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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秋韵夜语系列之第五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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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夜·屈辱生涯系列报导——红楼小姐 作者:Cola Duke 

                          (十三) 红楼机房

  周总领着小萱跟莹莹从消防安全通道来到地下室。

  小萱在红楼呆了好几个月,还从来没到过地下室。不过她现在一心只想着:
周总是不是真的会把所有的录像带都还她,可不像陈莹那样,刘姥姥进大观园似
的兴奋地东张西望。

  来到一座厚重的大钢门前,周总将右手手掌贴在门边一片像是电脑萤幕的地
方,左手在旁边的字码盘上飞快地输入密码。

  「喔……指纹辨识器耶!」陈莹低声惊叹道:「跟电影里演的一样耶!」

  钢门缓缓滑开,陈莹看到左侧是一整面的电视墙,看来不但是每个房间都装
了录像设备,而且每个房间都还不只一具。

  「周姐!」坐在萤幕前的工作人员起身跟周总打招呼,还不断瞄着周总身后
这两个稀客。

  「小严,只有你一个人在当班?」

  「是,白天都……没事儿……」叫小严的家伙诡异地笑道:「所以白天都只
有一个人当班。」

  陈莹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没事儿」是什么意思,嗲声嗲气地骂道:「是啊,
整个红楼白天就你们几个守卫在忙,一早得到处察房,然后还要到这来面壁。」

  「唉呦,莹姐,小弟可没有别的意思……」小严每天早上执行查房工作时,
曾经碰过很多次陈莹被玩SM的客人或绑或铐的锁在房间或是包厢里,必须等他
来解救;可惜对这些女人,他都是看的到、吃不到,甚至连话都说不上,这次难
得莹莹主动找他讲话,忍不住就油腔滑调起来。

  「哼!」周总冷哼了一声,才吓的小严赶快住嘴。

  「去把库房打开。」

  小严赶快跑到右侧,将一座与大门相同用指纹辨识器与密码所控制的钢门打
开。

  库房内放满成排的架子,架子上满满的都是光盘片收纳盒。周总打开一个贴
着「小萱」标签的盒子,将里面的光盘片全部取出,交给黄琼萱。

  周总又回头走到放在库房最外侧的两大排录像设备前,在一个示着「红楼-
日式餐厅」的机器上取出一盘录像带:「这是刚刚录制,还没有整理的部份。」

  「我已经把你要的东西都给你了,这礼拜你也不用再当班,国际贸易部那边
我也帮你请假,就利用这几天的时间,让莹莹给你做些职前训练,周末好好给我
招待林长官。」

  黄琼萱紧紧捉着手上的光盘和录像带,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心里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今天不能把握机会,把自己清白的身子先给刘真
呢?却要奉献给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来享用!


                            (十四) 白楼

  高贵的宾客最重视安全与隐私,因此振远集团通常不在位于市区的红楼招待
他们,而是在这栋位于海滨,占地数千平方米的别墅。

  红楼小姐们昵称这座像宫殿般的花园洋房为「白楼」。

  黄琼萱穿着雪白的婚纱跪在洋楼门口恭迎她的新郎。

  庞大的车阵像是迎娶的车队般驶进了别墅,前前后后的黑色箱型车中跳下了
不下二十名的彪型大汉,迅速地在别墅内外部署妥当。

  守在红旗车门旁的巨汉,等一切人等都就定位了,才打开车门。

  一个着唐装的枯瘦老头在一个小女孩的搀扶下下车。

  像伴娘般站在黄琼萱背后的陈莹,充满惧意,因为她认得却又几乎认不出那
个搀扶着老人的小女孩。

  那该是她红楼的同事小婉,但脸颊却削瘦的跟她当初圆滚滚的苹果脸蛋儿完
全走了样。

  小婉身上只有三件「饰物」,双脚是在足踝上带着大锁头的鲜红色高跟鞋,
鞋跟其码有七吋高,以陈莹的判断:身材娇小的小婉脚板长度恐怕也不会比七英
吋长多少。

  这林长官果然是个虐足狂,小婉双足几乎是必须垂直的踮着脚尖走路,居然
还能平稳地搀扶着老人,显然是已久经训练了。

  除了一双鞋,唯一的「饰物」就剩也带着大锁头的鲜红小皮裤,说是皮裤并
不太正确,应该说是贞操带。而且是那种前后都带着假阳具,深深填满阴道及肠
道的贞操带。

  小婉苍白的身体上也还有一些地方是鲜红的,而那就是遍布全身的鲜红色鞭
痕。

  陈莹相信跪在她身旁的黄琼萱还一直低着头像老僧入定,并没有抬头看,否
则她看到她自己的「未来」,一定会吓晕了。

  陈莹对这景象本来就已有耳闻而有些心理准备,加上存着应该是事不关己的
想法,所以总算还能镇定地躬身问候:「林长官……这是周总这个周末为您老准
备的新娘,请您笑纳。」

  林长官低头看了黄琼萱一眼,并没有理她们,直接就进屋子里去。

  陈莹楞在那儿,不知所措,但也不敢乱动。就这样一个罚站、一个罚跪,直
到二人的双脚都麻的没有知觉了,才有个侍卫来要她们进屋去。

  只见老人安祥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头也不抬地用尖细的声音问:「你叫陈
莹?」

  「是,林长官。」

  「你这是什么装扮?」

  陈莹一身黑皮衣、黑皮裤、黑马靴,手上还拿着九尾鞭,有点得意地笑道:
「这是女王的装扮,好帮林长官管教这个新娘子。」

  她得意,是因为这身打扮是她经过细心分析才选定的:

  林长官只喜欢瘦弱无助的小处女,打扮成形象完全相反的女王,应该是最不
会引起这个虐待狂的「性」趣。

  只是林长官很快就让她对自己的自做聪明,后悔万分。

  「脱掉。」林长官啜饮着浓茶,好似不经意地吐了这二个字。

  「什……」

  陈莹只惊呼了一声,就飞快地照做。因为她的确打听过这个恶魔的习性,而
她这一个礼拜中也反复不断地提醒黄琼萱:「女人在林长官眼里是连狗都不如的
生物,你只有等待命令的份。而且他下了命令,你就必须马上执行,不然他马上
就会让你后悔为什么要生为女人。」

  「这里不需要女王。女人在这里只是一条狗。」

  林长官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又细心地盖上茶杯盖,才轻轻地咳了一声。

  一旁的侍卫就赶紧对着听不懂林长官命令的陈莹吼道:「趴下,像狗一样趴
下。」

  陈莹立刻二手扶地的跪下。

  「真是没有教养的母狗。」

  陈莹正不知道该要如何执行这个命令,幸好侍卫这次很快就给她指示:「是
啊,站没站相,真没见过膝盖弯着站的母狗。」

  陈莹马上挺直了后腿,屁股翘的半天高。

  「阿牛,」林长官对着那名侍卫道:「屁股翘的老高,怎么尾巴没跟上?」

  叫阿牛的侍卫拾起陈莹刚刚抛在地上的九尾鞭,倒转握把,没有一丝迟疑地
就插进陈莹的屁眼里。

  阿牛显然是个练家子,强大的手劲把又粗又长的握把,一下就直接捅进屁眼
里,就像把尖锐的匕首捅进人体里一样轻松。

  嫣红的鲜血从爆裂的肛门口四散分飞,原本用四肢撑着地的陈莹,「啪」的
一声软趴在地上。全身只剩喉咙的肌肉还有力气运动: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阿牛,这只母狗的叫声还满来劲儿,是吧?」

  「是的,长官。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让她在这儿叫春,给您助性?」

  陈莹奋力用手掌、脚掌将自己身体顶起来,趴成林长官喜欢的姿式:「林长
官,我不敢再乱叫了,请你饶了我……我不敢再乱叫了……」

  「咳,女人就是爱自作聪明,明明叫的这么迷人,为什么又不叫了呢?真是
暴殄天物。」林长官揉着太阳穴:「阿牛你把她带出去。你们几个今晚加个班,
好好的让她练练喉咙。」

  「是长官!我们有的是让她的叫声停不下来的方法。」

  站在一旁的黄琼萱吓的浑身发抖,直到阿牛领着莹莹离开,屋里只剩她跟林
长官,还怕的止不住颤抖。

  只是林长官却大出她意料之外的,倒像个慈祥的老爷爷,温暖的招呼着她:
「小萱啊,来,来这边坐。」

  小萱蹒跚地挪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沾着椅缘坐下。

  「小萱穿着这么漂亮的白纱是要嫁人啊?」

  「是。」黄琼萱违心地应道。

  「你长的这么清纯美丽,」林长官竟用一种满是欣赏与爱怜的眼光看着黄琼
萱:「谁是那位幸运的新郎呢?」

  周总早已帮她安排好答案:「就是林长官您。」

  「可爱的小女孩,你是否愿意一生一世只做我一个人的女人?」

  「是」是她唯一被允许的答案。

  黄琼萱真宁愿快点让他把自己强奸了,也不愿意让他继续用言语来强奸自己
的灵魂。

  但林长官却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黄琼萱的思绪也飞到了琼县的一座偏远小学里,幻想着:一个心爱着她的男
人也问了一句跟旁边这个猥琐的老头一样的话,但当她急着想大声说「是」时,
却发现她永远没有权力再说「是」了。

  「以前也有一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向一个小男孩说『是』,」老头的声
音充满了空灵的感觉,像是从很久很久、很远很远传来的声音:「但就在那个晚
上,她做了劳改队长的女人,在天亮之前她做了全劳改队的女人……」

  前几天陈莹跟她讲过这个故事,这个林长官跟他爱人的故事,让黄琼萱对以
整治女人为乐的恶魔有些理解、甚至还有一丝丝同情。

  「她是被迫的!」黄琼萱忍着没说的下半句是:就像我一样。

  「五十年来小女孩也都是这样跟那个小男孩说!」老头平静地说着,像是在
诉说别人的故事:「但五十年来小男孩也没有一刻忘怀过那小女孩在那一夜的愉
快呻吟。」

  「那是你自己邪恶的想象!」黄琼萱忘记老头的权势,愤怒地替那蒙受不白
之冤的可怜女孩伸冤。

  老头突然像转醒的野兽,翻身而起,一手一只地抓着黄琼萱两只脚踝,用她
的两个膝盖顶着她两个小巧的乳房,把她的背脊紧紧地压在椅背上。

  老头放开了手,可是黄琼萱却不敢改变姿势,而老头则用空出来的手将白纱
澎澎裙的前襟翻到她的腰上。

  白纱裙下是一条纯白的可爱内裤,上面印了各式的可爱动物图案。

  老头像在替小孙女换尿片似的,小心翼翼地将小内裤脱下来。

  空无一物遮掩的私处曝露在空中,让小女孩在炎炎夏日里,不停地打着冷颤。
当老头枯瘦的手指触摸到那条神秘的细缝时,女孩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但老头似乎又落入回忆中:「你说那女孩儿的细缝处,还能像这样纯洁吗?
还是已经像一道臭水渠?」

  没人能回答他,连他自己也不能:「男孩儿也不知道,因为五十年来,女孩
儿都说那里已经赃了,从不给他看。」

  多愁善感的黄琼萱,竟忘了自己的处境,替别人的故事流起泪:「那她为什
么还要嫁给那男孩?」

  「因为男孩子跟她说:他愿意忍辱偷生活下去,只是因为他觉得有责任要照
顾那女孩儿,如果她不需要男孩再照顾她,男孩就不打算活下去了。」

  黄琼萱的心思又一次飞到琼县的偏远小学,那刘真看到已污秽不堪的心上人
是否会说同样的话呢?那个还迂腐于女性必须遵从三从四德古训的刘真,会说这
样的话吗?

  黄琼萱看着眼前的老头,竟然忘记他刚才对陈莹的残忍行为,只觉得他是个
比刘真更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你的爱人能遇到你,真是她三生有幸。」

  「是啊,只是她早遇到我五十年。」

  女孩看到老头软趴趴的阳具从裤档滑了出来,才惊觉他已不是当年那个男孩
了。

  林长官用完全不同于刚刚说故事实那个老头的眼神盯着黄琼萱。

  黄琼萱没有太多的犹疑就将双手移到自己的秘密花园,两手都圈起食指跟中
指捏着自己的外阴唇,像为了迎接贵客般的打开自己的秘门。

  过去这一个礼拜周总给她的特训,就只有两个动作。这个动作她每天都要做
上几千次,为的就是要让这一刻,自己的动作能自然而不耽搁到林长官的「性」
趣。

  软趴趴的阳具已经抵在她秘密花园的门口,还没登堂入室就已经迫不及待地
从乌黑马眼流出一陀黄黄的浓汁。

  黄琼萱放开了抓着阴唇的双手,让从没接触过外人的两片红唇包起那明显已
经超过使用年限而发黑变形的龟头,开始做周总教她的第二个动作:双手捏着龟
头后面那些软绵绵的东西,将龟头一点一点地往身为女人特有的那个洞里塞。

  虽然这个动作她这礼拜也已经练习了上千次,当龟头在窄小的通道里碰到阻
碍时,黄琼萱还是忍不住停下了动作。

  一边想着:这应该是女人一生中最值得珍惜的一刻,还是要害我做一辈子恶
梦的一刻?但一边又恢复了机械化的动作,就连当身体深处,产生了一阵几乎使
她崩溃的痛楚也没有停下来。

  不过林长官很快的就阻止了她的动作,将他闯进黄琼萱身体里的东西提了出
来,并顺手在黄琼萱白晰的大腿上抹适干净,让苍白的大腿上留下几道鲜红夹杂
一点点儿黄与白的线条。

  黄琼萱还是张着脚,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等着,等着下一个指示。

  林长官用空了出来的手,拉过黄琼萱还举在胸前的玉脚,望着她脚上朴素的
平底学生鞋及白短袜,不带一点感情的对这个刚把女人最珍贵的宝贝奉献给他的
女孩,下达命令:「脱掉。」

  黄琼萱身子前倾,伸手把握在林长官手里的鞋袜除下。身体的移动让她刚被
搓破的地方一阵疼痛;而只能乖乖顺从指示,自己除下鞋袜的感觉也让她的心一
阵疼痛。

  林长官用死鱼般的眼睛,注视着那五根毫无生气、软绵绵垂在空中的纤细脚
趾。

  「阿熊!」门外的侍卫听到林长官的召唤,立刻闪身进来。

  林长官摆摆头,用下巴指了指那只苍白的脚掌。

  阿熊会意地取来了一双玻璃鞋,将一只套在黄琼萱的脚尖上。

  那是一只全用玻璃做成的高跟鞋,连鞋底及鞋根都是透明的玻璃。

  「自己穿上。」林长官阻止了要替她穿鞋的阿熊。

  黄琼萱脚的尺寸已经算是超小的,她的鞋都是在童鞋部买的。只是这只玻璃
鞋比黄琼萱纤细的小脚还要小上好几号。

  黄琼萱用刚刚把林长官的肉棒挤进自己私处的方式,把脚丫往鞋里面塞,一
直到五根娟秀的脚趾头,交叉重迭、严重变型的挤满了鞋尖的空间,才把后脚跟
也塞进玻璃鞋中。

  当她顺从地把整双鞋都穿好时,已经把胸前的白纱泪湿了一大遍。

  不过当林长官牵着她的手,让她站起来时,黄琼萱才知道什么是锥心之痛。

  黄琼萱虽然不肥,但八十斤的体重全压在十只变型扭曲的脚趾上,她才体会
到十「趾」连心的意思。

  穿着白纱,长发在脑后绑成一根辫子,脸上脂粉未施的黄琼萱,像是婚礼上
的花童,更多过像是个新娘。

  而林长官牵着她,也像是爷爷带着孙女在散步。

  唯一破坏这温馨画面的是:少了一件白纱裙。

  连破瓜时都穿在身上的裙子是刚刚被阿熊扯下来的,因为林长官嫌它遮住了
脚下的玻璃鞋,让他看不到女人最美的地方。

  白楼是一座带花园的二层洋楼,屋顶的露台,也规划成休憩的平台,可以看
自己的花园,也可以看屋外的大海,也可以看天上的星星。

  林长官跟黄琼萱不知该说是谁扶谁,反正就是手搀手,来到这令人心旷神宜
的好地方。

  黄琼萱看到满天闪烁的星光,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滴了下来。

  刚刚在门口迎接林长官时还是大白天,现在已经是暗月无光的黑夜,自己的
人生也从彩色变成了黑白。

  「为什么哭呢?想起你的初恋情人?」

  黄琼萱虽然摇头否认,但她的确是在想她的刘真……刘真不但是她的初恋情
人,在今晚之前也应该是她一生唯一的男人。

  黄琼萱早就想跟他一起呆在琼县山上的小村子里过一辈子,过那种天天都能
看到满天闪烁星光的日子。

  这一切都像已经离她愈来愈远了,就像海面上那几点越驶越远的渔船。

  海潮拍岸的浪涛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但却夹杂着断断续续循环着的嘈
杂声。

  林长官领着黄琼萱沿着四周的矮墙,来到了面对花园的这一面,黄琼萱才听
出那是些什么声音。

  莹莹身体对折地「站立」在花园中,右手抓着右脚踝、左手抓着左脚踝,身
后的大汉将肉棒塞进她的身体里,产生了第一个声音:男人下体撞击女人下体的
声音。

  然后是莹莹的声音:「老爷的肉棒插的贱奴淫穴好爽!」

  然后是一巴掌打在白嫩屁股上的声音,接着是:「贱奴的屁股开花了!」

  然后是一个比较微细的声音,好像是开香槟酒的「啵」声,接着是:「浪穴
好难过,求老爷再赏贱奴一顿好插!」

  然后又是循环的插入抽出声,只是莹莹不断地换着词儿,越说越不堪入耳。

  阿熊替林长官搬来了太师椅跟茶几。

  「女人都是这么爱淫叫。」坐回太师椅、喝着新冲的茶,林长官好像又变回
了那个说故事的老头:「五十年前那一夜,整个黄土高原也是响彻了女人的淫叫
声。」

  黄琼萱终于崩溃地哭了起来:「林……林长官……你那么心疼……心疼你的
女人,为什么还要去伤害别的女人呢?」

  「不……不……不……」林长官用鸡爪一样的手,抚弄着黄琼萱那吹弹可破
的娇嫩脸颊:「你没有听懂我的故事:五十年前的我只能捡拾人家的破鞋,当成
传家宝贝;现在我要穿哪一双新鞋就穿哪一双新鞋,我用过的旧鞋我不准人碰,
就没人敢碰。」

  「你……你……你还是把那个女孩当破鞋?而且还是不准她自己找活路的破
鞋?」

  「你为什么只关心那个女孩是什么鞋,而不问问自己将会是一只什么样的鞋
呢?」林长官粗鲁地抓起黄琼萱脚下的玻璃鞋:「你,现在是只玻璃鞋还是破鞋
呢?」

  被迫金鸡独立着的黄琼萱啜泣地回复:「林长官要我穿什么鞋,我就穿什么
鞋。」

  「是啊,这里现在由我做主了……当年劳改队是由劳改队长做主,他要那女
孩不准穿鞋,那女孩就不管是天寒地冻、还是黄沙滚烫,都只能光着脚丫子。」

  老头伸出舌头顺着黄琼萱扭曲的脚趾方向,一道一道地舔着玻璃鞋面:「男
孩每晚都想替女孩舔一舔被整的全是伤痕的娇嫩脚丫子,可是都没有机会。因为
女孩晚上的工作比白天还重,她得照顾全劳改队男人的需要,还要负责像莹莹那
样,让孤寂的夜晚充满快乐的淫叫声。」

  「那不是快乐的淫叫声,那是痛苦、绝望的哀嚎啊,林长官!」

  「不!不!不!你不懂!」老头无比的震怒:「阿熊你去把莹莹带上来!」

  林长官用愤怒的充血眼睛盯着小萱:「男人可以用暴力进入女人的身体,但
无法用暴力让贞节的女人发浪:男人可以用各种手段逼使女人屈服,但没有什么
手段可以逼迫贞节的女人在男人的胁迫下达到高潮。」

  老头闭上了眼睛,缩进了太师椅中:「五十年来每晚在我耳边回荡的声音,
那响彻黄土高原的淫叫,证明那女孩根本就是在享乐!决不是像她跟男孩说的:
全是为了那男孩牺牲!」

  林长官竟用尖尖的指甲在自己脸上抓出了血痕,高声尖叫道:「决不是!」

  「林长官……」把莹莹带上来了的阿熊跟阿牛,对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司空
见惯。

  「我不会看错!」林长官指着莹莹:「从她的眼神跟举止,谁都能判断她是
骚货,怎么装也装不成像你这样的处女。只要被男人一插马上现形。」

  「小萱,」林长官又恢复了他的自信与架式,把黄琼萱搂进怀里:「我跟你
们两个打个赌。」

  黄琼萱惶恐地说:「我们怎么敢跟林长官打赌。」

  「只要你们赢了,每人都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怎么样?」

  黄琼萱多想能有机会向林长官提出「放我自由,从今以后各不相干」的要求
啊?忍不住点了头。

  陈莹可比她清醒的多,跟林长官玩,规矩都是他定,哪能有什么胜算,要是
输了自己更是一定赔不起,赶快极尽哀求地反对。

  可是就像陈莹的判断:规矩都由林长官定,他要你玩,你就得玩。

  林长官指着阿熊跟阿牛:「莹莹你挑一个,让他嫖你一次。如果你能不淫叫
不高潮就算你跟小萱赢。」

  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力,陈莹倒是有些自信,不禁开始在幻想待会儿要向林
长官提出什么要求。不过还是很小心地问清楚:「淫叫跟高潮都很难定义,林长
官怎么判断……」

  林长官从茶几的烟盒里拿出两只红塔山:「一只你咬在嘴里,除了你的嘴之
外,谁都不能用任何方法去碰它,在阿熊或阿牛射精前,红塔山从你嘴里掉落就
算你有淫叫。」

  莹莹心想这不难,不过还是再确认:「只要男人射完精,那红塔山还在我嘴
里,不管我有没有哼哼叫叫都算我赢?」

  「是。」

  「那高潮呢?」

  林长官晃了晃另外一只红塔山:「女人高潮时,一些非自主控制的肌肉都会
放松,我把它插在你的肛门里,男人射完精,你的屁眼还能夹紧红塔山,就算你
赢。」

  「如果两只烟只掉了一只呢?」

  「那也算你们两个赢。挑你的对手吧。」

  莹莹看着阿熊跟阿牛,心想阿牛比较机灵,万一到时候耍些小手段,自己可
就吃亏了,指着看起来比较粗鲁的阿熊:「就阿熊哥吧。」

  莹莹接过两只红塔山,自己深深地塞进屁眼及嘴巴里,只露出一点点头。林
长官也不计较,就跟阿熊点点头,示意他开始。

  阿熊除去衣物,露出一身练家子的结实肌肉,右脚踩在齐膝高的矮墙上,示
意莹莹把左脚挂在他的右大腿上。

  莹莹见阿熊竟然选用不适合他略嫌短小阳具使用的立姿,更觉得胜卷在握。

  但莹莹心想:立姿结合浅,又不便男人大幅度运动,阿熊如果打算就一式到
底,恐怕要拖上很长的时间,因此莹莹决定主动出击,让他早点丢盔卸甲。

  刚才已经在花园被几十个侍卫肏的湿淋淋的阴户,一下将阿熊的阳具完全捕
捉,靠着莹莹结实有力的玉腿一伸一张,两人开始激烈的抽插。

  莹莹用力紧缩下阴的肌肉,一方面增加对阿熊肉棒的攻势,一方面也让肛门
将香烟夹的更紧。同时还运用腰力,让阴户对肉棒做出转圈摩擦的动作。

  阿熊倒是好整以暇地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搂着她的肩,舒服地享受着她的
服务。

  光着屁股坐在林长官身上的黄琼萱焦急地看着眼前的肉搏战,想起一周前自
己也是光着屁股坐在小庄身上,看着莹莹的性交表演。现在想想:其实陪林长官
比陪小庄危险的多,只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就没有再回头重新选择的机会
了。

  林长官抚摸着刚被自己破瓜的阴户:「刚才忘了说你们的赌注。如果证实了
像莹莹这样的淫娃,是不是天生淫荡,只要被男人一肏就能真伪立判。那我可就
要……取走一件你最宝贝的东西。」

  黄琼萱低声道:「我最宝贝的东西,刚刚不是已经被你夺去了吗?」

  林长官得意地大笑:「既然已经没有了,那就不能算了。我猜除了处女膜,
你最心爱的宝贝应该是你的男友吧?你们周总给我的资料好像说他是琼县的小学
教师,是吧?」

  黄琼萱紧张地哀求:「求您不要去找他,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去找他干嘛?不过……」林长官向旁边的阿牛示意: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主意。」

  充满整人鬼点子的阿牛顺着主人的意思:「如果小萱赌输了,我们就让小萱
喜欢的男人不再喜欢她,长官您看好不好?」

  「求你们别伤害他……」黄琼萱悲伤地啜泣:「我被林长官睡过了,他已经
不会再喜欢我了……」

  「那可不太保险,有人就是喜欢破鞋……」阿牛笑道:「不过要让他迷上别
的,不再单恋小萱这种娇柔女子应该也不难……」

  黄琼萱还来不及想清楚该求林长官跟阿牛,还是该求陈莹好好加油,阿熊已
经展开攻势。

  阿熊的肉棒并不特别粗大,但竟练的跟他随时能夺人性命的手掌一样硬,而
且在阴道里也发挥他当侍卫的功夫,枪枪命中G点。

  但真正让莹莹吃不消的是阿熊的一双手,或轻或重地在莹莹身上的各个穴位
或按或揉。因为阿熊这套手法是来自中国武术对穴道的认知,竟让陈莹这个性交
经验丰富的老手,经历前所未有的调情技巧。

  才一会儿功夫,莹莹已全身冒出细汗,鼻翼快速张阖,两颗早已被玩得变成
黑色的乳头坚硬到往上翘起,阴蒂也肿得几乎有小拇指粗,咬着香烟的两排牙齿
磨得咭咭叫。

  如果不是陈莹死硬的东北人脾气加上天生的叛逆不服输,早就想放弃认输,
好让自己能享受这男人的一翻狠肏了。

  在一旁看戏的阿牛笑道:「阿熊你该不会连这么个烂屄都对付不了,还要哥
哥我出马吧?」

  本来还想再享受一下的阿熊可受不了同僚的激将法,当下使出看家本领,伸
手捏住莹莹的喉咙,慢慢紧缩。这是与SM玩家常玩的「死亡游戏」是一样的道
理,但身为武术高手的阿熊对掌握在他手里的生命,控制得更加精准。

  喘不过气来的莹莹,在死亡的阴影下与意识渐渐模糊间,达到了性高潮。

  阿熊抽出阳具让大家清清楚楚地看见莹莹像尿水一样喷出的阴精,至于那两
只红塔山早已不知被喷到哪里去了。

  喷完阴精的陈莹,无力地软瘫在自己的淫水中。

  林长官捏着黄琼萱苍白的脸颊:「我说陈莹是天生淫荡,没有冤枉她吧?」

  「林长官,我认输了……」刘真确实是黄琼萱最心爱的宝贝,黄琼萱情愿独
自承担苦果,也不愿意林长官他们去伤害到刘真:「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再跟刘真
见面了……」

  阿牛抢道:「就算你不愿跟叫什么刘真的见面,可是他还是惦记着你,那就
不算是达到林长官的要求。」

  林长官饶有兴致地问道:「阿牛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让小萱喜欢的男人不再
喜欢她?」

  阿牛奸笑道:「我想就请看守所里那些牛鬼蛇神,教教小萱的男人。相信他
很快就会喜欢上被男人肏的感觉,到时就再也提不起兴趣来肏我们娇滴滴的小萱
了。」

  「不……求你们……刘真他什么违法的事都不会去作……你们不能把他送到
看守所……」

  两个邪恶的男人正讲到兴头上,小萱的哀嚎正好助兴:「阿牛啊,小萱说他
喜欢的男人一向奉公守法,你看呢?」

  「报告长官,刘真不去喜欢像莹莹这样成熟的女人,却只喜欢娇小清纯的小
萱,我看他心理一定有问题。唉哟……他又是小学教师,我看他班上的小女生一
定全部被他奸污了!报告长官,我这就去交代公安局长连夜去查。」

  黄琼萱看他们两好像在演二人传,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因为她知道这种损
人取乐的事,他们是一定会真的去干的。

  黄琼萱心想:要让刘真不受到伤害只有一个办法。

  黄琼萱毫不犹豫地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但奇怪,以前人说嚼舌能够自尽,
为什么自己连皮都咬不破呢?

  黄琼萱茫然地看着四周,舌头咬不断那要如何寻死呢?

  跳楼吧,只要越过短墙就行,这自己应该做得到的。

  黄琼萱挣脱林长官的怀抱,就往短墙外跳。

  黄琼萱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忽然觉得脚踝、手腕一紧,已经被阿牛跟阿
熊抓住四肢,将她拉回来丢到陈莹身上。

  「别做傻事啊,小萱。」被吓呆了的莹莹紧紧地搂着小萱。

  「真是傻!」林长官对于该由自己决定生死的女人居然敢自行寻短,非常愤
怒,起身下楼:「阿牛、阿熊,你们两个好好地教一教她规矩,我明天白天在市
里有活动,下午回来时我就要看到一个乖乖听话的黄琼萱。」

  阿牛、阿熊两人躬身答应。

  阿牛突然一个后空翻,翻出短墙,只见他稳稳地站在花园草地上对着三楼露
台笑骂道:「第一课要教你的是:想寻死得找个高一点的楼。不过等明天我们带
你去探望过你那即将被收押的男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地狱生活之后,就会觉
得在这里生活,就好像是在天堂一样,再也不会想寻死了。」


                          (十五) 白楼花园

  白楼的花圃布置的相当典雅,翠绿的花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午后的酷热。

  林长官悠闲地半躺在树阴下的躺椅上,吃着莹莹替他剥好壳、递到嘴边,一
颗颗晶莹剔透的龙眼。

  林长官吃相实在不好,不知是汁液还是唾液不时地由嘴角流出来。跪在躺椅
旁服侍他的莹莹,不停地伸出舌头,乖巧地替他清理。

  要吐的龙眼子,林长官倒是不麻烦莹莹替他清理,而是自己从嘴里拿出来。

  但是他的「主动」,却让刚从琼县回来的黄琼萱比看到莹莹像只低贱的哈吧
狗在替林长官舔口水更震惊、更难受。

  只是经过今天的「震撼教育」:看到一个人在看守所里可以受到怎么样的污
辱,已经没有什么性虐的方式会让黄琼萱感到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黄琼萱乖乖地走到林长官面前,像陈莹那样直挺挺地跪下。

  差别是她还暂时保有衣物,而不像陈莹那样是光着身子跪着。

  林长官取出沾满口水的龙眼子,顺手就塞进莹莹的屁眼里。

  黄琼萱瞥见满地的龙眼壳,却没见到一颗龙眼子,想到待会自己不知要面对
什么样的状况,吓的无声地啜泣了起来。

  却听林长官用与这个充满性虐场面一点也不搭调的和蔼语气说道:「到琼县
的道路一直建设得不到位,小萱你来回跑这么一趟,挺累的吧?」

  黄琼萱无言以对,只是不能自抑地哽咽着。

  「看你这么激动,是否有很多收获想跟大家分享啊?」

  阿牛顺着林长官的意,插嘴道:「小萱有没有学到别的我不知道,但对她老
公亲自示范的肛交一定是有很多心得的。」

  林长官伸出脚丫顶起跪在他脚边的黄琼萱小巧可爱的下巴,假惺惺地问道:
「真的?」

  四周静了下来,只剩蝉鸣及风声。

  黄琼萱知道她没有不回答的权利,更没有不依照林长官的意思回答的权利,
只能乖乖地回答:「是……对肛交有很多心得……」

  林长官用长满老茧骯脏的脚底板搓揉着黄琼萱娇嫩的脸蛋儿:「那就别辜负
你老公的一翻心意,跟大伙儿一起乐合乐合吧。」

  黄琼萱虽然不懂什么是「乐合乐合」,但是不论这些禽兽要对她的身子做什
么安排,她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了。甚至必须主动的迎合,才能不再让刘真为了自
己而受伤害。

  经过内心的天人交战,黄琼萱缓缓地伸出柔嫩的香舌,轻轻地舔起林长官恶
心的脚底板。

  林长官却似乎还不满意似的,一面又将一粒龙眼子往陈莹的下身塞,一面抱
怨:「你们周总都没好好教你们吗?」

  陈莹赶紧答腔:「小萱她还嫩,林长官您别生气。小萱你得捧着林长官的脚
啊,怎么能让林长官花力气自己抬着脚呢。」

  「脚趾缝。」陈莹继续提醒小萱。

  黄琼萱看着老头因脚气而严重脱皮翻出红肉的恶心脚指缝,胃部一阵痉挛,
差点吐了出来。

  强压下冲到了喉头的胃酸。黄琼萱还是乖乖地用舌头,剥开林长官丑陋变形
的脚趾,舔起林长官的香港脚。

  在林长官舒服的呻吟声中,黄琼萱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不断地冒了出来。

  当黄琼萱把八个脚缝都舔过了数十回合,只觉得舌头发麻,不知道是因为用
力过度,还是林长官脚上的霉菌开始侵蚀她娇嫩的舌头?

  当听到林长官问道:「小萱啊……刚刚阿牛是说你今天学到了些什么心得来
着?」时,黄琼萱如释重负地收回了香舌,乖乖地回答:「肛交。」

  林长官对这么清纯的小女孩能在众人面前,毫不迟疑地就吐出这样羞耻的字
眼,得意地哈哈大笑。

  「阿牛,看来你们今天对小萱的教育挺成功的吗!」

  「报告长官:看守所里的那些大哥们,最看不起的就是只会欺负小女生的人
渣,所以全看守所的人犯,每个人都抢着要让小萱的男人体会小女娃被开苞的痛
苦。」

  黄琼萱想到自己的男友,为了自己一时的冲动所吃的苦,不禁悲从中来,大
哭失声。

  可这么一哭,不但没有让阿牛同情她,反而更加想再刺激她:「小萱是看到
自己的爱人对上百个『新老公』投怀送抱而伤心吧。」

  「我看是小萱自己也想要尝尝那些粗壮的阳具,却都被刘真独占了,才会哭
得这么伤心吧。」一旁的阿熊也不甘寂寞地插嘴道:「那些已经关了好几个月,
都没机会发泄的杀人犯、强盗犯,插起屁眼来真是……啧啧……」

  「看小萱你哭的这么伤心,」林长官笑着说:「就让侍卫们勉为其难的也替
你服务一下,小萱你说好不好?」

  虽然黄琼萱早知道自己的屁眼,今天是铁定要被开苞,但还是害怕得浑身颤
抖,久久才吐出了个:「是……」

  早已经等得心发慌的阿熊抢着道:「那还不快点,去把屁眼洗一洗……」

  「就在这儿洗吧。」林长官显然还没享受够黄琼萱的口舌侍奉,将右脚的五
根脚趾硬塞进了黄琼萱小巧的樱桃小口中:「莹莹,你去帮她准备用具。」

  「是,长官。」

  陈莹要站起来,却只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挣扎了半天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
来。

  一方面是因为跪了快一个下午,血行阻塞,这一挪动双脚有如针刺。但更要
命的是直肠及阴道里不知道被塞进了多少颗龙眼子,跪着不动时,还只是感到肿
胀不舒服而已,可是这一移动,却一颗颗的摩擦着自己娇嫩的器官,那种又胀又
痛,却又带点性刺激的酥麻,简直是折腾得陈莹寸步难移。

  可她可不敢耽误时间,还是蹒跚地移动脚步往屋里去取用具。

  还没走到门口,她敏感的身体已经流出了淫液,顺着她健美的大腿,流过结
实的小腿,经由裸露的脚掌,在地上留下一道淫秽的水渍。

  黄琼萱用眼角余光看见陈莹很快就捧了一个大纸箱回来,心中一阵戚然:知
道他们老早就准备好整套的道具,等着要伺候她了。

  老头却故意装傻地问陈莹:「这么多的宝贝,想要让我们小萱先享用哪一样
啊?」

  「就先通通肠,把脏东西排一排,好方便林长官您玩啊。」

  「呜……」看见陈莹挑出两粒排便胶囊,被臭脚丫子塞满的嘴巴发出了抗议
的悲鸣声。

  林长官一听反而来劲了,坐直了身子笑道:「你看,咱们小萱嫌这个太小儿
科了,不好玩,快把好东西拿出来。」

  不用排便胶囊,那箱子里就只有注射针筒型的浣肠器可用了。但当陈莹拿出
时,也吓得发出惊讶的叫声。

  浣肠器的口子并不特别粗大,差不多是自己常用的SIZE,虽然用在没有
浣肠经验的小萱身上恐怕也够她受的,但也还不是太夸张,大概这些男人是想用
自己的阳具来让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体验开苞的乐趣。

  让陈莹惊讶的是浣肠器的容量,看来恐怕有一、两千CC,她被人浣肠过这
么多次也没用过这么大量,以她的经验估计:如果全用上,恐怕中途就要忍不住
排便好几次了。

  陈莹正要请示应该用多少量的浣肠液,林长官已经催促道:「快填满、快填
满。」

  「来,小乖乖!」林长官还亲切地招呼跪在地上的黄琼萱:「快把你的裙子
脱了。」

  黄琼萱知道拖延也无济于事,乖乖地解开短裙的扣环站了起来,让短裙自动
落到脚踝。

  从早上阿牛带她出门就没让她穿内裤,大概是下体早已习惯无遮掩的直接接
触空气,黄琼萱现在光着屁股站在众人面前倒也很自然的,不像昨天那么挣扎,
但还是羞涩的一个手掌从前面遮掩着大腿根部、一个手掌从后面遮掩着股沟,希
望能避免那两个见不得人的洞穴,被人瞧见了。

  「你们瞧瞧小萱这屁股蛋儿,弧线完美、结实紧俏,尤其是两片小屁屁,居
然只向后坚挺而不外扩,别说咱们中国人里我没见过,就算洋妞也没有几个比得
上的。」

  光着屁股被人象动物园里的动物品头论足,羞的黄琼萱不只小脸蛋泛红,连
全身都泛起迷人的粉红,反而更加诱人。但后面还有更羞人的话语。

  「快给她浣肠,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她自动拨开两片屁股蛋儿拉屎的样子。」

  陈莹把已吸满浣肠液的注射针筒递了过来。

  林长官兴奋地嗑嗑笑道:「莹莹你尝过这么大一筒吗?」

  莹莹面带惧色地点了点头。

  「那滋味怎样?你给小萱说说。」

  「我们让客人玩浣肠,一次不用超过一百CC,也就够我们难受的了,」陈
莹给林长官送上一个媚眼撒娇道:「我们挨整的那种惨状,也足够让你们这些臭
男生大大地满足了。」

  林长官伸出中指寻到陈莹的屁眼笑道:「是臭男生满足了你这个骚穴吧?」

  莹莹嘟着小嘴反驳道:「有谁心甘情愿爱被浣肠啊?你们难道就没拉过肚子
吗?那种明明已经把身子里的东西都拉光了,却还离不开马桶的感觉,你们自己
说说有多难受。」

  林长官把枯瘦的中指及食指一起插入已被龙眼子撑的合不上的屁眼里搅和:

  「拉光了,不是马上就会有男人给你补进你最爱的大香肠,让你乐的上天堂
吗?」

  「哼!强烈的浣肠药在肚子里,那可是翻天覆地的搅和,直肠的表皮都要受
伤的,随便什么东西捅进去都像火烧、刀割,什么上天堂,简直是被下到地狱去
过刀山、浸油锅呢!」

  「那一次就用上这一、两千CC……」

  善于察言观色的陈莹,早知道林长官是故意要吓黄琼萱,等着欣赏她心生恐
惧的样子,虽然真不愿意去回忆那些惨痛的经验但也只能乖乖配合:「就有一次
碰到周姐招待八个日本朋友,每个人都争着要给我浣肠,又摆不平,只好让他们
每个人都给我来一剂……」

  林长官抽出手来重重地拍打莹莹的大屁股:「你生了一个这么淫荡的屁股来
勾引日本人,真是国耻啊!」

  莹莹心想:难道被自己人玩就不可耻?嘴里可不敢这么说,晃着被打得好疼
的屁股嘟囔道:「我也当场就报了仇,才被灌第四还是第五剂的时候就忍不住拉
了出来,而且是飞射而出,把每个日本鬼子都喷了一身……」

  这显然不是林长官关心的重点,他还是跟玩女人的男人是站在一边的:「那
排在后面的那些人,不是就没玩到?」

  「那群日本色鬼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过到手的玩物?不能一次忍住八个人都注
进来,当然就不算数……」

  「那你那个晚上可不爽到死?」

  陈莹哀怨地瞪了林长官一眼:

  「爽的是日本鬼子,死的是可怜的小女子啦……」

  林长官一副跃跃欲试,也想爽一下的样子:「那你是试了几回才大功告成的
啊?」

  「哪有人能忍的住一次灌进近千CC的甘油?那晚上不知被他们搞了几个轮
回,几乎连肠子都拉出来了……」陈莹瞄着林长官手上的超大型浣肠器道:「到
后来肛门连收缩的力道都没有了,一注进来就拉……」

  陈莹看到低垂着头在旁边听着的黄琼萱,已经被吓的脸色惨白、全身颤抖,
忍不住想替她求情。

  走到黄琼萱身前,拉开她遮着股沟的小手。

  陈莹双手缓缓地拨开黄琼萱小巧坚挺的两片肉丘:「您看小萱的小菊花多可
爱、多细嫩,林长官您舍得只玩一次就把它毁了吗?」

  林长官真的将眼睛贴着黄琼萱的屁眼细细地瞧了起来。

  「啧!啧!粉红的不带一点儿褐色,就连那皱折处也是红白相间……」

  黄琼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屁眼会被人凑得这么近瞧,甚至连男人鼻孔呼出
的气,都近的能钻进正害羞得拼命想更加紧闭的小洞。黄琼萱真情愿自己天生没
屁眼儿,不用遭受这样的羞辱。

  明知躲避一定会遭来更悲惨的后果,还是忍不住把刚刚被陈莹拨开的小手掌
移了过来,遮住这羞死人的小洞。

  幸运的是林长官居然没有生气,还躺回了他的躺椅上。

  只是接下来林长官又淡淡地说了一句:

  「咳,真小气,连个屁眼都不给看。」

  黄琼萱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了下去,哭叫着求饶:「林长官您大人有大量,就
放了我吧……」

  「干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给看就算了。」林长官把手里的浣肠器递回
给陈莹:「待会可别来求我看啊!」

  黄琼萱知道再不投降就太迟了,强忍下羞耻与愤怒,唯唯诺诺地低声说道:
「给看……小萱给看……请林长官……赏脸……」

  黄琼萱觉得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久久没有一丝声响,只感觉到阿牛、阿熊、
莹莹都正盯着自己捂着屁股的小手,看自己如何来补救。

  黄琼萱挣扎地挪动着膝盖,让自己转过身来背对着林长官,慢慢地把上身趴
下来,直到脸贴到地上的石板。

  四周依然寂静,只有树上无忧无虑的知了还在鸣叫。

  黄琼萱知道她还得继续。

  缓缓的,再次挪动跪在地上的双膝,向两侧打开。终于让所有女人羡慕不已
的那两片不外扩的屁股片子,也微微地分了开来,刚刚被林长官称赞的菊花露了
一点头出来。

  两只大腿已经吃力地不断颤抖,小菊花还有前面的秘洞都因双脚分的太开而
灌进了空气。

  知了鸣叫得更勤了,似乎在催促着黄琼萱继续,黄琼萱移动着还护着小腹的
两只小手,将它们挪到了成倒V型身体的最顶端,然后缓缓地拨开那两片布满了
侍卫们乌青指印的屁股。

  还是静,静得让黄琼萱心慌:为什么还没有人出声呢?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难道还要自己邀请他们来看吗?

  「林长官……请……请您……玩……」

  这句听了让人心碎的低吟,总算引起了点反馈:「玩?玩什么?」

  「屁……眼……」黄琼萱涨红了脸,总算从喉头挤出了那两个令人羞愧欲死
的字眼,只是声音小的连蝉叫都不如。

  阿牛首先讽刺道:「真是没有诚意,你看你老公多爽快,挨一下插就报一下
数,喊到一万都还是声音嘹亮……」

  阿熊可懒得拐弯抹角:「这女人显然还没学到教训,我叫看守所所长再把她
老公……」

  黄琼萱像是被插上了插头的电动玩偶,突然激烈地活动了起来,倒退着膝行
到林长官的躺椅前,将跪着的双脚张得更开,仰起趴在地上的小脑袋瓜,扭头让
在她背后的林长官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凄苦哀怨的表情。

  扯开喉咙,用近似哀嚎的抖音大声地表白:「玩我,玩我的屁眼,林长官请
你玩我的屁眼……」

  阿熊得意地哈哈大笑道:「本来象蚊子叫一样的声音,怎么突然就响亮起来
了?」

  一手取过陈莹手中的浣肠器:「注完这管宝贝儿,保证你能叫得更响亮。」

  「小萱的后庭花还这么细嫩,第一次就用这么大量的浣肠液怕受不了吧?」

  阿熊不知道老板怎么突然变了性,居然会怜香惜玉,不禁不知所措。

  还是阿牛脑筋灵活,接口道:「是啊。不过她老公已经经验丰富了,不如林
长官就把这剂浣肠液赏给她老公享用吧。」

  「不……」黄琼萱没等他说完就抢着要:「给我……给我……我要……」

  「你们看,」阿牛还不放过羞辱她的机会:「她听说要给她老公而不给她,
急的都哭了出来!林长官您就赏给这个屁眼发痒的骚货吧。」

  「小萱你真的想要吗?」林长官还故意的问道:「这可是连莹莹都受不了的
量,你真的要吗?」

  「我要……」黄琼萱哭泣着乞求:「求您不要在戏弄我了,就给我吧……」

  「可是……」林长官可还没玩够:「我怕你到时像莹莹那样,把我这里喷的
到处都是大便,那可怎么办?」

  「那……那……那就请林长官再灌我一次。」

  「一次?一次哪算惩罚?」阿熊忍不住叫道。

  阿牛提议:「如果林长官没准许你排泄,你就乱泄,那这里每个人都要再替
你重新浣肠一次,可以吗?」

  黄琼萱默默地点头,心想:你们要怎么搞法,我还能反对吗?只求你们不要
再去欺负无辜的刘真我就心满意足了。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阿熊看林长官没有反对,就将注射针筒顶到黄琼萱的屁眼
上:「那咱们就开始吧。」

  黄琼萱闭上眼、咬着牙,颤抖着等着那羞辱的一击。却听林长官喊停:「阿
熊你这么粗鲁,难怪每个跟你打炮的女人都抱怨你野蛮。」

  「那……那……该怎么做呢?」

  「你有时候该让女人主动啊,特别是淫荡的女人,比你都还性急呢,莹莹你
说是吗?」

  「林长官您又在嘲笑人家。」陈莹赶紧跪到他身旁,将奶子递到他手上供他
把玩。

  林长官掐着陈莹的奶头下令:「阿熊,你就把注射针头顶着小萱的屁眼,别
动。」

  林长官伸出光脚板踩在黄琼萱翘的半天高的光屁股上,前后拨动:「真要是
想要,就要像莹莹这样主动啊。」

  黄琼萱知道林长官的意思,屁股缓缓地向后挪动。

  超大的注射针筒型浣肠器,有一公升装的可乐瓶那么大,虽说管状针头的部
分大概只比拇指粗一些,但对于从来没有插入过异物的小屁眼来说,还是大的可
怕。

  毫无润滑的管状针头在小菊花门口徘徊,就是不得其门而入。

  「如果不想玩,」林长官淡淡地说:「那就算了。」

  黄琼萱知道哪有可能「就算了」呢?一咬牙,自己伸手抓紧身后的针筒。

  「喔……」当异物终于进入屁眼时,黄琼萱忍不住哼出声来,那声音听在四
周这几个以虐待女人为乐的男人耳中,真是有如仙乐。

  原本可爱清纯的脸庞,因痛苦与羞愧而纠结,在抓着浣肠器的阿熊眼中简直
是美极了,顾不得遵守林长官的交代,猛力将浣肠器前端的注射口,全往黄琼萱
的直肠里刺。

  跪趴在地上的黄琼萱,已经毫无逃避的空间,只能任由拇指长短的注射口往
自己的身体里钻。

  当黄琼萱痛的哭出声音时,一股更可怕的感觉开始由被强行闯入的地方往身
体里面蔓延。

  开始时是冰凉的甘油往肠道里面流,虽然心理上有强烈的被侵犯感,但生理
上还并不太难受。只是甘油很快地就发挥浣肠的功效,黄琼萱终于知道刚刚陈莹
说的:浣肠药在肚子里翻天覆地的搅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黄琼萱马上体会到肠子激烈的翻搅也还算可以忍受,因为当阿熊使劲把
浣肠液压进她的身体时,黄琼萱才知道什么是无法忍受的痛苦。

  屁眼被塞住而无法排气的状况下,一千多CC的东西被强行挤压进肠道,黄
琼萱原本平坦的小腹像是被不停灌气的气球一样,逐渐膨胀了起来。原本啜泣的
哭声,变成嘶吼的哀嚎。

  如果不是像阿熊这样练过功夫的人,根本没有手劲能用这种方式把这么大量
的浣肠液弄进小女孩的身体里;如果不是嗜虐成性的人,也无法在这么悲惨的哀
嚎声中获得乐趣。

  只是林长官绝对是嗜虐成性的人。

  他兴奋地蹲到已经涕泪纵横的黄琼萱身边,用安慰人的口吻向她宣布:「别
哭,别哭,还有三分之一的浣肠液呢!高潮还没到呢!」

  林长官说的是真话,当最后的三分之一浣肠液也进入黄琼萱身体时,痛苦才
真正达到顶点。

  而黄琼萱已经沙哑的哭不出声音,只见她脸贴在地面不停的用力磨蹭,如果
不是地面早已被她的眼泪及鼻涕弄得湿淋淋,粉嫩的脸庞恐怕早已在石板上,磨
的鲜血淋漓了。

  而林长官却还要继续制造高潮:「想不想拉大便了?」

  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黄琼萱用头撞地来回答。

  林长官却故意装做看不懂她的意思:「既然你没有说要,那就再忍忍吧。」

  「不……不……我忍不了了……」

  「这样啊,那我先叫阿熊把浣肠器拔出来。」

  一旁的阿牛插嘴道:「林长官您还是先让开些。上次那个叫小婉的,虽然天
天这样训练两、三回,每次还是浣肠器一离开屁眼,就乱喷大便。」

  林长官拍拍黄琼萱不断颤抖着的小屁股:「小萱要争气喔,如果这时候拉出
来,我们就要照刚刚说好的:每个人都要再给你浣一次肠喔!」

  回头招呼阿牛道:「来,先把她扶起来。不然这样屁眼朝天,像泉水乱喷,
可没地方躲。」

  阿牛应声走过来,弯腰抓起小萱散在地上的辫子,一把提起她的脑袋瓜子及
上半身。

  头皮好像快被撕裂的剧烈痛楚,让小萱忍不住哇哇大叫。阿熊一副好心要帮
忙的样子,竟然用浣肠器当杠杆,以屁眼为支点,从后面撬起她的身子。

  摇摇晃晃站起身子的小萱,肠子经过这么一阵搅动,便意已经忍无可忍了,
就算是要她大庭广众下表演拉屎秀,她也愿意,扯开喉咙哀求道:「让我拉出来
吧!让我拉出来吧!」

  可是握着浣肠器的阿熊冷酷地道:「林长官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我现在把
针头拔出来,如果你敢拉出来,我保证你会被整治成跟小婉一样,屁眼永远无法
阖上。」

  「不……不要啊……没办法忍啊……」

  阿熊对她的哀求显然是充耳不闻,小萱只感到浣肠器的针嘴一点一点地往外
移。

  亲身经历过悲惨浣肠的陈莹,知道被灌进一、两千CC甘油之后,拉不拉出
来根本就已经不是人的意志可以控制的。经过最近几周与黄琼萱患难相扶持的经
验,对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陈莹已经培养出革命的感情,实在不忍心眼睁睁
地看着这些禽兽把黄琼萱整成屁眼永远无法阖上。

  陈莹情急生智的表演:「林长官您真是整女人的专家,刚刚小萱是求着不要
插进去,现在是求着不要拔出来。」提高声音提醒黄琼萱:「我看现在您要她把
十根手指头都塞到从来没被侵犯过的屁眼里,她也会乖乖地照办。」

  林长官淡淡地看了陈莹一眼:「这社会上愿意热心助人的人已经是凤毛麟爪
了。」伸出干枯的手爪抬起陈莹浑圆的下巴:「好人会有好报的,等我玩腻了小
萱就来好好奖赏你。」

  陈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对自己的举动这么后悔过,心想:这世上有哪个女人
承受的了这个变态男人的「奖赏」?得赶快设法将他的注意力转回小萱身上,免
的当场遭殃,然后再赶快设法脱身才行。

  「长官!长官!」莹莹装出一副虐人为乐的天真状,拍手叫道:「就要出来
了……」

  小萱倒是听到了陈莹刚刚的暗示,在浣肠器针嘴离开肛门口的一瞬间,毫不
犹豫地将自己右手的食指插进屁眼里。

  在男人的大笑声中,可怜的小萱发现一小节食指根本阻挡不了满腹的压力。
情急之下顾不得疼痛,用比刚刚阿熊将浣肠器的针嘴插入她身体时,更快更猛的
速度,自己将整只食指深深地尽根插入。

  自己主动在男人眼前做出这样的举动,对黄琼萱产生比刚刚被强行插入更大
的羞辱感。

  而林长官、阿牛、阿熊却只沉迷于她展现出来的奇异性感。

  从连肚脐眼都遮不住的无袖背心之下,纤细的小蛮腰因痛苦与不安而前后左
右扭动着;原本平坦的小腹被浣肠液硬是吹涨了起来,好像怀胎三月的样子;原
本玲珑有致的肚脐眼,像个水塘似的积满了由上半身流下来的冷汗;原本洁白似
雪的肚皮,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激动而泛着充血的粉红。

  当然最吸引大家目光的还是那一根食指深深插入屁眼,其它四根指头紧紧抓
着右边那一瓣小屁股的情景。

  虽然小屄昨晚就已经被林长官、阿牛、阿熊里里外外都看的一清二楚,毫无
私密可言了,可是黄琼萱左手小小的手掌还是努力的尝试要把小穴完全遮掩住,
可是好几丛不乖的阴毛还是由小手四周偷偷窜了出来。

  除了阴毛,指缝间还露出了一些不该出来见人的东西,那是昨天才被开苞还
微微地张开的小穴,以及两片被十几个护卫玩弄了一整夜,肿得就像是馒头的阴
唇。与陈莹记忆中,两周前小萱第一次接待小庄时,暴露在大家眼前那像是一条
黑线的下阴部,真是有天壤之别。

  当陈莹还在感伤中,林长官已经将眼光扫过他觉得过于纤瘦的腿部,再往下
移到他最喜欢的部位。

  林长官对阿牛他们让黄琼萱穿上夹脚海滩拖鞋的决定,觉得满意极了。原本
林长官觉得太柔弱、太没有个性的脚趾头,现在因为身体的剧痛,在夹脚海滩鞋
的天蓝色柔软塑料鞋底上扭曲成美丽的图形。

  四方圆整的脚拇趾摩擦着拖鞋夹脚的部位向上高高翘起,在夹脚部位另一边
的三只细长脚趾则向脚心的方向用力收缩,成为美丽的Z字型,原本就雪白的脚
趾因太过用力而在关节部位呈现完全没有血色的苍白,而脚趾甲则反射着趾甲下
充血的嫩肉,呈现诡丽的粉红。

  而林长官最激赏的还是收缩成半圆形微微颤抖的小脚趾头,好像是在向男人
勾手指头,邀请林长官来好好欺负它似的。

  阿熊兴奋的叫声夹杂着黄琼萱的哭泣声打破了每个人不同的遐思,原来黄琼
萱的食指及紧缩的肛门肌肉终于抵挡不住体腔内的压力,褐黄色的液体顺着激烈
抖动的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黄琼萱这时再也顾不得为了维持自尊而继续遮掩私处,移过左手来紧捏着缠
绕着右手食指的肛门,可惜还是无济于事,褐黄色液体越流越急促。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一个昨天在莹莹身上展现「一夜五次郎」的护卫走了过
来,向林长官报告:「振远集团的周总来访,正在起居室等您。」


                          (十六)白楼起居室

  镶满宝蓝色亮片的低胸露背拖地礼服,充分地衬托出周总的风情万种。

  「林长官,您对小萱还满意吗?」

  慢步进起居室的林长官随意地哼了一声,然后又加上一句:「还好。」

  周总放下了心,因为以她对林长官的了解,这表示虽然还不到一百分,但已
有九十八分了:「林长官您看她还有什么地方须要加强训练的,请您指示。」

  林长官坐到太师椅中,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忽然来了兴致:「我听说周小姐
最懂男人的心,我就考考你。」

  吩咐侍卫:「去叫小萱跟莹莹过来。」

  周总有点紧张,搞不清楚林长官要出什么花样。

  阿牛还是让莹莹屁股翘在半空中的狗爬进来:「林长官,我先让小萱去冲洗
干净,别把一身屎味带到屋里来。」

  刚刚跟林长官过来见客的几个侍卫,忍不住暗叹:错过了小女孩忍不住排泄
的美景。

  一手横抱用小臂遮着胸前的两点嫣红、一手张开小手掌遮掩红肿的下体,全
身水珠的小萱被推了进来。跟全身只有四个银环的莹莹比起来,她的待遇似乎好
些,还有一双夹脚拖鞋,及绑在辫子上的小红蝴蝶结。

  林长官笑着问周总:「周小姐能看出我对她们是哪里还感到不满意吗?」

  周总盯着她可怜的爱将,心想:你是出了名的爱玩清纯小处女,要莹莹扮母
狗,那当然是嫌她贱了。

  「莹莹什么都好,就是不够端庄,上不了台面,」周总这次来这儿的目的,
就是要把莹莹带回去招待几个客人,这下正好找到机会:「我带她回去,加强训
练一下,再给您送过来。」

  林长官呵呵笑道:「贵妇人哪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训练出来的?她们高贵的仪
态、谈吐,都是从小在大家大业的家庭环境中潜移默化所培养出来的,不是现在
一般有点姿色就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乡下女人所学得来的。」

  「林长官您有所不知,咱们莹莹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她父亲是XXX想必您
也听过,小学、中学念的都是贵族学校,大学也是一流的D市大学。只是小孩子
难免有点叛逆,跟父亲有点儿矛盾,才来我们红楼打工。」

  林长官将狗爬在身前的莹莹又审视了一次,似乎是还挺满意地点点头。

  「只是莹莹为了讨好客人,没能拿捏好尺寸,有时候表现得太淫荡了些。她
不知道:那些张着腿等人来肏的女人,其实只会让男人倒胃口。男人真正想要拥
有的女人是:可以向亲朋好友炫耀的那种高不可攀的贵妇,但回到家又是对她的
男人百依百顺的小妇人,而关起房门来又能像个荡妇般让她的男人享受无上的鱼
水之欢。」

  「周小姐说男人娶老婆要出门像贵妇、在家像主妇是对的,但晚上到了床上
就是荡妇却错了。」

  「错了?」

  「到了床上不是要像荡妇,而是要像娼妇。荡妇是女人淫荡,喜欢挨插,非
要大鸡巴狠狠地插才行,如果被男人插得不舒服,搞不好还会给男人摆脸色。」

  「林长官教训的是,娼妇是男人第一,只要男人要怎么就怎么。」周总心悦
诚服地叹道:「男人喜欢叫床,娼妇就叫的男人骨酥筋麻;男人喜欢小穴,娼妇
就从开头到结尾,老夹紧了穴,使男人感到她的穴是又紧又小;男人喜欢水多,
她就拼命地流浪水;男人喜欢翻花样,娼妇就二十四种、三十六种、甚至会七十
二种花样的玩儿;男人喜欢玩后庭花,她就高高地蹶着屁股,哪怕屁眼开花了,
也会说亲老公插得她又美又舒服;男人喜欢女人讨饶的,娼妇就能强忍着浪,咬
着嘴唇一声声地求饶;男人是虐待狂,娼妇就由你打、骂、捏、咬,反正一身肉
随你玩、随你糟蹋。」

  「真要有这样的女人,那可是无价之宝。我就等着你把带出门像贵妇、在家
里像主妇、在床上像妓妇的陈莹再给我送回来。」

  林长官说完,将茶几上装糕饼、糖果的铁盘丢到地上:「装了一肚子龙眼子
的母狗可当不好贵妇,去那儿把龙眼子拉出来。」

  既然林长官是说「拉」,不是取、不是挖,莹莹就乖乖地用最羞耻的方式,
面对着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学小狗的样子,蹲在铁盘上开始「拉」龙眼子。

  轻咬嘴唇,紧皱双眉,一副羞于当众排泄,却又满足于终于能解放的迷人表
情,加上难掩的疲惫不堪神情,让林长官充分享受施虐之乐。

  两手蜷曲在胸前,装成是狗爪的小拳头,连乳头跟乳环都遮不住,两颗木瓜
般的巨乳,在胸前左摇右晃地来维持身体姿势的平衡。

  有着健美的四块腹肌的小腹,做着努力排便的腹部运动,两片丰满的臀部分
别搁置在直立的脚后跟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的大腿与小腿交迭着,原本丰腴的
脚背以垂直的姿势展露另一种风情。

  林长官最满意的是:支撑全身重量的十根被压得泛白的脚趾。

  而其它人的目光,则集中在水平张开成一字马的大腿间。

  随着陈莹发出的「嗯」声,乌黑茂密的阴毛丛中,时而阴唇暴长、时而菊花
暴长的冲出黑草丛,然后一粒羡煞众男人小弟弟的乌黑龙眼子,或从像牡丹盛开
般的大小阴唇间探出头来,或是在好似倒置的火山口的菊洞中探出头来。

  紧张的气氛直至铁盘传来「当」的响声,才在男人们赞叹的轻呼声与莹莹混
杂了舒服解脱、羞耻难堪的「喔……」中得到舒缓。

  但随之而起的「嗯……」声,又让人开始猜测:美人儿接下来是要展示哪一
个秘处给大家观赏。

  连林长官对陈莹的表演都很满意:后悔刚刚答应周总让她现在就把莹莹带回
去。

  「莹莹,我刚刚一共喂了你多少颗黑珍珠啊?」

  「喔……前面十五颗,嗯……后面二十三颗,喔……长官,嗯……」

  「是这样吗?阿熊?」

  阿熊没会意老板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答道:「应该是吧,我没数呢。」

  「好,那莹莹你得把黑珍珠全留下,要是发现有想私藏回家的,不论是刚刚
多放进去,还是等会故意不拿出来,我就要把你留下,好好处罚。」

  「喔……是,嗯……长官,喔……母狗不敢私藏,嗯……」莹莹心中祈祷:
自己千万别数错了。

  林长官一边等答案,一边笑着问周总:「周小姐是不是接着猜猜我对小萱有
没有哪里不满意的?」

  「林长官您之前跟我提过对小婉特别满意,又提到想尝尝咱们X市的新鲜口
味,小妹可是走遍了X市大街小巷,才替您挑到了这个跟小婉一样清纯动人的宝
贝儿……」

  周总审视着黄琼萱不安蠕动着的脚趾头:「小妹知道长官对女人的趾形完美
要求最高,我还亲自做了最后的检查,小萱的脚趾根根都是整齐的小圆棒棒,柔
弱无骨……」

  「就是太娇柔了……」

  「林长官您真是高见,」周总抓住了林长官的想法,赶快设法迎合:「这就
像弱不禁风的女人,虽然漂亮,但却引不起男人的野性,虽然很想抱着她、呵护
她;但要肏她,却又觉得没劲儿。」

  周总招手招呼怯生生,无助地低头站在一旁的黄琼萱过来:「我早为林长官
替小萱拟好训练计划,这两天先请林长官尝尝原味、未经加工处理的娇嫩小趾头
们,接下来就替林长官好好将她们调教成:鲜嫩中透着野味的佳肴。」

  黄琼萱在周总耳边狐疑地低声问道:「周姐……您不是答应我只陪林长官一
个周末……为什么还要……调教……我……」

  周总一脸嘲笑的神情,对黄琼萱充满期盼与祈求的发言充耳不闻:「哪位侍
卫大哥可以帮小妹到游戏室把调教椅搬来?」

  这边有人奉命去了,那边阿熊向林长官报告:不但数目对,他还亲手在莹莹
体内掏遍了,真没有私藏。

  周总怕事情又有变化,吩咐莹莹先到车里等她。

  拖着像是被剥了一层皮的疲惫身躯,正要逃离起居室的莹莹,听到周总谄媚
地向林长官保证:「今晚那群迷恋莹莹肛门的日本鬼子,又跟大老板指定非让她
的屁眼开花不可。所以我带莹莹回去应付一下,顺便把她训练成您老喜爱的式样
再给林长官送过来。」

  转头指挥搬来调教椅的侍卫。

  调教椅只是张平凡无奇的高脚板凳,唯一的特色只是凳面上垂直安了只假阳
具。

  「来,」周总招呼吓的浑身发抖的小萱上坐,一副请君入瓮的架式:「你看
看这位侍卫大哥多体贴啊,不但怕你的小屄在椅子上享乐时屁眼儿无聊,特别替
你挑了双洞专用的U型假阳具调教椅,而且你看:给你小屄享用的这一只,上面
还有一圈刚毛,呆会儿转动起来,正好刷在你G点的位置上,那可舒服极了。」

  那个被周总糗的侍卫,无辜地辩解:「游戏室就这么一张,又不是我特别挑
的……」

  周总赏了那侍卫一个媚眼:「我们家小萱,是个乖女孩,从没见过这些调情
的玩具,更不知道要怎么用,侍卫大哥你就好人做到底,抱她上去吧。」

  这种好差事,男人怎么会拒绝呢?一手拦腰将黄琼萱垂直抱起,一手拨开她
粉嫩的大腿,将垂直朝天的两根假阳具对准女人的那两个神秘洞口。

  黄琼萱真是怕极了,一像逆来顺受的她这次也吓的嚎啕大哭地向周总讨饶:
「周姐饶命啊,这东西连莹莹姐都受不了,周姐您饶了我啊……」

  黄琼萱看周总不为所动,不得不转向林长官这个恶魔求助:「林长官我昨天
才被您开苞,这么大的阳具我受不了啊。还有后面那根……」

  林长官笑道:「别怕,别怕,像小婉第一次用也是怕的要命,现在每天都不
肯乖乖躺在床上睡觉,而是每晚都坐在这调教椅上消磨漫漫长夜的呢。」

  周总看到已经达到恐吓的目的了,故意装出法外施恩的样子,调整调教椅,
将两只成U型的假阳具,大部分都收到椅面下,只露出龟头大小的一节。

  「这样总可以了吧?」

  黄琼萱还没来得及继续争取,周总已暗示抱着她的侍卫,将她安置在调教椅
上。

  在凄惨的叫声中,像真实龟头大小的东西带着黄琼萱那饱受摧残的红肿阴唇
挤进昨晚才初经人事的秘穴中。

  至于塞入屁眼的东西虽然小了一号,但还未被正式「开封」的菊门,哪里承
受得了?立刻被撕裂,迸出了血丝。

  调教椅的高度挺高,矮小的黄琼萱被放在上面,双脚踏不着地面,全身重量
都压在两个小穴的部位,忍不住要用双手在椅面上寻求支撑。

  「噎,这样是犯规的哟,」周总俏皮地指正她:「用食指跟拇指捏着你的乳
头。」

  「对!」

  看到黄琼萱用手指捏着米粒般大小的粉嫩乳头,周总满意地点点头:「要多
捏一捏,捏大些才性感。如果没有林长官的同意,就放开的话,我就给你装上跟
莹莹一样的乳环。」

  这么一说,黄琼萱当然不敢放手,否则在奶头打上两个大洞,叫她以后如何
见人?

  摆弄好她的上半身之后,周总将调教椅左下角的一块控制盘移到黄琼萱悬空
的左脚掌下方。

  「看到控制盘上这三个像铜管乐器按钮的东西了吗?」

  黄琼萱点点头,心想这又不知是什么折磨人的东西。

  「用你的脚趾去按着按钮。」

  由于三个按钮分的很开,黄琼萱必须很用力地将脚趾像鸡爪般的张到极限,
才能用脚拇趾、脚食趾及小趾碰到那三个按钮。

  「要用力按紧喔,」周总笑道:「脚食趾那个钮是管阴道那根阳具的上升,
小趾那个钮是管屁眼里那根假阳具的上升,如果没压紧假阳具就会不断上升。」

  「脚拇趾踩的钮是管假阳具的旋转,我打开开关之后,你只要别踩紧,就能
享受刚毛刷穴的乐趣了。」

  黄琼萱使出吃奶的力气,用脚趾将弹力很强的按钮死命地踩住。

  周总慢条斯理地举起手指在黄琼萱晃动一圈,按下了调教椅的开关:「千万
别放松喔,假阳具的上升是只有进没有退的,很容易就会上升到刚刚那样可以顶
破小萱你稚嫩的子宫口及肠道的高度哟。」

  周总笑着向林长官报告:「只要每天训练上几回合,小萱柔若无骨的脚趾头
们,很快就会变得强健有力。」

  「不过……林长官请多体贴小萱,一次别让她玩太久,通常十几分钟下来,
脚趾头就会抽筋了。」

  周总看似替她讲情的一翻说辞,吓的黄琼萱脸色苍白。

  可是这群暴虐的恶魔,却还不满意,阿熊首先问道:「一次只训练一脚,不
是太没效率了吗?」

  「能让男人享受到顶级足交乐趣的脚趾,除了要有力道之外,还要十分灵巧
才行。」周总指着那盘在莹莹体内温存过的龙眼子:「阿熊哥,您可以同时利用
那盘龙眼子,来训练小萱右脚脚趾的灵巧度啊。」

  阿牛若有所晤:「周总是要小萱用脚趾将龙眼子一颗一颗的夹起来?」

  「是啊,而且我建议,规定她轮流用拇趾与食趾、食趾与中趾、中趾与无名
指趾……来夹,训练效果更佳。」

  阿熊已迫不及待地将整盘龙眼子捧过来:「照着周总说的演练吧。你要是做
的不好,我就把这盘宝贝,送到看守所,给你的男人享用。」

  黄琼萱用无助的眼神望向周总求饶。

  「周姐已经答应你不必再回红楼工作了,周姐可不会食言。从今以后小萱你
的主子就是林长官,好好侍奉长官,他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只是黄琼萱弄不明白:到底是要服侍好林长官,让他继续「疼」爱,还是该
让他不满意,遣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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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夜·屈辱生涯系列报导——红楼小姐 作者:Cola Duke 

                          (十七)加长型奔驰

  周总一坐进加长型奔驰,已在车里等她的陈莹,马上从座位上滑下来,跪在
周总脚前的脚踏垫上。

  翻开周总镶满宝蓝色亮片的礼服下摆,用舌头拨开那片根本遮不住周总阴户
的小薄布片。

  叼出周总那两片外露的小阴唇,细心地舔食起来。

  虽然每次服务这两片阅人无数的乌黑阴唇,都让陈莹觉得恶心,可是还是用
舌尖细心地清理着,不敢放过每个细纹。

  「喔……莹莹的舌功的确没话说,难怪连从来不玩不是由他亲自开苞的女人
的林长官,也对你有意思。」

  「嗯,周姐,」陈莹撒娇地哀求:「人家不要去陪林长官啦,好不好?」

  周总抚摸着她的禁脔艳丽的脸庞:「要不是我看小萱太不耐玩,我也舍不得
你去陪那个变态狂。」

  「那个变态狂,我也应付不了啊,周姐!你看小婉才陪了他半个月,昨天看
到她,我都认不出来了。原本是圆滚滚的苹果脸蛋儿完全走了样,瘦的只剩皮包
骨。」

  周总楞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弄得陈莹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小婉没有变瘦,你看她的奶子、屁股有变小吗?」

  陈莹摇摇头:「是啊,那为什么脸会变的那么削瘦?」

  周总神秘地笑道:「因为林长官觉得用牙龈磨鸡巴的感觉比用牙齿好。」

  「天啊!」陈莹吓的尖声惊叫,不小心还咬了周总的阴唇一口。

  「唉哟!你敢咬我,看我会不会把你整口牙齿都像小婉那样敲掉。」

  「周姐你别吓我,」陈莹转身从椅背的暗格取出假阳具,放在嘴里,用力吸
得两颊凹陷:「变成这么丑,周姐你还会要我服侍你吗?」

  「你要是身材走样了、服务不到位了,那等着要替代你的人可多的是。」

  陈莹知道这话倒是不假,周总是掌握红楼小姐生杀大权的红楼太后,每个红
楼小姐都抢着排队,等着舔她屁股。

  故意装出让周总觉得窝心的吃醋表情:「想红杏出墙?看老公今天不给你一
顿狠插。」

  陈莹将假阳具一头塞进自己的阴户,把中间两个小环一左一右地扣在自己的
阴环上,就向两脚朝天踩在奔驰车顶的周总展开进攻。

  给两个女性共享的假阳具,一般都设计成两端是相同的男性肉棒形状,以便
两个女人同时享受。

  周总跟莹莹一起用的这只当然不是这样,因为周总并没有想要让莹莹一起享
乐,而是要让自己在享受肉棒服务的同时,享受凌虐女奴的乐趣。

  所以在莹莹阴户里的那一端非常的细,根本就没法提供给陈莹任何性交的乐
趣。反而挺进的时候,所有力量都顶在子宫口的那一小段截面积上;绝对足以让
莹莹痛彻心肺。

  而要将假阳具从红楼太后阴道拉出来,则全靠小阴唇透过两个阴环拉扯的力
量。如果不是久经训练,光这一下拉扯,就足以让女人又痛又痒的搞到失禁。

  只是靠着子宫口与小阴唇施力的自虐,来取悦着周总的莹莹,还是情愿被周
总虐待,也不愿意去陪林长官那个恶魔玩。

  在激烈抽插中的痛苦呻吟声之间,还不忘请主子开恩:「周姐,我插的您美
不美?喔……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喔……我不能一天没有你,求你别把我送到白
楼,我要每天陪着您。」

  「我看小萱好像比我想象的要耐玩,说不定能让林长官迷恋一、二个月,等
撑不住了我再派你过去。」周总舒服得高声浪叫。

  「林长官的事以后再说。」周总边淫叫边交代任务:「你今晚先去摆平那几
个已经在贵宾套房等你的日本鬼子吧。」

  「是我被他们摆平吧!」陈莹一边狠狠地冲刺,一边嘟囔着。


                        (十八) 红楼贵宾套房

  小严最喜欢被分配到早上巡查有全套SM设施贵宾套房的工作,因为经常会
有意外的惊喜。

  毕竟亲手触摸温暖柔嫩肉体的享受,远非从监视器里看着妖精打架,然后自
己打手枪所能比拟的。

  小严怀着期待的心情,打开套房的门锁,一推门他就知道今天中奖了。

  门缝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那表示又有小姐被客人摆弄成难熬的姿势,却又
故意被置之不理的羞辱与折磨。

  虽然他不可能有机会一亲芳泽,但在解绳子、开手铐的过程中,总能揩点油
水。而最让人期待的是:能有机会帮小姐从阴户及屁眼里掏出那些令人大开眼界
的各式各样异物。

  小严往房里一看,忍不住低呼:「今天不只中奖,而且是中头彩了。」

  被吊在房里的是小严头号打手枪御用美女。小严以他每天在监视器里看尽红
楼所有小姐表演的专业眼光,老早就认定莹莹是红楼小姐中样貌最美艳、身材最
正点、性技最顶尖、服务最到位的头牌妓女。

  只见这个头牌妓女双手被用手铐铐住,高挂在由屋顶垂下的吊勾上。双脚分
别各自踩在一张带有轮子、可自由滑动的小圆板凳上。

  小严知道这两张带轮的小板凳折磨起人来,可不亚于什么老虎凳啦、神仙凳
啦……被吊在半空中的人如果让凳子滑跑了摔落下来,巨大的下坠力差不多够将
手腕、双肩拉到快脱臼,最妙的是这样的状况够让人痛的受不了,却又不会让被
整的人痛到晕死过去,而减轻痛苦的感受。而施毒手的人还可装好人:帮他把凳
子滑回脚下,让他继续受罪。

  一般施毒手的人会让可怜的受刑人在开始时只要垫起脚尖,双脚合并笔直站
立在凳子上,就能勉强不让被吊着的双手关节承受太多的痛苦。

  一但被整的人不能保持双脚的静止不动,让任一张带轮的小板凳滑开了,那
就是无止境的酷刑。为了拉住滑走的板凳,要拼命拉长玉腿去勾住板凳,差不多
一、两刻钟就开始抽筋,然后为了怕掉落,忍着抽筋的痛苦继续用力伸展,却又
更加深痛苦……

  看莹莹一双健美的古铜色美脚,绷的笔直、不停地调动着两张带轮小板凳,
小严才不理会她痛不痛苦,只是专注地欣赏着莹莹淫乱的美。

  整个赤裸的背部,因流汗而闪亮着诱人的光泽。骨与肉组成的光影变化,连
小严这样没有文化水平的粗人,都能感受到它的美。高举在乌黑秀发两旁结实的
手臂膀上浑圆起伏的二头肌;在莹莹俏丽的短发下缘是凸出的肩胛骨,及被两边
的肩甲挤出的凹槽,中央则是脊椎骨造成的一凹一凸,而窄小的腰部有两个最能
让日本男人兴奋的腰眼,左右对称着。而害小严命根子开始流汁的则是那因为用
力而紧绷的臀。

  小严喜欢女人的臀部,他从监视器里看过每一个红楼小姐的臀,有比莹莹大
的屁股,但都是松软无劲儿、外扩下垂;也有比莹莹紧实的,像那个那天在地下
室的机房见过的小萱就不错,但终究是没有莹莹的那么翘。尤其那纹在山丘顶峰
的黄菊花与红樱花图案,让男人如何能从那里把眼光移开呢?

  当小严还没从像是两座山峰一样的翘臀里回过神,为了两张带轮小板凳不停
扭动着的莹莹已经移动身子,成为正面面对小严。

  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没有衣物遮掩的正面有太多能够吸引男人目光的地
方,但相信绝大部分男人看到眼前的莹莹,还是会先被她身上的四件「饰物」给
吸引。

  那是红楼的总管:周总,特别为莹莹特制的「饰物」,是专门给准备虐待莹
莹取乐的嘉宾助兴用的物品。

  那是四个各有三百公克重的铜铃,现在正分别挂在陈莹的阴环及乳环上,发
出连绵不断的清脆铜铃声。

  小严他们守卫班的同事,给这四个铜铃取了个很有学问的外号叫「树欲静而
风不止」。当班看监视器的,只要莹莹给人上了这四个铜铃,一定关掉其它的频
道,把莹莹的现场秀音量调到最大,来好好享受一番。

  这「树欲静而风不止」与莹莹正在享用的刑罚倒是挺匹配的,如果能乖乖不
动,那四个铜铃虽重,把奶头及小阴唇都拉的变形走样,但也只是疼痛而已,还
不至于无法忍受。

  可是只要莹莹身子一晃动,那可了不得了:不论是哪一颗奶头还是哪一片小
阴唇被扯动所造成的疼痛与骚痒,都很难让莹莹能够再静止下来,就像核子的连
锁反应一样,一但被启动,莹莹就只能沉溺在三百公克重的铜铃在四个性感带所
造成的永无止息的性刺激。

  这四个铜铃的可怕处,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还真无法体会。陈莹相信周总一
定亲自尝过这四个铜铃的滋味,才会乐此不疲地要客人用在她身上。而且周总逼
着她穿上这四个见不得人的环,一定也是为了让这四个铜铃能在她身上施虐。

  陈莹相信:只有奶头及小阴唇被三百公克重物「处罚」过的女人,才知道什
么叫做「骚痒」,什么叫做「发浪」。

  当身子处于那种痒到骨头缝里,但真正能让身体得到安慰与宣泄的阴道、阴
蒂、G点却又空虚无比时,为了得到多一点点的满足,每次都逼使她像个淫妇似
的更加剧烈地晃动身体,希望铜铃能带来更多的爱抚甚至更多的疼痛,以便稍解
那种似乎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的骚痒。

  这刑罚最恶毒的是:当摆动的太激烈,疼痛感大过能得到的性抚慰,让陈莹
能用坚强的意志力抵挡住淫秽身体的需索时,她充满弹性的乳房与阴唇却停不下
来,而慢慢减缓的摆动又让骚痒感压过痛觉,每次都让陈莹再次崩溃,淫荡的摇
晃起三十九吋的大奶及淫水直流的下体来。

  这些内心的折磨,小严他们这些旁观者当然无法得知,他们只知道:一上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莹莹就会发出最动人的淫叫,配上四个铜铃青脆的铃声,
让人止不住地想冲上去干她,而她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又让人想把她搂到怀里好
好安慰一番。

  小严最受不了的是莹莹那渐渐迷离的眼神,从清澈到涣散、从反抗到认命、
从坚强到淫乱,让人不知该轻轻地爱抚她,还是该暴力地征服她。

  「你在发什么呆……快过来啊……」

  莹莹夹杂在呻吟声中的呼唤,听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充满幻想,好像是在勾引
小严。

  但小严知道幻想与事实是相距十万八千里。

  能玩得起这个美女的,不是高官就是巨贾,依他的身分能揩到点油水,就已
经是祖上积德了。

  小严故意慢吞吞地拖延时间,以便让眼珠子多享受一下:「莹莹小姐,你要
我先帮你取下树欲静……喔,取下铜铃,还是先帮你打开手铐?」

  「随你……求你快一点……你要怎么样都行……」

  小严心想:干你一顿也行吗?不过并没敢说出口,只是将魔爪「规矩」地抓
向莹莹的小腿。

  小严拿着莹莹的小腿,双眼正好平视莹莹那杂草丛生的秘处,直到莹莹又发
出了令人遐想的催促:「别发呆啊……快啊……」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惊醒。

  先将举在手中的玉腿挂在自己右肩膀上,才把莹莹还在苦苦支撑的右腿,搁
到自己左肩上,将空出来的双手,一边一个的捧着悬在自己胸前的两个臀峰。

  小严兴奋的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嘴巴里弹了出来,双手又揉又捏又抓地搞了半
天,才捧高莹莹的丰满屁股,让她双手能脱离头顶上的吊勾。

  「嗯……」莹莹发出像是获得解脱,又像是获得满足的呢喃,双膝挂在小严
双肩,用还带着手铐的双手扣着小严的脖子,胸前那两颗像是大水球的软嫩巨乳
就严严实实地贴在小严脸上。

  小严还是痴痴地捧着两粒沉重的屁股蛋子,沉醉在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的绮
丽美梦中。

  梦中的仙女竟用奇淫无比的声音在他耳边私语:「姐姐的小穴好痒,好弟弟
你可不可以可怜可怜被人整治了大半夜的小穴,给姐姐一顿好插?」

  就算是柳下惠在世,想必也抵挡不住莹莹的淫功,更何况是早已心仪莹莹的
年轻小伙子?

  小严将莹莹往地上一放,拉下自己裤子,就往朝思暮想的女体上扑去,将早
已涨的要命的阳具往莹莹阴户里一插到底。

  莹莹用带着手铐的双手环抱小严的脖子,举起两只结实有力的大腿夹着小严
的腰,用交叉成麻花的小腿压着小严的股沟,阻止双手撑地、挺动屁股,准备要
开始抽插的小严。

  小严觉得美人儿的阴道竟然像是自己打手枪时的手掌一样,不但一紧一松地
捏着自己的阴茎,还能前后蠕动,而美人淫叫声更是魔音穿脑似的直击脑门。就
这样泄了出来,前后花了不到一分钟。

  被莹莹踢下身子的小严,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莹莹取下挂在奶头及阴唇的铜
铃,解开手铐。

  小严十分懊恼自己为什么每天看到监视器里的妖精打架都要手淫,搞的美女
当前,只能享受不到一分钟。

  当看到莹莹毫不遮掩地蹲在他的眼前,屁股坐在掂起并拢的两个脚跟上,大
小腿交迭的双脚大刺刺地打开,一手挤压着小腹,一手用手指抠着小穴,将他稀
薄的精液挤出体外时,小严连再呆下去的勇气都没了。拉起裤子,就往门外冲。

  莹莹披上不知是谁丢在地上的短浴袍,系上丁字裤,才不慌不忙地在他后面
冷冷地说:「刚刚的过程会不会被录像?」


                          (十九) 红楼机房

  小严打开机房厚重的大钢门,确定里面没人,闪身让身后的莹莹进入。

  偷带人进机房要是被发现了那绝对会死的很难看。一路上小严虽然知道如何
避开监视镜头,但却不知道在这应该是红楼最冷清的清晨时刻,会不会有冒失鬼
跑出来。还要担心:在他前面当班的人,是否会依照惯例,不等他到岗,就先离
开。

  直到进了这红楼唯一没有监视镜头的机房,小严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小严心想:可恶的莹莹明明知道会被录像还引诱自己。幸好她提醒要赶快将
录像带洗掉,否则被「性」冲昏脑袋的自己,可是完全忘了这个事。

  小严虽然有点恼怒莹莹居然不信任他一定会将这段录像带洗掉,而坚持要亲
自来监督,不过想想换过是自己也是如此,毕竟还是小命重要。

  红楼小姐跟客人以外的人发生性关系那可是死罪,小严刚到这里工作时就跟
前辈处理过一件这样的案子。

  那可怜的小女孩被虐杀的残酷过程,让他到现在都还是余悸犹存。而那个红
楼小姐也不过就是跟一起参与性表演的男演员在私下发生性关系。

  小严一直想不通:两个人可以众目睽睽在舞台上干的死去活来的,却只因为
被抓到在宿舍里拥吻,就要被活活整死?可周总说:这样就是发展私人关系、搞
小团体、阴谋背叛。真不知道要是像自己刚刚那样,将阳具插到小姐阴道里,真
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

  一想到这里,小严赶紧转身打开放着录像设备的库房。

  陈莹看着小严打开了库房,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大半,心情便轻松了下
来,接下来就只剩下怎么在小严眼皮下偷取盗录林长官丑行的光盘了。

  小严正要从标示着「红楼贵宾套房」的机器里取出录像带时,忽然响起机房
大钢门的开门声,小严吓的脸色发白,无法动弹。

  还好陈莹不像小严那样坐以待毙,一把将小严推出库房,「碰」的一声将库
房的大门拉上。

  等门完全关上,脸色也是吓得苍白的陈莹才双脚一软,光溜溜的屁股坐到地
板上。

  陈莹苦笑地想着:自己的超完美计划,难道就这样被一个不照着时间表跑到
机房视察的长官给打败了吗?

  当陈莹知道周总要指派她去服侍以谑人为乐的林长官时,她就下定决心要自
寻活路,不要走上跟小婉、小萱一样的悲惨道路。

  要想活命,不是要斗垮周总背后的振远集团,就是得斗倒身为地头蛇的林长
官,只要能让纪录林长官在红楼及白楼所犯丑行的光盘,有机会上呈到中央,是
振远集团垮,还是林长官倒,其实陈莹一点都不在乎。

  原本完全没有背景的陈莹,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这样的材料送到可整倒振远集
团或是林长官的中央单位手里,但恰巧有小庄这条线可以利用。

  小庄把他老爸吹嘘的像是能在中央呼风唤雨一样,虽然陈莹是将信就疑,但
看周总对这个毛头小子这么看重,他老子应该是真的在海关系统里有些影响力。

  陈莹老早从海关的吴处、省里的XXX这些老相好们口中知道:地方势力跟
海关系统斗的很厉害,如果把这些材料透过小庄他老爸送到海关高层手中,海关
当然不会动金母鸡振远集团,但应该可以利用这些材料整倒林长官。

  至于要说动小庄那太容易:既可向他老爸邀功,又能英雄救美创造抱得美人
归的环境,这种一石二乌的好事小庄哪里会拒绝?

  有了「只要过了现在这一关,大概就大功告成了」的信念,陈莹的恐惧之情
稍减,挣扎着爬起来,翻找储藏架上的光盘,将标着「林长官」的光盘收藏盒里
那一大堆光盘,拼命地塞进丁字裤与小腹之间。直到库房的开门声响起,才拉上
浴袍遮掩好。

  「开牌了,」陈莹望着扩大中的门缝心想:「是生、是死这可是一翻两瞪眼
了。」

  还没能够看到开门的是小严还是别人,耳边就听到:「他奶奶的,茶罐子忘
了带走,也要回来拿,真是……」

  陈莹心情轻松了起来,叫道:「吓死我了,我要先走了,你自己处理那盘录
像带吧!」


                        (二十)红楼周总办公室

  陈莹心惊胆跳地来到周总位于红楼顶楼的办公室。

  原本估算从透过小庄将材料层层上传,到中央要有所行动起码也要一、二个
月,所以打算再过一阵子才逃离红楼,以免要躲藏太久的时间应该是比较理智的
选择。

  但从偷了光盘转交给小庄到现在才三天,陈莹几乎是食不下咽、无法成眠,
短短的几天体重已经掉了三公斤。看来干脆等会儿就借口中秋节想家,跟周姐请
假,逃到新疆还是西藏躲避周总派人追杀还好些。

  用力摇了摇头,把「是不是东窗事发了」的灰色念头赶出脑子,陈莹才敲门
进去。

  她还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小心翼翼地照着规矩办事。从办公室门口起,
走一步、脱一件,来到周总的大班椅前刚好是一丝不挂。

  然后在娇媚的呢喃声中:「周姐……」以最性感的姿态,先尽情地开展躯体
再美妙地收缩起来,像一只小猫咪似的蜷伏在周总的脚边。

  陈莹藏在俯趴身下的奶子,被穿在周总脚上的黑色高跟鞋粗暴地掏了出来。

  「干什么藏的那么紧,」高跟鞋底就重重地踩在带环的奶头上:「怕被人偷
了?」

  陈莹听到「偷」字,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决定一定要马上逃离这里
才行。

  「周姐,过两天就中秋了,我想回家一趟……」

  黑色高跟鞋的主人没答腔,只是无聊地用鞋底来回滚动着她的奶头玩。

  「我就只待一天就回来,周姐。不会耽误准备招待林长官的事。」

  周总抬起了高跟鞋,挑起陈莹丰腴的下巴:「可是你有个亲人也跟我说:想
在中秋好好陪伴你。」

  「亲人?」

  「就是你的乖儿子小苗啊。」

  「小苗?」

  「是啊,他前两天碰到你跟小庄在星巴克偷看色情光盘!」

  周总将鞋底举在陈莹的两片红唇前,陈莹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母狗,毫不犹
豫地就伸出舌头在鞋底上舔了起来。

  「小苗跟小庄一起研究了你精心挑选的那几片由整女人专家担纲演出的精采
材料。就邀请我利用中秋佳节,大伙儿跟你一起学习、学习这个材料。当然!林
长官也会拨空亲临指导!」

  莹莹的舌头由高跟鞋跟向上舔到鞋尖,顺势抬头望向周总办公室窗外的那一
大片蔚蓝天空,心想:上次还嘲笑小萱只会用村夫愚妇的手段,自寻解脱,没想
到这次该我跳楼了!


                                后 记

  「截稿日期」是个神奇的东西,除了能让作者恼怒抓狂、血压上升、精神病
发之外,也能逼使小说停在一个奇妙的地方。

  就像开车上了林长官建设的X市往琼县的高速,你只能在穷乡僻壤处戛然而
止;然后仔细考虑:是否要弃车跳下高架的高速道,就像陈莹考虑是否要跳楼那
样。

  陈莹没有用跳楼来结束她的人生故事,而是使出当红牌小姐的本领:让林长
官拜倒在这个带出门像贵妇、在家像主妇、在床上像妓妇的美艳女子的石榴裙下
(虽然陈莹跟林长官在一起的时候,光着小屁屁的时间比穿着裙子的时间还多的
多)。

  林长官还在莹莹的迷汤与呻吟声的催促下,跟结发半世纪的爱人离了婚,并
且让振远集团彻底烟消云散。

  小萱也在陈莹的引导下,与恶魔交换了条件,因而报了一半的仇。只能报一
半,是因为她的魅力还不到能迷惑住恶魔,让他自己跳楼自杀,但林长官接受了
让周姐从趾高气昂的红楼太后,沦落成他与陈莹豢养的白楼女奴的条件。只是小
萱必须付出的交换代价,实在不是一个娇弱小女孩所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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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红楼别夜堪惆怅
              ——小议《红楼小姐》


作者:雪沁


  第一次看ColaDuke兄的文章,以前也见过的系列,可是看到「怪怪
的」英文名字,就望而怯步了。这次借着秋韵征文的机会,把这篇《红楼小姐》
细细看了一遍,观止,不觉凌晨有余。

  还没有晃如隔世的惊叹,但也不得不承认,本文确实配得上「屈辱生涯」四
字!全文大旨淫糜,肉香四溢间,悲者闻泪,戚者吟声,或施虐快意驰骋,或含
垢之做猪羊,一幅「红楼小姐血泪图」啊!

  首先要提的是本文的情色描写,冠以「教科书般式的扣篮」毫不过分。文章
所涵盖的重味情色场景可谓琳琅满目,成洋洋大观之状,让这个也略通禁书的我
也不禁自惭……

  从场景变换到器具的选择,都可以看出作者浸淫其道时日非短。其中「东北
二人转」形式的引入很有时代和本土气息,现在的「二人转」大都演化成为供巨
商富贾取乐的「黄缎子」,被ColaDuke兄搬了过来,不仅仅是新鲜感的
问题,一直以来在情色因素方便,我们都是效法日本,或求诸西洋,这次把本土
的东西引过来,全无生涩造作之感,很是难得。

  四面楚歌应该是一个高潮吧!这样的气氛,在一篇文章里大抵只能酝酿一次
呢!罗马女奴,深宅小妾,水晶鞋的精致,按摩床的淫奇都历历在目!此为本文
第一妙处。

  再者对人物戏份的分配,也是相当有文学价值的,这是本文第二妙处。

  开篇的小庄看似是男主角,其实呢,不过是ColaDuke兄虚晃一枪做
的引子,掀开冰山一角,让红楼宝境浮出水面,却再无多费笔墨,到用时才顺接
而来。

  不得不说的是周总,她是红楼的神,支配着红楼小姐的全部命运,她是一个
无形的所在。文章中表现周总的淫威,大多是通过侧面描写,而正式出场的周总
又是那么笑语常开,两者叠加相得益彰!

  这样描写有点类似《总统先生》:文章中总统出现的场景不多,但是却在故
事的各个角落里支配的主人公的命运,更显示其可怕。周总大抵属于这样的人物
了。

  再说林长官,文章的前半部分,他一直作为传说中恶魔般的背景人物存在。
他是这个世界真正拥有权利者,也是被伤害者。他是女人梦魇,也被梦魇了自己
的女人。在这种复杂而扭曲的心态下,炮制出了,这个集可怜与冷酷于一身的坟
场——红楼小姐的坟场,周总等不法商人的坟场,也是把伦理道德摔得粉碎的坟
场。

  陈莹该算女一号了。她的出场是通过精心打造的,一个半破鞋,一个浪迹风
尘日久的烂货,或许哪位读者也没有把她正经当个东西审视过吧!烂熟的身份已
经早早让岛民们失去了胃口。

  可是呢!在强挤笑容背后的苦水又是一层一层渗透出来的悲。从谈骷髅刺青
的低潮沉默到四面楚歌的气息恹恹,从私室淫床十二式连耍到被林长官无情的冷
虐,泪水无助的落下,才知道真是很无助,卖笑的生涯也没有那么风光,所以,
所以陈莹选择了反击,奋力挣扎摆脱这个罪恶的渊薮,才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全数
被一张无形的大网遮得在不透一丝风雨。

  小萱价值不大,她的失身更显得儿戏,用两个每天练几千次的动作,把一个
半死的垂物挤破那个枷锁。对她的调教没有太多的出彩的地方。在她身上,那种
弱小者被肆意淫虐的感觉,也比不得陈莹舒畅。或许是ColaDuke兄把陈
莹写得太丰满了,呵呵!

  再说说个人觉得的不足之处!

  本文的情色部分得分很高。但是大环境的搭设,背景的渲染,和一些决定事
件的发展都显得单薄。红楼开篇开得太急,应该多渲染些,商战虽然不是主线,
也没必要在开篇大幅直述,但是应该在故事发展中,每次都略微提到些,才使文
章不至偏颇。感觉这样的缺陷常常让文章在一些转折部分来得模糊。

  其次,情色部分是本文的精华,也是缺点。文本的情色场景太多,太密集,
让读者有点吃不消,显得拖沓,不自觉中贬值了。

  还有要说的话,那就是改天也研究下两片莲瓣,好象你们很多人都蛮喜欢的
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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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堂:公爵大人……《后记》……是否属于……文章的一部份……

  可乐公爵: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

  御风而行:细节描写是文章一大亮点。

  元堂:咦……风兄不是……需要留在精神病院吗?……

  御风而行:你想我死,可以直接说出来。所有东西包括服装、装饰品、大奶
子、恋足都写的活灵活现,好像就在眼前,作者的功力相当不俗。不过情节稍拖
沓了一点,各种肉戏也堆积的过于密集,未来若能在这两方面更注意一些,相信
可以写出更出色的作品。其他的雪沁已述,不赘。

  元堂:多谢可乐公爵兄的经常参与,让我们期待「秋韵夜语」第十三夜──
乱情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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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乱情Ⅱ凤荷之神 作者:草根阶级

                       第十三夜·乱情Ⅱ凤荷之神


作者:草根阶层

                    前奏曲  力之泉源,王国的传承

  前奏曲,一切旋律的开端。

  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和未来。

  因此故事与故事之间,总还是穿插着故事。

          ***    ***    ***    ***

  沉睡森林,盖赫城遗迹。

  这片废墟夜静一片,完全没有一点声音。

  「老师,你选的地方就是怪。这片遗迹是适合作魔法讲课的地方吗?而且是
我凤荷族最高等的精神法术?」

  一名手持法杖的年青男子,跟在深藏于法师袍服中的学者身后,左右都是破
烂掉的巨石柱,以不同的方向倾斜,上面布满着青苔和寄生植物。

  学者突然地停了下来,缓缓地向后转身,袍服中隐藏的面貌却是一片漆黑,
完全看不见他的面目五官,要不是青年早已熟悉他,否则可能吓了一跳。

  一股超然有力、却不辨雌雄的声音响起道:「利云·凤荷殿下,这将是我,
若,作为皇族继承者导师最后的一课,这将是关乎帝国命运的一课;而你,阿伦
斯·利云·凤荷,作为新的王,你需要仔细聆听,并用你的才能将它化为王国最
强之力,这是凤荷国人民共同的夙愿。」

  导师若一直是仁慈的,绝少有这份严肃,利云只好暂时放下一切疑问,专心
聆听,这位导师缓缓地道:

  「命运是不可变的,但它却非不可触的。命运本身有着规律和法则,人要掌
握命运,依照它的指引,方能屹立不倒……」

  「人既依照命运的规律创下国家和制度,而制度是国家管治的核心,但命运
之律不住变化,国家的持久与否,制度的变革就是关键……」

  「凤荷人崇拜薇茹女神,她是民族中最出色的,但她终究是人,魔力也非永
恒不灭的,当神像的泪落下,她将会选出新的继承者,再次带领凤荷族人走向光
荣……」

  「然而当宗教踏进政治,一切就会变化扭曲,制度会变得混淆,人民的信念
也会被分化,实权也不会再在王的手中……」

  「危机已经出现,天地将会出现征兆,救赎者们的力量正一步步衰竭,除非
继承者出现,否则王将不能再倚重凤荷议院的智慧,因为它已经变得混浊……」

  「真正让皇位相传的,不是名声和地位,而是真正的力量,而我,荣幸地成
为殿下的导师,并将把凤荷最神圣、最强大的力量传予你……」

  文句间的沉重积压在利云的脑海之中,国家的命运、宗教再生、政治斗争、
面临的危机,看起来都非是他力所能及去解决得了的。但当若漆黑一片的脸上透
出光芒,整个身体射出无数光柱时,他的惊讶已经让他不能再进行有效思考了。

  奇迹正在发生。

  若的声音继续响起道:「这片遗迹之下,是上古时期无数凤荷祖先英魂丧身
之处,他们的灵魂之力仍然环绕其中,只有在这里,这魔法的传授才会有最佳的
效果。殿下,就让我们开始吧?」

  利云错愕地听到「他」的声音慢慢变作一个动听的女声,若身前的衣袍似在
无数光柱之间迸裂,然后化作碎粉,消失无踪,然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赤
裸裸的、全身透着金光的长发女性,她的胴体布满了各样的符文。

  这就是教育了自己十年的若?惊奇的利云却没有为这幕感到陌生,因为这正
是自己幻想之中,若的真面目。

  若的眼睛眨了几下,让她更是动人和充满生命力,不像以往般鬼魂似的,她
察看了自己一下,微微一笑,在光芒的映衬下显得如阳光般灿烂,道:「若只是
上代最具智慧的救赎者所创造的一个精神体,我的形象也是利云殿下所赋予的,
可是,在传授魔法之后,若也将会从此消失,只有拥有真正薇茹圣力的救赎者,
才能创造若这样的精神体。」

  震撼已过,利云开始像一个普通男子般审视若,连自己也不禁惊讶,当现实
与梦境看齐时,才能真正发现当中藏着的美。若只是精神体,当然不像那些凤荷
贵族美女忸怩作态,作为皇位的继承者,常在美女间穿梭的利云早已变得眼前于
顶,稍欠一点独特气质的女子,很快就会被他厌弃,再生不出半丝兴趣。

  「殿下,请专注于你的学习。」若责怪道,说是责怪,声音仍是轻柔无比。

  若的身份揭开了,一时阴霾尽去,利云吁出一口气,稍微将衣领修整一下,
用最纯正的凤荷皇族礼仪向若施礼,正容道:「老师,请继续这一节课。」

  「凤荷的力量,源于永恒之森,它所给予的,是精神和元素的力量,精神力
量来源是意志,元素力量来源是自然,最高等的精神力量就是能驾驭有形之躯,
教它驯服、任意差遣;最高等的元素之力,就是以自己的意志,任意将自然的力
量加诸在自己身上。」

  「薇茹的前身就是高强的元素魔法师,而她所扶助的阿伦斯王,就是最伟大
的精神支配者。殿下的名字,就是后代作为阿伦斯意志承继的象征。」

  「凤荷皇族天生具备坚强的意志力,因此能掌控强大的精神魔法,殿下之前
所学习的魔法等级,只能应付普通的人类和野兽,在面对经过锻炼的人类和一些
强大的魔兽时是用不着的。」

  若将散着金光、格外晶莹的手,凭空划出数道利云前所未见的符文,然后眼
睛慢慢地转到利云的脸上,利云立即生出一阵晕眩的感觉,额头渗出汗水。

  「考验要来了,殿下准备好了吗?」

  若的眼神很尖锐,充满力量和威势,一下子摄住了利云的心灵,她的脸容却
是平和的,嘴边还微笑着,道:「殿下在害怕吗?」

  利云的脑海犹如刮起狂风暴雨,若的话语伴随着她的精神力,一字字犹如天
神的巨雷响起,重重敲打在他苦苦支撑着的意志上。

  「这只是初步,目前殿下做得不错,可以运用魔力与我的精神抗衡,但我的
精神很快会搜索到殿下下意识中的弱点……殿下可以支撑多久呢?不长吧?」

  利云的脑袋如被剧烈的晃动、摇撼、压缩、绷紧,他的眼睛没法看清若,他
的世界正在天旋地转,若的精神力在他的脑海的第一道神经中一再起动,触起无
数的电流,如果他不作反抗,这时已不支晕倒,甚至变作疯子。

  若一步步的移近,发光的眼眸直视着利云,柔声道:「要放弃了吗?人的本
质是脆弱的,看来殿下也不能例外。」

  利云首次生出若是敌意的感觉,因为她的精神正没有余地地在他的思海探索
着,他的眼睛再看不到真实的世界,而是一页页脑海中被翻开的回忆。

  若再次现出微笑,道:「殿下一直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对不?」

  利云瞪大着双眼,眼前现出的是父亲雄伟的身影,他正站在凤荷圣宫中,身
旁则是他美丽动人的母后,伊芙!

  母后的手忽然握着父亲的手,她娇艳无匹的玉容正在哭诉、正在哀求,但父
亲却不领情,冷冷地摔开了她的手。

  利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下一刻发生的事情。

  母后手中出现了一把闪着绿芒的短剑,狠狠地刺向父亲的心窝!

  形象粉碎了,利云如受到撞击那样往后退了一步。他必须反击,反过来入侵
若的精神,才有可能战胜她,可是双方的精神力相差太远了。

  土魔法、火魔法、风魔法,总之要找到击败她的法门。

  「飞石流星、赤焰烈破、连锁电击……」

  全是最高等的元素魔法,也只有最纯净的凤荷血统,才能掌握它们。

  身体不断被惊天动地的强大魔法攻击,若却分毫无损,依然步履轻盈地慢慢
踱步,轻笑道:「元素魔法对精神体是没有用的。」

  接下来若继续道出令利云心神震荡的话。

  「芳婷公主和殿下是什么关系呢?只是纯洁的兄妹吗?」

  利云依然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看见迷雾中若那两道闪电般的目光。

  芳婷·凤荷,他凤荷族中唯一的嫡系亲妹。

  若就在利云眼前化作了芳婷公主,道:「就只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体、
这样的血脉相连、这样日夕相对建立的感情,才能勾起殿下的欲望,对不?」

  利云感到自己开始动摇了,脑海正混淆了现实和眼前的无数幻象,就像眼前
的芳婷,他根本分不出来到底是若的精神力正干涉他的思想、还是若具有变化幻
象的能力?

  「芳婷」的脸上微微一笑,以最亲切、最温柔的语调道:「我亲爱的哥哥是
否已经累了呢?需要芳婷来舒解你的疲劳吗?」那声音听起来比最出色的圣咏者
还要动听,仿佛就像薇茹女神最深情的呼唤。

  这真的只是一个考验?若揭出来的事实在太令利云震撼了。

  利云差点伸出手去将「芳婷」紧抱,但他的思维很快已掌握到:眼前的芳婷
只是一个幻觉,若的精神未能完全堵住他的精神力量。

  他要战胜若,反过来将她完全掌控。

  芳婷的幻影如火石般爆裂开来,利云的精神开始延伸开去,进入若的思想领
域,他似置身于一个由光球组成的空间之中,周遭闪烁着的符文咒语,全都已置
放他的脑海之中。

  要击倒若,就要寻找出她的力量泉源。

  利云的精神向前飞进,在刻着符文的光球之间穿梭来往,若的思想领域实在
太广了,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美妙,以往他也曾对一些普通人施放精神魔法,
甚至进入他的思海,但都是狭窄而漆黑,完全没有现在这种像飞向无尽天际的畅
快感觉。

  若并非凭空创造的精神体,而是守护着刻印了凤荷族最高法术卷轴的精灵,
她与凤荷每一个皇帝都有深刻的关系,薇茹是凤荷人的上帝、若就是凤荷皇族的
圣神。

  「这就是凤荷帝国力量的泉源。」

  利云来到所有光球之间一个不断幻化成七色的彩色能量球,若的声音终于响
起了,她的身影显现在能量球的中央,含笑道:「能做到这个地步,殿下该已掌
握到运用凤荷精神力量的窍门,只要击破这个光球,殿下就会成为凤荷皇族力量
的真正继承者,我的力量和身体将变作一颗灵魂石,直至有人再次召唤我。」

  利云飘移到她的面前,微笑道:「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说我希望得到你,甚
至想将你变作一个实体,这是有可能的吗?」

  若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目光,道:「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精神体,那只会
是白费功夫的一回事。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告知殿下的。」

  「每一位凤荷皇位继承者都会拥有一种获得无穷力量的方法,而殿下的力量
来源,就是一直潜藏心中的无尽欲望。只要释放出欲望,殿下的力量也会随之而
来。」

  若忽轻笑一声,飘到利云的面前,将唇轻吻在利云的脸上,利云探出手,将
若本来虚无飘渺的精神体紧紧抱着,她是他的老师,而他对她的感情,不期然地
释放了出来。

  若将脸移开,道:「但这力量是危险的,就像现在,如殿下选择和我这个精
神体结合,你将会和我一同困在灵魂石之中,而你的力量将会因无法伸展开去而
令这空间彻底毁灭,当然,这是不会发生的,是吗?殿下。」

  她真的是没有感情的精神体吗?竟然具有这种魅力,利云暗中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来,念出了撕破精神结界的咒语……

  能量球从中央裂开,一道强烈的光芒从若身上扩散开去,时空似被击碎,利
云的精神从无尽的空间抽了出来,身体一阵强烈的前后晃动,右脚的肌肉忽地松
弛下来,令他失足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若不见了,但地上出现了一颗闪闪生光的晶体。

  他的意志和身体就像得到重生,更加坚壮和刚毅,他忽然充满信心,自己将
成为伟大的君王。

          ***    ***    ***    ***

  「薇茹女神,请护荫凤荷,祝福这个千年帝国、祝福这片永恒林上人民的福
祉;救赎者今天将奉献出自己卑微的力,光耀和洁净这座神圣的处所,洁净女神
的居庭、以显耀薇茹之名。愿诸神庇佑我们。」

  救赎者蔡维赤脚踏上圣坛,手中珍贵的香露抹洒在祭祀翡翠石座之上,玉石
照出的光芒很耀眼,石座前的薇茹金圣像更是辉煌,碧蓝玉建成的殿室也照成了
光海,就似女神的圣光般,洗涤人的心灵和罪衍。

  薇茹是最美丽的女神,她没有后冠和权杖,却总神圣而庄严;她无忧无喜,
却总是慈祥可亲;她透视了过去与将来,却容许她的子民掌握自己的命运,发挥
自己的才能。

  救赎者是沐泽薇茹恩典的人,是具备神圣、智慧、才能、虔诚的信徒。

  一群圣咏者徐徐唱起颂歌,展开了今天伟大的仪式:凤荷皇族最高不可攀的
皇女芳婷·凤荷将要接受救赎者的洗礼,成为薇茹座下的使者、另一位为祂宣教
传道的救赎者。

  银色垂肩的秀发水濂般眩人而绚丽,肌色也如白雪般透着晶莹和光泽。

  白衣素服的芳婷徐徐步近神像,以最尊敬的姿态半垂着她绝世容颜,用着她
甜美油亮的声音,颂念道:「薇茹的慈爱,如江河不息;薇茹的恩泽,如日月可
仰;我心将平静如水,默候薇茹女神的慈宠。愿薇茹的爱荣降于芳婷·凤荷的身
上,让她成为您跟前的奴仆。」那明亮可与宝石媲美的眼睛透着虔诚和崇拜。

  救赎者中以蔡维为仪式的祭司,他是最年长的,也是人民最尊敬的长者。

  薇茹圣殿的中央只听得见圣池中神玉水荡漾的声音,蔡维徐徐张开眼,石座
上的香露凝结成一串符文,是来自薇茹女神的指示。

  蔡维念道:「奉薇茹的圣谕,芳婷我儿,您将依附于帝皇之侧,作他的左右
手;你将面对劫难、屈辱,但你的信德、纯洁、美丽将护荫着你于棘途之上。」

  香露徐徐化作一股,飘散在芳婷已经圣洁的身体上。只见芳婷花容上一片茫
然,无法理解薇茹之意。圣咏都静下来了,天地间似只能听到她纤巧而挺拔的鼻
翼处透出阵阵轻巧而细密的呼吸,透露了她的紧张。

  蔡维露出慈祥的微笑,说道:「公主既得薇茹女神的恩宠,成为祂的使者,
一切自有女神安排。」

  芳婷轻轻施礼道:「尊者以为女神所说的,就只是等候吗?」那道香露化成
了一道环绕她的灵气,观之有若神女。

  蔡维的手摸着又长又白的胡子,摇头道:「随心所欲,不必强求。神的圣光
将常在黑暗中照耀。」

  芳婷微微点头,柔声告退,左右走出来两名侍女,将这位金枝玉叶扶走。这
个同得王国、神圣恩泽、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皇女令老者暗中叹了一口气!


                    弥撒曲  亵渎神圣,力量的羁绊

  弥撒曲,颂扬女神的声音。

  一个超然于人的生命之上的存在。

  到底是「衪」为「我」而存在,还是「我」为「衪」而存在?

          ***    ***    ***    ***

  凤荷议院,帝国的最高决策机关,救赎者们从政治、经济等层面上为皇帝提
供意见、出谋献策的重要议事厅。

  大门前一组由乐师和诗人组成的乐团挤在大门的一边,高唱不为人熟悉的新
奇曲调,一位门卫向身边的同伴道:「这是一个严肃的区域,这些女孩子们在这
里做什么?」

  他的同伴道:「今天是美丽的芳婷公主初次进入议会,所以诗人们都自发地
组成团队,到这里来为她送上薇茹女神的祝福。」

  利云在亲兵的簇拥下,行色匆匆地进入议事厅,门卫们都向这位新的国王肃
然起敬——尽管他仍是如此的年轻。

  今天凤荷议院收到一个重要的消息:一向与凤荷对立,位于永恒林北面的盖
亚族领主泰简拿宣布向凤荷归降。

  当利云穿过大门,横过那条以碧玉砌成的走廊时,两名打扮相同的蓝发女子
向他洒上鲜花,嘴里异口同声地唱着美妙的圣诗和颂歌,轻易地吸引了这位新君
的视线。

  一看之下,惊讶和惊艳的感觉同时涌出,发觉她们不仅装扮相同而且外貌、
体态都是十足十的相似,偏偏秀发一长一短,声音也是一个高扬清亮、一个娇柔
细腻,一唱一和,手拨弦琴,宛如天籁。

  她们一身艳丽的衣裳,却勾起了利云的回忆。

  两女围着利云边唱边舞,前面开路的亲兵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两女停了下
来,长发女孩向利云道:「玫琳夫人派艾莉丝……」踏前盈盈施礼。

  短发女孩也跟着施礼道:「爱妮……」

  「来祝福利云殿下的加冕。」

  玫琳夫人,就是玫琳·凤荷,利云和芳婷的生母。

  利云道:「母亲怎么不来?」

  轻轻道:「玫琳夫人另传来消息,卢兹公爵死了!」

  卢兹就是玫琳的父亲,他的外祖父,已经六十多岁,此刻去世,利云也没有
太大的惊讶,问了一下母亲和卢兹的领地杨木城的状况,道:「是否要我到杨木
城走一趟吗?」

  艾莉丝和爱妮喜道:「殿下愿意起行吗?这样舟车劳顿……」

  利云道:「我还希望一道将母亲接回凤荷宫,这里有芳婷陪她,她在那里独
自生活未免太寂寞了。」

  爱妮欣然道:「玫琳夫人会很高兴的。」

  利云向左右道:「送两位小姐到凤荷宫去。」心中暗想,两位少女的年龄,
可能比他还要大,否则不会有那种特别的风韵。

          ***    ***    ***    ***

  芳婷尚是首次以救赎者的身份参与凤荷议会,她曾翻阅了不少议会以往的档
案,否则可能连哥哥利云和众位救赎者说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领主泰简拿支配了永恒林北面莱苏河的流域,盖亚族是狂野的森林民族,对
于高度文明的凤荷一直又妒又恨,既厌恶凤荷人的高傲和礼仪,又羨慕凤荷族人
高贵的物质享受和艺术文化,因此常攻击凤荷人,掠夺他们的物资和财宝,对凤
荷族向北方的贸易线产生巨大威胁。

  哥哥利云昂然坐于首席,神态平静从容,眼神锐利而散着智慧的光芒,与那
只属于皇者的服饰竟显得极为相配,在芳婷眼中,好像变成一个陌生的人。

  一个个救赎者都说话了,有的说泰简拿心怀不轨另有企图,有的说可以与他
和平共存是件好事,总之是意见不一。

  利云的目光落到坐于末席的芳婷身上,众位救赎者,包括蔡维在内,都朝这
位初登议院的小公主望去。

  芳婷心中卜卜跳动,好一会才开口道:「泰简拿不会这样一下子就归顺我们
的,他的目的很可能已经转变了。」

  利云饶有兴趣地道:「那他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芳婷将紧张的情绪压抑下去,道:「泰简拿绝不是很聪明的人,否则以盖亚
族的凶悍战力,不会数十年来一直只是懂得当一个掠夺者,而应该有更大的作为
才对。」

  救赎者们听得不断交头接耳,利云则微笑点头,道:「说下去。」

  芳婷道:「我们北方最大的敌人是席亚山脉上的巨魔族群,在历史中,我们
过去即使拥有智勇相全的伟大战士,和巨魔族的战斗都是失利频频,可见他们当
中不乏智者和战术家,泰简拿很可能是被他们利用了成为对付我们的棋子。」

  利云单手托头,同意道:「很合理的假设,可惜还没有任何实质证据。」

  芳婷欣然道:「莱苏河不是一直令我们北上的贸易路线阻断的吗?我们可以
令泰简拿去筑堤防洪,理由是他们熟悉地形,而我们则派出数名建筑家和部份资
金去协助他们,看他如何反应,我们就可以证实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利云环视众人,站了起来大笑道:「很好,救赎者古恩就负责完成此事,限
他半月内答覆。会议就此结束吧。」说罢,转身便走。除了蔡维和古恩之外,其
他人都是一脸疑惑。

  当芳婷想要离开时,一名侍女走近她,低声道:「救赎者芳婷,殿下请你到
圣殿去。」

          ***    ***    ***    ***

  利云再一次踏足薇茹神殿,痴痴地看着耸立的黄金薇茹女神像。

  衪?不,她看起来好像不及以往般超然不群、高高在上的教他崇拜,反而令
让他产生无数的遐想,二百多年前的她,会是如何超卓、如何动人的美丽女神?

  但又有谁能够明白,他对这位女神的倾慕之心?

  或许这股情意需要一个新的对象。芳婷就是其一。

  没有其他皇族女子那种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轻佻高傲、贪慕虚荣。反而温
驯虔诚、不喜斗争,喜与自然为伍,或许,薇茹也拥有相似的特质。

  薇茹啊,这会是对你的亵渎吗?

  芳婷没有让他失望,因为她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薇茹·凤荷。

  他感到体内流着的、凤荷皇族的血正在沸腾起来。

  「利云殿下。」

  芳婷娇美的声音遥遥传来,在广阔的神殿内回荡着。

  我的薇茹在召唤我了。

  利云转过身去,入口处透着的光芒,映在专属于女救赎者的银白衣袍,他十
分喜爱这件救赎者之服,上下全是透白,两边都有护肩,后面是纹有薇茹女神形
像的白斗篷,紧身的上衣白底金边,用两道绸缎成交叉成一低胸的设计,女性身
段曲线隐现,下身则是紧身长衣,两手手腕上缠上一道长长的丝带,看起来更是
飘逸——更近似圣灵的形象。

  芳婷垂手而进,来利云身前,依足了作为救赎者的礼数,向他施礼。

  利云再一次像欣赏艺术品般欣赏自己的亲妹妹,道:「古恩现下已是议院中
唯一可靠的人,其余都信不过。除他之外,就是芳婷你。」

  芳婷已不是第一次面对兄长这种凝视,如坐针毡的她却以为这是一种可以看
透内心的精神法术。

  利云微笑着移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呵着气道:「我这一刻真的非常愉快,比
第一次施展出魔法还要愉快。」

  芳婷抵不住这种刺激,身体一阵颤动,退开了一步,垂着脸道:「兄长!现
在你是殿下,而芳婷已是救赎者,再也不能像从前般……喔……」

  话还未说完,利云身影不动,足下已闪移到芳婷身后,大胆地拥抱着从未被
任何其他男性碰触过的腰肢,笑道:「我听说过你受到授命时,薇茹女神对你的
预言,你将是我最大的助力,而你也将成为我力量的来源,这样说你明白吗?我
的妹妹。」

  芳婷可以感到兄长的脸正在自己颈边摩擦着,对伦常的概念、对礼教的执着
令她生出反感,美丽的公主奋力一挣,挣开了兄长的手,退到一边去,喘息道:
「兄长!你不能这样做!这是对薇茹女神的亵渎、也会令凤荷皇族蒙羞。」

  利云一脸从容地面对妹妹严厉的指责,转身向着薇茹神像,笑道:「这是她
的旨意,而我只是她忠实的执行者。芳婷不理解吗?你是她赐予我的,而你将永
远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芳婷望向女神像,颤声道:「女神的意思绝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啊!」
双手下意识地划出符文,创造出防卫结界,将步近的利云迫了开去。

  利云探出手来,触碰芳婷的结界边缘,一步步地破开结界的魔法力量,道:
「芳婷的内心为何如此惶乱呢?因为那个正在腐化的宗教教义?因为对薇茹女神
的信念动摇了?」

  芳婷苦苦抵抗兄长的强大精神力,摇了摇头道:「芳婷是薇茹女神的儿女,
她的旨意我是不会违抗,可是她绝不会要芳婷去做出这种败德的丑事。」

  她发觉利云已经将神殿以外的空间完全隔离,无论这里将会发生什么事,外
面都将一无所知,这想法令她更是慌乱。

  利云看着她抖动中的唇,冷笑道:「芳婷不是想要攻击我吗?你不是要悍卫
作为救赎者的纯洁吗?还是在女神面前宣示自己的坚贞?」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而且是薇茹神殿之中,这就是祂的旨意?

  芳婷忽然将精神力量都收起,完全放弃了抵抗,轻轻道:「哥哥,这就是你
对芳婷的爱?就是要将芳婷的愿望毁灭吗?败坏伦常、污蔑神明,走的都只会是
灭亡的道路。」合起两眼,身子一软,眼看着要倒在冰冷的石面,但着地一刻,
头碰着的却是软绵绵的一片。

  她张开眼来,神殿的地面上全是散着金光的光球,触感温暖而柔软,利云一
手托着她的头,坐在她身边道:「我说过,对芳婷的欲望是我力量的根源,新的
薇茹将会诞生,而那个人就是芳婷你。」

  芳婷呆瞧着兄长,他的眼神透着孩提时代那种令她熟悉的天真和兴奋,他再
非高高在上的王,而是一个与心爱玩伴玩得乐极忘形的男孩,只她却不理解这句
话,茫然道:「我不明白。」

  利云道:「这个空间就是我力量的来源……」轻轻将她放到温暖而柔软的地
面上,翻身压在她身上,道:「也将是我兄妹二人结合之地。」

  他的吻开始无所不至地印在芳婷的脸上、胸前,同时,他的精神开始进入芳
婷混乱不安的思海中,安抚她彷徨的灵魂。

  这美丽公主雪白的肌肤尤胜银色的丝绸,温暖细腻则尤有过之。

  兄长那双温柔的手令芳婷陷入了绝望,因为她发觉,她的身体传来的触感,
是一种异样的甜蜜感觉;指头握着乳房细细搓揉已令她像小鸟般的轻轻抖动,胸
口处略过一股暖流。

  救赎者的衣服就像它所背负的信念般,一分一分的与她的身体脱节。

  这股快感,是作为妹妹被亲兄挑逗的兴奋?是她对哥哥潜藏着的爱?还是不
过是雌性的必然反应?

  芳婷公主开始喘息起来,脑内飘扬的影像,是哥哥如何肆意侵犯她的身体,
而她是如何淫浪地婉转承欢,成为他的肉奴隶。

  她想起体内流着的凤荷皇族血脉,而正埋首在她一对犹如白云般轻软的乳房
间、像个吸着母乳的婴儿的哥哥,也拥有相同的血。这想法再次令她的身体灼热
起来。

  这股温度越升高,她的灵魂就更坠落,连薇茹女神也帮不了她。

  哥哥这一刻成了魔鬼,而她也是……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利云如饥似渴的,将积藏在内心的欲望全部发泄出来,妹妹娇美的乳房、妹
妹修长的玉腿、妹妹胯间那道神秘的幽谷……他都要尽情占有。

  看着这具雪白纯洁的肉体泛起妖艳的潮红,利云有点嘲弄地微笑道:「快乐
吗?我的妹妹。」

  「哥哥……呵……」

  快乐的潮水开始泛滥了,过剩的快感只能透过那热乎乎的小嘴宣泄出来。无
助的小手摸索着哥哥野兽强壮的身体,迷糊的目光却死死地望向仍然耸立的薇茹
神像,可是回音全无。

  一对滑腻的大腿拚命地想要夹紧,可是哥哥的手指却在她那道溪谷间如泥鳅
般翻动跳跃,在她神圣的处女宫中放肆地来回摩擦,刮起风暴般的快美感觉。

  「嗯……好快乐……芳婷感到很快乐……」

  美丽的小公主像头小羊般不堪刺激地在利云的怀中扭动腰肢,她的情欲已经
不再受她自己所操纵,而是由利云完全支配。

  周遭的金球散着炽烈的光芒,利云的欲望正燃烧到了极点。作为凤荷国度中
最美丽、高贵、坚贞、纯洁的典范,此刻却像小羊羔般任他宰割,又像一个放浪
的淫娃任他摆布、任他享受,再没有比这更令一个男人兴奋和满足了。

  「喔……」

  公主修长的大腿被分了开来,摆出一个连妓女也感到难堪的动作:大腿被按
到贴着胸口,让少女最隐秘的蜜洞阴唇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最令芳婷感到难堪的,是她赤裸的娇躯正面向薇茹女神像的方向!下一刻,
一点蜜液从她的秘洞中渗了出来,滴在她勃起的乳头上。淫荡和神圣的对比,令
她只想到死。

  利云将他胯间高挺着的皇者权杖,抵在妹妹蜜唇轻轻摩擦,微笑道:「我要
让薇茹女神看见芳婷的淫荡。」

  芳婷被刺激得痛苦不堪,麻痒和渴求像有虫子咬噬般在折磨她身体和灵魂,
美丽的小公主只好泪水盈眶地哀求道:「哥哥,请你……」

  利云跪在地上,那柄火焰权杖却变本加厉地刺激妹妹的蜜洞,笑道:「芳婷
的要求是什么?我听不清楚。」妹妹那哀求的神情的确令他悸动不已,但要让孤
芳自赏的妹妹完全臣服,只有让她放弃尊严。

  芳婷侧过脸去,两行泪直流在地上,悲鸣道:「求……求你……进入芳婷的
身体……」

  利云继续诱惑妹妹道:「作为公主、作为救赎者,连这么基本请求都说不清
楚吗?需要再请老师来教你吗?」

  听到公主和救赎者,芳婷的胸口如遭雷击,哥哥在迫她,迫她完全驯服,体
内沸腾的欲望让她快要疯了,以响彻圣殿的声线,尖叫着道:「芳婷想要哥哥用
肉棒惩罚芳婷……我要哥哥操我!啊……」

  象征着凤荷皇族的兄妹二人,终于在薇茹女神的见证下,在她的神殿展开了
只属于血亲间的乱伦狂欢!

  「好烫!芳婷要被烫死了……」

  「这样不够……再深一点……喔……」

  「哥好厉害……身体都要穿了……」

  「哥……芳婷求你……揉她的乳房……用力地揉……」

  芳婷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了利云的腰,利云将她抱了起来,放在祭坛上——那
个让她成为救赎者的祭坛上!

  公主美丽的肢体被平放在祭坛上,就像被献上的祭品般,胯间穿插着的,是
亲兄那具教她神魂离位、教她认识作为女人快乐的权杖!

  芳婷的星眸半闭着,身体在剧震、小嘴在呻吟、一双美乳和蜜洞都在哥哥的
魔爪和魔棒的支配之下,她的眼眸再次看见了薇茹女神像,她变得更迷糊了,似
不真实,她无法再想了,她的蜜洞之中再次蜜液狂涌,再次陷入迷乱和高潮!

  「薇茹女神……的圣力……将护佑你的灵魂……和身体……只要满怀对祂的
信德……僧侣必将得道……战士必将得胜……嗯……」

  这是祭坛上刻着的碑文,芳婷伏在祭坛之上,像小母狗般挺着臀部,小嘴一
边颂念着,一边又受不住哥哥的抽插而娇吟不已。

  利云紧握着妹妹柔软的玉臀,狠命地蹂躏这小公主的子宫,喘息道:「我要
听一遍你早祷时唱的颂歌。」只听芳婷哀鸣一声,将臀部一挺,爱液再次喷洒而
出,飞溅到圣坛上的每一处地方。

  她的身体被翻了过来,芳婷的手按在兄长的胸膛上,双腿紧紧将他缠住,在
抖震和夹杂着喘息的声音之中,再次唱出这首咏赞曲……

  「薇茹的慈爱……啊……如……江河不息……嗯……薇茹的恩泽……如日月
可仰……我……心将平静如水……默候薇茹女神……的慈宠……愿薇茹的爱荣降
于……我……的身上……让……她成为您跟前的奴仆……啊啊……」

  利云喘息着笑道:「从今天起,芳婷只需要当我一人的奴仆。唔……」双手
紧紧握着芳婷发抖的手,展开高潮前的密集旋律……

  「哥……哥哥……芳婷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

  芳婷拚命地甩着头,银色的秀发飞舞着,蜜洞在哥哥的重击下微微外翻,溅
出白浊的汁水,双乳似不能承受地剧烈晃动着,当滚烫的精液狂涌进她的子宫,
她连尖叫的气力都失去了,眼睛失神地往上翻,泛着火红的娇躯像弦线般被绷至

  最紧、最紧……

  两兄妹平躺在祭坛之上,急速的喘息此起彼落。

  利云紧握着她缠着手带的玉腕,喘息着道:「太美妙了,芳婷确是薇茹女神
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唔……芳婷……」

  芳婷一声奇异的冷笑,赤裸的胴体翻了过来,纤弱的右手上现出一阵光晕,
重重击在利云的胸口处!

  神圣魔法·天惩之怒。无法格挡、也无法化解的终极魔法。

  利云的胸口被一道强烈的神光贯穿了,鲜血狂涌而出,失去意识……

  行凶后的芳婷脸上木无表情,看也不看不知死活的哥哥,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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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乱情Ⅱ凤荷之神 作者:草根阶级

                    变奏曲  凤荷之血,惨淡的真相

  变奏曲,如命运的旋律一样教人猜不着、摸不透。

  当你以为碰触到它时,它却悄然远走、不知所踪;

  然后在茫然之中失去了一切……

          ***    ***    ***    ***

  利云殿下在神殿内离奇失踪。

  芳婷公主突然远走,同样不知所踪。

  「泰简拿领主拒绝接受筑堤的命令,且宣布加入凤荷帝国的最大敌人——北
方的巨魔族,且在莱苏河一带集结兵力。」

  救赎者们陷进了混乱的状态,各自为政,有想要混水摸鱼、瓜分利益的;有
忠贞一片、却感茫然失措的;有想要等待时机的,浑如一盘散沙。

  使者气吁吁地奔到一座巨大的府第中心的花园中,道:「这就是救赎者蔡维
带来的情报:他表示会尽力团结忠心的救赎者们和安定境内人心,可是事件太离
奇了,知情者只清楚,利云殿下和芳婷公主在神殿内谈话,但之后就声音全无,
当殿门再次被打开时,芳婷公主已然不见,祭坛上只剩下一大片可能是利云殿下
的血迹……」

  利云之母、玫琳·凤荷夫人默默听完,道:「明白了,你回去吧,然后通知
救赎者蔡维,我待我父亲的遗体收殓完成后,我会将棺木运回凤荷神宫去,那时
再说。」

  说罢合上了眼,右手举了起来,疲倦不胜地揉着头,她虽然已经三十多岁,
但形态却如一个初嫁人的少妇。

  父亲突然离世、一对儿女忽遭横祸、帝国面临危机,怎么能不教她疲累?不
过,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实。

  使者心中感叹着,远远走了,玫琳夫人站了起来,朝内院中去了。只见爱妮
焦急地跑了出来,向玫琳夫人道:「夫人!从中午开始,那人的身体就散发出奇
异的力量,而且……」

  玫琳夫人道:「而且怎样?」

  遥遥看见数名侍女焦急地从一所房间中跑了出来,四处乱走,不知要到哪里
去,玫琳夫人将其中一个止住了,问道:「发生什么事?」

  侍女脸红耳赤,喘息着道:「那个男子……凡是接近那个男子的女性,身体
都会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而且……而且……」

  爱妮轻轻道:「而且她们会互相脱去对方的衣服,开始触摸对方的身体?」
说罢,小脸又红了起来。侍女跟着点了点头。

  玫琳夫人道:「这是精神魔法的力量,叫她们到伊娜修女那边,她就会有办
法解决这个问题。」侍女点头去了。

  爱妮低声道:「夫人,那到底是什么力量呢?」

  玫琳夫人伸出手来,握着爱妮的手,道:「爱妮,夫人一向信任你,知道是
什么原因吗?」爱妮愕然。

  玫琳夫人将嘴凑到她耳边,神秘地道:「这,就是凤荷之血的力量……我、
你、你姐姐艾莉丝,都流着相同的血。」

  爱妮身体一震,道:「爱妮……跟夫人……」

  玫琳夫人将爱妮拥入怀中,道:「乖孩子,你虽不是我亲女儿,却也相差无
几。房中的那人,你好好侍候,仔细听从他每一个吩咐,不必问我。先去跟艾莉
丝一起准备晚餐吧。」

  爱妮顺从地点头,转身去了。

  玫琳夫人先到放着圣具的储物室中取出一具神杖,执到手中,才转身到「那
人」的房间之中。她以往虽然是出色的圣魔法师,可是,今次面对的,却是永恒
林中最强的力量,她不敢掉以轻心。

  玫琳夫人推开房门,穿过外面起居室,进入睡房之中,她神杖的头上的圣石
散着的微光越变越亮,显示周遭的魔力,正随着她接近房间而变得更强。

  神杖的加持让玫琳夫人身边环绕着灵气,可是当她来到床边时,那道灵气已
被削弱至若有若无。

  床上平躺的年青男子,赫然就是利云·凤荷——她的儿子!

  玫琳夫人坐到床沿,爱怜地轻抚着儿子受重伤后苍白的脸容,轻轻地呼唤着
「利云」、「芳婷」。

  又道:「薇茹女神,这是多么可怕的诅咒!我失去了丈夫、哥哥、妹妹、女
儿,你却还要夺去我的儿子么!你藉家破人亡的哀伤,竟然向凤荷族施下这种毒
咒!」

  玫琳夫人默念着圣系的最高回复魔法——圣血咒,以自身施以圣力的血,传
送到伤者的体内,可是相比起圣系的惊人破坏力,这又显得微不足道,圣神的力
量到底是慈悲、还是可怕?

  玫琳咬破舌尖,俯下身去,用舌头顶破利云的牙关,将他卷了过来,轻轻咬
破了,将舌尖的血贯输到利云的体内。

  对于一位母亲来说,和儿子这样热吻是一种羞耻的治疗方式,但她实在别无
他法,但更令她羞耻的,是因为受利云的精神力量影响,竟挑起她的情欲,脸颊
红了起来。

  好一会后,当她将唇收起,施法为自己和利云止血后,心头一阵因疲倦而沉
重起来。神杖的光芒却在这刻收敛起来。

  玟琳夫人全身剧震,她原知道法杖的力量有限,心中一阵惊惶,利云的精神
立即入侵她的身体,教她抵抗无从。

  利云的精神……不……他体内那凤荷之血在召唤她。

  「唔……这种力量……」

  玫琳夫人脸色泛红,开始轻轻喘着气,她发觉自己的一手正探进被中,另一
手则摸向自己的大腿间。

  身上虽还穿着女圣徒的袍服,玫琳夫人却视若无睹,像母犬般爬到床上,掀
开盖着胯间下摆,又让内裤脱了下来,露出丰腴的臀部和桃红色的私处。

  地面上出现一个个散着金光的光球,但玫琳自然视若无睹,她关注的是如何
满足自己的欲望。

  玫琳低吟一声,胯间滴出数点淫水,红润的唇片将利云的胯间的阴茎含进嘴
里,舌头熟练地卷缠着儿子雄伟的阳物,另一手的动作更加快了,玉指在自己的
阴道猛然抽插,成熟的臀部甚至淫荡地摆动起来,恰似一头发情的雌犬。

  「我的儿子……唔喔……」

  玟琳舌头卖力地舔弄吸啜,只听得「噗啧」一声,利云的精液喷射而出,射
在自己母亲艳丽的脸颊上!玫琳夫人一阵兴奋,胯间淫水飞泻而出,在自己手指
的撩拨下到达了高潮!

  玫琳连声呻吟,一手将脸上的精液放进嘴中品尝,一手将身上的精液涂抹在
身上,那小嘴轻喘着的脸上,淫荡无比。

  眼看失了本性的母亲要以湿润的肉洞来套在儿子的肉棒上时,神杖的力量回
复过来,玫琳夫人轻轻一震,神志苏醒了过来。

  玫琳夫人只嗅到一阵浓腥,低头望向自己的胯间,竟是春潮泛滥,而自己身
上满是男性……不是……是她儿子的精液。

  强烈的羞耻感令她不敢再逗留,匆匆收拾了,急步离开,甚至连内裤也忘了
带走。

  当她离开房间时,她感到身体一阵强烈的空虚。

          ***    ***    ***    ***

  「芳婷!」

  意识回归到利云的灵魂。

  「这是……什么地方……很熟悉……」

  他发觉体内力量充沛,身体无比的畅快,虽然伤势仍然沉重,但已可以活动
手脚了,回头一看,一条只会属于贵女的丝绸内裤出现面前。

  利云探出手去,将它拾了起来,上面透着一种非常亲切的气息。他禁不住心
中一动,将内裤放近鼻端,嗅吸上面的气味。

  那是女性阴户混合了爱液的气味,他兴奋起来,如获至宝般嗅吸着上面的气
息,手握上自己的阴茎……

  忽然,一个影象闪现在他的脑际:一个赤裸的美妇正跨坐在一个男子身上,
上下挺动着,乳房剧烈的晃动着,画面极为淫靡。

  甜美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殿下,你……醒了吗?」

  利云感到声音有点熟悉,忙将内裤收起,勉强应道:「嗯,进来。」

  身穿睡袍的爱妮推开房门,走进睡房,喜道:「殿下终于醒了,夫人知道会
非常高兴。」

  母亲原来在这里。

  利云这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小时候曾住过一年的杨木城。先让自己坐起,
坐到床沿,又让爱妮坐到身边。爱妮忙将最新的消息一一报上,当利云知道芳婷
失踪、议院陷入混乱,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一切都如若所说的,利云不由望往胸口悬着的晶体。

  爱妮低声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呢?」

  利云凝视她片刻,惊讶地发觉她有着与芳婷相似的气质,同样是超然于凡人
的纯洁高贵,莫非她也是拥有凤荷血统的人?

  凤荷人有一种特殊体质,发色会随着修炼的魔法而改变,他自己还是一头棕
发,眼前的爱妮则拥有一头深蓝色的短发,清爽活泼,蓝色标志着她身上拥有的
是神圣系的魔力。

  只有银色是例外,银色的头发是终极元素力量的象征。

  问道:「你的姐妹呢?叫艾莉丝,对吧?」

  爱妮点头道:「我和姐姐轮班来侍候殿下,明天你就会见到她。」

  利云越看越感她似曾相识,却是来自一段孩童的记忆,忍不住又问道:「你
今年多少岁?跟随夫人多久了?」

  面对这个年轻俊秀的新君,爱妮兴奋地应道:「今年十九岁,我自小便跟随
夫人,不知父母是谁。」

  「原来是个姐姐。」利云笑道:「你知道洁琳·凤荷吗?」爱妮摇头。

  洁琳就是他母亲玫琳的妹妹,他只知道她死得很早,说不定,爱妮和艾莉丝
就是洁琳的女儿。

  爱妮站起来道:「殿下既然没有吩咐,那我先去通知夫人你醒来了。」

  利云道:「我会跑会动,我自己去见她就是了。」

  爱妮为难地道:「可是殿下的伤才刚刚好……」

  利云探出手来,在这个美丽的侍女的腰间轻轻一挽,道:「有姐姐在旁,我
倒不用怕——我可以感觉你身上的圣系魔力。」

  「殿下!」爱妮白了他一眼,轻嗔着道。她脸皮有点薄,被他的举动弄得红
了起来,娇艳又复可爱,月白的牙齿轻咬了小嘴一下,犹疑了一下后才道:「明
白了。不过殿下要答应我,身体有什么问题便要立即回去。」

  利云跟随在她美丽的背影后,嗅着她身上独特的花香,一分分地重组对杨木
城的记忆和印象。

  这里若与凤荷神宫比较,少一点金碧辉煌,却更深合凤荷人的建筑智慧——
与森林为一体。

  穿过一道道的窄巷走廊,一亭一楼全是依靠着一棵棵千年巨木建成,不曾毁
掉一株植物。

  很快二人就到达了玫琳的房间,房门虚掩着,爱妮不敢擅进,只好等待利云
的示意。利云两眼闪着光芒,他的精神力正延伸进去,他感觉到母亲的存在,而
且……还有另一个人在。

  他想起刚才房中看到的影象,旋又摇了摇头。

  爱妮见利云想要进去,低声道:「殿下,这样贸然闯进去不好吧?」

  利云沉声道:「我想母亲她可能出事了,跟我来。」一拉她手,马上走进了
那间宽敞的起居室中,爱妮则跟随着他左穿右插。

  玫琳的房间构造奇特,连爱妮也不是十分清楚,可是利云却显得比她还要熟
悉,不由心中惊讶。

  来到另一道房门前,也是虚掩的,利云指着门旁的架子,低声道:「在那边
等我。」爱妮皱眉道:「夫人到底怎么了?」

  利云摇了摇头,启门而进,剩下一脸不解和忧虑的爱妮。

  进入这个神秘房间,利云看到的,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影象。

  他最尊敬的母亲、玫琳夫人竟然红杏出墙,与一个男子在鬼混!

  全身赤裸的玫琳背对着他,盘坐在一个肥胖的男子身上,丰满的臀部起伏有
致,她还将男子的脸紧搂怀中,让美乳送到对方嘴边,任其享用。

  她身上早沾满了男子的精液,却毫不介意地任其将精液涂满自己的身体,散
发出一阵浓烈的腥味,混和了她身上的体香。

  利云想起了怀中、母亲的内裤,他不自禁地将它取了出来,将在鼻端轻轻吸
着,那味道果然非常相近。

  「插我……哥哥……用力插你的妹妹……啊……」

  玫琳将腰肢的摆动力量升至极限,肉唇被巨棒一次又一次完全撑开,淫水一
点又一点地流到那男人抖动着的巨黑肉袋上。

  利云将肉棒掏了出来,将内裤套于上面,用手套弄起来。

  眼神狠盯母亲的美穴不放,幻想着自己的肉棒正在其中穿插的快美感觉。

  他泄了,相当的快。

  看着男人在母亲体内狂泄,母亲那种咽着唾液高声娇吟的淫荡和满足,一种
空虚的感觉出现在利云的心灵之中。

  利云不想再看到床上的光景,愤怒已填满了他的心灵,手指成爪地施出精神
魔法,只听得男人惨叫一声,摔开了玫琳的身体,重重地倒撞在墙上。

  玫琳大吃一惊,回头望去,那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利云还待说话,玫琳却暂不去理他,先不去穿衣服,反而将男人扶起。那男
子五官却算端正,只是实在太胖,与玫琳玲珑的身体成一强烈对比。

  要问不是、要骂也不是,一时利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他在玫琳眼
中看到非常复杂的情感。

  玫琳在男子耳边低说几句,治疗了他的伤口,让他睡下,这才慢慢地穿上睡
衣,沉声道:「有些事情总有一天是要知道的,先离开这里,我不希望那个人再
受到骚扰。」

  利云望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哼了一声,转身出房。

  爱妮的声音响了起来:「夫人……殿下!」

  玫琳夫人并不回答,直走出起居室,来到室中在一座铜铃中敲了一下。

  「那个男人是谁?」利云冷冷地问道。

  玫琳夫人望了爱妮一眼,道:「你先不用急,待艾莉丝也来了,我自然会告
诉你。

  爱妮讶道:「姐姐也……」

  玫琳夫人摸了一下爱妮的脸,道:「亲爱的,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所有事情
的真相了。」

  一头红色长发的艾莉丝出现在房门处,道:「夫人找我来有什么事?」爱妮
忙将姐姐迎了进来,又将房门关上。

  玫琳夫人望着儿子道:「怎样?冷静下来了吗?我的儿子。说到底,这些事
情都是由你、你父亲而起。」

  利云皱眉道:「我?这种事与我有关?」

  玫琳夫人牵着姐妹二人来到长椅上坐下,两手搂着二女的腰,三个美人坐于
一处本来值得观赏,不过利云已没有这心情。只能待玫琳夫人徐徐道出真相。

          ***    ***    ***    ***

  卢兹·凤荷公爵统治下的杨木城,是凤荷血裔的一个分支。

  玫琳府邸的地下楼层。

  玫琳夫人打开了一道神秘的闸门,取出一封书信,又将它递给艾莉丝,示意
由她朗读出来。

  艾莉丝拥有一把清脆甜美的声音,不像妹妹爱妮般轻软温柔,从她的动作也
可看出她是好动和热情的性子。

  那是一封洁琳·凤荷亲笔所写的书信,当日利云父亲艾迪迎娶玫琳为妻后,
玫琳知艾迪喜好音乐,便将擅长弦乐的妹妹洁琳也带进神宫中,岂知艾迪对其生
出觊觎之心,凭借高超的精神法术占有了她的身体。

  本来这并非十分严重的事,可是洁琳当时正与一个凤荷将领热恋,当玫琳的
兄长鲁斯,打算成全二人的婚事时,艾迪从中作梗,秘密将那位将领处死,将洁
琳强行掳入宫中,日夜宣淫。

  看到妹妹日夜以泪洗脸的惨况,玫琳和兄长忍无可忍,只好暗中让她逃走,
却被艾迪王发觉,便将玫琳软禁在圣院之中,又施法将鲁斯变作疯癫。洁琳后来
诞下一对女婴,取名艾莉丝和爱妮,就是为了记念那个将领,妒心重极的艾迪知
道真相后,将产后未久的洁琳淫虐至死。

  这只是故事的上半段。

  玫琳夫人将发疯的哥哥和两名侄女收起来,藏到杨木城中,为免惹艾迪王疑
心,只好装出曲意逢迎的模样,让艾迪得到满足,可是,一切却不如玫琳所想的
顺利。

  玫琳未久后便怀了孕,那就是利云和芳婷,艾迪王又开始四处猎艳,开始疯
狂淫乱的生活,玫琳一怒之下迁回杨木城,又诞下了利云和芳婷,这样又过了好
几年。

  艾迪王在一次与一对双胞胎女子欢好时,想到了洁琳的一对女儿。便下令将
玫琳、艾莉丝和爱妮接回。艾迪王始终对洁琳情有独钟,连她的一对女儿也生出
了兴趣,玫琳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便找了个机会,以毒剑刺杀酒醉的艾迪王。
这时一位自称若的智者出现了,一下子稳住了局面,还助玫琳领着两个侄女回到
杨木城去,由年纪轻轻的利云当上王储,传授两兄妹知识。

  听知真相,爱妮和艾莉丝早哭成泪水儿,相拥作一团。

  玫琳夫人的脸早有些麻木不仁,徐徐道:「一切的祸根都是凤荷之血,这是
薇茹女神对凤荷族的诅咒,艾莉丝和爱妮分别拥有最强的神圣系和光明系魔力,
看看能不能净化你身上的诅咒。」

  这么说来,艾莉丝和爱妮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切都是诅咒的力量?就是它令父亲变成残忍暴君、自己则变成……

  利云望向身上的晶体,若说过,欲望是他力量的来源,她也说过能否掌控这
种力量是能否振兴王国的关键,命运的旋律开始将重重的事件交织在一起,这也
是薇茹女神的旨意吗?

  「艾莉丝和爱妮两位姐姐请跟我来。」

  利云握着两女的手,合起双眼,领着她们进入自己的精神领域——那个充满
光球、彩球的奇异空间,三人手牵着手穿过了无数大小不一能量光球、回忆水晶
后,到达了一个七彩幻化的巨型晶体之前。

  艾莉丝脸上又是惊讶又是喜悦,兴奋的道:「殿下……噢……是弟弟,这到
底是什么地方?」相反,爱妮却是害怕之极,不敢看四周。

  利云微笑道:「就是我的心中,在这里你将可以找到我的一切。喔,爱妮姐
姐不必害怕,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艾莉丝合起双眼,似有所感地道:「我发觉这里除了弟弟的一切,更填满了
芳婷妹妹的一切。」

  利云认真地道:「艾莉丝姐姐,我和芳婷是真心相爱的。」

  若感应到利云的呼唤,精神体的颗粒如星尘般从水晶中飞出,徐徐地在利云
的面前凝聚成以往的形象。

  艾莉丝见到这丽人,惊讶地道:「你是谁?」

  若道:「利云的启蒙者。」

  俏脸转向利云道:「殿下不必再多想了,也不必再问我。因着你的失控,芳
婷的命运已经改变,她将成为你最可怕的敌人,而你必须获得最强的力量,才有
可能和她周旋。」

  艾莉丝感到利云身子剧震,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若道:「虽然我的精神体在此,我的力量却是无远弗届的。」

  艾莉丝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既然你如此厉害,那为什么你不干脆直接帮助
利云?」

  若淡淡应道:「你说的非常对,那为什么我不是取利云而代之,而是要当一
个帮助他的人?」

  艾莉丝冷冷道:「因为你还有太多事情瞒着利云,对吗?」

  利云微一皱眉,想要制止她说下去,若已道:「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精神
体,我是不会害怕的。」

  艾莉丝道:「是吗?要驾驭魔法的力量必须有心灵的力量,我可以看出你的
力量充满了感情的波动,光明魔法能洞察所有能量的规律,或许你可以隐藏你的
力量,但你是瞒不过我的。」

  爱妮扯了扯艾莉丝的衣袖,要她别说下去。

  若并不回答,只道:「凤荷帝国已经进入危机,北方的恶魔将会来临,薇茹
神殿将是胜利的关键。」

  利云还想再问时,若已经将心灵关闭,连同那巨大结晶,消失在空气之中。

  艾莉丝见他不言语,道:「她说的,最强力量,是否指你内心的欲望?是否
就是夫人所说的凤荷之血?」利云点头。

  艾莉丝拉着爱妮道:「你需要我们姐妹的力量?」

  利云道:「可是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艾莉丝轻轻道:「玫琳夫人现在已是惊弓之鸟,对力量深痛恶绝,可是现在
危机己经来到,夫人那种不必要的顾虑只会令情况变糟?不是吗?」

  利云讶道:「那姐姐打算?」

  艾莉丝在他耳边轻声道:「就让你得到我们的力量,如何?」

  利云望了爱妮一眼,爱妮羞涩地点了点头,道:「爱妮只懂得治疗和保护,
这样的力量也有用吗?」

  艾莉丝毫不犹豫解下衣服,微笑道:「战场上相比起战士,医师应拥有相同
的价值。」

  利云想不到艾莉丝如此大胆直接,还来不到反应,艾莉丝的吻已经封住了他
的唇,香舌吐了出来,撩动他的舌头,双手在替他宽衣解带。

  长长的红发披垂两肩,与白肤相映成趣。利云的手很快摸上了姐姐艾莉丝的
乳房,将它掌握在手上,变化成不同形状,让皮肤感受那种柔软的触感。

  艾莉丝呻吟一声,将唇离开了弟弟的嘴,唇边还牵带一丝唾液,脸上红润如
火,一双美目如水晶般荡漾着彩光,轻喘道:

  「我和弟弟你虽然是亲姐弟,但这样又如何呢?夫人她说过,没有拥有凤荷
血统的人,会逃过与近亲乱伦的厄运,夫人她自己不也就与自己的兄长乱伦吗?
这命运或许是悲哀的,但谁敢说自己和亲人做爱时,不快乐吗?不兴奋吗?利云
你知道吗?单是你凝看着我,抚上我的乳房,我便感到很想与你造爱,且是欲罢
不能的那一种。」

  爱妮脸红耳赤地看着,艾莉丝将她拉了过来,让利云也品尝到这蓝发美人的
甘美的唇瓣,艾莉丝拉开了爱妮襟口,爱妮轻呼一声,利云便张嘴含到嘴中,细
细吸弄,将爱妮逗得连连娇吟,情难自禁地道:

  「利云啊,你的姐姐第一次看见你时,便感到身体发热……喔……当我们在
神殿中将你救出来的时候,你全身浴血的样子将我们都吓坏了,幸好……嗯……
幸好你拥有凤荷族中最强的身体,否则芳婷已经……嗯……」

  爱妮的身体已一丝不挂,艾莉丝从后揉搓她的乳房,又用小嘴轻轻咬着她的
乳头;利云伏在两个姐姐的两对美腿之间,一边用嘴替爱妮紧合的蜜唇服务,一
边用手抚弄艾莉丝湿润的阴户。

  爱妮尖叫一声,被弟弟似得到火炎力量的巨棒烫到了敏感的阴道壁,在剧痛
和快美之中叫道:「利云……嗯……你爱你的姐姐吗?啊……」

  利云看着亲姐的处子血徐徐流下,兴奋之情表露无遗,肆意地挥动巨棒,顶
开了重重的皱壁,直到亲姐的最深处,道:「爱,利云爱姐姐的全部。」

  「利云……这样不够啊……」艾莉丝虽然在利云的巨棒抽插在爱妮胯间的同
时,得到他一只大手的撩拨挑逗,却欲求不满地道:「我也要棒棒……唔……」

  利云将爱妮抱了起来,施出了水系最高法术之一的分身术,登时出现了第二
个利云,将艾莉丝压在身下,用同样巨大的棒子穿透了她渴望着滋润的子宫,笑
道:「这下姐姐可满意了?」

  艾莉丝双腿将利云紧紧缠着,让他的巨棒一次次地贯穿了自己的子宫,一股
股强烈的火烫的快感烧得她全身泛红,娇吟道:「利云……姐姐爱死你了……」

  两个相同长相、却不同发色的美女被一上一下地叠放到地上,一个利云在从
后面抽插着艾莉丝的美穴,上面爱妮被大大地分开双腿,被另一个利云用巨棒插
得她爱液和泪水狂溅。

  爱妮被一个利云插的攀上高潮后,乏力地倒在地上,那个利云便让她稍歇一
下,另一个利云立即抱起艾莉丝,让她扶着之前那个利云的身体伏在地上,从后
面往她的美臀狂抽猛插,艾莉丝被弄得哀叫连连,一头长发胡乱飞舞起来。

  那利云忽然又将水淋淋的巨棒抽出,插进艾莉丝的后庭之中,获得充分滋润
的巨棒立即顺畅地滑进艾莉丝的菊花之中,她剧痛难当中连忙求饶,另一个利云
则抓着她的臀部,从下面刺进她淫水狂流的蜜穴之中,变成两个弟弟同时在奸淫
姐姐的两个美穴。

  艾莉丝被两个弟弟紧夹其中,两庭同时开花,血花和水花连同她的哀鸣飘散
在空中,最后当两个弟弟同时狂喷精液时,她早被烫得高潮不断,人事不知地昏
倒在不知是真身还是分身的利云身上……

  利云收起法力,将两位姐姐拥入怀中。

  是为了力量、还是为了爱,他还是弄不清楚。

  但保护她们,却成为了他必须完成的使命。


                    受难曲  国度崩坏,蛮族的反击

  受难曲,痛苦的旋律。

  天下间最痛苦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拥有一切后全数夺去。

  从天上最高处摔落最低的谷底,那才是最大的挫折。

          ***    ***    ***    ***

  烈阳直照,将广阔的林木照耀成一片翠绿;鸟鸣轻扬,以温和的声音烘托出
自然之歌。

  除了绿色,还是绿色。至少在鸟儿眼中是如此。

  美丽而神秘的凤荷帝国,正屹立在这座巨大的永恒森林之下。

  智慧和艺术是它的象征,其他的野蛮的文明根本无法与之媲美。

  花岗岩雕琢而成的建筑,当中包含着的除了巧夺天工的智慧,更有着凤荷人
独到的宗教艺术:忠于女神薇茹。

  不过一切或许将要结束了。

  巨魔族和盖亚族集结在永恒林的北岸,他们神秘的圣女暗中毁掉了不少凤荷
先灵的魔法阵,一步步地去掉这座伟大森林的屏障。

  这圣女当然就是芳婷。

  只有她才深悉凤荷的一切。

  只有她才深悉凤荷力量的来源。

  也只有她才有能力挑战维护了凤荷二百年的薇茹女神。

  卢兹·凤荷公爵的水晶棺木被安置在神宫的一个殓室之中,自到达这里后,
玫琳便一直在棺木旁形影不离。

  父亲慈祥的脸正在棺木之中,坐在上面的哥哥却只是笑嘻嘻地摸弄自己的身
体,玫琳伏下身去,用嘴吸弄着哥哥的肉棒。

  她在祈祷,为凤荷的未来而祈祷,为自己的罪而祈祷。

  「嗯哼……」一声低吟,那是哥哥鲁斯在用手指抠挖她湿润的阴户。

  玫琳转过身来,将身体正向室门,用紧窄的美穴套弄着哥哥的巨捧。

  利云的身影出现在室门,当他看到母亲美丽动人的身影,心中再次燃起了无
穷的欲望。

  他已经忘了来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他的力量将会在得到母亲的身体后提升
至最高状态。

  儿子的身影来到玫琳的面前,她很想抗拒,可是又感到这是一个命运。

  鲁斯的身体被进来的爱妮抱走,让爱妮在另一室中用身体好好伺候和抚慰,
他和卢兹的出现,只为了挑起利云的妒意和欲望,还有对母亲更强的占有欲。

  玫琳跪到儿子面前,小嘴再次将他的巨棒包容其中,双目泛泪的她发觉已经
不能压抑心中的欲望,接下来,就是任由儿子在她父亲面前淫弄。

  她的技巧和裸体让利云的巨棒很快便擎天而立,玫琳伏在棺木上,让裸露着
的一双美乳正向着已死的父亲,臀部挺起,好接近儿子雄壮的阴茎。

  「啊……父亲……请原谅女儿的淫乱……」

  玫琳娇吟一声,儿子的进入令她感到无比的快慰,她的臀部努力地迎合着,
半闭的双眼却悲伤地看着父亲沉睡的脸,要是他双目睁开,看见自己的淫荡,不
知会作何感想。

  利云也看见了外祖父的脸,当这位慈祥的长者看到自己在狠狠地在其女儿体
内插弄时,是否也会感到兴奋?

  「喔喔……父亲……你的外孙好厉害……女儿的穴要被他顶坏了……」

  玫琳试着让自己的话更淫荡,更能刺激利云的欲望,果然,利云的动作立即
变得狂猛了,她可以感到子宫被儿子的阴茎牵扯得剧烈震动起来,淫水似不胜供
应地流泻在自己的腿间。

  玫琳被一阵浓精冲击得升到高潮,然后又像母狗一样趴在棺木透明的盖上,
一对美乳挤压在那水晶盖面上,正向棺木中的父亲,利云从后猛烈地奸淫她的蜜
穴、后庭,将作为母亲的尊严彻底摧毁。

  「啊嗯……我的儿子……我要完了……完了……啊……」

  连一点挣扎权利都没有的母亲,在儿子的冲击下欢渡连续的、激烈的高潮之
中,她的身体在痉挛、她的爱液像唾液一样不自控地在两张唇上狂流,流到父亲
的棺木上,她的手很想求援,可是都被利云压了下去。

  当利云第五次将精液喷射在母亲体内时,玫琳夫人已只懂得大字型地平躺在
棺木之上,双目空洞地看着室顶,张开的大腿间流淌着无数的液体。

  利云静静地离开了地室。

          ***    ***    ***    ***

  战况急转直下。

  永恒林的护罩终于被破解,上游的巨魔族解开了一直暗中修建的堤坝,将积
存在席亚山脉的雪山一举倾泻向永恒之林。

  水攻。

  艾莉丝率领的巨木神兵勉强挡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可是在欠缺救赎者的
强大魔力的情况下,本是无敌的巨木神兵无法抗拒对方惊人的火石攻势,一只又
一只地倒下。

  巨魔族的巨大力量和盖亚族的惊人战力让北方联军进军更是神速。

  最可怕的是两族间的默契和战术配合,显然得到高人指点。

  对方的法师力量惊人之极,又懂得利用各种高超的战术和攻城武器,虽然艾
莉丝拥有永恒林最强的光明力量,在缺乏支援下,也感到吃不消。

  败势已定的凤荷军终于退入宏伟的神宫之中,士气低落的军兵们开始软弱地
祈求女神的护佑。

  可是在水势的帮助下,巨魔族蹂躏了凤荷军的大小要塞据点,攻势很快伸展
到凤荷议院所在神宫。

  利云率领凤荷的残存军力奋战,他绝对不会投降,他会尽最后的力量保护薇
茹的圣殿,身旁不断出现手下的尸体,可是这不能削弱他顽抗的意志。

  「砰!」又一堆巨魔族被他的魔法击飞。

  他的力量虽然强大,可是却总有燃尽的一刻。

  盖亚族的精锐箭手早准备就绪,一时近千支长弓同时射出劲箭,像雨般倾泻
下来,利云无力地凝望着天空的箭雨,魔力已损耗得无几的他知道已难以幸免。

  一直在后面的艾莉丝,骑着马跳了出来,拉起了利云,将他坐于自己后面,
两手划出巨大的罩壁,挡下了箭雨。

  利云紧拥着她的细腰,深深感受到二人血脉相连的感觉。

  「到薇茹女神的神殿去,我要看她是否真的还爱我和这个国家,还是已经离
我们而去。」

  艾莉丝轻呼一声,从马上跳起,道:「弟弟,我们要再见了,马儿会带弟弟
你到你想到的地方去。」

  在他脸旁轻轻一吻,道:「请不要忘记你的姐姐。」

  巨石像阵再次展开攻势,利云回头看去,艾莉丝的身影已迅速消失在石雨之
中,不能再见。

  早已身中数箭的利云伏倒在马背上,分不清楚是悲伤、忿怒还是怨恨在心中
沸腾,马儿已穿过神宫的护城河,直入薇茹神殿。

  正在治疗伤病的爱妮忙将他迎入殿中,为他治疗伤势,得知姐姐丧身,爱妮
忍不住泪,点滴在利云赤裸的背上。

  利云仰望殿中的薇茹神像。

  这就是你的旨意吗?你为何怨恨我、怨恨整个凤荷国度呢?

  一颗巨大火石直轰下来,利云却视若无睹,爱妮娇呼一声,站了起来,张开
了以最后力量施展的守护盾。

  守护盾裂开了,爱妮娇小的身体被击飞,摔落在神像的正前方。

  当利云将爱妮抱起时,一只巨大的雷鸟从天而降,它身上所载的,正是巨魔
族那位神秘的圣女,更是令殿上所有的人惊呼,因为她不是旁人,而是曾经深爱
着这个国家的公主——芳婷·凤荷。

  换上了一身巨魔圣服的芳婷,酥胸半露,玉腿暴现,性感之极,又却是冷艳
无匹,神情如她飘逸的银色秀发般如雪般冰冷。

  利云没有说话,紧抱着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爱妮,兄妹四目交投。

  雷鸟「哇啦」一声大叫,嘴中喷出雷电,将殿中各人活活电死。

  利云轻吻了怀中姐姐爱妮的脸,让她平躺着,徐徐站了起来,道:「芳婷终
于得偿所愿,毁了所有你心爱的事与物,感觉如何?」

  芳婷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轻轻道:「我已经有了哥哥的儿女,你认为我该
怎么办呢?」

  利云现出一个视死如归的微笑,道:「杀了我,让他继承王位。」

  芳婷冷冷的瞧着他,恨恨地道:「要是他……要是他是一个白痴便如何呢?
不,我要立即杀了他。」那雪白的纤手举了起来,便要击向自己的小腹。

  「不!」利云飞扑前去,将芳婷推得倒在地上。

  两兄妹再一次身体相碰,芳婷呆瞧着哥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一阵火焰雨从天而降。

  利云淡淡地道:「答应我!」

  芳婷轻颤了一下,利云站了起来,施展出吸引魔法,将火焰的力量集中到自
己的身上。

  「哥……哥!」

  芳婷尖叫着跳了起来,利云在火焰之中向她微笑道:「这才真正是哥对芳婷
的爱。哥说过,哥只是薇茹最忠实的执行者。」

  芳婷剧震了一下,看着利云在火焰之中渐渐消失……

  一颗蓝色的晶石掉在地上。

  芳婷拾起晶石,抬起满是热泪的花容,仰望着神殿中的薇茹女神像。

  神像的眼帘中滴下泪水,点在芳婷脸上。

  在这一刻,她终于决定继承了薇茹的意志。

          ***    ***    ***    ***

  「这就是命运,芳婷怀上哥哥的种、二百年前的薇茹也是一样。」

  利云张开眼睛,若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你的肉体已经毁掉,你的精神体也来到这个地方,或许这才是真的让你得
偿所愿了。」

  若轻松地说着。

  利云道:「母亲、爱妮、艾莉丝呢?他们的灵魂呢?」

  若微笑道:「自然是到她们心爱的薇茹女神那里去了。」

  利云讶道:「为何你如此高兴呢?你不是……」

  若耸肩道:「完成了我自己所订的任务,不是应该高兴吗?」

  利云道:「任务?」

  若神秘笑道:「神就是讽刺的一回事,他要人的一切毁掉,然后一动恻隐,
又将人的一切回复过来,还要人们敬他如神,这是所谓神。不过我是比较顽皮的
一个吧?」

  利云剧震道:「你……你是……」

  若飘到他的面前道:「告诉我,经历一切之后,你还爱你的薇茹女神吗?」

  利云毅然点头。

  若娇笑道:「为何神要求人的信德呢?因为『祂』也需要人的爱。薇茹女神
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若幻化成烟,当她再现成人身,恰然便是神殿中金像的形态!只是比人造的
金雕更加清秀脱俗、更加神圣、更加……美丽……

  若?不,薇茹,身披的是二百年前凤荷族的圣女长衣,一个华丽的转身,笑
道:「美吗?在神的面前,可不许作虚假的见证。」

  利云全心全意地道:「完美无暇,我的女神。」

  薇茹轻拨着鬓边闪着彩光的秀发,微笑着道:「薇茹就是若,若则只是薇茹
的一部份。芳婷并不等于薇茹,却可同样做出和薇茹一样的成就,这样说利云你
明白吗?」

  利云震撼太过,一时僵在原地,薇茹轻笑一声,轻抚着他的脸道:「你不说
过你是我忠实的执行者吗?阿伦斯·利云·凤荷,我的哥哥。」

  又道:「又在想芳婷了?芳婷将会创造出新的凤荷,死后将会来到此地。但
在那之前,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填满我二百年的空虚和寂寞。」

  薇茹现出从没有在「神」脸上出现过的顽皮脸容,道:「要老老实实地爱你
的神。明白了吗?」

  听着「神的声音」,利云的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了芳婷最喜欢的、最美丽的小
夜曲,浪漫的旋律、轻快的舞步……

                              【全文完】

***********************************
附录

                     废话连篇——《乱情Ⅱ》读后感


废话发表者:飘零
吹毛求疵于:2006年10月6日


  草根兄的作品很少看,嗯……正确的说,是从未看过……汗颜也……但草根
兄是恶魔岛上操作恋妹文老手的威名,小弟早已是闻名已久了。在看《乱情Ⅱ》
之前,小弟就跟某位宣称已死的仁兄笑言,今年草根大人的作品一定又是恋妹类
了。得到的回答是,当然了……

  为更好地了解草根兄的文风与笔路,小弟粗略地看了草根过往的作品,然后
再静心欣赏《乱情Ⅱ》。

  《乱情Ⅱ》是分三次看完,从整个故事的整体布局来说,《乱情Ⅱ》无疑是
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看罢全文,让人没有拖拉的感觉,文字的结构与故事的发
展,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作者如此的创作风格,令小弟叹服不已……

  全文以一个「乱」字来刻画故事进程,对于文章内容是否切题来说,这给予
了一个无可质疑的肯定。文章运用了魔幻的背景而展开故事情节,从某一个角度
来说,这省却了很多麻烦。省却了很多与现实不符的情节,而去费时周章地去用
文字来解释一切,这也许是让人欣赏全文后,没有拖拉的感觉原因吧……

  例如:在文中的一段床戏中,「利云」与同父异母的姐姐造爱时,幻化出两
个人来同时抽插阴部与肛门。

  这在现实生活为背景的文章中是无法做到的,如果硬要如此操作的话,恐怕
作者要起码运用几百个文字来解释因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了,但在以魔幻的背
景下描述的故事就省却了这些,因为玄幻的东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无须
去为这些天马行空的行为解释,因为玄幻的东西便是如此。这也是作者在创作这
篇文章时,非常聪明与高明之处。同时,也为作者创作这篇作品时,在简洁方面
大开方便之门。

  好话说完,废话开始了。以下言论可能令作者感到恼怒,所以在废话前还望
草根兄原谅飘零小子的放肆。

  全文在布局、文字上的运用、故事背景等都似乎无可挑剔,但令在下感到不
满之处却是在床戏的描述方面。文中的穿插的几段床戏当中,作者完全没有很好
地描述出来,没有赤裸裸地展现整个床戏的过程。以在下肤浅的莽断看来,作者
在创作过程正中,似乎忘记了自己在写一篇赤裸裸的色文了。敢问作者一句,兄
台是否不忍将床戏赤裸裸地进行到底呢?

  从几段床戏的描述当中,作者只简单地述说了女方的爽,然而却很少地甚至
忘却了去描述男方的爽。可能作者会回答,男主角利云每次造爱都泻了几次,这
还不能表达不爽吗?但作者可知道,单凭泻的次数来描述爽与不爽,就能令读者
感受到「利云」爽了吗?回答如果是的话,那也未……未免太……那个了吧……

  当然,在几段的床戏中,也不是全部都伐善可陈的。最起码在「利云」与母
亲「玫琳」在水晶棺材前的那段剧情中,在下有拉开裤链自慰的冲动。但可惜的
是,在这段床戏刚开始不久,在下却不得不遗憾地将裤链来好,继续往下看……
这归根结底还是那一个,作者完全没有将「利云」内心的爽很好地描述出来。

  在全文中,作者将「利云」与「芳婷」这两个人物下了不少笔墨,力图让读
者知道,这两人就是整篇故事的主角。笔墨确实是下了不少,但可惜的是没有下
到重点之处,而是在该重点的时候却下到了「薇茹女神」身上,让读者感到「利
云」与「芳婷」这两个人物只是「薇茹女神」的载体,而「薇茹女神」才是整篇
文章的主角。甚至,就连「玫琳」这个角色也略微在这两个人物之上。

  作者创作这篇作品时,是否就想让读者有这个感觉呢?这一点,在下不可而
知。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作者又何必在这两个人物上,下如此多的笔墨呢?倒
不如将「薇茹女神」这个角色活灵挑脱地描述出来,犯不着让读者对这个角色有
这么大的蒙胧感。如此一来,那岂不快哉?

  嗯……小弟在言语中实在是造次了,再次望草根兄原谅小弟的吹毛求疵。最
后,感谢草根兄在百忙之余,创作出这样一篇让人评头品足的好作品来。再次感
谢!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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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滨岸居士:咦,本文不是应该叫《乱情Ⅲ》吗?

  草根阶层:先澄清一下,由于之前两年的征文都是同一个背影,所以以我自
己的定义,两篇分别应是《乱情I》的上篇和下篇,而本篇才是《乱情Ⅱ》。

  滨岸居士:由中式武侠文变成西式玄幻文,变化也太大了……

  草根阶层:说到时代,之前写了一个中式的,现在当然要写个西式的,来个
相映成趣。说起来,还是我第一次写魔幻小说类的内容呢。比较起中式的内功、
心法,西式的魔法、咒语感觉上手容易多了。正是:不会吟诗也会偷之理……

  白起:认识「草根阶层」兄,是从《五行奇侠剑》开始,最感动在《雪恨》
(那是一篇很老的风月征文),现在又有了《乱情Ⅱ》。也算有个积累了。其实
稍微熟悉草根阶层兄的都知道,是位高手,是位乱派的高手,是位兄妹乱派的高
手,是位擅长武侠的兄妹乱派的高手。武侠兄妹恋是几乎贯穿了草根阶层兄所有
文章的写作元素,这次只不过稍稍有点变化玄幻成了武侠的延续。

  草根阶层(暴汗):我哪有那么伟大……

  滨岸居士:请说说你的感想吧。

  草根阶层:贴了《乱情I》后,看短评才知道自己忽略了可爱的妹妹啊,今
次当然要让妹妹重回第一女主角之位啰。

  滨岸居士:结果凝雪惨变小丫环……

  草根阶层:不过发觉自己写来写去,都是纯恋淡色的路子,乱伦的套路也没
有什么创意,还真是有点失败啊……(跪拜)

  滨岸居士:不过正如玻璃飘所言,这个「第一女主角之位」好像仍不属于妹
妹咯,你要是说主角是薇茹小可才会相信……

  草根阶层:其实我最初想写的是兄妹、神人之间的恋情,也就是说薇茹=芳
婷,可是最后还是改变了初衷,还以这种奇怪的结束方式,我写文一向不太重视
自己原来的写作计划,想改便改……(暴汗)

  滨岸居士:教训啊教训。

  草根阶层:如果没有最后那段结尾,而是以哥哥的死亡作终结,可能比较能
触动人心,不过我总是不忍心,看来我真的是太完美主义了。(笑)至于环境设
定,可能部份喜欢游戏的读者会感到熟悉,至于取材自那一部游戏,就要大家自
己领悟了。

  白起:其实玄幻也好武侠也好,怎么乱都不是问题,但是这篇《乱情》还是
有自己的硬伤,在写作上,在思想渊源上。首先文章本身篇幅不大,却带了个天
大的帽子,渲染着过火,过于着急。开篇的一系列玄幻设定对于本文来说显得过
于冗余,而无益。

  滨岸居士:没错,这是色文,太多其他支节会令作者难以控制情节发展。

  白起:如果作者没有下写长篇的大决心,那么背景的设定简单些,简单些就
好了。再说笼罩在全文中的设定,几乎所有出现的人物都掌握了该系的最高级的
法术,至于第二等的,没有见过。

  这样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对故事发展和进程没有多大意义,反而显得多少
有一点儿「买弄」。尤其这些掌握了最轰轰烈烈法术的人,下场得那么迅速,没
有留下相应的印记就显得苍白无力。当然这篇文章只是一次尝试而已。

  其实仅就玄幻类文章来看,本文并没有太多出采的地方。没有突破藩篱的地
方,可是说作者其实是在模仿现有玄幻的程式,没有太多探索。

  就承袭本身而言,草根阶层兄看得更多的,是那种表面绚烂的,这很不可取
吧!或者说草根阶层兄对玄幻的理解和他在武侠上的成就不可同日而语的。当然
这只是开始,我还是很期待后记的!

  草根阶层(汗流浃背):……

  白起:再看故事本身,又是一段孽海情,只好用血来偿还。与以往不同的是
草根阶层兄把渊薮赋予给了「神明的旨意」。或者说这次草根阶层兄试图在思想
的层面上诠释进自己的一部分。且不论神的意图是什么,这样的写作打算需要大
勇气大思考,这是文章本质升华的地方。但是草根阶层兄的诠释有点力不从心,
没有产生那种震撼后让人有所思考的效果,有待努力啊!

  还看人物,文章篇幅所限,只好把笔墨惜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但是效果差
强人意。或许故事斗争没有那么激烈,玄幻的世界里少了人生的惨淡和真实感,
有或许这篇文章给人太如戏的感觉了——麻木地看着苍狗变幻。缺少心理描写,
尤其是斗争反复的过程。或仇恨,或失落,或激情都没有给人身临其境的意味,
更想是有人通告而不是看戏。

  草根阶层(越听越汗):…………

  白起(说得兴起):最后是床戏,这个其实在乱情派的文章有极大的发挥余
地的。作者在开始对妹妹的时候还有这样的努力,再往后就全部退缩了,以后的
关系来得太便宜,太没味道了。有点赶文的感觉,似乎在元素光芒的辉映下,作
爱有变得简单而无自主了般,失颜色。建议草根阶层兄多花写笔墨在乱情的心理
描写上。毕竟乱的不仅仅是血缘,更应该是矜持的心灵。

  滨岸居士:……,你也很不留情面啊……

  白起(突然省悟):我只是随便说说,草根阶层兄千万不要介意!

  滨岸居士:无论如何,小可再次多谢草兄的参与。让我们期待秋韵夜语第十
四夜──田苗苗的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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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田苗苗的故事(四) 作者:蓝天白云

                     第十四夜·田苗苗的故事(四)


作者: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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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滨岸居士:本夜开始之前,请让作者先说几句话。

  蓝天白云:经将近两年时间的努力,「田苗苗的故事」第四章节终于最后完
稿。看着这篇即将发表的文章,我的心竟然少有的不安起来。一年多没跟读者见
面了,在论坛新人辈出的今天,读者们还会记得我这位久违的作者,和这篇不知
何年何月方能完成的「田苗苗的故事」吗?

  「田苗苗的故事」又要和大家见面了。我不知道新的一章能否令期待已久的
读者朋友满意。但就文章本身内容而言,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文章虽非精雕
细琢,但也算是数易其稿。作为一个业余作者,能做到这点,我想也应该无愧于
读者了。

  最后严正声明:本文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转贴,作者委托授权的除外!谢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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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家湾地处内陆,虽说经济发展不如沿海地区迅猛,但也是一个管辖四乡十
二自然村的经贸重镇。由于辖区江面宽阔、交通便利,所以每年通过江岸渡口中
转的南北货物不计其数。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柳家湾的地位作用,一点也不比沿
海某些二线港口逊色。

          ***    ***    ***    ***

  「呜……」

  汽笛长鸣,一艘满载乘客的渡江客轮,从下游县城朔江而上,缓缓驶向柳家
湾客运码头。由于客轮吃水极深,所以行驶速度并不快,宽大的船体驶过江面,
身后犁出两道深深的浪花,规则地向左右扩展开去。展眼四望,清澈的江面上阳
光溶进江水,泛起粼粼波光,如同洒满碎银,又像有无数星星在不停闪烁。

  慢慢地,客轮驶入停泊航道,随着渡口的接近,水中映出的岸边桔林己清晰
可见。码头边,大小船只穿梭往来。机器声、汽笛声、歌声笑声汇合一处,荡漾
在开阔的江面上,洋溢着欢乐与祥和。

  「娘,我们到了,今天回家真准时啊。」一个年纪十四五岁,头梳两条羊角
小辫的小姑娘,看着客轮驶进码头,兴奋地欢叫起来。

  「到就到呗,有啥好高兴的。」小姑娘的母亲四十出头,是一个稍有几分姿
色的妇人。跟女儿雀跃欢呼不同,妇人愁眉紧锁,脸上没有一丝欢容。她白了女
儿一眼,似是责怪女儿扰乱了她的思绪。

  小姑娘被母亲无故抢白,心中不乐,嘟嘴鼓气的不再说话。

  客轮平稳靠岸,刚拴好缆绳,舱门还没完全打开,归心似箭的乘客便迫不及
待地争先上岸。由于人多道窄加上各不相让,所以因肢体碰撞而引发的争吵接连
不断。看到乘客情绪失控,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不断呼吁大家注意安全,但急着
上岸的人们根本不把劝告当一回事。

  柳家湾航运码头始建于六七十年代,虽然改革开放后几经扩充,但仍跟不上
当地经济发展的速度。由于码头客货两用,而且又是货运优先,导致若遇上客流
高峰来不及疏导,则只好听天由命任其堵塞了。今天适逢周末假日,所以渡江往
来的乘客特别多。放眼望去,船上、岸边、码头到处都是涌动的人头,场面熙熙
攘攘,景象热闹非凡。

  因为人流密集,加上不少乘客的行李都超过规定的数量和重量,所以疏散速
度比预计的要慢。成千上百的乘客拥挤一起,互相影响,不满的情绪变得一发不
可收拾。然而这种令老外惊讶、国人却早就习以为常的混乱还只是刚开了个头。
的确,在一个乱到极致的环境里,一切都是无序的,而无序的管理又将引发更大
的混乱。

  这是一幕令人咂舌的鲜活场景。

  在这幕七彩纷呈的场景里:轮船的汽笛声、汽车的喇叭声、码头播放的音乐
声、小孩子呼爹喊娘的哭叫声、乘客互相指责的谩骂声……各种杂音混夹一起,
共同谱奏成一首不协调的交响乐曲。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混浊的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怪味,其中既有呛喉的香烟
味,亦有食物残留口腔的腐臭味,更多的则是众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这些
奇臭异味在人群里四散蔓延,既令人恶心,又令人窒息难受。

  小姑娘被呛得不停咳嗽,于是紧捂鼻子大声抱怨起来。

  妇人虽然不象女儿那样表情夸张,但也皱眉嗔道:「这都是些什么人,身上
的气味怎么比垃圾还臭?」

  此时正午虽过,但烈日当空,阳光依然毒辣无比。被烤得汗如雨下的乘客,
嫌疏散速度太慢,于是不满的大声鼓噪,脾气不好的还相互推撞起来。虽然这些
人也知道,这样蛮来对人群的疏导没有帮助,但被堵得发慌,胡乱发泄一下,也
算是出了口心中怨气。

  小姑娘人小个矮,受到挤压,被逼退到通道边缘,呼吸困难的她拼命推开身
边的人,大声呼喊道:「你们别挤,别挤嘛,再挤会挤死人的。」

  妇人本已靠近码头出口,见女儿受困,急忙返身把女儿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说道:「晓慧别嚷了,这些人不会听你的,娘帮你开道,你出去后先到对面商场
的入口处等着娘,知道吗?」说着用身体护着女儿,同时用背部挡住人群,以便
腾出位置让女儿通过。

  就在这时,一只毛耸耸的大手,忽然悄无声色地抓住她的屁股。妇人大吃一
惊,臀部本能收紧,回头一看,一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丑陋男子正色迷迷地
看着她。

  妇人双手交叉护胸,脸带怒色的骂道:「你这流氓,想干什么?」

  丑陋男子贪婪地盯着妇人的胸口,不怀好意道:「大姐不要这样凶嘛,我看
你屁股翘来翘去,以为你屄毛虱子多,咬得难受,于心不忍,这才帮你止痒,想
不到你竟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帮了你还被冤枉,他妈的,如今是什么世
道,做好人还这样的难。」

  吃了闷亏还被讨便宜。妇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羞得脸颊通红的她,斥
声骂道:「不要脸的狗东西,你真下流。」

  丑陋男子怪笑两声,一脸猥琐的说:「我说大姐,你这就不对了,你们女人
不就喜欢咱男人下身儿流吗?如果不图这玩艺儿,你嫁老公干嘛?大家都是明理
人,需要就需要呗,还用害羞?说什么不要脸,嘿嘿,大姐也装得太假了吧。」

  「你、你,无耻、流氓。」

  妇人再三受辱,又气又恼,想发作,但顾及脸面,终不敢撕破面皮跟这无赖
对骂。丑陋男子看到妇人脸颊胀红,表情愤怒至极,却没进一步的反应,知道她
心存顾虑,于是愈加放肆,粗言秽语也更加的肆无忌惮。妇人心中恼怒,但除了
回骂几句「无耻、流氓」,却找不出更有力的词句反驳。

  看到吵架,好奇的人们纷纷聚集围观。

  小姑娘见丑陋男人占了母亲便宜,还得寸进尺,心中有气,一脚踢中他的屁
股,大声骂道:「死流氓,大坏蛋,抓了我娘的屁股还狡辩,我踢死你,踢死你
这个下流鬼。」

  围观人群「哦」了一声,目光齐向妇人投去。

  妇人虽说年过四十,而且衣着朴素,但身段依然的丰满迷人。面对男人们投
来的异样目光,妇人更加羞得无地自容。

  丑陋男子虽说下流,但毕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当众撒野。他躲开小姑娘踢来
的第二脚,狡辩道:「死丫头片子,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抓你娘的屁
股,诬告好人,小心老子告你诽谤。」

  乘客中有看不过眼的纷纷出言遣责,丑陋男子却嗤之以鼻,这个龌龊之徒,
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泼皮样,还巧言令色的夺理狡辩。

  通道本就拥挤不堪,如今人为堵塞,更加寸步难行,跟在后面的乘客无法上
岸,于是大声叫骂起来。

  一个腮帮长满胡子的男人,把公文包挟在腋窝,一脸焦虑的看着手表,嘴里
不停嘀咕:「真是愈怕愈见鬼,最担心堵塞却偏要发生,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吗?如今进退两难的搁着,真他妈急人。」

  他见人群没有一丝松动,于是踮起脚指着围观热闹的那伙人大声骂道:「狗
日的凑什么热闹,还不快走,等开饭吗?还有那要吵架的,滚回自己狗窝再闹,
别因为你一人阻碍地球运转,你不想走就算,老子可还有急事赶着去办,耽搁时
间误了大事,你们这群废物能担当得起吗?」

  旁边的乘客听了心有同感,有的还跟着一齐起哄:「就是嘛,大伙可没兴趣
看你们耍猴戏。快滚开,别挡住我们回家。」

  一个手提酒瓶,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走起路来左摇右摆东倒西歪。然而,
就这么一个醉得几乎神智不清的酒鬼,偏忘不了撩事生非。只见他瞪着一双混浊
小眼,斜视着急如热锅蚂蚁的络须男子,虽然舌头打卷吐字不清,但却咧嘴坏笑
的说:

  「赶……赶这么急干……干嘛,办……办什么事,这么焦……焦急?是……
是急着回家操……操你老婆吗?天……天还亮着,就……就急着操……操这玩艺
儿,你……你老兄还挺憋……憋不住呢。」

  络须男子本来就心烦气燥,在这节骨眼上还碰到一个惹事生非的瘟神,更加
气不打一处来。他冷眼哼道:「不错!老子就是急着回家操屄,怎了大舅子,你
姐她敢不脱裤子吗。」

  谁都听出这话损人,周围的人更是掩嘴窃笑。酒鬼虽然喝多几杯,但酒醉三
分醒,这种损话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气歪脖子的他仗着几分酒气,挥舞拳头,骂
骂咧咧地冲向络须男子:「操……操你妈的屄,找……找便宜竟找到老……老子
头上?你……你找死。」

  酒鬼的无理取闹令络须男子大为恼火,他很想揍这家伙一顿,发泄一下心中
恶气,只是急务在身,如打起来,怕天黑了也到不了目的地。他狠咬牙,心想: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子今天忍了,算你小子走运。」

  酒鬼不知对方忍让,还以为怕了自己,心中得意,一扑不中,转身再来。

  络须男子再三相让,却换来酒鬼的步步进逼,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大声
骂道:「灌几杯马尿就四处撒野的杂种,老子只是不想节外生枝,难道真个怕你
不成?屌毛鸟人,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小子还不知道马王神原来三只眼。」

  他不再闪避,伸出右脚用力一勾,把那脚步轻浮的酒鬼绊了个四脚朝天,手
中的酒瓶也砰的一下子摔了个遍地开花。

  摔着屁股,酒鬼倒不感觉怎样,摔烂了酒瓶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从地上爬
起来,嗷叫着再次扑上前去……

  络须男子连绊几次,但酒鬼却象上足了发条,摔倒就爬起再来。

  摆脱不了纠缠,络须男子又气又恼,皱眉骂道:「狗日的,这鸟人到底是啥
怪物,怎摔他不疼?」

  正自苦恼,酒鬼已经龇牙咧嘴地再次扑来。络须男子没兴趣再跟他纠缠,闪
身躲过他的扑击。

  酒鬼被摔得七晕八素,之所以还能坚持不倒,全凭心中一口恶气,但毕竟醉
意不浅,加之浑身酸疼,醉眼晕花,一时收势不住,摇摇晃晃地冲向人群。

  「啊,干什么,快放手,你这该死的臭流氓,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忽然大声惊叫起来。

  原来这酒鬼酒气上涌,神志迷糊的他扑向人群后抱住一人就打,并且得意地
叫道:「臭小子,你……你竟敢讨……讨老子便宜,老子打……打死你这两腿畜
生。」

  少妇被打得浑身发疼,却苦于挣脱不掉。更令她羞耻尴尬的是,这个浑身酒
气的男人,死命抓住她的胸脯不放。

  酒鬼似乎不知怀中是个女人,抓住少妇的胸口怪叫道:「好……好小子,老
子还以……以为你……长着三……三头六臂,金刚威……威武,想……想不到却
手……手软脚软,还……还他妈的长……长着两……两堆骚肉,跟娘……娘们似
的。你……你别喊,喊……喊也没用,老子今天不……不教训你,就……就不是
你老……老子。」

  少妇身边是一个膀宽腰圆的高大汉子,从他炯炯有神的双目和微微坟凸的太
阳穴不难看出,此人练得一身好武艺。

  看见少妇受辱,汉子火冒三丈,一把揪住酒鬼的衣领,也不等他反应过来,
一个耳光劈脸扇了过去。打完才骂道:「你这死仆街的,饮大几杯就在这里装疯
卖傻,连我老婆都胆敢搞,你这废柴一定是买棺材不知道地址了。」

  汉子操一口地道粤语,地处内陆的柳家湾人又如何能听得明白,不过从汉子
扭曲的眉目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愤怒。大伙见此人神情凶恶,谁都不敢去招惹他。

  络须男子怕少妇有所失闪,正想出手相救,就在这时,汉子挺身护妻,络须
男子随即打消念头,心想:「酒鬼撒野虽与他人无关,毕竟因自己而起,看那汉
子也是个冲动之人,虽不怕他,但争论起来,恐怕一时三刻没个结果,三十六计
走为上计,何不趁人不注意一走了之?」想到这里,络须男子拨开围观人群,悄
悄地靠向闸门出口。

  这时酒鬼已被打得酒意全消,面对一个高出自己将近一尺的对手,酒鬼感觉
头皮发麻。虽然听不懂汉子说什么,但从语气判断,只怕是骂人的粗话。明知不
是对手,却心有不甘,他大声叫道:「我抓错人是不对,但这也不能全怪我。」

  酒鬼恨死了络须男子,心想:「如果不是这小子捣鬼,自己就不会摔得七晕
八素,就不会错抱别人老婆,也就不会被打得嘴乌面肿。」他愈想愈气,决定要
把络须男子揪出来对质,但回头一看,哪里还见此人的踪影。

  汉子看到酒鬼满嘴狡辩,怒火中烧,忿然作色道:「狗杂种,占了我老婆便
宜还敢诡辩,今天我不打残你就不是人。」

  酒鬼又恨又怕,内心虽然恶言詈辞,表面上却不敢正面硬碰。看到汉子向自
己冲来,吓得双腿发软,本能的往人群里躲闪。

  少妇想起刚才的难堪,依然难以释怀,然而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劝丈夫
说:「亚牛哥不要这样,我没事,不如就这样算了。」

  亚牛瞪眼怒道:「就此作罢,那不是便宜了这打靶种?」

  少妇道:「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我也没吃什亏,算了吧。」

  少妇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惹出亚牛满腔怒火,他大声说道:「什么没吃亏,
你的胸口给这仆街搓面团似的揉来捏去,还说没有吃亏?自己老婆给别人这样博
懵,这口恶气怎咽得下去。不讨个说法,老子还是个男人吗?阿花你放手,不要
阻拦我,不然别怪我不听你的。」

  叫阿花的少妇见丈夫不听规劝,心中委屈,忍不住抽泣起来。她和丈夫自驾
车从广东沿湖南北上,一路游玩,到了湖北地界,决定弃车搭船,从宜昌入川游
览三峡。听说柳家湾风景优美,这才中途上岸,按计划停留两天然后继续西行,
想不到一路愉快的旅程,竟碰上这种倒霉事。

  阿花虽痛恨酒鬼,却不象丈夫那样冲动行事。她知道丈夫脾气暴躁,加上一
身武艺,因此经常闯祸。如今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他岂肯轻易罢休,弄不好只怕
要出人命,所以,丈夫虽不听劝,但她还是紧抱丈夫哭道:「亚牛哥不要这样,
会出人命的,不要打,算了吧,我……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广东,我们明天
就回去好吗?呜呜…………」

  亚牛性如烈火,但对妻子痛爱极深,见阿花哭得梨花带雨,顿时慌了手脚,
他不敢违逆妻子意思,又心有不甘,惟有不停的搓手跺脚。

  酒鬼早被吓破了胆。这时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敢犟嘴,只见他拼命
往人群里钻,却慌不择路,反方向的往后挤。

  闸口前的争吵不断,这里的打闹又起,一前一后堵着两大堆人,通道更加无
法通行。还没上岸的乘客只能呆在船上,时间长了难免心中烦燥,一时间,南腔
北调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酒鬼为躲避追打,拼命往后挤,不少人怕跌倒只好往后挪让,不想这一来却
惹来众怒。

  后面的乘客早已心存不满,如今还被人一个劲往后赶,顿时火冒三丈,脾气
暴躁者心想:「前面那帮人搞什么鬼?不前进也罢,相反一个劲的往后退,这不
是要把人挤进江里喂王八吗?操你娘的狗杂种。古人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
被人骑,你小子不想走,那好,老子就往死里撵,看你狗日的还走不走。」

  有人说中国人遇事冲动、又喜欢盲从附和,话虽说得有点偏激,细想却又有
几分道理。

  那些被堵得满肚子怨气的乘客,在别有用心的煽动下,变得群情汹涌,并不
计后果的往前冲。那些原本避让酒鬼的人,受到冲击,几乎站立不稳,为免被后
面的人踩翻,只好掉转方向加入冲击行列。

  亚牛和阿花夹在人群当中,进退两难,还要担心被挤倒,本来就脾气不好的
亚牛更加暴躁,他一边推开向妻子压来的人群,一边破口大骂:

  「这是什么鬼地方?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一点不假。一群九不搭八的
乡下佬,满脚牛粪,还自以为是,真不知所谓。哪哪哪,不要推,不要再推了,
还推还推?哪个杂种在玩野,推推推,推你老母啊,不推会死吗,警告你们不要
再推,再推我就对你们这帮仆街不客气!」

  亚牛近乎咆哮的谩骂,即时招来一片辱骂之声。

  「操你娘的广东佬,别以为老子听不懂你鬼嚎,你家表叔才是九不搭八的乡
巴佬。你奶奶个熊,老子如果是刁民,你屌毛算哪瓣蒜皮,这么有钱干嘛要自作
贱跑到这穷地方来,摆谱儿吗?呀呀个呸!要显摆就滚回广东去,这里不是你撒
野的地方,再敢嚣张就把你扔进江里喂王八,看你小子还怎样强横。」

  亚牛的普通话虽说不准,听却不成问题。如今被人指名道姓的辱骂,怎能不
怒火中烧,他也不管骂者是谁,指着人群破口就骂。「你们这群井底之蛙,不知
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要是在广东,我早就要你们这帮仆
街收皮折埋(作者按:粤语,意为闭嘴滚到一边去),哪里还到你们嚣张,有本
事就站出来跟老子单挑,没胆量就滚到一边去,不要没本事只会耍贪嘴。」

  要论单打独斗,在场所有的人恐怕没有谁是亚牛对手。但双拳难敌四手,个
性率直鲁莽的他,无意中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结果招来众怒。试想,亚牛就算
再有本事又能同时对付几人?加之被困人群,手脚不能伸展,这样一来,那些市
井泼皮更不把他放在眼内了。

  「我操你蛮子十八代祖宗,你妈的鸟人,在老子地头还敢这样放肆,你小子
找死。」

  「对!操死这只广东呆鸟,肏他娘的八姑九婶十姨婆。」

  「不错!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看这屌毛还横他个鸟?」

  「靠!这小样算哪根葱,呀呀个呸,老子就不拿他蘸酱油,看他能怎着?」

  「我看大家就别浪费精力了,这广东佬就象茅坑石头,又臭又硬,要操就操
他老婆,那女人奶大屁翘,一定肏得爽。」

  躲藏在人群里的酒鬼,这时候也加入了谩骂行列。

  亚牛听出他的声音更加生气。大声骂道:「狗杂种,占我老婆便宜这笔帐还
没跟你清算,你倒急着冒头犯贱,你一定是五行欠打,有本事就站出来,当着我
面大声的骂,不要象龟公那样只敢藏头露尾。」

  酒鬼哪敢应阵,躲在人群中奸笑道:「我操你娘,该死的广蛮子,算你狠又
怎着?你女人的奶子还不是照样被老子揉面团的搓来搓去。你这样强横,干嘛不
把老子给剁了,只会躲在女人屁股后面骂娘,你妈的鸟人,威风个啥!」

  阿花生得娇小玲珑,被挤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多亏丈夫帮忙推开人群,才不
至于窒息。充满恐惧的她,看到四周的人一致针对丈夫,更感害怕,怕出意外,
于是死劲抱住丈夫的腰不让他乱来。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飞来一个可乐罐子,不
偏不倚,正中亚牛的后脑勺。虽是空罐子,打在头上却滋味难受,更重要的是,
这种被当众戏弄的耻辱,任谁也无法忍受。

  亚牛双目喷火,挥舞双拳就要向人群打去,阿花吓得脸无人色,死劲抱住丈
夫不敢放手。亚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但行动受制,只能咬牙咆哮。

  泼皮们看到亚牛裂眦嚼齿,却奈何不了自己,无不心花怒放,嘲讽之声更加
刻薄起劲:

  「哈,哈哈,蛮子原来是个怕老婆的孬种呢。」

  「老子还以为这屌毛何等神勇,原来只是个躲在女人裙子里舔屄的窝囊废,
靠!老子看走眼了。」

  「不错,南方蛮种就是差劲。」

  「靠,这屌毛干嘛要怕自己老婆呀?」

  「切!这还不简单,因为这小子欠交公粮太多呗。」

  「嘻嘻,原来如此,难怪这小样底气不足哩。」

  「是喽,是喽,这么好的女人因为这小子不行而耗着,太可惜了哟。」

  「这么说他老婆一定是欠操喽?」

  「啊!哦?」

  「哈哈,呵呵……」

  一群存心戏弄的市井泼皮,说得眉飞色舞、肆无忌惮。

  阿花羞得粉脸通红。亚牛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耻辱,他大吼一声,挣脱妻子双
手,双拳飞舞的向人群打去。

  泼皮们没料到广东佬突然发难,无不惊惶失色。这群口硬手软的家伙,哪敢
真实应战,看到沙锅大的拳头向自己头顶砸来,吓得哭爹喊娘,四散躲藏。

  亚牛打得兴起,干脆放弃目标,双手发力,向人群推去。被推的人受到强烈
冲击,身不由己的向前冲。由于力度太猛,立时把前排的人压倒一片,景象就像
多米诺骨牌,这一来只苦了最前面那人。闸口的争吵还未平息,围观人群不见松
动,后面的人却死命往前赶,处境两难的他,站立不稳、几乎跌倒。

  这个身材高大的魁梧青年,样子憨厚,脾气却极其暴躁。气不打一处来的他
转身一拳打向身后紧随者,破口骂道:「推你妈的屄,前面堵着,要老子怎走?
你这么急着投胎,干脆跳江去死算了,这样更捷径。」

  被打的人二十出头,身穿去了肩章的迷彩服,留个小平头,显得格外精神。
看他身背军用行囊,似是一个退伍返乡的军人。由于拥挤,对魁梧青年的突然袭
击无法躲避,还没弄清怎一回事,鼻梁已中一拳,鼻孔即时喷血。

  平心而论,小平头挨这一拳挺冤的。其实他也是受害者,后面的人死命往前
赶,他身不由己,只好前进卸力。但魁梧青年哪管这么多,被挤得恼火,恶向胆
边生,只好随便找一人出气了。

  只因靠得近,便中了无妄一拳,小平头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他扔掉背上行
囊,抹去鼻血,一脚踢向魁梧青年胯间,回骂道:「日你娘的屄,是后面的人挤
你,关老子屌事,你打老子干嘛?你很能打吗,好啊!老子今天就陪你练练,我
发誓:不打死你这狗日的,老子从此跟你姓。」

  魁梧青年一拳挥出,怨气泄了,心感后悔,正想表示歉意,不想还没开口,
胯间已被踢中,疼痛倒是其次,心中却怨气难消,心道:「你娘的狗杂种,就算
是身不由己,用得着推波助澜吗?再说老子只是打了你一拳,又死不了,你小子
竟要拆老子祠堂,这不是分明要绝人后吗?既然你这样歹毒,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了。」

  他回击一拳,骂道:「打你又怎着?你推老子,老子就打你,别人挤你,你
打别人去。想打架吗?好啊,咱这就比划比划,看谁最后被抬出去。日我娘?哈
哈!好狗屌,你算哪瓣蒜,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狗日的兵痞,我肏你娘!」

  小平头见魁梧青年无理打人,还骂他兵痞,更感愤怒。他边打边骂道:「日
你娘的狗杂种,吹牛谁不会,你敢跟我打赌吗?」

  魁梧青年哪肯示弱,哼声冷笑:「老子怕你狗屌长牙不成?你说,想赌点什
么?」

  「你打赢了日我娘、我打赢了日你娘,老子倒要看看你妈的屄是何等厉害,
会生出你这种不知死活的贱种。」

  小平头的赌法不但荒唐,更充满对敌手的蔑视,魁梧青年如何忍受得了,他
咬牙切齿,一口答应道:「谁不赌是婊子养的!」

  「好,咱就一言为定。」

  「嘿,赌就赌,老子还怕你不成。」

  以母亲作赌注这种悖逆人伦的做法立刻遭来非议,然而两人却面无愧色。别
看他们满口「君子」协定,手脚施展的却是致命杀着。只见两人拳来脚往,「噼
噼、啪啪」打得热火朝天。

  一条长不到百米、宽不过十米的上岸通道,竟然接连出现争打闹剧,实在令
人哭笑不得。乘客们挤在一起没法疏导,顿时炸了锅。

  阿花这时已制止住丈夫不让他继续胡来,看到小平头和魁梧青年打得失去理
性,埋怨说:「都怪你不好,如果你忍让一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看那两
个人,打得火红火绿,要是闹出人命,问你怎过意得去。」

  亚牛哈哈大笑道:「这两个鸟人狗咬狗与我何干?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
人渣,早该人道毁灭,如今自相残杀,我正求之不得,打吧,打吧!最好抱成一
团跳河,那才是真正的过瘾哩!」

  阿花皱眉不语。丈夫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经历今天的不愉快,以后对外省人
的印象,恐怕再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她叹了口气,知道无法劝说丈夫,她己经不
求什么,只要丈夫不再生事,夫妻俩平安离开这里,她就谢天谢地了。

  那群四散躲避的泼皮,这时又重新聚集一起,但只敢远远站在一边,不敢过
份的靠近。及后发现亚牛只是陪着妻子围观,全没刚才的狠劲,胆子也就大了起
来。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虽然不敢再招惹亚牛,但也不想错过难得的添乱
机会。

  亚牛其实早就发现他们,但他不是一个记前仇的人,怒气发泄后也就算了,
加上不想令妻子失望,所以也就懒得再去计较。泼皮们见亚牛没啥动静这才放下
心来,这伙人不但故态复萌呐喊助威,而且还一捧一损,如同撩拔斗牛,目的要
打架双方拼个你死我活,才感觉过瘾尽兴。

  乘客里不乏希望息事宁人者,但看到小平头和魁梧青年打得血眼通红,衣损
脸破,这等架势谁还敢出面劝阻?

  一位个子不高但腰板硬朗的老头,气鼓鼓的对身边老伴说:「世风日下,如
今的年青人不但火气大,说话还全无顾忌,什么谁赢谁日他娘,这是人话吗?简
直畜生不如。」

  老头的妻子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她四周看看,这才扯着丈夫衣袖埋怨说:
「当家的你疯哪?这么大声干嘛,想惹祸上身吗?他们谁日谁娘与你何干,犯得
着生这份闲气?年纪大了还这样火气旺盛,要是你儿子日他的娘,你知道了那还
了得?」

  老头瞪眼怒道:「这小子敢?看老子怎样扒他的皮。」

  老妇嗔道:「你发什么神经,怎这也当真?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太过份了。」

  老头哼道:「如今这世道,什么事情不会发生?你看打架两人,外表斯文,
谁会想到一翻脸竟然判若两人,别看我们家那小子平日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谁
敢担保他暗地里没打你的鬼主意?」

  老妇捶了丈夫一拳,啐道:「别把儿子想得那样坏,儿子对娘好,那是天经
地义的事。」

  老头不以为然,正想反驳,人群忽然嘘声四起,哗声不断。

  原来由于通道狭窄,加上围观者众,小平头和魁梧青年逐渐施展不开拳脚。
最后干脆抱成一团,滚倒地上贴身肉搏起来。混战中魁梧青年被击中眼部,眼眶
乌青一片。小平头正自得意,冷不防被咬着耳朵,虽未咬断但也痛彻心肺。

  两人如同两匹受伤的野狼,血红了眼,口中不停怪叫,拳头尽向对方要害击
去。

  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拼命呼吁大家冷静,但乘客的情绪己达至沸点,谁还会
理会这些无力的劝告呢。

  手执扩音话筒的是一位身穿制服的白胖妇人,看样子是渡口的当班领导,她
似乎也被眼前景象惊呆。由于人声鼎沸,加上个子不高,所以虽拼命呼喊,却没
有多少人留意她在说话。

  妇人没了办法,唯有爬上验票台,拿起话筒对着人群大声呼吁:「各位乘客
请安静,各位乘客请注意,请尽快的离开通道,以免影响渡轮开出,请大家尽快
离开通道,以免影响下一班渡轮正常开出。」

  闸门外等候下船的乘客早不耐烦,听了妇人的话,趁机鼓噪起来。

  「喂!那位站得高高的胖嫂,你快想办法呀。我们还要赶着过江去呢!」

  「就是嘛,喊话象唱歌似的,谁听你啊。」

  「快点呀快点呀!老子等不及哪,老子一家七口还等着我过江找米下锅呢,
哪象你,无忧无虑,白白胖胖大肥猪似的。」

  「胖嫂你就别愣着哪,看风景吗?真是急死人了,你喊,快喊呀!」

  「对呀,喊吧!」

  「快喊吧!」

  那个被称为胖嫂的妇人见此更加焦急,手忙脚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呼吁,
但通道里的人忙着看热闹,谁也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胖嫂急得满头大汗,本来
就红润的腮帮更加通红,远远望去如同一对熟透的大苹果。

  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男女,看到胖嫂样子狼狈,感觉有趣,捉弄道:「胖姨
你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理睬你的。」

  胖嫂擦着脸上的汗水,认真地道:「不行,没人理睬我也要喊,这是我的职
责。」

  一个耳戴饰环,皮肤光滑白皙的小青年假装关心说:「胖姨你还是下来吧,
要是站不稳摔下来,这么多人,只怕会将你踩成肉泥。」

  另一个头染金发的小青年,不怀好意道:「玉兔子你就少操这份心吧!你瞧
胖姨这身好肉,多结实,甭说几个人,就算是头大象恐怕也踩不烂,你就别杞人
忧天了。」

  叫玉兔子的小青年愁眉苦脸道:「我倒不担心胖姨被踩成肉泥,我只是担心
她看我长得帅,晕了头摔下来把我压成肉泥,那我就惨了。」

  众人看他说得煞有介事,顿时哄堂大笑。胖嫂面露愠色,嗔道:「哪来的缺
德鬼,年纪不大却满嘴胡缠,快走开,别妨碍我的工作。」

  玉兔子大声反驳说:「我说胖姨,你这就不对了,什么哪来的。我花的可是
真金白银,山长水远从县城搭船来这里,为的是探亲访友,你怎把我说成是盲流
了。你不信?瞧,船票还在这里。」说着装模作样地从口袋里掏出船票。

  胖嫂想不到会被一个小赖皮缠上,心中烦燥,皱眉嗔道:「我不管你探亲访
友还是另有目的,反正你现在就不能堵在这里,赶快离开,别影响我的工作。」

  几个少年男女听了一片鼓噪,七嘴八舌道:「这鬼地方又闷又热,你以为我
们喜欢呆在这里吗?如果能走,谁愿意赖在这里跟你扯篇废话。」

  胖嫂已看出这几个人是闲得无聊,故意找碴寻开心,她心里有气,低声骂了
一句:「一群小流氓。」不料声音虽小却让玉兔子听个清楚,常以驳人为乐的他
如获至宝,大声说道:「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大好青年,不是什么小流氓,胖姨
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胡乱捏造,再污蔑我们,小心告你诽谤!」

  胖嫂看到人群愈来愈堵,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跟这几个小赖皮磨牙,她哼了
一声,也不搭话,拿起话筒继续维持秩序。

  玉兔子本以为胖嫂会反驳自己,想不到她竟若无其事,意外之余颇感无聊。
金发小青年看他神情尴尬,趁机挖苦道:「想吃胖姨的热豆腐,怎着,碰软钉子
了吧。你小子脸皮真他妈的厚,刚才说什么自己长得帅,还大言不惭胖姨会看上
你。我靠!你小子一定是吃得太饱撑坏了吧。」

  一个服饰打扮极象男性的少女,不以为然道:「胖姨又没说什么,金毛犬你
怎知道她看不上兔子?大惊小怪!」

  叫金毛犬的小青年,暗恋少女已久,看到她偏帮别人,不由得醋意大升。语
意双关的说:「男人婆你有没有搞错,这死兔子可不象我,他是个『同志』,怎
会喜欢女人?」

  少女明白金毛犬的意思,却装作不知,冷言道:「『同志』又怎着?起码他
长得五官端正,不象你人模狗样,我看了恶心。」

  金毛犬咬牙恨道:「你为什么总要跟我作对?」

  少女撇嘴哼道:「因为我不喜欢你。」

  金毛犬再笨也看得出少女讨厌他。更令他生气的是,情敌竟然是一只有同性
癖好的兔子,他想不通,自己怎会输给这个喜欢插屁眼的家伙。

  一个年龄与男人婆相差无几、打扮却性感迷人的少女,看到两人再说下去只
怕会闹翻,急忙劝阻道:「金毛犬说话的确损了点,男人婆你也不用生气,大家
出来玩,都是老友死党,为这丁点屁事反目成仇值得吗?」

  玉兔子想不到金毛犬为了一个女人怨恨自己,更想不到男人婆会对自己芳心
暗许,对男女感情懵然不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听得性感少女和稀泥,便趁机
道:「对对对,骚美人说得对,大家都是好朋友,反目成仇不值得,不值得!」

  性感少女侧目看他,似笑非笑道:「左看右看,我还是弄不明白,兔子你怎
会关心起女人来了?」

  玉兔子干笑道:「我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女人?」

  性感少女荡笑说:「可以,当然可以,我只是奇怪,一个喜欢屁眼的兔子,
竟然也会喜欢女人,呵呵,有趣啊。」

  一个嘴角长颗大痣,痣上有一撮黑毛的小青年,阴阳怪气地说:「有什好奇
怪的,太阳西边出来呗。」

  另一个扇耳大鼻,样子古怪的小青年,瓮声瓮气道:「一撮毛你还别说,太
阳从西边出来我还真没见过,说这死兔子长得帅,这不是没天理吗?老子不服,
打死老子都不服,这小子长得帅?哈!那老子不成俏潘安了。」

  男人婆冷笑道:「不服气又怎着,跳江去死呀。没天理?我呸!有你猪一屌
这种蠢货生存世上才叫没天理。」

  样子古怪的小青年姓朱,只因他长得圆头圆脑象个猪头,加上鼻子又大,所
以给人的外观感觉实在不敢恭维。他有一句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那就是「老
子一屌捅死你」,外人听得有趣,干脆给他取了个「猪一屌」的绰号。

  猪一屌对自己的外表向来不自信,最痛恨别人揭他的短。如今被男人婆一番
奚落,不暴跳如雷才是怪事。只见他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男人婆,我踩着你的
尾巴了吗?干嘛这样损老子,没人要的贱烂货,信不信老子一屌捅死你!」

  男人婆挺着并不怎么丰满的胸脯,鄙视道:「我信,我当然相信。象你这种
只有半颗卵蛋的猪公,除了吓唬我这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还能干什么?猪一屌,
你他妈的发瘟猪!有本事就把那胖女人操了,没胆量就滚到一边去,别在老娘的
面前发骚弄乖!」

  众人见男人婆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弱女子,联想到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忍不住
笑出声来。

  猪一屌样子虽凶,胆色却不怎样行。别说要他强奸身强体壮又素不相识的胖
嫂,就算是相识日久而且体格偏瘦的男人婆,他只怕也没有触碰一下的勇气。男
人婆正是看准这一点,所以才敢不留情面地奚落他。猪一屌本想捞点口彩挽回面
子,想不到反被将了一军,当时表情的尴尬可想而知。

  那个叫骚美人的性感少女,笑得更是放肆。这个模样可人却言行放荡的女人
瞅着猪一屌笑咪咪地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男人婆喜欢的是玉兔子,猪一屌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胖姨太肥了,一只奶子就顶得上你一个头,操这种大肉馒
头跟操老母猪有啥两样,一点意思也没有。要么不操,要操就操好的,只有这样
才不委屈自己。」

  冷眼旁观的一撮毛,看着口沫四溅的骚美人,忽然嘿嘿冷笑两声。阴恻恻地
说:「谁不知道你妈是女人,问题是一时间要猪一屌去那找好的女人?」

  骚美人平日里就看不惯一撮毛阴阳怪气的性格,如今见他横插一嘴,分明有
意跟自己抬扛,不由得火冒三丈,呸声骂道:「一撮毛你瞎了狗眼不成,本小姐
人靓声甜,哪一点不好?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只怕你打着灯笼也全城难找。」

  一撮毛并不生气,依然不冷不热的说:「没错,你骚美人的确是个大美人,
身材也是『前挺后凸』,一句话,没说的!但这又怎了?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
一个『奶大没脑』的货色,你说这些干嘛,摆谱儿吗?就算猪一屌知道你靓丽又
怎着,难道你会让他操不成?尽说些只响不臭的屁话。」

  骚美人想不到一撮毛会来这招,饶是机灵百变,一时间也变得哑口无言,但
个性要强的她又岂肯认输,强辩道:「谁说我不肯的?」

  「好!这话可是你骚美人亲口说的,没人逼你,做人要一言九鼎!到时你可
别反悔。」

  一撮毛对骚美人早有企图,只是骚美人对他不感冒,所以才没得手。但他并
不气馁,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他知道,对付骚美人这种自以为是又孤芳自赏
的女人,只有彻底推毁她的自信才行。而最有效的方法是找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把她搞烂,然后自己再乘虚而入。至于这个奇丑男人,自然非猪一屌莫属。如今
难得骚美人自投罗网,一撮毛又岂会轻易让她逃脱?

  骚美人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自然不可能看上猪一屌这种丑陋男人,
要她委身更是打死不肯,只是话说得太满,没了回旋余地,所以,内心虽恨死一
撮毛但也只能死撑下去。

  不过骚美人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她绝对有办法令自己绝处逢生,冷冷笑道:
「一撮毛你别损人不利己,你搅浑水不就想看本小姐出丑吗?我偏不让你得逞!
是我说又怎着?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但本小姐不是野鸡店里的烂婊子,谁操都
可以。想得到本小姐就得拿出真本事。否则,滚你妈的臭鸭蛋!」

  金毛犬张嘴咂舌道:「我没有听错吧,骚美人你给猪一屌操?这么亏的事也
做,我真的佩服你了。」

  男人婆幸灾乐祸道:「猪一屌这种烂猪头也能啃得下,骚美人不愧是爱心大
使,令人钦佩!只可惜牺牲太大,老娘就学不来。老娘不想学雷锋,更不会舍己
为人,我还是那句老话,有爱心是好事,但也不必过份难为自己,象猪一屌这种
又脏又臭的烂货,还是少沾边为好。」

  男人婆气量狭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猪一屌得罪了她,无疑是自找麻烦。
她说这番话,表面上似乎为骚美人好,其实,内里只是不想让猪一屌占到便宜。

  猪一屌做梦也想不到骚美人会说这等骚话,虽不一定作准,但也足令他心神
激荡。的确,象骚美人这种奶大屁翘的女人,相信只要是性功能正常的男人,没
有不想操上一回的。

  这头热血沸腾的淫猪,正陶醉在意淫的欢乐之中,没想到男人婆却不依不饶
的作梗,不由得心中有气,奇怪的是这小子却不怒反笑。

  「哈哈!该死的男人婆,我操谁与你何干,你急红了眼吗?你放心,老子虽
然很想女人,但也不会没品味到操你这骚货,你那块烂肉还是留给你的兔子爷享
用吧,除了他,我想不会有谁对你那二两瘦肉感兴趣的,呵呵,呵呵……」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大娘,对这几个旁若无人、互相诋毁攻击的少年男女实在
看不下去。语带责备地说:「你们这群小青年,怎就满嘴脏话,说出来也不怕恶
心丢人。」

  骚美人哼了一声,冷言道:「哪来的老不死,都老得快走不动了还要多管闲
事,你还是小心过马路吧,要不然被车撞翻,捞个不死不活的现世,那时候才叫
丢人。」

  老大娘气得浑身发抖,捶胸喘气道:「你这姑娘,模样俊俏,心地怎却这般
歹毒?我好心教你,怎反毒口咒我。」

  骚美人翻着怪眼,哼道:「我不是你的孙女儿,用不着你教训。我说这话已
算客气,如果你再不识趣,嘿嘿,更难听的话还在后头呢。」

  金毛犬嘻嘻笑道:「你这老太婆也太不通气了,我们自个调侃关你屁事?再
说又不是操你,丢人也不是丢你的,干嘛要生这份闲气,还恶心?哈哈!真令人
莫名其妙。」

  一撮毛依然不改阴损的性格,硬梆梆地嘣出一句,「咒你又怎着,狗捉耗子
多管闲事。」

  猪一屌附和说:「对,这叫多管闲事、不想却自找麻烦!」

  玉兔子纠正说:「不是『自找麻烦』是『自找没趣』,猪一屌你就是不学无
术。」

  男人婆冷笑说:「管它自找没趣还是自找麻烦,反正不关她的事最好别管,
否则只会自找苦吃。」

  老大娘本来就情绪激动,再让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冷嘲热讽,脸色大变,呼
吸急促并且出多入少。然而,几个言行放荡的小赖皮却视若无睹,继续的高谈阔
论,而且言词更加的尖酸刻薄。

  「你们都给我住口。」

  实在听不下去的胖嫂,大喝一声,把那几个正说得兴高彩烈的小赖皮吓了一
跳。

  胖嫂关掉话筒,上前扶住老大娘,关心的问:「大娘你没事吧?」老大娘捂
着胸口不住摇头。

  胖嫂压着内心的愤怒,说道:「一群恬不知耻的小流氓,你们不知所谓我可
以原谅,你们语无论次我可以不理。但你们实在过份,看看你们在干了些什么?
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气得几乎噎气,你们的良心都给野狗叼去了吗?」

  骚美人撇嘴冷笑。「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你在说谁?」

  「我说的就是你,害人的小妖精,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我真替你爹妈
伤心。」胖嫂对骚美人的言行极端反感,因此说话也就不再留有余地。

  骚美人气得脸色铁青,恨声骂道:「死肥婆,本小姐有没有廉耻关你屌事,
你管得着吗?」

  胖嫂怒道:「你在这里滋事捣乱,影响别人,怎不关我的事?」

  骚美人哪肯吃亏,即时泼妇骂街的大骂起来:「死肥婆,我们自个说话招惹
你了吗?你说清楚我影响谁了,要不是这老不死多管闲事,本小姐才懒得骂她,
你这死肥猪,想强出头就把脏水往老娘头上泼,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想
跟本小姐较劲,我呸!你这骚母猪还不配……」

  男人婆帮口说:「你这肥婆好没道理,前面又打又闹,你不管,却躲在这里
说我们滋事捣乱,这不是不管老鹰管小鸡吗,嘿嘿……我看你是吃力不讨好,瞎
忙乎,白干的!」

  一撮毛冷笑说:「管不了就别管,没本事又想指手划脚,这叫不自量力。」

  骚美人有同伴相助,更加得意,尖声叫道:「占着茅坑不拉屎,又老又丑又
没用的死肥婆,下岗去吧你!」

  玉兔子并不象别人那样起哄,他一脸慈悲地说:「大家就不要再骂这位胖姨
了,她不是不管,只是管了没人听,你瞧她那汗腻腻的酸味儿,我闻了也替她难
受。呜呜……胖姨你好可怜哟。」

  众人看到这小子又在装模作样,忍不住大笑起来。骚美人放肆的说:「兔子
你不是说这肥婆喜欢你吗?你去安慰安慰她呀!」

  猪一屌色迷迷地说:「怎样安慰,是亲嘴还是摸咪咪?」

  骚美人荡笑道:「那就要问肥婆她喜欢哪样了。」

  男人婆插嘴说:「弄这种下流事儿,还有谁比猪一屌在行。」

  金毛犬点头道:「言之有理,猪一屌你快上啊,这么好的上等母猪肉,不糟
塌一番岂不可惜了。」

  猪一屌满脸猥琐的说:「这女人又老又肥,面皮还打皱褶,要是亲嘴,老子
会恶心死的,摸咪咪倒可以考虑。兔子你去问她喜欢哪样,如果要亲嘴你自个搞
定,如果是摸咪咪我才帮你的手。」

  男人婆怒道:「死猪公,怎好事全让你捞上了,为什么不是你去亲嘴他摸咪
咪?」

  猪一屌打了个哈哈道:「兔子想摸咪咪吗,好呀!你让他摸不就得了,怪现
成的。不过,据我所知这小子好象只爱屁屁不爱咪咪哦,呵呵,男人婆你这回表
错情喽。」

  男人婆无言对答,只能恨道:「但愿那肥女人的大奶子噎死你这头死淫猪,
免得再留在世上害人。」

  猪一屌并不生气,反而咭咭笑道:「男人婆你好没道理,我不过说出实情,
怎就咒我死,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死猪公,谁是你的朋友?」男人婆一脸晦气地瞪着猪一屌。

  「哟,有了兔兔就不要猪猪喽?俺好伤心哦!」

  前不久还跟男人婆势同水火,一眨眼功夫就变得若无其事,呆子也看得出,
这是猪一屌为了讨好骚美人故意假装的友善。

  这点小皮毛又怎瞒得过一撮毛,他冷笑道:「得了吧,猪一屌你小子就别肉
麻当有趣了,占男人婆的便宜算什么英雄,你能搞定那个大肥婆才是真本事。」

  猪一屌道:「我只摸咪咪不亲嘴,如果她肯我无所谓。」

  一撮毛哂笑道:「没有自知之明的夯货,也不撒泡猪尿照照自己,你甭笑这
女人长得肥,她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摸咪咪?哈哈,你能亲着她的嘴己很不错
了。」

  金毛犬不解的问:「摸咪咪跟亲嘴并没啥两样,猪一屌如果能亲肥婆的嘴,
要摸她的奶子,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一撮毛道:「如果愿意当然不是难事,只怕肥婆不肯。」

  玉兔子不屑的说:「这胖姨的咪咪一大砣,象堆烂牛粪,我才没兴趣呢。」

  一撮毛讥讽说:「如果你小子有兴趣,那就不是钻屁眼的『兔子』了。」

  男人婆不耐烦道:「一撮毛你别岔开话题,你还没说这肥女人为什么不肯给
猪一屌这小子摸呢。」

  一撮毛道:「你没听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她的咪咪己给了儿子,又怎会再
四处献宝?」

  金毛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想不到这肥女人还好一家亲这玩艺。只是,
一撮毛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子,怎会知道这么多秘密?敢情是你小子胡编蒙我
们吧。」

  骚美人哼道:「这肥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头淫贱的骚母猪,金毛犬你小子怎就
看不出来?真差劲。」

  金毛犬不服气道:「淫贱跟乱伦是两码子事,这肥婆即使是淫乱也不一定要
跟自家人搞吧,就算跟自家人搞,老子不行吗?为什么偏要是儿子?一撮毛凭什
么就这么肯定,我只是疑问怎就差劲了。」

  一撮毛道:「骚美人这回可看准了。你看这肥女人,两眼水汪,脸泛桃花,
嘴角生痣。古相书说,这种女人天生淫贱,而且会乱六亲,金毛犬或许说得对,
但无论是老子还是儿子,反正都会自家淫,所以大屌猪说什么摸咪咪,只不过是
一厢情愿的废话,这小子能亲一下肥婆的嘴儿已算不错了。」

  金毛犬得意洋洋道:「怎样?一撮毛也说我对,骚美人你这回服了吧。」

  骚美人受不了他的得意劲,哼道:「说你白痴一点不假,难怪男人婆宁愿喜
欢兔子也不要你,你怎就不用脑子想想,这肥女人今年多大,她老子没八十也有
七十,这年龄恐怕撒尿也要着扶墙壁,那条老蚯蚓还哪有力气钻进肥婆的水帘洞
里?如果说她儿子还差不多,年龄也般配,狼虎女人碰上烈火少年,一拍即淫,
既合情又合理!」

  男人婆不满道:「骚美人你这骚货,你说你的干嘛把我也牵扯进去?不过这
肥女人也是的,她这模样有男人愿意要已算不错,还挑肥拣瘦,真不知所谓。猪
一屌虽不是什么好鸟,但跟这肥女人还挺绝配的,说他一厢情愿,一撮毛你也太
抬举别人了吧。」

  一撮毛摇头道:「不关外表的事,是性格所然,不错,这肥女人的确不怎么
样,但她就是这样子,你有什么办法?这种女人情愿肉烂在自家锅里也不会便宜
外人,这叫淫内不淫外。在外是贞妇,家里是淫妇,别看她跟儿子有一手,谁敢
担保她年轻的时候不是跟她老子这样过来的。」

  金毛犬张嘴惊呼。「靠!这不成淫三代了。」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男人婆啧啧笑道:「哟,想不到一撮毛你小子还会看相呢,凭一本书就看得
这么准?老娘不信,敢情是你小子也好这玩艺儿,来个现身说法吧。」

  一撮毛内心把男人婆的家人全问候了一遍,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好肥水这玩艺儿。怎会喜欢?说了你也不相信。我有
个妹妹,长得跟男人似的,平日里就喜欢四处疯癫,癫就癫呗,偏偏这丫头有一
个癖好,就是让人操她,真他妈的淫贱。」

  「这骚货最后竟说跟别人睡没了感觉,要求我操她一回,我心软经不起缠磨
于是答应了。想不到这骚货竟操上瘾,一发不可收拾。我对她的日夜索取感到厌
烦,她就对我耍小孩子脾气,说我不操她,她就去找兔子。我以为她只是说笑,
想不到她真的喜欢上一个插屁眼的家伙,你说这骚货贱不贱?岂有此理,真是气
死我了。」

  众人一听就知道一撮毛在损男人婆,男人婆当然也听出弦外之音,但她没有
发作。一撮毛毕竟不是猪一屌,这家伙平素就是一个辞锋锐利、语能杀人的厉害
角色,连骚美人这种有恃无恐的人也忌让三分,别人对他的顾忌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这不等于说男人婆就怕了一撮毛,事实上她也没有怕过谁,但她不想在这
时候无端惹事,所以心中虽有不快,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唯独那个玉兔子却懵然不知。只见他天真烂漫的说:「哟,想不到一撮毛还
有这样一个妹妹,那丫头也够野的,男人婆似的,只是平常怎不听你提起的?是
干妹还是表妹呢,不会是亲妹吧。」

  众人早已忍俊难禁,只是看到男人婆乌口黑脸才不便发作,如今玉兔子竟傻
得可以,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有的还笑弯了腰。

  男人婆本就心情不爽,如今再让玉兔子这愣小子一搅局,更加气炸了肚子。
她一脚踢向玉兔子的胯间,恶声骂道:「死兔子,不开口没人说你是哑巴,胡言
乱语,你发什么神经,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开心?」

  玉兔子捂住胯间,痛苦嚎叫:「男人婆你干吗踹我?是一撮毛说的,关我什
么事?哎哟,你真歹毒,你把我的小弟弟踹坏了,哎哟……疼……疼死我了。」

  男人婆一脸冰霜的说:「别人的屁话你也当真,你妈怎将你生得这么蠢?笨
蛋、白痴!疼死也活该,你本来就是一只只会翘屁股的兔子,要屌屌也没用,干
脆帮你踢烂了事,省得你整天对着这玩艺儿烦心。」

  玉兔子本来就痛彻心肺,再让男人婆这样阴损,心中更加恼火,大声骂道:
「谁说没用的?老子的屌屌就是用来操你这死八婆的。」

  男人婆想不到玉兔子忽然刚阳气盛,心情复杂的她也不知是怒还是喜,但嘴
巴却硬,骂道:「好你只死兔子,想操老娘?好啊!老娘这就脱了裤子让你来,
我皱一下眉头都是婊子生的,但如若你小子不敢,想缩屌,那你他妈的就是狗娘
养的孬种。」

  在金毛犬眼里,玉兔子和男人婆的对骂只不过是打情骂俏、耍花枪而已,心
里酸不溜湫的他恨道:「一个男人,有屄不肏去搞屁眼,另一个虽是女人却没有
一点女人味道,好一对阴阳颠倒的狗男女,操吧操吧!操死更好。」

  男人婆怒道:「金毛犬你小子说谁?」

  金毛犬哼道:「谁回应说谁。」

  骚美人看到这对因爱成仇的冤家又要拉开架势,心中不满,大声嗔道:「好
好的干嘛愈扯愈远?男人婆金毛犬,你们就不能一人少一句吗,现在正是一致对
外的时候,怎就闹起窝里斗呢?好了,都别吵了,至于你们谁操谁,谁也说不清
的三角债,回去再解决吧。」

  一撮毛知道骚美人最痛恨的是胖嫂,于是不失时机的讨好说:「骚美人说得
对,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咱们要一致对外。」

  猪一屌打断他的话问:「怎样一致对外?老子不明白。」

  一撮毛嘲笑说:「一致对外就是要你代表咱们去亲肥婆的嘴,明白没有,蠢
猪!」

  猪一屌瓮声瓮气道:「老子说过不亲就不亲,摸咪咪倒可以考虑。如果真不
行,退一步改摸屁屁也可以。但绝不亲嘴,打死老子也不干。」

  男人婆骂道:「死色猪,想得倒美。摸屁屁,你当别人是傻子?谁敢担保你
小子不会摸着摸着顺手摸了不该摸的地方,那肥婆不是亏死了?所以,摸你就甭
想了,亲屁屁肥婆或许还可能考虑。」

  猪一屌斩钉截铁地说:「亲屁屁也行,老子就是不亲嘴。一想起肥婆香肠似
的大嘴唇,老子就想吐,他妈的,简直恶心死了。」

  一撮毛道:「宁愿舔屁股也不亲嘴,你猪一屌真他妈的有病。」

  骚美人冷笑道:「一撮毛你小子平常自诩多精明,其实也是笨蛋一个,你也
不想想,大猪头为什么情愿啃屁股也不亲嘴?这不正说明肥婆的嘴巴比屁股还臭
吗?」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又是一轮肆意狂笑。

  「小流氓,一群无耻下流的小流氓!你们,你们……」

  面对不断而来的人身攻击,胖嫂哪怕修养再好也无法忍受。只见她气得脸如
猪肝,全身肥肉不停颤抖,但终是一人难敌众口,还说不了几句,就被几个小赖
皮驳得哑口无言。

  胖嫂无助地看着四周,四周虽挤满乘客,却没有一人吭声。有的更抱着事不
关己、己不劳心的心态欢赏这场闹剧。

  几个小泼皮知道众人奈何不了自己,气焰更加嚣张,口吐脏沫更无顾忌。也
难怪他们放肆,这群少年男女,虽说只有十八九岁,但发育已与成人无二,不但
长得身材高大,男的更是体格魁梧。

  那个猪一屌,人虽长得丑,却是一米八一的大块头,就算是个头稍次的金毛
犬和一撮毛,也是一米七六以上的身高。还有那个长得唇红齿白、皮光肉滑的玉
兔子,别看他天生一副娘娘腔,但一百七十三公分的标准身材,依然比许多心理
正常的男人高出许多。

  这群以缺德损人为乐的小无赖,往人群里一站,如同鹤立鸡群。面对这几个
金刚门神,谁见了都难免忌让三分,如此一来,这伙人更加有恃无恐了。

  胖嫂看到四周一片冷漠,痛心道:「大家怎了,面对这种丑恶现象,大家难
道连一句公道话也不肯说吗?」

  许多心有良知的乘客听了胖嫂的话,惭愧地低下了头,但仍没有人开口。沉
默了一会儿,一个带着男孩的中年妇女开口道:「大姐别说了,我们知道你心里
委屈,但如今世道,谁不是只顾自家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再说好人难做,
你要大伙说什么呢?大姐就别跟这些孩子一般见识了,还是想办法疏散人群吧,
堵的时间太久了,我的孩子正在发烧,我还要带他上医院看大夫呢。」

  玉兔子看着一脸痛苦的胖嫂,嘲笑道:「我说胖姨你就省点吧,你这么肥,
还不注意身体,要是弄出个心脏病发,到时只怕没人救得了你。」

  胖嫂猛然间醒悟,暗道:「这小赖皮说得对呀,跟几个不相干的小流氓呕气
弄出病来不值得。」想到这里,内心的怒火也就自然平熄下来。

  老大娘这时也拉着她的手,劝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些小青年咱招惹
不起,俗话说是龙上天、是蛇落地。将来是好是坏,看他们自己的命数吧。闺女
你心地好,好人会有好报的,工作要紧,让他们自个闹去吧,你就别管了。」

  胖嫂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大娘,你老人家说得对,他们都是些小孩子,
我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的,这里人多拥挤,我扶你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等人群散
后,再带你出去好吗?」

  看到胖嫂满脸沮丧,骚美人心中得意,冷笑道:「跌倒在地还要抓把沙子,
自找其辱就认了吧,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厚脸皮的人,你
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跟我们计较?我呸!到底谁跟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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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田苗苗的故事(四) 作者:蓝天白云


  胖嫂一脸平静,冷嘲热讽似乎对她已不起作用,她等骚美人把话说完,才心
平气和地说:

  「姑娘,我知道你这样说目的是让我生气,如果我因此心脏病发,恐怕更遂
你意是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恨我,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不会再介意,更不会放
在心上。我跟你素不相识,以前没见过面,相信以后也不会再相见。但是,作为
一位长辈,一个真心想你好的阿姨,我衷心的希望你不要再误入岐途。我说的话
也许重了点,但苦口良药、忠言逆耳,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一个人如果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必须学会尊重别人。象你们这样说话
不经大脑并以损人为乐的缺德行为,是不可能赢得别人的尊重的。不错,我说不
过你们。但你们除了得到口头上的满足还能得什么?除了憎恨,你们什么都得不
到。」

  「清醒一下吧姑娘,你还年轻,有时间改正。只要重新明确人生目标,在以
后的日子里还能大有作为。但是,如果再象现在这样寡廉鲜耻、不知自爱,那么
我现在就可以大胆地给你下结论,你的一生全毁了。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你好
自为之吧。」

  胖嫂说完不再理会骚美人,把老大娘扶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嘱咐说:「大娘
你就在这里等候,别乱走,我疏导人群后就来接你,知道吗?」

  老大娘点头道:「我知道了,闺女你忙去吧。」胖嫂依然不放心,再三叮嘱
后才爬上验票台,打开话筒,重新呼吁乘客遵守秩序。

  骚美人恼恨交加,内心五味杂陈极不是滋味。她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自小受
到父母骄纵,从来是说一不二,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教训?胖嫂的话虽然情真意
切,但在她听来却字字刺耳。猪一屌看到她胸口急促起伏,俏脸忽红忽白,感觉
奇怪,伸手在她面前晃动几下,叫道:「嗨,靓女!你没事吧?」

  骚美人紧咬嘴唇,瞪着胖嫂的背影一声不吭。

  猪一屌瞧瞧胖嫂、又看看骚美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我们的靓女竟
然会被一头老母猪气得说不出话来,呵呵,少有的事哦。」

  骚美人脸色铁青,自言自语道:「死肥婆,本小姐就是不自爱怎着?气死你
这头淫三代的骚母猪,气死你,气死你这骚烂货。」

  「靓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猪一屌一脸讨好的说。

  骚美人看着猪一屌说:「你肯帮我?」

  猪一屌把胸口拍得山响,言之凿凿的说:「那当然!虽然现在是市场经济,
凡事讲效益,没白干的活。但你不同,你靓女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吩咐,就
算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现在不是提倡讲奉献吗?我也想学雷锋做一回好人
好事哦,呵呵,呵呵……」

  男人婆对猪一屌本来就左右看不顺眼,听他说得这样虚伪,更是憋气窝火,
然而她却不怒反笑道:「哟,黄鼠狼说要给大母鸡拜年呢,哈哈,大伙相信吗?
唉呀,真是趣事每天有、今天特别多啊!猪一屌你说什么来着?你讲奉献?开玩
笑吧你,干嘛不说『五讲四美三热爱』呢?这样更复古怀旧哦。」

  「还学雷锋赶先进呢,靠!你小子啥时候变得如此品德高尚了?想必你还打
算争当标兵喽。为骚美人赴汤蹈火、还在所不辞。呵呵!你小子不会是今早吃多
了撑得语无论次吧,这样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还脸不红心不跳,啧啧啧,真不
愧是脸皮三尺厚的超级大猪头啊。老娘平常对你真的看走眼了,只可惜呀,别人
不都是傻子,想蒙老娘,你这猪头的道道还嫩了一点点呢。」

  「我看猪头你就算了吧!你也甭装模作样的演戏。你只是头傻愣没脑、脑大
生草的蠢货,有多少斤两,难道大伙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想从骚美人身上捞到
好处,象你这种自私下流的家伙会挺身而出?都说假的真不了,你小子怎装也是
鸟人一个,反正骗不了人,干脆一次过把你所有的龌龊烂招都亮出来,免得咱们
想出来也要洗脑子……」

  猪一屌对男人婆的冷嘲热讽不以为忤,反而恬不知耻的说:「按劳取酬,天
经地义,如果能有一点好处,当然是求之不得,再说我的要求也不过份,男人婆
你这也看不过眼,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

  一撮毛不知猪一屌的葫芦里装什么药,好奇的催促道:「有屁就放,有话就
说,你小子怎这么多废话。」

  金毛犬附和说:「就是嘛,你大屌猪有啥又馊又臭的歪主意都倒出来算了,
免得我们猜来猜去摧残大脑细胞。」

  玉兔子发现猪一屌正色迷迷地瞄着骚美人的胸口,忽然灵光一闪,大声道:
「猪一屌你不会跟我们说,你想摸骚美人的咪咪吧?」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男人婆鄙视道:「猪一屌这种下流胚子有什么龌龊的事想不出来。只可惜骚
美人不是吃素的,她的咪咪又岂是你随便可以摸的,嘿嘿,猪头你还是死了这条
淫心吧。」

  金毛犬叽叽歪歪的说:「哟,好小子,有种!这么色胆包天的事都能让你想
出来,果然够猥琐,有创意,嘻嘻,我喜欢,我佩服,我支持你哦。」

  要摸骚美人的乳房,无疑是虎口拔牙的事,金毛犬又岂会不知道其中厉害,
所谓的佩服支持,只不过是嘲笑而己。

  在众人当中,一撮毛的心情最为复杂,他对骚美人既爱又恨,既想猪一屌帮
自己打头阵,先把这女人的锐气挫掉,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已得到的是一个人尽
可夫的烂货。这种矛盾的心情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令他烦恼不己。

  骚美人冷眼旁观众人议论,末了才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不就摸摸咪咪
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值得你们这班狗男女张家长李家短的议论半天?莫名
其妙!我既然是女人,咪咪当然要给男人摸,只不过看给谁而已。猪一屌你也不
用难为情,你小子对本小姐动色心很正常,我不怪你,只是你若想来真的就得拿
出足够的勇气,证明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男人婆一脸惊愕,不敢相信地问:「我的姑奶奶,你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吧,你来真的?」

  骚美人哼道:「你妈的女儿才烧坏脑子,老娘哪有功夫跟你扯闲篇。」

  男人婆啧啧摇头。「你来真的?难以置信,你即使不是烧坏脑子,也一定得
了急疯症,你怎会想到要给这烂猪头搞呀?哎哟哟,想想也起鸡皮疙瘩,这么亏
的事也干,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骚美人叹了口气,惘然若失地说:「男人本来就是女人的命,嫁老公也是女
人的最终归宿,女人的奶子天生就属于男人,没什么亏不亏的,你身上长的那两
堆肉,不也最终要给男人吗,难道你留着自个享用不成?」

  男人婆还是摇头,「就算是这样,也该找个好的男人吧,猪一屌这种烂货也
啃,骚美人你也太没品味了。」

  骚美人哼了一声,不再搭话。她对猪一屌说:「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
你帮我教训了肥婆,我就让你摸咪咪,是否愿意,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哇!真的?这么关照我,那我不是发达了。」猪一屌眼睛瞪得大如铜铃,
似乎不相信有这等美事。

  骚美人看到猪一屌垂涎欲滴的馋样,感觉一阵恶心。她强忍不适道:「你小
子先别高兴,我的要求难度很高,只怕你做不来,也不敢做。

  「我做不来,还不敢做?到底是啥要求这样厉害。」猪一屌挠着脑壳,一脸
迷惘地看着骚美人。

  金毛犬插嘴说:「既然大屌猪做不来,那就让我做吧,怎样,可以吗?」

  「可以,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你们能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的咪咪就是他
的。」骚美人想了想补充说:「不过我可要事先说明,你们只能摸,不可以提出
其它非份要求。」

  金毛犬奇怪的问:「什么是非份要求?」

  骚美人瞪眼嗔道:「难道你要我将咪咪割下来给你,我都照办吗?白痴!」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男人婆问:「骚美人你说,谁帮你就让谁摸咪咪,如果我帮你呢,难道你也
让我摸咪咪不成?」

  骚美人咬咬牙说:「那当然,本小姐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你虽然是个女人,
只要你有兴趣,我同样不会食言。」

  男人婆打了个寒噤,耸耸肩膀道:「免了吧,我虽然没什么女人味,毕竟还
是女人,还不至于心理失衡到雌雄不分。磨镜这玩艺儿不适合我,你有的东西我
也有,虽然没你的大,但也是货真价实,你那两堆骚肉还是留给那几个色中饿鬼
吧。」

  骚美人愤怒的说:「既然没兴趣就闭上你的臭嘴,你难道闲得无聊,想寻老
娘开心?我警告你,最好别把我惹火了,要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婆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竟引来骚美人一通无名怒火,还被劈口劈脸
的臭骂一顿,感觉既尴尬又恼火。准备反驳,但想到骚美人此时心情不爽,反唇
相讥只会扩大矛盾,于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一撮毛此时也在打着他的小算盘,他原本打算借猪一屌之手搞残骚美人,现
在看来似乎已没了这个必要,他想:「骚美人还能提出什么要求,不就想教训肥
婆吗,猪一屌能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更重要的是,不经那小子的脏手,少
了一股骚猪味,这样的奶子摸起来才爽快,不行,这便宜不能让骚猪捞了,老子
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头标夺过来。」

  此人果然工于心计,虽然对性欲如饥似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摸底式的
问:「到底是什么要求?竟能令骚美人你自动献身,不要让我看扁了,只怕你的
要求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吧。」

  骚美人看到一撮毛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胸口,早已心中了然。但她已顾不上
恶心,此时她心中充满怨恨,她要报仇,只要能帮她达成心愿,无论是谁,就算
是猪是狗,她都会以身相许。她想,既然猪一屌这只丑陋动物她都能接受,又怎
在乎多一个阴损的一撮毛呢。

  「难度当然有,没有难度我干嘛要自甘作贱,你以为我有病吗。说白了吧,
这事说难不难,说不难又难,归根结底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男人婆看到骚美人啰嗦一大堆废话还没转入正题,忍不住插嘴道:「想怎干
直说不就结了,哩哩罗罗,真不明白你是怎想的?」

  骚美人不想跟男人婆争论,她说:「这死肥婆竟敢当众羞辱我,这口恶气不
出,以后还怎有脸见人,以牙还牙,我一定要这肥婆尝尝丢人现丑的滋味。你们
不论是谁,只要敢把她的裙子扯下来,我就让他摸咪咪,绝不食言。」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男人婆咋舌道:「难怪你这么大方,原来有这等损招,只可惜没有人会帮你
的。」

  骚美人自信的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相信有不吃鱼的猫。」

  金毛犬不以为然道:「猫当然喜欢吃鱼,只是这要求难度也太高了,有没有
别的办法?其实,教训肥婆也不一定要这样做啊。」

  骚美人冷笑说:「其它办法?你有办法令肥婆自动脱掉裙子吗。」

  金毛犬摇头说:「这个恐怕不可能。」

  骚美人怒道:「既然不可能就闭上你的乌鸦嘴。

  猪一屌嗬嗬怪叫:「这个,这个,难,太难了。」

  「不难我要你们干什么?你以为我是烂货,咪咪没人要吗?」

  出乎意料的冷淡反应令骚美人大感失望,看到众人犹豫不决,她只好挺挺高
耸的胸脯,尽极妍态地说:「本小姐的咪咪,可不象发廊小姐身上的烂肉,那些
花上十元八块就能揉捏半天的猪肺囊子,给民工泄泄坏水倒可以,但如果你们认
为这种吊到裤腰间的烂肉也算是奶子,那实在太没品味了,老实告诉你们吧,本
小姐的咪咪不但大而且坚挺,保证是你们从未见过的人间极品。」

  猪一屌咽着口水问:「能不能先摸一把,验证一下?」

  金毛犬渴望道:「不让摸,看看也可以。」

  骚美人嗔道:「扯你妈的蛋,你俩小子当本小姐是白痴吗?先给你们摸摸看
看,嘿……这么亏的事干嘛不让你老妈来干。我告诉你们,如果真想得到本小姐
的咪咪,就得老老实实地按我的吩咐去做,如果谁想用什么『先吃后付』的损招
讨本小姐便宜,那我现在就可以送他两个字:『没门』!」

  猪一屌和金毛犬听了呵呵淫笑,却没再搭话。

  男人婆冷眼旁观,看到这里不以为然地说:「骚美人你不用忸怩作态的挑逗
他们,这几个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夯货,他们敢答应才怪。再说,你的咪咪是啥
样子,全凭你自个说,别人没见过,心里没底,所以就算他们想答应,只怕也会
担心上当受骗吃大亏。」

  骚美人怒道:「你的狗眼瞎了不成,本小姐的咪咪怎样,他们几个男的不知
道不足为奇,你我同是女人,咪咪的大小尺寸,一看就心里了然,你说这屁话,
是想打击他们的热情还是想跟老娘过不去?」

  男人婆冷笑说:「现在什么事情不能做假,只要垫些东西,把咪咪弄得比南
瓜大都行。」

  骚美人不怒反笑。「哈哈,你以为我是你吗?天生一副搓衣板,没有身材就
塞垫绵花弄大咪咪假装丰满,你羞不羞人。」

  男人婆脸色大变,正想反唇相讥,一撮毛忽然开口道:「我也很想教训肥婆
一顿,只是骚美人你的要求太高,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弄不好只怕要在牢里过大
年。再说,你只给我们摸咪咪,就让我们冒着被抓的危险,这笔买卖也太不划算
了。」

  猪一屌和金毛犬齐声附和说:「就是嘛!」

  很少开口的玉兔子忽然说:「我不明白,咪咪的吸引力真的这样大吗,能令
你们冒险把胖姨的裙子扯下来。万一她大声呼喊怎办?到时只怕咱们一个也跑不
掉……」

  猪一屌和金毛犬等人本来就心存疑虑,听了玉兔子的话更加畏缩不前。骚美
人心烦气燥,见玉兔子还在不知深浅的瞎掰,不由得无名火起,恶声骂道:「你
妈怎生出你这种又蠢又笨的傻驴,不说话会死吗,你这白痴,是不是让狗公插屁
眼插懵了,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

  男人婆正心里憋气,看到骚美人恶口泼骂,再也忍不住了,剔眉怒道:

  「我操你妈的风骚货,你骚你贱是你的事,谁招惹你了,你发什么神经,难
道只许你做,就不许别人说?这是哪家的王法,只是说出自己的担心,有错吗?
你既然这样烂,干嘛不把那块骚肉也献出来,只让摸奶不给操屄有个屌用。既要
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世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想人去冒险就得给高回报,这
道理难道你也不懂?你那点好处,喂狗狗也不稀罕,更何况是人,我要是男人,
宁愿手淫也不理睬你这白痴。」

  「不错!」

  「对极了。」

  「男人婆说得好啊。」

  猪一屌等人本来就觉得骚美人的要求,风险与回报不成比例,如今男人婆把
他们的不满都说了出来,自然是拍手叫好。

  骚美人心中恼火,但一时理屈词穷,只好乌口黑脸地说:「老娘现在没心情
跟你磨牙,今天的帐,回去再跟你算。」

  男人婆打了个哈哈,冷笑道:「想吵架吗?谁怕谁呀,哼!算帐就算帐,还
怕你不成,告诉你,要吵架老娘随时奉陪。」

  一撮毛不想骚美人太难堪,打圆场说:「大家出来玩,同坐一条船,有什么
不能解决的恩怨呢,两位靓女一人少一句OK?」

  骚美人盯着一撮毛,不冷不热道:「你一撮毛为人阴损人所共知,要是在平
常,巴不得我跟男人婆打得难分难解,最好抱成一团跳河。今天竟然和起稀泥,
都说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不是另有图谋,你小子又怎会忽转死性?」

  一撮毛干笑几声,「你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虽然我也很希望帮你出气,
但你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骚美人冷笑道:「少在本小姐面前装蒜,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小子
一直以来处心积累不就想得到我吗?别以为只有你精明,其它人都是笨蛋。我不
拆穿你,只不过是给你留几分面子罢了。」

  一撮毛一脸尴尬,却死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还有什么好说呢?
你也太自负了,只怕终有一天要吃大亏。」

  骚美人不想跟他绕圈,开门见山道:「自不自负是我的事,吃不吃亏也与你
无关。你不用狡辩,本小姐也懒得跟你多费唇舌。男人婆说得对,你一撮毛不是
什么好鸟,但总比猪一屌略胜一点。我既然连大屌猪这烂猪头都能接受,又岂在
乎多你一个阴阳鬼?不要说不给你机会,只要你把肥婆的裙子扯下来,我不但让
你摸咪咪,还让你操一回,这不亏了吧。」

  骚美人的话直接得令人难堪,却道出了一撮毛所想但不敢说的心里话。所以
虽有一种被扒光当街示众的感觉,但依然说不出的浑身舒泰。瞳孔发亮的他,颤
声问道:「此话当真?」

  骚美人双目朝天,撇嘴冷哼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小姐犯得着蒙你?我干
脆把话挑明了吧,不单你一撮毛,就算是金毛犬、猪一屌,只要你们谁敢把肥婆
的裙子扯下来,我就兑现刚才所说的承诺,绝不食言。」

  金毛犬和猪一屌正担心一撮毛独吞好处,听了骚美人的话,如同吃了颗定心
丸。他们心想,只摸奶子固然不值得冒险,但给操屄则不同了,虽然风险大了不
少,但能操骚美人这种骚货,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去冒。

  男人婆见骚美人说得斩钉截铁,似乎铁了心要让胖嫂颜面扫地,不过以她对
骚美人的了解,怎也不相信这个女人有豁出去的勇气,所以她只是轻蔑一笑,也
懒得去搭理。

  玉兔子对男女情爱所知甚少,内心却充满好奇。他问:「要是他们同时扯掉
胖姨的裙子呢,一个人还好,三个人怎办,难道让他们三人一起操你不成?」

  骚美人既然豁了出去,那就再无顾虑了。

  她荡笑道:「有什么不可以,就算加上你也没问题,怎样?你小子也有兴趣
吗,好啊!只要你帮我出气,我的小妹妹随时欢迎你的小弟弟哦。」

  玉兔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挑逗,顿时慌了手脚,不停摆手,「不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

  男人婆恼怒骚美人连玉兔子也不放过。嘲讽说:「哟,爱心大使果然名不虚
传哪。这样有爱心,干脆下海做婊子算了,这样一来,那些终年发情的亢奋狗公
就不用担心没有地方发泄,而你既可以享受乐趣又能普渡众生,一举两得,何乐
而不为呢?」

  骚美人呵呵笑道:「怎着?看不过眼吗,你也可以跟着学啊。不过,我劝你
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为好,你的身材太差劲,就算脱光了也没啥看头,不但吸引不
了男人,相反令人隔夜饭也呕出来,丢人现丑,何必呢?」

  「你,你!」男人婆气得脸色发紫,但最终还是压住怒火,冷笑道:「你喜
欢就自个烂去,我可不象你这样不要脸,我只是替大屌猪他们抱不平,你算什么
东西?凭什么让别人替你去冒险,就给操一次?哈哈!难道你那骚货镶金镀银不
成,这样金贵,呵呵……你骚美人也太抬举自已了吧。」

  骚美人得意道:「我的确不是什么东西,但总比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假小子好
一点点。凭什么?不用凭什么,我只要告诉他们本小姐还是处女就行了。」

  「什么,你是处女?」

  骚美人的话不但令男人婆大吃一惊,就连猪一屌等人也惊讶不己。

  一撮毛将信将疑地问:「你还是处女?」

  骚美人撅嘴哼道:「没见过处女吗?大惊小怪。」

  金毛犬挠头傻笑说:「不是大惊小怪,是非常奇怪。咱们一起相处的日子也
不算短了,竟然看不出来,呵呵,老子算是走眼了。」

  猪一屌哼哼嗯嗯道:「骚美人还是个未揭封条的原装货,嗬,天下奇闻呀!
老子一直还以为你是个从头烂到脚的泼烂货呢。」

  骚美人柳眉剔竖地骂道:「操你妈的猪头白痴,你老妈才是从头烂到脚的泼
烂货。这样诋毁本小姐,你小子想找死吗?」

  玉兔子一本正经地说:「嗯,我觉得骚美人的话十分可信。只是你为什么不
早说出来呢?这样藏着掖着,让人误会就不好了嘛。」

  骚美人哑然失笑道:「兔子你到底是天真还是白痴,说话怎如此不搭谱儿。
说出来?我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还嫌几个色鬼的歪念不够多吗。不藏着掖着,
呵!你以为别人都象你一样天真烂漫、没有心计?老娘虽不聪明,但也不至于笨
到不设防的地步,让这几个小子摸清了底,老娘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男人婆终于明白骚美人平常为什么总是咄咄逼人,原来是希望从气势上压倒
对方,使其放弃不轨企图。这种以攻为守的做法,虽然有点偏激,却不失为一种
有效的自保方法。想到这里,她对骚美人的不满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同病相
怜的无奈。

  她想,做女人真难,必须无时无刻的防范,就算对相交多年的朋友也不敢放
松警惕,唉,这种精神折磨真难受,如果来生可以选择,打死也不再做女人了。

  不说男人婆自轻自贱,单说骚美人。

  这个连最后一点羞耻心也可抛弃的女人,变得毫无忌惮。为了达到报仇的目
的,她穷极所能,甚至不惜搔首弄姿的诱惑同伴。

  她说:「本小姐已经把秘密告诉你们,至于是否值得冒险,你们自己看着办
吧。不过,我可要事先声明,只有先把肥婆裙子扯下来的人,才可以得到本小姐
的第一次……」

  话还没说完,一撮毛、猪一屌、金毛犬就象听到发号枪响的速跑运动员,猛
的推开身边的人,迫不及待地向验票台冲去。

  记不起谁曾说过:复仇的魔力是可怕的,它能吞噬人的理性。干出一些正常
人无法理解、损人又害己的荒诞行为。骚美人正是这种不可理喻的人,这个一心
想要报仇的女人,理智已被仇恨所蒙蔽,她知道单凭自己势单力薄,于是想到利
用猪一屌和一撮毛等人。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贱卖身体,违心地接受这些平常
讨厌并看不起的男人。

  见自己复仇有望,骚美人脸上露出残酷的笑意,眼里却滚动着屈辱的泪水,
虽然拼命强忍,但泪水最终还是流了出来。

  玉兔子想跟着去,不想却被男人婆一把拉住。他急道:「你拉我干嘛?」

  男人婆冷言问:「你去干嘛?」

  「看热闹。」

  「不准去。」

  玉兔子对男人婆的蛮横非常不满,大声抗议说:「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
什么人?」

  「不准去就不准去,不凭什么。」男人婆还是那句话,但语气加重了不少。

  玉兔子甩开她的手,怒道:「你怎不去死,我跟你有啥关系,干什么都要你
批准,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我偏要去,看你能将我怎着?」

  男人婆脸色煞然由红变白,但却没再阻止,她嘿嘿两声,冷笑道:「不知死
活的白痴种,既然你活腻了,谁也救不了你,去死吧!死了更好,免得老娘见了
你烦心。」

  玉兔子本来怒气冲冲,听了这话顿时犹豫起来。男人婆撅嘴哼道:「去啊!
怎不去了?你不是要送死吗,现在去正好。」

  骚美人开始以为男人婆呷醋,所以才反对玉兔子凑热闹,如今听她说得煞有
介事,似乎另有隐情,心中奇怪,问道:「只是看热闹也有危险?未免太危言耸
听了吧。」

  男人婆嘿了一声,声调怪异的说:「这样明目张胆的恶搞,你还怕没人管?
猪一屌金毛犬还有一撮毛这几个色中饿鬼,憋精上脑,自寻死路还以为能抱美人
归,一群可怜的低能儿!」

  看到骚美人一脸不以为然,男人婆冷笑说:「四周看看吧,我们早己成为众
矢之的了,你还懵然不知。」

  骚美人这才留意到身边充满敌视目光,不由得心生怯意,却不甘就此罢休。
她色厉内荏道:「是又怎着?本小姐就不相信他们敢把我吃了。」

  男人婆尖酸刻薄的说:「你是大美人呗,那些臭男人要疼还来不及呢,当然
不会把你咋样了,只可惜大屌猪这几个小子啊!做了冤大头还乐得屁颠屁颠,世
上竟有这种不知所谓的白痴存在,真替他妈可怜。嘿嘿,要惹官非是你们的事,
老娘可不想掺和进去。你也甭想把兔子拖下水,他敢胡来,我就阉了他,让他一
生一世做真太监。」

  玉兔子这时也明显感受到四周的敌意,心里发怵,哪里还有心思反驳。

  「啊!你们干什么?流氓,小畜生,你们,你们,快放手,快放手,救命,
救命啊……」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胖嫂的呼救声,声调充满恐惧和愤怒。骚美人听了却如
同吸毒者看到毒品,瞳孔顿时闪亮起来。她不顾一切的推开人群,快步冲向验票
台。男人婆脸色黑沉,拉着玉兔子的手紧随其后。玉兔子生气道:「你不是说不
过去吗,干嘛还要拉着我不放。」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屁话,不赶快去制止那几个色鬼,你想大家一
起蹲大牢不成?」男人婆一脸严峻,玉兔子哪里还敢再问。

  此时,验票台那边正闹得不可开交。

  胖嫂看到乘客围观起哄,毫无散去之意,内心焦急。但任凭她怎样呼吁,情
绪失控的人们就是无动于衷。正当胖嫂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感觉裙子往下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寒毛倒竖,本能反应的惊叫起来……

          ***    ***    ***    ***

  回头再说一撮毛、猪一屌和金毛犬三人。

  当他们知道骚美人还是处子之身,早己淫心大动,最后听说只有先动手者才
可享开处权力,更是心急如焚。因此也不等骚美人把话说完,这几个色中饿鬼便
火烧屁股般向验票台冲去。

  一撮毛一心想要夺魁,又怎会让猪一屌他们占先。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
到胖嫂跟前,抓住她的裙子毫不犹豫的往下扯。猪一屌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手急
眼快,迅速抓住裙子的另一角。金毛犬到达稍晚,却不甘落后,虽占不到先机,
但总算捞到裙边。

  三个欲火攻心的家伙,各怀鬼胎,又同时发力,立刻把胖嫂身上那条深蓝色
的亚麻布裙子扯了下来。失去裙子的遮掩,胖嫂一对又白又嫩的大腿顿时裸露无
遗。

  「扒光她,不要停手,把她的内裤也扒下来。该死的老母猪,竟敢奚落本小
姐,本小姐就要你当众颜面扫地。对!用力扒,扒光她,要扒得一丝不挂,让大
家看看这肥婆的骚屄怎样个烂,哈哈。」

  骚美人赶到验票台,眼前的景象令她血脉沸腾。她的目的达到了,但她依然
不肯罢休,虽然近乎歇斯底里,但她还在不停地鼓动尖叫。

  胖嫂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人蓄意偷袭,内心充满惊恐。

  她自问与人无仇,不明白怎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伤心欲绝的她扔掉话筒,
一手按住内裤、一手提着裙子,失声痛哭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
什么?别这样,求求你们,别这样,救命,救命啊!呜呜……」

  猪一屌等人看到胖嫂又白又嫩的大腿,更加失去理智。胖嫂虽然己经四十出
头,而且身宽体胖,但却长得细皮肉嫩。常言道「一白遮三丑」。的确,对那些
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来说,这种风韵尤存的半裸女人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胖嫂穿着一条粉红色的性感内裤,丝质轻薄透明,虽然用手捂住,但大腿尽
头那一团漆黑依然清晰可见。更要命的是,数根如茵阴毛还从内裤边钻了出来。
受此诱惑,猪一屌等人更加欲火攻心。这时就算骚美人不火上浇油的煽动,这几
个色中饿鬼,恐怕也会淫欲冲动的把胖嫂的内裤扒下来看个内里乾坤。

  三人之中最卖力的要算一撮毛,一心要将骚美人据为己有的他,双手扯住胖
嫂的内裤,毫不留情的死劲往下拉。

  猪一屌知道他想独吞好处,心中恼火,但几次插手均被其粗暴地推开。他知
道不能跟一撮毛正面硬来,心想:「骚美人当初的要求只是把肥婆的裙子扯掉,
这小子却非要把人家扒个光腚露屁不可,这不是分明想出格邀功吗?好!我也不
跟你争,老子这就把肥婆的裙子扯烂,看骚美人那骚货到时候怎样偏帮你。」

  金毛犬反应最慢,失去先机无疑大势已去,他知道骚美人的破处机会已与自
己无缘,但他仍抱着吃不到肉也要啃几块骨头的心态不肯罢手。他想:「开不到
口子有啥关系,只要有屄操就行,对付肥婆我也有尽心出力,论功行赏,我就不
相信骚美人敢漏了我的份。」

  想到骚美人高耸的奶子和翘圆的屁股,金毛犬感觉丹田发热,胯间淫物旗杆
般竖起。只见他怪叫一声,用力扳开胖嫂紧抓衣裙的手。

  「你们干什么,别这样,畜生,小流氓,快滚开,别这样,救命,救命啊!
有人耍流氓,有人强奸啊!」

  胖嫂看到几个小流氓一副馋涎三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凶淫样,感觉一阵
毛骨耸然,恐惧令她忘却了哭泣,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不顾一切的挣扎呼喊。

  骚美人己经理性尽失,双眼血红的她,一脸亢奋的大喊大叫:「不要停,扒
了她,扒光这死肥婆,扒呀!扒光这骚货!」

  男人婆吓得胆汁倒流,嗓子眼发苦的她,心里不停咒骂:「该死的风骚货,
你自个发抽疯也罢,偏把咱也搭了上去,弄到这般地步该如何收场是好?操你妈
的骚蹄子,老娘与你前世无怨、今世无仇,怎偏要裁在你这癫婆手里。」

  面对几个情绪失控的同伴,玉兔子同样目定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遭遇突变还不至于乱了方寸。她猛推玉兔子一
掌,叫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愣着干嘛,看热闹吗?你想死,老娘可不陪
你。」

  玉兔子从惊恐中清醒,问道:「现在该怎办?」

  「我去阻止骚美人那癫婆,你去拉开猪头他们。这几个狗精灌脑的夯货,一
定是想女人想疯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也敢乱来,这群糟蹋粮食的废物,不
死也没用。他妈的,乱吧乱吧,乱得一塌糊涂更好。」

  男人婆一边咒骂一边拦腰抱住骚美人,同时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
乱喊。

  通道本来就混乱,再加上猪一屌等人突然发难,场面更加乱得不可开交。那
群观看打架的市井泼皮,看到胖嫂狼狈受辱,不禁大声呼爽,轰的一下子全涌过
来。不明真相的乘客,听到胖嫂又哭又骂,不知发生什么事,也跟着围观热闹。
其中好色之徒见胖嫂衣衫不整,顿时邪念大起,猥琐的淫笑起来。

  「作孽啊!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毫无廉耻之心,这样对待一个可以做
你母亲的长辈。你们,你们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老大娘看到胖嫂受辱,内心
焦急,想要制止反被推得差点摔倒在地,没办法,只好不停的向四周乘客呼吁:
「大家不能这样麻木不仁啊,求求你们了,赶快制止这几个小畜生吧,别让他们
继续乱来呀。」

  胖嫂所站的位置,其实只是用木板并装而成的简易箱子,本来就不甚牢固,
如今还要承受来自胖嫂的超标体重,时间长了钉子松脱,左右摇摆的同时还发出
令人毛骨耸然的嗄吱声响。胖嫂既要自我保护,又怕木箱散架摔伤自己,一心两
用,渐渐就感觉力不从心了。

  一撮毛瞅准胖嫂不能前后兼顾的空档,发狠猛扯她的裤头。胖嫂全力保护前
胯,后腰防范空虚,对这招迂回突袭全无招架之力。随着一声绝望的哭喊,保护
她最后一丝尊严的内裤终被撕破,半边白胖肥嫩的屁股彻底裸露在众人眼前。这
一突变顿时引发一阵骚动,众人惊呆了。胖嫂更是面如死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
点血色,无助的她欲哭无泪,绝望地看着冷漠的人群。

  听到胖嫂哭喊,在场其它工作人员再顾不上维持秩序。他们猛的推开人群,
齐向验票台冲来。口中高喊:「诸大姐不要害怕,我们来帮你。」其中的男职员
更异口同声的骂道:「哪来的狗杂种,胆敢当众耍流氓,一定是活腻了!兔崽子
们,有种就别跑,看老子怎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乘客中不少正义之士,看到一群小流氓明目张胆的撒野,无不义愤填膺,只
是慑于对方人多势众,所以谁也不敢惹事上身。如今有人牵头,顿时怯意全消,
纷纷加入声讨行列。

  「大家不要只顾着看热闹啊,赶快去制止这几个小流氓,别让他们继续乱来
啊!」

  「不错!我们齐动手,把这几个家伙扭送到公安局去。」

  「对!不要让这些兔崽子跑了。」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同志们,上呀!」

          ***    ***    ***    ***

  骚美人对周围的怒骂充耳不闻,只见她双脚乱踢,奋力甩开男人婆的钳制但
不成功,于是一脸凶狠地威胁说:「该死的男人婆,本小姐的事与你无关,快撒
手,再狗捉耗子多管闲事,我就他妈的跟你急!」

  看到众怒难平,男人婆心中叫苦连天。骚美人可以对众人的愤怒置之不理,
但她却不能视若无睹,她不能让这疯女人继续疯癫下去,她死劲抱着骚美人的腰
身往后拽,同时大声骂道:

  「你这挨千插的烂货,谁见谁倒霉的扫帚星。所有祸端皆因你起,今天的帐
还未跟你算,你倒要跟老娘急?好啊!老娘就看你怎急。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
你以为自己是谁?死到临头还敢发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要是活腻了就跳河去
死,不要赖在世上拖累别人!」

  骚美人一心要置胖嫂于死地,却三番四次的被阻挠,心中恼火,反手扯着男
人婆的头发,恶声骂道:「本小姐就要发飙怎着?看不过眼就滚!」

  男人婆被扯得头皮发麻,痛苦道:「你他妈的快放手,再不放手,别怪老娘
对你不客气!」

  骚美人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奸笑道:「该死的男人婆,胆敢再三坏
我大事,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这骚货还以为本小姐软弱可欺,想我放手?嘿,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男人婆受疼不过,挥拳猛击她的胸腹,骚美人被打得痛弯了腰,扯着头发的
手一下子松开。男人婆揉着发疼的头皮,喘息骂道:「操你妈的狗贱人,竟敢跟
老娘玩阴损,呸!你算啥玩艺儿,想较劲?你他妈的还不是这块料。」

  骚美人和男人婆互相卯劲,玉兔子看傻了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男人
婆恼其木讷,狠踹他一脚,骂道:「你这混蛋到底是痴呆了还是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的话你怎一点也听不进去。要你阻止大屌猪他们,你做了吗?还愣着干嘛,
是不是进了拘留所你才会清醒,要是这样,你他妈的慢慢等吧,一定会如你所愿
的!」

  「我去,我这就去!」

  玉兔子被眼前的混乱吓呆了,本来还迷迷糊糊,被男人婆一声断喝,顿时清
醒过来。

  男人婆发现情况愈来愈不妙,也就没了心情再骂玉兔子。她说:「你去跟猪
头他们说,如果不想被抓就趁现在混乱赶快开溜,要不然就等着坐牢吧。我不等
你们了,我和骚美人先走。出去后我们会在约定的地方等你们,记住,是在船上
说好的地点,不要忘了。」

  玉兔子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多说,点点头,重新挤进被围的水泄不通得验票
台。男人婆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凡事慢三拍的家伙,真不明白他妈当年怎
会生出这种又蠢又笨的废物。」

  骚美人被男人婆一记重拳打得五脏颠覆、六腑错位。胃部灼热引发的闷痛,
令她欲呕无物,那种难受只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她喘息良久才缓过气来,她恨
死了男人婆,怨毒骂道:「今天受的这一拳,本小姐日后一定十倍还你。」

  男人婆冷冷笑道:「等你有命离开这里再耍贫嘴吧,贱人!」说完拽着骚美
人向闸口挤去。

  骚美人浑身乏力,就算想反抗也是力不从心,毫无招架之力的她,虽然心有
不甘,但也只能任由男人婆为所欲为了。

          ***    ***    ***    ***

  这时,验票台四周正进行着一场激烈大战。

  胖嫂在一撮毛、猪一屌和金毛犬的合力围攻下,逐渐招架无力。她痛苦地闭
上双眼,今天所受的屈辱令她痛不欲生,万念俱灰的她想到跳江自杀,因为只有
这样才能保存她最后的一点人格尊严。

  猪一屌等人不晓得胖嫂死意已决,还满心期待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胖
嫂的裙子已经被撕烂,她的下体除了那条因弹性极好而幸存的内裤已别无它物。
猪一屌金毛犬分别摁着胖嫂的手脚,令她不能动弹,这时只要一撮毛稍微发力,
一个女人的私隐将大白于天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码头工作人员及时赶到。一撮毛等人还没弄明
白怎一回事,已被人强行拉离胖嫂身边。

  热心的乘客赶忙把胖嫂扶了下来。脱离险境的胖嫂全身虚脱,双眼抹黑,一
下子昏死过去。老大娘从口袋里掏出应急药油替她搽抹。胖嫂悠转醒来,看到大
娘如见亲人,「哇」的一声痛哭起来。老大娘安慰说:「闺女别哭,那群小畜生
一个也跑不掉的,你放心吧。好孩子别哭,大娘在这,没事、没事了」

  一撮毛眼看就能把胖嫂的内裤扯下来,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最后功败垂
成,心中愤怒可想而知。急红眼的他,毫不理会处境危险,挥拳向阻拦他的工作
人员打去。

  「兔崽子,死到临头还敢蛮横。好!老子这就来会你,张鑫你让开,让我来
收拾这只小畜生。」

  一个五十出头,个子中等但身体结实的中年男子,看到一撮毛气焰嚣张见人
就打,忍不住断喝一声,大踏步冲上前去接招迎战。

  张鑫跟一撮毛正打得不可开交。他的个头不算矮,但身材偏瘦,相比体格魁
梧的一撮毛,谁优谁劣早已高低立判。

  一交手便处于下风的张鑫无力反击,正当他绌于招架的时候,中年男子及时
出手相助,使他得以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心中大喜,叫道:「骆师傅小心,这
小子强横得很。」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老子耍拳弄棒的时候,小兔崽子们还未出世呢。一条
乳臭未干的小毛虫,老子还怕它张狂不成?」说着双掌如车轮飞舞,直向一撮毛
身上要穴击去,同时吩咐张鑫道:「这里有我就行,你去帮助大柱和铁蛋他们,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几个小杂种逮住。狗娘养的,毛还未出齐就敢四处撒野,
我看你一定是不想活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故意说给一撮毛听的,一撮毛当然也听得出来,只是他正
被凌厉的拳风迫得无路可退,连喘气也感觉困难,哪里还有闲情理会这些嘲讽。

  中年男子名叫骆彪,自小便喜欢拳脚棍棒,虽说不算什么武林高手,但一招
一式施展起来倒也虎虎生威。一撮毛对拳术套路一窍不通,然而年青力壮,正所
谓拳怕少壮,所以骆彪对付一撮毛虽然绰绰有余,但面对他不要命的死缠烂打,
想在短时间内将他制服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相比一撮毛的举步维艰,猪一屌和金毛犬则显得轻松自如。

  大柱跟铁蛋虽然也是二十刚到的小青年,但个头均不到一米七零,不要说面
对一米八一的猪一屌,就算对着只有一米七八的金毛犬,也是差距明显。因此虽
然多了一个张鑫加入战阵,但总体劣势依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

  骆彪见大柱铁蛋再加上一个张鑫,以众敌寡,仍打不过猪一屌和金毛犬,内
心烦燥。他想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一定要先把眼前的小子搞定,然后再去收拾
那两只小兔崽子。

  一撮毛仗着身高体壮,拼了命才能勉强招架。如今骆彪招式忽变,面对迅猛
拳势,一撮毛立时慌了阵脚,还未反应过来,肩膀己连中两拳,手臂一阵发麻,
再也提不起来。

  一撮毛叫苦连天,然而无论他如何左挡右架,仍无法躲避骆彪凌厉的攻击,
不经意中又身中数拳。惊恐交集的他再也顾不上酸疼,大声向同伴求援道:「猪
一屌,金毛犬,你们快来帮手,这只老王八厉害得很,老子快要撑不住啦。」

  猪一屌和金毛犬对付三个不在同一档次的对手,与其说打架不如说在耍猴。
只见他们拳来脚往,动作收放自如,看不出有丝毫吃力的样子。的确,只要他们
肯使狠招,不出三五回合便可把对手打趴在地,但这两小子却暗中使坏,他们不
是不晓得一撮毛处境危险,但就是不肯出手相助。

  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三人平素虽有说笑,但心病己久,如今
一撮毛又成了争夺骚美人的情敌,猪一屌和金毛犬对其成见更深,现在难得他身
陷险境,两人巴不得这小子多受点苦,又岂会轻易相救。

  一撮毛被打得发毛,却得不到同伴的救援,惊恼交加的他气急败坏道:「你
们两个杂碎,在紧要关头竟然出卖朋友,狗娘养的王八羔子,算你狠!但老子也
不是想捏就捏软柿子,我警告你们,如果老子被逮着,老子就爆大镬,说你们是
主谋,看你两狗日还怎得意。」

  猪一屌和金毛犬看到一撮毛虽被打得脸肿嘴歪,但狼狈之中仍能出手反击,
看样子一时三刻还不至失手遭擒,因此虽笑破肚皮,表面上却装出一脸为难道:
「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只是以二敌三,实在是抽不出手相助。老大你就多坚持一
阵好吗?等我们嗯,等我们啊,呵呵,哈哈……」说着说着,两人忍不住狂笑起
来。

  一撮毛气得浑身发抖,但猪一屌和金毛犬就是见死不救,也没了办法。

  俗话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他知道骂也没用,冷静下来也就不再寄望那两小
子帮助了。然而,跟骆彪的实力毕竟悬殊,重新交手不到两个回合,身上便已中
了四拳。

  他想逃走,又怕前功尽弃,被同伴讥笑倒是其次,如果因此错过今次的大好
机会,那么日后想再上骚美人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一撮毛思量再三,虽然被打
得龇牙咧嘴,但最后他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死撑下去。

  正当他懊恼无助的时候,忽然看到人群里探头探脑的玉兔子,如同发现救命
稻草,当即不顾一切的大声喊道:「兔子快来帮我。」

          ***    ***    ***    ***

  玉兔子推开人群,眼前混乱令他膛目结舌。他想转述男人婆的嘱咐,但四周
嘘声不断,根本没他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众人情绪稍平,但话到嘴边却不
知从何说起。玉兔子进退两难,急得拼命跺脚。

  那些有意一展身手的乘客,看到猪一屌和金毛犬虽然占尽上风,但一撮毛却
被打得招架无力。他们因此有理由相信,以骆彪的本事,将这几个小流氓一网打
尽只是迟早的事。由于不用担心遭受报复,所以无不跃跃欲试,就只差一声令下
然后一齐动手了。

  一撮毛看到众人磨拳擦掌,知道再拖下去情况只会愈加不利。但他已无暇它
顾,哪怕是占有骚美人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也只好弃之不要了。此时,他只
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心急如焚的他,扯开嗓门大声催促道:「兔子你愣着干
嘛,还不赶快过来帮手,你小样难道想害死老子不成。」

  玉兔子想起男人婆临別时的再三嘱咐,不敢怠慢,大声回应说:「男人婆和
骚美人先走了,说在约好的地方等我们,还要我们尽快赶过去会合。」

  一撮毛听说骚美人走了,心里更加泄气,他想:「自己在这里拼死拼活的玩
命,这骚货倒好,一声不吭溜个没影。他娘的,最重要的主角都走了,这出戏还
唱个屌呀,老子不玩了,谁有兴趣谁闹去。」

  玉兔子不知道一撮毛心中恼火,还在深一句浅一句的唠叨。一撮毛打断他的
话骂道:「你小子到底有完没完?有什么屁话回去再说,现在赶快过来帮手,一
同打趴这只老王八,不然大伙谁也跑不了。」

  骆彪早就看到玉兔子,见他穿着怪异,一付不男不女模样,内心除了厌恶,
压根没把这种对手放在眼里。他冷笑道:「想二对一?好得很!老子就在这里等
着,看你两个兔崽子怎来收拾老子。」

  那伙围观热闹的泼皮见玉兔子如痴似呆,不由得捉弄心起,嘲讽说:「靠!
你小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天阉的孬种,象你这种兔子相公,插屁眼还凑合,跟人打
架?哈哈……这不是白送死吗!」

  泼皮中不乏龙阳癖好者,对玉兔子那身细皮白肉,早已垂涎三尺。这些色心
大起的家伙,淫笑道:「小兔子爷长得还挺水嫩呢,打架就不必了,来帮老子舐
屌吧,保证不会让你吃亏哦,哈哈,怎样,有兴趣来一屌吗?呵呵、呵呵……」

  骆彪这时也想尽快结束打斗,挥拳直击一撮毛胸口,狞笑道:「小兔崽子,
今天你死定了,识相的乖乖投降,然后跟老子去自首。胆敢说个不字,老子就折
断你的手脚再扭送进公安局,两条道路任你选择。」

  玉兔子除了性取向紊乱,心地还算善良,个性天真率直的他,完全没有猪一
屌和金毛犬精于算人的心计,看到一撮毛处境危险,当即不顾一切向骆彪扑去。

  「兔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老子本想放你一马,如今你
既然活腻,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骆彪并没把玉兔子的偷袭放在心上,直至脖子被死命掐紧,呼吸变得困难,
这才紧张起来。玉兔子不会武功,但个头并不矮,加之生死悠关之际更是用尽全
力,所以,骆彪想甩掉他的钳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骆彪惊怒交集,手肘向后
猛烈撞击,玉兔子胸口受力,立时痛弯了腰,但依然不肯松手。

  「一撮毛,快、快揍这只老甲鱼,揍死他,替老子报仇!咳咳……」

  玉兔子焦虑不安地看着一撮毛,他的胸口疼得历害,唯有不断咳嗽,借此舒
缓身体的剧痛。

  在与骆彪的博击中,一撮毛明显处于劣势,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不想这时
候却出现戏剧性的一幕,一撮毛当然不会错失机会。他瞅准骆彪防卫死角挥拳猛
击,同时口中高喊:「这就是老子给你的答复,狗日的老王八,去死吧你!」

  骆彪向来自负,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一撮毛攻击虽然刁钻,然而并非不
能化解,但骆彪却冷笑一声「来得好!」竟然不作闪避,相反挺胸相迎。

  只听「嘭」一声闷响,声音如同裂布。骆彪身体剧烈摇晃,表情极为痛苦。
一撮毛击出那一拳虽然不能开碑裂石,力度却也大得惊人,骆彪逞强好胜,以血
肉之躯全力承受,岂有不受伤之理。

  骆彪胸口剧痛,嗓子发甜,一股腥味液体涌上喉咙,但强悍的他硬把这些东
西压下胃里。只见他怒吼一声,反手一招「猴子摘桃」,五指成爪的抓向玉兔子
胯间。玉兔子感觉一阵钻心剧痛,阴囊已被骆彪着实扣着。

  阴囊乃男人身体最柔弱部份,其脆嫩可以用触一点而痛全身来形容。骆彪是
练武之人,手劲非常人能比,玉兔子的命根子被其狂拽,又如何忍受得了?只见
脸色发青的他惨叫着松手护胯。

  一撮毛一击成功,正想继续,玉兔子的惨叫令他分神,稍一迟缓,已被骆彪
一掌打得连退三步。

  「小兔崽子,胆敢暗算老子,老子今天就废了你们。」

  骆彪目露凶光,一脚踢翻向他扑来的一撮毛,双手提起玉兔子,高举过顶,
对准一撮毛就要掷去。

  骆彪此时狂性大作,扔掷力度会何等迅猛,如若两颗头脑撞击一起,恐怕不
死也伤。眼看一撮毛和玉兔子劫数难逃,四周人群发出一片惊呼,其中胆小的乘
客还转过脸不敢再看。

          ***    ***    ***    ***

  在通道的另一端同样进行着一场生死博斗,其激烈程度并不亚于验票台四周
的群殴。

  小平头和魁梧青年已打斗多时,但依然分不出高低胜负。由于贴身肉博不及
集体打斗精彩,所以围观的乘客纷纷转移目标。然而,观众的离去并不影响两人
的打斗热情,不远处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他们无关,对他们来说,击倒对方,令其
服输才是最重要的。

  围观乘客对此议论纷纷,一位年老长者气愤的说:「看你俩相貌堂堂,气量
怎如此的狭隘。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对方死地不可?那边早已闹翻
天,就只差出人命,你们还在这里做滚地驴,难道胜负真的这样重要,难道你们
真想打赢对方日他娘不成?你们祖宗到底哪世造的孽,竟会生出你们这两只不分
人伦的畜生来……」

  小平头行伍出身,曾接受专业的徒手博击训练,开始时因不适应对方的死缠
烂打,所以才一时陷入被动。如今摸准了规律,也就慢慢占据了上风。

  他毕竟是个当兵的人,长期的军旅生活养成他爱憎分明的性格,长者的话如
同当头棒喝,令其幡然醒悟。他一拳逼退对方的进攻,叫道:「暂且打住,待老
子收拾了那几只小王八,再跟你小子决一雌雄。」

  魁梧青年不曾当兵,无法理解军人视维护正义为天职的使命感。他与小平头
年龄相仿,身体更加魁梧,但一交手却占不到半分便宜,心中恼火,看到小平头
抽身而退,以为他想开溜,更是气打一处。心想打了就走,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他连发两拳,逼使小平头无法脱身,同时大声叫道:

  「胜负未决,你小子想缩屌?可以,只要你当众服输,并保证信守我日你娘
的承诺,再叫三声亲爷爷,老子看在这份诚意上或许会放你一马。」

  小平头只是良心未泯,所以才想仗义相助,不料却被讥笑为临阵脱逃,个性
好强的他哪能忍受这份嘲讽,当即打消念头,左手虚晃一招,右手以实打虚,出
其不意猛击对方面门,怒极而笑道:

  「不知所谓的狗杂种,给脸不要脸,现在到底谁怕谁?老子本想给你一次机
会,让你知难而退,想不到竟倒打一耙。好啊!咱们今天哪都别去,就在这里决
个胜负,看最后谁被抬出去。日我娘?呵呵,大言不惭的屌毛狗,打赢老子双拳
再竖屌吧。」

  年老长者看到两人再次拳来脚往打在一起,气得须眉抖动,斥声骂道:「两
只畜生,一对疯子,颠倒人伦,不分事非黑白,你们,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然而长者骂得愈凶,小平头和魁梧青年就打得愈狠。此时他们只想把对方置
于死地,至于事非的对错曲直,他们早就抛诸脑后了。

          ***    ***    ***    ***

  亚牛夫妇原本观看小平头他们打斗,但最终被验票台的喧闹吸引过去。

  看到一帮人狼狈互殴,刺激如同电影,亚牛禁不住大呼过瘾,阿花却眉头紧
锁。她不明白今天怎会交上霉运,碰到的尽是些扫兴的事。

  「亚牛哥,你不要笑嘛,做人要厚道,怎可以落井下石呢?」阿花看到丈夫
一脸幸灾乐祸,心生不满,忍不住埋怨起来。

  亚牛对妻子的指责不以为然,反驳道:「笑也算是幸灾乐祸?太言重了吧。
再说,这帮北佬自个狗咬狗与人何干,怎怪起我不厚道了?」

  阿花不想跟丈夫争论,她对验票台所发生的情况不大了解,所以也说不上谁
对谁错。然而,骆彪的凶悍却令她胆颤心惊,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非要赶尽
杀绝。

  她看到一撮毛嘴歪脸肿,鼻子直冒鲜血,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及见骆彪目
露凶光,一脸杀气的举起玉兔子准备扔掷,更吓得惊叫起来。她知道,如若两人
撞在一起,不死也伤。焦急万分的她,拉着丈夫的手说:「亚牛哥快救人,迟了
就来不及啦,快,快去呀。」

  亚牛其实也在注意骆彪的一举一动。他是练武之人,所以对身怀武艺的人特
别感兴趣。在亚牛眼里,骆彪的武功绝对不入流,但亚牛也看得出,骆彪拜的是
正宗师门,所以功底尚算扎实,相比那些市井流氓的死缠烂打,威力毕竟不可同
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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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田苗苗的故事(四) 作者:蓝天白云


  通过对骆彪身形马步的观察,亚牛对他的师承流派早已一目了然。他知道骆
彪练的是南拳特有的刚猛套路。

  「南拳」是中国南方各地拳术的一种统称。有广东、福建、湖南、湖北、浙
江、江苏等拳路。

  各路又各有流派:广东有洪家拳、刘家拳、蔡家拳、李家拳、咏春拳等;福
建有太祖拳、五祖拳、鹤拳、罗汉拳、梅花桩等。各路南拳往往自成体系,一般
以龙、虎、豹、蛇、鹤五拳为其法的主要内容。共同特点是步稳、拳刚、势烈、
少跳跃、多短拳,常以声气催力。

  亚牛见骆彪拳路飘忽,招式变换凝滞,完全欠缺南拳一气呵成、声势俱烈的
霸气,不由得心中哂笑,「此人马步不稳,所学招式繁杂,又不懂得融会贯通。
一套福建『五祖拳』还没使好,半途又换上广东的『蔡李佛』。这样东一招西一
式的拼凑博击,对付几个空有一身蛮力的小朋友还可以,要是碰上真正一等一的
武林高手,这种花巧架势顶个屁用,只怕不用几个回合便被打得找不着北。」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不懂武功的外人看来,骆彪拳路刚
劲,声势凶猛,招式煞是好看。但在亚牛这等真正高手眼里,骆彪的招术却破绽
百出,不堪一击。

  因为同是武林中人,刚开始时,亚牛对骆彪尚有几分好感。然而,当他发现
骆彪招招欲置对手于死地的时候,不由得厌恶顿生。他想对手只是个毛头小子,
完全不懂武术套路,用「徒手缚龙」将其制服便是,哪用得着「大力开碑掌」,
如此重手,这不是收买人命吗?

  古代江湖侠士,讲求的是锄强扶弱,至于事非对错,看得并不那么重要。亚
牛秉承了这种遗风,对那些持强凌弱的人特别深恶痛绝。再说,他对一撮毛等人
的劣行并不怎么反感,相反认为这只是些孩子,就算有错,也该让他们有改正的
机会。如今骆彪招招杀着,非要赶尽杀绝不可,这怎能不令他心生反感。

  亚牛皱眉骂道:「只会持强凌弱的家伙,武林同道的面子让这鸟人丢尽了。
练武最注重的是武德,俗话说『做人先树品、练武先学德』。一个拜过师门的人
连行侠仗义的道理都不懂,看来他的功夫是白练的。」

  「最可笑的是,招式花巧,架势却大得吓人,俨如一副武林宗师的模样。不
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凭这几手三脚猫杂耍就想耀武扬威,也太不自量力了。他
最好烧香拜佛祈求不要与我交手,不然不出三招,定要这鸟人满地找牙。」

  阿花经常怪责丈夫冲动闯祸。其实亚牛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发现骆彪眉宇
间隐现杀机,情知不妙,如若平时,他一定会不加思索挺身而出。但今天他不能
这样做,妻子在旁令他手脚束缚。他不能不顾及妻子的感受,他再也不能令妻子
失望了。

  然而就此任由骆彪行凶而见死不救吗?这当然也不是亚牛的性格。他摸摸口
袋,发现有几枚一元硬币,心中大喜,掏出其中两枚,双手姆食二指各扣一枚,
只等骆彪发难便将其击倒。

          ***    ***    ***    ***

  看到丈夫无动于衷,阿花内心焦急,正想再次催促。就在这时,只见亚牛手
腕微动,随后「滋」、「滋」声响,两道凌厉的寒光向着骆彪激射而去……

  骆彪狂性大发,一心要置一撮毛和玉兔子死地。至于「杀人偿命」这千古不
变的定律,对他来说已没多大意义了。

  他抓起玉兔子正准备扔掷,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忽然手腕发麻,高举的
双臂无力软垂下来。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一回事。又是「滋滋」两声,两道力度更
加迅猛的寒光向着他的下体激射而来。骆彪发现情况不妙,想闪避已来不及,两
枚钢制硬币准确无误地击中他的双膝穴位,骆彪顿时痛楚难忍,双腿发软,「扑
通」一声跪倒在地。

  众人原以为两小青年一定劫数难逃,想不到却出现戏剧性的一幕,无不感到
惊讶,只有阿花知道,这一定是丈夫的杰作。

  亚牛对妻子微微一笑,在她的手心轻捏一把,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阿
花点点头,倚靠着丈夫宽广的肩膀,心中说不出的甜蜜。能嫁如此温柔体贴又行
侠仗义的丈夫,她还夫复何求呢?

  一撮毛、玉兔子虽然死里逃生,却早己吓得脸如死灰。从骆彪魔掌里逃脱的
玉兔子更是惊魂未定,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但仍忍不住牙关打颤,一看就知道是
受惊过度所致。

  正当一切仿佛停顿的时候,忽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女声。众人顺势望去,只见
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妙龄少女,双手抡起一根碗口粗的扁担,冲进场里,向着骆
彪直扑过去,手起担落的同时高声骂道:「你这挨千刀的老猪狗,老娘今天跟你
拼了。」

  一撮毛和玉兔子抬头一看,几乎同时惊叫起来:「男人婆!」

          ***    ***    ***    ***

  男人婆跟玉兔子分手后,心里十分挂念身处险境的几位同伴。

  她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外表的冷寞并不能掩饰内心的炽热。在结识现在的
伙伴之前,她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流浪儿。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只知道她姓
赵,至于是哪里人,家住哪里,则是一个谜。

  后来相处日久,大伙才知道她曾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但是什么事她却从
不向人提及。她的过去,似乎是一个外人永远不能涉足的禁区。

  骚美人、玉兔子、一撮毛、猪一屌、金毛犬……

  这些人要么是被学校除名的顽劣学生,要么是浪迹社会的问题少年。这些别
人敬而远之的社会垃圾,男人婆却感觉说不出的投缘,从他们身上,她找到了前
所未有的归宿感。

  虽然生性倔强的她,平日里难免争强好胜,但这只是她强烈自尊的一种本能
表现。更重要的是,在不断的争斗中,男人婆再次发现了自身存在的价值,这种
信心的恢复对她曾饱受创伤的心灵,起着不可替代的愈合作用。渐渐地,争执变
成了一种乐趣,也成为她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表面上男人婆对谁都看不顺眼,但如果深入了解便不难发现,这只是一种假
象。其实,男人婆很在乎每一个人的感情,更珍惜目前的集体团结。

  曾经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生活令她感到绝望,她不想再过那种终日惶恐的
日子。虽然她不敢奢望未来,但她也不想放弃现在,过去的不堪回首令她加倍的
珍惜目前的拥有。

  她庆幸能相遇一群相悦的知己。虽然一伙人终日在打闹中度过,但却无损她
对同伴感情的与日俱增,在她的心目中,这些人己成为她一生不能舍弃的兄弟姐
妹。

  今天发生的事令她感到恐惧,这是一种遗忘很久的无助感觉。虽然她个人脱
险不成问题,但她更关心的是身陷险境的同伴,他们能安全脱险吗?如有不测,
那她为之珍惜的「家」就要分崩离析了。重新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这种痛苦是
她不愿意看到也不希望接受的。

  她又想起了玉兔子。平心而论,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大男孩。说实话,她打
心眼里喜欢他,但她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男孩为什么会搞同性恋,难道这癖好
是与生俱来的吗?感情的烦恼不断困绕着她。「喜欢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
结果是可悲的。男人婆也清楚,她跟玉兔子不可能有将来,但她己深陷感情旋涡
而不能自拔,她无法控制自己如熔岩爆发的感情。

  她不明白自己对兔子的爱为什么如此深刻。也许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令她
比别人更渴望得到一份可以抚平内心创伤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玉兔子性取向紊
乱,但她依然坚持如故。外人不明白她为何执着,这是因为外人无法理解,在她
对玉兔子奇特的情感里,不但包涵了爱的成份,更包涵了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的亲情。这是一种只有血缘同胞才有的感觉。

  每次见面,男人婆对玉兔子都有一种很奇特的亲切感,其中既有对爱侣付出
后希望回报的渴望,也有姐弟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眷恋,这是一种不能离弃的
爱。

  男人婆焦虑烦躁,虽然努力的压抑自己,但仍禁止不住的胡思乱想。骚美人
看到她一步三回头的张望,冷笑说:「贪生怕死的骚货,自己开溜却要玉兔子替
你去送死,你对得起人家吗,你还有脸没脸?如果你还有骨气,要么轰轰烈烈地
去大闹一场,要么就一头撞墙去死,象现在这样夹着尾巴做人。真他妈窝囊,你
不觉得羞耻,我也替你丢人。」

  男人婆本来就心烦气躁,听了骚美人的话更加火冒三丈,劈脸一个耳光扇了
过去,骂道:「扇死你这不要脸的泼蹄子,如果不是你发骚,又怎会弄到这般境
地?还要轰轰烈烈地大闹一番,你这白痴怎不去死。要撞墙吗,好啊,老娘帮你
一把如何?」

  由于男人婆下手极重,骚美人白嫩的脸蛋立时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骚美人
满腔怒火,却苦于胃部灼疼无力反击。

  但被扇耳光的耻辱毕竟难以忍受,她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呸声骂道:「你这
迟早要被臭男人轮大米的烂货,这样有本事,干嘛只跟老娘急?狗娘养的,算你
狠!本小姐现在是虎落平原,只好任由你这狗贱人欺凌。但我告诉你,有本事就
一巴掌扇得本小姐蹬了腿,不然今天的仇,日后一定连本带利加倍还你。」

  「你这狗杂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不给你动点真格,你这扁嘴乌鸦还不
知道要叫丧到什么时候。既然你要犯贱,那好,老娘这就成全你。」

  男人婆双目喷火,挥舞拳头就要向骚美人胃部击去。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玉兔子凄厉的哀嚎,男人婆听得浑身发抖,高
举的拳头软了下来。一脸惨然的她,狠瞪骚美人一眼,骂道:「该死的扫帚星,
不幸全让你这乌鸦嘴言中,你该开心了吧。」

  骚美人想反唇相讥,但最终还是压住了怒火。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男人婆暗
恋兔子,也曾讥笑过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但此时此刻,当她看到男人婆真爱流
露,她却感到一丝的愧疚。她可以不在乎男女间的情爱,但她也没资格去讥笑另
一个女人对爱的真情付出。

  她痛恨男人婆,但当她看到男人婆神情凄苦时,她仍不由得心有戚然。今天
的闹剧本可不必发生,然而,在她极力的怂恿和鼓动下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对
此困局,她这个始俑者难道就不该负一部分责任吗?

  跟男人婆不同,骚美人自小就不缺乏赞美。在家里她是父母宠爱的小公主,
在学校她是受全校男生追捧的花魁。

  过惯安逸生活的她之所以会浪迹社会,全因父母婚姻破裂所致。

  她父亲是一个生意人,长期在外,一年难得几天在家。母亲难耐深闺寂寞,
于是跟远房一位表亲勾搭成奸。父亲知道后二话没说就提出离婚,母亲虽然死活
不肯,但终因理亏,最后还是同意了。

  法院把她的抚养权判给了父亲,但她却宁愿跟着祖母过日子。她一直都无法
原谅父亲,她认为母亲虽然行为不检,但父亲也不该以离婚作为惩罚,这样做不
但狠心,而且完全没顾及她的感受。

  后来她发现,父亲其实很早就在外面包养了另一个女人,母亲的越轨行为只
不过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离婚籍口罢了,当明白了这一切,她更不能原谅父亲了。
她不想见到母亲,但同样怨恨父亲,是他们为了一己之私,亲手毁了她曾引以自
豪的家,是他们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几年后,相依为命的祖母离开人世。这一来,缺乏家庭温暖的骚美人变得更
加孤独,也更加的没人能管。父亲再三劝说,想她搬回去跟他一起住;母亲也不
止一次的托人说情认错。但无论父母如何利诱,骚美人就是不为所动。她不想再
见到这两个曾伤透她心的人。她宁愿浪迹社会自暴自弃,也不愿意再次触及那段
令她刻骨铭心的伤痛。

  经历了父母的离异,骚美人对男女感情看得极淡,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她觉得每个男人都心怀叵测,接近她只是另有企图。她开始不信任别人。

  当然,她不会把这些想法流露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女人,没有男
人的保护,她的处境将更加危险。于是,她变得狡猾;变得善于捉摸心理。她懂
得如何利用男人好色的特点,让他们争风呷醋,自己再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因
为她四处弄骚、行为乖张,所以她也得了个「风骚美人」的不雅绰号。

  骚美人二十不到,但长期的江湖历练令她变得世故,变得触角敏锐,也变得
更加懂得保护自已。

  早年,跟她交往的人来自三教九流。这些人良莠淆杂,好坏难分。刚开始时
她并不在意,直至某天,当其中一人准备对她欲行不轨,这时候她才如梦方醒。
当时,愤怒的她第一反应是狠扇那家伙一个耳光,然后二话没说,毅然的离开了
那个集体。

  虽然大伙再三挽留,虽然那个试图偷香窃玉者被众人狂殴一顿。但是,骚美
人最终还是铁了心要离去。因为她不敢相信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同时她也不能允
许自已身边有这种危险存在。

  独自沉浮,几经寻觅,她终于找到现有的新同伴。虽然这些人缺点不少,但
却非奸诈之徒,更重要的是,他们能给她带来一份渴望的安全感,不用每天再生
活在以身饲狼的危机与恐惧之中。

  「玉兔子痴呆、猪一屌憨傻、金毛犬狡猾、一撮毛阴损、男人婆鼠目寸光」
这就是她对同伴们的评价,虽说不一定准确,但也没带什么偏见。的确,骚美人
对这些人总的印象还可以,因为从他们身上她找到了一种可以捉摸的踏实感。毕
竟人性的自然流露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还象以前那些人那样,虽然阴险狡诈却刻
意掩饰自已,跟这样的人交往实在太可怕了。

  每一个跟骚美人接触的男人,都会被她的美艳吸引,继而情不自禁的想入非
非。猪一屌、金毛犬、一撮毛等人正当年少,为其痴迷在所难免。对这些狂蜂浪
蝶,骚美人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有点自鸣得意。然而,这并不等于她会在众多
的追求者中选择其一作为终生依托。且不说父母离异的打击对她影响有多深,单
说这些年来所接触的异性,就没有一个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可以用充满柔情的目光怜悯她的追求者,但她绝对不会委屈自已去接受一
段没有感觉的缘份。当然,在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把话说绝,以免伤了和气。但
如果把她惹急了,她给追求者最直接了当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不配」。

  猪一屌等人熟知骚美人的性格,因此对她从不抱太大的希望。然而,窈窕淑
女、君子好逑。对面一个「朱唇皓齿、肤如凝脂」的绝色美人,能不心猿意马的
男人是几乎没有的。所以,猪一屌等人虽明知不可能,但仍会抱有「落花既然有
意、流水岂会无情」的期待心理,祈盼幸运之神有一天会降临自己身上。这也恰
好解释了,几个平常并非胆大妄为的家伙,为什么今天会甘愿冒险的原因。

  对这些人来说,与骚美人红绳系足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然而,一个本不可
能实现的梦想,忽然间变成可以触摸的真实。如此难得的机会,怎能不让他们欣
喜若狂。

  骚美人向来孤傲自负,自我保护意识又强。为什么忽然性情大变,为了报复
一桩小事,不惜以身贱许呢?过中原因,不要说猪一屌他们不知所以,就算是骚
美人本人,恐怕也说不清道不明。最合理的解释是:在与胖嫂的较量中,这个自
尊心极重的女人被打败了。严重的挫折感令她理智全失,做出平常根本无法想象
的冲动行为。

  胖嫂的裙子真被几个愣头青扯下来了,骚美人会信守她的诺言,满足猪一屌
等人的生理需求吗?说实话,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虽然她口头是答应了,
但说跟做是两回事,至于怎样搞定这辣手难题,她自信有这个能力,当然那是后
话了。

  男人婆担心玉兔子遭遇不测,心中惴惴不安,再没心情跟骚美人怄气了。她
冷冷地说了声:「不用等我,你自己先走吧。」然后转身就向验票台赶去。

  「你干什么,不想活啦?你难道想去送死不成。」骚美人看到男人婆精神恍
惚,怕她发生意外,于是死命拉住她的手不放。男人婆紧抿嘴唇,冷漠地盯着骚
美人。

  骚美人避开她的目光,自言自语道:「大屌猪几个男的都打不过那伙人,你
一个女的,顶个屁用,去了还不是白搭。」

  男人婆甩开骚美人的手说:「其他的人我不管,但我绝对不能丢下兔子一个
人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坐牢我陪着他。」

  骚美人急道:「猪一屌他们都打不赢,你能有什么办法?咱们不如先离开这
里,然后再想法子救他们,这总比大伙给人一窝端了好啊。」

  男人婆坚定地说:「我不管,你要是怕死可以自个先走……」

  「你怎说话呀你?谁怕死了,我骚美人是这种损八辈子德的人吗。」

  骚美人看到场面一片混乱,知道所有的事皆因她而起。冷静过后,开始对自
己的冲动后悔,但她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虽然做错,然而要她开口承认,却不
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听男人婆说她贪生怕死,心里有气,正要反唇相驳,但男人
婆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该死的男人婆,你的傻兔子技不如人关本小姐屁事,要死也是他自找,怎
连我也牵连进去,你他妈的丧门星,如果本小姐有什么衫长裤短,本小姐一定跟
你骚货急。」

  骚美人嘴里骂咧,心里却担心男人婆势单力薄,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放心不
下地跟了上去。

  由于乘客都挤着看热闹,所以除了打架现场被围成几圈之外,通道里的空间
松动了不少。

  一位挑着两笼鸭苗的老大爷,找到一处空地歇下担子,从挎包里拿出一支装
满冻开水的塑料大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牛饮两大口,舒爽的吁了口气,
然后用衣袖擦擦有点龟裂的嘴唇,再把瓶里的水全倒进鸭笼里。

  由于天气闷热,加上人潮涌动,笼里的鸭苗受到惊吓,于是拼命相互拥挤。
听到鸭仔发出的哀鸣,老大爷心疼不己,把水倒进鸭笼,一来希望给鸭苗镇惊,
二来也给它们补充一点水份。

  酷热难熬的鸭仔受到冷水浇淋,顿时萎靡全消,纷纷拍动翅膀,争先恐后的
引颈欢饮,并不时发出「嘎嘎」的叫鸣。

  老大爷看见鸭苗恢复精神,这才放下心头大石。他蹲下身子,从腰间拔出一
杆烟枪,装上烟丝,点燃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一串烟圈,喃喃自语道:「气
温太高,时间长了只怕鸭子受不了,这批苗仔可是从县禽畜公司购买的优良品种
呀,要是不耐热,出了个三长两短,叫我咋向老伴交待哟。唉……早知如此,我
就不坐这班渡轮了。」

  这时堵塞通道的两大帮人丝毫没有散去之意,老大爷心焦如焚却束手无策,
只能自叹倒霉。

  正当他自怨自艾的时候,男人婆从旁经过。她正为没有合适的攻击武器而苦
恼,看到老大爷身旁那根碗口粗的扁担,心中狂喜,冲上前去,一脚踢翻鸭笼,
抽出扁担就跑。

  笼里的鸭仔被踢得争着逃命,老大爷看傻了眼。当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
候,男人婆已拿着扁担挤进人堆里。老大爷心疼鸭苗,无暇追回扁担,但他怎都
弄不明白,象扁担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也有人抢,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窃贼竟然是
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营生工具被人抢去,老大爷气得跺脚叫骂。然而,在比墟
市还热闹的通道里,嘘声、笑声、叫骂声交织一片,此起彼伏……老大爷那把混
浊的声音夹杂其中,很快便被淹没了。

  骚美人紧跟其后,目睹男人婆抢扁担的经过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心想:「这
骚货一定是急疯了,不然怎会想到抢这玩艺儿找人拼命?」

  老大爷还在咧嘴叫骂,骚美人听得厌烦,掏出两张十元钞票扔在鸭笼上,瞪
眼嗔道:「得了吧你,穷嚷嚷什么,不就一根破扁担吗,有啥了不起,给你二十
元算我赔你的钱,别再嚷了,你他妈的鹅公喉难听死了。」

  老大爷眯着混浊的小眼看着骚美人,疑问道:「这钱是赔给我的?小姐你跟
刚才那位姑娘是什么关系?怎会替她……」

  「你管那么多干嘛,二十元钱还塞不住你张臭嘴吗?多嘴多舌的糟老头。」
骚美人一边咒骂,一边从裤兜里掏出另一张十元钞票扔给老大爷,不耐烦的说:
「一共三十元,够你买根条新的扁担了,记住闭上你的臭嘴,糟老头,本小姐见
了你就心烦。」

  「够了,够了,三十元足够买根新的了,呵呵,还有多余的钱剩呢。」老大
爷手里捏着三十元钱,高兴得眉开眼笑。的确,一根才几元钱的旧扁担,竟换来
三十元的赔款,对他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想向骚美人问个清楚,
却早己不见了她的踪影。

  原来骚美人跟着男人婆钻进人堆里,眼前的景象令她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男
人婆,早己冲进场里跟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头对仗起来。

          ***    ***    ***    ***

  骆彪被四枚钢币打得跪倒在地,疼痛倒是其次,心中却充满疑惧。他知道附
近一定隐藏着一位高手,此人不一定跟几个小毛贼一伙,但也绝对不是自己的朋
友。

  他虽已年过半百,却好勇斗狠。平日里仗着所练的几套散手,从不把别人放
在眼里,如今遭遇强敌,才明白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的道理。更
可怕的是,对手是谁自己一无所知,却糊里糊涂的先输一阵。

  骆彪内心充满疑惑,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作何打算。所以手脚虽无大碍,但在
对手意图未明之前,也不敢冒然出手。

  玉兔子和一撮毛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此时,场上还
在打斗的只有猪一屌、金毛犬、大柱、铁蛋、张鑫等人。其实与其说打斗,倒不
如说猫戏老鼠更为贴切。

  张鑫等人明知取胜无望,也明白到只有尽早脱离接触,让骆彪替换自己才有
可能制服对手。但猪一屌和金毛犬似乎看出他们的意图,拳拳封死三人的退路,
就是不让其脱身。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疑问:猪一屌、金毛犬为什么不尽早结束打斗,转头共同
对付骆彪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同伴处境危险吗。当然不是,这两个小子之所以见
死不救,说到底是私心太重,他们希望一撮毛、玉兔子跟骆彪斗个两败俱伤,然
后收渔人之利。这样既能救出同伴,又可以独占骚美人,此可谓一举两得也。

  在此我们暂且撇开这两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不表,单说骆彪以及一撮毛、玉兔
子他们。

  此时骆彪如同一头受伤野兽,胸口不时的剧痛令他意识到,今天面临的对手
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撮毛、玉兔子根底怎样,骆彪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也不
把他们放在心上。他所担心的是暗藏人群里的那位高手。他知道只要此人出手,
不但捉不到几个小毛贼,就连他自己恐怕也难逃惨败的耻辱。

  正当他计算着下一步该怎样走的时候,一根夹带着劲风的物体向着他的头顶
迅猛击来。原来男人婆冲进场内,看到玉兔子脸色苍白,神情萎靡地瘫软在地,
心里又疼又急。狂性大发的她抡起扁担对准骆彪的脑门,一招泰山压顶的狠砸下
去。

  骆彪听得风声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扭头
闪腰,但呼啸的扁担还是从他耳边紧贴划过。骆彪感觉耳朵嗡嗡发鸣,但他还是
松了口气,因为总算及时躲过一劫。

  男人婆煞是强悍,一击不中,也不等力度使老,抽回扁担向着骆彪的腰肩横
扫过去。骆彪想不到这女人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反应稍慢,坚实的扁担己重重击
中他右边肩膀。骆彪疼得一声怪叫,半边身体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男人婆看见偷袭成功心中狂喜,举起扁担就要来个接二连三。骆彪被打得发
毛,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豁出去干他娘一场。他生平对阵,从来都是以寡敌
众,最后却无往不胜,想不到今天竟然阴沟里翻船,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对付
不了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贼。

  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骆彪愤恨交集。他要报一拳一扁担之仇,他要
亲手折断这几个小毛贼的手脚,然后再揪出用暗器打他的家伙,跟他一对一的来
一场生死决斗,看最后鹿死谁手?他就不相信自己一定会输。

  就在这时候,男人婆的第三扁担已当头劈来。骆彪大吼一声,挥舞未曾受伤
的手臂,硬是迎面拳击力度迅猛的扁担。男人婆感觉虎口发麻,双手把握不住,
碗口粗的扁担「嘣」的一下子飞脱出去。

  骆彪的强悍令在场的人为之动容。亚牛看在眼里也禁不住赞了一句:「不愧
是条硬汉子,只可惜暴戾恣睢,不懂宽容,日后恐不得善终。」

  阿花看到骆彪目露凶光,心里害怕。亚牛紧握她纤细的小手,安慰说:「不
用担心,有我在,这家伙翻不起风浪。」不过话虽如此,亚牛仍不敢大意。他紧
扣两枚钢币,只要骆彪稍露杀机,立马将其击倒。

  男人婆全凭一股牛劲,得以偷袭成功。刚想乘胜追击,不料却被打得扁担飞
脱,骆彪的凶悍令她震憾,一下子慌乱手脚,竟忘了身处险境。玉兔子见其懵然
不知所措,急道:「你不要命啦,还不快走,想等死吗?」男人婆猛然醒悟,但
己来不及了。

  骆彪顾不上肩膀剧痛,踏步上前,以迅雷之势击倒男人婆。随后一脚将其踩
在脚下。

  「老猪狗,有胆量就把老娘给废了,不然从今以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男
人婆知道落入骆彪手里凶多吉少,生性倔强的她干脆破口大骂,图个一时痛快。

  骆彪竟不生气,哈哈大笑道:「大脑灌水的臭婊子,老子干嘛要废了你?谁
不知道共产党的天下杀人要偿命,象你这种烂货也值得老子搭上性命?你他妈的
贱人也太抬举自己了吧!你放心,老子不会杀你,但我会把你的手脚一根根的掰
断,然后再将你们这帮小杂种统统逮进公安局。你娘的八辈婊子!竟敢用扁担抽
老子,你这贱货一定是活腻了?」

  男人婆不怕死,但被人活生生地折手断脚,这种恐怖却令她不寒而栗。她大
声骂道:「扒灰老狗,如果你敢动老娘一根寒毛,老娘就喊强奸。」

  骆彪听了大声狂笑,轻蔑道:「哈哈……,老子不敢?老子这就让你看看我
到底敢不敢!告我强奸?好啊!老子干脆成全你,让你这臭婊子在大伙面前丢尽
脸面。」

  男人婆虽然知道骆彪虚张声势,但当他作势要撕自己的衣服时,依然吓得惊
叫起来。

  玉兔子看到男人婆冒死相救,内心大为感动,如今她身陷险境,自己岂能袖
手旁观。他忍着下阴剧痛,一跃而起,奋不顾身地向骆彪扑去。

  骆彪迎面挥出一拳,玉兔子没处躲避,胸口受力的他被打得连退三步,闷哼
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骆彪狞笑道:「小兔崽子,别焦急,你想死,有的是机
会。」

  看到骆彪愈发凶狠,阿花心里焦急,不住催促丈夫出手救人。亚牛眼见情况
危急,正要扣射手中硬币,就在这时,一只女装高跟凉鞋象流星般飞来,「啪」
的一声,不偏不倚,准确无误地打在骆彪后脑上。

  众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顿时哄堂大笑。

  骆彪一心放在玉兔子和男人婆身上,不曾提防身后,想不到竟着了道儿。他
见袭来之物是只女装鞋子,判定不是隐藏高手所为,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但随
之而来却是怒不可遏。

  这只鞋子从何而来?显然跟眼前这几个小毛贼有关。这伙人到底有多少人骆
彪倒不在乎,但被当众讥笑的耻辱他却无法忍受。他怒吼一声,刚转过身,还没
看清偷袭者的容貌,一只鞋底已着实地抽在他的脸上。随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
声。

          ***    ***    ***    ***

  骚美人混杂人群当中,亲眼目睹了一切。她既为男人婆、玉兔子的奋不顾身
感动,也为金毛犬、猪一屌的自私无情而愤怒。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看得出来,金毛犬和猪一屌这两个小子是故意见死不
救。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一撮毛,玉兔子是因为帮他才受的伤,这家伙不但不同
心协力对付强敌,相反把所有的危险往别人身上推。看到兔子被打,竟然视若无
睹,这种垃圾也想得到自己的第一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是痴心妄想。骚
美人气一阵恼一阵的胡思乱想。

  骆彪此时开始发飙,骚美人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知道如不及时相救,男人婆
恐怕真的手脚难保。她无暇细想,由于缺少攻击武器,于是脱下脚上穿的鞋子,
拿起其中一只对准骆彪的脑门掷去。

  骚美人个性好动要强,自小就喜欢跟邻里一帮野孩子一起捉蜻蜓、弹泥巴。
因此年纪不大就练出一副百发百中的拿手绝活。别说跟骆彪只是几步之遥,就算
是相距百步,她也可以一击即中。

  骆彪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人偷袭,向来自负的他无法咽下这口恶气,正想
发恶,骚美人早有准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骆彪长满麻子的丑脸猛抽一鞋
底,顿时把骆彪打得晕头转向,半边脸颊肥肿难分。

  看到骆彪神情狼狈,骚美人得意洋洋地娇笑起来,「怎么样老王八,本小姐
这道秘制的『鞋抽面』滋味如何?是否需要再来一下,呵呵,你甭客气哟,本小
姐可是出了名乐于助人的哦,咭咭咯,咭咭咯咯咯……」

  众人见骚美人竟然将凶悍的骆彪玩弄于股掌之中,无不替她捏一把汗。心想
这小妞也太造次了,别说那老家伙不是善男信女之辈,单凭刚才这番戏弄,这小
妞只怕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其实众人不明白,骚美人看似鲁莽冲动,其实这正是她精明过人之处。细心
的她发现,在这帮打斗的人当中,真正构成威胁的只有骆彪一人。不过,此人虽
说强悍但毕竟一拳难敌四手,只要大伙齐心协力,要击倒此人并非困难之事。然
而金毛犬和猪一屌心怀鬼胎,一撮毛也是出工不出力,单凭玉兔子和男人婆这一
孱一弱又如何可以取胜?

  骚美人知道,猪一屌、金毛犬、一撮毛三人一心冲着自己而来,如果她遭到
攻击,这几个色鬼绝无袖手旁观之理,到时自己再煽风点火,结合众人之力一定
能撂倒这只绿毛龟。

  男人婆哪里知道骚美人早已成竹在胸,看到她骤然出现,既担心又感动,心
想:「骚美人到底不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损友。自己总算没交错朋友。」其
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这世上还有人惦记关心她,她便心愿足矣。

  百感交集的她趁机挣脱骆彪的钳制,内心虽然充满感激,却用近乎不可理喻
的语气骂道:「你他妈的骚货来这干嘛?明知危险你凑什么热闹,还不快滚!」

  骚美人知道男人婆一番好意,所以并不生气,但这场合她也不便多说,于是
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噘嘴冷笑道:「危险?哈哈!危险又怎了,本小姐就爱凑
这个热闹,我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也不是那种缺八辈子德的龟孙王
八蛋,岂有临阵溜走之理。再说,我哪一点比你差?你男人婆能干的事,本小姐
一样干得来!」

  男人婆见骚美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知道说什么也没用,扶起痛倒在地的
兔子,苦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骚美人你真他妈的有病。
不过这也好,一块蹲大牢谁也跑不掉,这下子总算有祸同当了。」

  躲在一旁的一撮毛看到骚美人飘然而至,顿时精神大振,瞳孔发亮的他迫不
及待地邀起功来:「骚美人你不是走了吗?怎还回来,太好了!你有没有看到我
把肥婆的裙子扯下来了?你的要求我一点不漏地做了,你答应过的事可不要反悔
才好。」

  骚美人对一撮毛的印象一向不好,刚才看他贪生怕死,更加心存鄙视。如今
这家伙见了自已,首先想到的不是共同对付强敌,相反念念不忘那龌龊之事。这
种贱狗一样的臭男人竟能留存世上,也算是造物弄人了。

  她压着内心的不满,冷冷说道:「原来是一撮毛,你小子倒也命大,挨了这
么多重拳也死不了,真是奇迹哦。」

  一撮毛本以为自己的努力能得到回报,想不到换来的却是风言冷语。骚美人
的忘恩负义令他牙齿发恨,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地替她卖命,到头来这骚货却
来一出『卸磨杀驴』,好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贱人有多大能耐,竟敢红口白牙
地反悔当众许下的承诺。」

  他奸笑两声,阴恻恻地说:「还没操到你骚美人,心愿未了,老子怎舍得这
就去死?你放心,老子就算做了鬼也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一撮毛故意拖长声线,骚美人听得毛骨耸然,呸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阴
阳鬼,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本小姐?造你妈的白日梦。」

  一撮毛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对骚美人爱恨交加,虽是心灰意冷却又不愿割
舍。因为他对这段感情投入太深了,深得不能自拔。

  骚美人确实长得很美。在她身上,你可以感受到什么才是古典与现代最完美
的结合。虽然出口成串的脏话,令人对她的自甘堕落深感惋惜,但你不能否认她
是一个容貌近乎完美女性。

  骚美人年纪不大,但二十不到的她却长得高挑丰满、双腿修长。一米七零的
高度,更令她拥有其它女性所没有的生理优势,为她天生的美艳增添了几分亮丽
的色彩。

  这样的绝色美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艳羡目光的。

  在场的泼皮只是些乡下土混混,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所以
当明眸皓齿的骚美人,一颦一笑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泼皮无不惊为天人。其
中胆大妄为的好色之徒,更是难耐淫欲冲动,露骨的勾引挑逗:「嗨,靓女!你
就是骚美人吗?果然够风骚哦。呵呵,小美人儿有兴趣跟咱亲热亲热、交个朋友
吗?你放心,咱哥们包管你吃香喝辣、一世无忧哦。」

  骚美人也不生气,顾盼生姿地笑道:「哟,原来是一群光腚咬尾的癞皮狗儿
呀!怎着,刚开春不久就迫不及待的四处叫春了?呵呵……狗终归是狗,果然够
淫贱。」

  「唉!你们这帮流浪街头的畜生也够可怜的。不过碰到本小姐,你们的霉运
算走到头啦。我家母狗「莉莉」新寡不久,寂寞得很,刚好缺个伴。既然你们大
家都有生理需要,不如凑成对,找找乐子交个配,岂不快活?当然喽,我也不会
要你们跟我家的莉莉白打种,酬金嘛还是要给的,怎样?既能发泄又有钱赚,你
们一定是乐得屁颠屁颠,很感激我是吧。」

  「哈哈,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不错!俺喜欢。」

  「靠!这娘们果然刁钻,经她这小嘴皮一磨,我们都变成了光腚的公狗,而
且不操她的什么『莉莉』,倒好象我们亏欠她似的。呀呀个呸!这到底是哪来的
小妖精,真他妈的邪门。」

  泼皮们看到骚美人似笑似嗔的媚态,不由得春心荡漾。

  一个样子猥琐的男子,一双鼠目贪婪地盯着骚美人丰满的胸脯,咽着唾沫叫
道:「噢!小美人呀小美人,老子情愿做你跟前一只狗,一生一世追随你左右,
任凭差遣,就算是亲屁舔屄,老子也无怨无悔哦。」

  另一个木头呆脑的家伙似乎受不了同伴的出位表现,只见他忿忿不平的说:
「亲屁舔屄?靠!这等美事你小子当然是无怨无悔喽。美人你别听这小子瞎掰,
你看他的样子长得多衰,口又臭,哪象我敦厚老实,你选我吧,选择我没错。」

  「李四,你小子竟敢跟我过不去,小心老子宰了你!」猥琐男子咬牙切齿地
撂出一句狠话。

  「不错!为了俺爹妈儿子的幸福,俺今天豁出去了,张三你小子有什么狠招
尽管使出来吧。」李四虽然长得木头呆脑,此时却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那
份憨傻实在令人发笑。

  泼皮中有一个外表不怎样,但言谈举止却处处显示与众不同的家伙,看着争
得脸红耳赤的张三李四,噘嘴冷笑道:「狗咬狗,一嘴毛!你两小子真他妈的丢
人,平常自诩好得同穿一条裤衩的铁杆哥们,今天脱裤光腚地翻脸撕咬,为的竟
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骚娘们,你们还有脸没脸。还是古人说得对呀!女人红
颜祸水,一点不假。」

  大伙见此人一副酸气直冒的穷酸样,忍不住奚落嘲讽起来:

  「得了吧,赵光棍你小子就别掉了鸡巴骂婊子啦。你他妈清高,干嘛不当和
尚去?凭你这副熊样,就算熬白了毛,小美人这口祸水还不轮到你小样喝呢!」

  「就是嘛……」

  「哈哈!」

  「呵呵!」

  「绝!」

  众泼皮面对骚美人的刻薄言词,不但不以为忤,相反极尽所能的耍宝买乖、
互相拆台。从他们急着表现自己的丑态可以看出,骚美人的姿色魅力的确是非同
小可的。

          ***    ***    ***    ***

  骆彪的脸被骚美人的鞋底抽得红肿火辣,但当他看到眼前的可人儿,似笑非
笑、似嗔非嗔的媚眼流盼时,他的心竟如同鹿撞。更不可思议的是,原有的满腔
怒火也如同泥牛入海不见影踪。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象他这种已到了当祖父年纪的人,早过了性欲冲动
的狂躁期。为什么会对一个做自己女儿还嫌小的少女动心?还不能自持,这种事
也太荒唐了。

  骆彪不敢跟骚美人的勾魂媚眼对望,因为这样会令他意乱情迷。他努力镇定
自已,尝试板着脸孔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骚美人既然敢从他手里救人,理所当然是对方一伙
的。只是骆彪早已三魂不见七魄,神不守舍的他,面对骚美人着实不知道该说什
么,但出于面子又不能不问,于是便闹出了不知所云的笑话。

  骚美人秋水盈盈地看着骆彪,看着他不敢正视,却忍不住不时窥视自己几眼
的窘态,心中甚是得意。她恣肆无忌地耸耸坚挺的胸口,狐媚娇嗲地说:「我是
你后妈!你这没心没肺的狗东西,你爹那老畜生刚蹬腿没几天,你这小畜生便六
亲不认,小心遭天打雷劈哦你。」

  骚美人年纪轻轻,却指着骆彪这半百老头畜生长杂种短的嬉笑怒骂,在场围
观的乘客感觉滑稽之余,同时为她担心起来。众人心想:「这小妞也忒大胆了,
也不看对象是谁便指着和尚骂秃驴,这回只怕真没好果子吃了。」

  骆彪因为贪图骚美人美色,所以才暂时收敛凶悍的野性,但此人绝非善男信
女之辈。作为过来人,他对女性的生理构造并不陌生,因此,他对骚美人丰满的
身段虽然好奇,但也不至于象一撮毛等毛头小子那样痴执成狂。现在被指着鼻子
当众讥笑奚落,他的颜面何存?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修养再好的人也难抑心头
怒火,更何况他还不是一个器量宽宏的人。

  骆彪脸色铁青,指着骚美人破口大骂:「臭婊子!你别三分颜色上大红,老
子只因怜香惜玉,所以才不跟你计较,想不到你这骚货竟得寸进尺,有一出没一
出地讨老子便宜,该死的贱人,你他妈的一定是活腻了。老子现在警告你,如果
再敢胡言乱语,我就一掌劈得你咽气蹬腿,让你他妈的做鬼去。」

  骚美人为人倔强,是个受软不受硬的人,以她的巴辣个性又岂会被三言两语
所吓倒。看到骆彪跳脚,她心中一阵冷笑。心想:「老娘就怕你不发飙,你发飙
最好,臭王八!看老娘怎样算计你这老猪狗。」

  为了进一步激怒骆彪,骚美人举起手中鞋子,光着双脚扑向骆彪,口中高声
骂道:「没大没小的老杂种,我好歹都是你后妈,你这悖逆人伦的畜生,我要替
你咽了气的老爹教训你这不肖子。识相的就伸出狗头,让我抽它百八十下消消恶
气,或许还会原谅你小子的大不敬,若敢说个不字,老娘就一鞋底抽死你,让你
这畜生再找你爹学习做人的道理去。」

  泼皮们见骚美人装模作样的大呼小叫,全然不把骆彪放在眼里,目瞪口呆之
余,禁不住的呼呼喊爽。

  「缺八辈子口德的贱屄,给根竹篙你就往上爬,你他妈的还真愈闹愈上脸,
不给你吃点苦头,你这泼妇还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骆彪再三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步步进逼,象他这种攻击性极强的人,怎
受得了这份鸟气。幸亏他只是想给骚美人一个教训,并不打算用断筋拆骨的方法
对付她,但饶是如此,滋味也够骚美人好受的。

  只见他侧身躲过攻击,左手顺势一挡荡开击向自己脑门的鞋子,右手一扬,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骚美人娇艳欲滴的脸上。骚美人脸上的旧肿未退,如今又新
添五道清晰手印,那份痛苦可想而知。

  然而,痛苦事小,面子事大。被打得狂性大发的她,扔掉手中鞋子,双手扒
开胸前的衣钮,指着自己的胸口,瞪着骆彪尖声吼叫:「操你妈的老王八,你这
扒自家媳妇的狗杂种,竟敢抽老娘耳光,该死的打靶种,今天有你没我,老娘跟
你没完!你这不要脸的老扒灰、老猪狗、不戴绿帽子不舒服的老乌龟。如果你有
种就往老娘这里打,如果你不敢,你就是婊子生龟公养的孬种。」

  骚美人之所以被称为「万人迷」,自然有她值得炫耀的资本。她的乳房形状
坚挺优美,如同两大海碗反扣胸前。咋眼望去,两乳间似乎连成一体、没有半丝
空隙。这种圆形乳房又称「维纳斯乳房」,是当今世界一致公认最标准、最完美
的女性乳房。拥有这种乳房的女性也由此身价百倍。由于这种乳房还特别适合乳
交,所以男人们无不求之若渴、趋之若鹜。

  骚美人常为自己拥有如此人间极品而自豪。的确,她的双乳在同类型的乳房
中,尺寸是最大的。虽然她选用的是最大型号的乳罩,但穿在身上仍显得细小。
感觉就象一只超负荷的小口袋,无法承受胸前两大肉球的重量,随时都会挤破绷
脱一样。

  骚美人还在泼口大骂,围观的人群却早已一片沸腾。

  众人想不到这个美艳绝伦的花季少女,会作出如此惊人之举。虽说绷脱的只
是胸前几颗钮扣,露出的也只是半边酥胸,然而这已经足够,它造成的威力,不
亚于投下一枚十万磅炸弹,强烈震憾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自惭形秽的女人们因为嫉妒而恶毒咒骂;色欲攻心的男人们却因为羡慕而不
停赞美。然而,无论这些人用何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他(她)们的目光
都会不约而同的投向同一个地方,那就是骚美人胸前深凹进去的幽谷地带。由于
受到乳罩的束缚,两只丰满的乳房互相挤压一起,所造出的阴影效果,令那道幽
深的乳谷更显得神秘迷人。

  「靠!小美人的奶子好大哦,我死了,我死了!噢,我的鼻血快流干了,我
这一回死定了……」

  「嗷嗷嗷,妙,实在妙哟!不愧是人间极品哦。嗬嗬嗬,要是能让老子玩上
几把过过手瘾,老子就算是死也无憾喽。」

  「对呀!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怎死,老子宁愿被这对大奶子夹死哦!」

  「好大的奶子哟,爽啊,爽啊!」

  在场的泼皮混混,无一不是「偷、蒙、拐、骗」的行家里手,象这种扒衣撒
野的烂招,不但精通,更是见怪不怪。然而,同样的招数在骚美人身上施展出,
感觉却是别样的香艳刺激。

  跟乡下妇人耍泼喜欢扒个精光不同,骚美人只是酥胸半露,但这种欲掩还露
的诱惑比那些动辄扒衣剥裤的撒泼更令人想入非非。不可否认,乡下愚妇的烂可
以更彻底,但即使再泼再烂,她们给人的视觉冲击,绝对比不上骚美人绷脱几颗
胸钮来得震憾刺激。

  有人觉得不可理解,赤裸裸的诱惑难道不比那遮掩半露更引人吗?事实是,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永远也比不上偷抢得来的满足刺激。人们常说「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这个比喻或许并不恰当,但总的来说,点到即
止的效果,有时反比毫无保留的坦露更惹人遐想。

  别看骚美人耍的这招看似鲁莽冲动,其实却是另有深意。她这样做的目的是
想挑起男人天生喜欢偷窥的欲望,从而达到逼猪一屌等人出手对付骆彪的目的。
当然,浪迹江湖已久的她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所以她只是绷脱几颗胸钮,目
的是要设定一个底线,以避免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危险境地。

  所以说虽然同样是撒野耍泼,但骚美人对男人心理的捕捉和行为分寸的拿捏
无疑是非常精准到位的,而这些精准,是乡下愚妇们永远也做不到的。

  听到场内惊呼四起,骚美人微翘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需要的正是
这样的轰动效果。别看骆彪气势汹汹,骚美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她知道只要
同伴一出手,无论结果怎样都够骆彪这老王八喝一壶的。

  泼皮们看着嗔怒皆美的骚美人,兴奋得嘴呼热气手心冒汗,别看他们大呼小
叫的瞎嚷嚷,脑子里的歪念却一刻不断。

  「城里的俏妞果然与众不同,乡下的土娘们根本没法相比,要是能摁倒这骚
货打上一炮,就算折寿十年老子也心甘乐意!这么好的宝贝儿可不能轻易让她溜
走了,一定要想个法子泡上手才行。只是这些城里的小妞眼睛都长在脑壳上,怕
不会看上咱这些乡下土爷们吧。到底该怎样做才好呢?难呀,真他妈的难。」

  ……

  回头再说骆彪,今天他可谓倒足了霉。本想三两下功夫搞定一撮毛,不想冒
出只木头呆脑的蠢兔子,由于轻敌,脖子被掐不说,胸口还挨了一记闷拳。一番
折腾总算撂倒两个小毛贼,还未出一口恶气,这时又撞出个不男不女的假小子,
二话不说,抡起扁担冲着自己就打,虽不致命,但肩膀所受的打击也着实不轻。

  接二连三的遭受袭击,骆彪本已心情不爽,更令他感觉没脸丟人的是,骚美
人这小泼妇竟敢当众掷他鞋子,抽他鞋底……要是别人骆彪早已将她打成半死。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是百里挑一的性感尤物,娇媚动人不说,单是那股骚劲就足令
人销魂蚀骨。面对这种男人克星,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骆彪目不转睛地盯着骚美人娇嫩的胸脯,心里不停咒骂「该死的骚狐狸」。
他见过不少泼妇撒野,象这种充满诱惑的耍泼也不是头一回碰到,但面对骚美人
一时间竟无计可施。他总不能真往这女人胸口打去吧。

  骚美人算定骆彪拿自己没辙,因此根本不把他的狠话当一回事,相反言辞更
加咄咄逼人。

  骆彪进退失据,只有嘴里强硬。只见他恨声骂道:「臭婊子,你别他妈的太
张狂,要是把老子惹毛,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骚美人噘嘴冷笑道:「把你惹毛了又怎着,本小姐还怕你拽屌不成?烂泥塘
里的臭王八,你有本事干嘛不往老娘胸口招呼?只会耍贪嘴的狗杂种,老娘要是
你早拎着脑袋一头撞墙去死了,没这份勇气还敢发飙,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

  骚美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蚀骨骚媚,在场的男人无不如痴如醉。心神激荡
的泼皮们更是劲吹口哨大献殷勤:

  「呔,大咪咪靓女,把你的衣服掀开,让咱爷们欣赏一下你的奶子好不?」

  「对呀,你干脆把衣服脱了,抖两下奶子给咱瞧瞧,咱们帮你打趴那只老狗
如何?」

  「不错,小美人你让老子看咪咪,老子就帮你打架,绝不食言。」

  「来吧美人,你把衣服脱了,让老子过把手瘾,老子帮你将那老杂毛撂倒,
怎样?」

          ***    ***    ***    ***

  阿花看着这场慢慢变调的打斗,心中充满不快。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
过于仓促。她在问自己:帮这几个比泼皮好不了多少的小流氓值得吗?失望的她
轻拉丈夫的衣袖,小声道:「亚牛哥,咱们别管那些闲事了,走吧。」

  亚牛惊讶地看着妻子,「阿花你怎了,不是你要我帮那些小孩子的吗,怎突
然撒手不管了?」

  「什么小孩子,我看他们比那些无赖好不了多少。特别是那个打扮得象狐狸
精的女人,泼妇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孩。」

  阿花抿嘴咬唇,看着飞扬跋扈的骚美人,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走吧亚牛哥,咱们别管这闲事了,让这些小流氓自个折腾去吧。还是你说
得对,这里没一个好人,不是男无耻就是女放荡。真不明白,这里山清水秀,怎
尽出一些蛮不讲理的两脚畜生。」

  亚牛笑咪咪的看着妻子,「这回你可看走眼了,不错,那小妞的确巴辣,但
绝非你想象的放荡。其实这人忒精呢,吃亏的事绝不会干,你不信?等着瞧吧,
好戏还在后头呢。」

  到底是什么好戏?阿花没有问,也不想去问。她心地善良,平常亦乐于帮助
弱小,但她的思想跟丈夫一样固执,她最痛恨的是那些自甘堕落的人,如今她既
然认定这些小青年不可救药,那么,这些人是生是死她也就懒得再去管去问了。

  男人婆刚开始时也象在场所有人一样对骚美人的出格表现大为不解,但慢慢
的开始看出些端倪,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她怕骚美人吃亏,于是大声叫道:「猪
一屌、金毛犬,你俩小子闹够没有?还不快滚过来帮手,难道你们真要骚美人吃
了亏才开心吗?」

  猪一屌、金毛犬虽然跟张鑫、铁蛋、大柱三人打得不可开交,魂魄却早已飞
到骚美人身上。他们可以对一撮毛见死不救,但对骚美人却不能弃之不管。骚美
人可不是个吃素的主,要是把这婆娘惹毛了,非但没了乐子,到时候只怕还要吃
不了兜着走。因此两人也不等男人婆把话说完便撇下对手飞奔过来。

  张鑫等人累得汗流浃背,早撑不下去,如今对方突然休战,正巴不得的事,
不过以众敌寡仍打不过对手,也太窝囊了,因此虽不想再战,但也不能不装模作
样的作势拦截。

  「去你娘的狗杂种,你他妈的还想玩呀?老子可没兴趣再跟你小子疯下去,
快滚开,别他妈的没事找死。」猪一屌龇嘴骂咧,飞起一脚向最靠近自己的铁蛋
踢去。

  两人距离虽然三丈过外,但猪一屌身高腿长,一个跨步已迫近对方。铁蛋手
足无措,还来不及闪避,胯间已被着实踢中,钻心的剧痛令他发出一声惨叫。

  大柱不敢跟身高一米八一的猪一屌对仗,转而拦阻高度稍次的金毛犬。然而
金毛犬也不是省油的灯,其强悍比猪一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也不等对手近身,
一记沉重的左勾拳快而准地击中大柱的下腭。

  张鑫看到两个同伴瞬间便被击倒在地,不由得心生怯意,想逃走但双脚却如
同灌铅,怎也无法挪动半步。猪一屌和金毛犬也懒得理他,迈步直向骆彪奔去。

  骚美人看到援兵赶至,心中大喜,兴奋叫道:「你们来得正好,千万不能留
情,给我出死劲揍这绿毛龟。狗娘养的王八蛋,竟敢抽老娘耳光,你他妈的一定
是买棺材不知地址了。」

  骆彪三番四次的遭受打击,这一回总算学乖。他不敢再大意,然而猪一屌、
金毛犬不是一撮毛更不是玉兔子,骆彪自以为能凭一身本事摆平对手,未免太自
信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猪一屌已快速冲至跟前。他正要开口说话,
猪一屌已一拳向他的面门击去。骆彪不敢怠慢,急忙闪身躲避,还没等他出手反
击,随后赶至的金毛犬紧接一招「撩阴腿」向其胯部踢去。骆彪吓出一身冷汗,
由于不能左右兼顾,一时间竟乱了方寸。

  男人婆见一撮毛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看不过眼,大声叫道:「一撮毛你看
什么热闹,还不赶去帮手,你小子怎了,不会是刚才被打懵了吧。」

  「男人婆你少操这份心吧,他啥事都没有,别看他懵头懵脑,这小子贼精着
呢,一有机会准会捞现成的。」骚美人鄙视地睨了一撮毛一眼,对正在轮番攻击
骆彪的猪一屌金毛犬说:「一撮毛这小子惜身保命,没关系,本小姐才不在乎这
样的孬种。你们听好了,谁想从本小姐身上得到好处,就一定要出死劲教训这只
老王八,如果想不劳而获捞现成,哼!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一撮毛拼死拼活弄得一身伤痛,不想到头来反被讥笑是贪生怕死的孬种,这
份委屈他如何忍受得了。双目喷火的他,紧握双拳,不顾一切地向骆彪冲去。他
恨骚美人无情,但他更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不是孬种。

  男人婆见一撮毛突然狂性大发,不由得吓了一跳,再看骚美人却笑嘻嘻一脸
坏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骚美人心知请将不如激将,与其多费口舌不如来个直
接了当。

  方法虽损,却实在好用,一撮毛不堪受辱,果然上当。看着一个「屁股夹算
盘——事事算计」的抠门,被自己气得跳脚发狠,骚美人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骆彪忙于应付猪一屌、金毛犬的合力攻击,一心不能两用。一撮毛瞅准这难
得机会挥拳猛击其背部,骆彪无法躲避,顿时被打个正着,一声闷哼、一个踉跄
摔倒在地。猪一屌、金毛犬打红了眼,趁势直扑上去,摁倒骆彪就是一顿暴拳。

  看到骆彪被打,张鑫更加惊恐万分。大柱、铁蛋这两个愣头青急怒攻心,不
顾一切地想冲上前去拯救。骆彪忍着痛大声叫道:「别过来,你们不是他们的对
手,快去报警,快、快去……」

  「骆师傅你,你……」

  「别管我,我没事,这帮小杂种想、想要老子的命还没这么容易,咳、咳,
快、快去报警,别让这帮小贼跑了……」

  张鑫为人机警,听了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大柱和铁蛋稍略迟疑,但随后还是
跟了上去。

  「一撮毛、死兔子你们干嘛?吃干饭吗你,还不赶快截住那三个小子,别让
他们溜了。」

  骚美人见一撮毛玉兔子连三只惊弓之鸟都拦不住,气得又是跺脚又是叫骂。
男人婆惟恐时久生变,急忙制止她:「仇报了、气也出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不然等会儿警察来了,想跑也跑不了。」

  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骆彪,骚美人心中一阵快意,吐了口唾沫星子骂道:
「算这只绿毛龟走运。你娘的老杂毛,别让本小姐再见到你这王八蛋,不然见你
一次打你一次,直打到连你妈都认不了你为止。」

  「你们几个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走,想进公安局的食堂吃晚饭吗?」男人
婆一边焦急地催促同伴一边扶着玉兔子,关心的问:「你没事吧,要我背着你走
吗?」

  玉兔子如躲瘟神地推开男人婆的手,退缩道:「我没事,我自己能走。」

  「既然能走为什么还赖着不动,你哆嗦什么,怕老娘吃了你不成。」男人婆
为自己的好意被断然拒绝既尴尬又恼火,于是恶狠狠地瞪了玉兔子一眼。

          ***    ***    ***    ***

  回过头来再说骆彪。此人虽是身强力壮,但相比两个体格魁梧的小青年仍显
逊色。猪一屌金毛犬正当年少,爆发力惊人。在他们的强行压制下,骆彪根本没
有反抗余地。

  猪一屌挥起芭蕉扇大的手掌,一个耳光抽在骆彪的脸上,恨声骂道:「不知
死活的老王八,竟敢跟老子抢妞?老子抽死你这老王八。」

  金毛犬一拳击向骆彪的太阳穴,叫道:「跟这种贱狗费什么舌根,直接揍他
娘不就得了,你小子怎地这么多废话。」

  骆彪真可谓强悍过人,虽然遭受轮番打击,却丝毫不惧,他一口吐掉嘴里的
血牙,怒目圆睁地骂道:「打得好,打得好啊小兔崽子们,如果有种就把老子打
死,你爷爷哼一声都是狗娘养的,如果你们孬种那就回家喝你娘的洗脚水去吧,
哈哈,哈哈!」

  猪一屌、金毛犬傻了眼,想不到这糟老头竟如此难缠,两人年少气盛,被骂
两句顿时恶向胆边生,抡起双拳朝着骆彪头背就是一顿暴打,嘴里还不停骂道:
「直娘贼,你算哪根屌毛,竟然敢跟老子叫板,老子叫你哼横、老子看你怎样哼
横,揍死你,揍死你这狗日的。」

  骆彪虽然强横,毕竟不是铁打的,挨不了十数拳便哀嚎起来。猪一屌、金毛
犬乐得咧嘴坏笑:「哈哈哈!这狗娘养的叫了,这狗娘养的叫了,哈哈哈,哈哈
哈……」

  男人婆看到两人打得兴起,丝亳没有罢手之意,不禁又气又急,大声骂道:
「你们这两个混球,是不是活腻了,你们不想走是吗,那好,你们就在这呆过年
吧,老娘可没兴趣跟你两小子一起胡闹。」

  猪一屌、金毛犬被男人婆一顿臭骂,立时清醒过来。他们想:这时候要是警
察赶到,的确不是闹着玩的。两人见骚美人已经走远,更没有心思再闹下去了,
狠踢骆彪几脚,骂道:「今天先打到这里,算你狗日的走运。」说完生怕吃亏的
撒腿就跑。

  在场的人想不到这群小流氓竟如此肆无忌惮,那些原本打算挺身而出的乘客
吓得打了退堂鼓。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凶悍少年,谁还敢出头惹事。所以,当这
伙人四散逃跑时,众人不但不设法拦截,相反还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众泼皮见骚美人转身离去,虽然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李四情急,一把扯住
骚美人的手嚷嚷道:「小美人你别走,咱哥们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俺姓李,
在家排行老四,人人都叫俺李四,小美人你呢,你叫啥,咱交个朋友好不?」

  骚美人斜眼看着垂涎三尺的李四,存心捉弄的她放软音调,嗲声嗲气的说:
「靓仔你问我吗?」

  「对对对,俺就是问美人你。」李四被骚美人这么一嗲,身子骨顿时酥软半
截,脏兮兮的口水流得更多了。

  骚美人目挑心招,娇笑道:「叫我一声姐姐才告诉你。」

  「姐姐,姐姐,你告诉俺叫啥名字嘛。」

  一个胡子邋遢的大男人却满口稚嫩的叫姐姐,别人听了无不冒出鸡皮疙瘩,
李四却不以为然,相反叫得更欢。

  骚美人看着李四心痒难挠的丑态,笑得差一点噎了气。

  一撮毛正为骚美人的寡情薄幸而恼火,如今李四却明目张胆的当众泡自己心
仪的女人,当即醋火上升。更可恨的是,骚美人竟还一脸欢悦的抚掌大笑。这种
情形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一撮毛难抑心头怒火,飞起一脚踢向李四胸口,
一脸凶狠地骂道:「滚开,你娘的狗杂种,别把老子给惹火了,不然我一脚踹死
你。」

  张三跟李四是死党,看到李四被打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冲上前去,正准备帮
手,猪一屌金毛犬刚好赶到,见此情景也加入战阵,眼看另一场混战又要开始。

  男人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多呆一分钟都有危险,不想一撮毛等人却不知死
活,还要逞强好胜,不禁又气又恼,指着众人呸声骂道:「怎着,手又痒了是不
是?打呀,怎不打了。一群头大没脑的夯货,我看你们不单手痒,恐怕连屁股也
痒了吧,好啊,那就进大牢蹲个三五七载,准管你们这群废物『坐到痒除』。」

  张三、李四只是会耍贫嘴的泼痞,要是真刀真枪的对干,肯定不是这几个初
生牛犊的对手。别看他们人多势众,一旦打起来,肯帮手的人只怕没有几个。面
对一群门神似的对手,张三、李四早已未战先怯,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示弱,
于是硬着头皮说:「谁要跟你们打架了,老子只是想知道这个靓女叫啥名字,不
想说就算了,你们逞什么威风?喊打喊杀,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骚美人笑咪咪地看着张三、李四,言语却极尽鄙夷,她说:「就凭你们这张
蛤蟆脸就想泡本小姐?晕死!你们两只土拨鼠一定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本小姐
也会让你泡着?我靠,本小姐宁愿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众人听得捧腹大笑。张三、李四的丑脸憋得通红,骚美人的损话实在过份,
但灰头土脸的他们除了愤怒却是别无他法。

  男人婆乌口黑脸的瞪着骚美人,哼道:「早知道你是个没有男人过不了日子
的骚货,只是想不到你竟然下贱到连乡下表叔都不放过。怎了?好过瘾是吗,那
你继续弄骚呀。」

  骚美人也不生气,相反咭咭笑道:「都说美人多烦恼,唉,你又不是美女,
跟你说了也是白搭。没办法哪,谁让本小姐天生丽质呢?象我这种美得花容失色
的靓女,多招惹几只狂蜂浪蝶是在所难免的。这两只土拨鼠表叔也挺可怜的,看
那熊样只怕老母猪也看不上他们。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派了我这么美丽的七仙
女下凡,我当然要乐善好施,用爱心去温暖他们那颗寂寞的心喽。」

  「七仙女?开玩笑吧你!董永有你这样泼骚的老婆,只怕不气死也被折腾成
七劳八损。你这也算乐善好施?哈哈,真是婊子挂起贞节牌不要脸。你不用装模
作样演什么天仙配,谁不知道你是『棒子面做蛋糕——不是正经的料』。你这九
尾狐狸转世的骚货,那身骚气就算跳进长江也洗不干净。」

  「你很希望用爱心温暖别人吗?好啊!等你坐了牢,那些表叔就可以名正言
顺地天天探望你,只怕等你出来的时侯,你们这些狗男女早已爱恨难离了。」

  男人婆对骚美人的恬不知耻报以轻蔑一笑,也懒得跟她纠缠,拖着玉兔子的
手说:「咱们走,就算这骚货喊救命咱也不要管。该死的贱人,骚吧骚吧,老娘
还巴不得你蹲大牢被监头折腾死哪!」

  骚美人只是胡闹,并非傻子,当然不会笨到等人来抓,噘嘴哼道:「本小姐
才没你那样白痴。」她看到李四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冷笑两声说:「瞧你美得
那死样,你以为本小姐真的吃饱没事干撑得慌?想本小姐安慰你?造你妈的白日
梦去吧,想温暖回家搂你老妈去。」

  众人看得过瘾,又是一轮嘻哈大笑。

  骚美人也不理会李四的反应,从口袋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然后甩了甩那头
飘逸的秀发,吹声口哨,扭着丰满的臀部,一摇三摆地走了。猪一屌、金毛犬、
一撮毛三人听到哨声如同接到号令,不约而同地跑回骚美人身边,如同三只争宠
的大笨狗,跟在主人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簇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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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田苗苗的故事(四) 作者:蓝天白云

          ***    ***    ***    ***

  骆彪被揍得晕乎乎找不着北。好长一段时间才清醒过来。他忍着痛从地上慢
慢爬起,一个乘客见他满身伤痕,好心上前掺扶。不意被他反手一掌推开,凶狠
骂道:「滚开,老子死不了。」

  被推得近乎跌倒的乘客看到骆彪目露凶光,本心里有气的他只好自叹倒霉,
心想:「这人好不讲理,这么有本事干嘛不追那几个小流氓去?好心扶你一把反
而对我哼横,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这人真不是东西。」

  众人对骆彪的粗暴心有不满,但看他血眼通红,一脸晦气。心想此人也被揍
得够呛,失去理性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横就让他横好了,反正对自己又没伤害。

  骆彪只感觉身心疲惫。肉体的痛楚倒是其次,当众受辱的难堪却令他无法释
怀。今天是他一生中最痛苦失落的一天,他虽尽了全力仍寡不敌众。本来胜败乃
兵家常事,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他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视自己的失败为耻
辱。

  眼看骚美人等人将要消失在人群之中,骆彪忽然狂性大发,如同受伤野兽作
垂死的挣扎,只见他大吼一声,推开人群冲了上去。他知道单凭一人之力,不可
能对付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凶悍少年,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伙人逍遥法外。就
算拼断三根肋骨,他也要将这帮小杂种绳之于法。他知道只要将其中一人擒获,
就不怕其余的人不乖乖的自动落网了。

  此时的骆彪内心充满暴戾,他不能白挨打,他一定要报这仇。

          ***    ***    ***    ***

  阿花看着几个小青年摁住一个半百老头狂抽乱殴,景像就象一群野狗在互相
撕咬,心中更加厌恶,虽然没有明说,嘴里却不停地唠叨。

  亚牛没有理会妻子的抱怨。他并不在乎骆彪怎样被人围殴,在他看来,这种
泼皮式的打架没什么好看的。相反,他倒注意起站在一旁指手画脚的骚美人。

  他想:「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看来一点不假。几个愣小子被这小
妞一摆弄,顿时中了邪似的不顾一切找人拼命,那股狠劲就象别人扒了他家的祖
坟。这女人真不简单,不但媚艳动人,心更狠毒,那家伙招惹了她,不吃亏才是
怪事。」

  骚美人长得美若天仙,稍有歪念的男人很容易受其诱惑而不能自拔。但亚牛
并非好色之徒,他已年近四十,而且妻子又贤淑聪慧,自然不会对一个二十不到
的小姑娘心存异心。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从纯欣赏的角度来看,他对骚美人
的容貌观感还是挺不错的。

  亚牛见骆彪忽然发难,知道该轮到自己上场,只见他一个闪身,快步迎了上
去,阿花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骆彪正在气头,见有人阻挡其道,更加怒不可遏,顿时把满腔怨气发泄在来
者身上。只见他二话不说,左手变拳迅速向亚牛前胸击去。亚牛不闪不避,右手
五指成爪截住击来拳路,左手掌以刀形迅捷无比的向骆彪面门拍去。

  骆彪跟亚牛本来就不是同一档次,受伤之后更加处于劣势,虽然他看到对方
发招,但硬是无法躲过一击。幸亏亚牛旨在要他知难而去,因此在攻击末段再次
变招,改刀掌为平推。但饶是如此,骆彪也难以承受这一推之力。

  由于遭受外力撞击,骆彪身体一时无法平衡,蹬蹬蹬连退三步,这才勉强站
稳脚步。他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将近一米八十的魁梧汉子。

  「朋友是谁,为何要挡我去路?」骆彪知道遭遇强劲对手,因此不敢轻敌。

  亚牛仰天大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阁下为何说我挡你去路,难道这
里是你家禁地?阁下这样不搭谱儿,未免太霸道了吧。」

  骆彪自知技不如人,因此只能忍气吞声,他说:「朋友请借一步,好让我过
去捉拿那几个无耻的小淫贼。」

  亚牛收敛笑容,说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阁下你何必苦苦相逼,
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你何
不卖个面子给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骆彪只因心存忌惮,所以说话才客气三分,但并不等于他的怨恨已消。如今
亚牛不但不给他面子,相反自以为是的强出头想摆平此事,这怎能不令他心起反
感?他想:「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老子怎样做人?别说这仇不能不报,就算老
子不计前仇也不能听你的,你算老几,你说啥就干啥,老子的脸面还往哪搁?」

  骆彪冷笑一声,哼道:「我要是偏赶尽杀绝那又如何?」

  亚牛大笑两声,脸色一沉,双拳一摆,「那就凭实力说话吧!」

  「你非要跟我作对不可了?」骆彪咬牙切齿地瞪着亚牛,「奉劝朋友做事不
要做绝了,小心狗急跳墙反咬一口。」

  亚牛轻蔑一笑:「收拾你这种窝囊废,如同牛刀杀鸡,老子还会怕你张狂不
成?」

  骆彪没有答话,他知道这时候除非自己就此罢手,否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面对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对手,他已隐约觉察出这人就是用四枚钢币将他击倒的
那位高手。

  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他不敢抱任何幻想,就算是打个平
手对他来说都是极其艰难的事。他知道这一战可以避免,但他不想逃避,与其在
别人面前屈辱认输,不如拼死一博。他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但他还是甘愿一拼,
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尊严,一份练武人视为比生命更珍贵的尊严。

  看着那伙消失在人群里的少年,骆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的仇已无
法再报,他内心充满了失落。这时,一股锋芒毕露的杀气向他凛然迫来,在这生
死荣辱之际,他已无暇它顾,如今唯一要做的是抖擞精神,沉着应对眼前这个从
未遇见的强敌。

  骆彪施展平生所学,动如脱兔、势如猛雕。只见他拳起脚落,分别从上下左
右四个不同方位,连绵不断地向亚牛击去。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亚牛竟然气定
神闲,双手忽掌忽拳,连削带打,硬是将骆彪的迅猛攻势化于无形。

  在场的人无不屏息而观,这种高手过招的机会实在难得一见。稍懂武术套路
的人都能看出,亚牛若要击倒对方只是举手投足间事,然而他却故意隐而不发,
表面象猫逗老鼠,其实是想测试对手的功力深浅如何。

  十招刚过,骆彪早已汗流浃背,应付乏力。站在他面前的对手实在太过深不
可测,他分明已搭上对方的手,却总是莫名其妙地被甩开,胸口还在毫无知觉的
情况下被连击数掌,幸亏对方拳力不吐,否则自己不死也伤。

  骆彪愈打愈心寒,对手用的是什么掌法?怎会看似软弱无力,一经黏手却刚
硬似铁。这种招式他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叫不上名字来。

  「咏春拳!哈哈,这位兄弟好身手啊!」这时候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原来喊话者是一位个子不高但腰板硬朗的老头。在他身
旁是一个年纪比他略小的老妇,老妇虽然上了岁数,但白皙的皮肤很少皱纹,从
她端庄的容貌可以看出,年青时一定是个誉满一方的大美人。

  老妇看到四周投来奇异的目光,似是怀疑又象讥笑,她又是一个极要脸子的
人,不想丈夫成为别人的笑话,于是推推丈夫示意他莫乱发言。但老头却毫不理
会妻子的好意,继续的高谈阔论。

  老妇忍无可忍,用力拉了拉丈夫的衣袖,不料却把老头惹火了,瞪着妻子不
悦道:「你拉我干嘛?有什么话直说得了,干嘛弄得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刚才
在那边是这样,现在到这里还是这样,你怕什么?人长耳朵眼睛当然要听要说。
你这样害怕,干脆找块砖头往我脑门壳上死劲拍它一下,把我拍个半死不活,那
你就不用担心我胡言乱语说错话了。」

  「你,你胡说什么呀?一把年纪了还这样老不正经,也不怕出丑丢人。」老
妇气得脸色胀红,但面对丈夫近乎蛮不讲理的倔强却拿他没辙。

  看到这里大家也许会觉得这个老头似曾相识吧,不错,他就是那个看不惯别
人以母亲作赌注的犟老头,旁边那个谨小慎微的老妇人就是他的妻子。

  他们不是在观看另一场打斗的吗,怎会跑到这里来凑热闹的呢?

  原来,老妇知道自己丈夫口不择言,是个有啥说啥的竹筒子。她怕他出口惹
祸,于是软磨硬泡地把他拉离现场。

  然而,这时候到处一片混乱,根本没有一处清静的地方。还没等他们明白是
怎么回事,另一群人已「噼噼啪啪」的打红了眼。老妇暗自叫苦,犟老头却眉开
眼笑,他是一个喜爱热闹的人,看到一大群人互相斗殴哪有不兴奋之理?虽然这
种泼皮式的打架除了一个「闹」字没啥看头,但由于憋的时间实在太久,有这等
娱乐节目,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的好消遣。

  老妇不想丈夫招惹是非,又想拉他到另一处远离打斗的角落,犟老头这回死
活不肯。这时亚牛跟骆彪戏剧性地交上了手,两人都是拜过师门的练家,一招一
式非泼皮群殴可比。犟老头看得过瘾,看到忘形之处竟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结
果遭来妻子一顿埋怨。犟老头自由受制,本来就心情不爽,如今妻子还在没完没
了的唠叨,更激起他一腔无名怒火,于是脸色一沉,大声骂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这对夫妻一把年纪,个性却率直如同小孩,无不乐开了怀。

  犟老头嘴里嘀咕,也懒得再理会妻子。他对拳法套路似乎有点见解,所以不
一会儿便看入了迷,到得精彩处,竟手舞足蹈的指点起来。

  老妇啐了丈夫一口:「你知道人家使的是哪招哪式吗?不懂装懂,就会瞎嚷
嚷。」

  犟老头瞪了妻子一眼说:「什么不懂装懂,象你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才
是瞎嚷嚷。谁说我不懂武术?告诉你,那个广东汉子打的是正宗咏春拳,李小龙
你知道吗?李小龙他学的就是这种拳法。」

  老妇不懂什么是咏春拳,可李小龙的名字她却听过,见丈夫说得有板有眼,
令人真假难辨,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辩驳。

  「老师傅,你说那广东人打的是咏春掌吗?正宗的咏春拳可厉害得很呢。」
一个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壮实青年,将信将疑地看着犟老头。

  「谁说这不是咏春拳?我敢保证这是百分之百的咏春拳。咏春拳讲究以静制
动,柔化刚发,甩手直冲,上失下取,下来上攻,刚柔并用。这就是咏春拳里常
说的四两拨千斤……」

  犟老头说到这里,带着笑意的脸忽然变得严肃,煞有介事的说:

  「初学者觉得咏春深奥难懂,其实是不得要领。咏春拳的要领概括来说是:
耕拦摊膀,黏摸荡捋,推托拉按,缠撞挂漏,曲手留中,来留去送,按头起尾,
按尾起头,按中间飘膀起。」

  犟老头似乎怕别人听不清楚,进一步解释说:

  「咏春拳最大的特点是深藏不露。练习的基础是六合,六合又分内三合和外
三合。所谓内三合是指: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而外三合则指:肩与
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六合好便可以拳拳占先,再凭拳、掌、腕、指打或
是手黏手,迫使对手时刻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李小龙独创的截拳道常用的前直拳,其实就是咏春拳中日字拳的衍生。关
于它的威力,不妨举个例子:如用直线攻击自己鼻前目标时(作者按:鼻子为身
体的中线),出拳前手腕向内微转,并在冲击的瞬间向内转正,以增加出拳的劲
力……」

  众人听犟老头说得神乎其神,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姑妄听之。唯独那个壮
实青年却是深信不疑,一脸兴奋的他崇拜地说:「啊!想不到老师傅还是位武林
前辈呢,小的姓李,单名一个勇字。自小就喜欢拳棒武术,跟了不少教头习武,
但总是不得要领,今天遇到前辈真是三生有幸,老前辈贵姓?以后小的还希望老
前辈能不吝赐教呢。」

  「客气。免贵,小老头我复姓宇文,呵呵,小李同志过奖了,老头子有啥本
事,只不过虚长一把年纪罢了,哈哈!」犟老头受到吹捧,心中得意,手拈胡须
轻捋起来。

  「哟,说你咳嗽你还真喘上啦,你啥时候练得一身好本领了,这几十年来我
怎一直没发现?猪鼻子插大葱,你就尽管吹呗,说出来也不怕老脸丢人。」老妇
受不了丈夫的得意劲,忍不住当众揭他的老底,「小李同志你别听我家老头子瞎
说,他算啥武林高手,别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其实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说
他会武功,这不是笑死人没命赔吗。」

  李勇将信将疑地看着犟老头,自言自语道:「宇文师傅竟然不会武功?但他
的拳法论述却说得那么透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道这老师博真的是猪鼻子插
大葱?这猪鼻子插大葱又是啥玩艺儿,我怎听了总觉得有点别扭。」

  猪鼻子插大葱是一句民间歇后语,形容别人装模作样。这歇后语在长江以北
比较流行,柳家湾地处长江南北交汇处,人员往来频繁,语言交汇丰富。李勇是
南方人,头一回听到这北方谚语不明其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小伙子你不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你想想,好端端的猪鼻子,没事插根
大葱干嘛,当然是为了要装象喽。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旁边一人忍不住
插了一句,四周的人听了一阵嘻哈大笑。

  李勇挠着脑门,尴尬笑道:「你不说我真不知道,猪鼻子插大葱竟是这么回
事,我还是头一回听呢。」

  众人见他言语憨直,忍不住又是一轮大笑不止。

  「得了,得了,我啥时候说过我会武功了?就你老实,我他妈的倒那八辈子
霉了,怎娶了你这么一个尽扫老公脸面的癞婆娘。」犟老头被妻子戳穿老底,顿
时感觉颜面无光。他咒骂几句后又干笑两声,尴尬地说:「小李你别介意,我那
老婆子说的是实话,其实我啥武艺都不会,刚才我所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听来的,
拾人牙慧、鹦鹉学舌罢了。」

  李勇不以为然道:「宇文师傅不懂武功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实在令人佩服之
致啊!」

  犟老头听了这话如同喝了一盅甜美甘露,感觉浑身舒坦,只见他洋洋得意地
说:「不是自夸,我虽然对练武没甚兴趣,但我的记忆力却是极少人能及的。不
论是什么招式口诀,只要看一遍听一次我就能终生不忘。」

  「宇文师傅有这等好天赋却弃之不用,实在是太浪费了。」李勇对犟老头不
能成为一代武林高手,似乎感到非常可惜。

  「浪费个啥哟?老头子我天生懒惰,受不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之苦。不过
说实话,如果要说武林高手,要数当年跟我一起跑航运的那位同事,他是个广东
人,练的是正宗嫡传的咏春拳。说起他呀那可是一等一的拔尖高手,别看他个头
不高,但却内力惊人,什么拳裂石扳,掌劈叠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有一年支农下乡,靠岸时刚好遇到一对大牛牯在田边打架,周围的人吓得
四处乱跑,生怕被疯牛利角挑伤。我们一帮押运化肥的同事也是心急如焚,因为
天气预报说随时会有雷暴,如遭雨淋,整船化肥肯定泡汤。但去路被疯牛挡住,
一时三刻无法通过。」

  「正当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我这位兄弟二话不说,大踏步上前,嘭嘭嘭,
连踢三脚,硬是把两头角顶角、斗得红了眼的大公牛踢得倒退三尺,你说厉不厉
害?」

  犟老头绘声绘色地向众人叙说着那段曾经的往事,语气虽然显得有点夸张,
但内容的确令在场的人感到震憾。试想,三脚就分开并踢退一对打红了眼的大牛
牯,这人脚下的功夫是何等厉害,其神力又何等的惊人。

  李勇咂舌道:「宇文师傅的同事好生了得,要是我能拜这位老前辈为师,那
我今生也就无憾了!」

  犟老头洋洋得意地说:「我这位兄弟武功很好,但为人孤傲,轻易不收徒弟
的,不过如果我出面那就另当别论,因为我跟他的交情非同一般。」

  老妇脸色忽变,阴沉沉地瞪着丈夫骂道:「别人当你是傻子,你却热脸去贴
冷屁股。人家什么时候把你当兄弟了?你怎这样不长进,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自
作多情,你咋就听不进去,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懂那两下三脚猫功夫吗?有啥了
不起,值得你大呼小叫的替他赔本吆喝?」

  李勇不知道这位被说得神乎其技的武林前辈,跟眼前这对夫妻有什么难解的
恩怨。但从犟老头一脸尴尬和老妇一脸愤怒可以看出,这三人的关系似乎非同寻
常。萍水相逢,他也不便插足别人私事,岔开话题说:「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
对面不相逢!拜师学艺这种事讲求机缘,来不得半分勉强。」

  犟老头干笑两声,「那是、那倒也是。」

  李勇看着场上挥洒自如的亚牛,心中说不出的羡慕。他自言自语道:「原来
咏春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我以前还以为这只是一种女人防身自卫的娘儿拳,看来
我是太轻视咏春拳了。」

  「小李你说什么来着,咏春拳是女人练的娘儿掌?胡说八道,你听谁说的,
看老头子我怎掴他的大耳刮子。」

  李勇看到犟老头一脸生气,尴尬地笑了笑:「没听谁说,是我自个胡思乱猜
而已。」

  「小李啊!不是我批评你,你这样就不对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没有研
究就没有发言权。』你怎能不深入研究就妄下结论呢,这是唯心主义,很不要得
的嘛。」

  犟老头正经八百地搬出那套尘封日久的老八股充理儿。李勇虽然知道他不是
什么武林前辈,但对他依然十分的尊敬,虽然觉得他那套理论不合时易,但不好
当面反驳,唯有诺诺称是。

  老妇受不了丈夫语无伦次的穷酸样,她呸了一声,骂道:「就你有研究,就
你有发言权?现在都啥年代了,还开口一句毛主席教导我们、闭口一句唯心主义
的。你以为现在还是文化大革命吗?上纲上线,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掉牙齿,去
去去,哪凉快你呆哪去。」

  「你,你!」犟老头气得吹须碌眼,狠狠地瞪着妻子。

  「我怎了?我有说错你吗。」老妇毫不妥协,相反把胸一挺,理直气壮地回
敬了一句。

  在场的人看到这对老活宝又在抬扛,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李勇忍笑道:「阿姨你别责怪宇文师傅,他说得没错,是我误解了咏春掌,
我的确没有深入研究,难怪宇文师傅说我没有发言权。」

  犟老头白了妻子一眼,问李勇:「咏春是女人练的自卫拳,这事我还是头一
回听说,你咋会这样想的?」

  李勇回答说:「我自小不但喜欢武术,还喜欢看一些武林逸事。有一次,我
在杂志上看到有关咏春拳源流的传说。」

  「据说当年福建南少林被清兵焚毁后。朝廷还不肯就此罢休,一方面全力追
捕蔡德宗、一尘庵主等僧人,另一方面又四处缉拿原在寺中习武的俗家弟子以除
后患。在俗家弟子中有一个叫严四的弟子,为了逃避官府追捕,于是隐姓埋名,
辗转逃亡,最后在福建连城县郊落下了脚,还开设了一间豆腐店作掩护。」

  「严四共育有三女,其中长、次二女早夭,只有三女咏春与父亲相依为命。
咏春自幼开始随父习武,由于她生性聪慧,所以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后来五枚大
师云游巧遇严四,见咏春悟性极高,心生怜爱,于是收其为徒,授以少林武功。
数月之间,咏春武功突飞猛进。」

  「一天,咏春途经山岭偶见蛇鹤博击。蛇虽凶猛却难近鹤身,相反被鹤连连
啄中死穴。蛇鹤相博最终以蛇败鹤胜而结束,不过这场大战却给咏春留下深刻的
印象和极大的启发,她把蛇鹤相博时的身形默记心中,归家后逐一的加以钻研练
习。」

  「后来她又吸收了福建永春县方姑娘白鹤拳派中的『龟背鹤身』(作者按:
即含胸拔背),堕肘宗鹤拳中『以闪为进』的三角步,南少林拳法中的『敛臂高
桩』、『小四平马』等身形、步法,再结合蛇鹤相博时擅于缠绕和吞吐的特点,
从而创造出以手腕快速变换动作为主的『寸劲』以及依靠上肢动作为主的新型拳
术,并以自己的名字称为『咏春拳』。」

  「哦,咏春拳的来历原来是这样,难怪会如此的厉害!」

  这时从四周传来一片赞叹声,原来犟老头和李勇的对话吸引了不少乘客,听
着听着,不知不觉着了迷。

  李勇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继续说:

  「我也曾看过咏春拳谱。按书上所说,咏春拳的身法、手法和步法,十分适
合女性的生理特点。」

  「当年严咏春就是结合蛇鹤博斗时的缠绕、吞吐、拨、挑、闪等变化,再以
手腕、肘、肩部的快速灵活变换动作为基础,并以『二字钳阳马』步为进退,以
上肢动作作为主要手法,采取中线(作者按:中线亦称子午线)的攻击,严密保
护上身,连削带打,对于一切跳跃、腾挪的身形、步法和腿法给予屏除或少用。
我正是看了这些介绍,所以才认为咏春拳是一套很适合女子防卫的拳术。」

  犟老头呵呵笑道:「适合使用并不等于专用。试想,几百年来如果只靠女人
世代单传,咏春拳又何来的发扬光大?不要忘记,李小龙可是咏春高手啊!没有
这些人的推广传播,咏春拳怎可以有今天的成就。」

  李勇点头说:「我也感觉奇怪,咏春拳发源于福建,但福建练此拳的人并不
多。相反在广东,咏春拳却极其鼎盛,特别在佛山一带,练习咏春拳更是蔚然成
风,武林人士更称咏春拳为『佛山咏春』。宇文师傅你见多识广,能说说这其中
的原因吗?」

  犟老头不知是有所顾忌或是其它原因,这时忽然变得谦逊起来。他说:「我
不是什么武林人士,对各种拳术流派也谈不上了解,只因为我当年那位同事是咏
春嫡传,平常耳闻目染,接触多了所以才有了一点点认识。」说到这里,他偷瞟
了妻子一眼,老妇咳嗽一声转过身去,犟老头这才放心地继续说:

  「我所知道的咏春源流,跟你所说的不尽相同。据我的同事说,咏春拳的创
始人是一尘庵主,他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的第二十二代弟子。一尘庵主是雍正至乾
隆年间的僧人,晚年隐居在湖南衡山。」

  「一尘庵主有一得意弟子叫张五,又名『摊手五』,所谓摊手就是咏春拳招
式『耕拦摊膀』中的摊。由于张五尽得师传,所以也就有了咏春拳第二代祖师的
尊号。张五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粤剧界的武生(作者按:即打武生),据说
在清朝道光年间,张五已是闻名广佛两地的(粤剧)红船教头,后来更被粤剧界
祭奉为打武生的祖师爷。」

  「张五曾收黄华宝、梁二娣、大花面锦、黎福孙等人为徒,并将平生所学尽
数传授。清同治年间,黄华宝、梁二娣在佛山大基尾授徒传艺,收了当时在佛山
开药店的梁赞为徒。梁赞先由黄华宝授业,后转由梁二娣续教。其中原因据传有
二。其一由于粤剧被朝廷解禁,黄华宝因此离开佛山重返梨园;其二因为黄华宝
参加了反清活动,遭朝廷通缉而被迫远走他乡。

  「梁赞祖籍鹤山古劳镇,与黄华宝同乡,故能得到黄、粱二人拳术器械的真
传。后来梁赞以武艺精湛而扬名佛山一带,据说当时上门要求切磋者络绎不绝,
但均被其所败,故此梁赞也亨有了『佛山赞先生』的美称。」

  「梁赞当时在佛山万元里(作者按:位于今天的禅城区筷子路)开设「赞生
堂」悬壶济世,白天行医,晚间在店内授拳传艺。跟他学武的人计有儿子梁壁,
徒弟陈华顺(绰号「找钱华」)、卢贵(绰号「猪肉贵」)、大山树(佚名)、
以及湖北人梁奇(绰号「流氓奇」)。」

  「梁赞是一代武学宗师,在他的改革创新下,咏春拳原有的『四平大马』被
改为『二字钳阳马』,马步改为鹤步。这样一来,加快了进退的节奏,使咏春拳
在练习和博击中亨有『拳打卧牛之地』的美称。他还把咏春门里固本培元的气功
『肾气归元功』定为基本功,把少林拳中的跌打列为咏春拳入门的必修课。」

  「据传梁赞还独创出一套点、解穴法和咏春秘传血道诀。但由于当时咏春拳
的收徒条件十分严格,因此真正学到这门功夫的弟子并不多……」

  「这位老师傅说得好啊!」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忽然鼓起掌来。

  犟老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中年人连忙解释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大
军,是一位文艺创作者,刚才听老师傅你说起咏春掌的发展跟我搜集的资料几乎
一样,一时兴奋叫了出来,实在是冒昧之致。」

  「看不出林同志你对咏春拳也有研究啊。」犟老头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充满
怀疑,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外表文弱的书生,怎会对舞刀弄捧的事感兴趣。

  林大军扶了扶眼镜说:「老师傅你见笑了,研究谈不上,兴趣倒有些。本人
打算创作一部以清代岭南为历史背景的武侠小说,讲的就是咏春拳的传奇故事,
由于有关资料不充足,于是我特意去了一趟广东。今天才赶回来,碰巧就听到老
师傅一番高论,实在是受益良多啊!」

  犟老头听了林大军一番话,乐呵呵地捋着胡子,神情颇为得意。

  李勇听说这戴眼镜的中年人是个作家,还准备写一部武侠小说,顿时兴奋地
叫了起来:「原来林大哥是位大作家,太好啦,你大作完成时一定要告诉我呀,
我一定认真的拜读。」

  林大军拍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好!等到拙作完成,我第一个告诉小兄
弟你。」

  旁边一人这时插嘴说:「你们说的咏春拳,我也耳有所闻,但说到真正的出
名应该是近代的事吧。」

  林大军点头说:「这位朋友说得不无道理,但据我这些年的考证:咏春拳真
正的发展壮大是从梁赞这一代开始的。在广东,特别是俗称『南番顺』的南海、
番禺、顺德等地(包括香港澳门),你随便找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问问,没有不知
道『佛山赞先生』这个名字的。可以说,历史上的梁赞一点也不比现代的李小龙
逊色。」

  「为了寻找咏春拳的源流,这些年我跑遍了整个福建,也跑了以粤北南雄为
中心的大半个广东,但收获甚微,这些历史上曾活跃过咏春的发源地,今天竟变
得势微甚至失传,唯独在广东佛山却得到壮大发展,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当然,咏春拳能留传下来靠得绝不是偶然。我刚从佛山回来,佛山位于珠
江三角洲腹部,气候温和,土地肥沃,河道纵横。由于有此优越的自然条件,所
以明清时期,佛山就是一处「万商云集、七省货物皆取道于此」的繁华之地。」

  「清初刘继庄在《广阳杂记》中说:『天下有四聚,北则京师,南则佛山,
东则苏州,西则汉口。』将佛山与京师并列,可见当时佛山地位的重要。从明朝
中叶开始至清朝鸦片战争后结束,佛山的经济兴盛了将近三百年,佛山也因此成
为『中国四大名镇』之一(作者按:其余三镇分别是河南朱仙;江西景德;湖北
汉口)。」

  「由于经济繁荣、水陆交通发达,加之民风淳朴、地方大治。相比战祸连年
的北方,佛山可以说是安居的乐土。当时很多北方的流民逃难南方,而素以『四
墟』、『十市』、『九头』、『八尾』等众多交易市场闻名于世的佛山镇,正好
为广大的北方流民提供了理想的生存场所。」

  「在流民当中,有很多是当时遭受朝廷通辑的反清义士,这些身怀绝技的武
林高手,客居异乡,最好的谋生之道就是收徒授业,结果佛山四乡一时间武馆林
立尚武风盛。」

  「所以说,明清时期的佛山是南北文化交流的大溶炉。在这里各种文化互相
竟争却互不排斥。」

  「佛山不愧是一处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在历史上它出了许多至今仍为人津津
乐道的武林高手。如『佛山赞先生』、『佛山黄飞鸿』,当然还有蜚声海外的李
小龙。」

  「大家可能不知道,李小龙的授业师傅叶问就是佛山人。而叶问正是梁赞嫡
传陈华顺的得意弟子。至于祖籍顺德的李小龙,小时候也曾跟随父亲李海全(作
者按:粤剧界有名的打武生)在佛山生活过一段日子。所以说,李小龙的武术源
流是有迹可寻的,他自创的截拳道也是以咏春为基础,结合其它门派,择其优点
而衍生的新掌种。」

  在场那些对咏春拳感兴趣的乘客,听了林大军的一番详细解说,如同茅塞顿
开。犟老头更是哈哈乐道:「造学问的人就是不同,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的,想不
佩服都不行。」

  林大军谦逊几句,继续说:

  「刚才这位小兄弟说咏春是女性练习的功夫,这样说也未尝不对。古时候咏
春拳讲究以巧而非以力取胜。前人根据长桥能运气,短桥能自保的原理,运用短
桥窄马,擅发肘劲的特点,分创出拳、桥、胯、指、掌五大招式类型。其身形步
法标志为搭、截、沉、标、吞、切、黏、摸、熨、荡、偷、漏。」

  「通过招式变化可以看出,咏春掌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一步定型的,其间
各地咏春拳存在的差异也是明显的,只有流传至第三代传人黄华宝时,咏春拳的
招式才变得规范。至于第四代传人梁赞,他是如何把规范变成统一标准并加以创
新发展,那则是以后的事了。但不能否认,能将咏春拳真正发扬光大并流传后世
的人只有梁赞。」

  众人听了林大军对咏春拳的概述,无不啧啧称奇。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想不到咏春拳还有这样一段精彩的传奇经历呢。」

  「就是啊!千锤百炼的拳种,难怪能如此威力惊人。」

  「这么曲折的故事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哩。」

  「哈哈,今天上的这一课真是值啊!」

          ***    ***    ***    ***

  正当各人热烈讨论的时候,忽然传来亚牛一声长啸,众人目光一下子被吸引
过去,只见亚牛身形快如闪电,大家还没看清是怎一回事,骆彪整个身体已象断
线风筝一样离地飞起,飞出三丈之外后重重摔倒在地。

  「无影脚!」犟老头看着亚牛熟识的身形,兴奋地叫了起来:「对,这就是
正宗咏春拳中的无影脚!」

  「宇文师傅你说啥呢,什么无影脚?我怎一点也看不清楚的。」李勇一脸迷
惑地看着犟老头,似乎希望从他得意的表情里找到一丝可靠的答案。

  犟老头笑咪咪地看着他说:「傻小子,无影脚当然是看不见了,如果能看见
那还叫无影脚吗?」

  「为什么叫无影脚总该有个原由啊,说无影脚就是因为看不见,这不是蒙人
吗?」李勇嘴里嘀咕,似乎对犟老头的解释很不满意。

  林大军说:「我知道咏春拳里有一招『无影脚』,但却从没见过,老师傅你
怎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影脚呢?」

  犟老头一脸自豪,得意中又有一些失落:「当年我那位同事三脚踢退疯牛,
用的就是无影脚,因为我见过所以认得。只不过今天这广东汉子踢的速度和力度
更快更猛,看来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林大军点头说:「这就对了,看来这广东汉子一定是咏春拳族里的某一位嫡
传高手,不然不可能有这么高深的武术造艺。」

  犟老头补充道:「当年那位同事曾对我说,他踢的那脚是咏春脚法里的『杀
字诀』,咏春脚法分寸、拐、撩、杀、踩五字诀,统称『无影脚』或『鬼脚』,
这是因为它可以杀人于无形。

  「外家拳法通常在起脚的时候,先要将身子倾斜,把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上,
以保持身体平衡才能发劲起脚。但在实战对阵中,当身形倾斜时,就会被对方知
道意图及时防范,所以,这种踢法是有形的。而咏春拳脚法的最大特点是,手脚
可以同时并用,身体不但不会倾斜,相反身体还向前倾,令对手无法觉察你是否
要起脚踢他。

  「习咏春拳者不会随便起脚,常常是当机当断,在黏住对手后,配合手法而
迅速踢出,不出则已,一出必中,可以说每踢必中。」

  李勇听得目瞪口呆,连声叫道:「我的妈呀,这是什么脚法?简直是令人防
不胜防,难怪会称为「无影脚」了。」

  林大军从挎包里掏出笔记本,「老师傅提供的资料很有价值,我要把它记录
下来,将来创作时一定大派用场。」

  犟老头嘴里谦逊,神情却是极为得意,他妻子在旁看了,忍不住哼了一句:
「厕所门口挂绣球,臭美。」

          ***    ***    ***    ***

  在一场以实力定输赢的较量里,骆彪明知取胜无望,但攻势丝毫不减,他甚
至心存侥幸,希望在自己不断进攻的压力下,对手能知难而退。

  「扑、腾、擒、爪、踢」

  骆彪进攻的招式一招比一招猛。很快,前二十招瞬间即过,第三个十招也将
用完。但是,无论骆彪如何以声催力,又以力造势,却始终无法触碰对手一片衣
角。

  骆彪即使再笨也知道,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胜负已定,此时,就算他想全身
而退也已不可能,因为他的退路已被对手严密封死。然而由于他抱着虽败尤荣的
信念,所以打得虽然狼狈,却始终能保持不馁的斗志。

  亚牛故意忍而不发,固然有摸清对手实力的意图,但更多的却是抱着一种猫
逗老鼠的戏弄心态。如今目的达到,他也没必要再跟这只「老鼠」纠缠下去了。
只见他双掌荡开骆彪拳势,冷笑道:「脚沉而步不稳,势凶却劲不足,拳无力、
心气燥,凭你这点能耐,即便再练三十年也不过是虚度光阴而已。」

  亚牛身形忽然快如闪电,这一来,两人的实力差距立时显现出来。骆彪无法
招架亚牛凌厉的攻势,想抽身而退,却发现如同置身巨大的拳网里,无论他退到
哪里都无法摆脱逼人的拳风。

  骆彪毫无还击之力,正当他惊恐万分的时候,亚牛断喝一声:「看好了,今
天我就让你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林绝学。」只见他声如奔雷、脚如流星,骆彪
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已被踢中,身体顿时如断线风筝离地飞了起来。

  在场的乘客见一个大活人向自己头上飞来,吓得惊呼四散。骆彪人在半空,
失去承接,身体如同一件被扔弃的废物,飞出三丈之后重重摔落在地。

  「怎啦,怎啦?死了没有,看看他还能不能呼气?」惊散的乘客一下子又围
了上来,指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骆彪,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亚牛上前推开人群说:「大家放心,他死不了。」

  骆彪闷哼一声,双手撑地,耸了耸肩膀,感觉关节痛得要命,但很奇怪,除
了手脚,其它脏腑器官却没有疼痛的感觉,略知跌打医理的他知道内脏没受损,
这才放下心来。

  亚牛目的只是打掉骆彪的傲气,并非要置他于死地,所以起踢那一脚看似凶
狠,其实力度拿捏恰到好处,既不会伤及性命又能给对手留下深刻的教训。这种
收放自如的变招,没有扎实深厚的功底是不可能做到的。

  骆彪不明其理,看到自己生命无忧,这才长松了口气。

  亚牛看着垂头丧气的骆彪,声色俱厉地说:「你也算是个练武之人,却心胸
狭隘,没有半点侠义之心。象你这种持强凌弱的鸟人,要在平时,我定要折你一
手一脚才会罢休。姑念你并非奸诈之徒,今天且饶你一回,刚才那一脚算是小惩
大戒,让你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说着手指一弹,一枚精光闪亮的
钢币,嗖的一声,不偏不倚地钉入骆彪面前的水泥地里。

  众人见亚牛露出这一手绝活,无不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这枚钢币给你留个记念,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才能保你善终!」亚
牛说完头也不回,挽着妻子的手,在众人的目送下潇洒而去。

  骆彪面如死灰,望着那枚深嵌入地的钢币,所有疑问都己无需答案,败在这
种对手手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现场围观热闹的那群泼皮,看着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打斗,紧张得大气也不敢
喘一下。这些人这时候才感觉后怕,如果亚牛的对手不是骆彪,换了自己,这广
东佬还会如此客气吗?

  确信亚牛已经走远,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同时七嘴八舌地争论开
来。一个长着一身肥膘的家伙咂舌道:「嗬,这广东佬也真够蛮横的,不过也难
怪,谁让他这么有本事呢。」

  「就是嘛,刚才那家伙一脚竟能将一个大活人踢出三丈之外,不是亲眼所见
谁敢相信?奶奶的,那架势差点没把老子吓死。」一个圆头秃脑的男人心有余悸
地回应了一句,众人听了唧唧歪歪地笑了起来。

  那个自命不凡的赵光棍这时又开口了,他说:「不怕生坏命,就怕改错名。
王八你说你老爹什么字不好用,偏给你小子改这么一个鳖名。这不是欠揍吗?」

  「赵光棍你狗日的砍头鬼,我的名字招惹你吗?竟然这样阴损老子。」王八
怒气冲冲地瞪着赵光棍。

  赵光棍嘿嘿冷笑两声,不紧不慢的说:「那个广东佬就算再蛮横也是冤有头
债有主,你小子腿软什么,还吓得差点尿裤子,你说你不是犯贱又是什么?俗话
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然喽,如果你小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另
当别论,比如趁广东佬无暇兼顾之机,摁倒他老婆上下其手死扪奶子,那就难怪
你害怕别人找你晦气了。

  众人听了赵光棍的话,想起阿花丰满坚挺的胸脯无不淫欲勃发。

  一人凑趣道:「王八你小子赶快老实交待,到底有没有摸到那广东女人的奶
子?」

  另一人则附加问了一句。「那奶子手感如何,摸得舒服吗?」

  「靠,那还用说吗,你看王八的裤裆隆起一大包,说不准这小子还在美得竖
屌呢。」

  「呵呵,哈哈,呵呵。」

  王八被大伙有一出没一出的戏弄,心里恨死了赵光棍,他铁青着脸说:「老
子扪你赵光棍全家女人的奶子,狗日的!寻开心寻到老子头上了?你他妈的别得
寸进尺,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别怪老子跟你急。」

  泼皮们看到王八急红了眼,难免又是一阵嘻哈大笑。

  李四却不以为然地说:「那个吃广东米长大的女人算个啥,俺就看不出她的
奶子有啥好,要说惹火养眼,刚才那个风骚小美人才算是人间极品。」

  张三此时还在为当众受辱一事耿耿于怀,听了李四的话,大为恼火,骂道:
「小美人、小美人,你他妈的就只会想着你的小美人,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这
骚货不是善男信女,叫你别痴心妄想,你小子怎就听不进去?」

  李四心有不甘的说:「俺得不到的媳妇,幻想一下都不可以吗?」

  「老子才懒得理你,你他妈的独自发梦去吧。」张三满脸晦气地骂了一句,
别过头不再理会李四。

  泼皮们见李四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但不同情,反落井下石地嘲笑起来。

  一个向来与李四不和的家伙首先跳出来发难:「哟,李四你这杀猪的也想女
人哪,哈哈,老子还以为你只喜欢老母猪呢,呵呵……」

  另一个笨嘴笨舌的家伙也不甘落后的插上一嘴:「李四你小子可怜呀,都快
三十五的人了,好不容易才相到一门合眼缘的。不料到手的小媳妇却象枝头上的
小雀儿一样『呼』的飞个没影。有一出戏叫什么来着?哎呀,你看我一时竟想不
起来了,这出戏好象叫什么飞、飞什么的?」

  在这群泼皮里赵光棍是有名的大刺头,平常有事无事总喜欢鸡蛋里挑骨头。
众人对他虽恨之入骨,却又奈何不了他。这家伙刚把王八气得跳脚,现在又看到
那笨嘴笨舌的家伙「飞」了半天也飞不出个所以然,忍不住刻薄心起,奚落道:
「是『孔雀东南飞』,不是什么飞飞飞。林一笨,你小子不懂装懂,真他妈的丢
人。」

  林一笨虽然一肚子不高兴,但他知道自己不是赵光棍的对手,所以尽可能的
不跟这刺头翻脸。别看这家伙笨嘴笨舌,却是个欺善怕恶的主,他不敢顶撞赵光
棍,却看不起为情失意的李四。这小子出口就损,他说:

  「对对对,就是孔雀东南飞。哎呀,我说李四啊李四,你小子眼睁睁地看着
自己的金孔雀呼的一下子飞走,最后连根毛都没有给你留下来,你小子一定是痛
不欲生了吧。唉,你的感受是可以理解的,但千万不能做傻事,更不能拿起你的
杀猪刀无缘无故地捅自己几下哦,生命可贵呀兄弟!要是真的活不下去,这么着
吧,你就一刀把自己的鸡巴割了,没了烦恼根,烦恼不再来嘛,这主意挺好的,
兄弟你屌屌硬的时候不妨考虑一下啊。」

  「不用考虑,俺现在就把你的鸡巴给剁了。你娘的狗杂种,竟然欺负到老子
头上来,今天不打趴你林一笨,俺、俺李四就是一条尾巴四条腿外加一个壳的龟
孙子。」李四在众人的笑声中向林一笨扑去。

  他本来就自卑强烈,如今再受众人一番奚落,更感无地自容。恼羞成怒的他
知道法难责众,于是只有找损他最凶的林一笨出气。林一笨只会欺善怕恶,哪敢
跟李四真实对仗,见他向自己冲来吓得连忙闪身躲开,泼皮们则嘻哈大笑地把两
人劝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唉,相思苦,单思更苦啊!」一个白净
脸皮,看样子呆过几年课堂的家伙,看着龇牙咧嘴,满场子找人拼命的李四,心
有感触地喃喃自语。

  他的话音未了,旁边随即有一人反驳说:「书呆子拉倒吧你,有学问回你家
房顶晒去,别老是又情又爱的,老子听得呕心,想女人就想女人,哪来这么多拐
弯抹角的屁话。没地方发泄这还不好办,把自个裤子脱了,捣出那窝鸟鸟拽它几
下不就什么都解决了。要是还不顶瘾,干脆拎着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他娘几下,
等你满脑子金星的时候,什么相思呀单思呀,还不统统的见鬼去!」

  「愣七你,你……」叫书呆子的泼皮瞪了愣七一眼哼道:「真是朽木不可雕
也!」

  「咋啦,咋啦?你小子不就一个卖芝麻油的吗?多读两本臭书就在老子跟前
晃悠,还之乎者也的抛书包,你他妈的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呀你!我又咋
啦?告诉你,老子想女人的时候从不含糊,有钱就去嫖婊子,没钱就扒裤子掏鸟
鸟拽它娘百八十下,泄了坏水不就结了,既顶瘾又舒服,哪象你小子装模作样,
都憋精上了脑门壳还吟什么『情为何物』,这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怎来那么多
屁话,按老子说,一句话:射精才是硬道理!」

  「发展才是硬道理,竟然被你愣七改成『射精才是硬道理』,哈哈!还是你
小子牛啊!」

  众人看到愣七愣是将风行一时的名言改成粗俗下流的俚语,无不叽叽歪歪大
呼过瘾。愣七受到众人吹捧,更加洋洋得意,书呆子辨不过愣七,只有干瞪眼的
份。就在这时候,那个被亚牛吓破了胆的酒鬼,从人群中探出半个身子问:「那
个广东佬真的走了吗?」

  「你小子一定是被吓懵了吧,那广东佬早就走了八个世纪,你这才敢冒头,
也太他妈的没卵蛋了。」泼皮们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看到酒鬼那付畏缩窝
囊的熊样也着实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酒鬼毫不理会别人的嘲讽,擦去脸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地说:「谢天谢地,
这个煞星终于走了,你奶奶个熊,刚才差点把老子吓了个半死。」

  「靠!看你小子走路一拐一拐,你不会告诉我们刚才吓得尿裤子,现在还发
软蹄吧。」张三睨视双腿哆嗦的酒鬼,不怀好意地冷嘲了一句。有几个年纪稍轻
的泼皮跟着一同起哄。

  酒鬼奸笑道:「尿裤子倒没有,精倒泄了两回,奶奶的,那广东女人的奶子
肉墩墩的,摸上去弹性十足,啧啧,真他妈的好扪手,能摸到这种奶子就算是死
也值了!」

  泼皮们听得既嫉妒又羡慕,愣七更是恨得牙齿痒痒,骂道:「老天爷真不公
平,怎这么好的美事全给你这狗日捞了现成,老子不甘心呀,气死老子了!」

  无事生非是泼皮的特性,看到愣七捶胸顿足的咧嘴叫骂,一群唯恐天下不乱
的家伙,哪会错过如此难得的机会。愣七在别人煽风点火的怂恿下,更加失去理
智,大呼小叫,吵着非要摸那广东女人的奶子不可。

  酒鬼歪眼看着愣七上窜下跳的折腾,心中阴阴发笑,「这厮以为自己是谁,
那广东娘们的奶子也想扪,真他妈的不知道死活。」看到众人闹哄哄乱成一片,
酒鬼心想:「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象这种鸟人多屁事杂的鬼地方,老子还是
趁早离开为妙。」他顾忌的是亚牛,如今亚牛已走,他也就不用再躲躲闪闪了。

  别看酒鬼是个终日酒不离手的废人,损人的鬼点子却不少。他见愣七愈闹愈
上脸,于是故意气弄他说:「兄弟你有眼光啊。那广东娘们的奶子,肥而不腻,
大而弹手,这种人间极品,真他娘的爽呆了!只是啊,扪这种女人的奶子需要勇
气哦,这勇气嘛就不是每个人都有了,不是我把兄弟你看扁了,有那广东佬在,
兄弟只怕连个屁都不敢放,还说什么扪他女人的奶子,嘿嘿,我看兄弟你还是省
点吧。」

  亚牛的武功怎样,众人有目共睹,愣七虽愣但也不至于愚蠢到不自量力去送
死。他之所以装模作样大呼小叫,为的只是捞点口彩,耍耍威风,好摆显他的与
众不同。更重要的是亚牛夫妇已经离开,这时候说什么都没危险也不用负责任。
众人知道愣七的心意,所以也乐得陪他玩玩。不料酒鬼却故意假戏真做,这一来
愣七顿时下不了台。

  下不了台,愣七只有死撑下去,只见他又是拍胸又是跺脚的说:「老子怕他
个鸟呀!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那广东佬厉害又怎着,老子
就算拼掉三根肋骨也要扪他女人奶子一顿,你信不?」

  「信,我当然相信,兄弟你如此神勇,有什么事不能办成呢?哈哈……」

  酒鬼嘴里敷衍愣七,心里却瞧不起这猪一样蠢的白痴。折腾了大半天,酒鬼
体内的酒虫开始一个劲地往上涌,连连打着哈欠的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喝酒,哪
里还有兴趣跟愣七再闹下去。只见他缩头缩脑,趁着大伙不为意,一个转身溜向
闸口。有泼皮发现他,只是彼此初次见面,谈不上什么交情,因此也不把他的去
留放在心上。

  愣七还在手舞足蹈、慷慨陈辞。泼皮们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没事看看愣
七吹牛实在过瘾,因此谁也不去戳破,相反还曲意吹捧奉迎。

  处处要显示与众不同的赵光棍,耻于与别人一同瞎起哄。他要引起别人的注
意,自然要做惊人之举。只见他踱步上前,用鞋尖碰了碰趴在地上的骆彪,骆彪
一动不动,似乎没了知觉。赵光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老弟你好可怜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苦呢?」

  赵光棍三十不到,却称呼年过五旬的骆彪为老弟,这样占便宜近乎挑衅。泼
皮们看到赵光棍卯上骆彪,心想:「瘦死骆驼比马大,赵光棍也不掂量一下自个
的份量就去捋虎须,这回只怕不死也得掉层皮。」

  赵光棍对自己的观察力极其自信,他认为骆彪背运当头、难成大气,俗话说
生病老虎不如猫。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只要自己把这只病虎的虎须拨下几
根,以后在众人面前就不怕没有炫耀的资本了。

  他见骆彪没有反应,胆子变得更大,用力踢了踢骆彪,说:「以老弟你的本
事,一对一的跟人对仗都很勉强。可笑你不自量力,不但自命不凡,还要四处点
火。这不,丢脸了吧,丢人了吧!所以还是古人说得对,『面子是别人给的,架
子是自个丢的。』」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啊!今天,老弟的面子丢得也够大的了,我想你也没
脸面再活下去了,想过自杀吗?没有?是没想过还是没勇气?什么,没有钱?唧
唧,你说你呀,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啥意思呢。唉不说了,你也够倒霉的了,我
也就不落井下石了。」

  「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心地好,看不得别人受苦。看到你这衰样,我的心
挺闹的。算了,帮人帮到底,我就破例帮你一把吧,这里有一块钱,你拿去卖块
豆腐,一头撞死去吧,这样你就再没烦恼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块豆腐两
毛五,零钱你就不用给我了,多买几块吧,你的脑门壳硬,我怕一块豆腐撞不死
你。」

  原本还在吵闹的泼皮们一下子安静下来。赵光棍这小子哪是在说人话,分明
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四周的乘客听了也觉得这样损人太过份了。骆彪虽然蛮横,但出发点还是好
的,赵光棍只不过是一个泼皮混混,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再说骆彪是什么人,
别看他屡战屡败,但对付赵光棍这种泼皮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一个泼皮撩拨一
个恶人,如同老鼠给猫挂铃铛,这不是无聊找死吗。

  众人怕惹祸上身,纷份往后挪移,唯独那个赵光棍还在不知死活的卖弄他的
阴损。骆彪虽然趴着不动,但赵光棍的损话却句句入耳,他本来就悲愤难平,如
今再当众受辱,以他的烈火性格又如何能忍?只见他紧握双拳,牙缝里嘣出「不
杀你这狗杂种,老子誓不为人」的狠话。

  赵光棍还在洋洋自得,冷不防骆彪一个蹿起。赵光棍还没明白是怎一回事,
骆彪已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众人吓得惊呼起来,曾受赵光棍嘲弄的林一笨和王八
却大声叫好。赵光棍想不到骆彪会忽然发难,刚想开口,骆彪第二拳已向他的脑
门砸来,赵光棍感觉一阵晕眩,随后是呼吸困难,原来他的脖子已被骆彪掐住。

  骆彪左手掐住赵光棍脖子,右手挥拳猛击他的头部,目眦尽裂地吼道:「老
子就算虎落平原还是只老虎,还轮不到你等鼠辈戏弄,操你娘的狗杂种!竟敢戏
弄老子,你他妈的是茅坑点灯——找屎(死)。」

  泼皮们看到赵光棍脸色由红变紫,呼吸出多入少,这样下去只怕不用一泡尿
时间就会被掐得翻眼蹬腿。几个平常与赵光棍要好的泼皮想出手相救,但慑于骆
彪的的淫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些人怎这么冷血啊,看着自己同伴受苦竟然无动于衷,难道真想看
着他被掐死才甘心吗?」

  刚平息不久的打斗又起乱子,饱受堵塞之苦的乘客唯有自叹倒霉。

  众人心想,今天一定是扫帚星君当值,不然怎会诸事不顺?部分乘客干脆把
不满发泄到渡轮公司的售票管理上,大骂这些奸商为了一己私利,把社会上的人
渣垃圾全往船上塞。

  事实也难怪乘客们满肚子怨气。按理说车站码头人流密集,发生些磕磕碰碰
在所难免。但一起二起倒罢,连二连三没完没了那就说不过去了。当然,说渡轮
公司唯利是图也有点过份,谁能料到会发生这些不愉快的事呢?再说,渡轮公司
总不能查阅所有乘客资料后再售票让他们上船吧,所以说,这些指责是站不住脚
的。

  但是,令人不愉快的打斗接连不断,世事总没有这么多巧合吧。当然不可能
是巧合,今天的混乱只不过是在特定环境里产生的必然结果而已。

  以那群泼皮为例:有人可能会说,柳家湾的无赖全集中在一条船上了,这种
巧事也太离谱了。事实并非如此,诚然这都是些举止粗鲁的市井之徒,但他们之
所以会集中一起,皆因他们都是「柳家湾首届个体农工商联谊赴外考察团」的成
员,今天才参观归来。

  一群泼皮竟然都是个体工商业者,说出来恐怕没多少人相信,但事实却是如
此。

  比如李四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张三是个收购贩卖的鱼贩。还有王八养鳖、
书呆子卖食油、林一笨炸油条等,就算那个被掐得半死不活的赵光棍,满打满算
也是一个有着五间书报亭的小老板。可以说,这些人言行虽极象无业流民,但真
实身份却是一群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别人之所以把他们等同于流氓泼皮,大概是
这些人自身素质太低的原故吧。

  乘客们见赵光棍被掐得直翻白眼,知道再拖下去一定会闹出人命,于是急忙
跑上前去想要拉开骆彪。泼皮们这时也如梦初醒,纷纷加入行列。赵光棍虽然是
那种为口贱身的鸟人,但毕竟是同饮一江水长大的玩伴,如果看他有难而见死不
救,那也太不够义气了。

  大伙七手八脚要把赵光棍从骆彪手里抢救出来,然而骆彪却长得体胖力沉,
加之处于极度愤怒之中,所以一时间竟如同老鼠拉龟无从下手。正当大家手忙脚
乱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随后听到有人大喊,「警察来了!」

          ***    ***    ***    ***

  在讲述赵光棍如何死里逃生之前,我们不妨先回过头,看看闸口前发生的一
切,因为那里的争吵,精彩与热闹程度一点也不比其它的打斗逊色。

  闹剧的主角依然是那个形态猥琐的丑陋男子。

  这个品格下流的家伙,东躲西藏地逃避小姑娘的撕打,小姑娘却不依不饶,
她边追边骂道:「死流氓,老色鬼,我踢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大坏蛋。」

  由于地方狭窄,丑陋男子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兜圈闪避,跑不上几圈便气喘
如牛,这家伙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我操,我操你娘的小疯子,你,你追着老
子干嘛,操你娘,你这小贱人,将来,将来一定是个谋杀亲夫的主。」

  「你这不要脸的下流鬼还敢说脏话,我要踢死你!」

  小姑娘气得直跺脚。一直沉默不语的妇人,看到通道里的人愈塞愈多,心中
忐忑不安。她拉住女儿的手说:「晓惠算了吧,这种不说人话的流氓你愈闹他愈
高兴,恶有恶报,就等老天爷来收拾这只畜生好了。」

  丑陋男子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机会。他气喘吁吁地骂道:「操,操你娘的小
破鞋,象野狗一样到处乱咬人的小疯子,你这小泼妇,将来如果不谋杀亲夫,老
子,老子我就他妈的给你提鞋倒夜壶。」

  一个老成持重的慈眉长者实在看不下去,指责说:「你这位男同志说话怎能
这样缺德,做人要以事论事,怎可以人身攻击呢,敢做不敢当,哪里还象一个男
人所为?」

  「什么人身攻击?这小贱人象疯狗一样咬着老子不放难道就不是人身攻击?
老子怎敢做不敢当了,要老子承认没做过的事这就是所谓的敢做敢当?什么狗屁
道理,老子没干过就没干过,就算打死老子也这样说,老伯你老啦,遇事糊涂,
这里天气热,你哪凉快哪呆去吧!」丑陋男子作贼心虚,哪敢承认自己的卑鄙行
为。

  慈眉长者见他倒打一耙,生气道:「你才是到处乱咬的疯狗。」

  丑陋男子奸笑说:「是啊,我是疯狗那又怎着?老伯你可不要太接近我哦,
不然让我这疯狗咬着得了狂犬病那可是要死人的哦。」

  「你,你这疯子,简直不可理喻。」慈眉长者气得须眉抖动,恨恨地骂了一
句:「天下无赖以你为最!」

  丑陋男子不以为耻,相反还沾沾自喜,似乎对「天下第一无赖」这一绰号很
是受用。围观人群见他如此不知廉耻,气得破口大骂。

  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妇女,忍不住开口说道:「明人不做喑事,没耍流氓你
发什么急?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也不怕别人笑话。身为男人,你就
不能大度一点?甭管你有没有做过,既然这位女同志对你产生怀疑,你就应该用
事实证明自己,就算真的不是你做,向大家解释清楚又有何难,你看后面塞了多
少人,难道他们也有错吗?大家为什么要冒着这三四十度的高温酷暑困在一起,
难道就想看你胡闹?你这位同志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怎还如此不懂分寸。」

  女教师一番话语博得一片喝彩。丑陋男子知众怒难犯,所以也不敢再放肆,
但无赖毕竟无赖,如同狗改不了吃屎本性一样,这家伙知道硬碰讨不了便宜,于
是便来软的。

  只见他贼眼鼠动,装出一副含冤莫白的样子对妇人说:「大姐,做人要讲凭
天地良心,不能凭空捏造陷害好人,说我摸了你的屁股,你有真凭实据吗?你这
就向大家说说,我是啥时候摸你的,怎样摸,摸了几下,是先摸左边还是右边,
力度大小如何,你当时的反应怎样,现场又有谁看见?怎了,说不出来是吗?这
么重要的举证一件也没有,就凭你一张嘴皮就咬定我摸了你的屁股,大姐你也太
儿戏了吧。」

  这番似是而非的歪理果然刁钻,别说一个妇道人家耻于作答,就算是满腹经
论的教授学者,恐怕也难辩这种无赖问题。然而,不回应等同默认,恰好正中丑
陋男子下怀,这种指鹿为马的歪曲,本来就是他希望达到的目的。

  看到众人张嘴结舌,丑陋男子心中得意,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说:「我跟大姐
你素不相识,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摸了你,难道就因为我长得丑?古人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模样是父母所生,我能选择吗?你这种以貌定罪的逻辑
也太霸道了。」

  「当然,现在所有人都偏帮着你,你们人多势众,我孤掌难鸣,如果你真要
说我摸了你,那我就承认了吧。不过大姐有一点说漏了,刚才我不单摸了你的屁
股,还伸手入怀扪了你的奶子,穿过裤裆掏了你的屄子,怎么,你都忘记了?」

  「你,你这下流畜生,不要脸的狗东西,你,你吃大便了吗,张嘴就臭。」
妇人又羞又窘,无端受辱令她本来就郁闷的心更加难受。气得浑身颤抖的她,委
屈地抽泣起来。

  丑陋男子却不管她的死活,冷笑说:「怎了大姐?说你一下就受不了,这回
你该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大嫂你跟这狗嘴长不出象牙的杂碎费什么舌根,干脆去报警,让警察把这
狗日的逮住不就得了。」

  「对!快去报警,把这狗杂种抓进公安局,关他一年半载,看这小子还得意
个球。」

  乘客们看不惯丑陋男子的所作所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言献策。

  初到柳家湾的外地旅客,对眼前的混乱极为不满,埋怨说:「这里的警察都
跑哪里去了,闹了大半天,连鬼影也不见一个。见微知著,从这件小事就可以看
出,这里所谓的治安良好纯粹是骗人的鬼话。」

  看到外地游客满肚子怨气,不少当地人笑了起来:「兄弟你第一次到柳家湾
吧?难怪会水土不服,入乡随俗,兄弟就将就点吧,这就是我们柳家湾的特色。
兄弟你还指望那帮只会罚款创收的警察老爷维护治安?哈哈,拉倒吧你!」

  这时不知是谁怂恿妇人说:「大姐你也别指望什么鸟警察了,靠别人不如靠
自己,你干脆上去直接揍那小子一顿更解气,你放心,如果这狗日的敢还手,我
们就帮你揍扁了他。」

  丑陋男子看到众口一词地遣责他,吓得有点站立不稳。

  小姑娘年纪虽不大,脾气却一点不小。她看到母亲再三受辱,捺耐不住心头
怒火,飞起一脚就向丑陋男子踢去,口中骂道:「你竟敢欺负我娘,我踢死你,
踢死你这老色鬼。」

  「踢得好,踢得好啊小姑娘。对!就这样用力踢,踢死就这狗日的替你娘报
仇。」

  小姑娘在众人的怂恿下发狂地追打着丑陋男子。丑陋男子虽然可以轻易将她
击倒,但他不敢乱来,只有象逃犯似的东躲西藏。看到打闹又起,那些好事的乘
客纷纷喝起彩来。

  妇人擦去泪水,对女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晓惠,你
哥他今晚还要回家吃饭呢。」

  小姑娘甩开母亲的手,倔强地说:「我不走,我要等警察把这下流鬼抓了才
回去。」

  「警察、警察,你这么喜欢警察,你自个等去,娘不会陪你的,今天娘受够
了,娘不想再出丑了……」妇人俏脸胀红,态度却非常的坚决。

  小姑娘无法理解母亲的固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对她说:「丫头,你还
小,有些事情还不明白,你以为你娘不想报仇吗?但人言可畏啊,如果今天的事
扬张出去,你叫她日后怎样做人?跟你娘走吧,记住大娘说的话,咱们做女人,
有时候吃点小亏不是坏事,相反还能消灾免祸呢。」

  「娘,你听明白这位阿婆她说什么吗?」小姑娘奇怪地问她母亲。

  妇人的脸由红变白,生气道:「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你不走是吗,那好,
娘自己走,你自个在这里闹吧。」妇人说完转身就走。小姑娘不明白母亲的脸色
为什么变得这样难看,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妇人也够狠心的,头也不回
地走出闸口,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跟了上去。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只有那位老大娘心里明白,自言自语道:
「走得好,走得好啊,一个女人被当众摸了屁股,本来就是羞人的事,如果还要
到派出所被盘问,这丑怎丢得起呀。我知道这闺女心里难受,但咱做女人的生来
就命苦,有啥办法呢?说什么女人能顶半边天,全是骗人的鬼话,解放都五十多
年了,女人的地位又有多少改变,还不是外甥点灯笼——照(舅)旧。」

  老大娘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众人虽然听得有点烦腻,但也终于知道了妇人急
着离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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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田苗苗的故事(四) 作者:蓝天白云


  看着妇人丢下女儿匆匆离去,丑陋男子这回可神气了,他大声说道:「大姐
你慢点走,小心踩着瓜皮摔烂嫩屁股哦,哈哈,忘了告诉你我姓娄,镇日杂公司
的部门经理,大姐你日后有啥事尽管找我,比如需要每月一次的『护舒宝』卫生
巾什么的,你告诉我一声,我打个八折甚至送两包给你用又如何,呵呵,哎哟,
我的妈呀,谁打老子?疼,疼死老子了。」

  正当丑陋男子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顶一阵剧痛,忍不住大叫起来。
原来,不知是谁恨其猥琐狡诈,所以对着他的脑壳狠敲一下。丑陋男子发现身后
众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由于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手,他不敢乱来,当他嘴里骂咧
转过身时,脑门壳又被「咚」的一下敲个正着。丑陋男子双手捂头,疼得弯下了
腰,周围的乘客见他一副狼狈相,全哄的一下子笑了起来。

  丑陋男子顺着笑声望去,看到一个脸上留着一道半尺刀疤痕的汉子正怒目圆
睁地瞪着他,不用问一定是这人搞的鬼。丑陋男子声音发抖的问:「我又没招惹
你,你干嘛对我发狠?」刀疤汉子等的正是这一句话,身高体壮的他,一把揪住
丑陋男子的衣领,随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丑陋男子哭丧着脸道:「你怎能不分
清红皂白就打人呀。」

  刀疤汉子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骂道:「老子不但要打你,老子还要阉了你。
操你娘的狗杂种,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贱的鸟人,想玩女人找婊子去,无钱就自
己用手搞定。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孬种,摸了人家屁股还
花言巧辩,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只是碍于那位大姐脸面,才忍着不发。」

  「那位大姐最后不跟你计较,离开避你,你这贱人不见好就收,反卖起什么
『护舒宝』,象你这种令人恶心的贱狗打死也不足惜,老子今天就废了你,既为
那位被你侮辱的大姐报仇,也为社会除一祸害。」

  刀疤汉子越说越气愤,摁倒丑陋男子就是一顿饱拳。围观的乘客对丑陋男子
的猥琐言行极其反感,如今刀疤汉子出手惩恶,众人无不拍手称快。丑陋男子虽
然被打得满地找牙,但却硬着头皮充好汉,刀疤汉子哈哈大笑道:

  「狗贱人,竟敢跟老子叫板?好得很!老子就让你死个明白,看好了,老子
脸上有一道半尺刀疤,这是当年单刀狂劈青龙堂十大坛主时留下疤记。老子行不
改名坐不改姓,刘强就是我,绰号『砍崩刀』,又叫「刀疤强」,有种就来找老
子报仇,无论你是人是鬼,老子随时奉陪到底。」

  「砍崩刀?刀疤强?啊想起来了,原来他真是刘强!」不少当地人这时已认
出刀疤汉子的身份。

  在柳家湾,刘强可是个家喻户哓的人物,十多年前一次黑社会内部火拼,他
独人单刀力劈十雄,虽然自己也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但「砍崩刀」的名号却从
此声名大振。当然,一死九伤的罪名也让他负出了沉重的代价,最后还被法院判
处了死刑,虽然上诉得胜改判死缓,但也从此消失在柳家湾人的视线里。后来听
说改造良好减为无期徒刑。想不到十多年后会再次出现。

  众人看到刘强骤然出现,也不知是忧还是喜,于是三三两两地议论开来。

  有人担心道:「听说他被判无期徒刑,怎才十多年就出来了,该不会是逃狱
吧。」

  另一人安慰说:「咋会呢,如果是逃狱巴不得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躲起来,
咋会大张旗鼓地抛头露面,按我说,刀疤强一定是改造良好,提前释放了。」

  那个担心的人点头说:「听起来也有道理,你想他死缓也能改判无期,那无
期为什么就不能改有期呢?希望他这次真的能洗心革面吧,不然柳家湾从此再不
得安宁了。」

  旁边一人插嘴说:「我看他应该是改过了,十多年不见,人苍老了但也成熟
了,你看他出手教训那个姓娄的家伙就知道,他应该是想除恶扬善的。」

  担心的人说:「那姓娄的真不是东西,幸亏刀疤强帮我们出头教训那小子,
真是解气,哎呀,糟啦,如果刀疤强错手打死那小子,那不又是一条杀人罪,为
那贱种搭上性命不值得,我们要劝开刀疤强才是。」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别看丑陋男子死鸭子嘴硬,其实内心虚得很,听到「刀疤强」的名号早就吓
得尿裤子了,哪里还敢提报仇二字。这家伙身上挨不了几拳便哭爹喊娘地哀嚎起
来,刘强也不理他,手起拳落,只把丑陋男子揍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最后连哭
喊也变得软弱无力。

  众人见丑陋男子直翻白眼,担心身体孱弱的他不经揍、蹬了腿,连忙大声劝
止说:「阿强,快住手,别再打啦,再打会出人命的,你好不容易才出来,如果
为了一个贱人搭上性命不值得,阿强,你听大伙说,我们相信你,多谢你为民除
害,但人命关天,你还是住手吧。」

  刘强听众人说得在理,只是打得兴起,一时间竟收不了手。丑陋男子算准刘
强不敢把自己怎样,顿时耍起无赖,叫道:「你打呀,打死老子你也跑不了,顶
多咱们一同抱着死。」

  刘强气得咬牙切齿,「好!老子这就打死你,就算将来上刑场,在黄泉路上
还要揍你,老子今生来世吃定你了,狗杂种,认命受死吧。」

  刘强打得失去理性,众人知道劝说已不管用,于是跑上前去想把两人分开,
但刘强力大又死劲掐住丑陋男子,所以无论大家怎样努力依然无法将两人拉开。
正当乱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别打了,警察来啦!」

          ***    ***    ***    ***

  一阵急促的哨子声由远至近。

  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急步跑进码头,人数有七八个左右,一个四十开外,个
子不高却不怒自威的中年警察,手提扩声话筒对着人群大声呼吁:

  「各位乘客请安静,我是柳家湾公安分局港口派出所长王伟,我们刚接到举
报,说这里有人闹事,所以特来调查,请大家不要惊慌,站在原地不要乱动,我
们会很快结束调查让大家离开,不便之处敬请乘客们谅解,也希望各位大力给予
合作,谢谢!」

  「什么狗屁警察,办事效率差,架子倒不小,还调查个屁,都闹大半天了,
主角早就跑没影了,现在才来托球吗。人民警察为人民?我呸!鬼才相信。要是
火灾等你们救人,恐怕早就变成焦炭,你们这些人民警察等着给我们这些老百姓
收尸吧。」看到警察跚跚来迟,本来就心情烦躁的乘客更加窝火憋气,有人则指
着警察冷嘲热讽起来。

  「你们这些刁民,竟敢胡言乱语,想找死吗?」一个看样子刚从警校毕业的
年青警察,看到有人胆敢出言侮辱国家执法人员,忍不住大声斥骂起来。

  警察发火非同小可,那些满肚子怨气的乘客吓得连牢骚也没了,不想人群当
中偏有一个不怕死的二愣子。这个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说:「不错,我
是刁民,所以我最看不惯那些『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狗官。你甭吓
唬我,我从小就被吓大,你那套小把戏对我没用。」

  「你说谁,你骂谁?有种你再说一遍,我马上按治安管理条例定你一条扰乱
治安罪,然后再行政拘留十五天!」年青警察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中年男子冷笑道:「我只说了两句实话就要蹲牢了?你的执法水平也太次了
吧,现在到处都是对社会现状不满的人,如果这也要以言入罪,恐怕你们要多修
建几百座监狱才行了。」

  「你这刁民果然嘴刁,好!既然你有兴趣体验一下铁窗生活,那我就来成全
你。」年青警察一脸凶狠地从腰间掏出付精钢手铐,上前就要给中年男子铐上。

  派出所长王伟大声喝止道:「魏军你要干什么?还不给我住手。」

  「所长你?这家伙他……」叫魏军的年青警察焦急地看着王伟,「这人妖言
惑众,诋毁警察形象,不给他一点颜色,这种刁民只怕要造反。」

  「什么妖言惑众?什么刁民造反?乱弹琴,别忘了你是人民警察,不是土豪
恶霸,动不动就拿手铐铐人,你以为法律赋与你的权力可以随便滥用的吗?还不
赶快收起手铐,我看你才是想造反呢!」

  魏军被上司训斥一顿,感觉脸上无光,但不敢不从,只好赌气地把手铐插回
腰间。

  王伟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和蔼地说:「这位同志,你的批评很有道理,我们
的确有不足的地方,我为我们工作中的失误,向你以及各位乘客道歉,希望日后
大家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宝贵意见。」

  中年男子没想会王伟会来这一手。他是个受软不怕硬的倔强人,如今对方主
动承认工作失误,他也就不好意思再闹下去了。他说:「我哪有什么好建议,只
要你们能尽心尽力地为老百姓办点实事,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王伟微笑道:「我们一定会的,为人民服务是人民警察的天职嘛!」

  魏军一肚子怨气,不满道:「一天到晚,我们有多少案子要办,来晚了一点
就挨骂,还要陪笑赔礼,这是什么道理?这样窝囊的警察不当也罢。」

  王伟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有什么牢骚回所里再发,我现在命令你去把
那些打架的人都带过来,明白没有?」

  魏军双脚立正,负气答道:「明白了,所长!」

  王伟点点头,「去执行吧。」

  「是!」

  「回来。」王伟叫停魏军。

  魏军问:「所长你还有什么吩咐?」

  王伟道:「把这里的乘客也疏散了吧,天气太热了,再拖下去只怕会有人支
持不住中暑。你要记住,疏散时要分批分次,妇女、孩子、老人优先放行,知道
吗?」

  魏军回答:「知道了!」

  「嗯,去吧!」王伟摆摆手。魏军向王伟敬了个礼,说了声「是」,然后大
步流星地走进人群。

          ***    ***    ***    ***

  回头再说那个为口贱身的赵光棍。

  在众人的奋力阻止下,这家伙总算可以勉强呼吸,但骆彪的双手却象钳子般
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一时间怎也无法松脱。

  张鑫、铁蛋、大柱三人跑上前去,合力拉开骆彪的手。铁蛋叫道:「骆师傅
你怎了?别打,别打呀,我们已经把警察带来了,那帮小兔崽子呢?这回他们一
个也甭想跑掉。」

  「还抓个球啊,这帮小杂种早就跑个没影,老子的仇不能报了。」骆彪颓坐
地上,捶胸顿足的嗷哭起来。

  四周的乘客看见这个刚才还凶狠异常的恶汉,转眼间却象个娘们似的哭成泪
人,感觉既滑稽又突兀,不知道这家伙还会闹出什么惊人之举。

  王伟分开众人,走上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竟然象泼妇一样
打滚撒泼,成何体统。」他指着一个泼皮问:「你说,到底是怎一回事?」

  泼皮被警察一问,吓得张口结舌,过了一阵子,才夹七夹八地把经过说了一
遍。

  「他说的那帮人,就是你们报案称聚众闹事的小流氓?」王伟转头问铁蛋,
铁蛋点头说是。「那他们人呢?」王伟看着人头涌动的闸口自言自语。

  骆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跑了,都跑了,是那个广东佬放跑的,我看
他们是一伙的。」

  乘客们对骆彪的污蔑非常反感。技不如人不是丢人的事,输就输了,没什么
好说的。但却因此怨恨甚至嫁祸对手,这就不单是泄愤而是人格堕落的问题了。

  王伟神色凝重,对身旁一个警察说:「小马你去布置一下,多派些人手,务
必要把这些人捉拿归案,这几个小无赖一定是吃了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不但聚
众闹事,还大耍流氓,这还有王法的?」

  王伟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想:「那个叫骚美人的女流氓到底长啥样子?听
这些人说,这女人年纪不大,能耐却不少,能令一群小青年甘心为她卖命而毫无
怨言,看来此人的确非同一般,我一定要会会她不可。」

  小马向王伟敬了个礼,带着三四个手下走了。

  曾败在几个小流氓手上的铁蛋和大柱,对失败的耻辱一直耿耿于怀,看着小
马等人走远,两人嘀咕几句,然后双双紧随其后。张鑫犹豫地看了看骆彪,最后
还是跟了上去。

  「你们一定要把这帮小杂种逮回来,老子要亲手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
这才解我心头之恨。」骆彪这时又恢复了原来的强悍,虽然泪痕未干,却口沫四
溅。显然他的话是对铁蛋等人说的,但他指手划脚的嚣张气焰却令人反感。

  王伟如看小丑般打量着的他,等他闹够了才问:「你说完没有?」

  「说完了!」骆彪听了王伟的话打了个突。

  「你既然说完,那就该轮到我说了!」王伟语气平和,却让人感觉有一股无
形的压力。他说:「从开始的救人到最后的伤人,还差点弄出人命,我想知道这
到底是怎一回事。」

  「我没想过要杀人,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骆彪一张麻子脸胀得通红,如
同一副将要坏掉的猪肝。他气鼓鼓地说:「我什么都不想说,你要是想知道,自
己去审问那帮小杂种,还有这群九不搭八的人渣垃圾。」

  泼皮们看到骆彪把矛头指向自己,又气又急,破口骂道:「你小子别血口喷
人,自己技不如人挨了揍,关老子屁事,我们只是说了两句实话,你小子就凶得
要杀人,现在有警察在,老子可不怕你,想诬告我们你他妈的没门。」

  连几个不入流的泼皮也敢跟自己较劲,骆彪如何咽得下这口鸟气,恶向胆边
生的他也不管什么场合,冲上前去就要打人。两个警察快步上前,一人一边地把
他摁住。骆彪怒声嚷道:「放开我,我又没犯法,你们抓老子干嘛,快放手,放
开手。」

  「放肆,你别太张狂了!」王伟压着怒火,目光如炬地瞪着骆彪,「没有人
要抓你,我们只是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老子的脸面都丢尽了,你们笑吧,尽情
笑吧。」骆彪忽然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声音近乎哀嚎:「老子什么脸都没了,
连几个小杂种也对付不了,日后柳家湾再也没有老子立足的地方了。」

  胖嫂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精神已逐渐恢复。听到骆彪的哀嚎,她的心猛地
一阵颤抖,急忙推开身边的人,匆匆跑了过来。

  她跑到王伟跟前,焦急地说:「王所长,这是我们单位的骆彪师傅,整件事
情与他无关,骆师傅出于好心相帮才弄成这样的。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的话王
所长你总该相信吧,我可以人格担保,骆彪师傅他绝对不是坏人。」

  「诸姐你别说啦,你的好意我骆彪心领就是,捉不到那几个小杂种我心里有
愧,今天我丢尽了脸,以后很难再在柳家湾立足,我走了,诸姐你多保重。」

  骆彪趁着两个警察不为意,用力挣脱钳制,撞开人群,撒腿狂跑。

  「骆师傅,骆师傅你回来。」胖嫂跟随其后大声叫了起来。

  王伟阻止她说:「诸大姐算了,这位骆彪师傅人倒没什么,只是心胸狭隘,
又自视甚高,想必他从未遭遇今天的挫折,一时悲愤,难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
等这事平定下来,诸大姐要好好开导他,不然以他的性格只怕终会捅出漏子,那
时就国法难容了。」

  「王所长你过虑了,骆彪师傅是个直性子的人,不会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
不过我还是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开导他的。」

  胖嫂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忐忑不安。她明白骆彪如此买力的目的是什么,虽
然,她对骆彪没有同事以外的感觉,但他今天所受的打击全因自己而起,她这个
当事者,无论怎说,毕竟欠其一份人情。

  王伟笑了笑没答话,转过头,看着那群目瞪口呆的泼皮说:「张三、李四、
愣七、王八、林一笨、书呆子,还有一个赵光棍。1234567,呵,柳家湾
有名的十大害差不多全集中一起,好齐嘛,怎么?平常总是勾心斗角的死对头,
今天竟同坐一条船,同舟共济起来了?」

  王八摸着光秃秃的脑壳,尴尬笑道:「王所长,咱哥们跟你都是老熟人了,
你这也拿我们开心吗?」

  愣七接口说:「柳家湾举办了首届农工商业者考察参观团。我们几个是其中
之一,今天刚从武汉回来,不想却发生这种倒霉事,所长你说这不是出门遇着个
扫帚星吗?」

  泼皮们听了愣七和王八的话,心有同感,叽叽歪歪地议论开来。

  「你们闹够没有?」王伟打断众人的话说:「柳家湾的刺头们不找麻烦,别
人已经谢天谢地,如今却弄得满嘴委屈,你们想蒙谁?」

  泼皮们听了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严肃一点,谁跟你们嬉皮笑脸?」王伟对泼皮们的肆无忌惮非常反感。他
板着脸孔道:「别以为你们不是滋事者的同伙,就可以任意胡来。单凭你们刚才
的胡闹,我就可以按治安条例拘留你们。怎么样,各位有兴趣尝试一下坐牢的滋
味吗?」

  泼皮们听了如丧考妣,哭丧着脸道:「王所长你就别逗了,拘留我们,这不
是要人命吗。这里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断了经济来源,我们家人可是要饿
死的呀,求求你了所长,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王伟肩负一方治安重责,哪有时间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看那群泼皮
也被吓得差不多了,这才大声喝道:「还不赶快离开这里,难道要我用八人大轿
逐一抬你们不成?」

  泼皮们听了如获大赦,哄的一下子跑个没影。

  王伟看着那群如同惊弓之鸟的泼皮,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群惟恐天
下不乱的无赖,一有机会就兴风作浪,不给他们一个镇慑,还真要闹翻天了。」

  这时两个警察分别把打得热火朝天的小平头和魁梧青年带到王伟面前。

  王伟打量着这两个衣损脸破的年青人,微笑道:「两位大侠兴致很高嘛,三
四十度高温天气,还能如此身心投入地切磋武艺,怎样,分出高低没有,谁胜谁
负?这里地方狭窄,要不我为你们提供一个更大的空间切磋武艺如何?」

  小平头和魁梧青年气鼓鼓地瞪着对方一声不吭。

  王伟道:「既然打累了,那我们也该办正经事了。请两位大侠把身份证拿出
来。」

  「我没有身份证。」小平头摇了摇头。

  「我的身份证也没带来。」魁梧青年听了小平头的话也跟着咕哝了一句。

  王伟似乎知道两人有此一说,所以也不生气,他说:「那就请把能证明两位
身份的证件拿出来吧。」

  小平头极不情愿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本士官证,王伟接过打开一看,忍俊不禁
地念出声来:「郭英雄?」

  小平头不满地看着王伟,「不错,我就是郭英雄,有问题吗?」

  王伟笑笑没作声,人群里有人调侃说:「这位兄弟叫郭英雄?果然是英雄了
得,就不知道射雕英雄传里的郭靖郭大侠跟兄弟你家有什么历史渊缘没有。」

  郭英雄当然听出这话的贬义,但却不便发难,他冷冷地说:「你想知道干嘛
不问我爹去?」

  本以为小平头就算不气得跳脚也会泼口骂人,不想他却若无其事。调侃之人
惊愕之余又有点得意地说:「令尊大人寿居何处?鄙人向来景仰忠烈之士,如果
兄弟乃射雕英雄传里郭靖郭大侠后人,鄙人一定登门拜帖以示对郭家的尊敬。」

  郭英雄冷笑说:「登门拜帖就免了,你真想见我爹就先行了断自己吧,因为
我爹去世多年,如果不这样,你无法见到他老人家。」

  周围的人一下子全乐了起来。

  「都给我安静,你们闹得也太离谱了吧。」王伟喝止住众人,问小平头道:
「你是一个转业武警战士?」

  郭英雄点头说:「在深圳边检大队服役四年,现转业回原籍。」

  王伟上下左右地打量着他说:「公共场所,打架闹事,这种行为与流氓地痞
有何分别,要是别人还说得过去,你身为一名受部队培养多年的武警战士,也作
出这种扰乱治安的事来,你在部队所学的纪律呢,刚一转业就全忘了?」

  郭英雄被说得脸红耳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王伟没理会他,接过魁梧青
年递来的工作证,看了一眼说:「你叫张富贵?」魁梧青年笑容可掬地点点头。

  「好啊,柳家湾第一中学的体育教师跟深圳边检的武警战士打成一片,难怪
如此的热闹。」

  王伟把证件还给两人,神情严肃的说:「我不管你们谁是谁非,也不管你们
打架的理由如何充分,这都不能成为你们扰乱公共秩序的籍口。两位既然不把国
家法规放在眼里,职责所在,我也只好得罪了。来人!请两位大侠回所里走一趟
吧……」

  「是!」两边的警察一声答应,从腰间掏出两付精光闪亮的手铐。郭英雄和
张富贵想不到王伟来真的,顿时傻了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王伟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难得两位武林高手如此有雅兴,我岂能不成人之
美,给你们十五天时间,两位大侠有足够时间『华山论剑』了!」

  「不,你们不能抓我……」郭英雄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怎了?几年的军旅生活,部队就培养了你这么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兵?」王
伟看着紧张失态的郭英雄,几乎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当过兵的人。

  郭英雄没理会王伟的冷嘲热讽,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你们不能抓我,我
没错,我要回家,我还有急事要赶着回家。」

  原来今天是郭英雄母亲的生日,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他不想令母亲
担心。他已经好几年没见到母亲了,好不容易才等退伍这一天。原本一路愉快的
归程,不想到了家门口才发生扫兴的事,他为人极犟,又不善言辞,情急之下更
加不知从何说起了。

  张富贵也想不到会捅出这么大的漏子。他开始后悔,如果真被留下案底,那
么丢脸事小,只怕他这个为人师表的也要饭碗难保了。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吃教育
饭的人,口才远非郭英雄能比,内心虽急如热锅蚂蚁,脸上却一副谦恭的笑意。

  他说:「所长同志,别、别这样嘛,我错了,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是我不
对,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打人,我向这位郭姓兄弟真诚道歉,也希望所长
你给我一个机会。今天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明天我还有一堂很重要的辅导课,
如果缺席了,只怕会对那些参加省运会的同学有影响。」

  郭英雄是个受软不怕硬的人,看到张富贵主动向自己道歉,反而不好意思起
来。他连连摆摆手说:「这不怪你,当时的情况本来就混乱。其实,我也有不对
的地方,我不该那样冲动,所长说得对,我这几年的兵算是白当了。」

  「不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先出手打你。」

  「不,我有错,我不应该冲动还手。」

  ……

  张富贵和郭英雄不久前还拼个你死我活,一转眼功夫,便绅士十足地体谅对
方,还主动地承认错误。这种前后反差的态度,不禁令人张口结舌。

  王伟看着这对愣宝,哭笑不得。说实话,他正为柳家湾日益严峻的治安环境
焦心。如今在他手上就有几件大案未破,其中一件发生在他管辖区域的拐卖妇女
案,更搞得他茶饭不思。他实在不想为这些打架斗殴的芝麻小事分心,只是职责
所在,他不能不管。现在当事者既然主动和解,本着教育为主的原则,他也没必
要深究下去了。

  他咳嗽一声,说道:「好了,到此为至吧,你们谁也不必再争论下去。当初
如果也能象现在这样谦逊礼让,又怎会象疯狗一样打红了眼?本来我的确打算关
你们几天以示警训。现在既然你们能主动承认错误,那就算了,但你们要记住,
武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再好勇斗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了,没事了,你们走吧。」

  郭英雄和张富贵喜出望外,连声道谢,王伟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挥手示
意他们赶快离开。

  折腾大伙大半天的闹事者,只是被盘问三两句便被陆续放走,乘客们对此议
论纷纷,有人称赞王伟办事果断,有人则批评他草率了事。对众人的议论,王伟
只是一笑置之。

  奉命指挥疏导的魏军把最后两名闹事者带到王伟面前,王伟看到通道里的人
井然有序的慢慢散去,紧绷的神经这才松驰下来。他对身如筛糠的丑陋男子说:
「你很冷吗,不然你哆嗦什么?」

  人群里有人接口说:「可能这小子昨天夜里光腚睡觉着了凉,今天打摆子了
吧。」

  众人听了一阵大笑。

  鼻青脸肿的丑陋男子,指着身旁那位刀疤汉子颤声说道:「他,他想要我的
命。」

  「他为什么要你的命?」

  王伟由头到脚的打量着丑陋男子,十多年的办案直觉告诉他,这个长得獐头
鼠目的男人,就算不是大奸大恶也定是个狡诈之徒。

  那位刀疤汉子就是刘强,他见丑陋男子恶人先告状,也不与其争辩。他对王
伟说:「不错,是我动手打了他,因为这小子披着人皮不干人事,我看不过眼,
所以要教训他。」

  丑陋男子料定刘强在警察面前不敢乱来,于是再次硬撑起来。不过毕竟自己
理亏,所以反驳也显得软弱无力。他说:「死劲掐我脖子,发狠揍我脑袋,这是
教训吗?这不是教训,是谋财害命,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们这些弱小市民主
持公道啊。」

  刘强是个火爆性子,听了丑陋男子的话气得火冒三丈,挥拳骂道:「老子做
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不象你这种歪曲事实的小人,狗日的泼皮,胆敢当众睁眼
说瞎话。有种再说一遍老子怎样谋你的财害你的命?狗贱人,别以为警察能罩住
你,有警察在老子照样打你这披人皮不干人事的两腿畜生。」

  丑陋男子想不到刘强在警察面前也敢发横,被打怕的他吓得双腿发软。王伟
大声喝止刘强:「你干什么,还不住手?有事不好好说,又打又杀成何体统,这
是文明法治的社会,不是黑社会内部讲数,一言不合就刀刃相见。当着警察的面
也敢行凶,你也太放肆了吧!」

  丑陋男子本来浑身发抖,听了王伟的话顿时又神气起来,尖声嚷嚷道:「警
察同志你说的对,这家伙就是黑社会的,他不是好人,他是个杀人牢改犯,你们
快把他抓起来吧,免得他四处害人。」

  刘强冲动过后,人也冷静下来,然而丑陋男子的话实在过份,他虽极力控制
自己的情绪,但仍气得浑身发抖。

  王伟脸色一沉,说道:「谁是谁非我心里有数,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把
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要检查。」

  丑陋男子傻了眼,气急败坏道:「打人的是他不是我,凭什么我这被打的反
而被查了,这算啥回事,你有没有搞错?我要抗议,我要投诉你们处理不公!」

  「投诉谁是你的权力,排查每一个可疑人物这是警察的职责。废话少说,请
你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伟平和的语气里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丑陋男子不敢跟王伟对视,嘴里嘀咕道:「我咋变成嫌疑犯了?真他妈的倒
霉晦气。」说着极不情愿地从裤袋里掏出钱包,取出身份证交给王伟。

  王伟看了看他,然后仔细地核对着身份证上的相片问:「你叫娄夏树?」

  还没等丑陋男子回答,刘强插嘴道:「狗日的娄夏树,一听就知道不是人用
的贱名。下竖、下竖,下身的狗屌一天到晚的竖,这种鸟人还能干什么好事来?
难怪这披着人皮的畜生,尽干些偷摸女人屁股的缺德事。」

  四周的乘客听了一下子全笑起来。

  「我没有,你,你胡说……」叫娄夏树的男子对刘强的指责不敢否认,又无
力反驳,一张丑脸憋得胀红,结结巴巴地对王伟说:「他,他污蔑、陷害、人身
攻击,他侮辱我。警察同志,你们,你们到底还管不管?」

  这时,人群里有人戏谑道:「哥们你别激动嘛,下身儿竖这可是好事哦,有
些爷们想竖还竖不起来呢,哥们你也太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当然,你可能觉得每
天被人下竖、下竖的叫个不停,有点不雅。但只要你下身那调调能竖起来,你管
他娘的雅不雅呢,哈哈,哈哈哈……」

  一个身形健硕的中年人,仔细端量娄夏树一番,然后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
说:「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如果没有你爹当年拼死拼活的玩命,哪有你今天
的性福?你有没有想过,你爹为啥给你取这鸟名?不就因为要你牢记他老人家当
年的辛苦吗。

  「你叫下竖,你知道啥是下竖?下竖就是下身那屌儿翘起来!这可是造人最
基本的前提,如果屌儿翘不起来,却空谈什么努力造人,这不是『你姥姥杀老母
鸡——乱扯蛋』吗?

  「兄弟你运气好,碰到一个精血旺盛的男人做你爹。当年,你爹那屌屌见了
女人就翘,而且不分白天黑夜地翘。你妈怕你爹犯事,于是有事没事,总找你爹
干点儿事。这样一来,既是机缘巧合,亦是日子有功,你这条小精虫也就有了寄
居你老妈身体的机会,潜伏十月破巢而出,终成鸟人一个……」

  「做人要饮水思源,你不能将你爹给你取的名字看成是别人对你的侮辱。相
反,你要为这名字感到自豪,你应该常念感恩之心。要理直气壮地对别人说:你
叫娄下竖,是从你爹子孙根里溜出来的幸运精虫。」

  「虽然你爹当年过把瘾后,把你当成废物弃之不顾,而且没有你老妈收集并
废物利用,就不会有你的侥幸存活。但不管怎说,你仍会感激你爹当年过把瘾的
辛苦。你要祝愿他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下身那屌屌儿老而坚利,继续的
活到老用到老。」

  「哈,老兄你这话说得可真够绝的!」

  「我靠,这不成了好好拽屌天天翘上喽?」

  「哈哈,呵呵!」

  乘客们一阵嘻哈大笑。娄夏树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骂道:「我是娄夏树,不
是娄下竖,靠你全家,你们这群混蛋,胡扯什么?」

  众人哈哈乐道:「这就对了嘛,你叫娄下竖,裤裆那调调竖起来的竖,你没
说错,我们也没听错哦,呵呵……」

  「混蛋!你们,你们这群混蛋,你爹狗屌才竖……」

  娄夏树为人刁钻,平常脑壳瓜子拐弯极快,也算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从来都
是只有他找人便宜,很少吃亏。按理说,象这种口舌之争,即使不济也绝无一败
涂地之理。皆因大伙只是拿他名字说事,娄夏树找不到发难的着力点,自然是反
击无力了。

  民间有一句谚语叫「铁扫帚对石地堂」,意思是「硬碰硬」。

  娄夏树这凡事占尽便宜的「石地堂」,碰到一群比他更刁钻的「铁扫帚」,
嘴上见真章。他一人难敌众口,刚一接触,便被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娄夏
树气得咬牙切齿、龇嘴咒骂。众人对他刚才持强凌弱的嚣张记忆犹新,难得有机
会出气自然不会放过,所以谁也不理会他,继续有一出没一出的寻他开心。

  「你们闹够没有?愈说愈上脸,太放肆了吧。你们把警察当成是透明的?好
了,谁也不许再闹!与此事无关的人赶快离开,别围在一起堵塞通道。」

  王伟对娄夏树猥琐的外形和一身流氓习气说不出的厌恶,虽然他不可能象在
场这些人那样毫无顾忌的奚落取笑,但也没有刻意去阻止,直至后来众人说得实
在过份,他才出言喝止近乎谩骂的人身攻击。

  他问刘强:「你的身份证,请拿出来让我查对一下。」

  「我没有身份证。」刘强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盖了印章的便笺,补充说:「我
刚从青海回来,这是我的刑满出狱证明。」

  娄夏树一下子蹦跳起来,冲着王伟迫不及待地嚷嚷道:「我早就说过这人是
个劳改犯,你们就是不听,怎着?如今这家伙亲口承认,大家应该相信了吧。」

  娄夏树只是个跳梁小丑,王伟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他接过证明看了一遍,还
给刘强说:「你就是刘强?因改造良好并连续五年被评为模范,所以多次减刑,
最近还获提前释放,我说得对吗?」

  刘强惊讶地看着王伟,「你是怎样知道的?」

  王伟微微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先站到一旁,等我处理完公务再跟
你详谈。」

  娄夏树此时得意忘形,只见他指手画脚,说这骂那,神情极尽嚣张。

  「放肆!」王伟厉声喝道:「还没轮到你发言,你上窜下跳的干嚎什么?我
问你,你说刘强想杀你,到底是怎一回事?」

  「我,我哪里知道。」娄夏树作贼心虚,结结巴巴道:「这歹人要杀我,大
家都看到了。」

  「这么多人,为什么他只杀你?」

  「我不知道,大概他间歇性癫痫病发作,狂性大发,见人便杀吧。」

  「你他娘才癫痫病发作。狗杂种,死到临头还敢损老子,你有种再说一遍没
做龌龊之事,看老子怎样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刘强咬牙切齿,挥拳就想向娄夏
树打去。

  娄夏树料定有王伟在刘强凶不起来,所以满嘴强硬地说:「我做了什么,我
什么也没有做。是你贼性不改,想持强行凶,这是大家亲眼所见的。」

  娄夏树话还没说完,即时引来一片不满嘘声。

  「你敢说你什么也没做过?」王伟鹰隼般的目光直盯娄夏树。

  娄夏树浑身直哆嗦,一双贼兮兮的鼠目游移不定,狡辩道:「没有,真的没
有。」

  「娄夏树,你给我放老实点,别以为没人指证,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惩治你
这种恶意滋事的流氓泼皮,方法何止十种,你要尝试一下吗?」

  王伟把话说到这份上,娄夏树即便刁钻也不敢再放肆了。

  王伟把他的身份证放进口袋,「今天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也不打算拘留你。
但并不等于这事就此了结,你回去后把详细经过写一遍,下星期一交到派出所等
候处理。走吧,今天你也闹得够欢了……」

  娄夏树在一片嘲笑奚落声中灰头土脸地溜了。众人对王伟如此轻易地放走娄
夏树大为不解,纷纷议论道:

  「怎了,就这样放那小子走,太便宜他了吧。」

  「就是嘛!这小子折腾大伙老半天,最后只用三言两就把他打发掉,这位警
察大哥的执法水平也太次了吧。」

  王伟对四周的非议一笑置之。今天码头发生的混乱,只是他警察生涯中所遇
到极为普通的一幕。象娄夏树这种明目张胆调戏妇女的流氓恶棍,他一年之中抓
捕不下数百起,但能将之入罪的却寥寥无几。这是因为大多数受害者都有「多一
事不如少一事」的怕事心理,由于证据不足,最后只能以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为由
教育一番放人。

  娄夏树是什么样的人,办案无数的王伟看得一清二楚。然而缺乏指证,就算
明知娄夏树是个流氓,也无法将其入罪,也就是说,没有证据,王伟能用的手段
非常有限,顶多只能给他一个罚款了事。

  他对不肯散去的乘客说:「没事了,都散了吧。以后再遭遇这种情况,大家
不能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凑热闹,要及时制止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兹事分子,如
果大家能做到齐心协力,那么问题早就解决了。

  「怎么,就这样玩完了?」

  「切!我还以为有好戏看,没想到三言两语就结束,真没劲。」

  「就是嘛!走吧,浪费了老子大半天时间,真他妈的无聊透了……」

  不少期待继续热闹的乘客,难掩心中失望,哄的一下子散去大半。刘强站在
一旁,走不是、留也不是,神情颇为尴尬。

  「你怎还没走?」王伟看到刘强站着不动,心里非常奇怪。

  「不是你要我等你的吗?」刘强一脸愕然地看着王伟。

  王伟拍拍前额说道:「哦,对!我是这样说过,你看我都忘了。」

  刘强猜不透王伟留他的目的,听了这话客套地说:「所长贵人事忙,一时忘
了也是正常的事。」

  王伟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转过话题道:「我理解你今天的心情,不过你应
该知道,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你能见义勇为这是好事,但行为必须是法律所允许
的,绝不能以暴力来发泄自己心中的私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时错手伤及人
命,值得吗?」

  刘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当时急怒攻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王伟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刘强道:「坐了十多年牢,出来一看,世界全变了样,感觉自己就象一个废
人,又聋又哑,不知如何适应新的环境,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适应可以问,可以等,甚至可以看清楚再做,但千万不能再穿新鞋走旧
路了。」王伟语重深长的看着刘强,炯炯有神的眼里,透露着期待与信任。

  刘强被强烈的震撼了,他怎样也不敢相信,曾被他认为是奢望的信任,如今
离他竟然如此的近。自幼被父母遗弃、习惯四处飘泊的他,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
温暖。他的眼晴湿润了,几乎哽咽的说:「所长你放心,我刘强虽然不济,但总
还能分出个事非黑白,经过这十多年的改造反思,我终于明白到以前的路是走不
通的,再陷进去,那我这一生真的全毁了。」

  就在这时,王伟手握着的对讲机忽然呼声大作:「三号呼叫一号,请回答,
一号请回答!」

  王伟调整一下音量,回答道:「我是一号。」

  「报告所长,目标已出现在临江大道,现正向城市广场移动,下一步该怎样
行动?请明确指示!」

  「继续监视目标,先不要打草惊蛇,我马上赶过来。」

  「三号明白!」

  王伟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经过数月跟踪排查,横跨西南诸省的拐卖妇女案主犯终于进入警方的布控范
围。这件轰动一时的大案,由最初的山穷水尽,到现在的柳暗花明,过中艰辛非
笔墨所能形容。如今案情终露曙光。这怎能不令王伟兴奋不己?

  他对刘强说:「你先回去吧,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如果你愿意也
可以到治安联防队找点事干。」

  「我,我行吗?我可是坐过牢的人,你们会要我?」刘强不敢相信地看着王
伟。

  「行与不行,不在乎别人怎样看,只在乎你自己怎样想。如果你认为自己不
行,那你肯定不行!」王伟拍拍刘强的肩膀笑道:「我不会对你的选择下结论,
我只想告诉你,中国有一句古话『浪子回头金不换』。考虑一下吧,想通了我们
随时欢迎。」

  ……

  望着王伟远去的背影,刘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因为王伟的话,不但给了
他重新做人的勇气,更燃点了他对人生的希望。

          ***    ***    ***    ***

  回头再说那个犟老头。他是个闲不住的人,看到骆彪被打倒在地,正想挤上
前去看个究竟,不料却被妻子一把拉住。

  老妇不满道:「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年青时一样多管闲事,你是不是吃得
太饱撑坏了,别人打架你凑什么热闹?」

  犟老头生气道:「老子做什么事你都要管,你烦不烦呀你。」

  老妇哼道:「想不烦吗?离婚吧!离了婚就没人再烦你了。」

  「你以为老子我不敢吗?你这不要脸的老骚货,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开口闭
口闹离婚,你他妈的丢不丢人。你闹吧,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你不用拿这种屁事
要胁我,再这样下去,就算你不离,老子也休了你。」犟老头恶狠狠地瞪了妻子
一眼,「水慕莲你给老子听好了,别跟老子玩『揪鼻子上脸』的鬼把戏,离婚?
谁怕谁呀!」

  「你……」水慕莲本想借机会敲打一下丈夫,不想镇不住他反被将了一军。
她又气又恼,却想不出其它有效的反制方法。

  「宇文师傅你们就别再吵了,一家人要以和为贵,何必动辄闹离婚呢。」李
勇看到这对加起来超过百岁的活宝,一言不合又要拌嘴,感觉很无聊,于是两边
劝和起来。

  水慕莲脸颊发烫,低头不语。犟老头却若无其事的咧嘴傻笑,他发现不见了
林大军,奇怪道:「那位林同志哪去了?」

  李勇道:「林大哥有急事赶着回去了,刚才看到你们说话不便打扰,于是托
我向你道别,他多谢你提供的宝贵资料,还说希望日后有机会再向你请教,这是
他的联系号码。」

  犟老头接过李勇递来的纸条,深有感触地说:「这位林同志可真是位有心人
啊。」

  李勇看到通道里开始松动便说:「我也要走了,宇文师傅你方便给我一个联
系地址吗?日后有时间也好专程登门拜访。」

  犟老头很爽快地说出自己的住址,李勇连声道谢。这位痴武成狂地青年人,
带着喜悦的心情告别了犟老头夫妇,三挤两挤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时人群又一阵骚动。原来,不堪受辱的骆彪掐着赵光棍的脖子殴打起来。
犟老头精神大振,但水慕莲却死活不肯让他乱来。犟老头没有办法,惟有骂骂咧
咧的跟着妻子,推开人群,一步一艰难地挤向出口……

  好不容易才出了码头,水慕莲长吁口气说:「总算离开那鬼地方,刚才都是
些什么人?动不动就大打出手,深山野人似的,一点也不讲道理。」

  犟老头脸色铁青不发一言,水慕莲假装不知,看着商店林立,车水马龙的街
道,她感概地说:「千好万好,不如自己家乡最好!离开虽然一个星期,但心里
老惦记着这里的一草一木,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乡土难离?」

  「在香港怎不听你这么说?口是心非,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犟老头本来
就心情不爽,听妻子还在没完没了的废话,忍不住嘲讽起来。

  水慕莲知道丈夫存心找碴,但她也是个火药引子,一点就着火,受不了丈夫
的言词刻薄,反唇相讥道:「什么口是心非,谁又闪了舌头。难道你宇文龙就不
想去香港?儿女们一片孝心,你不领情就罢了,还风言风语,你这算啥意思?」

  犟老头宇文龙说不过妻子,恼羞成怒道:「你嚷嚷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似
的。说这么一大堆废话,不就想证明你的百孝孝顺吗?这小子一天到晚粘着你,
无事献殷勤,也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说什么呀你!俗话说虎毒不食儿,哪有人象你,事事针对儿子。百孝这孩
子有啥不好,听话又孝顺,有这样的儿子你还不满意吗?」水慕莲护犊心切,泪
眼婆娑地跟丈夫顶撞起来。

  宇文龙最受不了女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啼哭,泄了气的他嘀咕道:「你别
搞错,百孝那小子孝顺的是你不是我。」

  水慕莲擦去泪水,反话正说:「对,你说得对极了。百孝的确不孝,他干嘛
要出钱买票让你这乡下土冒到香港献丑呢?难怪你要恨他,他是活该挨骂的。」

  「你不用说反话怄我,乡下土佬又怎着,我从未说过香港不好。我只是看不
惯你动不动就替那小子说好话,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你那张票是百孝付的钱不
假,我那张票却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念慈结的帐。」

  宇文龙看到妻子千方百计的为儿子辩护,心里更加生气。不知怎的,一提起
儿子他就闹心,是什么原因他说不清楚,但他一看到妻儿那份毫无顾忌地亲热劲
就恼火。

  水慕莲冷笑道:「是谁提议买票让你我去香港旅游的?是百孝,你总不会否
认吧。是你不领情,他才找念慈出面,怎么?过河拆桥,现在竟数落儿子不是了
是吗?」

  宇文龙自知理亏,干脆别过头来个充耳不闻。水慕莲知道丈夫天生一付倔脾
气,但过不久便会没事,所以也就不再招惹他,看了看手表说:「折腾大半天,
原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对了当家的,你说咱们该怎样回去才好。百孝和念
慈还不知道我们提前回来,你看大包小包的多不方便。」

  宇文龙虎着脸,没好气的说:「不方便你买那么多不等用的东西干嘛?生怕
吃亏似的,我看你才是乡下土冒出城,丢人现眼。」

  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刺找碴,就算修养再好的人也会发火。更何况水雾
莲还不是善男信女,动了真怒的她瞪眼嗔道:「说得好好的,你发什么抽疯,只
是问你怎样回去,干嘛又东扯西扯个没完?出门一次,买点手信给儿女,这也有
意见,你有病呀你,在香港怎不见你反对?」

  宇文龙哼道:「坐着说话不腰疼,提行李的人不是你,当然说得轻松。怎样
回去?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坐车了,难道坐轿回去不成。」

  「吃错药吗你,说你一句就哼哼。我当然知道坐车回去,我是问坐公交车还
是出租车。你怎不听清楚就开口骂人?」

  「你这么有钱,自然要坐出租车,我则不同,我是个穷鬼,能有公交车坐,
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宇文龙冷嘲热讽,开口闭口不离金钱二字,故意以此凸
显他与妻子的不同。

  丈夫的不可理喻,水慕莲并非第一天领教,虽然感觉气恼,但她已没兴趣跟
丈夫辩嘴。说实话,对这种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闹的生活,她已经感觉厌倦。她
知道丈夫是个贱骨头,你愈在乎他愈上脸,相反来一个冷处理,他倒会自动紧张
起来。

  宇文龙含沙射影,虽说自说自话,但却是不亦乐乎。然而当他转过身,却发
现妻子已提起行李,向三十米外的公交总站走去。

  没了听众,宇文龙感觉心中无聊,吐了一口痰,拍拍衣服,掏出一包香烟,
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又骂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脏话,这才灰溜溜地跟在
妻子屁股后面。

          ***    ***    ***    ***

  郭英雄跟张富贵是不打不相识,经过一轮你死我活的较量,最后竟变成无话
不谈的好朋友。

  两人走出码头,准备分别却显得依依不舍。

  「郭兄弟你功夫了得,刚才的那场打赌我认输了。」

  张富贵犹豫良久,最后下了决心说:「我虽不才,却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说过的话绝不反悔,只是……我娘,这事我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说才是。唉……算
了,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郭兄弟你啥时候有兴趣,就来个电话。我娘长得
虽不咋样,但身材还可以,相信还不会令兄弟你失望。」

  郭英雄哈哈大笑道:「打赌一事本是随口胡诌,张大哥何必认真。你我母亲
辛苦大半辈子,平常不能长侍身边已属不孝,如果再做出此等悖逆人伦的事,这
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张大哥放心,刚才的不愉快就象黑板上的粉笔字,一抹了
事。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了!」

  张富贵高兴道:「本人虚长两岁,那我就不客气叫你一声兄弟了。郭兄弟你
说得对,咱们不是畜生,的确不能干那种伤害自己母亲的事,但是,如果……」
说到这里,张富贵突然神秘地笑了起来,「如果既能不伤害母亲,又能令自己享
受快乐,那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何为两全其美?张大哥可否说个明白?」张富贵诡秘的笑容令郭英雄疑惑
不解,他隐约察觉,这位义兄似乎有着外人所不知晓的秘密。

  张富贵暖昧地笑道:「郭兄弟没听过肥水自耕吗?再说,没有九分把握我又
怎敢向你拍胸口……」

  听到这里,郭英雄完全明白了。张富贵这为人师表,暗地里竟然是个颠覆人
伦的乱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并不认为乱伦十恶不赦,但在现实生活
中,碰到一个悖逆人伦的人,这种巧合毕竟令他有点尴尬别扭。

  张富贵见郭英雄表情阴睛不定,生性敏感的他,不悦道:「兄弟看不起你大
哥?」

  郭英雄赶忙解释说:「张大哥别误会,我怎会看不起你,我只是想不明白而
已。」

  张富贵紧锁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兄弟你有所不知,我是个遗腹子,自小与
娘相依为命,娘很疼我,对我的要求无所不依。由于跟娘同吃同睡,所以,我很
小就对女人的身体产生浓厚的兴趣,上初中一年级的那年,在娘的引导下,我第
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那天娘和我都很兴奋,一连干了三次才满足。自此以后,
我们便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算起来,也有将近十年时间了。」

  郭英雄头一回听说「母子乱伦」这种人间奇事,对张富贵的表白,郭英雄不
知道该认同还是否定,于是只好避重就轻地说:「张大哥原来是遗腹子,小弟跟
你一样,只是多了个姐姐。」

  「那好啊!兄弟你有机会大小通吃了。」张富贵半真半假地笑了起来。

  「张大哥说笑了,这种事玩笑不得。就算杀了我,我也没这份胆量。再说,
我姐她已经嫁人,我娘也是一个很保守的人,什么大小通吃,只怕门都没有。」
郭英雄对张富贵的说笑很不以为然。

  张富贵见他口是心非,显然是心有所动,于是一半鼓励一半怂恿道:「能不
能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另一回事。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所
以,兄弟如若真有此心,只要多加努力,一定能大功告成的。」

  郭英雄自小在母亲和姐姐的呵护下长大,对这两个女人的感情非同一般。当
他知道张富贵与母暗通款曲,不禁怦然心动,他想:「要是自己与娘和姐也……
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付情景呢?」

  不过想归想,要是真来,郭英雄还没有这份勇气,对张富贵的极力鼓动,他
将信将疑地问:「这样行吗?只怕不好吧!」

  张富贵知道郭英雄已经「十月芥菜——起了心」,于是很得意地说:「行与
不行,不去尝试怎能知道?郭兄弟你不用担心,有机会尽管一试吧,保证你乐在
其中!」

  ……

  「英雄!原来你在这,害得姐姐担心了老半天,见到你就好了。」郭英雄和
张富贵交谈正欢,一个向他们迎面走来的少妇兴奋地叫了起来。

  少妇三十出头,身材不高却结实丰满。从她黝黑的肤色可以看出,她一定是
一位长期从事田间劳作的庄稼人。虽然一身农家打扮,显得有点土里土气,但她
那椭圆的鹅蛋脸,透出的却是乡下妇人少有的聪慧。

  「是姐你呀!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看不到你?」郭英雄看到少妇显得格外
兴奋。

  「我早来了。到了码头,发现里面人挤人乱成一团,听说是因为有人打架。
由于挤得没法落脚,我只好在外面等,刚去方便了一下回来就看到你。咦,英雄
你的脸怎了,又红又肿又是血的,还有这位,他是……」

  少妇发现弟弟满脸伤痕,以为发生什么意外,不由紧张起来。

  郭英雄怕姐姐起疑,撒谎说:「我脸上的伤痕是刚才劝架时给抓的,现在已
没甚大碍,姐你不用担心。对了,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张大哥,这位是我大
姐郭赢,你们彼此认识一下吧。」

  张富贵见郭赢长得体态丰满,心想郭兄弟竟然有如此标致的姐姐真是艳福不
浅。看到郭赢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他不好意思地说:「赢姐你好,我叫张富
贵,是郭兄弟的好朋友。」

  郭赢点点头,回应一声「你好」便不再说话。郭英雄知道姐姐聪明过人,他
怕言多有失,于是换过话题问:「就姐你一个人来吗,铁柱哥呢,怎没见他跟你
在一起?」

  郭赢看到弟弟和张富贵脸上的伤痕怪异,明显不是劝架所为,说打架还有几
分合理可信。她心生疑问,正要追问究竟,不想弟弟反提起她的心烦事,顿时心
情不乐,脸带愠色地说:「别提你姐夫,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郭英雄这才发现郭赢脸容憔悴,看样子是失眠多日所致。他知道姐姐与姐夫
一定又闹不愉快,自小就与郭赢感情深厚的他追问道:「姐你跟姐夫怎了,到底
发生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吗?」

  郭赢支吾道:「没,没啥,有话咱回家再说好吗?」

  张富贵见她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想让自己这个外人听到。他知情识趣地说:
「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家去,郭兄弟你跟赢姐慢慢聊,我先走了。」

  「富贵兄弟你别忙着走呀,难得一起,不如到我们家吃顿晚饭吧。你跟英雄
是好朋友,咱家就跟你家一样,兄弟你不用客气。」郭赢基于礼貌出言挽留,张
富贵却连声推辞。

  郭英雄有点不舍的说:「相聚半天就要分手,张大哥你多保重。」

  张富贵笑道:「郭兄弟你也保重,咱们后会有期!你一定记住我的话,机不
可失、时不再来哦。」

  郭英雄心知肚明,顿时脸颊发烫,张富贵哈哈大笑,告辞而去。

  郭赢望着张富贵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断啄磨着他说过的话。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是什么意思?对了英雄,你知道你这位朋友说什
么吗?你们之间好象有某种默契似的,神神秘秘,到底是啥,能跟姐说说吗?」

  郭英雄脸色大变,矢口否认:「哪有什么默契,这位老哥平常就喜欢说笑,
姐你不用放在心上。」他看了看手表,催促说,「时间不早了,娘在家一定等急
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不对!我总觉得你这位朋友,说话时神情古怪,似乎向你暗示着什么,英
雄你说,英难……英难,你别走那么快呀,等等姐姐嘛。」

  少妇满腹疑问,想弄个明白,却发现弟弟提着行李已经走远,没有办法,只
好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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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田苗苗的故事(四) 作者:蓝天白云

          ***    ***    ***    ***

  「当家的你看,那两人不是刚才打架的小青年吗?」

  正在等候班车的水慕莲,远远看见郭张二人谈笑风生,完全没有打斗时的狠
劲,感觉非常奇怪。

  宇文龙眯着双眼,顺着妻子手指方向望去,果然见两人有说有笑,不知内情
的人准以为他们是多年好友。宇文龙弄不明白,世上怎会有如奇怪的事,他自言
自语道:「果然是他们啊,在码头还打得死去活,泡壶茶的功夫便成了好朋友?
咄咄怪事,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呢!」

  水慕莲嗔道:「和气收场不好吗,难道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才合你的心意?」

  宇文龙骂道:「你胡扯什么?我是那种残酷冷血的人吗?我只是奇怪,刚才
还势不两立,转眼间就亲密无间,这也太违背常理了。」

  水慕莲不以为然地说:「违不违背常理我不管,我只知道能和气收场总是好
事!这两个小青年火气还真大,一言不合就武力解决,还打赌,说什么谁赢谁日
对方他娘,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宇文龙哼道:「咱男人们的心理,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懂个屁?」

  水慕莲一脸不服气地说:「你别小看人,男人的心理我也许懂得不多,但别
忘记我也是一位母亲,儿子的心理我却一清二楚!作为母亲,我愿意为孩子做任
何事情,但那种子债母还的蠢事,我说什么都不会干,让别人的儿子干自己,这
算啥?如若真要选择,我宁愿干我的人是我的儿子。」

  水慕莲说得慷慨激昂,宇文龙却愈听愈不对劲。看着虽已年过花甲,但体形
保持依然良好的妻子,宇文龙忽然触动起一件令他寝食难安的心事。他想:「这
婆娘跟百孝那小子……他们会不会背着自己窝里反呢?」

  想到整天缠着妻子的儿子,宇文龙愈发不踏实。他疑神疑鬼地问:「咱家百
孝那小子不会跟你有一腿吧。」

  水慕莲忽的满脸通红,却矢口否认。

  宇文龙何等精明,善于察颜观色的他,看到妻子神色慌张,早己心中了然。
他的心一阵揪紧,痛苦道:「一直以来我就怀疑,我年青时长年跑船在外,性格
好动的你怎耐得了这份寂寞?我曾暗中调查,却没发现你有不轨行为,虽然也曾
怀疑你和百孝,但一来你们是亲生母子,二来百孝当时年纪尚小,心想不会有这
等荒唐事。最后因工作繁忙,调查也就不了了之,想不到你们母子真有一腿。」

  「你当年竟然调查我?你,你……」水慕莲老脸酱红,恼羞成怒的她,拼命
捶打着丈夫,但终因底气不足,最后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宇文龙想不到自己年过半百才戴了绿帽子,变成货真价实的老乌龟。他恨儿
子,更恨他的老婆,这对狗男女令他丢尽脸面。他心里骂道:「百孝这狗杂种,
还真他妈的没改错名,百孝百孝,果然事事孝顺,如今连老子的女人也孝顺上床
了。他娘的小兔崽子……」

  宇文龙愈想愈气,恨不得亲手掐死这吃窝边草的混小子。然而,一想起百孝
是自家九代单传的男丁,宇文龙如同泄气皮球软了下来。老婆跟儿子有一腿这是
不能改变的事实,他还能干什么?难道真的宰了这小子不成?他毕竟是宇文家的
继后香灯。唉,算了……老乌龟就老乌龟吧,谁让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看着体态依然丰满,却失贞失德的妻子,宇文龙只有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他那清癯的脸庞,表情也由开始时的焦虑不安,变成最后的失落颓唐。

  「我又没说啥,你跟我急什么?你扪心自问,你跟百孝真的小葱拌豆腐——
一清二白?其实我当年就应该想到,娶你这种骚得出水的女人,戴绿帽子是迟早
的事。总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是随便从大街上捡顶绿帽子往老子头上扣。百孝那
小子虽浑,毕竟是我的种,爷儿俩同操一屄虽让别人笑话,但肥水不流别人田,
总算兜着不亏……」

  丈夫的沮丧令水慕莲既愧疚又担心,小声问道:「如果我跟百孝真有一腿,
当家的你会咋办?」

  宇文龙本来就心情不佳,妻子的话无疑是伤口上撒盐,疼得揪心的他难捺心
中恼火,只见他杀气腾腾地说:「你想我咋办?老子这就去卖把菜刀把你跟百孝
这杂种剁了,你说好吗?」

  水慕莲只是随口一问,哪想到丈夫竟然说出这种要命的狠话,顿时吓得双腿
哆嗦,大气也不敢粗喘一下。

  宇文龙恶狠狠地瞪着妻子,一脸晦气地说:「睁一眼闭一眼还不算?你想我
咋样,难道要我看着你们操屄、帮那小子推屁股不成?」

  水慕莲虽然脸颊发烫,但看到丈夫脸上杀气渐退,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她小声细语道:

  「当家的你别生气嘛,我知道对不起你,但你长年在外,我一人在家,日子
过得苦,最后实在熬不住就和百孝他……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这种事有了
第一次就很难再回头。不怕你生气,其实百孝现在还跟我干那回事,虽然他已经
娶了媳妇,但我们一个月里要是好不上五六回,心里就感觉空空的闹得慌。」

  「啥?一个月五六回?」宇文龙不敢相信地看着妻子,表情既惊讶又嫉妒,
「你和我一年也难得有一次,跟百孝那小杂种倒好,一个月就顶老子五六年,还
说什么没这个数就感觉憋得慌。你他妈的说这些干嘛?是怄心老子,还是感觉愧
疚,想老子补操你几回,好平衡一下你的变态心理?」

  水慕莲没有答话,虽然丈夫日渐衰退的性功能,已无法满足她旺盛的需求,
但她不能说,因为丈夫是一个死要脸子的人。再说,丈夫知道自己的奸情也没有
过份责备,她又怎忍心揭他的短、伤他的心呢?

  她语气婉转地说:「我也知道这事很对不起你,所以才跟你商量,看用什么
方法补偿你的损失?」

  「补偿我的损失?呵……呵呵!你这算是安慰我吗,你还是省点吧,我告诉
你,你不用来这套,屄是你身上长的肉,你爱给谁操都与我无关。再说了,你只
是给百孝那小杂种搞,不象潘金莲那样上大街拉来西门庆,老子也不用担心变成
武大郎,所以我还要感激你饶了我一条老命才对。这样一来,我还有什么损失?
我没有损失,一点也没有。」

  水慕莲知道丈夫是在说气话,也不打算跟他计较。深感内疚的她,叹了口气
说:「说到底我都是你老婆,虽然百孝不是外人,但毕竟对不起你,就算你不责
怪,我们也过意不去。如果能给你补偿,我的心或许会好过一点。」

  「补偿什么,怎样补偿,给我钱还是女人?」宇文龙语带敌意的质问妻子。

  水慕莲道:「你我都有一份退休金,百孝和念慈每个月都有零用钱给我们,
要那么多钱干嘛?再说,这些事也不是金钱可以补偿的。如果说女人,这要求还
算合理。」

  「女人?」宇文龙打了个哈哈道:「我上哪找女人去?难道要我嫖妓不成,
现在的婊子有几个是干净的,又脏又臭。我虽然老了不中用,但还不想惹出一身
病来。」

  水慕莲嗔道:「谁要你去嫖妓了,难道除了婊子就没有别的女人吗?」

  「别的女人,老子上哪找别的女人?老子年青时长年在外、一心照顾家庭。
从没想过其它杂念,那时候不找,现在老了,退休了,这才叫老子临老入花丛、
老牛吃嫩草。哈!开玩笑吧你……」

  宇文龙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已开始接受妻儿不忠的事实。他长叹一声说:
「你别胡思乱想。我脾气不好,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古语有云:打死不离亲兄
弟、上阵不离父子兵。再说,切了肉还连着层皮呢,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化不
开的恩怨呢?百孝这小子浑,但终究是我的儿子,我总不能亲手宰了他吧。」

  「唉,罢了……你跟他的事,老子不想知道,也不想再管了,以后你想咋干
就咋干吧。只是你要清楚,你年纪大了,不比以前,干那玩艺儿别太狂,少吃多
餐,别噎着了。你叫百孝那小子小心点,要是操死他娘,老子可不放过他。」

  丈夫的超然豁达,令水慕莲既意外又感动,她哽咽道:「当家的你真好。」

  宇文龙一脸苦笑,自我解嘲道:「好他娘个鸟,给自己的老婆儿子拉皮条,
老子真是倒足十八辈子楣了。百孝这小子连他妈都敢搞,你这娘还真是教子有方
啊!都说无声狗咬人最可怕,老子平常怎就看不出来呢?悖逆人伦,胆大妄为,
这小子还真他妈的长本事了。」

  「当家的。」

  「啥事?」

  「你有没有想过跟念慈也来一次?」水慕莲似乎鼓足勇气,终于说出隐藏已
久的心里话:「当家的你说得不错,婊子这玩艺儿,又脏又臭,一不小心还会惹
上性病。所以,就算你想去嫖妓,我也不会同意的。但念慈不同,她不但年轻,
长得也水灵,更重要的是没有病,如果你想跟念慈好,我不但不反对,还会支持
的。」

  「你疯啦?怎可以这样,念慈可是咱们的女儿,你要我操自己亲闺女?这种
变态的事,打死我也不干。」宇文龙对妻子的疯狂提议既惊讶又愤怒,但神情中
却夹杂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兴奋。

  水慕莲似乎看穿了丈夫的虚伪,所以并不急于辩解。她四周看看,发现一同
候车的其它乘客并没有刻意注意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她小声道:「你才疯啦,
嚷嚷什么?」

  宇文龙激动地说:「就是嘛,你自己让儿子操就算了,怎能再怂恿老公去操
女儿?这不是乱套了吗?」

  水慕莲被丈夫说得很没面子,恼羞成怒道:「你少装正经,你偷窥女儿洗澡
的事,念慈一早就知道。反正话我己跟你挑明,至于干不干那是你的事,日后懊
悔你也别怨我。」

  「什么,念慈一早就知道……知道那事?」宇文龙被戳穿秘密,顿时如泄气
的皮球,软了下来。

  水慕莲一脸嘲笑地看着丈夫,「你那点道行连我也骗不了,又怎能瞒得过女
儿?其实,你这些年来一直偷窥女儿的事,我一清二楚,只是我跟百孝也干了那
档子事,所以不便干预。」

  「你别以为自己很聪明,念慈只是假装不知罢了。你也不想想,如果女儿有
心躲避,你能每次偷看成功?去年念慈生小孩,回家坐月子,你不但故态复萌偷
看她换衣洗澡,还经常趁她睡着,潜入她的房间解开她的衣服,吸吮她奶子里的
奶水,我说得对不对?没冤枉你吧。」

  宇文龙内心的震憾,不亚于发现妻儿的奸情。他怎也弄不明白,妻子为何会
知晓他的秘密?水慕莲看着既惊恐又惊讶的丈夫,语调柔和地说:「你别猜了,
你一定想问,我是怎样知道这些秘密的是吗?告诉你吧,其实这些都是念慈亲口
告诉我的。」

  「什么,是念慈亲口告诉你的?」妻子的答案令宇文龙再次陷入恐惧之中。

  水慕莲点头道:「我和百孝的事,念慈早就知道,只是没告诉你罢了。」

  「母亲跟弟弟扒灰,做女儿的竟然不告诉父亲。」宇文龙想到最疼爱的女儿
也欺瞒自己,不由得一阵子苦涩。

  水慕莲道:「你不用责备念慈,是我要她不告诉你的。」

  「你要念慈替你隐瞒?」

  「不错!是我叫她这样做的。当年你跑航运,我不甘寂寞和百孝干了灰事,
但我俩不是奸夫淫妇,我也感觉愧疚,只是无法罢手了。我知道你长年在外很辛
苦,不想再刺激你,于是哀求念慈保守秘密,她答应了,但我知道她内心一定很
难受,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后来你调回航运局,不用跑船了,刚开始我还有些担心,怕念慈守不住秘
密。所以,我和百孝不但比以前谨慎,还时刻提防着念慈,后来发现她并没有告
发之意,我这才放下心来。」

  「到念慈回家坐月子时,我已经没任何担心了,但我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
象。在那段日子里,你显得特别兴奋,照顾外孙也格外买力,开始我并不为意,
后来我发现,你老喜欢在念慈身边磨蹭。与此同时,念慈在我面前,也总是有意
无意地提及你,这些异常令我对你们产生了怀疑。」

  「我惊讶地发现,念慈似乎并不在意在你面前坦露自己,比如给小孩喂奶,
这种私隐行为,她完全可以找一处僻静地方完成。但她偏要当着你的面哺乳,而
且还显得亳无顾忌。更令我吃惊的是,每次洗完澡,她总是不戴文胸,就让那两
大砣肉团子,不受约束的自由晃动。」

  「开始我以为她故意挑逗百孝,心里很不高兴,还骂了她狐狸精。后来发现
她对百孝似乎不感兴趣,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冲着你来的。虽然你表面上一本
正经,但我知道你心里不会没有感觉。」

  「一天夜里,我内急醒来发现不见了你,上厕所经过念慈的房间,看到房门
虚掩,透过门缝我看到你趴在床边解开女儿身上的衣钮,这一刻我全明白了。」

  「第二天,我直接了当的问念慈是否知道你半夜潜入她房间的事。一开始她
死活不肯说,后来经我再三开导,她终于说出实情。她说:她知道你一直有偷看
她洗澡的习惯,由于她觉得我和百孝的事亏欠了你,她做女儿有义务补偿你的损
失,所以她从不哼声。她知道你瘾子大,便尽量延长洗澡时间,目的让你这个父
亲看个够本。有时她还会故意做些淫荡动作,满足你的偷窥欲望。」

  宇文龙听得汗流浃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秘事,原来一直都在女儿的掌
控之中。此时的他羞恼交加,恨不得把地面撞开一道裂缝钻进去。

  水慕莲丝毫不理会丈夫的尴尬,继续我行我素地说:

  「那天念慈对我说了许多掏心窝的话。她说:自从她回娘家,你的胆子愈来
愈大,不单偷窥她洗澡,还隔三差五的半夜潜入睡房摸她。有一次你在解她文胸
的扣子时,把她弄得很疼,她怕你尴尬于是装睡不醒。不过自那以后,她便不再
戴文胸睡觉,以免你半夜摸奶时再把她弄疼。」

  「我问念慈日后有何打算?她说自己也不清楚。她最大的心愿是令你开心,
只要能做到这点她就心满意足。我又问她,有没有想过跟自己的父亲好上一回?
念慈支吾其词,不作回答。后来被我逼急了她才说,这不是她肯不肯的问题,如
果你没这个意愿,就算她一百个乐意也没用。」

  宇文龙长吁口气,所有的疑问在倾刻间有了答案。

  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的不伦行为惴惴不安,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显得多余,
自己之所以深陷其中不能自拨,原来是女儿暗中纵容的结果。当明白了这一切,
长期积压他心头的愧疚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女儿肉体进一步了解的渴望与
冲动。

  水慕莲显然没注意到丈夫的表情变化,她开诚布公地说:「要说的话我已说
尽,女儿的心意我也向你交了底,至于你如何决定,那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如何决定?你既然能跟百孝那小子有一腿,老子难道就不能给念慈这
闺女上门闩吗?」宇文龙虽说是在反驳妻子,语气却充满了欢乐:「你放心,难
得念慈如此孝顺,我这做老子如果还不领情,那岂不是太伤她的心了。」

  水慕莲想不到丈夫思想转弯如此之快,她惊讶道:「老头子你想通了吗,你
想来真的?」

  宇文龙呵呵笑道:「想通了,当然来真的,难道还有假的不成,咋啦,你在
呷醋?」

  水慕莲讪笑说:「就你这付老熊样,我还呷醋?呵呵呵!你真是愈老愈幽默
了……」

  宇文龙哼道:「老子没兴趣跟你扯闲篇,我现在就跟你说个清楚,以后咱们
各行各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叫做井水不犯河水。」

  水慕莲抿嘴笑道:「知道啦,我的老祖宗,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那好,咱们现在就走!」

  「走?去哪!」

  「去哪?当然是坐车回去了!」宇文龙瞪着妻子道:「你不是中暑烧坏脑子
了吧,不坐车怎样回去?」

  水慕莲骂道:「我看你才是患了老年痴呆症,说话颠三倒四。这里不已经是
车站了吗,你还想到哪去坐车?」

  「干嘛非要挤公共汽车,坐出租车回去不是更快捷吗?你要是心疼,这钱我
付就是!」宇文龙神情得意地睨视妻子,似在讥笑她的吝啬。

  水慕莲惊讶地看着急不可耐的丈夫,忽然恍然大悟,拍着前额笑道:「不想
挤公共汽车是假,赶着回家见女儿才是真。我正纳闷,你这老抠门,刚才还在为
怎样回去跟我争得脸红耳赤,咋一个拐弯就转了死性。原来是色心大起,难怪你
会如此大方,嘿嘿!看来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宇文龙没理会妻子的冷嘲热讽,他扬手截停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说:「你
上不上车,你不走老子可不等你了。」

  「上,当然上了!难得当家的肯掏钱,我怎敢不领这个情呢。」

  水慕莲钻进车厢,正没坐稳,宇文龙已急不及待地催促开车。

  看着心急如焚的丈夫,水慕莲心里暗喑发笑。她敢打保票,丈夫回家后的第
一件事一定是扒光女儿的衣服然后尽情发泄。这种迫不及待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每次跟百孝幽会,这孩子所表现的,不正是这种令她兴奋不已的冲动吗?此时此
刻,她又想起了儿子,已将近一个月没见面,现在是时候找这孩子,好好的互诉
一番衷肠了。

  ……

  一辆崭新的出租小夏利,载着宇文龙夫妇和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向着希望
奔驰而去……

          ***    ***    ***    ***

  离码头不远处,有一间装修不算华丽,但很别致的冷饮店。由于接近黄昏,
光顾的人不多,店铺因此显得有点冷清。跟店老板的没精打采不同,坐在靠窗位
置的几个少年男女,一边喝着冰镇清爽的饮料,一边口沫四溅的高谈阔论。

  一位粉脸含春、娥眉凤眼的美艳少女,张着樱红小嘴,用那洁白整齐的牙齿
叼着一根长长的吸管,细口细口地喝着瓶子里的可乐,然后翘起二郎腿,悠闲自
得地哼起一段黄梅小调。

  「骚美人就是与众不同,不论什么时候都能镇定自如,单凭这份临危不乱,
我金毛犬今天算是服了!」一个头染金发的小青年,看到美艳少女一副气定神闲
的样子,更加由衷的佩服。他竖起大姆指,既发自内心,又带几分讨好地拍起了
马屁。

  骚美人听得开心,乐颠颠的喝口可乐,眉飞色舞地说:「算你小子有眼光。
本小姐是什么人?本小姐可是经历过大风恶浪的人!刚才那点屁事算个啥,小事
一桩而己,本小姐动根指头就能搞定,哪象有些人,非要扛根扁担找人家玩命,
好象不这样不足显示她骁勇似的。」

  「跟一个土里巴叽的表叔比划本来就够丢架的,干这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
无聊事,竟然只是为了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靠!这是哪跟哪呀?一塌糊涂,
简直是不知所谓……」

  骚美人话里有话,众人自然能听出弦外之音。虽然顾及同伴脸面不便掺和,
但这种含沙射影实在尖酸刻薄,听着听着,大伙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个面如满月,颧骨微耸的短发少女,对骚美人的指桑骂槐如芒刺在背,羞
怒难忍的她勃然变色,切齿骂道:「不要脸的骚货,不怕闪舌头的贱种,你尽管
编呗,最好把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也串起来。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贱嘴能吹出什么花
来,能把老娘损死!」

  骚美人侃侃而谈,忽被岔断兴致,心中大为不爽。只见她横眉竖目地骂道:
「该死的男人婆,你的良心被野狗吃了吗?刚才要不是本小姐及时赶到,你这贱
货恐怕早就贞节难保。帮了你不但不感激,还过河拆桥,你他妈的真不是人样。
早知如此,本小姐就该撒手不管,让那老王八当众奸了你,看你这贱种以后还哪
有脸面跟本小姐呛气。」

  「谁要你多管闲事?别以为没了你这地球就转不了,你还没这个能耐。一身
晦气的骚狐狸,要不是你泼骚撒野又怎会捅出这天大的漏子。惹出麻烦就推卸责
任,没事了就邀功逞能,有你这样的人吗?大言不惭的泼蹄子,你懂不懂『羞』
字怎写?」男人婆脸色铁青,语中带刺的奋起还击。

  不过话得说回来,生气归生气,男人婆也不得不承认骚美人所说的是事实。
的确,如果没有骚美人的及时相助,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应付当时的险境。

  「都过去了的事还提它干嘛?想秋后算帐吗?」一个面白如玉,眉青目秀的
小青年不满道:「你们就不能一人退一步吗?一天到晚贴错门神似的,碰了面就
吵嘴,没完没了,你们不厌倦,我可烦死了。」

  骚美人神情漠然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答话,男人婆却愤懑难平地骂道:
「死兔子你发什么神经,这稀泥是你能和的吗?你要搞清楚,现在不是我想跟她
斗,是她处处要跟我作对。她算什么东西?一天到晚东嗲西嗲的勾引男人,搞得
自己象一条发情的母狗,跟这种不知廉耻的骚货混在一起,她不觉得丢人,我也
替自己难受。」

  骚美人本以为主动退让,男人婆便会见好就收,不料她却得寸进尺。

  面对男人婆的咄咄逼人,骚美人既恼火又弄不明白。虽然,她知道男人婆一
直跟她过不去,但她总以为,这只是男人婆对自身生理自卑的一种过激反应。所
以每当男人婆跟她怄气,她不但不生气,相反还会洋洋得意。当然,从不肯吃亏
的她,难免会以胜利者的口吻嘲笑奚落对方一番。

  骚美人行为乖张,但是一个胸怀坦白的人。为了朋友,她可以不计得失、一
往无前。她不需要别人感恩戴德,但却很在乎自己的付出是否有价值。男人婆的
指责令她失望,她想不到此人的气量竟如此狭隘。她感到沮丧,后悔自己不该出
手相助一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骚美人愈想愈恼火,她最受不了这种不明不白的窝囊气。只见她猛拍桌子,
跳起来指着男人婆的鼻子尖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男人婆,你又算什么东西?
本小姐发嗲发骚关你这白痴屌事,这也看不过眼,你干嘛不撞墙去死?不想跟我
在一起,呸!好稀罕吗,你想跟着我,我还嫌你土得掉渣丢本小姐的脸呢。」

  大伙看到这两个冤家对头,夹枪带棒地瞪眼对骂,怕事情闹大,于是赶紧两
边劝和。

  骚美人怒气难消,大声说道:「既然大家合不来,既然跟本小姐在一起这么
委屈,OK!没问题,大家干脆散伙算了,以后咱们各走各路,各不相欠。」

  男人婆没想到骚美人会大动肝火,说实话,她并不希望把关系闹僵,只是骚
美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找碴抓痛脚,令她很没面子,虽然话一出口她便感觉不妥,
但话己说满,没了余地,她也只能硬撑下去了。

  她哼道:「散伙就散伙,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老娘?笑话,谁在乎谁呀!」

  男人婆可以不在乎,猪一屌、金毛犬和一撮毛等人却不答应。听说要散伙,
这几个家伙急得跳了起来。

  猪一屌气呼呼地说:「你们两个婆娘都吵着要散伙,那老子怎办?」

  金毛犬不满道:「一言不合就散伙,也他妈的太儿戏了吧,散伙散伙,与其
一天到晚吵个不停,还倒不如真的散伙了事。」

  玉兔子愁眉苦脸道:「相处好好的,干嘛要散伙,难道就没有其它解决方法
吗?」

  骚美人也是一时冲动,话说过了头。若真要散伙,恐怕并非是她所愿。

  前面说过,骚美人初出道时曾险吃大亏,自那以后,她对朋友的选择非常严
格。现在跟她一起的这些人,虽然外形古怪、缺点不少,但不可否认,这些被她
称为火星人的同伴,却是唯一令她放心的朋友。

  父母离异,令她从掌上明珠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她怨恨父母,同时
对朋友的依赖却更深了。猪一屌等人跟她一样,是一群有家不能归的问题少年。
这些人聚集一起互相照应,没有固定住所,就睡公园睡天桥底;没有生活来源,
就打短工后把收入集中起来,统一再分配。这种生活虽朝不保夕,却自得其乐。
在骚美人的心里,这些患难朋友,虽非亲人却胜似亲人。

  骚美人喜欢跟男人婆犟嘴,尤其喜欢看她恼火的样子,因为,这能令她有一
种满足感。但天地为证,她从来没想过要拆伙。在她的潜意识里,男人婆已是她
不可或缺的好朋友、好姊妹。虽然,她本人不一定会承认,但从她奋不顾身独斗
骆彪这一点来看,她对男人婆的友情是真实存在的。

  骚美人有点后悔,但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再说,这样轻易服输也太没面
子了。正当她苦于台阶难下的时候,玉兔子的话无疑给了她一根救命稻草。

  她装模作样的说:「不是本小姐想散伙,只是男人婆这狗娘养也太不说人话
了,本小姐好心帮她,她非但不感激,相反还跟我龇牙瞪眼,这算哪一回事呀?
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不象话!想本小姐收回决定也可以,但她必须先跟我
道歉,否则一切免谈。」

  男人婆还没答话,阴损刻薄的一撮毛却不识时务地叫嚷起来。

  一撮毛看着骚美人跟男人婆拌嘴,嘴里不说,心里却比谁都焦急。他反对散
伙,但他的想法却与众不同。他不觉得骚美人是在跟男人婆怄气,相反认为这只
是骚美人为逃避承诺的一种借口。

  想到自己拼死拼活,到头来反被人给耍了,一撮毛愈想愈窝火,他不甘心做
这种冤大头,他下了决心,无论遭遇多大的困难也要把骚美人搞到手,这是他付
出后应得的回报。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不管你骚美人跟男人婆有什么恩怨,那是你
们两人间的事。我们没兴趣也不想管,但如果你想借此转移目标,那你就打错算
盘了。当初你许诺,说只要谁把肥婆的裙子扯掉,你就以身相许。如今老子按你
的要求全做了,就等你来兑现承诺了,嘿嘿,你别想跟老子耍赖,这一招对我没
用。」

  一撮毛的发难打了骚美人个措手不及,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小子会来这一手。
看着他那阴森森的表情,骚美人感觉不寒而栗。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个阴阳怪气
的家伙才是她的最大对手,自己过去一直太小看他了。

  一撮毛的话无疑给猪一屌和金毛犬提了个醒,他们猛拍大腿道:「对呀!老
子怎就没想到呢?喂,我说骚美人,你跟男人婆怄气那是你的事,你可别把老子
当猴耍了,不然,我们只好对不起你了。」

  骚美人又气又急,想不到这几个怪胎死性不改,心里总是念念不忘那龌龊之
事。然而,红口白牙当众许下的承诺,又怎能自食其言呢。只是要她委身这些两
腿动物,也太强人所难了,这种承诺就算杀了她,她也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骚美人粉额沁汗,心里恨死了正阴阴发笑的一撮毛。

  猪一屌、金毛犬一想到骚美人丰满迷人的肉体,躁动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对
他们来说,没什么比得到骚美人更重要的事了。两人心想:就算是散伙,也要先
把这骚货给做了。老子拼死拼活一场,绝不能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不管怎说都不能便宜了这风骚货。

  骚美人被迫得发急,恼羞成怒的她,破口大骂道:「本小姐承诺了什么?对
不起我忘了!你们这群肮脏下流的死狗公,要是憋急了就找婊子去,别他妈的缠
着本小姐找骂。」

  「呵,呵……你这骚货,这算什么,向我们发狠?行呀你!当众许下的承诺
也能生吞回去,你他妈的姓赖吗?」金毛犬见骚美人矢口否认,气得跳脚叫骂。

  猪一屌了解骚美人的为人,这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女人,她既然敢当众反
口,承诺一事自然就是不了了之。

  心里冰冷半截的他难抑心中恼火,咧嘴骂道:「早就知道你这骚货说话靠不
住,只是想不到竟无耻到这个地步,你奶奶个熊,刚才还说得天花乱坠,哄老子
帮你玩命,现在倒好,过河拆桥,说过的话如同放屁,这不是耍老子吗?狗娘养
的,老子一定是吃错了药,不然怎么会相信你的鬼话……碰到你这种言而无信的
老赖,老子这回算是栽到家了。」

  一撮毛料定骚美人会有此一着,所以对她的耍赖一点也不意外。他冷笑道:
「受人所托,尽己所能。你要求做的事,咱们一件不漏地照办了。现在才反悔,
你耍猴吗?告诉你,老子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猪一屌和金毛犬怎样做我不管,
但你如果敢食言无信,嘿嘿,老子一定跟你没完。」

  骚美人从来没象今天这样痛恨一撮毛,咬牙切齿道:「本小姐就要食言,你
能将我怎着?有胆量就把本小姐奸了,没胆量就闭上你的臭嘴,滚你妈的蛋!」

  一撮毛脸色更加阴沉,眼里闪起一道凶光,但很快又沉寂下去。他从牙缝里
一字一句地嘣道:「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别弄得自己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老子
现在还心平气静地跟你说话,证明我还当你是朋友,假如有一天,老子连招呼也
懒得打……嘿嘿,你好自为之吧!」

  众人惊讶地看着一撮毛。谁也没想到,平常对骚美人总是低三下四、忍气吞
声的他,今天竟然判若两人。其实,这是因为众人不理解,骚美人明目张胆的反
悔,已超越了一撮毛可以容忍的限度。为了不让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一撮毛当
然会毫不犹豫的以强悍来维护自身的利益了。

  骚美人历练江湖非止一天,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轻易吓倒。对一撮毛的恫吓
她大可以一笑置之,然而,这种象索命鬼一样纠缠不休的家伙,却着实令她不胜
其扰。正当她搜索枯肠、苦无对策的时候,男人婆竟出人意表地挺身而出。

  按理说,把矛头转嫁到骚美人身上,男人婆理应开心才是,然而她却怎也高
兴不起来。看到骚美人一脸狼狈,口硬心软的她有点于心不忍,一撮毛等人的苦
苦相逼,反令她摒弃前嫌站到了骚美人一边。她想:「骚美人固有千般不对,但
一撮毛等人也实在太过份了。以一侍三,不要说骚美人还是个处女,就算是一个
久经人道的女人,恐怕也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

  男人婆对一撮毛为求目的不惜撕皮翻脸的做法很有意见,看到他出言恫吓,
更加反感。她指着众人鼻子,不留情面的骂道:「你们这群人头猪脑的白痴,要
是有病就上医院找大夫,没病就好好喝你们的饮料,别弄得自己象条疯狗似的,
没完没了的干嚎,你他妈的到底还让不让人清静。」

  金毛犬竖目怒道:「这是咱们跟骚美人的恩怨,没你男人婆的事,你最好少
插嘴。」

  猪一屌怪笑道:「老子没听错吧,男人婆你这不男不女,啥时候跟骚美人同
穿一条裤衩了?还用同一个鼻孔跟我们呛气。哈哈,真是越来越有趣啦!」

  一撮毛木无表情地瞅着男人婆,哼道:「平常没事,老子还会让你一把,今
天不行。这事你最好别管,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男人婆噘嘴冷笑道:「呵!好大的口气,不客气又怎着?老娘还怕你们奸了
我不成。」

  金毛犬龇牙骂道:「你以为我们不敢吗?」

  猪一屌表情古怪的淫笑说:「碰到我们这群久不知肉味的饿狼,男人婆你这
回有难了,别说你裤衩包着的那二两瘦肉好歹都证明你是个女人,激怒了我们,
就算你是人妖,我们也只好捅你屁眼了,呵呵,呵呵……」

  一撮毛脸上肌肉跳动几下,冷冷说道:「我知道你男人婆是个刺头,在平常
咱也井水不犯河水,但你今天要跟大伙作对,我们也只好对不起了。」

  男人婆跳了起来,不怒反笑道:「哈,说得还象真的一样呢,好啊!你三个
小样还真不用对我客气。想玩强奸吗?好主意,老娘已经好久没开荤了,现在总
算有机会好好蹭它一顿。咱们这就到对面小公园干它一场如何?如果感觉不够刺
激,在这里也可以。来呀!你们犹豫什么?快动手呀,要不我先自个脱光如何?
你们三个想轮流上还是一齐来?你们怎还不动手,来呀,谁不敢谁就是狗娘养的
孬种。」

  男人婆扯开嗓门大吵大闹,毫无羞耻顾忌。俗话说「好汉怕泼皮、泼皮怕烂
妇」。谁碰到象男人婆这种随时准备豁出去的母老虎,那真是合该他倒霉了。

  猪一屌、金毛犬惊讶得张口结舌,一撮毛更是头疼不已。结识多年,他们还
是头一回看到男人婆这样泼烂,虽然平常就敢作敢为,但从未象今天这样强悍。
一撮毛等人固然不是省油的灯,但相比男人婆的泼辣,则相差太远了。而且不管
他们内心怎想,如果男人婆动真格,可以肯定,这几个小子绝对不敢玩真的。强
奸男人婆?说说可以,要来真的似乎还欠缺那么一点勇气。

  骚美人这时也是膛目结舌,她做梦也想不到一个跟自己闹翻脸的死对头,竟
然会掉转枪口反过来帮助自己,更令她惊讶的是,男人婆只是虚晃一枪,便把几
个得势不饶人的混球打得招架无力。骚美人心花怒放,对替她解围的男人婆更觉
得是天下间第一大好人,至于刚才还闹得彼此不愉快的争拗,她早就抛到九霄云
外了。

  一直插不上嘴的玉兔子,无聊地玩弄着手中的吸管,同伴没完没了的争吵令
人心烦。他抬头望向窗外,湛蓝的天上浮动的朵朵白云,在夕旧的辉映下呈现出
淡淡的粉色。他喃喃自语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天快要过去了。」

  玉兔子收回目光,仔细打量着这间面积不大的冷饮店。这时的店面显得非常
冷清,除了他们没有其它顾客。百般无聊的老板娘,竟然坐在收款台里打起了瞌
睡。

  猪一屌、金毛犬、一撮毛三人,这时可没有闲情东张西望。男人婆的公然挑
衅令他们气炸肚子,然而除了生气,他们却没有其它有效的反击方法。男人婆固
然可恶,但总不能真的把她给奸了吧,只是任由这婆娘指这骂那的搅局,没脸子
不说,想要操骚美人,恐怕更加无门了。

  男人婆三言两语就轻易镇住众人,心情自然是说不出的愉快,只见她口沫四
溅,神情极尽得意。猪一屌等人愈听愈不是滋味,异口同声地大骂起来。

  男人婆对众人的恶语相向只是报以轻蔑一笑,「一群有贼心没贼胆的笨驴。
除了干嚎几声还敢做什么?强奸老娘,你们敢吗?不是老娘刻薄损人,只是你们
这几个猪头实在不是东西,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勺子,却信心满满的要对老娘不客
气,耍大刀吧你……」

  猪一屌等人气得咬牙切齿,齐声骂道:「老子就是耍大刀,看你这泼妇能怎
着。」

  男人婆噘嘴冷笑:「耍大刀?你们还没有这本事,在老娘眼里,你们这几个
猪头白痴,只是一群装疯卖愣的傻子。」

  骚美人听到这里,忍不住一阵咭咯娇笑。

  金毛犬本来就窝火,如今再被骚美人讥笑,更感觉没脸丢人。只见他瞪眼吼
道:「笑笑笑,笑你妈的屄呀,要不是你骚货言而无信,老子又怎会受男人婆这
泼妇的鸟气……」

  骚美人笑声即止,柳眉倒竖地骂道:「该死的赖皮狗,要饿得慌就吃屎去,
别自贱找骂,你受气与本小姐何干?本小姐言而无信又怎着,想打我吗?那你来
呀!」

  金毛犬恨道:「老子不打你,老子只想奸了你。」

  骚美人哂笑道:「哟哟哟,本小姐好害怕、怕你屁股长牙呢!嘿嘿,说话不
经思考的白痴,动脑子想想吧。如果你真有这份能耐,本小姐还敢如此明目张胆
地损你吗?」

  男人婆凑趣道:「说起来怪可怜的,这小子本来就这德性,如果再不让他捞
点口彩,不就没他活路了吗?就让他阿Q一下吧,谁让咱们不走运,结识的尽是
些想吃窝边草的窝囊废呢。」

  骚美人听得开心,和男人婆一道嘻哈大笑起来。

  ……

  看到同伴们愈说愈过份,玉兔子忍不住插嘴道:「说话怎可以这样尖酸刻薄
呢。骚美人的确曾许下承诺,现在却翻脸不认帐,这也难怪猪一屌他们要生气。
所以,骚美人如果想做一个有诚信的人,就应该抛弃顾忌,勇敢地兑现自己的诺
言。」

  「哈,哈哈,兔子说得好啊。」

  「不错,玉兔子就是好样的。」

  「这才象一个真正的男人,敢于仗义执言,这就对了。」

  玉兔子口没遮拦地乱说一通,猪一屌等人听了却是眉飞色舞,就只差抱住这
位同志哥亲上一口以示感谢了。

  骚美人没想到玉兔子这傻愣会在这时候将她一军,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一时
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有瞪着玉兔子生闷气。玉兔子却不知情趣,继续深一句浅
一句的唠叨。

  骚美人脸色愈发难看,男人婆更是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揪着玉兔子的耳朵,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该死的二百五,说你傻你不服气,说你愣又显不出你呆,
你小子到底怎啦?事事怄心,想气死老娘你才开心吗?」

  玉兔子甩开男人婆的手,揉着又红又肿的耳朵气鼓鼓的说:「你揪我干嘛?
你妈的女儿才傻呆,我只说出大伙的心里话,难道这不是实情吗?」

  猪一屌等人连声喝采,男人婆却气炸了肚子。她挥拳就向玉兔子打去,同时
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说你傻呆便以为委屈了你,你的猪脑壳长在屁股上的吗?
说的尽是屁话。随口说说便要以身相许,那么我刚才救了你,你不是要以命报答
了,这是什么歪理。」

  玉兔子闪头躲过袭击,一脸倔强地说:「你救我是一回事,骚美人是否该信
守承诺又是另一回事,两者岂可混淆一谈。」

  男人婆看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玉兔子,哭笑不得道:「我说死兔子,你到底
发什么神经,这事与你何干,你这样强出头图个啥,明知吃力不讨好,还要一条
路走到黑,值得吗你?」

  猪一屌咧开大嘴,瓮声瓮气道:「什么叫强出头,这是仗义执言、看不过就
说!玉兔子好样的,老子撑你。」

  一撮毛紧抿嘴唇一言不发,阴沉沉的脸,让人无法猜透他心里所想。

  金毛犬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看到猪一屌大嘴咧咧,也跟着起哄道:「对!
做人就应该言而有信,如果说过的话如同放屁,以后还怎取信于人?」

  骚美人三番四次遭受奚落,心中恼火至极,怒目圆睁的她就要开口骂人,忽
然看到男人婆摆手示意,不知她葫芦里装什么药,这才勉强把冲上脑门的火气压
了下去。

  男人婆说话依然语中带刺,她目光灼人地说:「说几句语无论次的屁话就算
仗义执言,哈哈,这也太搞笑了吧。谁言而无信了,是你们还是别人?」

  「该死的男人婆,你这死人妖一定是瞎了狗眼。谁言而无信,当然是骚美人
这骚货了,难道是老子不成?」金毛犬本来就脾气暴躁,看到男人婆装腔作势地
跟大伙过不去,不由得火冒三丈,于是气势汹汹地骂了起来。

  男人婆平生最痛恨别人拿她的身材说事,如今金毛犬竟敢明目张胆地骂她人
妖,这怎能不令她恶向胆边生。只见她拍桌而起,怒目喷火道:「你这挨千刀的
丧家犬,你他娘才是死人妖。狗杂种,你掉进茅坑灌满屎尿了吗,张嘴就喷粪。
我警告你,你再敢说一句人妖,看老娘怎用鞋底抽死你这小王八。」

  金毛犬当然无惧男人婆,然而如果被当众抽一鞋底,这脸子丢得也够大的。
他心里嘀咕:「自己犯不着跟这种癫婆一般见识。」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别
过头不再理会男人婆。

  坐在柜台里打盹的老板娘,被争吵声吵醒,她慢慢睁开眼睛,瞟了瞟那群面
红耳热的小泼皮,然后合上眼,继续的闭目养神。对她来说,这种小流氓吵架早
已见怪不怪,而且,她也不相信这群人能闹出什么狠来。

  这时,男人婆并没有因为金毛犬的收敛而罢休,她得势不饶人的说:「你们
这群癞蛤蟆不是满有道理的吗?怎么现在都变成了哑巴,是你们胆怯,还是理亏
了?」

  猪一屌怒极而笑:「胆怯?哈哈,你在讲故事呀。第一天认识老子吗,老子
做事什么时候胆怯过?还理亏,开玩笑吧你,老子身正不怕影斜,理亏个鸟。」

  金毛犬插嘴道:「猪一屌说得对!男人婆你别嚣张得意。老子不跟你吵,只
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别以为老子真的怕了你。」

  「哈,金毛犬你还真说对了,老娘就是要嚣张得意,看你能将我怎着。不跟
我一般见识,笑话!你有本事说得过我吗?骚美人只是一时气晕了头,你这只淫
欲亢奋的狗公便乐得屁颠屁颠,拾到金元宝似的。你大脑生锈呀,怎不用脑子想
想,骚美人是何等的人,象她这种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人,会看上你们这群人模狗
样的癞蛤蟆?哈!你们也太不自量了吧。」

  男人婆恨死了三番四次奚落她的金毛犬,她本就口齿犀俐,如今滔滔不绝,
这一来,金毛犬就算想反驳也插不上嘴了。男人婆穷追猛打道:「大家说好一致
对外,刚才你金毛犬和大屌猪都干了些什么?明知道玉兔子和一撮毛不是那老王
八的对手,你俩小子就是见死不救,你们心里打什么鬼主意,蒙得了别人却骗不
了我。」

  「什么鬼主意?你男人婆不说个清楚,老子今天跟你没完!」金毛犬和大屌
猪似被踩着痛脚,气急败坏地叫嚷起来。

  男人婆冷笑道:「什么鬼主意你们心知肚明,怎么?还要我说出来吗。」

  猪一屌、金毛犬只是想抛浪头,一招不灵顿时语塞。

  说起刚才那场打斗,玉兔子认为已经过去,因此也不放在心上。然而一撮毛
却耿耿于怀,每当想起金毛犬和猪一屌的存心捉弄,他就火冒三丈,男人婆的挑
拨离间只会令他更感吃亏,所以,还没等男人婆把话说完,他便咬牙切齿地咒骂
起来。

  男人婆斜瞅着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你一撮毛不用骂娘,你小子也
不是什么好鸟。如果说你奋身卖力是想从骚美人身上捞到好处,那玉兔子帮你则
纯粹因为你是他的朋友,然而你这个朋友是怎样做的?你只想玉兔子替你挡灾,
象你这种损友不要也罢。」

  ……

  众人见男人婆赤膊上阵偏袒骚美人,知道这一轮「逼宫」注定没戏了。虽然
只差一步就可逼迫骚美人就范,但男人婆的倒戈相向,令所有的希望变成泡影。

  猪一屌为人粗鲁,在几人当中却是最放得开的一个。他希望占有骚美人,但
这只是出自性欲的一种本能。毕竟两人的外表差距可以公里计算,所以他不会痴
心妄想,非娶骚美人不可,既然意识到怎样努力都不会有结果,那么咒骂几句,
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也就算了。

  金毛犬跟猪一屌差不多,他是一个机会主义者,这一点从他既爱慕骚美人又
暗恋男人婆的左右反复可以看出。虽然,骚美人的断然拒绝令他非常生气,但说
实话,这只不过是在他众多的失败记录里增添一笔而已,因此气头一过,也就不
再那么痛彻心肺了。

  三人之中,受伤最重的恐怕要数一撮毛。

  跟猪一屌、金毛犬相比,一撮毛是五官长相最整齐耐看的一个。一直以来,
他都死心塌地钟情于骚美人,然而骚美人对他却是冷眼相看,这令他倍感失落。
正所谓「神女无心、襄王有梦」,一撮毛想跟心上人巫山云雨,只怕是水中捞月
好梦难成了。

  今天,好不容易才找一个绝好机会,眼看骚美人已成囊中之物,不想半路杀
出个男人婆,致使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此错失。一撮毛捶胸顿足,他怎也想不
明白,男人婆分明已跟骚美人咬齿翻脸,为何在最后一刻却能冰释前嫌,并枪口
一致对外?一撮毛挠破头皮也想不通,只好大骂一句「真他妈的邪门」。

  他恨死了男人婆,但骚美人已经跟她联手,如果自己这时候再强行叩关,即
使不丢盔弃甲,恐怕也是无功折返。小不忍则乱大谋,看来只有再等机会了。

  一场充满火药味的争吵,眼看就要和平收场。玉兔子却食古不化,愣是执着
于承诺一事。

  他说:「骚美人许下的诺言,竟然说变就变,那猪一屌、金毛犬和一撮毛怎
办?他们拼死拼活,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玉兔子的话就象一颗重磅炸弹,再次炸起众人心中的不满。那几个小子纷纷
叫嚷道:「兔子说得对,老子不能白干的,就算不给操,骚美人也应该给我们一
个合理补偿才是。」

  好不容易才把各方摆平,不想玉兔子这头蠢驴却不识好歹,处处作梗,男人
婆心中恼火,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傻愣。怒不可遏的她死劲揪着玉兔子的耳朵,切
齿骂道:「你这钻屁逐臭的呆货,该说的话你不说,不该说的话你没完没了。你
这傻愣、白痴,你以为你是谁,胆敢跳出来掺和搅局。」

  玉兔子疼得龇牙咧嘴,拼命挣脱男人婆的手,气急败坏道:「你这疯子,干
嘛老揪着我不放?实话实说算什么搅局。你不是当事人,却指东骂西,我看你才
自以为是。我不跟你贫嘴,骚美人你来评评理,我说得对吗?当初你红口白牙的
许诺,这是众人亲耳所闻的,怎能一句不承认,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算真
的不以身相许,你让大伙摸摸咪咪作为补偿,这要求不算过份吧。」

  「哈哈,不过份、不过份。玉兔子好样的,你这兄弟咱哥们认了!」

  猪一屌等人乐得手舞足蹈,男人婆却气得脸色发青。

  身处事非漩窝的骚美人显得有点哭笑不得。如果可以暴打玉兔子一顿,相信
她绝对不会手软。这傻愣十足一个二百五,大事小事总跟你纠缠不休,真让人头
疼不已。

  骚美人虽然言语放荡,其实行为却十分保守,深知女人价值的她,凡事很少
过度。码头一时冲动,许下的承诺令她后悔至今,她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委身那
几个猥琐下流的男人,但除非彻底地翻脸散伙,否则很难摆脱这些人以各种籍口
对她实行冠冕堂皇的要胁。然而,就算想散伙也不容易,自己理亏在前,要是这
几个淫种不能自控,她一个弱女子还真无法抵御。

  在走进这间冷饮店之前,骚美人还在为自己不可预测的未来烦恼,她必须无
时无刻不准备应付向她四面袭来的危机。那不可兑现的承诺,已成为令她寝食难
安与挥之不去的梦魇。所幸的是,在她最彷徨的时候男人婆仗义相助,令她得以
摆脱危险。单凭这一点,她就对男人婆感激不尽。虽然,玉兔子这傻驴无事找事
令人讨厌,但她也知道好事多磨,一个难题一下子便能彻底解决是不现实的。

  当然,就算摸咪咪也是她不可能接受的。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能解决最核
心的危险总是好事,至于其它细节,以后有机会再逐一剔除就是,现在最重要的
是稳住战果,狗急了尚会跳墙咬人,更何况是有思想欲求的大活人呢。

  想到这里,骚美人变得处之泰然,呵呵笑道:「以身相许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要你们把肥婆扒光,你们做到没有?没有吧,所以你们也不能怪我食言,至于
玉兔子所说的……嗯,这要求也不算过份,因为这的确是我许过的承诺,只是我
现在还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等有机会再说吧。」

  「为什么?」猪一屌等人焦虑不安地叫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作了重大的让步,如果再让骚美人来一个金蝉脱壳,
那么这亏吃得可就大了。

  骚美人瞪眼嗔道:「为什么,这还用问?本小姐可是货真价实的黄花闺女,
说摸就摸,你以为我是人尽可夫的烂货吗。干这种事,如果象畜生一样随便,以
后还哪有脸面见人。所以,如果没有情调,就算打死我也绝对不会答应,要是你
们这也等不了,干脆现在就把本小姐强奸算了。这样你们不但得偿所愿,而我也
不用再为没完没了的纠缠烦恼,一举两得,大家都好!」

  一撮毛一阵怦然心动,眼若饿鹰的他,贪婪地盯着骚美人急促起伏的胸脯。
虽然他知道,这事成功的机会几乎等于零,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愿意
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他瞟了瞟猪一屌和金毛犬,想看他们的反应然后再作决定。

  猪一屌、金毛犬感到口干舌燥、手心出汗。两双色迷迷的淫眼,目不转睛地
盯着那对令他们魂牵梦系的圣女玉峰。

  有性心理学家曾这样描述说:「最能代表女性美的是身体的曲线,而曲线中
最耀眼的亮点就是丰满、高耸而圆润的乳房……」

  乳房是「女人的象征」。看到女人高高隆起的胸部,相信不会有男人毫无感
觉。如果说发育良好的乳房代表着女性的健康与美丽,那么,骚美人可以说是拥
有为数不多的满分者之一。她的乳房之所以能吸引众多的目光,这是因为它的完
美不但能唤起男人的性欲,更成为挑战男人下半身的锐利武器。

  对许多胸部扁平的女性来说,拥有一对丰满的乳房,除非是人为隆胸,否则
永远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对骚美人来说,别人的烦恼却变成了她炫耀的骄
傲。女性第二性征的魅力,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示,她那挺拔而富有弹性
的乳房,宛如海滩上沙丘延续起伏,又如松软波动的海绵柔顺可人,构成一道胸
前独特的风景线。

  骚美人的确是身材骄人,然而此时她已无暇为自己的美乳自豪。紧张得鼻尖
冒汗的她,知道自己正下一着险棋,如若胜了,她将赢得时间和主动,然而稍有
不测,甚至猪一屌等人只需说一声「这是你说的」,那她无疑是刚脱虎口又陷狼
窝,再一次把自己的命运交付别人手里。

  不久前还异常吵闹的小店,一下子变得寂静可怕。除了老板娘不时传来的鼾
声和墙上仿古钟的走秒声,能听到的便是众人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男人婆替骚美人暗捏一把汗,她想不通骚美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种剃刀锋
刃上跳舞的冒险实在太没值价了。

  「哈,骚美人你耍我们吧,哈哈,我们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不会,最起
码老子不会!」

  正当一切仿佛停顿的时候,猪一屌忽然皮笑肉不笑地干笑起来。其实,他何
尝不知道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只是这种机会如同双刃剑,一旦分寸把握不好,
恐怕未受其利先受其害。权衡再三,最后他还是决定放弃了。

  骚美人如释重负,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虽然只有猪一屌表态,但他
的决定对金毛犬和一撮毛的影响却是无疑的。

  男人婆这时也长吁口气,暗道:「终于还是让她赌赢了,还甭说,这骚货的
胆子也忒大了。」

  金毛犬见猪一屌已经表态,心想自己何必再做丑人,为了日后打算,自己还
是做个顺水人情吧。

  他直接了当地说:「既然猪一屌已经把话挑明,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
我很想尝试一下操风骚美人的滋味,但我绝对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猪一屌能
作出保证,我金毛犬同样不会食言,骚美人你这回可以放心了,只希望你不要把
老子当猴耍,切实履行自己的承诺,让老子美美的玩你奶子一顿,若能这样,老
子就心满意足了。」

  一撮毛恨得牙齿发痒,他感到非常可惜。一个如此难得的好机会,就这样被
两只撑谷糠长大的动物给糟蹋了。他心里充满怨恨,他想:「谁让你们现在就把
骚美人给奸了,只要我们咬定她这一句话,无疑把她重新装进套里,有朝一日,
来个两面夹击,到时候这骚货想再反悔那就千难万难了。只可惜……可惜呀!」

  一撮毛长叹一声,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了。

  他冷冰冰地说:「让不让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老子已没兴趣跟你纠缠这些
无聊的口舌之争。我只想告诉你,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人在江湖便注定了身不
由己,你想躲也躲不了,想赖更不可能。至于你给操也好、给摸也罢,我都不会
尽信也不会不信,听其言观其行,你好自为之吧。」

  骚美人双眉紧锁,她发现自己愈来愈厌恶一撮毛。在她眼里,一撮毛永远都
脸色阴沉,就象铅灰色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让人无法捉摸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想为这种讨厌的人伤神,噘嘴冷笑道:「要说的话我已说完,相信与否,那
本小姐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

  「都五点半了,狐狸精怎么还没到,打她的手机又无法接通,这该死的骚狐
狸,她到底想我们等多久?真是急死人了。」

  男人婆看着墙上的挂钟,心烦气躁的埋怨起来。看到骚美人和一撮毛还在怒
目对视,她心里是既好气又好笑,打圆场道:「好啦,那些丧气话就别说了,难
得一次出游,理应开心才是。我的饮料喝完了,你们还要什么?我要一罐「马蹄
爽」,兔子你呢?」她恶狠狠地瞪了玉兔子一眼,一转脸却笑意盈盈,「大家想
喝什么,自己报出来吧。」

  「我要一瓶可口可乐。」玉免子低着头,避开男人婆犀利的目光,他知道她
还在生自己的气,言多必失,这时候还是少说为妙。

  「嗯,我就要一个红豆冰淇淋吧。」正挖着鼻孔的金毛犬,不甘后人地要了
一个双色雪糕。

  「果汁。」一撮毛说话跟做事一样,言简意赅绝不拖泥带水,但却冷冰冰没
有一点人情味。

  骚美人喝完最后一口饮料,摇了摇空瓶子说:「给我来一罐百事可乐吧,可
口可乐太甜腻喝不惯,感觉还是百事爽口。」

  猪一屌对骚美人的话不以为然。「说爽口,健力宝不是更好吗?不明白你干
嘛要喝那味道怪怪的洋药水。听说那玩艺儿能杀精,要真是这样,打死老子都不
喝那毒药。」

  骚美人哈哈笑道:「杀光你的猪精这不更好吗?免得你四处祸害良家妇女。
哼!本小姐就喜欢喝这洋药水,猪头你管得着吗?」

  猪一屌噘嘴冷笑说:「你别太得意,这玩艺儿既杀精又杀卵,你喝吧,喝得
你连蛋都生不出来,到时你才知道后悔。」

  骚美人听猪一屌说得言之凿凿,一时难辨真假,心里倒有几分害怕。但她不
想让别人看出来,于是死撑道:「本小姐有没有得生关你猪头屁事,就算将来生
鹌鹑都与你无关。我偏不信这个邪,就喝百事可乐,看你奈我何。」

  百事可乐杀精杀卵,只是猪一屌信口胡诌,不想金毛犬信以为真,还随帮唱
曲的说:「既然百事都能杀精,那么药味更浓的可口可乐,杀精岂不是更厉害?
唉哟!不得了,玉兔子这回死定了,这小子平常就爱喝可乐,嘻嘻,我想他一定
被杀了不少子子孙孙了……」

  猪一屌的兴趣只放在骚美人身上。对玉兔子这种傻呆,除了无聊偶尔作弄一
番外,平常根本不看在眼里。他见金毛犬说得有腔有调,于是也起了捉弄之心,
他煞有介事地说:

  「玉兔子这小子天生走后门的料,你想一个只喜欢打屁洞,对女人一点兴趣
也没有的同志哥。要子孙何用?真不明白这傻兔子咋想的,屌屌这玩艺儿本来就
累赘,还隔三岔五地翘起来,他一个挨插的要这东西干嘛,干脆一刀切算了。」

  金毛犬不以为然道:「话不能这样说,你怎知道玉兔子不会挨插多了也想尝
尝插人的滋味?如果一刀切了屌屌,这不是很可惜吗。」

  猪一屌冷笑说:「一只皮光肉滑、满口娘娘腔的兔子,不被人插反去插人,
可能吗,他插谁去,插你吗?就算他有兴趣又怎着,两个大男人扒衣剥裤,枪对
枪、棍对棍的噼啪乱碰,然后你插我我插你,我的妈呀,简直恶心死了!还射精
灌屁眼,靠!又不是操屄,兴奋个屌呀?如若是我,干脆把这东西存起来,装满
一大壶,然后拿到文具店当浆糊卖掉算了。」

  猪一屌说得眉飞色舞,金毛犬听得一脸亢奋。两人说到忘形,嘻嘻哈哈地坏
笑起来。玉兔子一张英俊的俏脸憋得酱红,但又不敢跟两人辩驳,一时间显得神
情尴尬。

  男人婆恼怒两小子言语刻薄,她扔下手中的笔,瞪着猪一屌骂道:「都是同
吃同住的朋友,你这死猪头,说话怎就不能积点口福?尖酸刻薄,你他妈还是个
男人吗?嚼舌泼妇似的,别扯废话,快说你喝什么?」

  猪一屌说得兴高采烈,被人中途打断话题,顿感两肋忿气。心中极为不爽的
他,恶语恶气道:「老子要喝奶!」

  男人婆没理会他,拿起写好的纸条,扬手叫道:「老板,再给我们拿些饮料
来。」

  正打瞌睡的老板娘猛地睁开双眼,大声回应说:「来啦,来啦。」

  一撮毛冷笑道:「这女人可以啊!刚才吵得翻天,她却呼噜连天,如今听说
有生意便睡意全消,真不愧是见钱眼开呀!」

  骚美人咭咯笑道:「一撮毛你这也看不过眼,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开店做
生意,谁不希望多赚一点钱。」

  老板娘三十出头,模样不算标致,身材却异常出众。坚挺的酥胸、纤细的蜂
腰、浑圆的肉臀无不显示出少妇独有的风韵与成熟。

  玉兔子看了看浓妆淡抹、气质尚可的老板娘,悄声对骚美人说:「这老板娘
的身材跟你可有一比哦。」

  骚美人向来自负,玉兔子竟然拿她跟别人比较,无疑是损她身价,这让她怎
受得了,自尊心极重的她剔眉骂道:「该死的玉免子,你瞎了狗眼不成。这女人
一看就知道是个被男人搞残的烂货,本小姐风华正茂、而且还是处子之身。一朵
含苞待放的鲜花跟一束开得凋谢的残花怎能相比?」

  玉兔子听了很不以为然,心想这老板娘比你或许有所不及,但说什么凋谢的
残花,未免太尖酸刻薄了。

  老板娘不知众人在议论自己,乐颠颠地走过来问:「各位想再要些什么?」

  一撮毛指着男人婆,木无表情道:「别问我,你问她。」

  男人婆看着纸条,对老板娘说:「我要一罐马蹄爽,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各一
罐,还要一个红豆双色冰淇淋,一杯鲜果汁,最后是奶……奶,猪头你要什么奶
呀!」

  「奶就是奶,这还用问吗?」猪一屌对男人婆当着外人的面叫他猪头非常恼
火。

  男人婆把纸条扔给猪一屌,生气道:「老娘才懒得跟你这白痴胡扯,你要什
么奶,自个跟老板娘说去。」

  老板娘忍着笑问:「这位小哥,你想喝什么奶?」

  猪一屌色迷迷地盯着老板娘丰满的胸脯,咽了口唾沫道:「你的奶好吗?」

  老板娘对猪一屌的无礼非常恼火,但为了做成生意,她还是忍着心中不悦:
「我们的奶当然没问题,我们这里有奶茶,豆奶、椰汁维奶、还有鲜牛奶……,
你要哪一种。」

  「鲜奶?是你刚挤的吗。」猪一屌见老板娘没有反应,不由得更加放肆,一
双淫眼在老板娘的胸口瞄来瞄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众人见猪一屌如此胆大妄为,不禁一片哗然。

  一撮毛眯起那双别人永远也猜不透他心思的小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猪一
屌的失态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跟一撮毛的见怪不怪不同,金毛犬从头到尾都显得异常兴奋,他在惊叹猪一
屌猥琐的同时,更希望老板娘会奋起还击,最好把她老公也叫来,合力暴打猪头
一顿。虽然这种机会几乎是零,但他真的很希望看到猪一屌被打时的狼狈样子。

  玉兔子性子耿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看得过瘾,忍不住开口大笑。不想
却把嘴里的可乐全喷出来,溅得坐他对面的男人婆满脸都是。男人婆一边擦拭,
一边咧嘴咒骂。骚美人则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哼着小曲,等着看一场即将到
来的热闹。

  再说老板娘,受此侮辱顿时脸色大变,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以她的个性,
一定要猪一屌吃不了兜着走。但现在……,老板娘咬咬牙忍了,她不愧是个生意
人,内心虽然愤怒之极,言语上却不露痕迹:「小哥你说笑吧,本店地方狭小,
哪容得下一头鲜活大奶牛呢?」

  「养奶牛干啥,我说的是人奶,是从人身上挤出来的奶,最好还是老板娘你
亲自挤的那一种。」

  猪一屌愈说愈露骨,老板娘则愈听愈恼火。她想自己低三下四,一忍再忍,
不想这小杂种却得寸进尺、愈闹愈上脸。看来不给他一点颜色,这小子定不会收
敛。当然,猪一屌是客人,这位老板娘不会太过份,但也必须给这种无赖知道什
么是厉害。只见她笑中带刺地说:

  「本店没有这种特殊服务,小哥你想喝人奶那就找错门了。不过本店的服务
宗旨是顾客至上。客人有要求,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满足的。要不这样吧,你回家
把你妈你姐带来,我帮她们挤奶,然后再给你加糖加热,你说好吗?」

  「当然,如果小哥你想亲自动手也可以,就不知道你妈你姐怎样想,不过如
果她们爱你,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的,大不了就摸摸咪咪,难道你还会把她们强奸
了不成?畜生尚且不会乱辈,更何况是你呢。虽然,你给人的感觉比畜生好不了
多少,但我相信,你跟那些脊背朝天的畜生还是有区别的,你毕竟比它们少两条
腿,而且还会说一口流利的人话呀!……」

  「靠!这不变成说人话的两条腿畜生了?」

  「哈哈,哈哈!」

  众人听老板娘说得有板有眼,无不乐开了怀,有的还蹬腿跺脚的放声狂笑。

  猪一屌眼睛瞪得大如铜铃,真是人不可以貌相,本以为老板娘是个胸大没脑
的主,想不到她却是个词锋锐利的厉害人物。

  老板娘只想教训一下猪一屌,如今目的达到,也就没必要再穷追猛打了。她
换了一付笑脸说:「既然小哥你还没拿定主意,我建议你先喝点椰奶吧,椰奶能
泄火,你现在心烦气躁,喝这东西最好。」

  她也不理会猪一屌的反应,转头对男人婆说:「小姐你先把帐结了好吗?咱
们是小本经营亏不起,还请你多多体谅。」

  男人婆收止笑声,掏出钱包正想付钱。

  骚美人噘嘴哼道:「你很有钱吗?迫不及待地掏钱包。」

  男人婆愕然道:「我掏钱你也有意见?你未免抠门过头了吧。」

  骚美人冷笑说:「好心当成驴肝肺,本小姐抠门?开玩笑吧你!本小姐只是
不想你做冤大头。说好是狐狸精请客,干嘛要你替她结的帐。这该死的骚狐狸,
说好时间不见人影,害得我们老等半天,再过半小时不见人,本小姐就扒了她那
张狐狸皮。」

  众人早等得不耐烦,听了骚美人的抱怨,于是也纷纷叫嚷起来。

  男人婆见民怨沸腾,也不好意思抢着结帐了。她对老板娘歉意一笑说:「我
们有一个朋友还没到,等她来了一同结帐可以吗?真不好意思。」

  老板娘难掩心中失望,冷冰冰地瞪了骚美人一眼,堆出一付笑容道:「没关
系,没关系。我这就给你们拿饮料去。」

  男人婆望着老板娘的背影,埋怨起骚美人:「这几瓶饮料值多少钱,干嘛非
要等狐狸精来了才结帐,难得一次出门,哪能这样吝啬,你瞧老板娘那怨毒的眼
神,好象我们蹭白吃似的,简直尴尬死了……」

  老板娘把各人的饮料端来,男人婆这才止口不说。

  骚美人若无其事地拿起那罐百事可乐,摇晃几下,然后嘣一下子拉开盖掩,
喝着喷出来的气泡,说道:「有什么好尴尬的,又不是付不起钱。我们山长水远
地从县城跑来,狐狸精这小妖精难道就不该尽地主之谊慰劳慰劳我们?你放心,
等会儿这小狐狸如果不认帐,本小姐包了就是,不就一百几十块吗,有什么大不
了。」

  老板娘听在耳里,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骚美人既然拍了胸口,那她就放
心了。一百几十元在别人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一间整个下午没几个顾客的小
店来说,这一百几十元就意味着一天的费用支出了。

  男人婆见骚美人说得实牙实齿,也不好说什么。她把饮品分给众人,当她把
椰奶递给猪一屌时,猪一屌晦气地一手推开。男人婆也不管他,自个喝起了冰镇
的马蹄爽。

  「老板娘,这里有厕所吗?」猪一屌在短短三十分钟内,一口气连喝四瓶饮
料,这时内急起来,扯开嗓门就嚷。

  正在忙于算帐的老板娘,也不抬头,指着店外说:「对面马路有一所公厕,
离这不远,大概五十米吧。」

  「我的妈呀,五十米还不远?」猪一屌急不可耐,一下子蹦跳起来,推开身
边的骚美人想借道出去。

  骚美人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百事可乐,冷不防被他一推,半罐可乐洒在身上,
胸前顿时湿漉一大片。由于天气闷热,骚美人身上只穿一件质地轻薄的衬衣,受
到饮料浸泡,衬衣里的胸罩连同包裹着的丰满肉体即时浮凸出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谁也不曾料到。只见金毛犬和一撮毛呼吸变粗,大如铜
铃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骚美人高挺丰满的胸脯,对他们来说,可如此直接的目
视机会实在不多。

  骚美人勃然变色,反手一掌打在猪一屌身上,破口就骂。

  从骂人的语气可以看出,骚美人真的很愤怒。这不单因为她的私隐浮现别人
眼前,更重要的是她心爱的衣服被弄脏了。这件价值将近三百元的高级衬衣,骚
美人平常极少穿,不是不合身,而是舍不得。今天出远门才特意穿上,不想还没
半天就给弄脏了,心疼得失去理智的她气得几乎要杀人。

  由于心有图谋,猪一屌平常不大敢惹骚美人生气,以免影响对自己的印象。
不料今天闯出大祸,这怎能不让他惊慌失措。他知道骚美人最喜欢这件衣服,自
己却把它弄脏了,这该如何是好?

  猪一屌心里发怵,一时间慌了手脚,本能反应的拿起桌上的餐巾,一个劲地
往骚美人的胸口抹去。

  「猪头你干什么,想博懵吗?」骚美人见猪一屌在自己的胸口上按来按去,
顿时羞红脸颊。她一把甩开猪一屌脏兮兮的大手,骂道:「滚开!你这肮脏下流
畜生,弄脏本小姐的衣服还不算,还想占本小姐的便宜?」

  猪一屌傻乎乎地站着,鬼嚼泥似的自言自语:「我弄脏了骚美人的衣服,我
给她擦拭,她骂我摸她的咪咪,这是真的吗?哈哈,原来是真的,我真的摸了骚
美人的咪咪了,我终于摸到骚美人的咪咪了!哈哈,哈哈……」

  看着沾满饮料的大手,猪一屌依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但骚美人胸口
传来的温柔与弹性却是那样的实在。他左思右想、搜索枯肠,为的是要证实自己
不是在作梦。他相信自己不是在作梦,因为骚美人的怒骂已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猪一屌欣喜若狂,他终于触碰到了骚美人傲挺的双峰,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圣
地。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接触不能算摸,但哪怕只是轻轻一碰,对猪
一屌来说都是一个胜利,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成功突破骚美人的自卫防线,意义非
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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