌头又长、又粗,而且动得有劲,虎虎生
威,那妮子可乐死了!」阿汉讪笑着说。

??「收山便收山吧,我那敢和它比?」阿勇笑道。

??「咦,多利怎麽多了一条腿?」阿炳怪笑说。

??仙蒂也看见了,在多利两条後腿中间,多了一条粗如狗腿的毛棒,还恐怖地
跃跃跳动。

??「多利一定吃到她的淫水了,那股骚味会使它情动,没多久,它便要了!」
余强怪笑道。

??果然他语声方住,多利便狂吠几声,身子人立而起,才见它把毛茸茸的狗鸡
巴抵在美兰的阴户上,却已听的她惨叫一声,多利的阳具已是尽根闯入美兰的禁
地里。

??多利的下身和美兰紧贴在一起,但是它没有动,只是顾盼自豪地唁唁而吠,
自得其乐。

??「就是这样了麽?」阿汉失望地说:「它动也不动,便和塞一根肉肠进去差
不多吧!」

??「这你可不懂了,狗鸡巴的结构十分特别,你别看它进了便不动,其实在里
面,它的龟头里还会吐出一根小一点的肉棒,那肉棒和它的舌头差不多,正在里
边大过其瘾呀!」余强好像专家似的解释说。

??「哎唷,那狗鸡巴已经九寸多长,要是再有一截,岂不是要把她洞穿了?」
其中一个女侍惊呼道。

??「哪儿能洞穿,它的小鸡巴是用在刺击母狗的花芯,才能使母狗尿精,比人
的可宜接得多了!」余强继续说:「它还有一样绝活,你们过来,让我给你们上
一课吧!」

??他取了一根吃剩的肉肠,说:「仙蒂,借你的身子用一下!」

??仙蒂还未会意,却已给他抱起搁在膝上,然後还把她的粉腿张开,在众人脸
前展示着她的禁地。仙蒂羞的抬不起头来,偷眼四望,发觉人人都是赤身露体,
才没有那麽难过。

??「你们看,女人的阴户虽说是最敏感的地方,可是阴户里却有两处地方特别
敏感!」余强也不理仙蒂的哀求,便用手指张开她的身体,指点着说:「内阴唇
里有一粒小肉粒,便是其中一处敏感的地方了,轻轻在上面搔一下,她便浑身发
软了!」

??余强把手指探了进去,在阴蒂上抚弄了一下。仙蒂虽然心里有备,却也是忍
不住呻吟一声,手上使劲按着下体。

??「真有趣,红红,让我也瞧一下你的!」阿汉涎着脸叫。

??红红娇嗔一声,「啪」的打了他一下,叫:「你可是作死吗!」

??「还有,」余强扯开仙蒂的玉手,说:「男人的鸡巴在里边进出时,便会不
住在阴蒂上磨擦,擦得多了,她便尿了!」他把手上的肉肠捣了进去抽插着说。

??仙蒂真是难过得心里滴血,却也不敢使力抗拒,只好撤娇似的叫道:「强哥
……这真是羞死人了!你放开我吧,要不然,便把你的大鸡巴给我!」伸手便要
去捉余强胯下的肉棒,待他让开时,趁势便逃离他的魔掌。

??「除了那粒粒外,还有哪一处是特别敏感的?」阿勇追问道。

??「还有一处,那便是阴道尽头的花芯了,男人如果鸡巴够长,便能够在上面
撞击,如果同时攻击这两处地方,那女人便尿的快了。」余强笑道。

??「咦,那麽多利只能在她的花芯上攻击,岂不是少了一点乐趣?」阿炳说。

??「哈,你又错了!」余强煞有介事地说:「据说因为狗鸡巴上的硬毛颇为尖
利,刺在肉上又痒又痛,而且内鸡巴突出时,狗鸡巴也随着涨大,所以母狗的阴
户十分粗糙,没有什麽感觉,就是避免受苦。可是人却完全相反,阴道里特别娇
嫩,你们想想那些硬毛刺入去的滋味是如何过瘾,当狗鸡巴一涨一缩时,阴蒂却
又受到刺激,那不是更有趣吗!」

??众人正半信半疑,看见多利却真的动也不动,可是身下的美兰却已是粉脸通
红,口中忽而尖叫,忽而长叹,纤腰有时弓起,有时却努力往後闪躲,和余强的
解释吻合。

??「喔……不……喔……噢……噢……」忽然美兰尖声长叫,身子急扭,竟然
在多利身下丢精!

??「哗,她又过了一次瘾,真是有趣!」阿勇兴奋地叫。

??「多利要多久才完事?」红红不忍地问。

??「两个钟头吧,也不知她能有多少次高潮!」余强兴致勃勃地说。

??阿炳眼珠一转,在桌上拿了一盘吃牛扒时剩下的肉汁,迎头便拨在娇喘如牛
的美兰身上。

??「你干什麽?」红红有点气愤地叫。

??「给多利吃呀!它大饱口腹的时候,舐舐这,舐舐那,哈,她的乐子可更多
了!」阿炳怪笑道。

??他说的不错,多利果然受到肉汁的引诱,伸出舌头便在美兰身上舐索起来,
它把舌头扫在美兰的头脸时,可怜美兰却连闪避的气力也没有,只是娇声急喘,
任由多利把舌头在她的朱唇上吸食溅在嘴边的肉汁,看上去却似和她接吻一样,
乐的众人哈哈大笑。

??「红红,你也来,和仙蒂一同服侍我,看一看是我利害,还是多利够劲!」
余强拉着红红的手说。

??仙蒂自然乐的多一个人去应付这个魔王,笑着便把红红推在余强身上,三个
人抱在一起在淫乐,阿勇等於是也各取所好,就在杯盘狼藉的饭厅里胡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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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十四夜·血泪娇娃?作者:失落


     ***    ***    ***    ***

??仙蒂浑忘了时间的过去,她和红红努力向余强献媚,曲意逢迎,让他得到帝
皇式的享受,当余强骑在红红身上时,仙蒂便伏在他的身上,手口并用地继续向
他挑逗,希望使他得到发泄。

??偶尔仙蒂也会关顾地望一下可怜的美兰,不是见到她在悲声哀叫,便是死人
似的瘫痪在桌上,要不是看见她的胸膛在急促地起伏着,她的叫声有时使仙蒂以
为她是发出生命里最後一次的哀鸣。

??多利还是骑在美兰身上,有时好奇地在嗅索着,有时却兴奋地用前腿在美兰
的裸体上乱抓。

??後来仙蒂却也无暇理会美兰了,余强实在强壮,虽然两女轮番让他取乐,可
是她们先後都弃甲曳兵,给他弄的叫苦不迭。

??也不知过了多久,其他的男人已经完事了,有人叼着香烟在休息,有人却让
女伴为他按摩,只有余强却还是雄风虎虎地在仙蒂和红红身上逞强,瞧得他们艳
羡不已。

??到余强完事时,仙蒂和红红都已软倒地上,累的气息啾啾。

??仙蒂大声地喘了几口气,才勉强让紧张的神经松驰了一点,她偷眼望一下美
兰,只见她已是晕倒过去,多利却懒洋洋地躺在她的脚下,用舌头在萋缩的鸡巴
上舐抹。

??最恐怖的却是美兰给这恶犬摧残了几个钟头,阴户红肿一片,张开好像一个
血红色的肉洞,里边还不住涌出黄黄白白的液体,看的仙蒂心不已。

??「老大,那个女的如何处置?」阿汉问。

??「着人把她送回家,告诉她不能够离开这儿,还要随时应召!」余强残忍地
说。

     ***    ***    ***    ***

??美兰虽然终於回家,可是受创甚深,在床上躺了三数天,才复原过来,她几
次伤心之馀,想到了此残生,但为了要再见吕杰一面,才忍辱偷生下去。

??吕杰回来了!

??有一天,美兰买菜回家,才刚入门,一个男人便闪身而进,美兰骇的张口欲
叫,来人却已按着她的樱唇说:「别叫!是我!」

??原来闯门而进的就是吕杰,再见爱郎,美兰也不知是喜是悲,禁不住便伏在
他的身上哀哀痛哭。

??「真是委屈你了!」吕杰好言安慰道。

??哭了好一会,美兰才止住哭声,惭愧地说:「那一天……我……是他逼我说
的……你千万不要怪我……」

??她说的就是吕杰中伏的那一天,被逼当着吕杰面前向余强示爱,换取爱郎性
命的事,这些日子,她总担心吕杰误会,那麽一切的牺牲都没有意义了。

??「不用说,我明白的,余强凶残成性,肯放你回家,已经是异数了。」吕杰
轻抚着她的粉背说:「你没有再难为你吧?」

??他不问还好,一问便触起美兰心中隐痛,想起身受之惨,眼泪忍不住又汨汨
而下,哽咽着叫:「他……他不独把我强奸,还……还用大狼狗……呜呜……真
是苦死我了!」

??吕杰气的浑身发颤,怒叫着说:「我不杀此獠,誓不为人!」

??「他现在势力这麽大,你又孤身一人,那能和他对抗,你还是走吧!」美兰
凄凉地说。

??「他明我暗,又有些兄弟不值他的残暴,也不是没希望的。」吕杰充满信心
地说:「报仇後,我便带你远走他方,双宿双栖,让你过些好日子!」

??美兰知道爱郎情重,心里感激,流着泪道:「你千万小心,不要冲动,留的
青山在,那怕没柴烧,只要你平安,就算要我死,我也愿意。」

??吕杰心里感动,把美兰紧紧抱在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甜蜜地相拥在一起,隔了良久,忽然美兰把他推开说:「你不能留在这
儿,快点走吧!」

??「为什麽?」吕杰讶道。

??「他放我回来时说,会派人监视我,不准我离开这个地市,他又说……又说
……呜呜……要我随时应召去服侍他!」美兰嚎啕大哭道。

??「不!我不能让你再受侮辱,一起走吧,我可不信这儿没有藏身之所。」吕
杰心痛地说。

??美兰本待张口答应,可是回心一想,却颓丧地答道:「我不能走,如果我不
在,他便知道你回来了,要是我们贪图一时之快,说不定会累了你,更莫说报仇
了。」

??「可是你……」吕杰知道她说得有理,却又担心美兰受辱。

??「别理我,我知道你平安无事,已不知多麽欢喜了,何况他也未必真会再来
的。」美兰乐观地说。

??吕杰说她不过,只好答应,便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吕杰心神彷佛地离开了美兰,凑巧阿勇领着手下在附近收规,也许他是命不
该绝,阿勇远远看见他的背影,却不相信他敢只身回来,便没有追踪。

??吕杰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才醒觉不妥,再看天色已晚,考虑了一会,毅然
便跳上一架计程车。

     ***    ***    ***    ***??

    仙蒂今晚很早便回家了,想起那个土财主带她出去辟室寻欢,岂料还没有开
始,便一泄如注,仙蒂便暗笑,虽然给他毛手毛脚,总比一个糟老头子上床好得
多了。

??仙蒂租了一个小单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有了浴室和厨房,她的卧
室便也是起居的地方了,虽然没有人会来探访,她还是收拾得井井有条,清洁雅
致,因为只有在这个小天地里,她才不用色笑迎人,任人狎侮。

??通常回到这儿後,无论受了多少委屈,心情多麽激动,也会慢慢平复过来,
就算余强庆功宴的那一天,回来後,她也只是大哭一场,便沉沉睡去。

??可是这一天却不同了,因为她见到吕杰!

??「你还回来干麽?余强会对你不利的!」仙蒂激动地说。

??「我要报仇!」吕杰沉声说:「你能够让我暂时藏在这儿吗?」

??「可以,你喜欢住多久也成!」仙蒂想也不想便答。

??「我明天便会另外找地方,不会连累你的。」吕杰歉然道。

??「我不怕!你便住在这儿好了,这儿很安全,我从没有带过男人上来,也没
多少人知我住在这里。」仙蒂说。

??吕杰还要说话,仙蒂却摆一摆手说:「别说了,我去洗澡,你要是想睡,便
上床好了!」

??吕杰不安道:「我睡在地上便成了。」

??「这怎可以,这张床睡可不小,而且,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仙蒂苦
笑道。

??吕杰叹了一口气,点着一根香烟,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里沉思起来。

??仙蒂大方地脱下衣服,便走进用磨砂玻璃间成的淋浴间里。

??再出来时,仙蒂已经穿上了一袭宽袍大袖湖水蓝色的睡袍,整个身体都隐藏
在衣服里,可是当她背灯而立时,那优美标准的线条,便从单薄的衣服里显现出
来。

??「还有赌吗?」吕杰问。

??「早已戒了,见过一次鬼还不怕黑麽?」仙蒂後悔地说。

??「你还欠人多少钱?」吕杰问道。

??「不很多,要是晚晚都有人带去出街的话,再做一年左右便成了。」仙蒂凄
然道。

??吕杰心里难过,在黑猫工作的女侍,除了上床之外,哪有人客带她上街。

??「别提那些了,你要是累便上床吧,我可要先睡了。」

??仙蒂也不待他回答,便把灯关了,屋子里顿时变成漆黑一片。

??吕杰默默抽完手中香烟,也不脱衣服,便睡在仙蒂的身畔。

??仙蒂那儿能睡得着,一闭上眼便想起当日和吕杰卿卿我我的幸福日子,跟着
却又想到现在却沦落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使她恨不得能伏在
吕杰的胸前,大哭一场,然後重投他的怀抱。

??可是仙蒂却知道这只是妄想,别说吕杰已经有了美兰,就算没有,自己也无
颜再和他生活在一起了。

??吕杰也是思潮起伏,既为仙蒂难过,也想起了受尽凌辱的美兰,为她的安危
牵肠挂肚,此外,便是身畔的仙蒂身上,传来阵阵幽香,使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
诱人的胴体,而感到烦燥不安。

??自从被逼远走後,他心里想着的是如何回来,和余强一决生死,也不知多久
没有和女人亲热,这时和一个曾经日夜缠绵,抵死交欢的旧爱并头而卧,更使那
压抑了很久的欲火变的汹涌沸腾。

??忽然,仙蒂转过身子,一手便搭在吕杰的胸膛上说:「杰哥,我想求你一件
事。」

??「你说吧。」

??吕杰握着拳按捺着体内澎湃的欲念说,透过那单薄的衣服,仙蒂身上传来的
热力和那醉人的幽香,使他身体里的欲火,已如脱之马,愈来愈难控制了。

??「杰哥……我……我求你原谅我那时的任性荒唐……呜呜……一切都是我的
错!」仙蒂带着哭音地说。

??「唉,都已经事过情迁,也不用再提了。」吕杰叹气道。

??「不,没有你一句话,我便是死也不瞑目的。」仙蒂流着泪说。

??「别那麽说,算了,大家都忘记这些事吧。」吕杰抚慰着说。

??「还有……」仙蒂嗫嗫也不知怎样说。

??吕杰感觉到她的身体紧贴身上,心中一软,轻抚着她的香肩问道:「还有什
麽?」

??仙蒂咬一咬朱唇,红着脸说:「要是你不嫌我的身子肮脏……你……你便再
和我好一次!」

??「你……为什麽?」吕杰有点不知所措。

??「自从离开你以後,我才知道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其他的男人只是要玩弄
我的身体,在我身上发泄!杰哥,求求你……求你再和我好一趟!」仙蒂呜咽着
说,整个人也伏在他的怀里。

??「你不用这样的。」吕杰难过地说。

??「杰哥……你可怜我吧……呜呜……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你……你便惩
治我吧……让我吃苦……才能减轻我心里的内疚!」仙蒂悉悉率率地哭了起来。

??吕杰又怜又爱,用舌尖轻轻舐吮着俏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难道你不知
道我也心痛的吗?」

??仙蒂心中温暖,也不知如何说话,吕杰却已把手从睡袍的下摆探了进去,触
手是柔腻软滑的肌肤,使他心中一动,便沿着粉腿慢慢向上移去,这才发觉仙蒂
的衣服里不挂寸缕,原来她没有穿上内衣裤。

??吕杰已是识途老马了,他在那浑圆的粉臀上轻搓细揉,手指却在臀缝上拨弄
着,他知道,这儿是仙蒂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当日只要弄上几下,她便会娇喘细
细,春心荡漾了。

??仙蒂还没有改变,吕杰才按上去,她的娇躯便传来一阵诱人的抖颤,跟着呻
吟着叫:「杰哥,待我先把睡袍脱去吧!」

??她扭动着蛇腰,轻巧地便把身上唯一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後枕在吕杰的肩膊
上,青葱玉指却开始解下他衣服上的钮扣。

??吕杰轻吻着她的粉颈娇靥,手上却熟练地在那动人的胴体上轻挑慢拈。

当他把手穿过仙蒂的股间,覆在微贲的玉阜上时,指掌里传来濡湿的感觉,使他
忍不住让手指闯入禁地,在娇嫩的肉壁上团团打转。

??「杰哥……你可痒死人了!」

??仙蒂纤腰乱颤,手上却把吕杰的内裤扯了下来,软绵绵的玉手也及时握着那
一柱擎天的肉棒,温柔地套弄着。

??吕杰可捺不住了,他把仙蒂按倒床上,便要腾身而上。

??「不……杰哥……你从後边来吧!」仙蒂反转身子伏在床上,粉臀起,手上
却拉着吕杰的鸡巴在臀缝上拨弄着。

??「咦,你以前不是怕的要命麽?什麽时候开始喜欢这一套?」

??吕杰奇怪地问。想当年,有一次他因为仙蒂身後特别敏感,便捉狭地要走崎
岖山路,结果把仙蒂弄得娇嗔大发才作罢。

??「杰哥,我……我只有这才是乾净的,你弄吧,我受得祝」仙蒂颤着声叫。

??吕杰心里难受,也不说话,却把嘴巴在她的耳朵上轻咬细吮,舌头更不住在
耳孔里拂扫,手指在一面腋下拂弄,一面在那弹力十足的肉团上揉捏,却让勃起
的鸡巴压在股肉中间,来回巡梭,龟头抵在她的屁眼上磨弄。

??「噢!快……快点进去……唉……我要给你痒死了!」仙蒂放荡地呼唤着。
她虽然堕入风尘,身体也不知曾经让多少个男人狎侮玩弄,可是这几处地方,却
依旧不能忍受吕杰的挑逗。

??吕杰双手扶着她的纤腰,低声说:「我来了!」

??他把龟头抵在仙蒂的股肉中间,轻轻朝着屁眼刺了一下,还没有真个进入,
仙蒂却已是哀叫着说:「轻一点……别……别太用力!」

??吕杰心里暗笑,知道她还是怕的要死,却也感动,於是便舍却山路,从後把
鸡巴直捣那春情泛滥的牝户。

??仙蒂的润湿,使吕杰畅顺地一矢中的,仙蒂亦跟着发出一阵愉悦的长叹,纤
腰随着他的进退,上下起伏,迎合着那狂野强劲的抽送。

??「啊……好舒服……杰哥……你真好……啊……来吧……全给我吧……我想
死你了!」仙蒂梦呓似的叫。

??她差不多每晚都有男人和她做爱,其中不少是强壮善战,肉体上也有高潮,
可是她得到的不是满足乐趣,却是厌倦羞耻,而心灵上的空虚更是与时俱增。

??只有现在和吕杰一起的时候,她才重拾性爱的欢娱,精神和肉体都感到无以
上之的快感。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们才雨散云收,同登极乐。

??休息了良久,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仙蒂满足地叹息一声,
说:「杰哥,我好开心,真是乐死我了!」

??「要是你喜欢,我便晚晚都给你来一趟才睡觉好麽?」吕杰笑道。

??「那太好了!」仙蒂欢呼一声,可是随即叹了一口气,说:「我不会缠着你
的,待你报了仇,你便和美兰在一起好了,她为了你吃了那麽多苦头,我岂敢,
也是不忍和她争。」

??「你怎麽知道?她又吃了些什麽苦?」吕杰奇怪地问。

??在吕杰的追问下,仙蒂只好把那天余强在庆功宴里如何把美兰整治的情形说
出来,虽然是轻描淡写,吕杰却已是怒不可竭,咬牙切齿地叫:「我一定要杀尽
这群禽兽!」

     ***    ***    ***    ***?

    余强是首恶,要是能先把他去掉,其他几个便容易对付得多了,所以吕杰第
一个便向他下手。

??这一天,探得余强和几个手下开会,便单枪匹马,在他们开会的地方伏击,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虽然把阿炳击杀,可是却让他逃脱了,而且在吕杰逃走时,
还给人认出庐山脸目。

??余强从阿勇口中知道吕杰曾在美兰家附近出现,急忙召集人马围捕,这样美
兰便成为吕杰的待罪羔羊了。

??「你……你上来干麽?」

??余强的出现,骇得美兰魂飞魄散,心里暗叫不妙。

??「吕杰在那儿?」余强凶神恶煞地问道。

??「我不知道!」美兰冲口而出答。

??「那即是说你知道他回来了?」余强狞笑道。

??「不……我没有见过他……」美兰掩饰着说。

??「你说谎!」阿勇喝道:「那天我明明见到他从你这儿出去的。」

??「你既然见到他,还问我干麽?」美兰理直气壮地说。

??「不用多说了,他一定会来找你的,只要他出现时,你给我送讯,我便送你
一笔钱,还让你离开这儿。」余强软着声说。

??「别做梦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出卖杰哥的!」美兰悲愤地叫。

??「真的吗?」余强冷笑道:「自从多利和你亲热之後,最近茶饭不思,一定
是想和你重续前缘,要是你不合作,我可要给它找老婆了!」

??就在美兰骇的冷汗直冒时,电话的铃声却响起,美兰心里更是惊慌,因为通
常这个时间,吕杰都会来电的,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看见她的样子,余强顿起疑窦,说:「这一定是吕杰了,你识相的便叫他立
即上来,要不然我一定让你後悔的!」接着便把听筒塞入美兰手中。

??美兰一听,果然是吕杰,她情急之下,大叫道:「杰哥,你快走,他们知道
你回来了!你快……」

??她还未说完,余强却已一记耳光把她打跌地上,然後抢过电话,叫道:「吕
杰,你有种便出来一决雌雄,偷偷摸摸算什麽英雄好汉!」

??「单打独斗我什麽时候怕你?怕只怕你没有胆子吧!」电话里传来吕杰的声
音说。

??余强勃然大怒,正要说话,却看见美兰伏在地上啜泣,心里一动,怪笑道:
「你别得戚,我现在限你三天之内,交出自己一只右手给阿炳偿命,那我便让你
带着曲美兰远走高飞,要不然,嘿嘿,你的女人便有乐子了!」

??他当然想杀吕杰,可是要他用性命换回美兰,无异是缘木求鱼,遂诈作放他
一条生路,待他现身後,再取他的性命。

??「你欺凌一个女子,又算什麽英雄!」这时可轮到吕杰着急了。

??「哼,她曾经答应一命换你一命,我没有杀她已是大发慈悲了!」余强狞笑
着说。

??「她现在怎麽样?」吕杰气愤道。

??余强哈哈大笑道:「怎麽样?我让你听一下她的声音吧!」

??在他示意下,阿勇把美兰推到余强身畔,余强手中一动,美兰便惨叫一声,
放声大哭。

??「你……你干什麽?」吕杰急叫道。

??「没什麽!哈哈,不过在她的奶子上捏了一把吧!」余强狂笑道:「阿勇,
剥下她的裤子!」

??美兰虽然没命挣扎,可是又怎敌得过阿勇呢,不独给脱去裤子,还给他硬把
粉腿张开,光裸的下身朝着暴虐的余强!

??吕杰在另一端听到美兰的哭声,真是心如刀割,他除了狂叫住手外,却什麽
也干不了。

??「哈哈,她的浪穴现在还是很鲜嫩,让我试一下,对了!两只手指也容不了
啊!」余强残忍地把手指插入美兰的阴户里说:「要是三天之内你不交出右手,
我便每天让她和十个男人寻开心,过不了多久,我看连拳头也塞的入了!」说毕
便把电话挂断。

     ***    ***    ***    ***??

    吕杰对着电话狂叫不已,可是里边却再无声色了,痛苦得把头猛碰墙上,急
的仙蒂泪流满脸,抱着他不知如何劝慰。

??「不,我一定要把美兰救出来!」吕杰狂叫道。可是他也知就算肯拼命,也
要先查出余强把美兰囚在哪里。

??仙蒂见他急成这样子,心里也是难过,忽地灵光一闪,说:「阿汉是他的亲
信,一定知道的。」

??「可是阿汉又怎会说出来?」吕杰颓丧地说。

??「我有法子!」仙蒂咬着银牙说。

??看见仙蒂打扮的性感迷人,吕杰愤激地叫:「不,我不能让你去!」

??仙蒂叹了一气,说:「除此之外,又有什麽法子能够打听美兰的消息,三天
很快便过去,就算你真的不要一只手,又怎能保证余强守信,那时……唉,不用
我说,你也知道结局会怎样的。」

??仙蒂喘了一口气,继续说:「再说,我能够为钱出卖肉体,今次能为你做点
事,实在有价值的多了!」

??吕杰根本无言以对,可是从他的神色,便知道他的如何的痛苦难受了。

     ***    ***    ***    ***?

    阿汉本来是在赌场工作,余强得势後,他便晋升为经理,以前仙蒂是这儿的
常客,也向当时的经理借了不少钱,就是在这里开始,她便泥足深陷,损失了贞
操和爱情。

??这一次吕杰回来,她不惜一切,也要向他补偿。

??「咦,靓女,这麽错荡呀?」

??阿汉讶然说,他没有和仙蒂上过床,仙蒂也从来没有主动找他,那一次庆功
宴,除了仙蒂生的漂亮外,也因为知道余强对她有兴趣。

??「你不欢迎我麽?」仙蒂风情万种地拢一拢秀发说。

??「不是,只是奇怪吧。」

??阿汉色迷迷地盯着仙蒂说,他虽然不算好色,可是见到仙蒂今天的打扮,也
是垂涎三尺,不能自持。

??原来仙蒂上身是一件草青色的丝恤,胸前波涛汹涌,跌荡有致,她还有意扣
少了一粒钮,衣领里更是春色无边,下边却穿着一条柠檬黄色的热裤,突出了那
浑圆的粉臀,也使她的美腿显得更是修长诱人。

??「上次在你家乐了一晚後,你便好像失纵一样,是不是忘记了我?」仙蒂幽
怨地说。

??「怎麽会忘了你,只是近来忙了一点,才没有上黑猫吧!」阿汉受宠若惊地
说。

??「我今天上来,是求你一件事的。」仙蒂蹙着秀眉说。

??「什麽事,只要我能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阿汉让仙蒂坐在沙发
上说。

??仙蒂风姿绰约地挪一下身子,有意无意地靠近了阿汉,说:「你知道在那儿
可以找到那个美兰麽?」

??「你找她有什麽事?」阿汉脸色一沉,凛然说。

??「我……我说出来,你可不能笑人的!」仙蒂羞人答答地低着头道。

??「说呀,你不说我又怎麽知道。」阿汉心急地说。

??「是这样的,上次你们这样去整治她,不知为什麽,我……我当时觉得很兴
奋,所以便想找她问几句话。」她把预备好的一番话说出来。

??「兴奋?什麽样的兴奋呀?」阿汉不解地问。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你们缚起她时,心里便发热,当勇哥强奸她
时,不知为什麽……我……我便想……」仙蒂呐呐不能说下去。

??「想什麽呀?」阿汉心旌摇动,忍不住便捉着她的玉手追问着说。

??「我想……想做爱!」仙蒂粉脸酡红,身子差不多都靠在阿汉身上,在他的
耳畔呢喃道。

??「那多利和她做爱的时候呢?」阿汉喘着气叫,臂弯里传来那种软绵绵的感
觉,使他血胍沸腾。

??「那时……我已经和强哥在一起,什麽也不知道了。」仙蒂低声道。

??「你找她想说什麽?」阿汉好奇地问。

??「我想问她当时的感觉怎样,也想看她有没有受伤。那时她虽然哭的呼天抢
地,可是却也尿了几次身子,说不定她也觉得有趣!」仙蒂答。

??「她现在还是好好的,不过……」阿汉踌躇地说。

??「不过什麽?告诉我吧,我自己去找,不用麻烦你的。」仙蒂困扰地继续说
道:「不知为什麽,自从那一天後,我每一次做……都不痛快,总是觉得不够刺
激,可烦死人了!」

??「做?做什麽呀?是不是做人呀?」阿汉兴奋地问道。

??「我不依呀,你知道了还要问!」仙蒂娇嗔道。

??「要是我带你去见她,你怎样报答我?」阿汉探手抱着仙蒂的纤腰说。

??「你可真懂乘人之危呀!」仙蒂媚眼一抛,手上却在他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仙蒂放荡的样子,弄得阿汉神魂颠倒,以为她只是爱上了性虐待的游戏,便
不疑有他,说:「好,好,我便不敲诈你,可是要是你觉得兴奋时,可别忘了我
哦!」

??仙蒂心中暗喜,知道他已经中计,便追问着说:「那她在哪儿?」

??「你别问,现在便让我们去看她!」阿汉神秘地说。

??「现在就去?」仙蒂诧然道。她本来的计划,是待他中计後,便找机会通知
吕杰,让他尾随救人,可是阿汉这一手,却把她的算计打乱了。

??「是呀,愈快愈好嘛!」阿汉急色地说。

??仙蒂势成骑虎,也没法知会吕杰,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路上,阿汉虽然要驾车,却不忘向仙蒂上下其手,仙蒂也虚与委蛇,但处
处暗示喜欢刺激,坚定阿汉的信心。

??「是这儿了,你可不能对人说她在这里,要不然,我和你也是吃不完兜着走
的。」阿汉凝重地说。

??「知道了,你也不知说了多少遍,只要能和她说几句话,让我寻回做人的乐
趣便成了。」仙蒂在阿汉的脸上亲了一口道。

??美兰是给囚在货仓的一个房间,见到她的时候,仙蒂不禁为她难过,要是她
不能脱险,那可不知还要吃什麽苦头。

??原来美兰给人吊起,双手高挂头上,身上衣衫不整,胸衣扯开裸露着那羊脂
白玉似的乳房还不算,三角裤也跌在地上,幸好裙子尚在,禁地才不致裸露,看
她的样子,就算没有给人施暴,也免不了让他们大肆手足之欲了。

??见到阿汉开门进来,美兰便悲愤地叫:「随便你们怎样折磨我,我也不会出
卖杰哥的!」可是当她看见阿汉身後的仙蒂时,不禁愕然,便要发话,幸好仙蒂
及时示意,她才没有叫出仙蒂的名字。

??「她在这儿了,你想问什麽?」阿汉搂着仙蒂的纤腰说。

??「你在这儿不方便,让我问几句便成了,你出去等我吧,可不许偷听呀!」

??阿汉勉强答应了,他虽然离去,却顺手关上了门,仙蒂知他不放心,但这也
让她能单独和美兰在一起。

??「美兰,我是来救你的!」仙蒂走到美兰身畔,悄悄地说道:「杰哥藏在我
家,他十分挂念你!」

??美兰也不知是惊是喜,可是眼泪却忍不住汨汨而下。

??「你别哭,先听我说。」仙蒂低叫道:「待会他一定要和我上床的,那时便
有机会把他制服,我们便可以逃离这儿了。」

??「你……你不用……」美兰难过地说。

??「别说了,你千万再忍耐一会,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仙蒂还想再说,阿汉却进来了。

??「说完了没有?我想到一些花样,保证让你刺激的!」阿汉淫笑道。

??仙蒂怕他起疑,只好说:「差不多了!」接着见他手中拿着皮鞭绳索,心里
奇怪,问道:「这些东西要来干麽?」

??「你不是说喜欢刺激吗?让我狠狠地折磨她,然後我们一起寻乐子!」阿汉
古怪地说。

??仙蒂心中大急,想不到会弄巧成拙,要是让美兰多吃苦头,那便太对不起她
了。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阿汉却把绳子缚在美兰的足踝上。

??「你要干什麽?」仙蒂急叫道。

??「我先把她这只脚吊高,才方便用这个东西弄她的浪,待她痒得不可开交时,
一定十分有趣!」阿汉拿着一个毛刷子说。

??「不……不是这样!」仙蒂惊叫道:「不是……不是弄她!你……你缚我吧
……让我刺激一下,然後你喜欢怎样便怎样吧!」

??她苦思无计,惟有以身相代。

??阿汉听得愕然,接着却开心地笑道:「原来你不是虐待狂,却是被虐狂呀!
好极了,让我好好地和你玩一下!」

??仙蒂心乱如麻,只好硬充下去,说:「对了,可是你不要弄伤我呀!」

??「你放心好了,我只会让你过瘾,又怎舍得伤害你!」

??阿汉取过绳索,便朝着仙蒂走去。

??美兰知道仙蒂用心良苦,可是除了伤心流泪外,她也是爱莫能助。

??在仙蒂的合作下,阿汉不用多少功夫,便把她缚的结实,他先用绳索把仙蒂
的手腕和足踝缚紧,然後绕过她的颈後,再把另一边的手腕和足踝也绑在一起,
缚好後,仙蒂便好似用双手分开握着足踝,粉腿高举,左右张开,动也不能动。

??「这样缚是不是很过瘾呀?」阿汉在仙蒂的粉脸上拧了一把说。

??「是……是,别说话了,摸我……把我强奸吧!」仙蒂虽然难受,可是却媚
荡地叫,希望能速战速决,尽快把美兰救走。

??阿汉怪笑一声,便把手伸到她的胸前,慢慢把恤衫的钮扣解开。当仙蒂胸前
的玉乳从敞开的衣襟里裸露时,阿汉便兴奋地把头脸埋在上面,在粉雕玉砌的肉
团里又舐又咬,仙蒂做作地呻吟叫唤,好像十分享受的样子。

??「快点……快点脱了我的裤子,强奸我吧!」仙蒂催促着叫。

??仙蒂的热裤虽然紧窄,可是中间是用拉炼连在一起,阿汉把拉炼拉下後,两
边裤管分开,便见到里边那条米黄色的尼龙三角裤了,这时阿汉有点迟疑,因为
不把仙蒂解下来,便不能把她的内裤剥下,但是仙蒂却及时叫道:「把底裤撕下
来吧!」

??阿汉欢呼一声,便动手把那薄如蝉翼的底裤撕下,使仙蒂的禁地再也没有遮
掩了。

??「噢!真是漂亮!」阿汉探手便在仙蒂的牝户掏了下去,可是摸了一把,他
便失望地说:「还是乾巴巴的!」

??「没关系,来吧,我要呀!」仙蒂喘着气叫。

??「不,你一定是未够刺激,让我再给你一点乐子吧!」阿汉取过毛刷子,轻
轻在仙蒂的裸体上擦了几下。

??「哎唷……好痒……快点来,别再弄人家吧!」仙蒂倒有点着慌,怕他弄假
成真,那便真是自讨苦吃了。

??「别忙呀!现在时间还早,可以慢慢玩,再说,我也想你开心嘛!」阿汉说
道:「对了,有人说要是叫不出来,便愈是难受,你的乐子便更多了!」

??他顺手把从仙蒂身上撕下的内裤塞入她的嘴巴里,说:「你忍一下,让我把
你弄得兴奋!」

??仙蒂惶恐欲叫,可是已经太迟了,只能在喉头里发出含浑的声音,而阿汉亦
开始用毛刷在她的裸体上逐寸地撩拨起来。

??美兰瞧得难过,她虽然未试过让人用毛刷逗弄,可是想也想得到是会如何难
受,再看仙蒂的样子,毛刷每一次落下,她便发出难过的声音,身体也左摇右摆
闪躲着那刁钻的毛刷,可是却总是逃避不了,任由阿汉的毛刷在她身上肆虐。

??过不了多久,仙蒂喉头里发出的声音,愈来愈使美兰不忍听下去,偶尔还有
一两声让人心酸的尖叫,含浑不清的声音,彷佛在求饶叫苦。

??这时仙蒂身上香汗淋漓,俏脸嫣红,高举在半空的粉腿艰涩地扭动着,玉趾
也痉挛在一起,让人感觉她正忍受着莫大的痛苦,更使美兰不忍再瞧下去。

??「现在是不是有趣得多了?你看,淫水都流出来了!」阿汉兴奋地在仙蒂的
阴户上抹了一把,把湿淋淋的手掌递到仙蒂的眼前说。

??仙蒂不能答话,只是荷荷乱叫。

??阿汉咧嘴一笑道:「可忘了你说不出话来!」跟着便把塞在仙蒂口中的内裤
挖了出来。

??「呜呜……苦死我了……求你……求你快点给我……我实在耐不住了!」仙
蒂带着哭音地急叫。

??「还要不要再弄几下?」阿汉捉狭地把毛刷又在她的会阴附近擦了几下。

??「不……汉哥……快点来……我吧……我可痒死了!」仙蒂颠狂似的扭摆着
身子。

??阿汉也是欲火沸腾,便匆忙脱下裤子,提起鸡巴,便朝仙蒂的桃源洞刺了进
去。

??「噢……好舒服……快一点……全进来吧……狠狠地我吧!」仙蒂忘形地浪
叫着。

??阿汉如奉纶音,一面手口并用地在她的身体上狎玩,一面抱着她肆意取乐。
美兰虽是闭上眼睛,可是仙蒂的淫声浪语,哼唧呼唤,也使她羞的脸红耳赤,另
一方面,她却对仙蒂感激万分,要不是她舍身取代,自己便要出乖卖丑了。

??阿汉兴奋地驰聘着,抽插了百数十下後,便听的仙蒂尖叫一声,火烫的洪流
便直射在他的龟头上,灼的他身子酸麻,也紧接着狂叫几声,终於发泄了体内的
兽欲。

??他伏在仙蒂身上喘息了一会,满意地说:「真是好玩极了,你让我歇一下,
待会我再给你乐一趟。」

??仙蒂大口吸了几口气,才叫道:「我可给你折腾死了……先把我解下来再说
吧!」

??阿汉哈哈一笑,便把仙蒂解开。

??仙蒂软在地上歇息了一会,顺手用撕下来的底裤胡乱在牝户上揩抹了几下,
挣扎着爬起来道:「你先歇一下,让我去扭块毛巾给你。」

??阿汉乐的美人细心,便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仙蒂回来了,美兰见她拿着一块毛巾,走到正闭目休息的阿汉身
畔,忽地从毛巾里抽出一把铁锤,便朝着阿汉头上狂打,阿汉惨叫一声,血流披
脸,挣扎了几下,便全无声色。

??美兰吓得目定口呆,仙蒂已丢下铁锤,匆忙把她解下,便逃出虎穴。

     ***    ***    ***    ***??

    吕杰在家里已经等得心焦如焚,忽见仙蒂带着美兰回来,真是喜出望外,连
忙追问原委。

??「仙蒂打晕了阿汉,我们才能逃出来的。」美兰自然不会和盘托出,只是简
单地说。

??仙蒂这时却犹有馀悸,颤声说:「我……我把他打死了,我好似听见「卜」
的一声,一定是连他的头也打爆了!」

??「这种人死不足惜,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吕杰咬牙切齿地
说。

??美兰忽地惊叫一声,眼睛望着仙蒂说:「你……你还是去洗个澡吧!」

??仙蒂低头一看,顿是脸如红布,原来她匆忙逃走,虽是穿上了裤子,却没有
抹乾净身体的秽渍,这时股间湿了一片,知道是里边的流出来了,羞的她慌忙走
进浴室清洗。

??她们虽然没说,可是吕杰早料到仙蒂色诱阿汉,才能骗出美兰被囚所在,也
没有言语,只是心里难受。

??美兰明白他的心情,却不知如何慰解,这时浴室里却传来仙蒂啜泣之声,美
兰知道仙蒂也同样是伤心难过,便弃下吕杰,走进浴室。只见仙蒂已脱得一丝不
挂,执着花洒朝着牝户喷射,玉手在下体里发狠掏挖,粉脸上却泪流满脸,泣不
成声。

??美兰瞧得难过,也不理她浑身湿透,紧抱着她的裸体,哭说:「姐姐,别难
过,全是我累你受了这些委屈,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你的大恩!」

??仙蒂抹一抹泪水,轻拍美兰的粉背说:「不关你的事,只是想起刚才不知羞
耻的样子,才一时悲从中来吧。这也好,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羞耻之心,原
来还没有坏到那地步。」

??「你们都别难过,让我们忘记过去吧,明早我去找船,去另外一个地方重头
开始吧!」不知什麽时候吕杰走了进来说。

??两女听得高兴,不约而同,都扑在吕杰身上拥吻。

??这一晚,他们都为美好的将来,一同做着甜蜜的美梦。

??第二天,吕杰一早便外出了,两女喜孜孜地收拾行李,待吕杰回来,便远走
高飞。

??可是她们等到的不是吕杰,却是余强带着一众手下,前来搜捕,两女无力反
抗,便束手就擒了。

??原来阿汉虽然受了重伤,却没有即时死去,临死前把仙蒂如何色诱,趁机救
走美兰的事,告诉余强,余强穷一夜时间,找到仙蒂居所,遂使两女再入虎口。

??吕杰回来时,发觉仙蒂居所外满布余强的爪牙,暗叫不妙,可是势孤力弱,
只後悄然避开,再想法子拯救两女。

     ***    ***    ***    ***?

    「求你们放过她吧……呜呜……为什麽要这样……哎唷……求你饶了她吧,
不关她的事呀!」美兰凄凉地惨叫着。

??她坐在余强的怀里,T恤掀起,袒露出胸前的玉乳,下身的牛仔裤已被脱了
下来,余强的一只手却探入她的内裤里,在里边有所动作,刚才的呼痛,正是余
强手中一紧的时候。她虽然备受侮辱,却没有反抗,因为美兰知道什麽反抗也是
徒然。

??「和她无关?哼,阿汉是怎样死的?杀人偿命,她杀了我的人,我不独要她
死,还要她死的很苦,死的很惨!」余强狞笑道,手上却又发狠地扣挖着美兰的
下体。

??他们说的是仙蒂,美兰和仙蒂被擒後,余强便把她们带到上次囚禁美兰的货
仓,跟着他便让手下把仙蒂轮奸了。

??仙蒂给蹂躏了差不多两个钟头了,有五、六个大汉已经发泄了兽欲,可是她
的身畔还是围着六、七个大汉,她也不知晕死了多少次,可是死而复趐,却仍然
有人伏在她的身上施暴。

??她浑身秽渍,身上青瘀片片,动也不动的软在地上,除了偶尔发出阵阵使人
魂断的哀叫外,便只是急喘呻吟,美兰虽然也是受着余强的摧残,可是看见她的
样子,也忘了自己的苦楚,而为她向余强苦苦求饶。

??「你们真没用,十几个大汉也弄不死一个婊子,再叫多几个人来,我要把她
活生生地死!」余强狂叫道。

??美兰骇的魂飞魄散,便要再度求饶的时候,忽地一个大汉仓惶地走进来叫:
「老大,不好了,吕杰杀进来了!」

??「浑蛋,你们不懂开枪的麽?」余强暴怒道。

??「不……不能开枪!」那大汉急叫。

??「为什麽?」

??余强感觉奇怪,可是接着他看见吕杰出现在门外,便知道原因了,原来他身
上挂满炸药,手上还有一个拔去撞针的手榴弹,要是一开枪,炸药爆炸,便谁也
逃不了。

??「余强,立即放了她们,然後送我们走,要不然,便大家同归於尽好了!」
吕杰喘着气叫。

??余强投鼠忌器,也别无选择,终於释放了美兰和仙蒂,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
开。

     ***    ***    ***    ***??

    但余强不是善类,岂能就此罢休,吕杰前脚一走,他便下令手下倾巢而出,
全力追杀,自己和安娜留在家里指挥。

??哪里晓得吕杰机智精灵,不独没有忙着逃跑,还与美兰仙蒂身入虎穴,躲在
他的家里,待众人去後,单枪匹马,制住留下的几个守卫,然後搏杀余强,报了
大仇。

??余强一死,手下的狐群狗党,也群龙无首,吕杰和追随他的帮众,轻易夺回
大权,美兰和仙蒂从此长伴爱郎,安娜却沦落娼门,得到报应。

               【全文完】

***********************************
  召集人:「失落兄的文章,依旧是这般精采啊!铁汉之后,犹能见您新作,
真是让人高兴。」

  失落:「其实,大家观看此文之时,我人正在国外出差,希望二月能够回来
再和各位朋友网上相见。」

  鹰魔:「在本届十日谈中,失落兄的这一篇,尤其惊险,差点就因为某人的
硬盘损毁,而就此不见了。」

  西门春雪:「是谁啊?」

  鹰魔:「讲出人名就没意思了,好,我们现在欢迎十日谈的第十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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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二届)十六夜·与狼共舞 作者:奴家


                    十日谈(二届)十六夜·与狼共舞

 
作者:奴家

                (一)我觉得已超越母亲能容忍的限度

  不知何时开始,他脸上多了一抹邪气。他的眼神暧昧,像两条寒冰光柱在我
脸上划来划去,寻找渗透我心里面的缝隙。当他聚焦在我身上某一点时,我的脸
皮就好像给抹上一层辣椒一样烫。我没理亏,只是觉得不自然,令我焦燥不安,
总是回避。他似乎相信,从我的表面,就可窥视到里面隐情,而对我稳操胜券。

  母亲纵然甘愿为儿子做任何事情和承受一切委屈,甚至为他舍弃性命,但总
有个理由,总有个限度。有些事情,母亲会觉得已超越了容忍的限度,而却无从
抗拒,迫着为儿子做,这比世上最大的屈辱更难受。自从丈夫一去无踪,我就将
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我的心肝宝贝儿。可是,他并不合乎我期望般长成,
做我心目中的乖儿子。

  其实,他长大了,他要怎样,我也无从过问。我为干活而忙,那里有精力去
管教他。而我一厢情愿的以为,我的儿子不会坏到那里去,更想不到他会犯上我
的头来。

  他表现,不只教我担心,焦虑,更叫我心寒。

  他在浴室里冲个淋浴,我烧好饭,坐在桌前,等他吃饭。难得一次他在家和
我同台吃饭,不过,只要他在家,我就像在战时状态。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停了,一个热辣辣的男体从浴室里突然钻出来,
身上滴着残馀的水珠,只穿上一条小内裤包着肿胀发烫的肉体。我来不及回避,
与他正眼对瞧。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此时此地,他以男人的姿态向我示威。他
赤裸的身驱,以充满着狂野的欲望,向我挑衅。长在他身上的阴茎,既熟悉又陌
生,没头没脑的勃将起来,好像向我瞄准的一台大炮,随时从内裤开出来,向我
发射。

  这是又荒谬又尴尬的场面,我的脸登时红起来。他却不避忌,非常自在地走
过来,眼神异样,冰凉得灼热,随时会划破我的脸皮和肌肤。我垂下眼来,躲避
这个对峙局面,对他审视的权力作出委协和默认。

  他身上的皮肉筋骨和小内裤下那突兀的东西,却仍在我脑子里不住地放大。
而他灼热的目光,已把我全身烧得火烫。我无论跑到房子的任何角落,他都把我
笼罩在他的窥视之下,并且穿透我的衣服,打量我的身材。这目光绝不友善,甚
至企图不轨,已经不只一次在我身上扫瞄。我的感觉好像就是给他已经把衣服一
件一件脱下。我无可躲闪,全身寒毛坚立,毛孔扩张,肌肤像给千百枝针剌扎。

  这是强奸者的眼神,女人天然本能发出的警报。我的儿子正用他的眼睛和思
想强奸我!如果他的脑电波可以转播到电视莹幕上的话,一定是一幕两条肉虫搂
在一起的猥亵镜头。

    怎能想象儿子会把母亲当做性交的对像,这是超越伦常的不轨行为,想起就
打冷颤。可是,抗拒的意识中,沉淀了我对男人体温的一丝丝记忆。难道他比我
还能看穿我潜意识的动机?他说过,我召唤花间浪蝶,不只是为了给他找个男性
角色的模范。在内心深处,千丝万缕牵缠的心里,我有个渴想。我活得太累了,
渴想着有个男人的肩膀可以靠一靠……

  他的鸡巴总是勃起来,在别的女孩子面前,是不是一样?他应该有女朋友,
因为常有女孩子打电话来找他,但都是好像不正经人家。他是不是以同样色情的
眼光看他们。他到底已经和几多个女孩子上过床?

  这是个计时炸弹,随时爆炸。弄得我神经紧张,心绪不宁,睡不稳,吃也没
滋味道。我已退缩到悬崖边,再退一步,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几番思量,不能
不把母亲的尊严拿出来,堂堂正正地质问他。

  「你……你……看什么?」我控制不好呼吸,强作镇定。

  「妈,家里只是你和我两个人,不是看你又看谁?」

  「这样看人不礼貌,人们会以为你是色狼。」

  「我觉得你好看才看,妈,你的样子和身材都不错,不看太浪费了。」

  「你住嘴。太目无尊长了,怎可以和妈妈说这些话。」

  「你带回来的男人可以色迷迷的看你,为什么我不可以看你?」

  「我是你妈,怎可以和我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我给他这样一说,气得说不出话来,躲进睡房,伏在枕头上哭起来。

  他「梆!梆!梆!」大力撞门。我害怕得瑟缩在床上,房门并不结实,他用
起子,把门锁轻易撬开,就闯进来。

  他气冲冲的欺近我身旁,我把头埋在枕头下面,像头鸵鸟,不敢看他。

  「妈,你要找男人,为什么不找我。你说爱我,为什么别的男人可以和你做
的事,不让我做?我有什么比不上你那些臭男人。」

  「你滚出去!你疯了。我把妈当做谁?不能这样对待妈妈的。」

  「谁叫你这样美丽动人?」

  「以后不淮你进入我的睡房。」

  「我告诉你,以为不准你关上房门,也不准锁门。我拆掉你的门锁,以后你
装上一个,我就拆一个。锁门是没用的,我会一脚踢开。」

  他一只蒲葵般大的手,插入我颈后的头发的敏感地带,掐着我的颈脖,像捏
弄小猫一样捏弄一番。

  「妈,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有那里比不上你那些男朋友?从前,你常常说
怎样爱我,都是假的么?」

  「你放手!不要碰我。算是我求求你。」

  我全身不住发抖,只顾鸣咽,不知如何应对。他的大手揭起睡袍下摆,伸进
去,隔着我的内裤,乱摸我的屁股。然后爬上我的腰际,用手指勾住宽松带,作
势要把我的内裤扯掉。惶恐之中,我苦苦哀求:

  「不要,求求你,不要脱内裤。」

  「我只是想看看你没穿裤子的屁股蛋儿翘不翘,够不够弹性。有什么大不了
的?」

  「你不能脱我的内裤。」

  「你穿了裤子,就要有人替你脱。迟早都要脱,我只想帮你一把。」

  「不行,不方便,脏啊!我月事来了。」

  「邪门遇着邪门,不怕。」

  「不行,真的不行。」

  「既然如此,这个嘛,内裤可以不脱。但亲一亲嘴,不脏吧。」

  但求守住这个底线,除了让这一步,已没另外选择。我没反对,他就当做同
意,抓住我双肩,把我揪起来,一大口的吻在我嘴上。我紧闭双唇,深锁眉头,
一脸不情愿,使劲撑持着。

  「我的嘴巴比你的小脏吗?和我接个吻,那有什么难为你?又不会死的,干
嘛害怕得成这样子?女孩子的屁股我没看过吗?比你身材好的看得多了。洗澡、
撒尿、做爱都要脱裤子,没什么神秘。你洗澡,换衣服时,你光裸裸的屁股给我
看过多少遍了,只想近一点看,看真一点吧。不必扮酷了!」

  这个嘴对嘴的湿吻,是最难受的一吻。我的儿子把我当做个妓女看待。其实
妓女也有权只给插不让接吻。如果地上有个洞,我羞得会遁下去。我脸红耳赤,
想一头撞墙死,以免再受辱。幸好他没再行动,只再摸一摸我的脸蛋,和头发,
露出似是怜惜又似是安慰的神情,自言自语说了一堆话。那些话是对我说的,但
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一会儿,他不见了。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才解除警报。

  他不在,我才敢放声大哭。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到底做错了
什么?生了这样一个不俏的儿子。我的希望完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我犯了最大的错误,可能是以为这个家需要有个「男人」。

  母代父职,有很多事情不能兼顾,为了干活,对他也疏于管教。直至学校老
师告诉我,我的儿子上学不留心、时时溜课、而且对女生有不规矩的言行,我才
发觉事态严重。我开始物识一些可以做我儿子爸爸的男人,带他回家,希望儿子
能有个男性的模范。

  问题就在这里,他完全不能接受我的男朋友,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吓跑。其中
一个不识趣的,给他揍了一顿,打掉了两个门牙,以后不敢和我见面。

  他的说话令我难堪极了。最伤我心的,是他说了这句话:

  「如果你要找男人,不用往外头找,家里就有。」

  他以此为借口,就放肆起来,对我没礼貌,不规矩起来。在家里总是赤膊,
穿着小三角内裤走来走去。我尴尬的神情,叫他觉得十分得意,遂变本加厉,藉
故轻薄,偷看我洗澡、更衣。到后来,潜入我的睡房,上下其手。我一直装睡,
任他揩油,并没有直斥其非,以为他摸厌了,就会罢休。我的妥协让步,助长了
他的淫威。

  试用过用来应付偷窥狂、露体狂的方法对付他,直望他。初时他有点尴尬,
稍稍回避,但几几天后就不灵光了。他渐渐不怕我了,不再退让,和我对峙。我
竟然好像是理亏的那一方,怯懦起来,退缩了。眼睛一垂下来,就得任由他无餍
足的饱览我的姿色。

  以为躺着不动,给他摸一摸,满足了他对女人的好奇心就会解决问题。我就
算集中精神,想着其它事情,把自己抽离现场,可是……

  「妈,你瞒不了谁。你也有需要。女人总是需要有个男人和她亲热。」

  他隔着内裤摸我的私处,也摸到我下面淫水泛滥了,我的心理反应老是和我
不合作。忍受不了,不能装聋作哑:

  「摸够了,就请你放手。」

  「妈,我摸够了没有,我自己决定。但看来你还未爽够。」

  「讨厌!作呕!」

  「妈,说真话吧!自小你就教我做个诚实的孩子,为什么你不说诚实话。」

  「你快去死!」

  「妈,你那里会舍得我死。我是死不了的。等着瞧,你就知道我是你最好的
情人。你没有我就活不成。」

  「有你这个不俏子,我才活不成!」

  他从我裙底下抽手,把手指放在鼻前嗅一嗅,就来把捏我的脸蛋。我用手格
开他,他却抓住我的手腕,对我说:

  「妈,你湿了。我也湿了。不由你不信。要不要摸一摸你自己的小?一摸就
知道。我的鸡巴随时欢迎你摸,你是我的妈妈,这是你的权利。」

  我拼命的摇头。

  「我知道你嫌不够爽,你的小痒得要命。但对不起,我有约,不能招呼它。
改天再和你玩,好不好?」

  他用食指和中指摸一摸我的下巴,扬起我的头,在我唇上印下一吻,转身就
走,消失了。


               (二)他不淮我再穿那些老祖母款式内裤

  这个冤家总是找个最令我最狼狈、最难堪的场面出现,就是当我上厕所的时
候。

  他在我面前已不讲礼貌了,没敲门就破门而入,站在我面前,当时我在厕所
蹲下来正想撒尿。

  「要用厕所请你出去等一等。」我保持着尊严和身份,命令他出去。

  「我不急。不见几天,想看看你。」

  「你马上出去!」我虚张声势,其实色厉内茌。

  「小时候,你常常带我进女厕看你撒尿。为什么现在就不让我看。」

  「你不是小孩子了。」

  「那不公道。有些电影和杂志是儿童不宜,那有成人不宜的呢?小孩子可以
看的,长大了为什么反而不可以看,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想你看,可以不可以。出去,我命令你马上出去。」

  「我就是不出去。」

  「你回来干什么?我不要见到你,快滚。」

  「你只我有这一个儿子,我有责任侍奉你。」

  「救命啊!」

  「喊大声点,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儿子看你撒尿。」

  没可奈何,不能永远蹲在那里不撒尿、不站起来。羞得两颊绯红赤热,再忍
不住尿意,低下头,打了一个寒襟,让一泡热尿射出来。

  他将厕纸送上来,我无没接过来。

  「不抹一抹小和屁股吗?不合卫生的,还有几滴尿在那里。」

  他那里会看见,但我给他这样一说,本能反应的抖一抖屁股,甩掉尿珠。用
最快的手法,拉起内裤就溜。他却如一座大山,横在我前面,堵住我的出路。

  「妈撒尿的样子太美妙了,以后撒尿记得告诉我,绝不能错过。和美人出浴
一样好看。出浴时最好和我一起,来个鸳鸯戏水,让我给你擦擦脊背,挠痒痒。
我们就更相亲相爱了。」

  「够了,够了,这都不是人说的话。」

  「我是你生出来的。我不是人,你是什么?」

  「让一让路好不好,我要出去了。」

  他老是挡着我的去路,把我迫到无路可走。后无退路,除非掉进毛坑里。前
进就撞入他怀中,即是要对他投怀送抱。我根本还未站稳,一个踉跄,就顺势扶
住我,把我揽在怀里。

  「我知道你想要我抱一抱。很久很久你没让我抱过了,不要太紧张,轻松点
好不好。这么硬绷绷会杀死好多细胞的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不知廉耻的禽兽。」我一轮捶打,好像为他搔痒,
他紊风不动,对着我傻笑。

  「打者爱也。你从前常常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妈,你打痛了我不要紧,
我的是硬骨头,但你就不同了,我不要你打到自己心痛。我知你爱我就行了。哈
哈哈。」

  我再受不住这无赖的轻薄了,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脸上。我趁他松开我,用
手抚摸面颊时,在他腋下钻出来,夺门而出。他随即扑上来,在后面擒住我,把
我结结实实的压在墙面上,在我耳畔说:

  「妈,我早晚就会得到你。有一天,你会死心榻地的给我。我要让你知道,
我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没有我你不能活下去。」

  他用腿顶着我的腿,上身压着我,把我钉在墙上动弹不能。然后掀起裙裾,
把我的内裤褪到膝间,露出我的臀儿。他弯下腰来,吻一吻它,用指头轻轻逗弄
菊心的花瓣,一道湿热的悸动袭上我心头。他的手指慢慢翻开那卷紧的花苞,我
的身体不听指使的反应了,禁不住娇呼一声。他的龟头已触及菊心,却没有插入
我的体内。我全身凉了一截,默默的祈求,如果有上帝的话,请助我逃过此劫。

  「求求你,不要……不要……不要。」我哭得哑了嗓子,无力地作最后的求
情。

  不知何时,他往后退,我失去他在身后的支撑,就颓然倒在地上。他俯身,
把我扳过来,面向着他。捉着我的脚丫子,把我滑落在足腕的内裤脱了,放在鼻
子嗅一嗅。

  「还给我,把内裤还给我。」我伸手乱抓,想把它抢回来。

  他比我手快,敏捷地避过我的抢夺,把内裤张开来,向着灯光照一照,说:
「妈啊,你近来穿的内裤太土气了。以前穿的,颜色鲜艳,款式性感,养眼得多
了。」说着,把它搓成一团,塞在牛仔裤袋里。

  「女人穿过的内裤,你拿去做什么?」

  「自有用处。」

  「这些脏东西,不要给别人看见,也不要告诉人是我的。」

  「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会好好的给你收藏着。不用担心,没有人敢碰它
一碰。唉!妈啊,请你看看你自己,不要埋没了你的身段,以后要穿回那些入时
一点,性感一点的,愈小愈好,才可以把你美妙的曲线勾勒出来。穿这些过时的
款式,不如给我脱光了更好看。要知道啊,你穿的内裤和乳罩的款式,代表了你
的品味。品味的高低,我看得出来的。你搞什么?近来改穿这些内裤,愈来愈庸
俗,不如不穿好了。」

  他说着,把我双腿抬起,架在肩头上,近距离的检视我的下体。

  「妈,你的私处是我看过的最美丽的,最动人的。我以你为荣。无他,因为
这是属于你,我的妈。多谢上帝,将这样一个性感的妈妈赐给我。」

  他好像很认真,很仔细的看,像珠宝鉴证家在鉴证稀世奇珍一样。

  我屏息了呼吸,不敢莽动。他只看,尚未动手去摸,那里已流着黏稠稠的爱
液。我偷偷看他一眼,他脸上写满了欲望,像无底的黑洞,要把我吞灭。

  我闭上眼睛,像死囚在刑场上,静候处决。

  在这危急关头,他无端退却,一声不响,放下我就在空气中消失了。我如释
重负,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不相信是真的,心里已作了最坏打算。他怎么会放过
我,只不过预测不到他会在什么时候采取进一步行动,因此,心里竟觉得给悬吊
半空。现在才松了一口气,但马上要预防他下一次的侵袭。他很难应付,神出鬼
没,像他父亲一样,要来就来,要去就去,甚至失踪了。

  自从他给学校开除之后,我已无从过问他的行踪。几个月之间,他彷佛变成
了另一个人。


                (三)穿了三条内裤也挡不住他的进犯

  要发生的事,终于会发生。一个深夜,他回来,喝醉了。

  不回来时,对也挂念担心。回来时,立刻落入他恐怖的统治之下。为什么偏
要回来。

  沉重的跫音,经过我的房门口。菩萨保佑,今晚平安度过。

  不料,他转身回来。房门的铰链吱吱作响,我毛骨耸然。房门推开,一个魅
影摄进来。

  家应该是个最安全的地方,可以不设防。但对我来说,却是另一回事,危机
四伏,防不胜防。

  他没亮灯,在黑暗推开我的房门,颠巍巍的走过来。

  乖乖的,不要来骚扰我。我用被蒙着头装睡,不敢看他,但又不能不偷看形
势,以作应变。

  一个高大的身影投在床前,他的鸡巴像一根铁杵,高高的举起来,阴囊紧紧
的收缩。

  他那色迷迷的眼光又盯在我身上。这令我太难堪了,我自问是个好母亲,一
切都为他设想,行为端庄,他竟然会在我身上有这非份之想。我全身颤战冒汗,
在这小房间里,我有如瓮中之鳖,任由宰割。

  他抓着被角,大力一扯,被子就给扯掉了。

  我蜷缩一团,靠向墙壁,负隅顽抗。

  他揭起汗衫,在他胸前两乳之间,跃出了一匹栩栩如生的狼,张开锋利的獠
牙和爪子,向我嗥叫。在腰际拉下小内裤,展露一块纠结在一起的阴毛。一阵男
性腺液的味道扑过来。这男性的味道,和他父亲的没两样。

  他用手顺一顺阴毛,拉一拉又红又软的龟头,亢奋饱满的鸡巴一晃就到我面
前。我全身冒汗,心儿跳到我的嘴里。他一手就把我的睡衣揭起,我死命按住衣
襟,却按不住。睡衣给扯开,纽扣爆裂飞脱,从头上给拉起,袖子把我双手裹缠
住,让我不能动弹。

    我扭动上身,想摆脱睡衣袖子的纠缠,腾出双手,来保卫着裤头带子。裤头
打了几个死结,是我最后一关。他醉很厉害,手指头摸来摸去解不开裤头的结,
掉头就走。希望他会罢休,不料,他马上拿着剪刀回来。我并死顽抗,但他的气
力比我大,不能力敌,就给他按着双腿,揪住裤头,一剪就剪断了裤带,撕破睡
裤。里面打底的三条内裤随手就给扯下来。对,我一共穿了三条内裤,虽然明知
没用。

  「妈,你做什么穿一、二、三条内裤?下次再穿这么多,我就一条也不淮你
穿。」他把我的内裤逐一扬在我眼前,逐一丢在地上。

  「你想怎样?」

  「你不用装傻了。你下面都湿了。」他用两个手指头抹一抹我耻毛上沾着的
爱液。那自然的分泌,不受我理性的控制。

  「你要妈怎样做都可以,但不能要妈和你做那些事。你强奸了妈,叫妈以后
有何颜面去见人?」

  「妈,谁叫你敬告同胞。我们的事,我们自己知就是。你害羞就不要看,闭
上眼睛。」

  「你不能这样对你的妈妈,这是大逆不道,天诸地灭啊!」

  「我天不怕,也不怕。如果你怕,就把我当做别人好了。」

  「天啊!有这么一个不肖儿子,我死了好过。」

  我应该呼救,但不欲家丑外扬。由于用力挣扎,变得气喘嘘嘘。他的呼吸急
促而沉重,眼中射出欲望,像一股势不可当的激光把我镇住。他身上那匹野狼,
向我窜跳出来,把我扑倒。

  他紧捏着我的肩,低声喃喃地说:「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不要怕,我懂得
怎样叫女人快乐。来啊!你逃不了。」

  狼头在他胸前膨胀,变成立体。他整个人压下来,像千斤大石,令我动弹不
得。他的掌心烫热,肆无忌惮的玩弄揉捏我的胸脯。一阵令我欲呕的酒气,扑向
我的脸。

  他在我面上乱舔乱吻,我紧紧的闭住嘴巴,不让他的舌头插进我的嘴里。

  「乖乖,给我香一口。」

  我猛力摇头,宁死不屈。他光火了,一巴掌打下来。打得我满天星斗,脸颊
灼热,晕头转向,面上的疼痛,传到乳峰,乳头骨朵儿竟然羞愧莫明地胀大,挺
起。这光景使我更无地自容,簌簌泪下。

  「妈,对不起。我打了你,我并不想打你的。我只想爱你,乖乘的给我。来
啊!」他断断续续的,一边吻我一边说。

  他的手不守规矩的在我两腿之间摸来摸去,两根手指翻开阴唇,插在里面乱
抠一通,然把捉着我的膝盖,把两腿强行擘开,一阵寒风渗入我的阴道。

  糟了!不可以的。

  我的嘴给他的嘴巴封住,现在呼救也来不及了。扭动全身,阻他挺进,但两
膝给压着,无从发力。

  他连番冲剌,在阴唇外乱剌,不住打滑,下面肯定已给他剌得皮破血流了。

  「妈,你这迷人的女孩儿。你知道吗?你的身体,你的神情所散发出来的一
切,都有一股特殊的韵味,困扰着我,折磨着我,我受不住了。」

  我感到我肩头给他掐得一阵疼痛,他的声音含糊,发出了一声失控的呜咽。
我心里一沉,他就把住鸡巴,用力插入我内。

  一阵痛楚,直由外阴贯到心头。不单是肉体的痛楚,而是我心碎了!

  饿狼在我身上狂舔我的肌肤,啃啮我的尊严。我咬紧牙关,哑忍着狂乱的抽
插,祈求这折磨快些过去。外阴烧胀,剧痛难当,下体像给他撕开。我懊悔自己
没有阻挡到底,忍不住痛楚就分开腿。也为乳头发胀,阴道里不由自主的痉挛,
所触动的一丝快感而内疚。他挺进几下,夹缠不清的说了一些话,呼啸一声,就
倒下,烂醉如泥的瘫软在我身上。

  差点儿就给他闷死了。我不敢移动身体,怕弄醒他,他又会再来轻薄我。他
的鸡巴坚坚实实的留在我的肚子里,我战战惊惊的摸一摸我们性器官相接合处,
那茎儿射过精,仍然铁一般硬。他的一条粗壮的大腿,横搁在我双腿上,镇压着
我的下身。蒲扇般的大手,盖在我的奶子上,给一个挺拔的乳头顶住。我试一试
挪开他的手,它却向下滑,抓住我一个屁股蛋儿。他的手松开了,但我的乳头却
软不下来。

  他的呼吸愈来愈粗大,酒气喷在我脸上,又酸又臭。鸡巴渐渐缩小,垂了下
来,阴茎退出我的身体。下体一道热流,随着倒流出来,在两腿内侧冷却凝固。

  睡着了的他,和刚才强奸我的那个魔头,判若两人。他摇身一变,又回复我
的儿子的本来面目,脸上稚气未除。他禀性愚鲁,行事莽撞,但绝非大奸大恶的
人。到底,我们弄成这个地步,没法收拾了。

  欲哭无泪,孤立无援。漫漫长夜,却不愿黎明来到。那不肖子一觉醒来的时
候,我们如何相对。骂他吗?对着她哭诉?还是默然不语?他以后会不会变本加
厉的淫辱我?

  我能不能面对自己,对面世界呢?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我下半生将会在与
儿子乱伦的羞耻和罪疚中忍辱偷生?


                (四)睡在我身旁的是天使也是魔鬼

  彻夜,以一种难受的姿势躺卧着,以减轻他身体压下来的重量。他的鸡巴,
不知何时又勃起来了,压在我的小腹上。如果给他插到小里,又会劲头十足。试
着把一条腿从他的身子下边挪出来,可是完全给得麻木了。我们没盖被子,但他
的身体给我上身保温,双脚却冰凉冰凉的。他转过身,体重挪移,我呼吸才可畅
顺一点。他鼾声如雷,呼呼入睡。我趁机跨过他,下床跑到浴室去冲个澡前,回
头看一看他的身体。

  这副健硕结实的身躯,是我给他的。胸前的那头狼,我摸一摸,是永久的纹
身,是这几天出去了做的。自小就看他,替他洗澡,直至有一天,替他洗小鸡巴
的时候,发现他像气球般胀大。他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是小天使,而是
个小流氓。之后,我就没有再看他的身体了,连身体的接触也视为禁忌,直到他
以男人的身份,展示他的存在……

  一条水柱,当头浇下,把我浇醒了。他的身体始压在我的心里和肌肤上。下
身火烧火燎地痛,阴唇给擦破了皮。我用肥皂不住的在下体擦啊,擦啊,要洗净
里面沾着的那些肮脏的东西。把指头插进里面,深深的挖,挖走他的精液。这已
经太迟了,数以万计的精虫,只要其中有一条碰上我的卵子,就会结成孽种了。

  倏地,有人撞击浴室的门。我像惊弓之鸟,腿脚发软,在浴缸里摔倒了。

  「妈妈,是我。快开门,让我进来。我说过不准锁门,你又不听话了。再不
开门,我就会把门踢破啊!」语气是温柔的,但撞门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急,好
像催命一样。

  「等一等,我在冲澡。」

  「不用说我也知道。我就是要进来看看。把我关在外面,我不好受的,我关
心你在里面做些什么。乖乖的开门。」他不向我大声呼喝,反而使我心发毛。

  在浴缸里又湿又滑,爬得起来,又绊了一下。说时迟,门就给他踢了几脚,
就「梆」的被踢开了。两条粗壮、毛茸茸的腿,走到我眼前。那大手抬起我的下
巴,扬起我的头,对我说:

  「妈,你有没有听进耳朵里?你睡房的门和浴室的门都不可以关。我不是外
人,看看你洗澡不会吃亏。你没穿衣服,我也没穿衣服,大家没穿衣服,肉帛相
面,我觉得更亲切,谁不占谁的便宜。你又不是没给男人看过全相。反正我们已
经……哈哈……慢慢就习惯了,还害羞什么?」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抽水马桶上,盯着我。他的大鸡巴早已高高的举起来的,
像一张大砍刀,炫耀着少年男子的威武。

  此刻,我已尽处下风,全无讨价还价的本钱,只能任由他淫辱。我蹲在浴缸
着,两手捂住胸前,低着头,绯红满面,全身打颤。我进退维谷,不知该在他面
前光着身子走出去,还是求他替我去拿衣服穿。

  「要不要我替你抹身?」

  「不用了,我自己会来。」

  「我小的时候,你替我洗澡,抹身。现在该让我服侍你了。」他伸手抓住我
的胳臂,把我扶起我。

  我尴尬不堪的,捂住私处和胸前羞处,让他扶起来,站着,不住打晃儿。他
傻兮兮的对着我笑,一阵寒意从骨髓直冒上来,不禁打了个寒襟。

  他从架上拉下他的大浴巾,把它张开,说:「全身湿淋淋,赤条条的,会着
凉啊。快过来,抹干身子。」

  我一只脚已跨出浴缸,但愣住了,和他僵持着。他要我再跨前一步,僵持多
一刻,我的身体就多暴露一刻,我没有退路,唯有硬着头皮,依他的指示,投向
他的怀抱。他把我包藏在大浴巾和宽广的胸膛里,强壮的胳臂环抱着我。

  我好像给催眠了,身不由已的投靠在他怀里,和他的身体如斯亲密的贴在一
起。

  惊魂甫定,回复自我,一瞥他对着我邪气的微笑,就神经质地尖叫起来,想
要甩开他。但他缠得很紧,把我牢牢的抓住。

  「妈,怎么了?看你凄凉的样子,是谁欺负你?我会为你出头揍他一顿。」

  我听见他的声音,更害怕,像疯了一样挣扎。

  「快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怕,不要怕。」

  他身子像没分量一样,给轻轻的拎起。双脚不着地,更加慌张,尽可能向后
挺仰,和他拉开距离。但他膂力惊人,像个巨人一样,将他刚猎获的小女孩,牢
牢的抓住。几个月来,日夜抗战,纠缠不休,耗尽了精神,再也无力和他搏斗下
去。挣扎几下,就全身软洋洋的,向他无条件投降了。他把我的头按在肩膀和脖
颈间的低窝里,搂着我,大手掌插入颈后湿透的头发,轻轻的抚捏着我的颈后和
抚摸我裸着的肩背。我和他两个赤裸的身体之间,只隔着一条红色的浴巾,我的
背部和屁股,完全是没遮掩的。

  几个月来的对,给他步步追迫和连番失守的挫败屈辱,情绪已不受控制,恰
如洪水决堤,不可收拾。我伏在的肩窝不住的哭,遏斯底理的哭,握紧拳头,使
出吃奶的气力,不住捶他的胸。他没阻止,任我把怨愤倾倒在他身上。

  我连哭泣的力量也没有,喘息着,抽搐着。他扯下挂在我身上的浴巾,贪婪
的目光,像千百条虫子,附在我身上,啃啮着我每一寸裸裎的肌肤。

  「妈,乖乖的,听我话,不用慌,是我。你这样吵闹,把我弄得手忙脚乱了
就没情趣了。你乖乖啊,不会把你弄痛的。我只是想看清楚。啊,你脱光了的个
子原来那么娇小。我心目中的妈妈,是很大的……」

  他慢慢的把我放下来,傻兮兮的盯着我。他不懂得用言语去形容,就笨拙的
用两手比划着两条曲线,和中间两个大圆球,说明他的新发现。不过,他只是赞
叹,没有失望。因为我骨肉匀称的身材,曾叫不少男儿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我低着头,两手垂在腰旁,身体暴露在儿子面前,像个女奴在奴隶市场上,
任买家评头品足,指指点点。再没有比这个遭遇更令人羞惭了。

  他的大手掌在我瘦瘦细细的身体上滑行,掬着我一对娇小的乳房,乳头夹在
他的指间,像两朵羞涩的小花。我再不敢动,由他把我抱起,像提起一个小女孩
般容易。他坐在抽水马桶上,把我的屁股安放在他毛茸茸的大腿上。他的大手,
拨开我的阴唇,煞有介事的检视我的小。那里仍肿痛很将给撕开了一样,阴毛的
水份就未抹干,水珠像晨露凝在凄凄芳草上。

  「哎唷。对不起。你撒尿的地方又红又肿,是我把成你弄成这样的吗?撒尿
时痛不痛?」

  他的大手,像呵护婴儿一样爱抚我的耻丘,顺顺我的耻毛。他的手,看起来
又大又笨,但放轻时,可以像羽毛般柔顺。他说话的语调,十足我当年他哭了,
我哄他时一样。

  他这个笨问题,我没回答。一直低头不语,默然承受他对我肆意的淫辱。这
是我剩下来应付他的唯一的办法。

  他见我没回答,就继续自言自语的说:

  「我以后会对你温柔一点,放轻一点,如果你觉得痛,或那里我做得不好,
一定要告诉我。不过,你也要合作嘛。你那个洞儿,不会自己和我配合。插几次
才可以插进去,可以想象到有多痛。做爱是讲究点技术和合拍的,你又不是第一
次跟人做,你这样乱七八糟的动,我不插死你才怪。」

  他以为是调情的细语,对我尽是不堪入耳的秽言。我情何以堪,怎去面对这
屈辱的煎熬。如果能有一点好处,就是让他满了出来的精虫,有个发泄对象。他
要找个女人去发泄,不如找我。总好过招惹不三不四的女孩,或强奸良家妇女。
我知道米已成炊,又无从抗拒,不如像尸体般躺着,脑子里想着别的事,甚至凄
惨的事,不投入做爱的过程中,捱过去就算了。他做厌了就会放过我,于是对他
说:

  「不要说那么多了,想做什么就快点吧!」

  「我早就说过,我是做爱的个中能手。你的小肯定又痒了,那么快又想再要
了,这叫做什么食什么知味吧?」

  「你想做就快做,不要听您的胡说八道。」我再这样说下去,就真的变成和
他调情了,这是我最不想他以为我会做的事。我闭口不言,由他摆布罢了。

  可是,他似乎真的并不急于再次和我交欢。他只在我身上捏捏弄弄,拧拧我
的屁股,亲亲我的脸。他简直是像个小男孩,把我当做个新买来的洋娃娃,或是
个博泥孩儿,放在手中,好奇地,细致地盘玩。把我剥开衣裳,拿来对女体来个
全面的认识。

  「我太幸福了,有个美艳动人的妈妈。妈,你身材虽然不是绝品,但我不介
意。我爱你,就不在乎你的胸够不够大,屁股够不够圆。」

  他说到我的胸就揉一揉它,说到屁股就搓一搓那里。他已把我当做他的大玩
偶了。「够了吧。我要上班了,这样缠着我就要迟到了。」我不耐烦的说。

  他听我的话,放下我。我连忙拾起地上的浴巾遮着胸前,撒腿就奔回房间。

  我知道他的目光,正在追逐我的背影。明知房门关不关也没作用,他要闯进
来就闯进来,但也要关上。赶快梳妆,穿回衣服,对着镜子涂口脂时,看见镜里
一副可怜相,为了养育孤儿,捱尽多少苦头。儿子长大了,以为好日子来了,却
落到如此此地步,要怨恨谁呢?心里一酸,泪水又忍不住涌流。

  但有苦自知,不能表露人前,整饰仪容,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出门去了。

  在公寓大门前,一辆本田摩托车如箭般快冲过来,一个急转弯,停在面前。
煞车时轮胎打滑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一个身材魁梧,穿着黑皮夹兄的铁骑士揭
起头盔面罩,笑眯眯的对我说:

  「妈,捎个脚儿。请上车。」

  他的神情举止,十足他父亲。他父亲当年是个车迷,参加过几次赛车,后来
在一次意外中失了踪。

  「你那里来的摩托车?」

  「借别人的。」

  「是不是偷来的?」

  「别问长问短,你迟到了。」

  我实在是着急,本想要叫部街车。这一阵子心神恍惚,常常迟到,怕把工作
丢了。我看看他这副德性,有点犹豫不决:穿上窄身短裙,跨上摩托车是会露出
大腿和内裤,甚而会撕破丝袜,有失仪态。而那不明来历的车,应该不应该坐,
又是另一个要考虑的问题。还有,他昨夜才强奸了我,今早对我不礼貌,他好像
若无其事。我坐他的便车,即是接受了他所做的一切。

  他却不待我回应,就飞身下车,就把我拎起,放在后座的坐垫上,替我戴上
安全头盔。然后身形灵活的登车,两只大手伸到后面,捉着我的手,引到他的腰
间,把我两手的手指交叉扣住,像扣安全带一样,环抱着他的腰。他转过身来拍
一拍我裙下露出来的雪白的大腿,说:

  「妈,抱紧我。我们飙车去了。」

  话没说完,就一脚踏尽油门,轰隆一声,扬起烟尘,一阵风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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